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4minb2st├140104改文┤何以笙箫默[龙智CP]

“……”智允呆呆地看着他，脑袋打了结。
俊亨接过老袁的烟，“怎么过马路，刚刚跟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
张贤胜等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贵宾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瞬间，张贤胜似乎不经意地向他们的角落看来，不偏不倚地撞上俊亨深邃的目光。
几乎发生在顷刻间的一段插曲让大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看俊亨神色自然，不以为意，便很快又聊天说笑了起来。他们倒一点没怀疑，毕竟张贤胜身份摆在那儿，全智允，怎么看都觉得和张贤胜的距离不是一点点，他们如果真是夫妻，那才是不可思议。
大堂经理很快通知他们有了空位，而且表示因为他们的工作失误耽误了客人的时间，为表达歉意，这次除酒水外一律八折。
算算能省下几百块，老袁立刻喜滋滋。
席间气氛热闹，大家不约而同地说起许多法学院的趣事。智允纵是心事重重，有时候听到好笑的地方，也会忍俊不禁。有人甚至想起智允在刑法课上闹的笑话，拿出来笑话她。
智允窘然，悄悄问俊亨他怎么知道，明明不是一届的。
俊亨莞尔：“你不知道你很出名吗？”
周教授在给下几届上课时还会提到俊亨，说以前有个小姑娘跟男朋友来上课，结果被点到回答问题，结果怎么怎么云云，他说得绘声绘色，总惹得学生们大笑。
后来甚至有个跟俊亨不太熟的师弟一脸友善地问他：“你就是周教授说的那个要关人的女生的男朋友啊？呵呵，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女朋友？”
那时候智允已经不在。
被老袁连灌了几杯酒，俊亨起身去洗手间。
在服务生的指点下找到洗手间，推开门。
洗手间里已经有人。
本来在盥洗台前洗手的男子在俊亨推门而入的刹那站直了身躯。
俊亨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与镜子里的人目光相接——张贤胜。
一时间，沉默占领了这小小的洗手间。
“龙俊亨。”片刻后张贤胜先开口，“久仰大名。”
“不敢。”俊亨直视张贤胜，神情淡定，“张先生才是名扬四海。”
“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张贤胜关掉水龙头，回身，如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和他硬朗形象绝不相符的温柔。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以前的妻子，曾经在我研发出的搜索器里搜索过这个名字。”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智允在酒席上被老袁苏敏轮流灌了不少酒，走出酒店的时候就晕乎乎的要俊亨扶着，一坐到车上头一歪就睡着了。
俊亨把她抱回卧室，一放到床上，她就自动自发地钻到被窝里蜷缩着睡好。大概因为喝醉酒的缘故，智允脸颊红通通的，长长的眼睫毛静静地垂着。
俊亨长时间地凝视着她，最后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
“他也这么亲过你吗？”
低哑的声音，泄漏了他一直苦苦隐藏的情绪。
眼底是她醒着的时候绝对不愿意让她看到的痛楚。
俊亨低下头，和智允呼吸相闻。
他也曾经离你这么近？
他也曾得到你的笑靥和一切热情？
他也曾……
俊亨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只是，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他在这个世界孤单着，而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一天她会回来，或者有一天他等不了去寻找……
事实上，从年初开始，他就开始筹划着近年内出国，虽然知道人海茫茫。
不久后她却已经回来。
用很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然后告诉他，她已经结过婚。
如果曾经有人让她不再孤单，他其实应该为之高兴不是吗？
可是俊亨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份胸襟。
很介意。

介意她心灵上的走失。
智允依旧细细地均匀地呼吸着。
俊亨轻轻帮她掖好被角，起身，关门出去了。
十一月的深夜已经寒意袭人，纵使在A城这个繁华的城市，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寥寥无几。
张贤胜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茶座的窗边，看着窗外向茶座走来的男子，夜色的遮拦下，来人英挺的外表，出众的气质仍然没有减色半分。张贤胜虽然早料到能让智允念念不忘的人必定出色，但龙俊亨的出众仍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男人在学生时代想必也是出类拔萃，智允当初怎么骗到的？
如果自己和他处在C大的同一个时代，谁胜谁负？当年亦是C大风云人物的张贤胜暗暗评估。
如果那样，说不定会是他先碰到智允，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自己在大学时代就碰到智允，当时心高气傲的自己恐怕也不会看上她吧。
机缘，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在张贤胜遐想间，龙俊亨已经在他对面坐下。
“我以为你要迟到了。”
“我向来准时。”俊亨语气平淡地说，简单翻了下饮单还给侍者，“毛尖，谢谢。”
侍者领命而去。
张贤胜看着他，忽然语出惊人：“你要怎么才肯放弃？”
这个颇带挑衅的问题并未如鹿晗想的那样让龙俊亨情绪失控，他眉目不动：“张先生，我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实质意义。”

“和律师说话真令人头痛。”张贤胜苦笑着靠向椅背，十指交握，“智允似乎没有和你提起过我。”语气是肯定的，当时在大堂的情形已经让张贤胜察觉。
“的确没说太多。”之前是他不让她说，后来智允大概不敢提了，而自己，也似乎下意识地把这个问题无限期地挪后了。
这其实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碰到智允，总有意外。
张贤胜笑了一下，思绪飘远，半晌后问：“龙律师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版本？”
俊亨抬眸。
“既然来了，当然。”
然而茶香袅袅中，张贤胜却开始沉默，那些事情，也许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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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感谢我们的吧主大人 【@兴洁JIE】 如果不是她一直叫我更 其实我还没打算更的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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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胜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署名。
终于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了。
扫了下封底，发信日期已经是一个月前。
如果不是走到绝境，不会写这样一封希望渺茫的信吧。
张贤胜顾不得同学就在身边，连忙拨了信上留的电话，响了两声后，接起电话的是一个很清的女声。
第二天，张贤胜坐飞机到N市。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个公园，初春的时候，嫩青的季节，张贤胜远远看到一个中国女孩子坐在长椅上，围着围巾，好像有点冷，于是一直用围巾搓着手。
张贤胜站在远处看着她，却突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家一样。那时候他已经孤身在美国六年。
张贤胜走到她面前。“请问，你是不是全小姐？”
那个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是的，我是，你是张贤胜先生吗？”
张贤胜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大概二十出头，也许还在读书，衣服有点旧，看得出有几年了，但很干净，眼睛很大。
他微微笑了下。全小姐，我们找个有暖气的地方坐下来说吧。”
拘谨的寒暄过后，鹿晗问：“我有点好奇，全小姐，为什么当初你会寄给我那笔钱，你不担心我是骗子吗？”
这个问题让她怔了一会，然后有点含糊其词的说：“那时候我当好有一笔钱……”她模糊的带过，紧接着说，“其实张先生你根本不必专程过来，我只是收拾杂物的时候看到以前的旧报纸，寄那封信其实没抱什么希望的。”

可是，仅仅是这个原因吗？
张贤胜不敢自问。
他看着她签字的手微微迟疑着，眼眸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熄灭，然后抓紧了笔，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合上递给他，再没看一眼。
张贤胜在智允顺利取得小嘉监护权的当晚飞回加州。
智允学业未完成，依然在N市。
因为要应付福利院的定期检查，张贤胜每月月底必须飞N市一趟，智允为麻烦到他内疚不已，张贤胜却一次比一次期待月底的到来。
张贤胜的白人秘书小姐琳达十分可爱地说：“Boss，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地喜欢每个月的月底，那时候的你总是那么和蔼可亲。”
张贤胜闻言微笑，心情愉悦。
小嘉还是呆呆傻傻的，智允好不容易教会他叫中文的张叔叔，张贤胜没被那声“张叔叔”感动，智允却欣喜若狂，感动地摸着小嘉的头。
失神于她笑容的一瞬间，张贤胜清楚地明白，他动心了。
久违的感觉。
他和这位全智允小姐，至今接触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这种心情来得毫无道理，甚至无迹可寻。
理科生的天性使鹿晗固执地想找出他心动的逻辑，可是却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证明这其间的因果关系无能为力。
好在他立刻从牛角尖里钻出来，务实的个性使他决定顺其自然。

张贤胜空中飞人的生活差不多过了两年时间，两年后的一天，智允打电话告诉他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她毕业了。
第二个是娟姐提前释放，而她决定带小嘉回国。
挂了电话，张贤胜的第一个念头是：时间也差不多了。
张贤胜在N市国际机场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满脸风尘的娟姐。
智允偶尔提过这个娟姐的经历。她原本是作为陪读夫人出来的，后来那个男的却为了绿卡娶了个美国女人。娟姐出国的时候很风光，现在落了个这种下场，不愿意回国被人嘲笑，迅速地嫁了个美国男人，不料却更加不幸。两年监狱终于让她对这个地方绝望，大彻大悟之余决定回国。
智允在一边抱着小嘉，依依不舍。
娟姐感谢张贤胜，“这两年多谢你了。”
“你谢智允足够。”
娟姐看着智允：“她比我幸运很多。”
张贤胜了然她眼中的羡慕，一哂：“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必强求。”
飞机飞上天空，智允仰望着远去的飞机。
“很想回国吗？”

智允怔了一下摇头说：“不想。我大概很懦弱，应大哥，在异国他乡，孤零零一个人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每一个异国人都这样，可是，如果回去了还是孤零零的，那会很可悲吧。”
她低下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走出机场的时候智允说：“张大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张贤胜当然知道她要和他商量什么，接口说：“正好，我也有事情请你帮忙。”
张贤胜的父母要来美国看望儿子，为期一个月，因为儿子不久前无意中露了自己已经结婚的口风。
张贤胜请智允帮忙应付父母。
时机刚刚好。
智允的学业已经完成，随时可以离开N市，张贤胜的公司一切已经上轨道，开始有较多的空余时间。
智允到加州后，首先是找工作，可惜华人加女性的身份让她频频受挫。
张贤胜有意使用自己的人脉帮她，智允拒绝了。“张大哥，你已经帮我许多了，我不能一直靠你啊。”

张贤胜想起智允好像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经济上的帮助，接着又想起以前的女友在分手的时候对他说的那番话，不由有些感慨。
智允看他若有所思。’‘张大哥，你在想什么？”
张贤胜笑笑说：“没有，只是重新理解了骄傲这个词。”
智允不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在张贤胜父母来之前，情人节先来了，不过张贤胜天性并不浪漫，智允则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他们这个情人节过得毫无暧昧。
情人节晚上张贤胜在楼上书房接了一个国际长途，下楼的时候看到智允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完全没发现他下来。
角度的关系，他正好看见智允眼角的一点闪光。
张贤胜以为她看了什么悲情的电影，走过去一看，只不过是普通的网页而已，而且是他最熟悉不过的SOSO的搜索页面。
搜索关键词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龙俊亨。
智允这才发现他，急速的转头，脸颊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去。
她合上电脑，站起来，低头瞪着自己的脚尖，有点尴尬的样子。
张贤胜立刻就明白了：“他……”
说了一个字顿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智允抬头望着他，水洗过的眼睛分外清，那里面的忧伤被张贤胜看得一清二楚。

“张大哥喜欢过什么人吗？”她问。
“嗯。”张贤胜慢了一拍才回答：“我以前在C大有个女朋友，很聪明，也很漂亮。”
“我以前的男朋友也很厉害。”智允声音低低地说。
“哦？”张贤胜勉强笑了下，“那你男朋友运气可没我好。”
毕竟，他现在只是你的“以前”而已。
智允却完全误解了他的话，大概以为张贤胜说她的男朋友找她所以运气不好，有点不服气地说：“我也没那么差吧……”
张贤胜没有解释，匆匆去了楼上的书房，却无心做事了。
一旦见过这个名字，生活中好像就处处看见这个名字。
从那天开始——
智允时不时的心不在焉叫龙俊亨。
智允嘴角莫名其妙的微笑龙俊亨。
智允忽而的落寞叫龙俊亨。
……
智允开始频繁的和他提起这个名字，好像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讲讲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多么多么聪明。
那个人多么多么能干。
……
张贤胜当然会不耐烦。
只是当他看到她说起那个人时眉梢眼底的伤心和落寞时，不耐烦又变成了不忍心。
还伴随着一种陌生的疼痛。
之前就算知道智允更多的只是把自己当作兄长，张贤胜仍然有一种笃定的感觉，他自信她身边不会出现比他更优秀的人，所以不妨慢慢来。然而，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张贤胜清楚地感觉到了智允心里筑起的冰墙，那面冰墙把一切暧昧的东西摒除在外。

他也许永远只能充当兄长的角色。
张贤胜渐渐急躁起来。
所以那个晚上的到来，不知是因为情绪长久的积压，还是一时失控。
那天他在外面应酬，喝醉了回来，智允手忙脚乱地照顾他。
张贤胜说不清自己是醉是醒，若是醉，他怎么会到现在还记得清楚每个细节，若是醒，他又怎么会这般不受理智的控制……
似乎半梦半醒间，他把智允压在了身下……
他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
意识回笼的零点一秒，他冲下了楼。
楼下大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依稀看到智允坐在楼下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垂着。
张贤胜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说，当人受到巨大的伤害时，会下意识地用这种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因为缺乏安全感。
他的手按在电灯的开关上又放下。
智允忽然出声，弱弱的：“张大哥，你……是把我当成她了吗？”
张贤胜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说的“她”是谁。
他的前女友。
自己好像只和她提起过一次他的前女友，说了什么他都不太记得了，她以为……他还想着她？

智允，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恋恋于过去吗？
张贤胜苦笑。
他发现智允给了他一个有趣的困境：如果说“是”，他无法袒露自己的心迹，也许永远无法再进一步。若说不是，他必须承认自己是个强奸犯。
虽然未遂。
面对智允信任的眼神，张贤胜最后选择闭上眼睛，不回答。
让她找最能安慰自己的答案吧。
事实上，这之后美智允已经无法和他坦然地共处在一间屋子里，智允提出要搬出去的时候，张贤胜说：“智允，你回国吧，去看看。”
智允怔怔的站着。
“你不能永远当只鸵鸟。”
回去看看吧。
如果那里天气晴朗，那你就留在那里。
如果那里风雨凄凉，那你就赶快回来。
把那里，把那个人完全地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