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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泼浓墨,洒狗血,看官慎入


1楼2013-12-26 10:49回复
    小女姓吴名文,爱好男。
    初临建业,渴,沿街寻酒,过了长街转角入眼便有酒家唤作“醉生梦死”。
    入内讨酒,伙计礼数颇周,然见我荷包空瘪,非要见了银子才肯沽来。
    我是没钱就不喝酒的人么?东张西望见有一群桌侃谈甚欢,当中有一人口齿伶俐,不知将什么街巷破事吹得天花乱坠,四周看客时而哄笑时而唏嘘。诸如是实不打紧,最可见的是那桌上的琳琅美酒,小娘我痴酒,闻见了更是欲罢不能,挤入人群便小酌了一杯。
    旁人或是听得入神,或是见我姿色不错,并无计较。所谓大隐隐于酒家,且看小娘自斟自饮,旁若无人,好不自在。
    略尽了酒兴,也且听听那人满口诌些个什么,不想入耳便是这句:“那刘公子自是风流成性,哪肯罢休?”
    loading...【倒看看还有观众没】


    2楼2013-12-26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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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听了好一会儿,只道这刘协刘公子是个辣手摧花的主儿,麾下情敌们连起来可绕东吴一圈。倾慕者中,上至六旬老太,下至乳牙刚齐,御姐萝莉软妹纸,品种齐全不一而足。吴地本就多产美娇娘,其中最美的几位不是对他倾心相许,便是芳心暗许,更就了此人情圣的名号。
      “谁能从这刘公子手上抢走一颗少女的心,那他这辈子就算功德圆满了。”那人说得渴了,叹了一口,手边寻酒,酒呢?
      小娘全喝光了真的抱歉>o<
      话说回来,夺一颗少女的心算什么功德圆满,按小娘的路子,这等渣渣,直取了他的心再随手丢掉踩个十几下才过瘾呢。小娘除了嗜酒,第二就是贪男色了,若是这刘协真让我遇上……
      “刘公子还是照旧?”店家一句话,整桌人齐刷刷看向柜台。
      只见一男子,身姿挺拔温润无暇,长发短束飘飘似锦,发髻稍扬面如冠玉——最要紧那对眸子,凤目狭长,瞳仁里藏着碧波柔光,那嘴角似笑非笑,要说他温良也不是、狡黠也不是,不知道心里藏了多少故事。真真是个极品,看着那双眸子就像千万只蚂蚁从我心上爬过,恁地叫人心里痒痒!只见他朝着店家凤目微合,上下睫羽便算是交锋了一场。
      这一眨眼,算是回了应答,店家自欢喜地给他取酒去了。
      “这,这位想必就是那刘协公子?”同一桌上一个粗犷汉子睁大了圆眼,回头征询方才讲故事那人。
      那人意味深长点头道,“正是了。”
      老天待我不薄,这刘协真让我遇上了!小娘默默打开浑身各处关节。


      7楼2013-12-26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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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这廊边风大,兄台和刘某入房长叙,把酒言欢如何?”他目不转睛看着我道。我总算明白他那笑容的含义了,真真奸猾!
        我干愣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脑袋不由摇摆。这次可不是装的!小娘虽然喜欢调戏美男,伺机混吃混喝,可是还不曾要做到卖身的地步,这第一次我还是想留给未来我家相公呢!不行我只是喝你一杯酒,你就要把我强占了,这买卖太亏了,我得溜……
        我左顾右盼,一则心理上觉得看到店门出口会有安全感,二则向他表达我的不情愿。
        “唉,兄台当真只是叶公好龙吧。”那刘协自斟一杯,丝丝入喉,又道,“这天下果然还是负心的居多。”
        “我怎么就负心了?”我用满含愠怒的眼光瞪他。这家伙可真是无理取闹,不跟你进房就负心了?照这说法青楼还开不开了?这两个字简直是对天下女子的鄙夷,我得讨回公道!
        但是随后我就意识到他的奸猾狡诈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原以为偶遇知音,愿把生平欢忧与君同享,却没想到这样的心意被他歪曲扭烂,你说,这算不算‘负心’?”是啊,更不论我此时还是男儿身……如此之来我还真是负心了?
        我慢慢冷静下来,兴许他说的是真话?这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至少我喊救命肯定是能被听到的。最致命的是,他那对微波古井的眸子,我真的很好奇想钻进那井里看看那泉眼打哪儿来。
        我的心越来越痒,不行了,必须挠挠!


        12楼2013-12-27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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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不热不热,承蒙刘兄关照了。”我举止忸怩,总觉喉咙里有点儿异物,咳也不是,就这么干杵着。刘协一抬手,我就抖三抖,身体不由想要远离他。
          我承认,面前男子美艳异常,我也很有一股扑上去将其吃干抹静的冲动。可是现实和想象完全是两码事儿,这当下分明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飞身一扑就是一个抛物线pia在案板上。
          我谨慎地望着他,“刘公子莫不是想与某聊聊前尘?”这是我进这房来说得最有理智的一句话。若不是,某就先行告退了><|||
          “如此良辰美景,净聊些过往琐事岂不扰了兴致?来,兄台先与刘某共饮此杯。”刘协边说着,两杯酒已经斟上了。
          咦?这是想把我灌醉么,太好了哈哈哈哈。闻着这些陈年佳酿,我那个逃走还是留下的天平立刻倾斜了,还有什么比美酒更重要啊豪饮之,果不其然醇香那个四溢!“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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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刘协真的太狡猾了,太狡猾了!他怎么知道我嗜酒的啊啊中招了啊啊啊啊T T >< ><
          那片刻我已经浑身发热,视线开始模糊,迷离中脑子里净想着一堆不和谐的画面。仅有的一丝理智挣扎着说不行不行不行,可是当面前那美男触到我脸颊的刹那,理智就完全崩塌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在我耳边呵气。
          我下意识紧紧摁住下身,不敢抬头看他,呼吸变得十分局促,可我自己听不见。
          “吴文。”我老老实实交代了,感觉上万只蚂蚁叼着棉絮在我身上脖子上时而爬来爬去时而滚来滚去。
          “家住何方?尚有何人。”他的声音更小了,却贴的更近了。
          “我家在东冶江畔,并无亲友。”听到这里他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则开始头疼脑热,不停冒汗,“太热了。”我说。
          “我帮你解了外衫吧?”
          我没说话,他竟当我是默许了,悠闲地向我伸来魔掌,我的手脚更是不争气,丝毫不肯动一动哪怕表现出一丁点儿矜持也好…


          18楼2013-12-27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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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正当我完全丧失民族气节,举国投降,将要任人宰割的时候,不知道被那贼人摁住了什么穴位,当场就昏厥了。
            实践告诉我们,行动之前一定要分清猎人与猎物的辩证关系,否则倒霉如我,即将失身了也不知道那被人到得神乎其神的人事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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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松全然不顾房内人的感受,一掌震开了天字一号房。看到房内景象的刹那恼怒变成了诧异,“你们俩这是?”
            盒窗边上,茶几左右,一个刘公子,一个云将军,一个青衫飘摇碧波微漾,一个红绸迎展夕阳似火。
            两人见了秦公子并无多少诧异,刘协扬了扬下巴示意秦松朝床上看。原来那床上躺着一只面红耳赤的怀春少女,睡姿之粗鲁无人可及,更不谈这间续的鼻涕泡、潺潺的口水外加那如雷的鼾声。
            “你们俩的口味转眼间变了这么多。”秦松松了口气,带上门,朝他俩打趣。
            “你且上前仔细看看。”刘协言罢吹了吹手中的茶盏。
            秦松一脸鄙夷地走上前去。俯身定睛,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愣了有一刻钟。
            “像么?”身后云将军款款飘来。
            “这简直就是她,”秦松禁不住背脊透凉,“你们确定这不是她本人么?”
            “我刚刚调查过她。”刘协也走近,三个英秀美男围观一个少女睡觉,这画面若能画下来,想必小娘会珍藏一世的!
            “什么结论。”
            “如她说言,此女家住东冶,孑然一身。我私下里注意她的口音,也确实比较接近交州山越地带,并没听出什么破绽。
            “此女之性情与先前那位可谓天地之差,单从这睡相你也能看出一二了。”刘协才说完,床上那痴物正好砸吧着嘴冒出一句:“来,给小娘亲一个!”
            三人齐刷刷一排黑线。
            “这可断断不是那一位……”秦松挥秀飘走,坐在茶几边又露出他暖似三春的招牌笑脸,望向刘协,“你是怎么注意到她的?”
            “我先是注意到她的服饰和我们有些不同,多看了一眼竟发现这一张故人面孔。”刘协也回到茶几边,悠然坐下,边给秦松斟了茶,一边说,“原以为是那一位回来讨债的,悄悄跟了她进到这家酒楼。交谈之后才发现诸多不妥。”
            “你呢?”秦松朝向云初朦。
            云将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路过假寐,恰好撞见。”
            “诚然?”刘公子眺着眉毛望向云将军,两人相视一会儿,忽而仰笑起来,弄得秦松摸不着头脑。
            店家前一刻才备好房,后一刻云将军就入睡了,怕是候待多时了吧。
            “不论怎么样,你俩现在打算怎么安置这妮子。要是有人用她来当牌子,迷惑前堂,那这东吴可就要大乱了。”
            “秦相言之凿凿,确有理乎。”巴掌大的房间里竟传来第四个声音。


            21楼2013-12-27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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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三人醒来,床上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恐怕我们是中迷魂散了,”刘协上前摸了摸床榻,还有余温,窗户上有明显脚印,脚印太过刻意,恐怕是对方的引导,遂兵分两路,让轻功最好的云初朦从窗户追出,秦松和刘协反向朝酒楼大堂追去。
              正欲下楼,刘协倒是一个侧手把秦松拉进旁的房间,掩其嘴带上门,在他耳边小声道,“那女孩被云少带走了。”秦松闻言骇然,渐渐镇定,刘协方才离手。
              “你在胡说什么?”秦松虚声问。
              “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来。”刘协说着已经来到窗户边,纵身越上对面的屋顶,秦松随后也赶到,刘协在那屋顶上左右寻找,无果,颓然坐定。
              “你在找什么,云少必然追贼去了。”秦松越发不懂了,跟着这二人,永远有猜不完的哑谜。
              “云少出于某种原因,把那女孩带走了。”刘协定定望着他。“你知道东瀛的分身法么?”
              秦松一愣,兀自分析了一下,复道,“你是说刚才那个只是云少的分身?这也太神鬼奇谈了。”
              刘协又叹了口气,语言里满是不甘,“你且听我说完……你觉得以云少的洞察力,会有第五个人藏在那房里半晌不被察觉么?”
              “确实不易,但只怕山外有山。”
              “第二,云少在我来之前,就踏进那个屋子了。”
              “兴许他想给你一个惊喜?”
              “云少早年和东瀛部族有些往来,我也曾见他使过那招声东击西。
              “他能制造一个分身上蹦下跳,还可以跟我们说话聊天?”
              “不,他的分身是不会动的。”
              “这不就结了。”
              “可是他会动,在你说话,而我听得专注的片刻,他已经制作好分身,那当下真身恐怕已经藏匿在床榻背后。也就是说,唯独那片刻我们身后的云少是个赝品。”
              刘协又唏嘘了一番,复道,“更绝的是,那分身上正好涂着迷魂散。我们离得近,立刻就倒了,云少趁机带着那女孩逃跑,将她藏在这附近。”
              “然后?”
              “然后回来收了分身陪我们一起晕倒。而且故意在窗户边上猛踩了一脚,留个刻意无比的线索扰乱视听。高明之处在于,我们面对这个脚印肯定会得出两个可能性:
              第一,故意在这边留个线索从房门出去将女孩藏在酒楼里,趁我们从窗户追出去再带着那女孩从其他方向逃走。
              第二,其实他就是从窗户这边逃走,只是留个脚印扰乱视听。
              我们会举棋不定,最终兵分两路,而他肯定是从窗户追出去的不二人选,他从窗户飞出去,只怕带着那女孩远走高飞了。”
              “等等等等……这不符合常理,他直接把女孩带走不就好了?”
              “他自然是不希望我们知道是他带走那女孩才构思了这一整套计划。”
              秦松稍思片刻,方道,“也就是说,这是一招金蝉脱壳?”
              “善。”
              “那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直到跑出房间才想起来盒窗上那个脚印中间有一道裂痕,那是半年前我在云少的靴子上留下的刮痕。”
              “你刚刚这么解释不久结了!绕这一大弯子,哪还有机会追人。”
              “晚了,早就没机会了,我刚才探查了周围,这里哪怕一丝尘土也看不出变动。反正我不晓得该从哪个方向追。”
              两人坐在屋顶上,呆愣了半晌,秦松忽而盯着刘协哈哈大笑起来,“刘公子啊刘公子,看你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怎么那么过瘾呢?”
              “是啊真好笑,”刘协凤目微含,笑得狡黠,“这云少要是想开了,将那女子送到你们前堂。不知道最后要忙死的是哪位,你说呢秦相?”
              “你觉得是我么?那必然是张子布啊!”两人同时停了交谈,相顾又一阵哈哈大笑。
              正无趣,一抹红影掠过,你们在乐呵什么呢,“人追到了么?”


              22楼2013-12-2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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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火红色长袖还在回旋,人已经坐定,“二位真有闲情逸致,这是在赏云呢?”
                见云初朦回来以后反倒一脸不悦,刘协也有点儿气不过了,心道,你这把赢了便赢了,却还回来神气个什么劲。自不搭理,貌合神离地跟秦松嬉闹一番,又道,“云少是要跟我们玩儿捉迷藏呢,秦相我们应邀是不应?”
                “云少要藏的人,我等自然是找不到了,”秦松也娓娓附和,笑得百花盛开。
                云初朦不说话,起身要走。
                “云少留步。”秦松悠然道,“虽不知云少打得什么谜底,但此事事关国本,望您高抬贵手,还是给我等在朝的指一条明路。”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不过人不在我手上。”
                “少来。”刘协早就把整个过程在心里疏通理顺,更何况那个鞋印不会骗人。可是秦松已经有些动摇地望向刘协。秦松在他脸上望来望去,终于道,“你说,如果是另有贼人用云少的鞋子在盒窗上留印。会怎么样?”
                “这不可能,这之间的变数太多了,不可能有局外的人推算得出这样的路子。”刘协轻松道。
                “你说的没错,所以说……你觉得,那个人会不会是我。”秦松笑得春风拂面晨光初透,边笑着边将手放到脸颊上,要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卸下。
                这下换刘协懵了,少有地睁大了凤眼,紧紧注视着秦松的一举一动。想来那“第五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秦相言之凿凿”,故意突出“秦相”二字,确实很有可能是借此蒙蔽别人,以隐藏自己的面具。
                换个思路,假如秦松在上楼以前就是假的,是一个早就盯上那女孩的人,他密切注视了刘协和云初朦的动向,更可怕的是这个人也会分身法,他故意说出女孩对朝野的危险,借此使刘协怎么也不会朝他就是第五人的方向思考。
                是他想好整套计划,将我们引入圈内。这么想虽然十分可怕,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现在刘协满脑子线团,开始怀疑自己的结论。
                不对,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秦松也演得太像了点!条件达成的苛刻程度几乎是极限,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筹备完成。
                “哈哈哈,能在刘公子脸上看到这种惊恐的表情真是太让人愉快了,”秦松却是做了个鬼脸,乐不可支。
                “你这什么恶趣味!”刘协此刻恨真不得把这嬉皮笑脸的混小子一脚踹下楼去。
                所以,矛头还是指向云初朦。
                那云少倒是笑得安静,方才那恼怒的气场已经消散,目不转睛望着天边云霞,“你们之前的结论没错,是我带走那女孩的。”
                刘协闭了眼,睫毛在风中飘舞。悠然道,“你倒还有脸回来,莫非多消遣我们一刻也是好的?”
                “自然不是,”云少说着皱起眉头,“只不过,那女孩半道上又被另一个人劫走了。”
                “你说什么?”秦松瞪大了眼睛,“谁有那么大本事能从你云少手上抢人?”
                “或许是因为骗过两个足够强大的对手,心念上有些松懈了,才让对方有机可乘。”云少说着站起身来,“今晚就不陪二位用膳了。”转瞬化作天边霞光。
                “你现在什么感觉?”秦松笑嘻嘻地回头去寻刘协,“我觉得特别过瘾,连云少也……”
                却见刘协满面愁容,凉声道,“凭你说,我俩有一天会不会打起来?”
                “你愁什么,要真是那样,该愁的也是我,我又打不过你。”
                “他可能要除我。”
                “谁?云少?”
                =========================
                建邺城外十里不远,便有山峦重叠,云雾缭绕。
                是夜月朗星稀,地上一堆篝火,火苗子上下扑腾。那少女安躺在篝火附近,身上盖着虎皮袄子,仍旧安逸,睡出一副糙汉子的姿态。
                少年陪在一侧上下挑火,悠哉烤肉,那肉表皮上的油滴落进火焰里,发出兹拉声响。


                25楼2013-12-27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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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醒了?”
                  “还没…”
                  “哦。”
                  似乎有什么不妥,小娘起身揉眼,打了个长之又长的呵欠,“刘公子我们这是在哪儿?”
                  “荒郊野岭。”
                  小娘一听,那嗓音稍显稚嫩,那绝不是刘协的声音,顿时清醒了一半。定睛一看可不其然是个陌生男子,可不其然是个荒郊野岭!目之所及除了面前这篝火、四周之墨色,便是山岭之雾气;耳之所及,除了这篝火烧材的啪啪声,四周还有咕咕咕咕的猫头鹰、稀稀疏疏的响动,便是那高处凄厉的风啸。
                  望那少年,只木然坐在不远处。更有那火光摇曳,映在他神情飘忽的面上,更将这空间衬显得斑驳鬼魅。
                  小娘一捏大腿,疼得直咬牙,老天待我真是不薄…身处在这种鬼地方竟不是做梦。好在本姑娘天下为家飘零数年,早就练就一身临危不乱的本事。想来小娘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这人若害我又有个什么好处呢?最大不了,这人要劫色,那也由他去了,反正……
                  反正小娘的清白恐怕早就毁在那“醉生梦死”天字一号房里头了……啊啊啊真真该死,都到这当上了我倒还脸热个什么劲><
                  火边那人自不说话,由着我胡思乱想。醒了一会儿脑子越发明白了,回溯过去,小娘分明是被刘协灌倒的,这当下缘何便沦落在这荒山野岭了?好一会儿,小娘一拍脑袋,终于想清了个中关系——原来那刘协披着个情圣的名号,私底下干的却是贩卖良家闺女的勾当!面前这小哥恐怕就是青楼里来接头的了。>o<却不想小娘英明一世,骗过的男人并肩站着都能抗击山洪了,最终还是栽在那刘公子手上,不日恐怕就要被卖到窑子里了!足可见养蜂的被蜇死不是前人杜撰…
                  然想清了这一层,小娘还会坐以待毙么,以小娘的聪明才智和国色天香,迷乱面前这个刚及弱冠的少年终归还是绰绰有余的。
                  左思右想,稍稍组织了言语,小娘便道,“那边少年,可方便听我一言?”
                  他面不改色,仿佛面前不是坐着个大美女。
                  不怕,小娘厚颜,你不回我我自说自的便了,“那位小哥,且听苦命人一言。别看小娘衣裳有些陈旧,质底却是那建业孙家的新媳妇儿,只因送亲路上招劫,没了盘缠才沦落于此。你此番若是救了小娘,小娘以那孙家基业起誓,绝不亏待于你。”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却反是扬着唇角笑了,难道小娘说得不够动情?
                  我不服气,继续捏造,“更况且小娘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尤,你若只是为了谋点儿营生,你且放了小娘,小娘自带你进了府上扛一箱雪花银子来,保你八辈子也花不完……”
                  见他全无动静,小娘又道,“小娘以身上所有家当赌誓,若有唬你处,小娘这随身上下什么什物配饰都凭你带走。”这当下我可是下了血本,小娘自然知道身上这些家当值不了几个钱,那话说的极暧昧,其实是想卖身换命了><节操什么的,能当命使么?
                  说完那一番话,更是极尽平生所学,泪目打转,满含幽怨,妩媚至极。凡别的男人只怕早就动了念想饿狼扑食了,可这小哥可能尚未经历人事,却是木讷的狠,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良久却道了一句:“真真是个混账东西。”
                  “你为何骂我……00”小娘呆愣,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29楼2013-12-28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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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被吞楼了,可怜我的两千字啊::::><:::::


                    31楼2013-12-28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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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细看这少年,却也生得一副顶好皮囊,不论这秀面朗眉,额冠高致,最要紧那双眸子,竟生得瞳孔乌漆,好不乖巧。若说那刘协是一只冰山雪狐,这少年却像只走失荒野的半大幼狼。
                      本还算是一个能赏能玩的胚子,唯那句“混账东西”引得小娘恁地生气,小娘不曾招你不曾惹你,莫名让你掳走了,毫无怨言不说,现在只差摆直了任你欺凌,你不念恩也就罢了,却还骂我。若我计较时,若我计较时,若我计较时……定要告诉你,连我娘都没这么骂过我T.T
                      我再不说话,跟他较量盘力。小娘可是足足睡了一个大饱觉,这当下夜已三更,看谁耗过谁!刚才想得太复杂,其实等你睡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娘自行离去不就结了。
                      聪慧如我可真是不虚倾城颜,更不虚兰蕙质!>v<
                      “四下闲静,好生无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如何?”那少年头也不抬,凉声凉气,那阴郁气息配在他人畜无害的脸上真真是浪费了。
                      若是游戏玩累了,想必更早入睡,小娘想也没想便应下了。
                      “游戏规则简单得很,我问你三个问题,听你的回答,然后我便藏起来。”他说。
                      “这……也能算是游戏?”这少年恐怕从来也没玩过游戏,所谓游戏者,应该是你跑我追,漫山遍野直闹得香汗淋漓才对嘛!
                      “莫急,听我说完,”少年顿了顿,神色却更加飘忽,“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判断要藏身多久,若你答得令我满意,我自不藏了,明日一早便送你回建邺城;若你答得令我不满意,或许三天三夜也不回来,你自寻出路吧。”


                      34楼2013-12-29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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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急,听我说完,”少年顿了顿,神色却更加飘忽,“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判断要藏身多久,若你答得令我满意,我自不藏了,明日一早便送你回建邺城;若你答得令我不满意,或许三天三夜也不回来,你自寻出路吧。”
                        呜呼!我竟忘了这荒郊野岭的我却根本不识路!还好这小哥提了这个游戏,若非如此,明日我非困死在这山林里了。我自感激涕零,心念无论你问什么问题,小娘一定竭尽奉承之功力,溜须拍马毫不含糊,捶背捏肩包君满意!
                        “刘协此人如何?”
                        我正想着待会儿如何溜须拍马,见他发问,心念也没动,随口便应了一句,“人间极pin,秀涩可餐…”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和饿坏的狗狗想到肉骨头一样。回完了才想到,莫非这就是那第一个问题?见他面无改色,想着这回答大概并无不妥,安下心来。
                        “若将你许给他,你意下如何?”他又道。
                        我真想从他的细微表情或是字里行间找寻一丝丝他问这问题的理由,可是没有,只好嚅嗫着按自己心里所想回了。
                        “若是按自己所想,诚然见了那人第一眼便知是人中龙凤,他日定能耀舞乾坤。我这辈子若能跟了他,已不辜负了。只是他那样的人,又怎么看得上我这样的呢…”
                        “他日耀舞乾坤?看来你还不知他端底身份,”少年冷笑,寒言寒语,“那刘协,本就是这皇城内翻手为云的人物了。”
                        他那周身寒气逼人,小娘在其左右几乎瑟瑟发抖,怵得心脉直跳,只差跪地求饶了,“实不知那刘君底细,小哥您可真别为这个跟我动气啊。><”
                        “最后一个问题。”
                        “是…”
                        “那日你进了刘协的房,后事如何?”见我尴尬,那小哥又补充,“你只顾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你便留在这里喂耗子吧。”
                        “实不相瞒…”终究不知此人是何立场,只好按他所说,委实相述了,“我入得房内,本以为只是对饮言欢,不想酒里掺了热药,只怕……”不待我说完,篝火竟倏忽间灭了!
                        夜黑风高,任我喊了一整夜“小哥”,那男子不再有半点声响,竟就此消失了。
                        真不知小娘的回答究竟让他多不满意!!那人竟整整五天五夜也没再出现,恨不得我饿死冻死在那山里。
                        不知是小娘命贱还是命不该绝,最后竟爬回建邺城门,适逢过往商客,方才逃脱一劫。那后小娘总算总结出一条救命铁律:凡是长得太好看的男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些妖魅一旦碰上,大抵是要人命的!


                        42楼2013-12-29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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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人间极pin”,“秀se客餐”会被和谐哈哈哈哈,果然我写得是个肉文


                          43楼2013-12-29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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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你是说,当朝前堂要对你不利?”赵爽倚在门前,两脚横叠在桌角上。
                            “只是预感。”刘协手持一本《太贫要素》,凤目微含,心不在焉。
                            然后两人便没了应答,赵爽竟兀自吹起口哨,过不良久又道,“你们会在皇城里打起来?”
                            “不会。”
                            又思片刻,复道,“那会在城外打起来?”
                            “不会。”
                            “那端底会不会打起来?”
                            “不会。”
                            赵爽满头黑线,转瞬换成一脸羞涩,“我当是有什么要紧事,原来是亲哥特地来我房内逗我呢?”一面悄悄靠近刘协准备袭击其腋下,片刻间刘协却一个转身,坐到赵爽的位置上去,放下书卷,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见赵爽也在对面坐下,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知道他心里稍有些不悦,思之又思,方道,“我把话说了,说完你只当从没听过。”
                            赵爽仍旧吹着口哨,只是声响小了一些,且听听你卖什么关子。
                            “自你我入驻东吴,虽说有朝内人保荐,却也并不受前堂多少青睐。何栽?”
                            “何栽,还不是你拼了命不愿入朝为官。”
                            “我不入士,一则对朝野并无兴趣,二则为了自保。我们入得建邺,带来的可是三万饥民。你倒想想,我若入朝为士,前堂忌惮不忌惮?”
                            听到这里,赵爽渐渐坐正,目光停滞,“由此,即便我们在野,仍是一大隐患?”
                            “善。正思这层,我在皇城走动十分低调,除了寻花问柳便是寻几本杂书看看,避免自己与朝堂扯上关系。”
                            “那怎么办,当初也是他们诚心接待我们进来的,难道将我等赶走?”
                            “你觉得让那三万流民不再成为隐患,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刘协将脸靠近,定定望着赵爽,清风过堂,正吹得他睫羽飘舞。
                            “全部坑杀?”
                            赵爽说完这句,脑门上重重挨了一记书卷,“真是没个长进。”自闭眼不说了。
                            赵爽急了,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直飘到刘协眼前,“那凭你说,该如何?”
                            “暗中将我刺了,不就什么也结了?”
                            是啊,这就是赵爽最怕听到的答案,“暗中将你刺了,神不知鬼不觉,发一讣告,办一大丧,那孙家自然天下归心,更白得三万劳力,真是好计!”
                            见刘协默认,赵爽想了想,又道,“可是我们都来建邺三年多了,并不见那孙家有什么动作,倒是和他堂上几名士人越发玩得肝胆相照了……”说到这里,赵爽自己也发现不妥。
                            刘协回到盒窗边,茶几侧,自斟一杯乌龙,茶水叮咚。
                            赵爽也甩袖跟了过来,坐定,将个小脸凑近,伴着一对古灵精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呵声问道,“你的意思,我们最近和士人走得太近,引起前堂注意了?”
                            刘协思虑了一番,方道,“上次云少使计,从我手上抢走一人。随后那人又被另一个高手带走了。”
                            见赵爽睁着大眼睛等他下文,刘协将目光飘远了,又道,“我从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安插着这等人物,那人若非敌国所派,便是当朝所使了。我这些日子总觉四处都不安宁,夜里难以合眼,只怕一觉睡下便让人给药死了。”
                            “别说这不吉利的…”赵爽睁着大眼睛,也是惊恐,也是凄然。
                            “你听我说,若我有一天真的遇刺了,你自过你的安乐生活,千万别想着复仇之类与你不染边的作为。你生来并无首领资质,想来前堂并不忌讳你。为蒙真相,或许还会给你个爵位,将你供上……”
                            “他们真要是刺杀了你,我也不会独活,我这命……”赵爽还没说完,脸上挨了一记,吃痛闭了口。眸子里本就莹莹光泽,吃了这一掴,泪珠儿片刻便跌落下去,那眼神却还是一副孩提童真,灵气又无辜。
                            刘协虽是不忍,却还是凉声道,“为兄方才所言你若是不听,你我便恩断义绝罢。”


                            45楼2013-12-29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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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复习,停更两周>_<


                              来自手机贴吧54楼2013-12-30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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