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4minb2st├140104改文┤何以笙箫默[龙智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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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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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肯德鸡里拥挤而热闹。
智允怎么也没想到俊亨居然会带她到这来，拉拉了俊亨的袖子，“俊亨，你没有走错门吗？”
“没有。”
“以前你不是说这是小孩子才喜欢的地方？”
“以前你也很喜欢这个地方。”俊亨脸上闪过一丝不被领情的恼怒。
呃……
“那我占位置。智允明智地捡轻松的活干。
坐在二楼的窗边，咬了两口汉堡，智允就吃不下了，晃着可乐，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俊亨搭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起她刚刚翻译的东西。
俊亨听着扬眉：“你什么时候对法律这么感兴趣？”
“嗯……多懂点法律总是好的。”
“那倒不用。”俊亨似笑非笑的，“你大可继续当你的法盲，只要你不是要离婚，我都可以帮你。”
嗄？智允一呆，他这算不算是在开玩笑？

愣怔了好几秒，智允才拿起纸巾机械而快速地擦着桌上的可乐，很认真很用力地擦，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他说了什么？俊亨闭了闭眼睛。
第二次。
第二次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定了定神，俊亨倾身，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来。”
等智允回神，手中的纸巾已经易主，他低着头，专注而仔细的擦着她毛衣上的污迹，修长的手指坚定而有力，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他坚毅的眉……
俊亨，很近很近。
那么遥远的，究竟是什么？
“下午我不去事务所了。‘’智允低低的语调。
俊亨停下手，看着她，深黑的眼眸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去逛街，要买点东西。”智允低声说，“反正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其实根本没东西要买。
无目的地踱在人群拥挤的街头，智允情绪有些低落。也许选择逛街是错误的，这么热闹的环境，只会让落寞的人更加落寞而已。
这一个月，过得像做梦一样。

本来快要陌路的两人，突然就有了最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冲，跳掉了所有的过程，却跳不掉分离多年造成的生疏和难解的心结。
她的父亲。
她以前的婚姻。
好像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呢。智允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两件毛衣，看着穿衣镜里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大概相由心生。
倒是记起要剪头发。
城市里最好找的就是理发店，出了服饰店，抬眼就看见。
艺术理发师？
好熟悉的名字，智允在脑中搜寻一遍，终于想起这是小红强烈推荐过的一个店。小红的品位一向可怕，不过里面等的人那么多，不至于人人都像小红吧。
推开门坐下，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她。
“小姐要怎么剪？”理发师问。
“短点就行了。”

“就这样？”
“嗯。”
“太好了。”理发师先生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自由发挥了。”后面一句话接近自言自语，智允也没太在意，等到又一个多小时后……
智允瞪着镜子里的人，怎么会？
“怎么这个样子？”参差不齐的像被什么动物啃过。
“你觉得不好看？”理发师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助威。
“呃……不是。”智允立刻威武能屈，“其实，仔细看看……很不错。”
“真的？”理发师先生怀疑地望着一脸真诚的智允，“你觉得哪里好？”
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不算好？
“嗯……那个，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智允很肯定地点头强调。
“真的？”这个“真的”可是完全不同的语调了，理发师先生得意得连头发都要飞起来了。
大手一挥，职业凶器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你的头不要钱了。”
她的头不要钱？听起来怎么这么血腥，智允小心翼翼地确定：“你是说我不用付钱？”
“对，免费。”

“为什么？”智允愕然。若不是理发师先生的表情太过不可一世，智允几乎要怀疑他是剪坏了不敢收钱了。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落寞。“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在我店里，只有剪坏的头才要收钱，因为那是失败的作品而不是艺术……”
很艺术的逻辑，因为听的人完全不懂。
在被理发师先生成功洗脑前逃出来，智允很自觉地靠边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路边商店的橱窗里看，橱窗里的人也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智允忍不住笑出声。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很难想象有人顶着这样一头头发还这么开心。
“小姐，你要不要进店里看看？”
店员小姐热情的招呼声响起，智允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橱窗里的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的时候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眼珠一动不动，以前俊亨就经常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好啊。”智允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店员殷勤的笑容下走进店里。
店里卖的是一个知名品牌男装，智允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却在一件风衣前停住脚步。
很简单的款式，俊亨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的摸上领子，想象要是俊亨穿着，一定很好看。
“小姐帮男朋友买衣服哦？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哦，现在打八折，只要三千二。”

智允听得一愣，好贵，几乎是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身上哪里带了这么多钱。向店员小姐抱歉地摇头，店员小姐和善地笑笑。
走到店门口，还是觉得舍不得，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他。智允忽然想到了俊亨曾给她的卡。
快步走回去。“这里可以刷卡吗？”
“唰唰”的声音停止。“小姐，请在这里签字。”
拿起笔差点习惯性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幸好及时想起这是俊亨的卡，应该签“龙俊亨”。
龙俊亨……写过很多次的名字。
有次她跟俊亨赌什么气呢？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个人上自习，带的是高等数学，做着题，明明是开草稿的，等她回神，纸上已经满满地写着“龙俊亨”。
然后身后突然响起俊亨的声音。‘’智允，你写错了。”他看着她，眼睛在笑。
“哪有？”被抓到的羞愧立刻没了，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写给他看，“龙俊亨”，哪错了？
“笔画顺序错了，‘龙’的一点应该最后写……来，再写一遍。”
她一定被他的一本正经唬傻了，居然真的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准备再写一遍。直到写完了一个“龙”才反应过来。“龙俊亨，我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
智允将签好的单子递给店员，店员微笑的把袋子给她：“欢迎下次光临哦。”
往事的回忆让刚刚好点的心情又开始回落，走出店门，智允茫然而立。
昔日的甜蜜已经遥不可及，现实的悲哀却寸步不离，什么时候他们才能重拾昔日的幸福？而这样反反复复的心绪，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想着俊亨不会这么早回去，智允在街上解决了晚餐，八点多才到家。
打开门，屋里果然一片漆黑。
摸索电灯开关的时候，低沉的男声响起。
“回来了？”
“俊亨？”没有心里准备的智允被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俊亨高挺的身躯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接电话？”俊亨沉沉地问，指间燃着一点红亮。
什么电话？手机？智允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发现早关机了。“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是这样。俊亨好像突然放松了下来，声音顿时带了点疲倦。
“你早点去睡觉吧。”
“嗯。”智允应了一声，想了想，下定决心似地说：“俊亨，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智允咬下唇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像夫妻，我们……”
“是吗？”俊亨微带嘲弄地说，“那夫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多。”
身后良久没有声音，俊亨熄灭烟，回头，三四米远的地方智允提着袋子站在那儿，唇抿得紧紧的，脸色苍白。
“我帮你买了衣服。”智允盯着地板，轻轻地说：“不过是拿你的卡刷的，你要不要试试？”
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俊亨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那么多日子，他所幻想的也不过是有一天智允能重新站在他面前，伸手可触摸，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经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了，他还奢求些什么？
“你……”俊亨缓下语气，话音又倏地顿住，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的头发。
意识到他强烈不容忽视的目光，智允抬头。他在看她的头发？她登时有点尴尬。“……我剪了头发。”
“我有眼睛看到。”硬邦邦的语调。俊亨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凝聚，最后还是克制地回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
他又快速地点燃一支烟，良久，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说：“你去睡觉。”
“可是……”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他粗暴地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智允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听他的脚步声从阳台到书房，过了许久，又从书房到客房，然后是一声关门声，终于一片寂静。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智允也不知道了。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因为那一瓶点滴的关系，智允的精神好了很多，根本一点都不想睡觉。在床上翻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事，差点跳起来。
天那！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真不知道这两天干什么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促，证件掉在地上，智允俯身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捡起。
咦？
一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俊亨拿着证件，眼底有着阴霾。“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智允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眼睛扫向一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俊亨眼中的阴霾更浓了。“你要去哪里？”
想起还没有跟他说，智允乖乖的回答：“香港。”
香港？
俊亨的怒气渐渐凝聚。如果不是他恰好，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他一个人决绝地离开？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俊亨的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好，你告诉我，这次你又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智允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俊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放开她？
休想！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俊亨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俊亨……”智允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明白为什么。
然而她软软无力的呼唤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小小的挣扎更加深了他控制她的欲望，他把她压到床上，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智允，那是他唯一所要的拥有。
“智允，这是夫妻义务。”
他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智允浅浅地抽气。
“……痛。”
俊亨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也懂得什么叫痛吗？
痛是午夜梦回后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是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
她怎么会懂！
那些时候，智允，你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睡衣被他扯开了一半，半褪在腰间，正好将她的双手绊住，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俊亨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烧的眸子盯着她，这是他极度渴望的，无数次想象的……压抑了七年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
手掌肆意地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禁土，连同炽热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拥有的肌肤上……那种带着一丝恨意的激情，让智允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境地。
直到那一阵怪异尖锐的铃声响起，震回了她漂浮的神智，迷迷糊糊的想起这个奇怪的铃声是小红专属的。
“手机……”
现在她还能想到手机？俊亨加重了力道，然而渐渐的那持续不断的铃声令他也无法忽视了，微微松开了她，手伸过去关手机。
智允终于有机会好好呼吸，却一个气岔咳起来，她本来就感冒，现在一咳起来竟停不下来。
手机铃声歇了，卧室里只有她剧烈的咳嗽声。
俊亨还半压在她身上，却没有再继续，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来。身下的智允衣襟凌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龙俊亨，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现在还要强迫她陪你上床？

他扯出一个苦笑。“你去香港干什么？”
“出差，杂志社要和香港一家出版社谈合作，俊亨，只要几天就好，我忘记跟你说。”智允一一地交待清楚。
俊亨沉默着。
他刚刚在做什么？婚内强暴？
俊亨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潮，动手帮她整理衣服，扣上内衣扣子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目光中带着点不安。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低声说，自嘲地一笑，猛的起身离开卧房，智允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异的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智允手移过去拿起电话，小红兴奋的声音传来，“智允智允，还有一样东西你千万别忘记帮我带，在香港买很便宜的……”
好不容易她滔滔不绝说完，智允合起手机，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们，就这样？
徘徊又徘徊，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俊亨靠坐在床上，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智允安静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枕头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躺好，然后闭上眼睛。
俊亨没有动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过了一会，智允低声说：“把灯关了好不好？我想……”
“睡觉”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她忽然被人凌空抱起，落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地囚禁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边，俊亨低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
智允垂下眸子，举起手指在他心口划字。
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
俊亨一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盯着她。
“智允，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
她划上他心口的刹那，悲喜已经不分，侵袭上她的唇，想证明她此刻的真实。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智允已经气喘吁吁，软软地倚在他胸前。
这样的沉默好暧昧，智允不自在地想找点话说。
“俊亨，我感冒了。”他不怕被传染吗？
“我知道，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
俊亨拥着她，无奈且认命。
呃？智允有点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是……难道要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要！那样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负”她一样，以后一定会被他笑。
“其实，可以……欺负的。”
呃！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智允懊恼极了。

俊亨沉默着，他没有听到吗？智允刚刚有些放心，却发现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开了……柔白的双肩逐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见刚刚他是多么的用力，可是，他现在只想再欺负一遍……
炽热的唇再次贴上她的肌肤，熨烫着上次留下的痕迹……
“智允，我有没有听错？”俊亨的声音沙哑透了。
智允说不出话来，他都已经执行得那么彻底了，还问这种话！
强制熄灭的热情如此容易重燃，俊亨突然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还是在这里。”
有什么不同吗？智允不明白，可是她已经没力气问了，俊亨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引她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智允迷迷糊糊地睡着，然而终究睡得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醒来，身边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俊亨站在窗前。
或许是黑夜的缘故，智允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