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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高演在宫中的几日，娄氏没少找他过去仁寿殿那边，虽然每次去不过是询问些饮食起居、身体调理的琐事，却在言辞之间半含半露，打听他近来反常举动的真相，高演每一次都只含糊了过去。
这一日娄氏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端坐于凤榻前冷冷一抬眼，直截了当问：“你跟萧唤云最近怎么了？是不是那丫头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害得你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高演一口茶水差点没呛住，咳嗽几声掩饰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儿臣这几天在家里呆腻了，就想进宫来看望父皇母后。”
娄氏嘴角微微起了弧度，“在家里呆腻了，哼，是你们两个吵架了吧。”见高演侧过脸去回避，那笑意又加明显了几分。
高演忍不住皱眉：“母后，你至于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吗？”
娄氏端起案几上的一盏热茶，缓缓说道：“要说吵架，以前也不是没见你们两个吵过，可每一次都是你，死乞白赖的跟在人家后头，一个劲的赔小心、说好话，我看了就一肚子火。难得这回你出息了，居然敢三五天的不理她，我能不好生高兴一回吗？”
高演无声叹了口气，无力再继续这个话题。
娄氏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倒也不再取笑了，“行了，有骨气是好事，别哭丧着脸，那丫头又不会心疼你几分。”她将茶杯往案几上一搁，忽然转了话锋，“不过这家还是要回的，你要是把王府丢给萧唤云一人，她就敢乘机兴风作浪了去，你府中还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你难道忍心眼见她们一个个死于萧唤云的手中？”
这话说的高演心中一凛：“母后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怀疑含光殿的命案是唤云做下的？”
娄氏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打开凤榻一边的乌木柜子，一只金光耀眼的手镯正躺在里面，她取出来递给高演，“这是那天你们过来，她私下用来买通我手下的人，想让我放她一马的。”
这只价值不菲的手镯高演曾经见萧唤云戴过好几次，通身镶满细密粉红宝石，那流光溢彩的光芒，几乎闪耀得连人的眼睛都要生晕。如今她居然将这样的心爱之物轻易的送人，可见她当时的心情有多么焦急了。
高演心中一软，说：“难得唤云肯主动认错，母后难道还不高兴。”
娄氏冷笑说：“你当我傻的吗，那丫头是什么性子，你我心知肚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服软，只有一个解释，她是因为杀了人心里有鬼，才不得不来向我讨饶。”见高演沉默不语，似乎正是被说中了心事，又凑上前说：“含光殿闹出人命那天，你极力的给萧唤云担保作证，我只当你鬼迷了心窍没有追究，可这阵子你也该看出不对劲了吧。别说我没警告你，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要是再纵容她下去，迟早有一天她的要双手要沾满血腥。”
高演紧紧拽着手上的金镯，手心传来一丝剧痛，那痛楚似乎在提醒他，母后恰恰说中了自己心中最害怕的那个结果。高演楞楞坐着，想了好久说：“母后难道是想要儿臣出来指证唤云吗。”
娄氏继续诱导：“放心好了，母后没叫你大义灭亲，只是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好尽全力的挽救那丫头，毕竟她也是我的儿媳，我不能看她一步步错下去。”
高演只微微一笑，突然意识到此刻萧唤云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一旦他说出那晚的实情，那不管萧唤云有没有杀人，她私下与后宫心怀不轨之人勾结的罪名就算坐实了。而到了那时，母后真的会保住她吗？遗憾的是高演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母后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女人！
高演深吸一口气，起身告辞道：“请恕儿臣实在听不懂母后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母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接着他也顾不得娄氏恼怒的神情，快步离开了仁寿殿。
走出仁寿殿后，抬头望去，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见一丝日光，北风刮在人身上生生的疼。
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唤云在家里会不会冷？
他又想起了萧唤云，只得苦笑了一声，意识到真的是该回家去了。不管她有没有犯下大错，作为夫君都是不该将妻子抛到一边去的。更何况母后如今正虎视眈眈，他更有责任义务护她周全。
往前刚迈出几步，忽然听有人低低叫了声：“常山王殿下。”他回头一瞧，见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宫女。
小宫女走近几步，“奴婢有几句话想私下告知殿下，斗胆请殿下移步他处。”她看出高演有些迟疑，继续说：“实不相瞒，奴婢是仁寿殿宫女阮娘，常山王妃那天私下会见的人，正是奴婢！”
高演在宫中的几日，娄氏没少找他过去仁寿殿那边，虽然每次去不过是询问些饮食起居、身体调理的琐事，却在言辞之间半含半露，打听他近来反常举动的真相，高演每一次都只含糊了过去。
这一日娄氏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端坐于凤榻前冷冷一抬眼，直截了当问：“你跟萧唤云最近怎么了？是不是那丫头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害得你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高演一口茶水差点没呛住，咳嗽几声掩饰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儿臣这几天在家里呆腻了，就想进宫来看望父皇母后。”
娄氏嘴角微微起了弧度，“在家里呆腻了，哼，是你们两个吵架了吧。”见高演侧过脸去回避，那笑意又加明显了几分。
高演忍不住皱眉：“母后，你至于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吗？”
娄氏端起案几上的一盏热茶，缓缓说道：“要说吵架，以前也不是没见你们两个吵过，可每一次都是你，死乞白赖的跟在人家后头，一个劲的赔小心、说好话，我看了就一肚子火。难得这回你出息了，居然敢三五天的不理她，我能不好生高兴一回吗？”
高演无声叹了口气，无力再继续这个话题。
娄氏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倒也不再取笑了，“行了，有骨气是好事，别哭丧着脸，那丫头又不会心疼你几分。”她将茶杯往案几上一搁，忽然转了话锋，“不过这家还是要回的，你要是把王府丢给萧唤云一人，她就敢乘机兴风作浪了去，你府中还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你难道忍心眼见她们一个个死于萧唤云的手中？”
这话说的高演心中一凛：“母后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怀疑含光殿的命案是唤云做下的？”
娄氏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打开凤榻一边的乌木柜子，一只金光耀眼的手镯正躺在里面，她取出来递给高演，“这是那天你们过来，她私下用来买通我手下的人，想让我放她一马的。”
这只价值不菲的手镯高演曾经见萧唤云戴过好几次，通身镶满细密粉红宝石，那流光溢彩的光芒，几乎闪耀得连人的眼睛都要生晕。如今她居然将这样的心爱之物轻易的送人，可见她当时的心情有多么焦急了。
高演心中一软，说：“难得唤云肯主动认错，母后难道还不高兴。”
娄氏冷笑说：“你当我傻的吗，那丫头是什么性子，你我心知肚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服软，只有一个解释，她是因为杀了人心里有鬼，才不得不来向我讨饶。”见高演沉默不语，似乎正是被说中了心事，又凑上前说：“含光殿闹出人命那天，你极力的给萧唤云担保作证，我只当你鬼迷了心窍没有追究，可这阵子你也该看出不对劲了吧。别说我没警告你，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要是再纵容她下去，迟早有一天她的要双手要沾满血腥。”
高演紧紧拽着手上的金镯，手心传来一丝剧痛，那痛楚似乎在提醒他，母后恰恰说中了自己心中最害怕的那个结果。高演楞楞坐着，想了好久说：“母后难道是想要儿臣出来指证唤云吗。”
娄氏继续诱导：“放心好了，母后没叫你大义灭亲，只是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好尽全力的挽救那丫头，毕竟她也是我的儿媳，我不能看她一步步错下去。”
高演只微微一笑，突然意识到此刻萧唤云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一旦他说出那晚的实情，那不管萧唤云有没有杀人，她私下与后宫心怀不轨之人勾结的罪名就算坐实了。而到了那时，母后真的会保住她吗？遗憾的是高演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母后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女人！
高演深吸一口气，起身告辞道：“请恕儿臣实在听不懂母后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母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接着他也顾不得娄氏恼怒的神情，快步离开了仁寿殿。
走出仁寿殿后，抬头望去，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见一丝日光，北风刮在人身上生生的疼。
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唤云在家里会不会冷？
他又想起了萧唤云，只得苦笑了一声，意识到真的是该回家去了。不管她有没有犯下大错，作为夫君都是不该将妻子抛到一边去的。更何况母后如今正虎视眈眈，他更有责任义务护她周全。
往前刚迈出几步，忽然听有人低低叫了声：“常山王殿下。”他回头一瞧，见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宫女。
小宫女走近几步，“奴婢有几句话想私下告知殿下，斗胆请殿下移步他处。”她看出高演有些迟疑，继续说：“实不相瞒，奴婢是仁寿殿宫女阮娘，常山王妃那天私下会见的人，正是奴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