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下来,摸着她慈爱的脸,冰冷的脸。她抱过我的手,冰冷的手,她曾在最冷的冬天,敞开胸怀温暖过我的皮肤,冰冷的皮肤。我一寸一寸地方摸过去,试图找到一点半点生命的痕迹,而自己的身体,在绝望中仿佛也一点点冷下来。怎么哭也哭不出口,怎么喊也喊不出口。脸贴在她手上,像离去的那一晚,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擦,她的声音还在耳边。我低低喊:“娘,娘。”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她的血泊里。这世上唯一暖过我的,怎么瞬息就冷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那天晚上。
白弃在山洞里没有找到南美。他惆怅地在在云间盘腿坐着,半是牵挂,半是担心,不知为什么想起在元初吃过的那一年农家饭菜,人类残忍冷酷,些许美好仍然不能抹杀。战与合一,都非上佳。
白老爷在修行殿里,取出他毕生法器,细细摩挲,金戈铁马岁月,前生后世绸缪,他愉快地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为血中奔突的豪情找到最后出口。
秦礼回到伦敦,和庄敛商量猜测并世的真正意思,也许不过是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那样的公司合并,狐族一个世纪来构筑的商业王国,说不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庄妈妈痛哭安稳现世将逝。
长老会在数钱。
谁都不知道谁的明天。
除了南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