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回复：『原创』【戚顾】不逞之徒By跳墙（HE，不雷不虐，接原剧）_戚顾吧

他有好几次将手伸出来，想去叩响那扇门，但是他又很快就缩了回去。隔着门，时不时能听见顾惜朝轻微的咳嗽声，他的眉头几乎是跟随着他的咳嗽声皱又展。
一直到天黑，廊里的人也少了，顾惜朝发觉有人在自己的门外，轻轻叫了一声：“大当家的？”
听到这个称呼，戚少商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不过他很快收揽心神，“嗯”了一声，门一开，顾惜朝出现在门口，他坐下来，很近的打量着顾惜朝。
顾惜朝手里捏着一卷书，脸色很不好，戚少商看了，禁不住有些担忧。
他把油纸包轻轻放在桌上，“烧鹅，这家的烧鹅，很不错。”
顾惜朝看着他，“谢谢。”
“是我应该谢你才是。”
我不仅应该谢你，还应该向你说对不起，为了……那天的事。”
顾惜朝吸了口气，戚少商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不论说什么，哪怕是道歉，也都是这么的直接。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么来说抱歉，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磊落。
不是每一句抱歉说出来，都能获得原谅。
顾惜朝转开话题，向着戚少商道：“我已经想到了那个瞎子的身份。”
“哦？”
“我听说“杀人王”雷雨之前，黑道上有个很出名的杀手，早在年轻的时候就被‘邪门总管’盲盗沈生悲所伤。”
“你说的是钱小雪。”
“没错。”顾惜朝道：“这人后来练就了少林一派的分筋错骨手，去找沈生悲给自己报一刀之仇，他就是杀了沈生悲的人。”
戚少商不禁想，一个人为什么要扮演成自己最大的仇人呢？他马上想到了答案，因为他最了解的人，就是他的仇人。有时候，仇人对彼此的了解，真的是比情人更深。
他和顾惜朝之间，岂不也是如此？
“不论这次诱你出来的人是谁，都已经做足了准备。”顾惜朝道：“如果我白天不出现，你一定会和前小雪交手，我敢肯定你会胜。”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因为，你就算赢了，也会受一点伤，何况周围还有个没死的乔小何。放他们一条生路，就是放你一条生路，当时，我敢笃定，我们周围还有人。”
“什么人？”
“一定是要命的人，了不得的人物。”顾惜朝道：“他并不是来杀你的，他也没有把握能杀的了你。”
“那么他来干什么？”
“他来‘了解’你。派阮佩君、乔小何、雪悯以及二十六个杀手来送死，他的目的是要见识见识你的剑法。可是，你一旦和钱小雪动手，到了两败俱伤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忍不住出手。”顾惜朝说的十分肯定，戚少商就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惜朝笑道：“因为，如果我是幕后主使，我就一定会这么做。你忘了，我曾经是你最大的仇敌。”
戚少商眉头一抖，的确如此，当年顾惜朝潜入连云宅，与他结义八拜，岂不就是为了了解他这个人？今天呢，今天他在这里向顾惜朝说的每一句话，岂不都会令顾惜朝更加了解他？
“你这些事，都是猜的？”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是我的推断。大……戚少商，我曾经是个走街串巷卖艺的，那个时候，我经常表演一出杂耍：将眼睛蒙上，用飞刀射向人的身体的空当，完全凭借直觉找准头，直觉，就是一种推断。”

戚少商突然问：“你叫我什么？”
顾惜朝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去回答。
“很久……都没有人叫我大当家的了。”
顾惜朝抿了抿嘴角，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已经憋了很长一阵子，他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痛苦，就是一丝疼痛也不愿流露出来。他更不愿别人把他当做一个病秧子，所以他的话总是在咳完立刻就说，好显得自己没有事。
“我派了……兰儿，去跟着钱小雪，明天一早，她会先回金风细雨楼。”
“兰儿？她的武艺很一般。”
“她根本就不需要和钱小雪动手，我已经叮嘱她，只要跟到钱小雪和人见面的地点，立刻就回来。兰儿很聪明，应该不会有差错。”
戚少商一边皱眉，一边笑看向顾惜朝，“我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你一天到晚呆在地窖里，会知道这么多的事。”
顾惜朝也笑，“我也想不通。”又道：“我今天既然没在‘地窖’，能不能去做些快活的事？”
“做什么事？”
“我想喝酒，想痛快的喝酒，喝他个痛快！”
打更之后，小酒馆里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酒馆很小，木头的桌板、长凳、柜台，铁打的门闩、酒柜，此外再没有其他装潢，柜台上亮着一盏小灯，灯光投射在顾惜朝的脸上，他的脸也终于有了一些血色。
他的眼神非常清亮，比樽中酒面闪烁的光还要亮。
戚少商正在看着他，听着他说：“这不是什么好酒，酒倒也不坏，比起我们第一次喝的炮打灯，差的远了。”
戚少商看出顾惜朝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他没有想到，顾惜朝竟然记得旗亭那一夜，他们喝的酒。
顾惜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就像个发了狂的酒鬼。你不能在他脸上看出一丝愉快悲伤，他所有的情绪，都已付之于酒。
“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戚少商试探着问。
“风餐露宿，流落街头；锦衣玉食，功名利禄对我来说都已无所谓。”
“为什么？”戚少商在皱眉。
顾惜朝用酒樽堵住自己的嘴，酒水从嘴角滑下，打湿了衣服、头发，他继续喝他杯里的酒。
“别喝得太快了，”戚少商道：“很容易醉，何况你的伤还没好。”
“大当家的，你不记得当年我们在旗亭饮酒的时候，还打过一个赌，如果你输了，就要替我……洗碗。”
“记得。”戚少商记得，但是他又没想到顾惜朝会记得。
“我今天还要和你打一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先醉了，你要把我背回……客栈。”
这算哪门子赌？戚少商心说，如果这么赌，你岂不是已经输了？
顾惜朝的嘴唇都被酒水杀红，把酒坛子推到戚少商面前，“你怎么不喝？难道你怕输？”
戚少商心道，我喝了，一会儿谁背你回去。但是，他岂有不喝的道理?如果戚少商不喝酒，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戚少商。
顾惜朝已经为他斟满了一杯酒。
戚少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液从胸膛滑过，第二杯已斟满。
戚少商一连三干，全身似乎都进入了一种饮酒的状态，第四杯酒，他端了起来，向着顾惜朝道：“如果你今晚喝醉了，我一定背你回去，但是如果我醉了，我们怎么办？”
顾惜朝咧嘴一笑，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看了看四周，才道：“那我们就只有宿醉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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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点更，跳墙有话要说：这个文里有很多阴谋/阳谋，就连戚顾之间也有一些，但是不会太严重，日后会交代清楚，现在暂且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