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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这个杀手有点冷(初乐,HE,逗比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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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初七&乐乐
#OOC;狗血,妥妥的HE
#正剧写着写着就变成逗比向……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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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喵了个咪,屋漏偏逢连夜雨,今晚可该怎么办啊!”
不断地有水从只剩下几块破木板的屋顶上滴落,一头乱毛的少年抱着头,苦恼地望着房顶。
附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雨了,他叹了口气,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他自己又冷又饿,地上还有个白天捡来的不知来历的家伙,看他衣服湿了大半,也狠不下心来让人就这样泡在水里,拽着衣领把那人拖到了稍微干燥一点的角落。
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已是近冬的季节,雨水打湿的衣物寒气一点点渗透进去,只剩下一半的门吱呀吱呀地晃了两下,一阵带着水汽的寒风吹了进来。
少年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他的衣服上都是灰尘和泥,还沾着些草屑,也不厚实,看着就像是刚入秋的时候的厚度,少年吸了吸鼻子,缩成一团倒在茅草堆上打算试着入睡,才刚有些困意一颗豆大的水珠就砸在他脸上,一路滑到脖子下地衣襟里,冻得他直哆嗦。
寻思着这破天气也无法入睡,他索性蹲下来打量捡回的那人。
啧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全身裹在黑色紧身衣里,这样的人在话本里不是小偷就是杀手,不过这人倒是没弄个布巾蒙面,只是带了个遮住眼睛的木质面具。
面具上并没有在眼睛的位置开洞,少年好奇的打量着它,心说这人莫不是眼盲,不然何必拿个面具挡了眼睛。
面具挡住了那人大半张脸,只露出张紧抿着的嘴和线条冷硬的下巴,黑色的衣服倒是衬得他的肤色尤其苍白,连唇色也是极浅的。
少年忽然对这面具下的长相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伸手去摘那人的面具。
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抓住,简直是要生生给折断一样。少年此时却无法顾及自己的手,冰凉的薄刃正紧贴着他的脖颈,握住这把短刀的人只消稍一用力就能送他下去见阎王爷。
被面具挡着少年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只从那人紧抿的嘴唇和微颤的身体判断此人定是在忍受什么痛苦,只可惜那人拿刀的手太稳,把刀抵在别人脖子上的动作自然的就像普通人吃饭睡觉一样自然,少年几乎可以肯定,哪怕这人忽然痛昏过去,收割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他一个动一动手指的事。
少年面上没有畏惧的神情,抬起脚往黑衣人身上狠狠踹去,这大幅度的动作被黑衣人轻易躲开,移动的时候手指一动割破了少年颈侧的皮,鲜红的颜色一下子就顺着刀刃滴落下来。
刀刃离开了颈侧,黑衣人因为那一下动作好似耗尽了力气,直直倒回到地板上去。
生命安全得到保障,少年却半点开心不起来,那人的手还紧紧掐在他的手腕上,任凭他怎么扳都扳不下来。
黑衣人倒下的时候也不看好地方,重重砸在了地板凹陷下去积起的水坑里,连他也被跟着倒霉,溅湿了一身。
刚刚抵在自己颈侧的刀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少年盯着看了半晌,最后一动脚,把刀子踢飞出去,刀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掉进了地板的缝隙里。
少年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一些,方才流血蛮多的看着吓人,口子倒是很浅,也就堪堪划破了皮。


IP属地:广东1楼2013-11-07 03:31回复
    章三
    乐无异不过是回去破庙里拿了个碗,小溪离破庙不远不近,破庙附近又没有其他水源,自然是在溪水边上处理食材煮食较为方便。
    见鱼汤快好了,他便撤了燃得正旺的柴火,只留些即将燃尽的灰炭给鱼汤保温。
    哪知才一会功夫,回来时便只见一滴汤汁都不剩的空锅了,啊,还有一只花斑虎纹的野猫在一边盯着汤锅喵喵叫。
    他一脸郁闷地端起锅,看了野猫一眼,
    “不是你干的吧?”
    说着把手伸进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黑色玄铁飞镖,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倒霉透了,捡了个人回来结果弄得自己浑身湿透不止还差点挂了,晚上坐在地上睡着弄得浑身酸痛,一睁眼捡回的那人就不见了,他坐在庙里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人回来,有些郁闷。
    好歹也是自己把他拖到了这个勉强能挡个风的破屋子里的,搁野外谁知道会不会半夜被野兽叼了去呢?多少也算救了那人,而他就这么走了。
    他摸摸脖子,结痂的伤口有点痒。
    也罢,那人看着就危险,自己又不会武功,还是任他去了吧。
    乐无异气鼓鼓地坐在小溪旁,虎纹野猫绕着他转了几圈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他把猫抱起来,发现猫嘴边还沾了一点汤汁,抬手给抹去了,
    “原来你也是共犯啊。”
    野猫喵了一声,抬起爪子挠了挠脸。
    “仔细一看,你长得倒是像我小时候养的那只虎纹猫,不过它可比你肥多了,像个球一样。”
    “可惜它最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嗯,就叫你肉包吧,要不要跟着小爷混,鱼汤烤鱼管饱。”
    肉包歪歪头,舔舔乐无异的脸颊。
    乐无异被它舔得痒,多日的苦闷一扫而空,索性躺下来逗猫。
    初七喝过鱼汤体力恢复了不少,只是身体还有些虚,眼见着天色渐暗,林间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想着自己暂时没地方去,也不急着赶路,就随意寻了棵高大的树木爬了上去,打算在上面将就一晚。
    寻了个宽大的树枝坐下,快要入眠的时候却忽然被砸了一下。
    初七抬起头,看到一只冲着他龇牙的松鼠,见他一抬头,又一颗松果砸了下来,初七一偏头躲了过去,余光扫到自己所在树枝上的一个小窝,明白自己这是抢了人家地盘了,向着松鼠拱了拱手说了声抱歉,打算再寻另一处地方歇息。
    树下忽然传来一声痛呼,初七低头查看,正好对上一双怒气满满的琥珀色眸子。
    =========================TBC============================


    IP属地:广东3楼2013-11-07 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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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
      乐无异是在睡梦中被肉包挠醒的,察觉到不对的他迅速奔至门口,却被堵在那里的人抬起一脚踹回了屋子里。
      胃部受了一击翻江倒海地想吐,乐无异捂着肚子爬起来,往边上一滚,泛着寒光的尖刀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一道血线随即出现在脸颊。
      对方见一击不得,掏出另一把刀来,正欲下手之时眼前一暗,一只野猫从天而降,狠狠挠了他一脸。
      眼见着对方恼羞成怒要对肉包下手,乐无异抓过一堆的茅草砸了过去,趁人被阻了视线的同时带着肉包往门口冲去。
      冲出门外才发现还有五人拿着刀等在那里,苦笑一声,还真是大手笔。
      武功再不济,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乐无异扯了腰间的荷包往地上狠狠一砸,一阵呛鼻的烟雾腾的升起的同时,他捂着口鼻往外逃去。
      被横在面前面前的利刃挡住了去路,乐无异抬头,却是先前打头阵被肉包挠了个花脸的大汉。
      大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雕虫……”还未说完忽然后颈一痛,被人往侧面一推,直直倒了下去。
      大汉倒下后,乐无异看见站在他身后戴面具的黑衣人显露身形,愣了一下。
      “睡不着,起来活动活动。”初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他原本都在村里寻到了歇脚处,却又鬼使神差的上了山。
      烟雾散得很快,剩余五人很快发现这边的情况,包抄着提刀刺向这忽然出现的黑衣人。
      初七按着乐无异往下一蹲,躲过后方的一击,从倒地的大汉手里夺了刀,往后方掷去,只闻“噗嗤”一声刀锋没入血肉的声音,初七一把将乐无异扔到外围,与剩余四人缠斗起来。
      初七手上没刀,体力也未曾完全恢复,对付这四人倒是绰绰有余,瞬息功夫,这四人便齐齐被放倒在地上。
      初七往他们身上摸了摸,掏出几个钱袋子,收入怀中后便欲离开。
      “等等!”乐无异追上去,“你护送我去江陵吧!我付你报酬。”
      初七上下打量他一番,摇摇头。乐无异也明白自己此时落魄,身上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面上多了几分羞赧,“我现在是没钱!但只要到了江陵,我老爹的友人自会付你报酬。”
      初七沉吟一会,忽然肚子咕噜了一声。
      “路上的伙食我包了!”乐无异见状忍住笑,又加了一重酬劳。
      “可。”初七颔首道。
      他现下也无处可去,倒不如挣了这一笔再做打算。
      =============TBC==============
      _(:з」∠)_


      IP属地:广东5楼2013-11-07 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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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七
        初七抱着刀,靠着树干似乎在闭目养神,对面的少年又打了几个呵欠,抱起毛躺下睡了,不一会儿一人一猫都打起了小呼噜。
        初七睁开眼睛,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少年侧躺着,初七在他背后停下,蹲下身拉了拉他的后衣领,少年忽然咕哝了两个含混不清的字,翻了个身。初七迅速收手,掌心被晃动的呆毛划过,微痒的感觉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一头蓬松的软毛便蹭了上来,从指缝间穿过,掌心松软酥痒的感觉顺着筋脉一路向上,初七整个人为之一震,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在少年头上停留了许久。
        平静无波的心头忽然涌上万千复杂情绪,也不好说何种感觉,如同他现下的脑子一般混乱异常。只是这十年间,从未有过的感受。
        初七压下翻腾的情绪,手一扬划过一道银光,一小撮微卷的黑发落入手中。
        他运起轻功飞快离开。
        乐无异做了一个梦。
        他自幼时起沉迷机关术,成日在家鼓捣那些木头铁器,鲜少出门。两年前为寻一书中所载之稀罕材料离家,结识了夏夷则闻人羽阿阮等人,最终独自辗转到了西域。于沙漠中饥渴难耐之时被一捐毒贵族所救,那人名为乌图克,自称是捐毒将领兀火罗之子,见他一副中原人打扮,模样却更似捐毒人,便邀请他一同上路去往捐毒首城。
        乌图克一路上与乐无异称兄道弟,显示出对中原及长安极大的兴趣,一个劲儿缠着乐无异让他描述中原事物,言语中更是对中原的兵马布防赞不绝口。
        乐无异虽然无甚江湖经验,也是被定国公乐绍成手把手教出来的,自是有几分警觉,只谈美食风物,兵马城防一概绕过,不提一字。
        乌图克的热情很快便散了,把他丢到侍从中不加理会,直至某日乐无异一时不甚掉落了贴身收着的亲娘留下的信物,乌图克恰巧看见了,顿时脸色大变。他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乐无异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再说乌图克看似亲密实则监控于他不许离开的行为着实让他难受,乘着夜里偷偷用手上的机关暗器放倒了守卫溜了出来。
        接着便是一路追杀,乐无异途间有所听闻,浑邪王子嗣单薄,无人能当大任,而捐毒大将兀火罗亦是皇族血脉,便有意让兀火罗接替他执掌捐毒一脉,不巧兀火罗早年与定国公乐绍成一战时留下的暗伤发作,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浑邪王便将目光投向兀火罗之子,长子乌图克武艺高强,性格乖戾且斗勇好战,主张以武力扩充疆土。二子安尼瓦尔亦是西域闻名的勇士,性子比乌图克沉稳,主张与中原通商,往来互利。传言兀火罗仍有一子流落在外,虽无音讯,却也是得了角逐王位的份额。
        乐无异听闻这些心头乱得很,于西域人生地不熟的几次险些被乌图克抓回,有好心人庇护了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庇护他的人被乌图克所杀,鲜血浸透了他藏身的地窖,他却被自称了兀火罗前手下的人捂住口鼻无法出声,深深的无力感伴着鲜血浇了他一身。
        随后在那人的帮助下逃回中原,兀火罗的势力几乎已被乌图克收罗殆尽,西域自是不可久留。
        而路上的追杀却不曾减少,进入中原后,乌图克似是买通了一些门派,高价悬赏乐无异的脑袋。乐无异不敢把祸事引至家中,只传信给夏夷则托他代为照看,便开始了逃亡生涯。
        他只需忍耐这一年,浑邪王身体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定下了今年秋季选出继任人选,他只需待到捐毒王位尘埃落定,大约就可以歇一口气吧。
        初七在林间穿行,耳朵微动捕捉到一缕细小的乐声,他提速向着声音的源头掠去,落在一处林间空地。
        一曲奏毕,立于空地之人方才转过身来,却是一位怀抱箜篌的绿衣女子。
        她向初七福了福身,手心亮出一块篆刻了紫徽二字的紫玉令牌,一双美目凌厉地扫过单膝跪下的初七,“初七,你莫不是忘了,你至今仍算是流月城的人。”
        “初七不敢。”
        “我不知紫徽尊上将你带回后,你们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他肯同意放你离开而不是就地抹杀已是极为难得,莫要辜负尊上的期望,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是。”初七握紧了手中的一小撮黑发。
        初七在溪水边停下,一手埋进水里,他松开手,黑色的发丝顺着水流滑走,他有些失望,心底却不知为何暗暗松下一口气。


        IP属地:广东13楼2013-11-16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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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九
          “本座再问你一遍,你、可曾后悔。”说这话的人语气平平淡淡,底下却是压抑了浓重的怒气。
          初七没有回答,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跪着。他最近开始做一个梦,梦境模糊而悠远,他看不清自己,看不清遇见之人,听不清任何话语,一片混沌中,唯有一树繁花由盛而衰,只余下那纷纷扬扬的漫天花雨。
          他忽然就对杀手的生活厌倦了。
          “却是连个缘由也没有,就想要离开。”沈夜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你当我流月城是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属下不敢。”一道气劲狠狠甩在初七身上,初七咽下涌上喉头的血腥,仍是一动不动地跪着。
          “属下恳请尊上成全。”
          “好!很好!真不愧是我流月城顶尖的杀手。”沈夜转身掐住初七的肩膀,一道内力灌入穴道,“想来你替我流月城杀了那么多人,也算偿还了救你一命的恩情,不过这身武功却是不能留下。”
          抽筋扒骨一般的疼痛疯狂的涌了进来,仿佛有无数把锉刀,在他的每根骨头上碾磨,经脉纠结成团,生生地拉扯,疼得他几乎要发疯。初七咬牙,他已经无法发出一个音节了,仍是强撑着跪着。
          “倒是硬气得很。”沈夜却忽然松了手,内力撤去,而那般蚀骨的疼痛却还没有消失,初七放下一只手,撑在地上,青筋突起,也才是摇晃着勉力不倒而已。
          “也罢。你再替我流月城完成一个任务如何?”沈夜挑起嘴角,从厚厚一沓任务名单中随意抽了一张出来,甩在地上,“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你便与流月城再无瓜葛。”
          “你的功力已废去一半,剩下那些,就当是留予你任务之用。”说罢便甩袖离开了大殿,“时限是六个月,这期间你若不能杀死目标人物,就替他成为流月城抹杀的对象吧。”
          待沈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殿上时,初七才卸了最后一口气,直直倒下。身躯僵硬地撞击着石板地面,初七浑身使不上劲,只有脑袋还清醒一点,任务名单悠悠落在他够不到的地方,他咬咬牙,用下巴抵着地面,一点点挪了过去,到达那张纸面前时,下巴处已是血肉模糊。
          抬眼一扫,目标人物为捐毒兀火罗三子,名姓不详,年龄不详,特征却只有三个,棕发,金眼,左肩胛下有铜钱状胎记。
          记下目标人物特征后,初七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喂,醒醒。”有人轻拍他的面部,带点清凉的感觉,初七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条胡乱晃动的呆毛。
          烦死了。他想到。
          有人轻轻扳开他的嘴,一股清凉甘甜的液体缓缓流进喉咙,初七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点,还是不想睁眼。
          心里暗暗好笑,警觉心何时下降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往日一旦有人近身早就惊醒了才是。
          那人给他喂了水,扔不见醒,却是壮了胆子来掀他的面具。
          初七一把握住乐无异的手腕,坐了起来。
          “我……我只是有点好奇……哈哈……”被抓包的少年支支吾吾地摸了摸脑袋,“你刚刚好像是被魇住了,没事吧。”
          “无妨。”初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你的猫。”
          “嗯?啊!!!肉包!我们逃跑的时候把肉包忘了!糟了糟了它不会被那群人捉回去剥皮煮了吧!不行我得回去找它!”乐无异跳了起来,往洞口奔去。
          被人拽住后领,他正欲挣扎,旁边传来幽幽一声“喵呜~”。
          他赶忙循声望去,肉包舔了舔爪子,挣了一只眼看他。它像是在泥里打了个滚,浑身脏兮兮的,一身光滑油亮的皮毛此时灰扑扑的,蔫蔫地搭在身上。
          “嗷!肉包!你居然自己跟来了。”乐无异也顾不上肉包一身泥污,扑上去把猫抱进怀里,用下巴蹭蹭它的脑袋,“太好了!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肉包见乐无异扑上来就撇开脸,被抱住蹭蹭后却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年手上被灌木从划到的小口子。
          阳光从山洞口照射进来,给少年和他的猫裹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浅棕色在少年的头发上一晃而过。
          初七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他已经亲自验证过了,就不会再怀疑。握紧了微微发颤的手掌,那次被废去半数的武功,还是带来一些后遗症,经络有所堵塞,没有疏通好之前,只要他过度使用内力,便会浑身疼痛难忍。不过比起被废武功的那次,却是好上太多。
          茫茫人海中,仅凭那三个特征寻一人何其艰难,他找寻了三个月无果,曾经怀疑过的对象大概也不是了,他走出洞口,阳光大盛,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还有两个半月,虽已不抱多余希望,此间事了,他也该继续踏上找寻目标人物的路途了。


          IP属地:广东19楼2013-11-19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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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
            “啊啊啊!-------”一声惊呼惊起了林间的鸟儿,黑影从树梢高处直坠而下,压断枝梢无数,直直砸向铺满落叶的地面。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在落地的最后一刻被人接住,强劲有力的手臂箍在腰上,带着少年稳稳落于地面。
            乐无异睁开眼睛,低下头,偷偷去瞄初七的表情。
            他跟随初七修习轻功数日,曾经练过武的底子还在,倒是容易上手,而初七却只在初时教他一遍功法,而后便叫他日日负重跑桩。这天他一时兴起,解了负重想试试功法,却不想纵身一跃便到了高处,没站稳又不会收势,不由手足无措,一不小心就坠落下来。
            “负重呢?”
            乐无异弱弱地指了指丢在树下装着石块的布袋,隔着面具他看不清初七的表情,只直觉初七的心情并不太好。
            “你这样急于求成,我怕是教不得你。”初七抬头,头顶那棵高大树木顶端的枝桠还在晃动,“只区区几日就能一跃到这等高度,你天资不差,按着功法自去练习罢,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我……师父我错了,”乐无异有些急了,拽住正欲离去的初七的袖子,“我再不急于求成了,你还是教我吧。”
            “不过随口提点两句,当不得你这一声‘师父’。”初七皱了皱眉,听到这两字他心底是隐隐有些喜悦,却不知从何而来,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对这功法,你有何不懂?”
            “师父,”乐无异缩了一下脖子,他感觉男人隔着面具瞪了他一眼,“好吧,初七。功法上所说的气究竟是什么啊,我怎么也感觉不到。这丹田又是在哪里,小时候我爹跟我讲过,可惜忘了。”
            初七叹了口气,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
            乐无异走过去盘腿坐下,初七面对着他坐下,抬手摸到少年肚脐的位置,再往下滑。
            乐无异肚皮一圈的位置都特别敏感,隔着衣服被触碰都仍是抽动了几下,他想笑,不过忍住了。
            “专注。”初七提醒了一声,稍使力按压在乐无异肚脐下方,“脐下三寸即为丹田,便是此处。”
            乐无异点点头,初七的手很大,按压在那里的力量不大不小,有种稍痒又微痛的感觉。
            “轻功的基本在于意守丹田,你闭眼。”初七松开手,直点上乐无异头顶百会穴,少年抖了一抖,仍是任其点在了自己的死穴之上。
            “调息。意识由此处百会穴出发,”手指沿着头顶划过少年的额头、鼻梁,轻轻扫过嘴唇,沿着喉咙滑至胸口中央,
            “途经膻中,”手掌下的胸腔中一颗心脏跳动得厉害,初七却不在意,手掌再从胸口一路滑下, 覆在少年小腹,
            “汇于丹田。”
            “气也是如此,你且自行体会。”初七收回手。
            乐无异脸上有些发烧,仍是专注领会初七方才所说,渐渐一股暖流由经脉而生,他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牵引它自头顶流经膻中直至丹田,再至在经络中游走循环。
            他心里高兴,不能停下跳起来庆祝,平稳了情绪慢慢体会气在经脉中的流动,顿时明悟许多。
            不多时,乐无异浑身开始冒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本来穿着还嫌冷的衣服此时却是闷得慌,尤其丹田处更是有团火在烧,热得他心焦火燎。
            “收气。”一只手触上他的后心,带着股柔和之力进入他的经脉,牵引四处流动的火热之气回归平静。
            乐无异深呼一口气,睁开眼睛,他的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衣服也湿透了难受得紧,而这些还不算什么,下腹处的异样,才是真让他羞愤得想要钻到地里去。
            “无需介意,下丹田亦为藏精之地,是元气所藏,你阳气旺盛,有此反应并不出奇。”初七语调平淡,呼出来的气息打在乐无异后颈上,激得他的反应又剧烈了几分。
            初七此时倒是有几分诧异,他盯着少年羞红的脸颊,“你不会是未曾……”


            IP属地:广东20楼2013-11-1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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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一
              乐无异的脸涨得通红,经络中的热流已经被初七疏离好了,身体渐渐降温,却显得本能的反应更为清晰。连吐出的气都快要烧起来一般。
              他长年来沉迷于机关术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房中鼓捣些小玩意,乐绍成夫妻见他这样,也就随他去了,他一直这般简单过活,到了年纪也仍是欲望寡淡,又无人教他房中之术,却是连自渎也是未曾试过的。
              “呵……你的父母,把你保护得可真好。”初七见他这幅样子仍是不知所措,倒是确信了少年的未经人事。
              乐无异扭动着身子,从石头上跳下来,“我去去就来。”
              被初七拉住了,“去哪儿?”
              “前……前面的……”乐无异挣扎了一下,男人的手像一只钢箍一样套在他腕上,怎么也挣脱不开。
              “前面那条小溪。呵,这么个近冬的天气,跳下去?”初七皱了皱眉。
              乐无异缩了缩脖子,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男人忽然一揽少年的腰运起轻功飞了起来,再落地时已是他们昨日居住的茅屋之前。
              他们进了屋,初七把乐无异推到角落的茅草堆上,少年的双眼迷蒙,浅浅地喘息着,面颊绯红,却是难以形容的青涩。
              他叹了口气,回想起以前为了完成任务也在青楼潜伏过一些时日,人在动情是警惕感下降,遇到些不好对付又好女色的目标,只需在那人常去的青楼藏匿起来,等他在攀上欲望高峰的那一刻割破他的喉咙。如此这般,虽然无甚经验,活春宫却也见了不少。
              那些女子极尽诱惑之色,他看得多了,此时却觉着都不如眼前少年这般,虽青涩却引人采撷。
              初七沉默了一会,少年一声闷哼让他回过神来。
              还是先解决眼下之事为好,他压下心中繁杂的情绪和那隐隐升起的欲望。
              挑开腰带拽下裤子,初七撩起少年汗湿的刘海,替他擦去额前的汗,一手握住了少年挺立的欲望。
              “呜……”少年浑身一震,身体弹了起来,初七的手从他背后绕过,环住他的肩膀。
              “没事,”初七凑近少年耳边,“交给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莫名的有种安抚效果,熟悉得就像,尘封在记忆中的某到声音……
              乐无异费力地睁开被汗水糊住了的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的身影仿佛和某个魂牵梦绕的人重合到了一起。
              忽然就放松了身体完全交给这个人。
              男人宽厚的手掌握着他的下方上下而动,手指上的老茧摩擦过敏感的皮肤,引得他一阵阵的战栗。
              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那两个音节。
              初七听见少年的呼吸声愈发的急促,不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且是小心的控制力度不至于伤了他,忽然少年喉间发出一道短促的惊呼,一股热流泄在了他的手上。
              再抬头时,少年已经昏睡过去了。想来是这几日不辍地练功,累着了吧。
              初七给少年擦净身体,去溪边洗了个手。
              乐无异一觉醒来坐起身,黑色的外袍落在了地上,男人只着一件单衣靠着墙,似仍在睡梦之中。
              他拾起地上的袍子,轻声走过去给初七披上。衣服方才离手,就“阿嚏”了一声,打了个喷嚏。
              “还是着了凉。”初七忽然开口。
              乐无异被他吓了一下,“原来你没睡着啊。”
              “睡着了。”不过你一动便醒了。初七拿起衣服穿了,
              “这便受了凉,你体质也未免太弱。”
              乐无异正欲反驳,忽然听见一声“阿嚏!”
              黑衣的杀手也打了个喷嚏。
              ===============TBC================


              IP属地:广东21楼2013-11-19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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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四
                月上中天,少年在温泉中静立许久,上岸穿了里衣披上外袍,染好色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晃动。
                没有厚厚的云层,一轮圆月映照得夜空尤为明亮。
                乐无异看得有些痴了,索性枕着手躺下来。肉包自灌木丛中钻出来,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见少年完全没注意到它,蹭过去舔舔少年的脸颊,踩着小步伐跳上他的肚子,窝成一团。
                少年摸摸已经快被他养成球的猫,“肉包,你知道吗?我长安的家附近,有一棵好大好大的桃花树,我就是在桃花初绽时遇到那个人的。那时我还小,身体不大好,被娘压着随老爹练武,闹脾气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外跑,然后就撞到了那个人。”
                “我从未见到过,像他那般,嗯,用老爹的话说就是温文有礼、博闻强识的人。被他那些精巧的小机关物件一逗,就不知不觉入了迷,武学也放弃了,开始专心跟着他研究起机关术来。”少年笑了笑,从身上的小包里掏出一枚十字箭头把玩。
                “这枚箭头是我在老爹库房里找到的,看着特别安在了新造的机关上,却一不小心伤了师父。师父对我说他研究机关术,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守护重要之物。这话我一直记着。”
                “每天画些图纸,拿着木头零件组装拆卸,天气好的午后在桃花树下小憩,偶尔尝一尝师父难吃的饭菜,那样的日子真是再美好不过。”少年闭上眼睛,肉包好像已经在他肚子上睡熟,腹部平缓地一起一伏,他摸摸虎纹猫光滑的皮毛。
                “只可惜才拜了师,他就走了。那晚的月亮和今天一样,又大又亮,算起来还差一个月就是整整十个年头了。他离开的那天,一树的桃花都谢了,纷纷扬扬飘落下来。他忽然回头,对我说,’ 无异,有朝一日,等为师通晓最为奇巧难解的机关术,必将归来,将我一生所学传授于你’。”
                “我在桃花树下等了八年,后面从家里出来后也不断地打听师父的消息,却是如同平白消失了一般,再无音讯。”
                乐无异露出一个苦笑,“可我还是想去找,经历了捐毒那边的事情后却不回家,除了不想给老爹和娘带来灾祸,也是有想继续寻找师父的原因。”
                “我有点怕,如果终于找到他,他却不认得我了,该怎么办……”
                初七本打算南下蛮荒之地,流月城的势力还没有,或者说不屑于深入那荒僻少人之地。
                却在一处矮墙发现了流月城的暗号后急急折返。
                本不该这样,隐匿行踪不被流月城发现才是当务之急,但回过神时已经在往江陵而去的路途之上了。
                也罢。初七叹了口气。
                雩风看着抱着刀依靠在树上,挡住自己去路的黑衣人,嗤笑一声,“我当是谁这么不长眼,原来是沈夜座下的一条狗,哦,不对,现在是一条丧家犬了。”
                黑衣的杀手直起身,抽出刀甩了刀鞘。
                “呵,怎么?你这是要对本座,流月城堂堂巨门祭司刀刃相向?”雩风双手往后抹了一把头发,“这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
                “废话少说,拔刀吧。”初七打断他。
                “对付你这样的小角色,还用得着本座动手,本座还赶着去收了那万金的奖赏呢,”他往后偏了偏头,“明泉、禀岩,给我上!”
                雩风的表情越来越差,他不是没听过初七的名号,只是那人身份太低,又是沈夜的手下,也就没当一回事。却不想此人身法如电,进攻起来更是不要命一般,一会功夫就将他带来的人尽数放倒。
                他一咬牙,亮出武器攻了上去。
                寒风扫过,落叶簌簌,黑衣的杀手随手捡了快布,抹去刀锋沾上的血液,将布扔回地上那人身上,收了刀运起轻功往江陵方向去了。


                IP属地:广东29楼2013-11-25 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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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六
                  初七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拔刀对着锁住乐无异双手的铁链重重一砍。“锵”的一声,刀身反弹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铁链依旧是纹丝不动。
                  杀手皱了皱眉头,沉气于丹田,手心发热,这是使上了内劲,刀刃砍在铁链上擦出跃动的火花,他因着反冲的力度退后几步,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自从功力被废去一半后内劲的使用就变得困难很多。
                  乐无异见他咳血,顿时急了,往前一冲却是被铁链狠狠勒住,限制在方寸之地,“初七你别砍了!这铁链的材质特殊,用刀是砍不断的。”
                  外面忽然人声嘈杂起来,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乐无异压低声音,“你快走,我随身携带的小包被那个管家收走了,里面有可以开锁的工具。”见杀手并不行动似有犹豫,他赶紧补充道,“他们貌似是要将我带到某个大人物面前,这之前应该不会杀我。”
                  楼梯尽头传来开锁的声音,初七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你自己小心。”随即撞破窗户一跃而下。
                  楼梯的门被一脚踹开,身材高大满脸怒气的管家领着一群人急匆匆走进来,走到关押乐无异的房间,见到人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骂了一句,乐无异耳朵一动,他在西域待的时间很短,常用的捐毒语还是学会了一些,听出那是一句捐毒常用的脏话。
                  果然是那边的人。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手下叫了一声,管家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破损的窗户。
                  他走到乐无异跟前,用不甚流利的中原话问道,“人…去哪里了?”
                  乐无异撇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
                  络腮胡子见状跳了起来,扬起拳头就要砸下去,被管家握住了手腕,“他不是你能动手教训的人。”
                  虽然络腮胡子被管家截住了,他的指骨还是将少年的脸擦红了一片。乐无异在那拳头下来时躲也不躲,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上丝毫不见畏惧之色,直直地看着领头的管家,
                  “没有人来过这里。”
                  那边,初七跳下窗户正好落在房屋背面紧贴着的围墙上,他跳下围墙,收敛气息在院落的植株掩护下穿行了一阵,隐藏在暗处等一队队搜寻的人马过去后,摸索着找到了管家的房间。


                  IP属地:广东35楼2013-12-08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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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一只苍鹰从外面飞进窗户,落在管家抬起的手臂上,管家从鹰腿上取下一张绑着的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看了看乐无异,将苍鹰递给身后的手下,
                    “把他从墙上放下来,准备马车,今晚就离开这里。”
                    “至于那只偷溜进来的小老鼠,”他的目光扫过大开的窗户,眯起眼睛,“就由我去会会他,你们带着人先走。”
                    “那郝家的人?”
                    “都解决掉。”管家不耐烦地挥挥手。
                    乐无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见有人过来把他从墙上放下,大概猜到了一些,刚挣出了铁箍一样勒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就被两个人按倒在地上,他咬着牙抬起头,“你们想做什么?!目标只有我一个吧!”
                    管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
                    忽然窗外一阵火光冲天,本已不平静的夜里瞬时如同加了一把烧得正旺的薪柴,猛烈地沸腾起来。
                    少年挑起嘴角,抬头看了看窗外,一轮圆月正悬挂于中天,时间恰好。
                    他在被抓起来带到这里的路上时,将没被搜走的一小节竹筒丢在了偏僻的院落中,里面装的是他自制的一种烟火,原意是用于赏月时一同观赏的,引发后不会立刻爆炸而是到了子时才会发射至空中,绽开大片的火花。
                    本是想借着这烟火在警惕较弱的晚上爆炸引起注意,让驻兵发现郝家的异常,也好救出他们一家人,没想到这时间却是恰好赶上了。
                    他收回目光,“江陵的驻兵里这里不远,很快就会赶来。你们要是在这里开杀戒,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江陵的郡守可不会放任百姓无故被杀。”
                    管家沉吟片刻,他们的任务只是把少年带回去给乌图克而已,便对身后的手下道,“撤!至于郝家的那些人,”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睛直盯着他,里面倒映着跃动的火光,他眯了眯眼睛,“先关起来,找个胆子小的仆从去应付官兵。我们的人马立刻从后门撤走。”
                    乐无异俯趴在马背上,像一袋土豆一样随着马匹的疾驰颠簸着,他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不由有些庆幸他们这整天没给自己吃饭,不然早该吐了。
                    哈孜,就是先前的管家,忽然勒住缰绳,耳朵微动,抽出了腰上的马刀,
                    “有客人来了,我去会上一会。”
                    一枚暗器冲着哈孜直射而去,被哈孜一偏头躲开,还是在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他抬手摸摸脸上的伤口,忽然仰天长笑,
                    “哈哈有趣!来与我比斗一场,赢了就让你把人带走,如何?”
                    带着面具的黑衣杀手从阴影中走出。
                    少年见旁人的目光都被对峙的两人吸引,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脚尖挑起刚刚落地的暗器。


                    IP属地:广东36楼2013-12-08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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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七
                      哈孜翻身下马,伸手挡住往前靠近的手下,“让我会一会中原的武者,酒拿来,你们退下。”
                      他从手下手中接过一小坛从江陵郝家带出来的陈年好久,一打开便是酒香四溢,仰头灌下一大口,坛子往边上的石头上哐当一砸,满口的佳酿尽数喷在刀身上,这肌肉虬扎的高大汉子抹了把嘴,叹道,“好酒!有这等好酒替你送行,也不算辜负了你这一身武艺。”
                      说罢便提刀直砍而去。
                      这一刀当的是又快又猛,初七本就屏了呼吸,细细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见他这样声势浩大的攻来,脚底微动偏过身子躲开那一刀。哈孜收势却也极快,一刀下去未砍中对手,手掌一翻立即从侧面斜砍而上,这一招来得迅猛,初七方才追来时动用了不少内劲,不由胸口一闷,脚步略作迟疑就已经无法完全躲过,眼见刀锋袭来,反手握刀一挡。
                      “锵”的一声,刀锋相撞迸溅出火花,初七的手微微一颤,这人的力气极大,竟是震得他虎口发麻。他不欲与此人以蛮力相拼,退后一步手一转借着巧劲格开了那人的刀。
                      那边战况胶着,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乐无异闭上眼睛狠命压下心头的担忧,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只凭着声音判断那边的状况,注意力完全投注于他刚刚从飞镖上剥下的一根细细缠绕在上面的铁丝上。初七刚刚在敌人面前扔出这支飞镖,很是明目张胆,瞄准的却不是马背上的哈孜,而是乐无异脚下。少年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动声色地往后面缩了缩,手心已经完全湿透,滑腻得几乎拿不稳铁丝,那边打得正起劲,他忧心初七,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咔哒”一声轻响,少年将手中的铁丝藏进袖中。
                      初七此时却是落了下风,看上去完全一副无暇出招,只得随着哈孜一步步逼近的劈砍逐渐后退的样子。
                      “中原人,只有这点本事?”哈孜挥舞着马刀,脸因为遭遇强力的对手而兴奋得涨红,他忽然脚尖一扫,降低重心直直砍向初七的下盘。
                      刀刃包裹着劲风而至,初七一运气,脚尖在地上一点,腾空跃起踹上马刀刀背,他的足劲不小,哈孜的力气更大,竟是大喝一声,双手握了刀翻转刀刃再次劈向初七,初七格挡开这一刀,双脚落地时仍是因为后劲急退数步,内息又开始紊乱起来,曾经平和舒缓的内力在经脉中冲撞,他咳出一口血,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脚步声渐近,他撑着刀,努力舒缓着混乱的内息,虽因着功力被压制处于下风,可他毕竟是杀手,凭着呼吸脚步判断来人的距离和动作,虽然此时被人近身危险极大,也未必不可一搏。
                      “沙——沙——”近了,又近了。初七屏住呼吸。
                      忽然传来马声嘶鸣,脚步声停住,原本静静观战的一方轰闹起来。
                      “锵——”哈孜察觉到不对,转身一挥马刀打落一枚暗器,等他再一回头,黑衣的杀手和被铁链锁着的少年却都不见了。
                      ==========TBC==========


                      IP属地:广东37楼2013-12-08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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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з」∠)_我太懒了(抽打),于是搬过来贴完
                        章十八
                        乐无异能救下初七,凭的是哈孜一方的疏忽大意,全然不把这被铁链锁起来的小毛孩视作威胁,而让他有幸钻了空子。乐无异心里万分明白,只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被那帮人追上了,再逃脱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带着一个人运行轻功确实吃力,身体越来越沉重,他咬咬牙,尽量不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
                        哈孜一帮人走的是小路,乐无异带着初七从林间穿过,前方树木渐稀,隐约有马蹄声渐近,乐无异心下一惊,不是敌人包抄过来了吧,复又一想,马蹄声并不急促而是平和缓慢,大约是到了官道。
                        他带着初七从树上一跃而下,正好停在马匹面前,马儿受了惊吓,一抬前蹄直立而起,把马背上的人撅了下去。
                        “抱歉。”乐无异朝马匹的主人抱拳道,从怀里摸出仅剩的一枚值钱的玉佩,抛给那人,“事情紧急,借阁下马匹一用。”
                        说罢便要扶初七上马,方才初七因内力滞塞而无法运功行动,这会也缓过劲来,只是脑内一跳一跳的生疼,还颇有愈演愈烈之时,他揉了一把额角,说道,“无事。”撑着乐无异的肩膀借了把力翻身上马。
                        乐无异一踏马蹬上了马,一拽缰绳,“你好好调息。”
                        一扬马鞭驾马疾驰而去。
                        马匹的主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袍上沾染的尘土,手指挑着玉佩把玩了几下,笑道,“这倒是比我那马儿值钱得多了。”
                        他往那两人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尘烟渐近,便随手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慢悠悠的走到路边的灌木丛后,几下便不见了身影。
                        哈孜一行追上官道时已不见人影,哈孜翻身下了马,蹲下身细细查看地上杂乱的马蹄印,忽地大笑一声,“到底是太嫩。”
                        乐无异带着初七一路疾驰,不敢有片刻放松,寒风刀刮一般迎面抽打着他的脸,汗水却刷刷地往下流,几乎睁不开眼睛。
                        初七理顺了错乱的内力,只是头依旧撕裂一般的疼痛,脑海里有些画面一闪而逝,却看不清。
                        他耳朵一动捕捉到一声异响,是拉弓的声音!
                        “趴下!”初七一把按下乐无异的头,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这番动静使得马背上的二人失去了平衡,马儿也受了惊吓,不小心绊到了路上突起的石头,往边上一歪,被甩下马背的那一刻初七将乐无异护在怀中,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险险停下。
                        男人的手像铁箍一般紧紧锁着他,乐无异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你没事吧?”
                        他猛地愣在当场,方才那只箭打落了初七的面具,他终于在与这个男人走过这么长一段路后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面孔。
                        一直埋藏着心底的疑惑忽然得到了证实,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巨大地喜悦疯狂地席卷上心头。
                        他找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世人都已经以为那惊才绝艳的机关术师早就殁在了某处不知名的机关险地,纷纷扼腕叹息。
                        可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虽是相见不相识,也还是相伴走过那么长一段路,他忽然觉得之前被人追杀的苦闷都一扫而空,能再相见,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而眼下却不是相认的好时机,乐无异抬手擦去初七脸上的血,那支箭刚好贴着面具的边沿划过,在眼下的位置留下一道伤痕。
                        伤口不浅,以后大概是会留下痕迹吧,乐无异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初七脸上的伤口。
                        不过师父也不会在意这些。他习惯性地往怀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才想起东西都被哈孜的人收走了,林子里应该会有些治伤的草药,可惜来不及去采了。
                        乐无异将初七拖到一边的灌木丛,用枝叶仔细地掩盖住他的身形,快要完成之时,他俯下身贴在男人的耳边,轻轻唤出了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那两个字。
                        但愿能再相见。
                        少年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运起轻功而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惊动了一树休憩中的飞鸟,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
                        初七感觉自己在黑暗中浮沉了许久,无数画面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不断有声音涌入他的脑海,混杂在一起,吵嚷得脑袋几乎要爆炸。
                        “师父……”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倒是在一片嘈杂中显得尤为清晰,他倒还来不及细细分辨,忽然杂乱的声音全都静了下来,又是一声“师父”在耳边响起,却是道稚嫩的童音。
                        一声声的“师父”接连不断的涌入脑海,几个画面闪过,最终停留在一棵刚开出几朵粉色小花的桃花树前,他站在桃花树下看了许久,忽然感应到什么转过身,一个抹着眼泪的棕发小孩撞进了怀里。
                        初七睁开眼睛,拨开遮挡在眼前的枝叶,他往脸上一摸,面具果然是不见了。
                        已经知道了吧。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不禁有些感慨造化弄人,当年不过是听闻一处绝世机关暗道被发现的消息便去寻找,却不料途中卷入一场争端伤了脑袋,再之后就是失却了记忆被流月城捡回去的事了。没想到再次遇见自己曾经收下的小徒弟却是这样的境况。
                        他心里混乱得很,也弄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了,无论是作为初七还是作为谢衣的时候,他的目标都是直接而明确的,而现在混杂在一起却像是两根纠结成团的线,解不开也看不清方向。
                        只不过眼下却是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他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刀。


                        IP属地:广东40楼2014-01-17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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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完结了求评论求吐槽嘛QwQ楼主好冷的(づ ̄3 ̄)づ╭(揍扁这个懒货


                          IP属地:广东45楼2014-01-17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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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前朝旧梦
                            且说那日初七为救乐无异强行冲破内力禁锢,复又身受重伤,筋脉寸断,虽借着安尼瓦尔带来的珍贵药草救回一命,勉强接回断掉的筋脉,但那一身浑厚内力终是废了。
                            乐无异每每为此懊悔憾恨不已,誓要带着师父访遍名医,寻得个恢复内力武功的法子。
                            “你这傻孩子,一身武力能换得你平安,有什么好可惜的。”
                            乐无异感动得要哭,正要回身抱住那心心念念之人,却被一记手刀砍在脑袋上,“《阵法机关术》背熟了没,昨日偷溜出去可还玩得开心?”
                            “也不是去玩,只是夷则派人传信给我,说是寻到了治疗经脉恢复内力的药方,让我回一趟长安。”乐无异捂着脑袋,师父的记忆是回来了,行事上却维持着初七的风格,性格却比没恢复记忆时要更黑,杀伤力倍增。
                            初七在人前仍自称做初七,谢衣这个名字也已经太过久远,既然江湖上人人都以为机关大师谢衣已死,便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吧。因着他那一手绝艳的机关术,觊觎的人本就不在少数,结下的仇家更是数不胜数,还不如留在暗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反倒安全,虽说初七身为杀手仇家也是不少,可多数并不知晓他的身份仇恨都是冲着杀手组织流月城去的,剩下的那些却是畏惧于他排行前十的杀手威名,不敢轻易上门寻仇。
                            两人收拾了行李,第二日一早便启程赶往长安,乐无异想着快些把师父的伤治好,脚下不由急切了些,他的那匹马儿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才跑了半日就病倒了,只得寻了个回城的人,给了些银子让他把马儿牵回驿站。
                            两人于是同乘一骑,初七倒是没有他徒弟那般心急,揽了自家徒弟在怀里听着他背那本《阵法机关术》,不时指点两句,解答徒弟层出不穷的各种问题,驾着马慢悠悠的走了几日。
                            这本《阵法机关术》便是他失忆前所得,作者大概是前朝有名的机关术师,但不知为何他的名字和机关术却没有流传下来,这本偶然所得的并不完整的残本也就更显珍贵。书里将奇门八卦与机关要术结合一体,布置得精妙绝伦,初七自己也是在不断的理解参悟,再同乐无异一起讨论推敲一番,不知不觉便到了长安。
                            乐无异早就知晓他旅途中结识的太华山夏夷则便是当朝三皇子,所以在长安第一楼飘香楼的包厢内见到跟在夏夷则身后的几名身着平民衣衫的侍卫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倒是隐藏在暗处的几名暗卫见包厢里除了定国公之子还进来一位浑身煞气的黑衣男子,顿时都警觉起来。
                            初七状似不经意的往几个暗卫的藏身处扫了一眼,他内力不在但十年间刀口上舔血磨练出来的本能还是在的,仅凭气息也能判断暗处之人的位置,心里计算了一番,若是对方忽然发难凭着自己现在的能力大概也是能带着乐无异全身而退的。
                            当然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他们又不是来打架的,乐无异见到旧友眼前一亮叫了声“夷则”便凑了过去。夏夷则身后的侍卫正要呵斥道“无礼!”便被自家主子拦住,夏夷则站起身迎了上去,“乐兄。”端的是一点架子也无。
                            乐无异同他打过招呼,便拉起初七的手同旧友介绍,酒楼里人口眼杂,怕是被人听了墙角去,便只说了“这是我师父初七”,谢衣之事暂且不提。
                            夏夷则打量了初七一番,眼里带着些探究意味,不过既然是友人的师父,也无需太过见外,拉了乐无异坐下就让人上菜。
                            香酥鸡、脆烧乳猪、龙井虾仁、碎金饭都是飘香楼的招牌菜品,乐无异离家已久,往日只觉平常的菜色此时倒是觉着美味,一不小心多吃了些,饭后不停地揉着肚子消食。
                            夏夷则见状只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乐无异,“这是我在家中藏书的一本药经上抄下的,疏通经脉重修内力的方子,这药方倒不复杂,只是上面的有几味药颇为难寻,以我之力也还有一味药无法寻到,就是那千年血参。前朝的皇帝为炼长生丹,好生搜刮了一番珍贵的药材,现下民间和宫中都没有这般年份的血参,你……”
                            “我再想别的法子去找,说不定那些大家族和传承已久的江湖门派里可能会有。夷则,这次多亏了你。”乐无异仔细收好药方,不管找不找得到那一味药,能试试总是好的。他侧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初七,初七捏了捏他的手心,面上平平淡淡的,眼中却是暖的。
                            “举手之劳罢了,比不上你二哥对我的帮助。”夏夷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了抬眼皮,“你倒是不把我们当朋友,遇到那样的事情还不同闻人和我联络,阿阮回巫山之前还一直吵着见到你就要放阿狸咬你呢。”
                            “这不是怕你们被我连累嘛,”乐无异摸了摸脑袋,见夏夷则眉头皱起话到了嘴边立马转了个弯,“下次一定不会啦。”
                            “你还想有下次,闻人还不剥了你的皮。”夏夷则叹了口气,“当日冲上太华山的时候你可不是狠狠教训了我一顿,易地而处,你该很明白我们的心情才是。”
                            被夏夷则好好说了一通,从飘香楼出来的时候乐无异的呆毛都趴下了,心里却是暖暖的,行走江湖能遇到闻人夷则阿阮这几个友人,着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千年血参……该去哪里找呢?”乐无异想着那一味还缺着的药材,口里不住的念叨着。
                            初七见他烦恼地在地上转圈,轻笑了一声,开口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专门出售各类消息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同我去。”
                            “去,当然要去。”乐无异立马振作起来,“要不要多准备些银钱之类的?”
                            “不必了,你随我来便是。”初七牵了他的手,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既然说好了,可不许逃。”
                            乐无异站在挂满彩绸飘带的四层小楼前,嘴角抽了抽,“师父,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
                            乐无异抬头,长安最大的青楼——闻香楼的牌匾就悬挂在他脑袋上方,三个金色的大字几乎要闪瞎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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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47楼2014-0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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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一下新的签名档~~~


                              IP属地:广东55楼2014-01-26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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