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做了什么事情！”卡拉格站在他身边，撩起西服下摆将双手插在腰间吼道。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比他小了2岁的小子。因为那件事情，他的脸气的通红，这让他不由地将脖子上的领带拉扯地松开。“有人看到你在加里森阁玩了粉红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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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洗衣服的说，她是个巫女。”杰拉德开口：“我们商量好的，我来招呼外面的声音。你来管理内部。”
卡拉格腮帮懂了懂，他出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让约翰·特里盯上我们？！你操纵赛马的事情会传到伦敦!然后我们Peaky Blinders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知不知道！你会让King Kenny 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功勋毁于一旦！”
杰拉德猛地站起来，他绷紧下巴盯紧卡拉格。后者收了声，扯了扯嘴角。
“我做的一切是为了这个家！为的是我们再次成为利物浦的King！全英格兰的King！”
杰拉德闭着眼睛，吸了口气，手安抚地搭在卡拉格肩上，声音缓了下来：“嘿，别这么担心。我不会在第一次做手脚，第二次也不会，也不会在第三次……等越来越多的人来压我们的莫纳根宝贝，那时候……”杰拉德压抑着心情，手下捏紧了卡拉格的肩膀：“那个时候，差不多整个利物浦的钱都会在我们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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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赌马场，无疑4号莫纳根是赢家。它超出了第二名9号菲尔普斯2.3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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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赢了钱的华工便开始大肆宣扬。
嗯对对。买四号马……那绝对是只汗血宝马。
四号是施了魔法的……神奇宝马。我看见它受了最神奇的魔法。
还没到一天，莫纳根的名字和他的4号已经传遍整个利物浦。
下个周二，赔率反而升到一赔五。
下个周六，
下下个周三……
一切按照着他的想法进行的，顺利的可怕。

“还是老样子。”
星期二的早上10点，杰拉德鬼使神差的又选择了这里。
酒吧还没有完全的开业，靠背椅都还架在圆桌上，红色的木地板刚拖过，上面还留有水渍。
那个常年在吧台后面的西班牙男人，终于从后面出来。
笑的的样子像是这个季节最好的阳光。
啊，杰拉德想，自己可能是喜欢这个老板才会选这里的吧。
他实在受不了卡拉格从早上开始就在他耳边唠叨抱怨特里要知道一定会宰了他们的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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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提着水桶，拿着拖把让开一个座位。
“您先坐。请稍等，杰拉德先生。”
杰拉德点了点头，坐到自己喜欢坐的那个位置上。
他认为最安全的位置。最左边，靠着木漆包墙，脊背放松下来。还有一个好处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进门的人看不到他，但他可以随意打量每个进来的人。
比如这个和他一样来消磨早上时间的人。
金发，身材修长，脸上有着可爱的雀斑，看起来才20出头。
眼神有些恐慌，他进门的时候先在外面徘徊了好久。
最后像是小孩在数1,2,3.一般逼迫自己必须进来。
他不是来喝酒消遣的，是的，没有人会来酒吧的时候穿着西服。
杰拉德在烟灰缸边上弹了弹烟灰，舒服地靠在背后的墙上，将手肘放在吧台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继续观察着这个漂亮的男孩。

一阵风铃的声音。
“有人吗？”是西班牙音的英语。男孩发现没有什么人，双手紧紧地抓着毡帽的两边，又往前
走了几步：“有人吗？”这句是西班牙语。
加西亚提着水桶从厨房后面出来。
“你好！”加西亚放下水桶：“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孩吞吞吐吐，“我是来应聘的。”
“啊~”加西亚兴奋地用围裙擦了擦手，看见救星一般跑过去，热情地拥抱了一下这个紧张的男孩。
“我的男孩！你能来应聘实在太棒了！我真的太需要你的存在了！”
男孩的脸更红了，脸上的雀斑更显出来。
杰拉德坐的那个位置在男孩的身后，但是男孩的表情全被印在对面的镜子上，所以他那紧张
的样子全部落在了杰拉德眼里。
他将烟头压灭在烟灰缸里，饶有兴趣。
男孩在加西亚拉着他去吧台前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坐在角落里打量他的男人。发现这里有人，
他的眼神突然不安并且紧张了起来，赶快将视线收了回来，低下头，颌骨连着脖颈的弧线美好的让人不忍采撷。

“好吧。”杰拉德无奈地撇撇嘴，自然地收回手。他咳嗽了两声：“你要知道一个男孩在这里并不安全，还是你这么漂亮的男孩。你为什么会选择酒吧？你是……”
话还没有说完，从酒吧门口飞身而入的阿格就打断了他。
杰拉德心脏一紧，离开了板凳。
阿格狼狈地喘着粗气，平常非常白的皮肤在此时更变得更白。
“莫纳根……小子蹄子底下……被人定了……长钉！”
阿格跑过来挤在杰拉德和男孩之间的位置，不屑地打量了男孩一眼，像是在宣称位置一样哼了一声，然后等待面前这个额头皱着三道的男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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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下一章，隆哥的身份会揭晓。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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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跟着阿格去了马厩。
里瑟已经从早上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而阿格早就让亨德森将马厩锁了起来。
阿格焦急的将门锁打开，看见正在蹲在草堆上拿着一根枯草正皱着眉头的亨德森。
“怎么样？”在杰拉德慢悠悠的晃进来后，阿格又落了锁。

亨德森看见阿格和杰拉德进来，马上将手中的草扔掉，有些慌张的站起来：“他就是不怎么吃东西。”
“狗娘养的！”阿格用皮鞋狠狠得踢到木柱上，让在上面搭窝的喜鹊尖叫了一声蒲扇这翅膀飞了出去。
也同时让杰拉德的帽子上落了不少的草屑。而亨德森红着眼差点哭出来。
阿格走上前，叫亨德森拉着缰绳，自己挽着袖子将马蹄翻了上来。边看着，边给站在门口的杰拉德说道：“这个钉子就是一般钉马蹄铁的钉子，但是这样直接的钉进去，一般站立行走的时候会感觉不到。但是一旦奔跑起来……”
阿格放下马蹄，站了起来。他咬着嘴唇，将帽檐整了整。
“如果……”

“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杰拉德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阿格。
阿格转头看了亨德森一眼，后者紧张的摇了摇头。
“只有我们三个，可能还有里瑟。那个王八蛋估计为了逃脱责任，不知道现在躲在哪里呢！”
杰拉德突然笑了一声，阿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哈，抱歉。”杰拉德将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现在估计在去德比郡的路上。”
“该死的！抓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的头扭下来！”阿格双手攥紧叫嚣着，气势汹汹的就准备往门外走。
杰拉德伸手阻止了他：“是我叫他去的。”
阿格睁大了眼睛。
“那里有不错的种马，我让他和凯利去买回来几头。”
“但是！”

杰拉德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把肩头上的草屑拍去。
“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杰拉德勾了勾嘴唇说的理所应当：“莫纳根已经赢了几场，买他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应该收网了。”
阿格张了张嘴巴，看杰拉德的眼神从惊讶变为愤怒，他刚要爆发但是又突然转过身去。
“我以为你很信任我。”因为极力压制着声音已经变的像是快要扯断的丝线，再压些重量就要撕裂开来。
杰拉德走到阿格的面前，他舔了舔嘴唇，捏着阿格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
“我一直相信你。”杰拉德墨绿色的眼球像一颗宝石一般熠熠发辉，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并且直到永远，到我死去。”
阿格躲避一般地闭住眼睛，眼珠在眼皮下蛰伏着。
杰拉德叹了一声，吻了吻他的眼角：“你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强大起来呢？”
阿格睁开眼睛，带着和外表不符的忧愁看着他。
“只要有我的存在，你便不会。”杰拉德心中默默地说道。

三人在马厩里的安静，是被门外的喧闹声打扰了。
“快！去叫斯蒂文回来！”
“哦！天啊！阿格先生也不见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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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也是你安排的？”阿格想缓解一下气氛，但是看见杰拉德紧张的眼神，笑的表情僵在脸上。
没有枪声，也没有惨叫声。
杰拉德伸手给他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踩着墙边堆积的木箱上，扒着留着换气的小窗口，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亨德森不由地往阿格旁边靠过来。
阿格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发生什么了？”
杰拉德没有理他，给他指了指门。
阿格赶快从掏出钥匙将门开开。
“估计是杰米的事情。”杰拉德皱着眉头从箱子上跳下来，对阿格说完就先自己跑了出去。
阿格正要跟着杰拉德的脚步跑出去，但是转头看到亨德森，让他停了下来。
“别告诉任何人。”阿格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早上刚在杂货铺里买的糖果全部塞给亨德森。

杰米·卡拉格受了自出生以来最大的侮辱。
嘴角破裂，鼻梁骨折。
脸上到处是擦伤的伤痕，而且在额角到浓密的头发里面，横亘着一道撕裂开翻着血肉的伤口。
他老实地坐在凳子上，让乔阿伦帮他缝着伤口。
“这是Peaky Blinder的耻辱！”阿格咬着嘴唇，双手狠狠滴地拍着桌子。
“闭嘴！嘶——”卡拉格扯到了嘴角，疼的他皱起眉峰，但是这又让他扯到了额角的伤口。
卡拉格很想大吼几声，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疼上加疼，只好捂着嘴角让自己平静下来。
缓了一会，他才尽量让自己嘴唇小幅度的活动着说道：“……是新来的警察局局长，他叫了两三个人来。”卡拉格顿了顿：“直接将我从电影院拉出去。做了这些事情，他说……”
卡拉格僵硬地斜着眼睛看了看乔阿伦，后者将最后多余的线减掉。转身去桌子上准备棉花球。
卡拉格做了个枪的手势。
阿格缩了缩肩膀，坐在凳子上，看了眼正坐在书桌上，抽着卷烟事不关己的杰拉德。

“他问那东西在哪里。”
卡拉格叹了声气。
“他还问你还好吗？”
杰拉德弹着烟灰的手顿了了一下，然后将烟头狠狠地压灭在透明玻璃的烟灰缸里。
他知道卡拉格口中的“你”是谁，但是他口中的“他”……
杰拉德走到卡拉格面前，弯着身子，将双手抵在膝盖上。
“是谁？”
卡拉格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他这时候好像已经痛感全无，眼角的伤痕也掩盖不住所散发出来的幸灾乐祸。
然后他张了张嘴，那么轻易地说出了那个让杰拉德如坠冰窖的名字；
那个名字让他的每个夜晚变得更加漆黑；
那个名字让他的愧疚与悔恨如影随形。
那个名字……

杰拉德站起身，仿佛过了一世纪。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吊灯，发出微弱的温黄的光。
他记得那个地方的灯，简单用一根电线悬挂在头顶的灯泡。
恍惚，昏暗。
在忽明忽暗中，像是卡壳的黑白电影一般，每一帧见都夹着黑暗。
然后他浑浊的双眼看见面前头盔底下他脏兮兮的笑脸。
在这个漂浮着尸臭味的地道下，在这个拥挤哄热的狭窄的战场上，在这个下一秒就是死亡的地狱里。他看见了光，他看见了希望。
他的手被握了起来，那个人说：“我们要出去了。”
他高兴满足地要哭了起来，但是他立即听见了身后隧道传来的一阵枪响声，他知道那是德军追上来了。
影子衬着火光在墙壁上越映越大。
就差一步，他们就要和敌军面对面。
就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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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深呼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像是一只晾在陆地上垂死挣扎的鱼。
等渐渐将自己拉回现实后，杰拉德又狠狠地将自己扔在床上。顺手拉开床头的灯，点染一支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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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烟爬上墙壁，碰到天花板后马上散开在空中消失不见。

在无数个这样噩梦惊醒的夜晚，他总是要这样让自己平静下来，抽完一支烟，再去站在窗口看看街对面的路灯。


这支烟杰拉德只抽了两口就压灭了，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想马上完成这一套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