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坚定的狄沙党 狄尉的吧我都退了@梦即吾愛I

[狄仁杰之神都龙王/通天帝国][狄沙]你已离去三十题 许狄沙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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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不及告别
狄仁杰的沙陀忠的缘分起于水，终于火。
人世间的循环真是微妙。
洛阳那么多黑发的人，可偏偏大理寺少卿尉迟真金和他的徒儿裴东来一个红发如火，一个白发如雪。
大理寺有那么多小医工，可偏偏那一年狄仁杰就叫了沙陀忠的名字。
沙陀忠跟着师傅的这些年看过不少人，师傅也一直叫他不要轻信他人，可偏偏他就信了狄仁杰。
狄仁杰一生聪明，破案无数，可偏偏就做了一件蠢事。
他说妇人不可擅权，粉身碎骨决不妥协，可偏偏就算漏了这个唯狄仁杰是从的沙陀忠。
沙陀忠胆子很小，可他偏偏就会为狄仁杰疯狂。
他用赤焰金龟杀死了不少人，可偏偏自己也死于此物。
没有被火烧死过的人，应该永远不会懂那种炙热疯狂的极致疼痛。
身体由内而外燃起火苗，不多时火就会变大，将人从骨到皮穿透，直至化为一堆白骨。
有些深刻的记忆会在疼痛的缝隙以红色为背景一一闪过，渡着金黄偏黑的边。
那一年，神都还是长安，不是洛阳，有一家茶铺子因专供皇族的雀舌而闻名。
那一年，有一个小医工，因为信了一个人的一句话，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那一年，有个男孩扎着三个小辫子，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低着头无措地站在巷口，默默地等八字胡的狄大人。
那一年，有人架着白马，将浑身湿透，却还紧紧攥着令旗的小医工拉上马背，奔向光明。
那一年，长安的百姓常常能看到神都最有名的酒楼上，红发的大理寺少卿和八字胡的狄大人斗嘴，小医工羞涩地坐在一边塞点心喝茶，时不时会悄悄地瞥一眼八字胡的狄大人。
那一年，都只是那一年了。
神都已经变成了洛阳，那茶铺子早就关了。
小医工的左臂没了，装上了一个精致的铁钩子，成了通天大佛的监工。
男孩老了，小辫子早就不扎了，红色的油纸伞早不知道化了哪里的泥土，找不见了。
也不知怎地，尉迟大人被处死后，那白马突然不吃不喝，被尉迟大人家的老管家知道，死后陪了尉迟大人的葬。
那酒楼倒是在洛阳开了张，生意火爆异常，只是在没有什么红发的大理寺少卿和小医工了，只有八字胡变成山羊胡的狄大人时常来坐一会，喝三杯茶就走了。
黑暗袭来，实在想不起更多了。
沙陀忠想，死在熊熊烈火中，也算奇特，虽然是输了，却也没什么遗憾。
这是早在那一天，通天大佛的左眼处，说出赤焰金龟时，就已经注定的结局啦。
嘿嘿，死的这么壮烈，也总算是赢了狄仁杰一把，都输了一辈子啦。
若非要说，此生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这次重逢又永别太过匆忙，都没能好好说说话。
这火烧的真是快，不过几个呼吸，黑色的灰就随着风散了，只留下几根焦黑残破的骨头。
呐，都来不及告别。
—END—I

【二】离开的时间
在沙陀忠还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常常温柔地看着他，摸着他的头说：“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阿忠又长大了。”
他的父亲就笑呵呵地捧着母亲刚热好的羊奶，喝着，看着。
那时候他还太小，看不懂父亲和母亲笑容里的隐忧，也不知道他们是多么期盼着他快快长大，只会傻傻地跟着一起笑。
可是时间终究是很无情的东西，父亲被刺了三刀含恨而亡，母亲用父亲送她的定情匕首含泪自尽时，他才八岁，还是没有长大。
其实，要不是唐军来的及时，他的心脏大概也会被尖刀穿透，就像昨天还跑到他家来讨羊奶的茉莉一样。
茉莉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也是整个部落里唯一不姓沙陀的人，听母亲说，她的父亲是一个长安人，是一个负心汉。所以她的母亲不愿让她随父亲的姓氏，只叫她茉莉。
茉莉的母亲希望她像茉莉花一样洁白馨香。
可是就在刚才，茉莉的花裙子染上了血，以后再也不会迈着短短的小腿来讨羊奶了。
他也体会过死亡的滋味，那把因为染血已经不太冰冷的刀确确实实割开了他的皮肤，只不过
他很幸运，那把刀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大唐军士的枪挑掉了。
模糊中他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欣喜若狂地查看他的伤口，他会死吗？他不知道。
沙陀忠的命真的很大，他最终还是被救活了，救他的人是如今风头最盛的太医，叫王溥，伤
口好了以后，他还被王溥收为弟子，连同几个和他一样受伤的孤儿一起。
师傅对他们很好，只是常常爱拿他们试药。
那也没什么，因为师父一定不会让他们死的。
沙陀忠第二次离死亡那么近的时候，是在有一天师傅进了宫，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药房里，
直到胡须头发铺了满脸才出来。
他很想和师傅说，药还没有解。
不过看师傅那么难过，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后来，他听到师弟们哭着去砸师傅的门，真是难听死了。
那时候他躺在房间的硬床上，仿佛看到了父亲捧着热羊奶笑着，母亲冲他招手叫他过去。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又一次睁开眼睛，确定自己还活着时，沙陀忠不得不感叹自己真的很幸运。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很快就被按到床上，师傅衣着邋遢，头发凌乱，大声的骂他，什么臭小子啦，小王八蛋啦，一句接着一句。
呿，骗谁，眼睛还红着呢。
师傅的医术很高明，他一直都知道。
之后的十几年，师傅还是照样拿师弟们试药，一边忙活一边骂他：”你这个臭小子！简直是弱不禁风！在这碍什么眼！滚滚滚！“
他甚至干脆被派去了大理寺，带着帮师傅找手的任务。
在大理寺呆了半年，手没找到，却遇到了一个贵人。
他平生第一次骗人，第一次拿刀，第一次走进大理寺威严的正厅，第一次吃到神都的美食，
第一次睡到柔软华丽的大床，第一次，认真地扎起了三根小辫子。
他的贵人总是爱逗他，看他红着脸生气。
不过他的贵人是个好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护着他，还会给他扎小辫子。
他的贵人，真的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就像初遇时说的那样。
现在想起来，母亲说得真对，时间过得真快。
小沙陀都已经成老沙陀啦。
时间飞啊，飞啊，眨眼就飞过了24年。
现在时间要带着老沙陀一起离开了。
跟在贵人的身后一辈子啦，这次沙陀就先贵人一步了，贵人可别学小沙陀哭鼻子。
还有，不要太早来找沙陀，沙陀太久没见父亲母亲了。
唔，母亲说，坏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不管它，去哪里都好，贵人千万不要来找沙陀了。
沙陀，已经跟不动贵人了。
—END—I

【五】特别的日子【无虐】
别人说起特别的日子，都是生辰或是节日。
可沙陀忠却不是。
于沙陀忠来说，他这一生最特别的日子就是......就是和狄仁杰大被同眠的那一天。
正月初八，本没有什么稀奇。
可时逢严寒，尉迟真金办案时吹了凉风，回到大理寺竟病了起来，侍从小厮见了着急，便来敲了狄仁杰的门，来找沙陀忠开两服药。
本来狄仁杰正跟沙陀忠说待会去新开的酒楼尝鲜的事，可沙陀忠一听尉迟大人病了赶紧跟着小厮去给尉迟真金搭了脉，又匆匆去了药房抓方熬药，一忙起来，就不由得把狄仁杰晾在了一边。
这可怨不得沙陀忠，医者本分，患者为大，其他的都要排后再议。
狄仁杰估摸着沙陀忠最多一个时辰也就该回来了，可左等右等，小医工还是不见人影。
狄大人心里着急，茶喝得都淡成了白开水，终于忍不住一撩袍子，去了药房。
在药房门前站定，狄仁杰轻轻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沙陀忠正把手缩在袖子里，裹着小蒲扇专心煎药呢。
听到开门声，沙陀忠面色不善地朝门口看去，贸然开门进了风，可是会坏了药的火候！
当看到来人是狄仁杰时，沙陀忠又一下子柔和了表情，一边继续低头煎药一边嘟囔着：“这一股子药味，天又这么冷，你来干嘛？也不怕冻着。还有，赶紧关门！”
狄仁杰窃笑着把门掩上，蹲在了沙陀忠身边，用手指着药壶问：“这药怎么煎了这么久？”
沙陀忠一听狄仁杰问这个，立刻扬了扬眉毛，一边伸手拉了一个小凳子给狄仁杰，一边得意地说：“你不知道，这药治疗风寒有奇效！不过煎药的时间是普通方子的三倍，别看这个，普通药方治风寒快了也得三五日，这个方子一日就能好！”
小医工本来讲得兴致勃勃，连下巴也不由得翘了起来，不料狄大人却一下子黑了脸，伸出凉手捏着小医工的脸问：“那你上次给我治风寒怎么没用？怎么就给尉迟大人用？难道你倾慕尉迟大人？还是你讨厌我？”
小医工被一串问题砸得晕乎乎的，脸被冰凉的手指捏着，怕碰洒了药也不敢动，只好僵着身子磕巴道：“我......我也是前几日才跟师傅拿到这方子,不不不不是故意的！”
狄仁杰狐疑的盯着小医工：“真的？”
小医工赶紧使劲点了点头。
狄仁杰这才放过小医工的脸，把目光移向药壶，似是在想些什么。
沙陀忠悄悄松了一口气，又连忙煽起小蒲扇，怕误了药的时辰。
狄仁杰来的晚，药很快就煎好了，沙陀忠小心翼翼地把药汁倒入桌上的小碗里，跟狄仁杰交代了一声就端着托盘给尉迟大人送药去了。
狄仁杰老神在在地坐在小凳子上，摸了摸八字胡，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不过一刻，沙陀忠便搓着手回来了，诸色的帽子上沾了些许飞雪，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一直不停地往手里哈着气。
等到沙陀忠拍着帽子在另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狄仁杰忽然问他：“沙陀，你真的不讨厌我？”
沙陀忠被他这一问吓得差点没坐稳，连帽子也掉了，赶忙伸出手慌乱的摆着：“没有，真没有！”
狄仁杰轻笑一声，抓住沙陀忠的手，把他拉进了些，压低了声音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沙陀忠挣了两下，可是手被狄仁杰握得紧紧的，只好低下了头，小声道：“挺......挺喜欢的。”
狄仁杰又凑近他一些，温热的呼吸几乎都打在了他的耳畔，“有多喜欢？”
沙陀忠被那股热气烫得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就是挺喜欢的。”
狄仁杰一把将沙陀忠拉入怀里，大声笑了起来，两个人坐着两张小凳子，上半身却几乎毫无缝隙。
狄大人不说话，小医工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就只好红着脸被抱了大半天，等到狄大人抱够了才被拉起来。
“走吧。”
沙陀忠顺手捡起帽子，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窗子，蹙了蹙眉：“外面下了雪，还出去吃啊？”
狄仁杰搭上他的腰，将他推抱着带向门外：：“谁说要去吃饭了？回房！”
小医工一头雾水，不解地问：“回房干嘛？”
狄大人捏了捏他的腰，意味深长地道：“大被同眠啊~”
于是那一天，小医工被狄大人拐带着回了房，月上枝梢，大被同眠。
第二天，小医工红着脸偷偷地溜回自己的房间，翻出新买的年历，找到了正月初八，用沾了朱砂的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又手忙脚乱地把年历藏回了衣柜。
正月初八，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END—I

【六】手心里剩下的温度【廷新】【无虐】
赵又廷打开门，果然林更新又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看到他进来，林更新立马红着个眼睛冲他招手：“又廷你快过来看！”
赵又廷无奈地晃了过去，把晚餐盒子打开，一次性筷子摆好，才把头移向电脑屏幕，播的是冯绍峰的新剧——兰陵王。
林更新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感叹：“绍峰哥太深情了，记住我掌心的温度这种台词，简直就是少女偶像剧，骗人眼泪！”
赵又廷不置可否，埋头吃饭，心里默默吐槽：知道是少女偶像剧你还看！
才吃了没几口，林更新又放缓了夹菜的频率，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他看的是大结局那一集，太子死的时候一把泪，雪舞死的时候一把泪，最后又是一把泪，怨不得他眼睛都红了。
赵又廷看他不好好吃饭，提醒了几次也不听，黑着脸站起来，拔了电脑的电源线。
“你干什么啊！”正看得起劲，屏幕突然一黑，林更新忿忿不平地回头质问罪魁祸首。
“你说呢？”赵又廷也没解释，把电源线往地上一放就又了坐回去，继续吃饭。
林更新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生气了，悻悻地低头，一边扒饭一边嘟囔：“就会欺负我，简单粗暴！”
“告诉你好好吃饭你不听，那我就只好用我的办法了。”赵又廷把空饭盒扔进垃圾桶，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继续说：“平常一见到饭就眼睛放光，那个兰陵王真有那么好看？”
林更新三两下扫空了最后一口饭，兴奋地说：“剧好不好看没关系，关键是绍峰哥演的啊！绍峰哥在这里边可帅了，感情戏也特别深情！”
赵又廷无语地把他的空饭盒也扔进垃圾箱：“就是那个什么‘记住我掌心的温度’？”
林更新点头：“这句台词说了好几遍，超感人的！”
赵又廷不跟他争辩，只是交代说：“晚上不许打游戏，我带你去逛台北夜市。”
林更新长长的哀嚎了一声，见赵又廷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只好慢吞吞地起来换衣服，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出了门。
台北的夜市确实很繁华，各种各样的小吃飘着诱人的香味，虽然才吃过饭没多久，不过从街头逛到街尾，两人也被这香气勾得买了不少小吃，买得多了，索性就每个摊子都停一下，待会回去送给剧组的人吃。
赵又廷一边付钱一边叮嘱林更新：“待会回去就说是你买的，特意感谢这些天大家的帮助，还有，导演那边记得多送一份清蒸肉圆，他一分不够吃。”
林更新手都占满了还不忘举着鸡排不停地啃，一边啃一边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直到两个人手上都拎满了袋子，才抱着东西往回走。
快到宾馆门口的时候，赵又廷突然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林更新差点撞上去，稳住身子，奶茶却洒出来烫了手。
两只手上都是东西，想擦一下都没法擦，林更新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干嘛啊？奶茶都洒了！”
赵又廷下意识地想伸出手给他擦，却被手上的大包小包阻止了动作，只好作罢。他懊恼地看着林更新不知是冻红还是烫红的手，担忧道：“你没事吧？本来要和你说记得把你吃过的东西挑出来，别让人家不开心。”
顿了一下，又说：“你不是觉得那句台词很感人？本来天那么冷，也想让你感受一下掌心的温度。谁知道买了这么多东西......温度没有，热度行不行？”
大概是天太冷，林更新红着脸匆匆地往宾馆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行啦行啦，没事，原谅你，快走吧！”
笨蛋，谁说没有感受到，奶茶白洒啦？余温还留在手上呢！
—END—I

【十】与你有关的收集品
每天日复一日的地躺在这里，我并不快乐。
作为一把伞，我的使命是挡风遮雨，而不是待在这没有风雨的房间里，连为姑娘家遮挡太阳的花伞都比不上。
我不是什么贵重的伞，不过是简单的竹制骨架，包裹着普通的油纸，几文钱就能买来一支。
唯一值得我自豪的，就是我的颜色了吧。
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
这样地色彩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和太阳遥遥相抗。
可是自从我被买回来后，就一直躺在这里。
买我的人真是奇怪，没听说过有谁会把伞放在床角的。
要说起买我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吧，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我听到外面的人都叫他大人。
这个人眼睛不大，很有神，留着山羊胡，衣服的样子普通，材质却非常好。
可是他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盯着我看。
我不喜欢他看我，因为他的眼神。
悲伤的像一个令人窒息的漩涡，就算我只是一把没有太多感情小红伞，也会觉得很压抑，很难受。
这个人多半是一个神经病。
哪有人会动不动就抱着把伞说对不起的？
对了，他常常会说到一个名字。
沙陀。
姓沙名陀吗？好奇怪的名字。
每次的对不起，好像都是对着那个沙陀说的。
要是他喝醉了，还会抱着我一遍一遍地叫那个名字。
沙陀，沙陀......
叫着叫着，就突然流下眼泪。
真是讨厌，要是晕开了我的颜色怎么办？
不能挡风遮雨，整天不见天日。
这夺目的红，可是我唯一值得炫耀的地方了。
不过算了，我不跟傻子一般计较。
别问我为什么，他肯定是一个傻子。
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那个沙陀，就去和他说好了，犯了错，却只会抱着一把伞道歉，不是傻子是什么？
那个叫沙陀的人，又听不见。
—end—I

【十一】差点说出口的话
—鬼门关外—
“沙陀忠，医术精良，活人百余，亦有益于社稷，有功。”
“后八年杀人数十，又因摧毁通天浮屠致使死伤无数，有过。”
“然，功不抵过，判轮回三世。”
“第一世，自幼为孤，疾病缠身，无人探病榻，受尽苦楚，享年二十，草席为葬。”
“第二世，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十年苦读，终考取功名，遭人陷害，身败名裂，饥寒交迫，死于荒野，享年二十八，不得全尸。”
“第三世，出身富庶，家道中落，受尽冷眼，无妻无子，感染瘟疫，暴毙而亡，享年二十四，无人送终。”
“这便是你的判决，你可还有何执念未了？”
“沙陀忠对判决无异议，并无执念未了。”
“你再仔细思量，鬼门未开，定是你还有执念未消，若是执意不说，入不得轮回，过不了几日就会魂飞魄散了！”
执念？
这辈子爱过，恨过，甜过，苦过。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还能有什么执念？
托那个人的福，他一个小小医工，吃过宫中最好的宴席，尝过牢狱里最肮脏的饭菜，曾怯懦过，也疯狂过。
杀死龙王，功在社稷有他一份。
欲害武后，祸国殃民也有他一份。
落魄时，被人打骂也有过。
显赫时，被人叫一声沙陀大人也有过。
这一生虽不说是平安喜乐，却也是轰轰烈烈，再无他人可比了。
连当年那个一头红发，风头无二的尉迟大人也是比不了的。
执念......
也算不得执念了。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没能说出口罢了。
其实很多次想说的。
那人酒醉之后，神志不清地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门房官的闺女时。
或是自己酒醉之后，那人耐着性子，温柔地哄自己时。
是在某一次办案回来的路上，那个人骑马的背影被夕阳渡上了一层金边时。
或是在某一个很寻常的清晨，那个人半梦半醒之间赖着不肯起来时。
......
很多次。
每一次都说不出口。
心里面设想着各种各样的场景练习，却期待又胆怯地回避。
也许是无缘吧。
所以才会在每一次即将成功的时候突如其来地失去言语的能力。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执念，那么......
“沙陀确实并无执念未了。”
“你要想清楚，辛苦轮回三世偿还了罪孽便又可尽享人间繁华，若是魂魄散了，就是真的消失在天地间了。”
“沙陀，并无执念。”
“你已死过一次，还有放不下的事物？本官判人无数，却见过你这样执念如此之深的。”
“大人，沙陀真的并无执念了。”
“你既然决意如此，本官也无法让你强入轮回，话已至此，你便等着魂飞魄散吧！”
“多谢大人......"
一声轻叹，回荡在鬼门关外。
沙陀忠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悲。
此生至少，还爱过一个人。
还存了一丝散不掉的执念。
不然岂不是要多受那三世苦楚？
幸好。
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至于丢脸了。
几时，把脸面看的那么重了？
几时......
—en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