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光已老去.]
老旧的留声机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恍惚之中你好像看见那倦怠了的鸟儿安静的停息在你的肩膀上.就那样平和的陪你走过一条又一条的长街,陪你从街头的冰激凌小店一直走到街尾极致奢华的衣服店铺,微光里纤尘在漫无步迹的飞舞.你记得曾经你伸出手来妄想抓住那微小得尘埃,然后发现它们从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流走.
你记得那件不知是几时流行的玫瑰红色礼服上的奢华宝石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的彩色的光斑的模样.
华丽而张扬.
——呵.真是庸俗.
你还记得那时候半浮在空中的灵魂体努力忍笑然后用很正经的语气大声附和你的模样.
奶油甜腻的味道在四周弥漫开来,你在重重的黑色铠甲之下将嘴角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是什么时候那个看似温和实则毒舌的可以不着痕迹的把人骂的体无完肤又顺带夸耀了自己的乌鸦开始融入自己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貌似没有人知道.
可是.
——为什么要伤心呢.
——为什么有红色的粘稠液体流下呢.
——为什么有冰冷的湿咸的液体脱离眼眶呢.
——为什么这么安静的不再说话了呢.
你一遍一遍的问他为什么.因为你知道在你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会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知道你问很多为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会很不耐的答应你.因为你知道他讨厌啰嗦的生物.
然后你问他你为什么不醒来呢.
然后他不回答你.
——你为 什么不醒来呢?
——你是要走了么?
——你是要去找你的家人了么?
.....
恍恍惚惚之间想起他曾经说的话.
他说我没有家人,他说你要知道像我这样肮脏的生物怎么可能有家人呢.他说这里还有你我怎么会走呢.
犹如锈铁般的味道涌上口腔.
猩红猩红的液体从黑色鸦羽上安静的滑落.
冷冽的夜风吹得灰色风衣呼呼作响.
黑暗在孤寂的边境里映刻下死亡的倒影.
——喂.你醒一醒好不好啊?
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拜托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你说你没有家人没关系我来当你的家人.
你说你讨厌甜腻的食物那我保证以后就不吃了.
你说你讨厌不听话的人那么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么。
你努力将自己掩埋在阴影里,妄图踏入黑暗的深渊.白色的玫瑰在纯粹而圣洁的光的照耀下开出纯白色的花,血液安静的染红你脚下纯白的花朵.你伸手去摘那朵花玫瑰花尖锐的刺扎进皮肤表层有红色的血从伤口渗出,你忽然加大了力道想把它连根拔起来。你甚至可以想象出自己的手掌现在惨不忍睹的模样.
这样的话不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