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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锈蚀天使——第一章——九州志vo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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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蚀天使——第一章——九州志vol007


IP属地:四川1楼2013-11-05 10:41回复
    以下手打内容出自——九州志vo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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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3-11-05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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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提供:@安迪尔海特
      手打:
      @安迪尔海特(前三页)
      @qiyaqi(第四页至末页)
      校对:@qiyaqi
      排版:@qiyaqi


      IP属地:四川3楼2013-11-05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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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锈蚀天使
                            by 萧如瑟
        为什么,我的恋人,
        你将这枚伤痕累累,却又缠绕荆棘的石头放在我的手中?
        带它走吧,既然我们即将永别。
        那只是我不再跳动的心而已。


        IP属地:四川4楼2013-11-05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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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长廊似乎永无尽头。
            地毯厚软如苔,吞食了独自疾奔的脚步声。仿佛奔行在一场死寂的噩梦中,不知已经跑了多久或多远,汗水模糊了视线,安德里亚耳中唯一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轰然敲击着耳鼓,响亮得骇人。
            脚下铺陈的丝绒地毯也好,侧壁与天花板上包覆的暗纹锦缎也好,在水晶吊灯照耀之下皆是奢艳夺目的殷赤颜色,密不透风地包裹了上下左右。整条甬道如同猩红幽窒的巨口,无声洞开,耐心地等待着。
            长廊两侧,数十幅历代先皇的巨像在各自的鎏金画框中静默相对,虚无的视线从高处漠然垂下,落在奋力奔跑的少年身上,仿佛是在目送他投向那张巨口的最深暗处。
            依照严苛的继承律,凯罗伦帝国的帝位由五位世袭选帝侯依序接任。那些相继相续的帝王们出身于不同的选帝侯家族,容貌发色截然相异,却永远以同样端凝的姿态高踞于同一张王座上,戎装礼服相同,身佩的骑剑相同,连眉目间的淡漠神色也相同,恍如一人。
            蛮荒的地球上早已不存在传承如此久远的皇统。数百年来,凯罗伦帝国的疆域不断拓殖,从区区十几座月球殖民都市起步,一路扩张到太阳系遥远而寒冷的边际,却始终固守旧制,犹如一台精密而古老的机械,运行缓重,坚不可摧。


          IP属地:四川6楼2013-11-05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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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踏上这条画像长廊的时候,安德里亚年纪还小,父亲与母亲在他左右,各牵着他的一只手。然后不知为何,双亲一同停下了脚步。
              “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陈列在这个地方……就觉得讨厌。”父亲低语。
              母亲没有言语,只是从珠翠迭缀的面纱后轻叹了一声。
              那时安德里亚才五岁,对于初次进宫觐见很是骄傲,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犹疑不前。他攥紧了父母的手,硬要拽着他们往前走,闷着头使出幼小身体里的全副力气,活像一匹坏脾气的马驹。
              记得那天,父亲的模样与平日截然不同,没穿他那件皱巴巴的实验室白袍,换上了全套繁奢的宫廷礼服,襟前缀满勋徽,蓝色织金的宽阔绶带自肩头斜披至腰侧,系成复杂的花结,坠下一枚巴掌大的赤金绶章。母亲也佩着同样的肩绶,胸前一挂项链是数十颗宝石层叠垂坠,一色匀净的克什米尔蓝,恰好呼应她的翠蓝双眸。
              “你们身上的东西这么多、这么重,根本走不快嘛!”当时的安德里亚大声抱怨。
              而父亲只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是啊……你说得对。”
              十二年之后,安德里亚终于略微理解了双亲当时的犹疑。
              这条通往深宫的笔直长廊,像是一座锁闭了数百年不见人息的陵寝,却还燃着长明的灯火。也只有懵懂的孩童,才会身处其中而不知畏惧。


            IP属地:四川8楼2013-11-05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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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撞开了长廊尽头沉重的包银桃花心木门。
                门后的御前大厅是每年皇宫举办新年招待会和五朔节舞会的地方,仅是舞池便足以容纳一百二十对舞伴同场开舞。然而此时,这间堂皇轩敞的大厅却前所未有地混乱。神情严峻的医官与皇家宪兵穿梭来去,不断地有人下达命令,又不断地有人领命由侧门离去,侍臣与命妇们如同惊弓之鸟,三五成群地聚在角落低声交谈。
                安德里亚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面孔,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谁也不曾留意这个冒失闯入的少年。
                大厅中央忽然惊声四起,人们喧嚷着向两侧纷纷退避,让出一条通路。他逆着人群流向推挤了几步,才看清是宪兵们相继抬出几张担架,上面的人形已被遮盖起来,还看得见单薄白布下沁出浓暗的血,隐隐是眉眼口鼻的破碎轮廓。
                恐惧骤然攫紧了安德里亚的呼吸。他伸手揪住最近的一个宪兵,强迫他转身面对自己:“皇后陛下在哪里?”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宪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高声喝问,惊得四周细碎的私语声戛然而止。
                宪兵其实比安德里亚大不了几岁,因为紧张,娃娃脸上显出了凶狠的神色。喝问的同时,早已劈手攥住安德里亚的领口,腰间骑剑铿然出鞘,剑尖直抵心口。在宫廷以外的世界里,几乎再没有人懂得如何使用这种原始的兵器,但在训练有素的皇家宪兵手中,它仍能轻易取下一条性命。
                安德里亚吃了一惊,旋即转为不悦。他身材高拔峻直,领口又被人揪得极紧,不得不微微昂起头来,俯视宪兵的角度便傲慢得近乎睥睨。他的视线冷然划过宪兵的脸,沿着那道细锐的剑锋,缓缓转回自己的胸前。因为是在毕业考试前夜被紧急宣召觐见,他还穿着预备军官学校朴素的黑色制服,站在这些锦衣华饰的人之中,确实像个寒碜而可疑的外来者。但他也知道很快就有人认出他,毕竟他有着亮眼的白金色头发与钢灰色双眼,那是葛立芬伯格家族血统的鲜明标志。
                “看什么看?回答我的问题!”年轻的士兵被他沉默的注视激怒,骑剑的尖端抵得更紧了些,透过衣料,一点尖锐的痛钻在皮肤上,显然已不止是威吓之意。


              IP属地:四川10楼2013-11-05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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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里亚轻微地蹙了蹙眉。
                  当啷一声,宪兵手中的长剑被人打落在地,三五个人扑上来,左右扳着肩,将他向后拖开一段距离。年轻宪兵本能地想要摆脱箝制,却被那些人压住了后颈和肩背,按倒在地。此时他才发觉上来阻拦的都是前辈与长官,一下子慌乱起来,停止了挣扎
                  那群宪兵就在安德里亚脚下扭成一团,安德里亚却没有退避,反而微微俯下头颅,盯住那个已被按倒在地的年轻宪兵
                  “你不认识我,这不奇怪。”他伸手到自己颈间,将被扯开的制服领扣一枚一枚重新扣起,“但这身衣服不过是一层外壳,你眼里看见的人,难道都只有这层壳么?”
                  年轻宪兵仰头瞪着眼前不过十六七岁、居高临下的少年,脸上除了困惑与恐惧,又添了一层愤怒。
                  掌管宫内事务的范施泰因伯爵终于赶到,拨开人群上前,俯下银发的头颅对安德里亚躬身行礼:“万望恕罪,谛西斯侯爵阁下。今天事出突然,不得已调用了外围警备队,这些年轻人资历尚浅,未曾见过多少尊贵的……
                  安德里亚不想听那些客套,直接打断了他:“皇后陛下在哪里?
                  范施泰因伯爵似乎不觉得受了冒犯,语气仍是恭谨平缓:“在西蔷薇厅。只宣召了您一位,请务必让我找人护送您过去。”
                  听他这么说,安德里亚心中安稳了些。西蔷薇厅是三楼西北翼的一间小会见厅,平日是帝后私用。若皇后受了伤,他们绝不会让她耽搁在那里。


                IP属地:四川12楼2013-11-05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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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施泰因伯爵召来一名侍臣与一名宪兵,为他引路。转身正要离开的瞬间,安德里亚听见身后群蜂嗡鸣般的窃窃私语。
                    “那孩子是谁?他订婚了吗?”
                    “你不认识他么?皇后陛下的侄儿,‘蝴蝶公爵’的儿子。”
                    “嗯?不是‘瓢虫公爵’吗?”
                    无需亲眼目睹,安德里亚也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场面。贵族们绝不肯面对面地调情、嘲讽、诽谤、争吵,以免失却身份。那些优雅多礼的人们一辈子最精熟的技艺,正是在浓厚髭须或缎面折扇的遮掩下交换言语,脸上却不露半点端倪。
                    他猛然回首,目光所及之处,衣装鲜丽的人群立刻静了下来。人群前列,年老的宫廷总务官仍在原地鞠身恭送,只抬起一双波澜不兴的眼来看他:“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阁下?”
                    “不必了,您已经尽力了。”安德里亚嘴角闪过一丝冷淡的微笑,转回头大步走开,把那两个引路的人都甩在了后头。


                  IP属地:四川13楼2013-11-05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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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蔷薇厅门前的过道上,十步一人地布了岗哨。宪兵们腰间除了古老的骑剑,还额外装备了磁束枪,如临大敌。领头的队长认得安德里亚,一声号令,全员敬礼。房间里的人听见动静,便从里面开了锁,将桃花心木雕刻的大门打开了半扇。
                      开门的人是个黑皮肤的摩诺女奴,已经上了年纪,衣饰体面,颈子上却扣着一环粗重的白钢项圈,那是奴隶们佩戴的禁言锁环。她闪到一边,默然屈膝行礼,将安德里亚让了进去。
                      屋顶一列花枝繁密的水晶吊灯,竟照不尽这间小巧的议事厅。西蔷薇厅原本是间藏书室,三面乌胡桃木书架直抵天花板,层板上满满排列着羊皮与丝绢封面的善本古书,余下一面墙都是对着花园的落地长窗,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封死了外界向内窥探的一切可能。


                    IP属地:四川14楼2013-11-0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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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女奴始终不曾抬头,只是无声地以枯黑的手指向房间深处。在那灯光无法渗透的角落里,还余留着浓重的黑暗。
                        刚踏出两步,安德里亚踢到了什么东西,险些绊倒。低头一看,书架与会议桌之间的通道中竟堵着一盏吊灯。那些层叠璀璨的吊灯,悬在六七米高的天花板上。看着线条纤柔,坠落下来却庞大得骇人,直径几近两米。水晶残屑溅了一桌一地,骨架上残留的水晶坠子大半都是碎的,锐利断口上濡湿鲜红,分明是血,恐怕坠落时砸伤过什么人。
                        他心头一凛,顾不得什么礼仪,一手抓住书架层板,另一只手撑着桌面,从灯架上方一跃而过,向里头跑去。
                        黑暗中有个影子似乎被惊动了,倏地站了起来。
                        安德里亚几乎迎面撞上了她,立刻退开几步:“原谅我的冒犯。”
                        人影走到灯下,脚下踏着遍地的残破书页,沙沙作响。静水深潭一般的黑暗中,女子的面孔逐渐浮现,苍白得如同没有生命,却依然精巧动人。
                        “对不起,我的孩子,是我召你进宫的,我都忘了。”她纤细的指尖轻揉着眉心,把一缕微卷的长发从颊侧拨开,那是与安德里亚一模一样的发色,介于金银之间,微妙难辨。“眼看五个人死在脚下,我想今晚一定是要失眠了。可是我实在太累了,坐在那儿,竟然睡着了。”
                        “皇后陛下。”安德里亚执起她递来的手,嘴唇轻触手背为礼。那只手毫无温度,袖口的象牙色丝缎浸了血,已染成暗褐。
                        皇后的眼里漾起一抹哀愁的微笑,那双浅灰瞳仁原本金属般明亮,此刻却黯淡而疲倦:“每次听人叫我‘陛下’,就像囚犯的脚上又多加了一副镣铐。这里没有外人了,安德里亚。”
                        “是的……伊斯塔姑姑。”


                      IP属地:四川15楼2013-11-05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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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塔姑姑大概已经不年轻了,可是似乎也永远不会老去。早在安德里亚出生之前,她就嫁给了斐德雷七世,其后一直居于深宫。父母极少提及她,安德里亚只知道她大约比父亲还要年长几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她,觉得她不过与母亲年纪相仿,可是自那以后,母亲日渐老去,伊斯塔姑姑的模样却几乎未曾改变。岁月之手恣意撕扯每一个人,催促他们成长,衰老,而后朽坏。可是那双手仿佛唯独漏过了皇后,怀着某种恶意。把她遗忘在这具静止的躯壳里。
                          皇后收回了手,环抱着自己;像是个衣着单薄却站在雪地里的人:“今晚召你进宫,是因为别的事,没想到让你遇上这样肮脏的一幕。”
                          “您平安无恙吗?发生了什么事?”皇后一向仪态庄重,即便是如此轻微的失措,安德里亚也从未见过。
                          “今晚在这间议事厅里有一个会议,作为陛下的全权代表,我必须列席,只是审定国政预算的一些细目,本来无关紧要……可是财政次长梅森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夹带了一把迷你磁束枪进宫,在会议上拔枪挟持了我,喊着要面见皇帝陛下。”皇后的叹息里,隐藏着一线细细的、不易觉擦的战栗。“你也知道,这些年总是有这种议论,说皇帝陛下上次病重以来,已有十九年未曾露面,恐怕是被我拘禁或者谋害了。为了救我,格莱迪秘书官、贝戎子爵还有两名宪兵少尉都遇难了……”她将脸埋进素白的双手中,很快又抬了起来,神色顽强,眼角却泛起微微的红影。


                        IP属地:四川16楼2013-11-05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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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里亚收紧了眉头:“梅森家是佐尔德家旁支的姻亲。如果说他受了什么人的指使,那只能是——”
                            皇后迅速而优雅地抬起一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也难怪他们。陛下确已多年不接见臣下了,不单这些贵族疑心,连边境星域的平民们都在议论,说陛下其实早已故去,我为了独揽大权雇佣了替身,让替身称病不出,以免被人看穿。而且,佐尔德家和我们葛立芬伯格家同是世袭选帝侯家族。你也很清楚,选帝侯家族就是帝国的柱石,在没有实证之前,绝不能贸然加以指控。要时刻记住你是葛立芬伯格家的长子,也是未来的选帝侯,更应谨言慎行。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家族,好吗?”
                            “我知道了。”安德里亚回答。
                            她望着他,唇边浮出一丝疲倦的笑影。见他满脸困惑,那笑影又稍稍加深了些:“刚才你在想什么?我看见你那个表情了。”
                            被那双与他自己毫无二致的灰色眼眸注视着,安德里亚有些窘迫:“没什么。”
                            “不对。”皇后沉吟片刻,像是在记忆中探寻些那么,“你十四岁的时候独自进宫,把一张预备军官学校的入学申请摊在我的书桌上,要我代替你父亲签字。那时候,你脸上也是这种表情,严肃得吓人,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IP属地:四川18楼2013-11-05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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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总说我喜欢板着脸。父亲说,叛逆期的小毛孩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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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里亚的脸微微一热,只得实话实说:“您刚才说,以我的身份,应当谨言慎行……可是我的身份……其实根本就无足轻重。您也知道,继承律是不可动摇的,皇位必须在五位选帝侯之间依序传承,即使某位选帝侯在继位前去世,也会由他的子嗣递补。我的父亲是皇储,注定要继承帝位,也就意味着我永远都只是个第六顺位的继承人。”
                              皇后扬起秀丽的眉梢:“怎么,安德里亚,你喜欢当皇帝吗?”
                              “不!”安德里亚浑然忘了礼仪,冲口而出,“我只是不想终此一生碌碌无为,对家族的贡献仅止于娶个妻子、生个继承人、等着两三百年后皇位再次轮到葛立芬伯格家。更不想被人看做一个无能软弱,只能用怪癖来打发时光的皇亲国戚,就像……”
                              他截然收住的话尾,被皇后轻柔的声音接续上去:“就像你父亲?”
                              “……就像我父亲。”安德里亚终于不得不承认,“去年他花了一百五十万镑给他的新品种瓢虫修建了专用温室,现在大家都叫他‘瓢虫公爵’。”


                            IP属地:四川19楼2013-11-0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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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着他,神色温柔而沉着,就像是母亲望着引以为傲的儿子:“你不像他,从一开始就不像。葛立芬伯格家的传统是每一代嫡长子都应当从军,你父亲不准你去,可你还是去了。我替你父亲签了入学同意书,所以你的成绩单都送到了宫里。我知道你在学校里的表现无可挑剔。”
                                安德里亚难堪地回避了她的目光:“您在成绩单上读到的并不是事实。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靠助学金生活。而我,一入学,我们这些贵胄子弟和财阀继承人就被特别挑选出来,编成一个战斗模拟中队,每天只是坐在模拟舱里,测试一些子虚乌有的装备和武器,和玩游戏没有多大区别。我入学三年了,明天就是毕业考试,可我们中队至今连一次真枪实弹的对抗训练都没参加过。
                                皇后似乎并不为此失望或诧异,只是伸手轻轻理了理他的额发,如同一只雌鸟耐心为幼雏梳啄毛羽:“稍安勿躁,我的孩子。命运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不同的路径,眼下你需要考虑的事远比毕业考试更重要。听好,今晚我要带你去觐见皇帝陛下。”


                              IP属地:四川21楼2013-11-0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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