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连载】以姚烈的孩子写的文

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就开始讨厌父亲，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无法接受父亲 每天都和一堆粪粪打交道，本来我并不懂这些，可是自从我被一群孩子追打，并且叫我臭小子以后，我 就无法抑制的开始讨厌父亲。 
 我开始疏远父亲，在他想拥抱我的时候躲开他，父亲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我的厌恶，我从他明亮的眼中看到了难过。 
 父亲的性格太懦弱，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从来不与人争执，甚至是当面侮辱他的人！在无数奚笑和 鄙视的目光中，父亲清秀的脸平静的象一汪清水，那个时候我看着母亲为她感到悲哀，母亲为什么要嫁 一个这样的人？ 
 可是母亲是爱父亲，我知道，她温柔的照顾父亲的一切，父亲的身上似乎有着什么顽疾，他有的时候会蹙起浓且黑的眉毛，仿佛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打来满满的一桶凉水，让父亲 浸在桶里来缓解疼痛，有一次，我无意中经过，竟然发现父亲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不像火灼，也不像刀砍，倒象是谁把那一块块的皮撕下来，又慢慢长好的样子，我小小的心里又了疑惑，也许父亲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毕竟没有一个懦弱的人可以忍受这样严重的痛苦吧？ 
 可是我们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我有一个懦弱的父亲和一个美丽的母亲，这就注定要发生悲剧。那一年， 我七岁。 
 那天，一个有钱的坏蛋找上了门，那时候父亲还不在家，我陪着母亲，看见了他我终于明白了丑的 含义，他色眯眯的带来了很多的金银珠宝和衣服，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可是母亲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最 后他终于恼怒了，指使了很多手下来拉母亲，我和母亲奋力抵抗，可我们不是对手，我看见母亲的眼中 没有一丝的恐惧，我大叫，我希望父亲可以听见及时赶回来，可是，我突然想起，就算是他回来又能如何？他还是会象以前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到这样的欺负吗？ 
 突然，我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但我知道这样的目光不是为那些坏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看见了父亲，那一刹我几乎以为我认错了人，我从未想过，父亲的眼中会有那样的凌厉与霸气，他额前的发丝突然狂舞起来，我似乎看到了一条龙的影子从父亲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坏人就全部爬在了地上。 
 父亲喘着气，他的眼神似乎要撕碎眼前的一切，不要，我听见母亲的叫喊，烈！你不可以在杀人了。母亲的眼神是那样的张惶和无助，听见了母亲的喊叫，父亲的脸变的平和起来，他闭上了眼睛，在一次睁开的时候，还是平静的如同一汩清泉。 
 我看见父亲抱住了母亲，将额头抵在了母亲的额头上，明珠！我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我头一次发现，原来父亲是这样的英俊。 
 我们要搬家了，所有的东西都丢弃不要，其实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父亲想抱起我，但在将手伸向我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惧怕着我的嫌弃，我心酸，扑在他的怀里，我感觉到了父亲的惊喜和开心，我小声的在他的耳边叫了一声我已经三年没有叫出口的字眼：爹爹！ 
 迎着夕阳，我看见父亲的眼睛明亮的就像天边的云霞，从此以后我不再怨恨父亲，我知道他必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也必定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虽然他不肯说，可是我早晚会知道的，我暗暗笑了。

“喂，你不要以为你装聋就可以逃避我。”义父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父亲左手支腮，盘腿坐在城墙上，自从父亲在城墙上出现以后，皇城里的百姓老实了很多，瘟疫闹的再凶，也不敢到城墙下面来。我看见父亲别过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态度，你儿子就在下面看着你呢，你是个已经做爹的人了，怎么还是象以前一样固执？”
父亲转过头，一副你饶了我的样子，我听见父亲小声说，“真不知道是谁固执？”
义父的耳朵好尖，“你说什么？”
父亲继续装聋作哑。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找出水玲珑，我就一辈子这么烦着你，吃饭，睡觉，洗澡，上茅房，我让你一刻都不得安生。”
父亲盯着义父，哭笑不得，他跳下城墙，蹲在我面前，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小安，你一定要记住，做男人，千万不要学你义父这个样子，很容易找不到老婆的。”我也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答应，真的，做男人做成义父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你，你说什么？” 义父的脾气真的不太好，“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以前我是怕吓到小孩子……”
父亲揉着太阳穴，突然跳起来，“我告诉你，我忍你已经很久了，要不看我儿子的面子，我早打的你满地找牙了。”
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我从没看见过这个样子的父亲，象个小孩子，为什么义父总是能很轻易的挑起父亲的怒火呢？
我怯生生的对他们说，“我不怕，我是男孩子，胆子很大的，你们一定要加油哦。”
父亲和严成义父全部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了吗？我实话实说而以啊？不过看起来，他们好像没了打架的兴致？
母亲急匆匆的跑过来，“姚烈，大哥，你们别打了，水，水玲珑来了！”
我看见义父兴奋的丢下父亲冲进了皇宫，而父亲的脸却在那一瞬间变的黯淡无光。
水玲珑
我终于见到了水玲珑，传说中龙族最美丽的公主，现在的龙族之王，她的美丽不似皇太后的雍容，也不像母亲的秀丽，而是精灵一般轻巧的精致，这样的女子，是应该捧在手心呵护的，而不应该做那高高在上，责任重大的龙王。
龙王是在行云的途中听说了皇城的灾难才赶过来的，要人来保守秘密，真是天底下最难的事。皇宫的气氛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轻松，每个人都展开了笑颜，水玲珑阿姨绽开的笑容可以感染到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也注意到了她身边陪着的清秀少年，他应该就是母亲说起的李斌夫子吧，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她有着和水玲珑阿姨一样长而密的睫毛和精巧细致的面容，我知道那一定是她和李斌叔叔的女儿。看见我在盯着她，她也很不客气的瞪着我。好男不和女斗，我收回了目光，可是我的脸在发烧，一定是被她看的。
他们被人群簇拥在了中间，我看见母亲和水玲珑开心的抱在一起，象很久不见了的姐妹。我也看见了父亲，他就在门外，却没有进来，与这里热络的气氛相比，父亲是那样的孤独。我看见父亲看着水玲珑的目光，淡然中带着些许的迷惘。
终于，美丽的龙族之王看见了父亲，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白龙，你好吗？”我看见她的笑容是决对的真诚。

父亲不说话，淡笑了一下，单膝跪地，“参见龙王陛下。”
父亲的反应即生疏又有礼，龙王的表情在那一刻变的意外。李斌叔叔走了过来，他看父亲的目光同样的意外，但他还是有礼貌的向父亲问好，“很久没见了，姚烈。”
父亲避过他的目光，叹息一般的重复了一边他的话，“很久没见了。”
我不知道父亲、龙王阿姨和李斌叔叔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个至少是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解决的矛盾。
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我想起了义父的态度，向海公公的戒备，还有现在龙王阿姨和李斌叔叔的反应，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个样子？到底父亲曾经做过什么？太多的疑问充斥了我的心。
父亲说的没错，所有的问题在龙王到来以后都不成问题了，瘟疫被驱除，年轻的皇帝慢慢苏醒，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龙王和护国龙珠。
举国上下都在庆祝，可是，父亲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凝重。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危机，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对每个人来说，他也许才是那个危机。
这段时间我和小玉成了朋友，小玉就是龙王阿姨的女儿。我第一次有了朋友，而且还是个女孩，我很开心，每天和她在一起疯跑个不停，甚至，忘记了父亲和母亲。
皇帝终于彻底苏醒，他年轻而睿智的脸上带着最完美的微笑。他善待每一个人，包括父亲。我很开心，也很喜欢他。他是个好皇帝，真的。
刚刚好三天后，就是举国上下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朝廷通过这样的制度来选拔新人，代替那些在朝堂上再也提不出任何有益建议而且已经接近日暮的老官。
这一次，皇帝要求我们一起参加对新科状元的考试，大家都觉得很新鲜，所以没有异议。
考试要比我想象中的无聊，无非是一些人提问，一些人回答问题，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年轻人，当他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我听见了大家的赞叹，因为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完美，竟然有着如女子一般娇美的容貌，可是那身躯却的的确确是男人，他的嘴角带着最不屑的微笑，似乎在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他的高傲激怒了在场所有的举子，可是，有的时候，发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无论是谁？是什么样的问题？他都可以对答如流，终于，在考试结束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本届最令人折服的状元。每个人也都记住了他的名字，玉琉煌。
我看见连李斌叔叔也露出了赞叹的笑容，他对龙王阿姨说，“真没想到，我朝竟然可以出现这样的人才？”
龙王阿姨也笑着颔首，可是我身边的父亲却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神犀利的似乎可以穿透世间的一切，我听见他喃喃自语：“是很好，太完美了。”这本来应该是一句好话，可是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了别的意思。
喧闹的大殿中，父亲的话，就算是坐在父亲身边的我也勉强听的清楚，可是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玉琉煌的目光转向了父亲，两个人只对视了片刻，玉琉煌便有礼的一笑，退出了大殿。
接下来就是皇帝对新科状元的册封，父亲突然对母亲说，“去告诉皇帝，要他千万不要册封新科状元，如果必须要册封，此人也决不可以留任宫中！”
母亲惊异的看着父亲，可是她还是急匆匆的起身，就如母亲所收，父亲做的每一件事，她都不会怀疑。
母亲去了片刻，又急匆匆的回来，她说，皇帝需要一个理由。因为就算是皇帝也不可以无理由的拒绝一个这么优秀的人才。
父亲起身去了内殿，我本来想留下，可是这里实在太无趣，而且我也想知道父亲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小玉要去。
我们趴在内殿的门外仔细的偷听，我听见皇帝温和的问，“为什么这个人不可以留下？”
父亲的声音坚定无比，“因为我怀疑他。”
“怀疑他什么？”
“完美。”
“完美？”我听见皇帝的笑声，“也需要怀疑吗？”
“是！月满则亏，是你们人类的话，相信皇上要比我清楚。这个人不但过于完美，而且他的眼神太像一个人。”
“谁？”
“我！”父亲的回答连我都大吃一惊，“象参加伏魔军团时的我。”


玉琉煌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茫然的看着父亲。
“小白龙！”我看见龙王阿姨紧张的起身，父亲转过头，看看她，又看看我，慢慢的松开手。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请离开吧。”水玲珑阿姨似乎松了一口气。
玉琉煌的脸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打扰两位了，玉琉煌告退。”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我从心底突然泛起了阵阵的寒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面对危险的人或事，都会预先感应。
选择
那天回来以后，我极为不舒服，身体莫明的发烫，头总是晕晕的，御医看了也不见好转，母亲六神无主的抱着我，泪眼涟涟，“烈！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小安。”
我的鼻子酸酸的，母亲是爱我的。
父亲则冷静的多，他安慰母亲，可是我从他的眼睛里分明看见了不逊于母亲的担心。蓦地，他猛然象想起了什么？拉上了我的衣袖，我看见自己的皮肤变的发红，而且上面似乎长出了什么东西，小小细细的，父亲摸挲着它们，我看见他松了一口气。
“小安没事。”父亲的脸上带着放松却又有些紧张的表情，我开始迷糊，我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他只是开始变了。”
母亲紧张的拉着父亲，“不要，烈，帮帮他，我只想我们的儿子做一个普通人。”
父亲抱起我，“我也想，可是我们没有权利为小安去做选择，他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母亲的眼睛变的忧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样子，我也不明白父亲要我选择什么？我唯一了解的就是父亲是那样的爱我，爱到不肯强迫我去做任何事。
夜幕降临下的皇城，父亲带着我，腾空而起。
凉爽的风吹过我的身体，我感觉无比的舒畅，仿佛我就是应该这样的翱翔在空中，头顶上的星星好奇的看着我们，父亲的身体在一瞬间变的巨大，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骑在了一条龙的背上！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条龙通体莹白剔透，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带着言语无法形容的威风和健美，我在他的背上却感觉不到半分的恐惧，只有亲切，血脉相连的亲切！
我摸着他身上无数细密的伤痕，终于明白了，父亲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一片片的鳞片啊，一滴滴的血，我的心无法抑制的开始疼痛，父亲身上的鳞片到底是怎么失去的？无法想象，父亲曾经经历过多么可怕的苦难！
迷离的月下，一条龙带着他的孩子在万里长空尽情的翱翔。父亲突然昂起头发出了一声声足以震动天地的龙吟！我的喉咙里也开始痒痒的，我张开嘴忍不住也跟着大叫，伴随着一声声稚嫩的龙吟，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化，无法形容的燥热后，我清楚的看见自己小小长长的尾巴和一对龙爪，兴奋过后，我一个不稳，从父亲的背上跌了下去，我惊惶失措的在半空扭动身体，我还不会飞。
下落的感觉戛然而止，我跌在了父亲结实的后背上，“小心，从盘古开天开始，还没有龙是摔死的。”父亲的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我从父亲晶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真的？我变成了一条小小的白色的龙，我的头上有着和父亲一样威风的红色的龙鬃，我身上那些细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居然就是我的鳞片。
我用鼻子去亲热的磨挲着父亲的鼻子，不需要别人教我，这是龙的本能。父亲慈爱的卷起身体，将我围在其中，天地山川都在我的脚下，日月星辰在我的头上掠过，我开心的大叫，一声声稚嫩的龙吟溢出我小小的喉咙，我就象一个迷路了很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天亮之前，我们化回人形落在了一个对我来说陌生的地方。那是个巨大的山洞，洞的四壁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龙的文字，这山洞里面是我们龙族的历史。”父亲的脸在那一刻变的虔诚。
“小安，现在，我要你做出一个选择。”父亲蹲下，看着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我突然预感到，这将是我人生最重大的一次选择。
“你刚刚化身成龙，知道了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感觉，你也做了很多年的人，知道平淡快乐的感觉，我要你做的选择就是你要做一个平凡的人，来度过快乐平安的一生，还是要做一条同样平凡的龙，但是却不一定可以快乐？”父亲的眼睛象两抹深不见的的幽潭。


我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我该如何做？我还是个小孩子，这样的选择对我来说太难了。
“先不要着急回答我，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父亲慈爱的摸着我的头。
我爬上最高处，坐在那儿的椅子上，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漫长而痛苦的思考。

不知不觉，一天一夜过去了，可是我仍然没有结果，父亲一直都陪着我，一句话都不说，有时候，我想的累了，抬起头的时候，会看见父亲挺拔如剑的背，他总是望着头上岩洞中那些古老的文字，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注意到父亲的目光多次的停留在了一片岩壁上，那上面的文字看起来不像其他的文字那么古老，倒好像是近期篆刻上去的，可惜，我看不懂，父亲并没有教我怎样看懂龙族的文字。不过从 父亲的表情我看得出这段文字带给父亲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可是我还是能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闪而逝的痛苦。每一次，我的心都会随之抽紧，我知道那是龙族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我能感受到父亲心里潜藏的痛苦，很复杂，我不能理解，内疚、悲伤、自责还有郁结于胸的愤怒。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父亲变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魔龙，大地在他的怒吼中颤抖，众生在他的爪下战栗，我不相信，我哭叫着奔过去，可是父亲却听不见，他甚至不肯回头看我一眼，绝望中我看见了父亲被禁锢在魔龙身体里的灵魂，挣扎的苍白无力，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父亲的最后一缕黑发消失在虚空！我大哭，我恨自己是那样的弱小，竟然只能看着他消失！如果这就是我要做一个平安幸福的普通人的代价，那我宁愿不要，把我的幸福拿去，把我的父亲还给我！
我被摇醒了，泪水早已经粘湿了我的衣襟，入目处是父亲英俊焦急的脸，我跳起来扑进父亲的怀里，那一刻，我已经做了决定，我决不要这样的梦有实现的一天，我要用我的生命守护父亲。
我从父亲的怀里出来，我对他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父亲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一字一句，“请让我做龙，让我拥有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力量！”
那一刻，我看见父亲的眼睛亮了起来，就象天际最灿烂的流星。我知道他在为我骄傲，我也为自己骄傲，我发誓，要成为天下最强大的龙！
阴谋
一个月后，我和父亲回到了皇宫。
这一个月内，我跟着父亲学了很多的东西，本来我还可以学习更多的东西，可是父亲放心不下皇宫，那里有娘和他所关心的人。所以他只来得及教我作为一个龙族的一切基本，包括文字、武功。当我们从山洞中走出的时候，我已经从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了一条真正的龙，再次踏上人族的土地，我惊诧的发现这里我曾经熟悉的东西在我眼中竟然已经变的不同。
当我还是人的时候，我并未觉得蓝天、白云、花鸟、鱼虫有什么特别，可是，现在作为一条龙，我头一次发现它们都是有生命的鲜活，它们在笑，在哭，在向我低低私语，我惊喜的抬头看父亲，父亲的脸上带着最纯净的笑容，父亲与这个天地以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我也看见了父亲身体里潜藏的蓄势待发和强大的力量，这是我作为人的时候，从未发现的东西。
激动之下，我化为龙形，飞上了天空，无法形容我的心情，那是天地都在我心中的开阔，父亲跟着我升上了天空，他的身体仍然是那样的雄壮威武，我羡慕的绕着父亲转圈，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变的和父亲一样的威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父亲明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等到你成年的那一天，小安就可以成为一条最威风的龙。”
可是现在……,我撅起嘴从父亲的眼睛里看着和父亲相比我小的可怜的身体和爪子。
入夜时分，我们降落到了皇宫，刚一落下，我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我询问父亲，却看见父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来没看见父亲这么紧张过。
气息越来越近，我弓起身子，准备迎战，我已经是龙了，绝对不会临阵脱逃。可是，我看见父亲的表情，好像已经准备随时逃跑了。到底是什么？让勇猛如父亲这样的龙，也怕成这个样子？

终于，那气息的根源出现了！呃？娘？！这下子，连我都想逃了，毕竟在自己的娘面前逃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吧。可是，我不能这么没有义气，何况，父亲现在看起来好可怜，一副想跑又不能跑的样子。
我看见母亲怒气冲冲的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你这个男盗女娼，不祥之兆！”
我头有点晕，这是在说谁？还有，娘的样子好可怕，看来再温柔的女人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地。
父亲笑的好尴尬，象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你，你，你！”母亲的手指点着父亲的胸膛，“你带着孩子一跑一个多月，把老婆一个人扔在皇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说，你怎么对的起我？”
父亲的眼睛转了又转，最后回答了几声干笑，结果娘的的火气好像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