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男人后没多长时间120急救车就出现在小区的门口。
姨晕倒了。
病房外,我嘶声的问阿一,我送男人下楼的那几分钟发生什么事。
阿一侧着头不看我,病房里的是他的母亲,一个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有着浓的无法化开的血的女人,即便小时是多么的顽皮惹她发怒,即便她曾骂过打过,但现在将母亲气的进了医院,作为罪魁祸首的阿一自然心里不好受。
我站在一旁,叔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捂着眼,叔哭了。
姨是气急攻心一下高血压上来才晕倒在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长辈,一个看着你大而你已经将她视为很重要的亲人在你面前哭的几乎泪都没有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而我只能将那归结为,绝望。
我那时已经怀胎快近七个月,挺着个大肚子的在医院内跟阿一在北京的家忙里忙外。而阿一回到他公司正常的上班,我让他暂时别回来。叔在家里修养,这快两个月的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在此之前我一直犹豫不决的该帮着谁好。
在这个不算暖的下午,姨拉着我的手,嘶哑的对着我。娜娃,阿一自小就跟你亲近。你帮姨劝劝他好不好?娜啊,你还小刚结婚不久,还不明两个人走到一起在一起跟一辈子是怎样的概念。可姨明白啊,姨不能就这样的看着一儿就这样的跟了个男的,哪怕那男的百般的对着一儿好。可是娜娃现在好是现在好,谁有能保证以后的事情啊。
娜娃,不用姨说我想你也看得出来那男人有着怎样的前途,你想那男人因为一儿因为这一荒唐是而毁了他的仕途吗,而一儿也不可以因为这事而毁了啊,这样,你让姨死后怎么去面对简家的列祖列宗。
姨的话门外的阿一一字不漏的听到耳朵里烙在心头。
阿一在门外,我在门内拉着姨的手,很轻的告诉她,我会让阿一回头,乖乖的回广州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安居乐业。
很多年了,我才知道,听到我做出的选择阿一无力的坐在门口。
他没有胜算了,从百分之0.1的几率缩小到百分之0.01。
他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能这样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