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仿佛是自然界的规律 就如同某座逐日萧条的城
某个失势的季节 某个不再流行的手势 某条废弃的铁轨
它的枕木风化或腐朽 四下长出蓬勃的蒿草
一点点掩埋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在还没被冲印之前 所有颜色都在底片上颠倒
头发变成白色 眼睛流出白光 嘴唇灰绿
而世界漆黑一片 神经就在这里缓慢而巨力地收紧了一下
从所有细微的枝末传向心脏

坚信自己有一天在偶尔回头之时
细数曾经的仓皇 苦楚 哀伤 及生命将不能承受之别离和痛
必然是带着温和的神情笑笑

绝望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死 死了就能从我厌倦和厌恶的这一切中解脱了
关于死 也许每个人都想过吧 可是大多数人
都选择了冷静下来之后继续苟且偷生 我也不例外

追着一个影子 不停地跑 跳上断墙残垣 翻过灌木 只容一人通过的河岸
最后是铁皮的楼梯 踏上去嘎嘎作响
而一步步往前 空间愈加狭窄 光线黯淡 从浅黄到深灰 最后是浓黑
等到回头时 出口是尽头一个犹如针孔般微弱的亮点

当物质守恒定律证明着我们的一切都不会凭空消失
我们的头发 指甲 身体的水分 肌肉骨骼 它们都绝对不会消失于这个世界
所以很久很久以后 并非没有了我们
而是我们的身体上长出了绿色的草 一部分变成山
还有一些被风吹进海水
甚至有些随着尘埃飘进宇宙缓慢地凝视着这个星球

每隔几秒便升起在空中的一束 与曾经看见过的画面没有太多不同
图案的 花 笑脸或者心形 球状的居多 差别只在颜色
有的在结束时醒目 天空中流下无数金色的落焰
地表聚集滚烫的空气 末日般辉煌灿烂 又悲壮的夏天

誓言用来拴骚动的心 终就拴住了虚空 山林不向四季起誓
荣枯随缘 海洋不需对沙岸承诺
遇合尽兴 连语言都应该舍弃
你我之间 只有干干净净的缄默 与存在

叫荧光粉的物质 它将之前吸收的光在随后缓慢释放
并且终有释放完的一天 最后的时间 从它体内映出的光束由强至弱 最后稀薄
追随而至的是完整而沉默的黑暗 先前用荧光书写的路标地名全都隐没
那么 这个时候很久以前那句话的意思
能明白了吗那句话说
我再也没办法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有些事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幻觉
回忆在时间的影响下变得不可信赖 即便记忆里的被荒诞感所包围
脑海中依然历历在目的清晰影像
真实到让人瞠目结舌 分不清是真是假

感谢你在我最无知的年代里爱过我 在我不会化妆没有刘海不知美瞳不懂世故的时候
在我依旧有勇气和嚣张任性猖狂的时候
在我傻的让人发笑还是觉得我爱你是句最好听情话的时候
在我很久以后都不会有的那段年纪的时候
我没有把最好的自己给你看却把最好的年纪托付给你
最后没能还在一起只能怪了年轻

当我突然又想起回到原来的老地方每条路都是她和我走过的
好像任何一个拐弯都会撞个满怀 吸吸鼻子
我想这些的时候从来都有水珠往腮边滑
但好像有东西堵在我的喉咙 始终不能如愿大哭一场

一份偶然相遇的喜欢 稀薄如星光 却又动人如夜色
只是不知如何采摘 忍下去 就积累为绵绵银河
刚好想安定就遇见一个温柔待你的人真是幸运
别漂泊了愿她是你的长情 别再喜欢我这种累赘
走吧 星光不问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