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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潘世昌佯装不忍地说道。
“什么？”股票尽管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就这么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吃惊的，潘世昌这么肯定地告诉自己田孝义死了，这……
“田孝义，他已经死了。”潘世昌眼角的余光看看周围有意无意注视着自己的几个人，看他们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回答很满意的样子，就继续说下去了，“他与我们日军作对，早就被处死了。”
田孝义是应该消失的人，只有松田孝义才应该存在，那么，就让那个叫田孝义的年轻人死在松田孝义出现的那天吧。
“真的……死了？”股票想从潘世昌的脸上看到一些暗示别的意思的表情，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因为潘世昌是真的要股票他们暂时不再寻找下去，所以决心要连股票一起骗了。
“跟我们日军少佐松田先生作对，怎么能让他活到现在啊？”潘世昌的语气很是肯定，完全没有要用暗号说什么的意思。
股票见他说得那么肯定，也就知道田孝义应该确实是死了，潘世昌只是不得不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诉说这个悲伤的事实。本来这次再来南京，他就觉得希望渺茫，只不过为了杜允唐无论如何也得来一趟。
杜允唐看着他们交谈的样子，他知道潘世昌是革命党放在这里的一枚暗棋，自然不能从表情上判断他的意思，而股票的神色却是紧张了起来，眉头深锁。
杜允唐感觉到应该是事有不妙，远远地看口型又猜不到其中关键，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股票过来。
“他……死在哪里？”终究都应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吧，这话虽然难听，但是，股票不想让杜允唐心爱之人惨死还连遗骨都找不到。
“万人坑，找不到了。”潘世昌当然不可能弄出一具尸体来给他，松田孝义还活得好好的，一时间要是想去找一个和他相似的人也不可能，战乱之时，找不到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股票看潘世昌并没有什么小动作或者使眼色，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只好随便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刚才那人是谁？”潘世昌回到屋里，顾平安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送你们离开南京以后就别回来了。”潘世昌觉得顾平安他们再留在南京也是无益，况且没猜错的话，松田孝义想必是让人去上海寻找杜允唐，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松田孝义还活着的事情带到上海，并且南京这么危险，他们去了上海又让杜允唐知道了松田孝义平安无事的话，他们几个就都安全了，杜允唐也会慢慢等待下去了。潘世昌相信杜允唐不可能完全承受不住田孝义离他而去的事情，只要他能还能撑下去，很快林振声和顾平安就会在松田孝义的嘱托下告诉杜允唐松田孝义安好的真相。
“我们回不回来与你无关了。”林振声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又要和潘世昌过不去，顾平安赶紧拉住他不让他再说下去。
“股票，股票，潘世昌他说什么了？他也找不到孝义吗？”杜允唐抓着股票就问。
如果真的是找不到的话，还可以继续找下去；如果是没有消息的话，那就是没有坏消息；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不去面对。
潘世昌的话，股票全都信了。股票不会想到这些话里其实为了他们好所以半真半假的。
“股票，刚才的话，我也没听清楚，究竟是……”周霆琛拍拍杜允唐，示意他别逼股票逼得这么紧，然后看着股票有些严肃地问。
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倘若瞒了的话杜允唐还会不死心地在这个危险之地寻找不可能找到的人。
“他已经……已经……”股票虽然已经决定了不隐瞒，但是看着杜允唐那双明亮的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眸子，就不忍再说下去。
“怎么了？你……你写下来。”杜允唐握住股票的一只手发在自己的掌心。
没了。简短的两个字，叙说了股票刚才和潘世昌所有的交谈。
“没了？什么没了？是什么没了？”杜允唐眼中的希望和期待全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悲痛。
股票看着这个变化，心疼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
“没了……就是说……”周霆琛也说不下去了，脸色更加凝重，轻轻扶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杜允唐。
这么简单明了的两个字，根本不需要别人再解释什么，杜允唐当然懂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过了这么久自己才来找田孝义确实是太晚，可是，可是，可是田孝义还那么年轻，田孝义还没有和他一起真正有过享受生活的日子，田孝义还没有履行那相伴一生的誓言，田孝义的生命还没有过辉煌就已经凋零……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交换命运？为什么要我活下来？大起大落我尝试过，大喜大悲我经历过，看繁华落尽，享粗茶淡饭……人生的酸甜苦辣，我什么都味道都知道，可是孝义他的生活从来都没有“甜”吧，自从相识以来，他就一直在被我拖累吧……
杜允唐没有哭，眼眶涩涩的流不出眼泪，跌进背后周霆琛的怀里，脑海里面像是播放西洋片一样回放着属于他和田孝义的所有回忆。
“他死了。”潘世昌佯装不忍地说道。
“什么？”股票尽管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就这么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吃惊的，潘世昌这么肯定地告诉自己田孝义死了，这……
“田孝义，他已经死了。”潘世昌眼角的余光看看周围有意无意注视着自己的几个人，看他们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回答很满意的样子，就继续说下去了，“他与我们日军作对，早就被处死了。”
田孝义是应该消失的人，只有松田孝义才应该存在，那么，就让那个叫田孝义的年轻人死在松田孝义出现的那天吧。
“真的……死了？”股票想从潘世昌的脸上看到一些暗示别的意思的表情，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因为潘世昌是真的要股票他们暂时不再寻找下去，所以决心要连股票一起骗了。
“跟我们日军少佐松田先生作对，怎么能让他活到现在啊？”潘世昌的语气很是肯定，完全没有要用暗号说什么的意思。
股票见他说得那么肯定，也就知道田孝义应该确实是死了，潘世昌只是不得不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诉说这个悲伤的事实。本来这次再来南京，他就觉得希望渺茫，只不过为了杜允唐无论如何也得来一趟。
杜允唐看着他们交谈的样子，他知道潘世昌是革命党放在这里的一枚暗棋，自然不能从表情上判断他的意思，而股票的神色却是紧张了起来，眉头深锁。
杜允唐感觉到应该是事有不妙，远远地看口型又猜不到其中关键，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股票过来。
“他……死在哪里？”终究都应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吧，这话虽然难听，但是，股票不想让杜允唐心爱之人惨死还连遗骨都找不到。
“万人坑，找不到了。”潘世昌当然不可能弄出一具尸体来给他，松田孝义还活得好好的，一时间要是想去找一个和他相似的人也不可能，战乱之时，找不到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股票看潘世昌并没有什么小动作或者使眼色，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只好随便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刚才那人是谁？”潘世昌回到屋里，顾平安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送你们离开南京以后就别回来了。”潘世昌觉得顾平安他们再留在南京也是无益，况且没猜错的话，松田孝义想必是让人去上海寻找杜允唐，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松田孝义还活着的事情带到上海，并且南京这么危险，他们去了上海又让杜允唐知道了松田孝义平安无事的话，他们几个就都安全了，杜允唐也会慢慢等待下去了。潘世昌相信杜允唐不可能完全承受不住田孝义离他而去的事情，只要他能还能撑下去，很快林振声和顾平安就会在松田孝义的嘱托下告诉杜允唐松田孝义安好的真相。
“我们回不回来与你无关了。”林振声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又要和潘世昌过不去，顾平安赶紧拉住他不让他再说下去。
“股票，股票，潘世昌他说什么了？他也找不到孝义吗？”杜允唐抓着股票就问。
如果真的是找不到的话，还可以继续找下去；如果是没有消息的话，那就是没有坏消息；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不去面对。
潘世昌的话，股票全都信了。股票不会想到这些话里其实为了他们好所以半真半假的。
“股票，刚才的话，我也没听清楚，究竟是……”周霆琛拍拍杜允唐，示意他别逼股票逼得这么紧，然后看着股票有些严肃地问。
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倘若瞒了的话杜允唐还会不死心地在这个危险之地寻找不可能找到的人。
“他已经……已经……”股票虽然已经决定了不隐瞒，但是看着杜允唐那双明亮的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眸子，就不忍再说下去。
“怎么了？你……你写下来。”杜允唐握住股票的一只手发在自己的掌心。
没了。简短的两个字，叙说了股票刚才和潘世昌所有的交谈。
“没了？什么没了？是什么没了？”杜允唐眼中的希望和期待全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悲痛。
股票看着这个变化，心疼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
“没了……就是说……”周霆琛也说不下去了，脸色更加凝重，轻轻扶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杜允唐。
这么简单明了的两个字，根本不需要别人再解释什么，杜允唐当然懂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过了这么久自己才来找田孝义确实是太晚，可是，可是，可是田孝义还那么年轻，田孝义还没有和他一起真正有过享受生活的日子，田孝义还没有履行那相伴一生的誓言，田孝义的生命还没有过辉煌就已经凋零……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交换命运？为什么要我活下来？大起大落我尝试过，大喜大悲我经历过，看繁华落尽，享粗茶淡饭……人生的酸甜苦辣，我什么都味道都知道，可是孝义他的生活从来都没有“甜”吧，自从相识以来，他就一直在被我拖累吧……
杜允唐没有哭，眼眶涩涩的流不出眼泪，跌进背后周霆琛的怀里，脑海里面像是播放西洋片一样回放着属于他和田孝义的所有回忆。
艾玛！怒踹鱼受！梗快改！不准虐！！！！！！！！！！！！！！！亲妈脸傲娇看哼～ 100
犹记得那惊鸿一瞥，金色的阳光勾勒出少年完美的侧脸轮廓，那温暖的怀抱令他眷恋甚至贪恋……他不曾懦弱，却在那少年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他不曾失败，却在那少年眼前被人欺凌；他不曾依人，却在那少年身边再也不愿离开……
若是没有孝义，那日就会晕倒在地无人理会；若是没有孝义，那晚就要任人凌辱；若是没有孝义，那个冬季必定熬不过去；若是没有孝义，那次就会成为日本人的奴隶……若是没有孝义，那就没有现在还存活于世苟且偷生的允唐。
在最坏的时候，遇上了最好的你，究竟是我的幸，还是你的不幸？患难才能见真情，其实真情一直都在，可是你不在了，真情却仍然伴着回忆存在着。
你，在哪里，说好的相伴一生，你不肯陪我，那我就去抱住你再不松手。
“他在哪儿？”杜允唐肯定自己没有留下眼泪来，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有些懵懵的，胸口也闷闷的，身体很不适，却完全没有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又何来眼泪呢？
股票看看杜允唐，只能摇摇头。
事实就是那么残忍，不管是谁都得接受。
“找不到了，是吗？”杜允唐一字一顿地说着，几乎不是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这一路上也看到了各种死状恐怖又辨别不出样貌的尸体。
“股票，这……”周霆琛扶着杜允唐，问股票下一步该怎么做。
“回去吧，上海还安全些。”股票说着，又看看杜允唐。
杜允唐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不语。
少爷，我不会让你守着你不爱的人，你不喜欢的事，都不必做，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只要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股票知道杜允唐很难平复了，毕竟杜允唐离开上海的这些年，和田孝义之间的感情是杜允唐的全部了，突然就没有了，再坚强的人，也不能立刻接受吧。
从南京回上海的一路上，杜允唐都是一言不发的，只是默默注视着路上可以看到的死状惨烈的尸体，只要是能看到的，他都会很仔细地去看。股票和周霆琛不敢阻拦他，只能任他去看那些。
杜允唐虽然不怕尸体，但是看到那些还是会觉得一阵阵的难受和恐惧。他知道自己难受是因为这些血腥的事实惨不忍睹，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害怕，他很明确自己的目的是想找到田孝义，但是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却又希望找不到。其实，他是恐惧找不到他，又恐惧找到冰冷身体的他，无论是否能找到，他都会恐惧。
“没有，没了就是没了，没了当然就没有了……”杜允唐轻声念叨着，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好像很淡然，却分明很压抑。
回到上海，杜家。
车停在杜家门口。
杜允唐下了车，就径直朝杜家大门走了进去，周霆琛和股票赶紧跟上他。
他不是很排斥回来的吗？他不是不喜欢佟毓婉了吗？他不是不想再做杜家少爷了吗？
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回到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却仍然面无表情？
其实没有原因，只是杜允唐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身处何处。
杜允唐觉得自己一会儿空落落的，一会儿回忆就充满了他的心，明明很矛盾，却又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他没了？是的，他没了。
杜允唐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一遍遍地回答自己，却仍然茫然。
佟毓婉见到杜允唐竟然回来了，而且不是周霆琛和股票拥着他回来，而是杜允唐自己一个人在前，股票和周霆琛在后面跟着。
“允唐。”佟毓婉大声叫他，他根本就听不见。
“允唐……”佟毓婉走到杜允唐面前，伸手在杜允唐眼前挥了挥。
杜允唐这才看到了佟毓婉的存在，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回到了上海，回到了杜家，回到了佟毓婉的身边。
“孝义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杜允唐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胸口闷得厉害。
“孝义是？”佟毓婉不解地看看杜允唐，又看看他身后的股票和周霆琛。
胸口闷得难受，头也晕晕的，杜允唐觉得喉头有一丝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杜允唐看着那一片血红，终于，眼泪落了下来，晕开那抹鲜艳的血红色。
股票和周霆琛一左一右地扶着杜允唐，让他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里躺下来。
“去找医生。”股票吩咐下人。
那些下人有以前就在杜家的自然是认识股票，以前股票在杜家的地位不过是和这些下人平起平坐，而且总是故意装傻充愣好像是个有些小聪明却不大气的人，此时这个样子确实让人惊了一下。
“快去找医生来！允唐他……”佟毓婉又吩咐了一遍，几个下人才反应过来那个虚弱的人是自家失踪许久的二少爷。
一阵忙乱之后，杜允唐躺在自己原来的大床上，西式大床松松软软的，真丝制成的被子滑滑暖暖的，可是，这张床上，没有那个会陪他睡的枕边人。
不止是这张床上没有那人，而是那人已经不存在于世间。
犹记得那惊鸿一瞥，金色的阳光勾勒出少年完美的侧脸轮廓，那温暖的怀抱令他眷恋甚至贪恋……他不曾懦弱，却在那少年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他不曾失败，却在那少年眼前被人欺凌；他不曾依人，却在那少年身边再也不愿离开……
若是没有孝义，那日就会晕倒在地无人理会；若是没有孝义，那晚就要任人凌辱；若是没有孝义，那个冬季必定熬不过去；若是没有孝义，那次就会成为日本人的奴隶……若是没有孝义，那就没有现在还存活于世苟且偷生的允唐。
在最坏的时候，遇上了最好的你，究竟是我的幸，还是你的不幸？患难才能见真情，其实真情一直都在，可是你不在了，真情却仍然伴着回忆存在着。
你，在哪里，说好的相伴一生，你不肯陪我，那我就去抱住你再不松手。
“他在哪儿？”杜允唐肯定自己没有留下眼泪来，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有些懵懵的，胸口也闷闷的，身体很不适，却完全没有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又何来眼泪呢？
股票看看杜允唐，只能摇摇头。
事实就是那么残忍，不管是谁都得接受。
“找不到了，是吗？”杜允唐一字一顿地说着，几乎不是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这一路上也看到了各种死状恐怖又辨别不出样貌的尸体。
“股票，这……”周霆琛扶着杜允唐，问股票下一步该怎么做。
“回去吧，上海还安全些。”股票说着，又看看杜允唐。
杜允唐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不语。
少爷，我不会让你守着你不爱的人，你不喜欢的事，都不必做，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只要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股票知道杜允唐很难平复了，毕竟杜允唐离开上海的这些年，和田孝义之间的感情是杜允唐的全部了，突然就没有了，再坚强的人，也不能立刻接受吧。
从南京回上海的一路上，杜允唐都是一言不发的，只是默默注视着路上可以看到的死状惨烈的尸体，只要是能看到的，他都会很仔细地去看。股票和周霆琛不敢阻拦他，只能任他去看那些。
杜允唐虽然不怕尸体，但是看到那些还是会觉得一阵阵的难受和恐惧。他知道自己难受是因为这些血腥的事实惨不忍睹，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害怕，他很明确自己的目的是想找到田孝义，但是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却又希望找不到。其实，他是恐惧找不到他，又恐惧找到冰冷身体的他，无论是否能找到，他都会恐惧。
“没有，没了就是没了，没了当然就没有了……”杜允唐轻声念叨着，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好像很淡然，却分明很压抑。
回到上海，杜家。
车停在杜家门口。
杜允唐下了车，就径直朝杜家大门走了进去，周霆琛和股票赶紧跟上他。
他不是很排斥回来的吗？他不是不喜欢佟毓婉了吗？他不是不想再做杜家少爷了吗？
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回到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却仍然面无表情？
其实没有原因，只是杜允唐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身处何处。
杜允唐觉得自己一会儿空落落的，一会儿回忆就充满了他的心，明明很矛盾，却又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他没了？是的，他没了。
杜允唐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一遍遍地回答自己，却仍然茫然。
佟毓婉见到杜允唐竟然回来了，而且不是周霆琛和股票拥着他回来，而是杜允唐自己一个人在前，股票和周霆琛在后面跟着。
“允唐。”佟毓婉大声叫他，他根本就听不见。
“允唐……”佟毓婉走到杜允唐面前，伸手在杜允唐眼前挥了挥。
杜允唐这才看到了佟毓婉的存在，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回到了上海，回到了杜家，回到了佟毓婉的身边。
“孝义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杜允唐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胸口闷得厉害。
“孝义是？”佟毓婉不解地看看杜允唐，又看看他身后的股票和周霆琛。
胸口闷得难受，头也晕晕的，杜允唐觉得喉头有一丝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杜允唐看着那一片血红，终于，眼泪落了下来，晕开那抹鲜艳的血红色。
股票和周霆琛一左一右地扶着杜允唐，让他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里躺下来。
“去找医生。”股票吩咐下人。
那些下人有以前就在杜家的自然是认识股票，以前股票在杜家的地位不过是和这些下人平起平坐，而且总是故意装傻充愣好像是个有些小聪明却不大气的人，此时这个样子确实让人惊了一下。
“快去找医生来！允唐他……”佟毓婉又吩咐了一遍，几个下人才反应过来那个虚弱的人是自家失踪许久的二少爷。
一阵忙乱之后，杜允唐躺在自己原来的大床上，西式大床松松软软的，真丝制成的被子滑滑暖暖的，可是，这张床上，没有那个会陪他睡的枕边人。
不止是这张床上没有那人，而是那人已经不存在于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