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想通了,原本以为是无法解开的死结,到头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才会发现不过漏洞百出。思绪整理好了,心态整理好了,一切的一切都理清了,所以是时候该正视现实了。因为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一步,两步,三步……慢慢地越来越靠近了,与你的距离,已经不用再后怕路上的阻碍了。那些不过都是我以为罢了,只不过是自己假想出来的敌人,明明是只要轻轻一推便可破解的东西。
不过是我自己将问题复杂化罢了。
“我想现在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吧?”少女被我的一举一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像是剧本被演员现场发挥加入了别的东西,但很遗憾这并不是拍摄现在,一切都是现在进行时,没有返回的余地。
“但是……”少女想反驳什么,又被我的手指抵住,连同想要询问的答案。“文乃……你说,人生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像是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早已按计划进行中。我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她刚看始有些发愣,但反应过来后马上又露出了笑颜。
说着“伸太郎总是爱问些奇怪的问题呢”,自己却乐开了花,身后一阵风吹进,扬起她的红色流苏围巾,飘逸的黑发如花一般在风中慢慢飘摇。果然我并没有想错,一直在为问题苦恼徘徊的人,不是她。一直将问题复杂化的人,不是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抬头,卷卷的黑色睫毛下灵动的红色的眼,闪过一瞬间黑色的光,她直盯盯地看着我,轻松地说出了自己寻思已久的答案。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她的笑颜却永远留在我深深的脑海。
“说得也是呢……真是太感谢了啊,文乃。帮我解答了困扰许久的疑问。”我试着摸了摸她的头,但不一会手便被她拿下,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她示意我更靠近一些。
我半信半疑地移动了脚步,女孩将围在颈间的赤红围巾拿下,然后将它递给我,又歪头想了想,决定还是亲手带上。围巾一圈一圈地绕着我的脖子,在最后一圈时,她猛地扑上前,嘴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独有的芳香瞬间扑鼻而来。
她像空气一般穿过我的身体。留下的那一句“再见”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
待我反应过来之际,一切都化为乌有,没有少女,窗帘变回以往的乳白色。整个课室又变回我一个人,或许从一开始一切就早已注定,最终无论如何少女都会化作泡影。但是她曾经存在过,我试着抚摸脸颊,还有余温,以及久久不能散去的芬芳。是的,她曾经存在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