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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RICSYUNG☆【1127原创】彼时(古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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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楼2014-06-05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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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礼物
    善皓昨夜睡在了医馆,第二日天破晓才回到郑王府房中,就发现床头的那本绝世医书,顿时浑身的疲惫消散到九天云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像捧着全天下最最珍贵的东西一样,怀着恭敬神圣的心情颤巍巍的翻开扉页。真的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已故神医写的那本医书,里面不仅记载了过去千年来的疑难杂症,更是将这些疾病的药方,相关草药的介绍都详细的记载在册。
    是谁偷偷放在自己床头的?忠栽?不会,他还在京城啊。难道是,弼教哥!!
    善皓屁颠屁颠的冲去弼教房间方向,这才想起来天色还早,弼教哥应该还在睡觉,也就不敢贸然敲门,在门口徘徊了半晌。然后,不小心听到了屋内有可疑的动静,像是刻意压低的亲吻和喘息声。
    善皓呆了呆,恍然大悟,匆匆离开那里回到了自己房。是文师兄回来了!是他,嗯,书也是他送的!好开心,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弼教哥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果然是分不开两个人的,太好了。真的,好为弼教哥开心。善皓想着想着,情绪涌起,埋在被子中,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嘴里一直反反复复说着,真的是,太好了。
    东万玟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出了房门还腻歪在一起,琢磨着弼教和晸赫那二人估计又会睡到午时。所以也没留话,直接出了府亲自去购置新鲜的蔬菜食材,准备中午做顿大餐好好答谢文晸赫昨晚送的大礼。玟雨临出门前,还特地命令侍卫们今日不用巡逻府内。
    弼教丝毫不知枕边人这收买人心的所作所为,挪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刚下地腿就一软,差点没站稳摔倒。安静的披好衣服推开房门,屋外的空气清新到不像是夏日,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的鼻息中,都还满满是晸赫身上的那股特别的味道。
    烦躁的心情,早不知道去了那里,取而代之的,是终于平静下来的心境。
    晸赫的偷偷归来,是最近这段胸闷的日子里,最让人满心振奋和感激的事。虽然,腰酸的快断了,虽然,腿抖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身后胀痛到一走路就牵扯着难受。
    可就是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反而更加提醒着弼教昨夜二人的亲密无间。像晸赫那么藏不住感情的人,像弼教这么心思敏感的人。。。弼教知道,若是二人中任何一人心理上对对方有任何一点点微小的隔阂,任何一丝丝细小的质疑,那就都不会有昨夜那般默契,那般交付彼此全部身心的鱼水之爱。
    弼教感激的低下头,那暴雨夜中对上天的祈祷,好像真的应验了。
    二人间仍旧和过去一样,无需多说一句,只要轻轻的一个吻,一个拥抱,就都明白。
    这场久别重逢的意义,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本是应该充满着危险试探和不确定的见面——毕竟是言之出生后的第一次见面,毕竟,二人还没有面对面的谈过这个事情。但是弼教有些明白了,原来子嗣和那女人的存在,并没有改变自己内心对晸赫那份独一无二的爱和需要,虽然仍对他怀着歉意,虽然还对言之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同样的,弼教也相信,千里迢迢日夜颠倒冒险私自出宫的晸赫,对自己的宠爱和依赖也没有改变,甚至更多。虽然那人的心不知被自己伤害到了多深的程度,虽然他替自己保护着那对母子时,对言之宠爱至极时,需要忍受多少煎熬的失落之情。
    即使是这样,即使二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一般那样单纯的两情相悦,即使隔了子嗣,隔了女人,隔了身份,隔了国。即使是这样,二人见面的瞬间,也没有丝毫生疏,也没有丝毫芥蒂。他仍然视自己为唯一,直接吻了上来,直接霸道的占有自己,彻夜索求。不容自己对他说出抱歉,不容自己有时间对他露出歉意的脸。
    是啊,怎么可以亲口对他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呢?不可以。这三个字对晸赫来说,远比自己有了子嗣这样的事实更加残忍。本就不打算说,而晸赫他,更是绝到让自己没有机会说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字,突然就现身郑王府,突然就带着自己陷入了满满的思念和情欲里,杀的措手不及。
    幸福到想要落泪,感激到想要落泪,微笑到想要落泪。能拥有世界上最坚韧的情感,真的是太好了。那么珍贵的感情能被自己拥有着,能得到晸赫单纯的不离不弃的心,真的是上天对自己的垂青。
    晸赫不知何时也披了衣服起身,走到了弼教身后,从后面抱住在门口出神的人,
    “想啥呢,门都不关,也不怕为夫的尊体被别人看到。”
    弼教恍惚的将身体靠上背后那人温热的胸膛,向后举起手臂搂住晸赫的脖子,扭过头,闭上微微泛红的双眼吻了上去。文晸赫瞥到弼教眼中一晃而过的湿意,心中一痛,马上了然的温柔回吻。
    弼教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甚至没有提起言之。所以,太感谢了。此刻的自己,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若无其事的在弼教面前谈论他的孩子,还没有强大到守护着的爱情被“对不起”这三个字敲碎。如果,弼教昨日,或者是刚才,真的说出了那些歉意的话,露出哪怕是一丝丝抱歉的神色,那恐怕,自己是会支撑不住崩溃的吧。那三个字的份量太重。
    无论怎样——弼教他懂——自己需要的,永远不是他的抱歉,而是,即使知道自己心中会有多么的不安,会不会受伤,他都不会放弃不会离开,都会一直等着自己的那颗心吧。
    就像自己的心只属于弼教一样,弼教的,也只属于自己。只能属于彼此。
    相爱之人间的心意相通,化作甜腻腻如胶似漆的拥吻,恨不得就此融为一体。


    572楼2014-06-12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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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在更文前:因为种种阴差阳错,下班后要去哥哥家借台笔记本,下了地铁就坐了台看上去还不错的别克黑车。一路和年轻的男司机聊,他提到有时会去接经纪人的活,做明星的保镖。我就很十三的多嘴问了句,接过国外的歌星么?那货立马开始说,前年4月接了一个韩国的团,神话,那帮人不讲究的就喝罐装的青岛啤酒,巴拉巴拉。。。偶立马呆了,人生中第一次明白,啥叫不敢置信。。。确认,是神话,而且,他还是入场站在舞台前的保镖。据他讲,其实舞台服都很破很脏滴,只不过在台上就看不出来了还提到疯狂的神话粉丝们,有钱,都去住神话下榻的酒店,送机开路的粉丝车队也忒专业了,让他这个干开路正事的都叹为观止。神奇的相遇,太神奇,太巧。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心情大好。


      585楼2014-06-23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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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91楼2014-06-2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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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2楼2014-06-24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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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我的更呢,被删了,为毛、、、


            627楼2014-07-08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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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皓边琢磨边往草药房的方向走,不想一抬头,竟然看到正转过拐角处的那个人影正是忠栽。
              忠栽撞见善皓,本面无表情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些惊喜,和他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等善皓回过神来,忙示意他收声,看看四下无人,揽起善皓的腰一个点地,运轻功停到草药房门口,匆忙走了进去。
              “嘘,不要声张,我是偷偷回来的。”
              善皓脚下还没站稳,
              “是不是弼教哥让你去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情况很不好么?”
              忠栽一愣,心情瞬间又跌回谷底。他不知道为何善皓会知道弼教给自己的密令,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心思在肚中转了个圈,迅速的反应过来弼教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善皓应该只是猜测才对。
              面上仍是轻松的表情,忠栽故作不满的打岔道,
              “什么啊!这么久没见,一上来就只知道关心你弼教哥,都不想我吗?好伤心啊。。。哦呦,路上快累死了,连续几夜抄小路骑马赶过来,腰都要颠断了。我好可怜啊,都没有人心疼的~”
              善皓听着这明显的撒娇耍赖,这才有了再次相见的实感,无奈中带丝宠爱的看着忠栽水汪汪的眼睛,走近他身前,伸手环上那人故意扶着的腰两侧。
              不轻不重的按摩手法,舒服的忠栽一阵哼哼唧唧的轻叹,腰上力道一软,顺势靠在善皓身上。二人本就贴的近,都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流动,而此刻,忠栽缠绕在喉间那男性特有的低沉沙哑的呻吟,竟然听得善皓没由来的一身激灵,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了之前有次被忠栽看到自己在屋中自wei的情景。当时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心脏竟是一阵慌乱的砰砰乱跳,牵扯着呼吸都变急促紊乱了起来。
              忠栽靠在善皓肩膀上,敏感的感觉到了怀中人的气息变化,早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了。稍微离远点身体,望入善皓闪躲下垂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戏谑,
              “想啥呢,怎么脸红了?”
              善皓更加难堪,不能反驳,人又被固定在忠栽的怀中不能挣脱,只得手上报复性的加重了力道,使劲捏了一下忠栽的腰肉。忠栽疼得嘶嘶的倒吸了口气,知道善皓是被自己说中恼羞成怒,自然更加不会放过他,直把体重故意压在善皓身上,哼哼了两声示意他继续按摩。
              正巧这时,万年年糕英培应景的出现在了门口,一见屋内那二人暧昧相拥的气氛,就像是当场捉了情人的奸一样,
              “你是谁?快放开我家善皓!善皓啊,好歹我们才刚刚同床共枕过,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始乱终弃呢?”
              听着这引人误会的话,善皓脸色一沉,松开原本按揉在忠栽后腰的手,一脸僵硬尴尬的回头警告性的狠狠盯着英培,但其实注意力都集中在用余光观察着忠栽的反应。
              忠栽松开怀抱,冷眼打量了一番搅了事的英培,被他那一席话勾起了一些不爽。(或许,不是一些,而是很多?)
              什么叫同床共枕,始乱终弃?难不成,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善皓被那陌生男人给拐了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当下有更为重要之事压在心头,让忠栽没有了继续追究的心情。想到自己即将要向弼教转述的话将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冲击,冉起的焦虑把偶遇善皓的欣喜完全冲散,脸色也继而变得前所未见的深沉难懂。不过,没有发现自己这脸色让善皓看英培的眼神一瞬间闪现出多少冰冷的凛冽,忠栽凑近善皓耳边语气不惊的说了句晚上等我后,就顺势告辞出了草药房,没再看二人一眼,身形一闪直奔弼教卧房方向。
              空留,草药房中低气压的二人,一人若有所失,一人更加被挑起了嫉妒。


              629楼2014-07-08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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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王寝房。
                门,从里面上了锁,紧紧闭着,直到夜幕降临,房中点起了烛光后很久,都没有打开。
                忠栽不知道刚刚过去的这个煎熬的下午,自己是如何将那难以启齿的真相一点点吐露完的。
                早前才心悸发作过的弼教,半依在床榻上,整个过程没讲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忠栽的陈述。
                确认母后之死是皇太后所害时,心微颤了一下。第一次得知父皇驾崩的真相,又知道了有传位圣旨的存在时,仍然可以勉强保持着镇静。
                直到,弼教听到从忠栽口中,缓缓吐出“文叔”这个熟悉的名字。
                早已干涸的双眼,早已残破不全的心,在接收到忠栽带来的这个最后的冲击时,却再也不能做出更加剧烈的反应。心已经痛到像要被生生撕裂,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可是表现出来的,却只是面无表情血色尽失的脸。
                弼教这形同溺水之人的沉默,像极了当初重伤后一心求死的忠栽。这让忠栽都不能出口安慰,也不知如何安慰。
                是啊,此刻,怕是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自从弼教十四岁上了沧云山,他就一直信任一直依靠着文叔。不管文叔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对弼教隐瞒了那份圣旨,就算是没有加害的意向,可单单那隐瞒的行径,就足以让弼教感觉到彻底冰冷的背叛了吧。况且,文叔他,还是文晸赫和善皓的师傅。弼教,自然不可以将这些告诉他们,所有今日自己向弼教说的这一切,都只能他独自承受。
                忠栽默默的依着床榻坐下,安静陪着弼教消化这个冲击。
                弼教盲目的睁着双眼,胃中翻腾着一阵恶心,头晕欲裂。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啊。
                就像是早就被人扒光看透,自己却还浑然不觉的感觉。
                怎么会,怎么可能,竟然是文叔?!他知道那道圣旨的存在,这么说来,文叔他早就知道自己母后和父皇辞世的真相了,他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当年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的阴谋,可是,他为何一直藏着那份圣旨呢?为何,一直将自己蒙在鼓里呢?到底是为什么?
                这么想来,当初不让自己学毒术,而只教了净心诀的理由,难道也是为了让自己远离报仇远离夺回皇位的缓兵之计么?
                那么,文叔知不知道自己的断绝草也是皇太后下的呢?如果知道的话,为何一边包庇着皇太后,一边又救了自己呢?还有,被文叔断定精脉永久受损不可生育,却在中了毒蛊后有了子嗣,难道,不能生育这个认定,也是文叔欺骗隐瞒的所有事当中的一个?
                弼教觉得,脑子里太多太多的为什么,都快要把他的头都撑破。
                文叔,过去的这二十多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晸赫还有善皓,自小就敬重的把您当作了半个父亲。就是这样子被我们无条件信任着依赖着的人,如今,却和那个在我们背后把消息透露给皇太后的,是同样一个人么?
                回忆中每一件平常的往事,如今统统开始不可控制的猜疑。可这每一次猜疑,都像是一根针,刺伤的,是弼教自己的心。
                生平第一次,遭受到亲近之人这样子的背叛。二十多年的感激和感情,就这样,要化为乌有了么。。。
                弼教悲愤欲绝,一口气提不上来,心脉逆行内伤到吐出一口鲜血。这血腥味,刺激的弼教猛得冒出了要不顾一切去血洗沧云山的可怕念头。
                如果,文叔当真做了出卖晸赫的事,当真包庇甚至是参与了皇太后谋害自己母后父皇的事,那么,一定要杀了他!
                弼教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应该是疯了吧。想破坏,想摧毁所有的一切——皇太后,郑皇,文叔。。。想要摧毁那个皇位,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对皇权的野心,贪得无厌的淹没了人性,母后才会死,父皇才会死,自己,才会这么生不如死!
                一声仰天撕吼,心魔随即迸发。
                变红了双瞳的弼教,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635楼2014-07-1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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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是背叛
                  亲眼看着弼教嘴角溢出的血,眼中红光闪现,就像是毒蛊发作那时一样,忠栽束手无策的不能阻止,心猛得一沉。焦急得轻唤出声,提醒弼教快念净心诀,可床上之人似乎是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置若罔闻。
                  弼教皱着眉,手捂着胸口,蜷缩起身体,几欲混乱崩溃得闭紧了红光流转的双眼。嗜血的可怕欲望在胸膛中冲撞着血气翻腾,似乎就要破体而出。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只得用尽所有的心力,强忍着压下下腹那股躁动,避免被心中涌起的黑暗想法吞噬。
                  他不想运净心诀让自己恢复平静,也不能运,因为,那也是文叔教给他的。
                  本就抱恙的身体,因为无限放大的怀疑,不安和恐惧,耗尽心力,身心俱疲出了一身的冷汗后,弼教终于支撑不住,死死抓着忠栽的衣角,阻止他意欲离开的步伐,转继陷入天人交战的挣扎中。
                  忠栽担忧得一直盯着弼教的眼睛,仍然是红色双瞳,好在不再加深扩散。本是要去寻善皓,被弼教阻止后,冷静一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先等等看弼教会不会挺过来。万一等下弼教真毒蛊发作。。。叫善皓来,适得其反。
                  夜幕已经在不经意间降临,房中不知何时点上的烛台燃烧得只剩下小指的长度,危危欲坠。而连日劳累赶路的忠栽,正倚在床榻下,强撑着精神,试图抚平弼教拧在一起的眉间。
                  弼教睁开眼,似乎是平静了些,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在忠栽那暗淡无光的脸上。那疲惫不堪的面色,在微红烛光的摇曳下,显得愈加颓废,一点都不比此刻弼教的脸色好。难以接受的这个事实,也同样让忠栽的心受尽了折磨,加之,他还要为弼教的心痛而撑起一片天,根本没有软弱的资格。
                  弼教勉强支起身,纤细的手指插入忠栽的头发中捋了捋,虚弱的开口,
                  “忠栽,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忠栽波澜不惊的抬起眼,拉下在自己头上轻抚着的弼教的手。手指缠上,将弼教那略微冰凉的绕软小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大而温暖的手掌,透过亲密的肌肤相亲,为弼教传去感同身受的力量,一如上一次的四手相握。
                  弼教扯起唇角笑了笑,可这个勉强为之的浅笑,看得忠栽更加不是滋味。他情愿弼教发泄出来,而不是这样子默默独自承受,而不是像现在那般,发红的眼底流淌着他前所未见的情欲下,掩盖的实则是绝望,还夹杂着一丝痛不欲生后衍生的如深渊一般的黑暗。
                  那股深藏的阴暗所散发出的气息,甚至让忠栽都本能的起了惧意。这让他明白,他绝不能离开半步。他敏锐的觉得,弼教虽然恢复了理智,可现在很危险。弼教他,不仅是快要崩溃了,而是严重到,快要发疯成魔的程度。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导致本以为清除干净的毒蛊又一次发作,而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邪恶了么?那,是不是,要发泄掉他的情欲,才能恢复如初,连带着压下那些被他试图强行隐藏起的心魔?
                  “让我陪着你,弼教。”
                  忠栽将脸贴在弼教被握着的手上,轻轻吻了弼教的手背。
                  现在是个关键时刻,要把弼教从那危险的悬崖边拉回来,而能做到的,可以这么做的,只有自己。
                  这简单一个称呼,将弼教的伪装击碎。
                  忠栽没有叫他郑王,也没有如平日一般叫弼教哥,他直呼了“弼教”,就如同晸赫称呼他时一样。
                  可能,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思念会更加泛滥吧。只是被忠栽不经意触动了一丝丝的相关,对晸赫的想念就犹如关不掉阀门的洪水一样,汹涌而至,瞬间充斥满了整个胸膛。
                  晸赫,怎么办,我好想你。可是此时,牵着我手的人,在吻着我手背的人,不是你。可悲的是,我此刻想要的安慰,你不能给,你给不起,我也要不起。晸赫啊,你知道么,这是个永远都不能开口向你倾诉的秘密。将文叔敬爱如父的你,我怎忍心,亲手破坏这一切呢?
                  晸赫,我爱你,可是现在,我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拯救自己,才不会让自己被那些恐怖残忍的念头吞噬。。。我才能,继续,作为原本的郑弼教活下去,而不是变成一个怪物。
                  忠栽看着弼教突然间变得柔和受伤的表情和终于湿润了的双眼,更加温柔的用拇指轻轻摩擦弼教的手背。弼教反握上忠栽的手,向自己胸前一带,将他从床榻下的木地板上拉起。
                  忠栽顺势起身,坐在弼教的身侧。他没想到,紧接着,弼教会靠上他的肩窝。僵硬的身体,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的第一反应。而下一秒,忠栽就感觉到,怀中人正轻轻颤抖着。
                  弼教他,正埋在自己的怀中,压抑着抽泣。脖子上传来的湿濡温热的触感,是他的泪。
                  心,被狠狠揉拧着。忠栽精壮的胳膊环上弼教的腰背,轻拍起来,自己也暗哑了嗓音,
                  “都发泄出来吧。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硬撑。我可是唯一一个,看到过你最脆弱样子的人。从一开始,我就是属于你的。所以。。。请利用我吧。”
                  弼教闻言,双手怀上忠栽的腰,头埋在他脖颈间,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却是更加无声的压抑。
                  忠栽停止了轻拍弼教背的动作,转而也收紧手臂,将脆弱的那人整个揉进怀中。毫无犹豫的相拥,不留一丝间隙。一如,晸赫会给的情人间的拥抱,可又和晸赫的不一样。


                  641楼2014-07-19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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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这么多笔墨描述,看到大家关心纠结的仍旧是身体发生关系或者什么,略微有一些失望。重申:此文不是小白温馨文,而是有黑暗,有背叛。我想写的,是真实的人性,而非飘然在空中的那种理想中的「爱情」。不否认,爱情是唯一的,但如果在弼教这样子的状态下,还给他安以「背叛」之名,我认为太过残忍。希望大家不要太过纠结于这一点了。写的很费心,无非就是图个自个儿开心。现在不太开心。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如果大家真心接受不了,那我就不贴出来了。但是,肯定会损失情节和心理变化的连贯性。有些可惜。若有人想要后面几章的,就留邮箱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648楼2014-07-24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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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是分裂,还是完整
                      穿堂而过的风,已经起了秋的凉意。
                      看着善皓摇了头后仍没有恢复血色的脸颊,里面隐藏了太多的受伤落魄,让弼教不能再言语。
                      有些话,说多了,就成了伤害。他原本,就已经对善皓说了太多。不管是坦诚相告自己对晸赫的情义,还是和晸赫的亲密情事从未刻意在善皓面前避嫌的行为,抑或是,背地里,对忠栽独亲近善皓的原因有意无意的试探。。。不管弼教做的是明是暗,所有举动,都是在无言的婉拒善皓,总想故意拉开些距离,好让他对自己断了念想,认真看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期望着这样子,是不是总有一天,善皓就会发现,一直以来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无言的躺回床中,挪动时,牵连到身后还残留的不适感。弼教侧过身体,换了个姿势。然这个小动作被善皓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刺痛的表情。
                      弼教没有忽略善皓的反应。如实相告自己昨夜并未神志不清的原因,除了善皓是医者外,更是包含了弼教想要传达的额外韵意。既然和忠栽的事情已经发生,还是遵从了弼教本人的意愿,而不完全是受了毒蛊发作后失忆变身的影响,那何不借着这个机会,用如此般合乎情理的病患对医者的坦白,来让善皓认清自己,得以让他解脱出身上那个名为“弼教”的枷锁呢?
                      弼教认为,对善皓来说,自己是枷锁没错。就像曾经京城的那个郑王府,对自己来说也是枷锁一样。
                      忠栽。善皓。
                      还有,晸赫。。。
                      打住,不能再深想下去,不能像从前一样放任自己陷入情绪的深渊。
                      可能,自己真的是变了很多。变得更加看透彻了一些不得已,从而理智到近乎残忍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允许自己再软弱。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
                      善皓抽离开混乱情绪,也是觉得不能再继续钻牛角尖下去。
                      努力的置身事外,回到单纯旁观者的姿态,用医者的本份,来思考弼教身上发生的问题。
                      这招,屡试不爽。一旦进入医者的角色,善皓就会完全进入心无杂念的忘我境界。他想,不管如何,万一以后再发作的话,有正常神志的红眼弼教,总好过完全失控变身为性欲奴隶的红眼弼教吧?应该是好事吧?
                      善皓有些分辨不清,忐忑不安。欧阳阴癸已死,带着毒蛊的秘密一起进了地府,他要找谁去搞清楚这一切未知?发作时有着意识,本应该是好事情才对,说明弼教体内就算还有毒蛊残留,那也不够强大到完全唤醒红眼弼教而吞噬掉他的清明。可另一方面善皓又觉得,这种情况很诡异,似乎又不完全是单纯的毒蛊作祟。
                      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呼之欲出,就好像是,红眼弼教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弼教的潜意识里,只等着他情绪失控时,伺机现身,慢慢渗透入思维,进而,不知不觉中,取代真正弼教的本性?
                      善皓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直觉,但会产生这直觉,并非是他凭空臆造。这一年来,郑王的变化大家都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一些,只是,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将原因归结于层出不穷的变数及愈发复杂的皇室斗争,归结于郑王身在其位的迫不得已,归结于他与文晸赫的感情所遇到的大起大落。可是,毕竟大家看到的再多,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事情本身罢了,到底弼教经历了怎么样的心境变迁,恐怕除了弼教本人外,其他人,包括自己,再多的推断也是枉然而已。
                      善皓沉默的思考片刻以后,用严肃的脸,将问题又抛回给弼教,语气沉重,
                      “或许这次,我能帮到的很有限。要靠弼教哥你自己探寻内心,也许,红眼弼教,本就沉睡在你的潜意识里。也许,他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也说不准。而毒蛊,只是把他激发出来了。”
                      弼教闻言,疲惫的闭上了眼,遮挡住眼中的异色。
                      善皓的大胆推测,让弼教瞬间清晰的意识到什么,比如,那些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改变。从毒蛊被晸赫引出体外后醒来的那一刻起,弼教就觉得自己仿佛和以往不太一样了。之后的日子,偶尔会释放出一些此前从未有过的人格。弼教这一点细微的变化,晸赫也隐约觉察到了一些,甚至有一次还在行床第之事时,不经意提过弼教甚至比红眼弼教还厉害的话。。。可不同于善皓的忧虑,弼教之前偏偏认为,这改变不能说不好,因为多出的那些东西,正是平常的他所缺乏的。
                      比如,从前,面对有关晸赫的事时,感性有余但理性不足,很容易陷入情绪不能自拔,波及受损的心脉,总是累人累己。然而中了毒蛊的后来,发现言之是他的子嗣时,涉及到晸赫的复仇和安危时,弼教却已经能做到快速冷静下来,审时度势,一方面安排媚娘去保护晸赫助他报仇,另一方面,联合欧阳皇宫中的老宫女,藏起了忆梦。之后,没有被有了子嗣或是牺牲了媚娘的愧疚所击垮,而是理智的分析出晸赫报仇成功后未来可能的选择,默默在郑王府着手做出相应的准备,确保晸赫无论走上哪一条路,自己都可以护他周全。
                      就在知道言之是他的子嗣后那短短几天内,弼教付出了怎么样的心血,做了怎么样万全的准备,才敢写下那小纸条上“一言为定”四个看似轻松的字,晸赫想到了一些,但其实是不全知道的。对此,弼教无怨无悔,心甘情愿,他最好晸赫永远不知道才好,因为事后想想,会做出那样子准备的自己,似乎变得近乎冷血无情,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在危机的时刻独自强撑着,独自做选择,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以至于,当晸赫宣布登基,弼教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实施那个计划的时候,内心才涌起不用亲自血染山河的庆幸,如释重负后这才恢复如常。
                      这一切,东万玟雨被隐瞒得最彻底的,至今还蒙在鼓里,一丁点都不知道。善皓好歹还知道言之的生父是谁。忠栽全程参与准备,负责联络信息网各关键人物,只等郑王一声令下,即可行大事变天,欧阳国那边也预备好了足够的人手保护文晸赫和言之的安全。虽然,忠栽也是事后才得知言之身份的。
                      盘根错节的背后,全屏弼教冷静完美的理清情绪,临危不乱,果断决策,不惧怕兵行险着放手一搏,才得以今日的平和制衡。不知不觉中,将矛盾的个性——感性理性,仁慈残酷,热心冷血——融合为一体,变得完美了的平衡人格。。。若不是这次又出现了红色双瞳,只怕,弼教会继续忽略掉,这种不见形迹的变化并不完全是自己经历了波折后的心智成长,而是和毒蛊有关。善皓刚才一席话,仿佛正是应验了弼教忽略掉的感觉,让他把自己的这种潜移默化,终于同红眼弼教联系在了一起。
                      可是。。。从前,毒蛊发作变身红眼弼教时,他是不记得自己成了什么样子的。听晸赫的说法,本来一开始红眼弼教是没有意识的,只有野兽般追逐欲望的本能,到后期发作时,红眼弼教渐渐变得可以认出晸赫,甚至还可以简单交谈,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在他体内的觉醒。直到最后一次发作,被善皓施针强制保持了神志清明,弼教最初只是感觉到强烈的要将自己吞噬的欲望而已,并未有特别不一样的人格出现,可在最后的阶段,他却感觉到了那个红眼弼教在体内蠢蠢欲动,似有觉醒的迹象,那时,还是完全的两个人的感觉,即使是毒蛊解除醒来之后隐约意识到什么,也不能确定。
                      然而,昨夜出现的那个红眼弼教。。。不完全是自己,但是,又明明就是自己没错。仿佛是,与红眼弼教,合二为一。
                      那,他会像善皓没有说出口的担忧一般,变得,不再是他自己么?
                      弼教有些迷惑了。他自诩有独到的眼光,一向看人用人很准,然当局者迷,他唯独不善于看清自己。这一次,更是这样。
                      可这迷惑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转念一想,这世上,唯独改变,才是唯一不变的真理不是么?正所谓一切皆流,无物永驻。试问,又有谁可以分辨得清,彼时的弼教和此时的弼教,千变万化后,孰真孰假呢?
                      如此看来,对这改变,反而有些注定般神奇又无法抗拒的感觉。
                      那么,红眼弼教的本体,到底是分裂出的不正常人格,还是自身释放的完整?
                      弼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到如今,就算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即使是在情绪驱使下,身心分离,为了不成魔而无意识的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
                      弼教知道,自己的一部分,是变了。这种变化,不可抗拒,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变化后的自己,控制转变的时机和时间,在那个人格和本体之间能自由切换。
                      关键是。。。唯有一点,不允许改变。
                      那就是,初心。爱着那个人的初心。
                      想到这里,弼教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想起晸赫的时候,心中仍是充斥着柔软的感觉,让人想要一世沉迷其中,放弃一切,只沉迷在那人深邃的目光里。
                      那就,将这份感情,作为自己审视内心的标准吧。以后,是自己也好,红眼那个自己也好。
                      唯独这最后的底线,决不允许再出现任何迟疑


                      670楼2014-08-24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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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毋庸置疑
                        出了扬州城,通往欧阳国京城的路,其实是很好走的。
                        原先,只是一条细窄的土路官道,坑坑洼洼,沿途的客栈饭馆少的可怜,仅有的那几家也是破旧不堪。这一切萧条,都在文晸赫当了国君后的两个月内,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是扩路又是翻修兴建,才成为了今日的有模有样。
                        如果说单是修好路,是有利于两国间的友好贸易,是有利于欧阳国百姓去扬州城集贸的生机之举,那么,这家茶点店里的菜色,竟然都是弼教最爱吃的东西,就完全暴露了文晸赫的私心。
                        弼教提筷入口,味道意外的好,甚至做得和清月楼有得一拼,让他直想叫厨子出来看看这小小饭馆里藏着的是什么人才。真是不来不知道,原来晸赫那家伙早就想到自己会去欧阳国,所以才铺好了路,打理好了沿途,连吃食口味这么细小的事情,都一一照顾到了。还真是假公济私的家伙,偏偏假公济私的这么贴心,让弼教在吃完东西后,嘴角带笑,想早点相见的心情又急了些。
                        变得阴霾的天气,提示着即将有场暴风雨来临。赶路的众人纷纷驱马靠边,停留在客栈或茶馆里稍作休整,而这悠然自得的节奏里,并未减慢其中一辆马车的行进速度,显得有些突兀。让人觉得,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马车里的男子挺直了腰,摸摸刚喂饱的肚子,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变得愈加阴沉的天色,只是提醒马夫穿好蓑衣不要淋了雨,就又放下了帘子。马夫应了一声喏,车速降了些套好蓑衣后,就又恢复了行进速度,丝毫没有停留避雨的意思。
                        所以,当大雨倾盆而下时,石板官道上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马车还在冒雨行进。雨点砸在地面上飞溅起的水雾,朦胧了视野,让穿了蓑衣的马夫仍是沾了一身的湿漉,但与狼狈不堪的外貌不相称的是依然平稳的策马。
                        明日,就可以到欧阳国京城了。没有提前安排好这次出行,虽然知道东万已经给常驻在欧阳国那边的自己人发去了信,安排住所安排人员保护,可,弼教想,是不是这次自己确实有些任意妄为了。
                        手指摸了摸脸,拿起随身的小铜镜照了照,里面映出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平凡的让人即使看到也不会有记忆的五官,略带些皱纹的额头和眼角。。。然只有眼睛,仍是闪着光的如假包换。
                        弼教第一次扮成这样子,自己也是觉得很新奇,心想不知晸赫若是见到自己这幅模样,会不会第一时间识破?又或者,如果自己生来就是这幅面孔,而不是那副倾城的好皮囊,那晸赫他又会不会痴迷上自己,一爱经年?
                        无聊的雨声和路途,直让弼教后悔怎么没带本书出来好分散注意力,造成现在这般总是陷入庸人自扰的胡思乱想里,不可自拔。
                        而这烦乱的来源,弼教不想也不愿承认,是和即将到达的欧阳国皇宫有关,是和皇宫里的另外两个人的存在有关。
                        看来,也并非可以做到心静似水,置身事外,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和他的母亲。而这一次一时兴起的奔赴,将不同于文晸赫上次单独偷溜回来的如同旧日未变的相处。不得不面对的子嗣或者还有那个女子,让弼教此前因为各种事情而强制搁置一边的情感,有些汹涌而出的预兆,想逃避却不能。
                        只得放任自己陷入对晸赫的百般猜测中,在各种想像出的场景里,任由脑子上演着那些以“如果”起头的假设联想。
                        可终究,所有的胆怯,都抵不过想要迫切见到那个人的心情,所以才没停车避雨。晸赫作为国君的样子,还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宫殿,他的龙椅,他的龙床。。。或者会不会,还有他的倾慕者?
                        不知为何,想到这儿,本该是有些醋意才对,弼教却在烦恼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正好就有一个头号爱慕者,像逃命一样赶着去投怀送抱么?
                        这一笑,驱散了沉闷的心情,让弼教又回想起,和雨天马车晸赫所相关的记忆,不由的浑身燥热。
                        这场雨,并未持续多久,入了夜后就豁然停止,和来时的凶猛一样突然。
                        文晸赫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折回龙床平躺在上面,正想入睡,屋顶一阵轻巧的敲击声骤然让他立起双耳,带着些困惑起身飞上屋顶,果然看到一只周身暗棕色的鹰。那鹰似乎有灵性,见到来者,扑腾了几下翅膀便飞上他肩头,爪子虽利却没有撕破柔软的衣衫半点,明显是训练有素。文晸赫单手解下信筒,拍拍鹰背,那鹰通人性般轻巧的飞起,在他头顶盘旋一圈后才又飞走,融入夜色。
                        信筒被暴雨冲刷的有些漏水,文晸赫将里面晕染得看不清楚的纸条平展在桌子上,努力猜测着意思。
                        看日期,是三日前,看署名,是东万,再看被雨水模糊一片的内容,只能依稀辨认出弼什么,欧阳国什么。其余的,都分辨不出了。
                        弼教,欧阳国?这是什么意思?
                        文晸赫不担心弼教出事,因为会用这只鹰传的,都是些无关性命之忧的私事。最终放弃了盯着那糊成一片的墨迹,心想以后要发明一种防水的纸张笔墨才行。这么想着,又疲惫的躺回龙床里,倦倦睡去。只是梦到了,他一睁眼就看见弼教躺在身侧,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并且缓缓凑近脸庞。
                        当真正醒来的时候,文晸赫忙侧头找人,发现不过又是一场温热辗转的梦而已,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已经是最近多少次,梦见和弼教亲吻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上次自己偷偷回到郑王府时,弼教会错将自己认作是幻觉,当作是一场梦境。原来,自己这一段时日,和那时的他一样,都将梦与现实的界限混淆在了一起,浑浑噩噩到了一定的程度。
                        这可怎么行。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要把弼教骗来身边一次才行,即使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不妨碍文晸赫这么想想的心思。
                        等下。弼教,欧阳国?他不会是,正应了自己的梦境,要来了吧?
                        心跳骤然加速,猛的坐起身子,剧烈突然的动作引发一阵头晕眼花的晕眩过后,文晸赫睁大眼睛,抚了抚胸口。就和对忠栽降职之事升起的不安直觉一样,只是这次这个直觉,让他激动雀跃的像是回到了十七岁第一次吻弼教那时。
                        心下算了算日子,估摸着如果那个人要来的话可能会到达的时间,文晸赫翻身下床,飞快的套了一身便装,只带了一个也是便装打扮的贴身侍卫就私自出了皇宫,一路策马到了城门外的驿站处。
                        如果来,就是今日的事情,一定会经过这里检查入境文牒,那自己还可以带他隐瞒身份混入皇宫。如果不来,就只当作是微服出访视察民情吧,大不了隔几日再找个什么借口,偷溜回去看他一次。
                        这么想着,文晸赫一个个仔细留意着过路的人流,不免担心弼教那张过于漂亮惹眼的脸,怎么能做到引不起波澜。直到,他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短暂掀开车帘后一闪而过的那双镶嵌在平凡面容上的眼睛。
                        那样子的脸,配上过于耀眼的双目,心中赞叹易容术的同时,文晸赫怎么想怎么好笑,任由掩藏不住的笑意浮在脸上。这一幕,奇怪了见惯国君淡然严肃脸色的贴身侍卫,没有多猜测,就知道定是国君私自在等的神秘人物到了。
                        马车内的弼教自然没有察觉这一切,倒是暗卫马夫敏锐的捕捉到两道善意的视线,侧头就发现了文晸赫他们的目光。两拨人不露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暗卫便交了文牒继续策马前行,而文晸赫和他的贴身侍卫也去取了马匹,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后面,在顺利入了城门后,超过马车,在前面带起了路,直到一个偏僻静谧的庭院门口,下马走了进去。
                        暗卫见四下无人注意,也停了马车,轻声提醒马车内的人他们到了。弼教下车舒展了一下僵麻的身体,没有多问,就跟着暗卫走进了庭院。他只以为,这里是东万帮他安排好的安全住所。
                        所以,当还戴着伪装面具的弼教一进入内室关了门回身,就撞入一个人熟悉的温热怀抱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自然,他也没有反应过来接下来的热吻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被脱光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又被抱着一起浸入冒着热气的浴桶里时是怎么回事,还有,没入水面下的身后被进入时是怎么回事。
                        反正,前前后后也就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弼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赫”字,就又被里里外外吃了个透彻。


                        683楼2014-09-1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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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2楼2014-10-07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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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6楼2014-10-15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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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听计从2发不上来,被删帖2次。我都发的图片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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