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乱的其实不止楼下那二三四之流。
哑巴觉着自己也乱得一塌糊涂。
耳麦里聒噪的男声说了很多。开始只当情报来听,却又在听到Ghoul与Death时无意识地一个激战,脑袋登时像过了二道油。剧烈的头痛过后,声音再也入不得耳,眼前却有了奇怪的片段飞速划过。
铺天盖地的白,古怪的建筑,甚至还有一架客机停在不远处。很多移动中的人,间或的枪声,以及,同样在奔跑的自己。
有人在耳边笑。
“您要再不快点,今儿贝鲁曼可就有理由整死我了。”
哑巴狠狠抱住了自个儿脑袋。
因为他在那些片段里看到了楼下黑瞎子定格的笑脸。
没有墨镜架在鼻梁上的黑瞎子,笑得眉眼弯弯。
黑瞎子说,您要再不快点,今儿贝鲁曼可就有理由整死我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
亦有什么东西悄然破土而出。
哑巴蓦地起身,倒又把苏万跟黎簇吓一跳。
“大叔,你要干吗?”
置若罔闻的哑巴,抬脚作势就往楼下冲。他已经忘了不久前自己还认定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吴邪。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
找到那个黑瞎子,同样来一出开诚布公。
许久后偶然谈起当时,瞎子还眯眯笑。
瞎子说,还当你准备来个裸裎相见,真是,白高兴一场。
可惜老天这会没给脸。就在哑巴抬脚的瞬间,灯光顿时全失。
现在,是夜里十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