我本想打个小盹,不想这一睡就睡到日头西沉,我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外间希希簌簌地脱衣务,慢慢睁开眼,却夕阳的余辉从喜蝠雕纹的窗棂子照进来,有个白衣人影正站在荷花屏风后面,薇薇正帮他脱下宝蓝朝服,换了件家常藕荷色缎袍,用一根金丝编宫绦松松地系了走了出来,薇薇急急地跑出来,踮起脚帮他把余发解下,披披淋淋地覆在后背。
我爬将起来,他听到声音,便向我微转过头来,绝世的侧颜隐在柔和的夕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他对我微笑着:“都快吃晚饭了,可醒过来了。”
我迷迷瞪瞪地望着他:“又是哺时了吗?最近我怎么老犯困,而且睡不醒呢?”
他向我走来,揉了揉我的发:“都快酉时啦,我的夫人。”
我混沌地看着他:“我的老爷,您给我下了什么嗑睡虫,春天都来了,我怎么还是老想冬眠呢。”
小玉看了我们一眼,冷着个脸,不作声地同薇薇退了出去。
非白嘿嘿干笑两声,从后面搂过我来,软语温存道:“是林大夫为你开的方子里加了些安神的药,你的身子不是一般地差,旧疾虽有白优子控服,但胸口的紫殇甚是凶猛,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养才对。”
“不过,我确有私心,”非白在我耳边轻轻加了一句道:“我想让你好好调养调养,好为我们快生个孩儿。”
我愣了两秒种,我感到脸一下子辣了,彻底清醒了。
“可是也不能老让我睡啊!”我假装使劲抹了抹脸,别过头去:“再这样睡下去,我可都快记不得我姓什么了。”
非白哈哈笑了两声,“这位夫人,你自然是姓原呗!”
我噗嗤一笑,回头看他:“姓原啊,那这位公子,我叫什么呀?”
“原来你是我老婆呗。”
我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那厢里,他那温婉的凤目瞅着我,我不觉心中柔情涌动,忍不住迎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