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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李赫宰脑神经恢复运转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脖子痛，背痛，膝盖痛，全身都痛，可下一刻，作为一名警察该有的警觉性让他紧绷住神经，控制着身体任何部位可能产生的变化，不能僵硬却又要保持戒备，眼珠不能滚动眼皮不能颤抖，就算是因为紧张而引起的大量分泌的唾液也只能含在嘴里不能咽下。
等确定身体已经完全被自己掌控，李赫宰才分出精力去感受现下的处境。身体躺在一块冰冷坚硬的物体上，从与皮肤的接触来看貌似是金属类物质，一般这种东西上十有八九通着电；身上则盖着一层薄薄的丝织物，略粗糙；空气干燥生冷，脸部还能感受到一股股冷流滑过，按当下的气温来看打冷气的空间着实可疑；最奇怪的是，还有一股类似于空气清新剂却又像冰箱除臭剂的味道。这样的环境让他感到似曾相识，貌似在不久前就感受过，却又实在想不起这么个地方。
周遭相当安静，暂时还不能确定身边有没有人，所以李赫宰还在犹豫接下来是静观其变还是主动反击。就在他默默试验四肢的力道是否分配到位时，一声响亮的开门声在耳边炸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再熟悉不过也再欠扁不过的声音。
【醒了就赶紧起来，要装尸体到什么时候？脑袋长着是为了看上去比较高的吗？如果你完全喜欢我的工作室我也完全不介意把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尸体。】
李赫宰惊得瞪大了眼睛，一举坐了起来翻身半跪着作出防备的姿态，并第一时间观察了自己的处境……
冰冷通电的金属平台，没错；单薄粗糙的白色丝织物，猜对了；生冷到能冷藏食物的室温，正确；加了柠檬味清新剂的防腐剂，完全bingo……这不是部里的解剖室还能是哪里？自己刚刚躺着的不是解剖台还能是什么？门口站着笑得又阴险又不耐烦的不是金希澈还能是谁？李赫宰真是无语问青天，忍不住感慨这个世界为何会如此无情如此冷酷如此无理取闹……
李赫宰一边竭尽全力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抽搐，一边拾起旁边堆放在尸体架上的衣物，不用问他也知道这肯定就是出自金希澈的杰作。最后还是在金希澈抱怨加催促声中赶回了重案组办公室，可是一回到办公室迎接他的却是……
【一点不痛不痒的声波就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李赫宰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是走正规路线进刑事部继而转到重案组这种最弱的人也能赤手搏老虎的地方的吗？】
【晕倒也就算了，还让晟敏哥这个头号伤者把你背出来，他现在又去做复健了，那只手还没痊愈就做了那么大的功，估计以后再重要的前线也没晟敏哥什么事儿了。】
【而且还在其他部门的同事面前做出那么丢人的事，现在传得几乎整个警务处都知道这事儿了，啊……感觉再也没有脸面去支援部调戏新来的警花了。】
李赫宰真的整个人都不怎么好，呆愣着听着同事此起彼伏的吐槽声他总结出几条比较有实质意义的信息：
1.他那晚自以为的诡异事件其实是脑子受到声波干扰产生的幻觉。可为什么唯独他有了幻觉而其他人都没有？
2.他产生幻觉后做出了一系列丢人的举动。不过再丢人也是因为与生俱来的恐惧，他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3.他在丢人的同时，那些同行的同事正在看他丢人……并把此事分享给同事的同事仅供茶余饭后娱乐……
4.李晟敏又为他受了伤，而且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总结出最后一条后李赫宰的心被一股酸涩的暖流充斥着，满到快要溢出来，他想也许李晟敏在某些方面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冷情，一个小小的计划在心底逐渐成形。
李赫宰脑神经恢复运转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脖子痛，背痛，膝盖痛，全身都痛，可下一刻，作为一名警察该有的警觉性让他紧绷住神经，控制着身体任何部位可能产生的变化，不能僵硬却又要保持戒备，眼珠不能滚动眼皮不能颤抖，就算是因为紧张而引起的大量分泌的唾液也只能含在嘴里不能咽下。
等确定身体已经完全被自己掌控，李赫宰才分出精力去感受现下的处境。身体躺在一块冰冷坚硬的物体上，从与皮肤的接触来看貌似是金属类物质，一般这种东西上十有八九通着电；身上则盖着一层薄薄的丝织物，略粗糙；空气干燥生冷，脸部还能感受到一股股冷流滑过，按当下的气温来看打冷气的空间着实可疑；最奇怪的是，还有一股类似于空气清新剂却又像冰箱除臭剂的味道。这样的环境让他感到似曾相识，貌似在不久前就感受过，却又实在想不起这么个地方。
周遭相当安静，暂时还不能确定身边有没有人，所以李赫宰还在犹豫接下来是静观其变还是主动反击。就在他默默试验四肢的力道是否分配到位时，一声响亮的开门声在耳边炸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再熟悉不过也再欠扁不过的声音。
【醒了就赶紧起来，要装尸体到什么时候？脑袋长着是为了看上去比较高的吗？如果你完全喜欢我的工作室我也完全不介意把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尸体。】
李赫宰惊得瞪大了眼睛，一举坐了起来翻身半跪着作出防备的姿态，并第一时间观察了自己的处境……
冰冷通电的金属平台，没错；单薄粗糙的白色丝织物，猜对了；生冷到能冷藏食物的室温，正确；加了柠檬味清新剂的防腐剂，完全bingo……这不是部里的解剖室还能是哪里？自己刚刚躺着的不是解剖台还能是什么？门口站着笑得又阴险又不耐烦的不是金希澈还能是谁？李赫宰真是无语问青天，忍不住感慨这个世界为何会如此无情如此冷酷如此无理取闹……
李赫宰一边竭尽全力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抽搐，一边拾起旁边堆放在尸体架上的衣物，不用问他也知道这肯定就是出自金希澈的杰作。最后还是在金希澈抱怨加催促声中赶回了重案组办公室，可是一回到办公室迎接他的却是……
【一点不痛不痒的声波就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李赫宰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是走正规路线进刑事部继而转到重案组这种最弱的人也能赤手搏老虎的地方的吗？】
【晕倒也就算了，还让晟敏哥这个头号伤者把你背出来，他现在又去做复健了，那只手还没痊愈就做了那么大的功，估计以后再重要的前线也没晟敏哥什么事儿了。】
【而且还在其他部门的同事面前做出那么丢人的事，现在传得几乎整个警务处都知道这事儿了，啊……感觉再也没有脸面去支援部调戏新来的警花了。】
李赫宰真的整个人都不怎么好，呆愣着听着同事此起彼伏的吐槽声他总结出几条比较有实质意义的信息：
1.他那晚自以为的诡异事件其实是脑子受到声波干扰产生的幻觉。可为什么唯独他有了幻觉而其他人都没有？
2.他产生幻觉后做出了一系列丢人的举动。不过再丢人也是因为与生俱来的恐惧，他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3.他在丢人的同时，那些同行的同事正在看他丢人……并把此事分享给同事的同事仅供茶余饭后娱乐……
4.李晟敏又为他受了伤，而且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总结出最后一条后李赫宰的心被一股酸涩的暖流充斥着，满到快要溢出来，他想也许李晟敏在某些方面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冷情，一个小小的计划在心底逐渐成形。
【赫宰？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顿时让李赫宰如沐春风，一回头看到李晟敏还算完好的在那里摆着他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其实他真的好想说自己那天真的好害怕被金希澈吓醒后发现自己躺在解剖台上更害怕一回来还要迎接队友的吐槽真的生无可恋……
【哥，如果因为我留下什么残疾的话我一定会照顾你下辈子的。】
李赫宰自认这话说得很负责很有男人气概，可搁别人耳里这却完全没这个意思。
【李赫宰，我看你这是巴不得我们晟敏有个什么后遗症好让你有赖着他的机会吧？就算他真的有也轮不到你来照顾啊？】
金希澈斜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赫宰，要是条件允许他绝对会再叼根烟再端杯红酒以示自己对李赫宰刚才那番话是多么不予苟同加不屑一顾。
李赫宰被噎了一下也不恼，只是直直地看着金希澈，他早就知道金希澈看他不顺眼，什么事都要膈应他一下，尤其喜欢打扰他跟李晟敏“交流感情”。可是他会因此而示弱气馁放弃吗？别闹了他李赫宰的新计划正如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将从此和他晟敏哥一起迎来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再也没有一个叫金希澈的能来阻止他！
而在旁人看来，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李晟敏刚为李赫宰又受了伤，注意是“又”！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又不是非得他亲自背出来的，完全可以发信号弹等待救援队前去接应，所以金希澈不爽是很正常的；李赫宰这边呢，正在因为李晟敏的举措自鸣得意，却不想被金希澈当面泼了冷水，不让气氛剑拔弩张一下怎么对得起他准国际刑警组组长的身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八卦看干嘛不看，他们还乐得紧。
再说风暴中心的李晟敏呢？他就像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没感觉到一样，拿着刚从鉴证科出炉的鉴证报告到自己位置上研究案情去了。直到最后金希澈蔑视众生的笑容弧度变了，李赫宰无谓直视压迫势力的眼神变了，众人捧着点心看热闹的心情变了，他才悠悠开口。
【都回去工作吧，哥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金希澈还暗暗扯了扯自己的衣袍。
李晟敏等他走进办工桌也没说话，只是递了一张纸过去，金希澈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完全冷了面目。
【这么大的事你确定了吗？】
李晟敏也没说话，只是学着金希澈适才的笑容环顾了办公室里的众人一圈，所含之意不予言表。
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顿时让李赫宰如沐春风，一回头看到李晟敏还算完好的在那里摆着他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其实他真的好想说自己那天真的好害怕被金希澈吓醒后发现自己躺在解剖台上更害怕一回来还要迎接队友的吐槽真的生无可恋……
【哥，如果因为我留下什么残疾的话我一定会照顾你下辈子的。】
李赫宰自认这话说得很负责很有男人气概，可搁别人耳里这却完全没这个意思。
【李赫宰，我看你这是巴不得我们晟敏有个什么后遗症好让你有赖着他的机会吧？就算他真的有也轮不到你来照顾啊？】
金希澈斜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赫宰，要是条件允许他绝对会再叼根烟再端杯红酒以示自己对李赫宰刚才那番话是多么不予苟同加不屑一顾。
李赫宰被噎了一下也不恼，只是直直地看着金希澈，他早就知道金希澈看他不顺眼，什么事都要膈应他一下，尤其喜欢打扰他跟李晟敏“交流感情”。可是他会因此而示弱气馁放弃吗？别闹了他李赫宰的新计划正如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将从此和他晟敏哥一起迎来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再也没有一个叫金希澈的能来阻止他！
而在旁人看来，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李晟敏刚为李赫宰又受了伤，注意是“又”！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又不是非得他亲自背出来的，完全可以发信号弹等待救援队前去接应，所以金希澈不爽是很正常的；李赫宰这边呢，正在因为李晟敏的举措自鸣得意，却不想被金希澈当面泼了冷水，不让气氛剑拔弩张一下怎么对得起他准国际刑警组组长的身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八卦看干嘛不看，他们还乐得紧。
再说风暴中心的李晟敏呢？他就像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没感觉到一样，拿着刚从鉴证科出炉的鉴证报告到自己位置上研究案情去了。直到最后金希澈蔑视众生的笑容弧度变了，李赫宰无谓直视压迫势力的眼神变了，众人捧着点心看热闹的心情变了，他才悠悠开口。
【都回去工作吧，哥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金希澈还暗暗扯了扯自己的衣袍。
李晟敏等他走进办工桌也没说话，只是递了一张纸过去，金希澈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完全冷了面目。
【这么大的事你确定了吗？】
李晟敏也没说话，只是学着金希澈适才的笑容环顾了办公室里的众人一圈，所含之意不予言表。
可回到办公室后没看到李晟敏人，只被留守的小张好心地告之组长随金希澈出去了。
本来也没什么，可金希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当口把李晟敏拉出去，李赫宰怎么都觉得里面有点他不知道的内情。在位置上坐了二十来分钟还不见李晟敏回来他就坐不住了，拿着东西一路问着同事去寻人，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到了拐弯后走廊底部的这个卫生间。
这个走廊两旁都是实验室，尽头也理所当然地安了卫生间，只是办公室都在另一处，平时除了来化验的法证科的同事几乎没人过来，哪怕是来化验的大多办完事就回去，这个卫生间也“冷清”得不像话。
而此时李赫宰正站在这里，听着里间隐隐约约传出引人遐想的声音，光可照人的瓷砖上倒映着他惨白的脸，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可鬼斧神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到那扇传出声响的隔间门外，门下赫然是两双鞋子。不知是太放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隔间的门并没有落锁，李赫宰伸出去的手毫无阻力地拉开了门。
衣衫凌乱的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金希澈的一条腿甚至卡进了李晟敏的腿间，在门打开后四瓣胶合的唇才堪堪分开拉出两条唾液，三道目光也随之在空中交汇。
李赫宰垂下眼睑，他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只是白着脸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李晟敏有点尴尬和慌乱，在工作的地方被人撞见这种事，而且那个人还是李赫宰，他不知道此时说什么才比较合适。而金希澈只是象征性地稍作停顿，随即旁若无人地在李晟敏的耳朵上咬了几口，这才将自己已经探进他衬衫里的手收回，再扶正他，从衬衫到裤头一一系上、扣好皮带，最后才打理自己。这时候李晟敏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凑过去给金希澈搭了把手将领子翻好，顺手把领带也摆弄端正。
李赫宰默默站着没有说话，直到金希澈绕过他走出好远才抬起头来，看到李晟敏紧张地望着自己，暗笑一声，该紧张的不是自己吗？就算亲眼看到了……也要当面问一声才行。
【晟敏哥……和希澈哥……真的是我看到的这种关系吗？】
【这……】
这真的是很复杂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李晟敏苦恼了，而他现在这副皱着眉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在李赫宰眼里，简直就跟默认没两样。苦笑一声，前一天还在雄心壮志地计划怎么向李晟敏表白把他追到手，不想今天就碰到这足以让自己心灰意冷的一幕。把手里已经被自己攥得变了形的东西放在洗手台上，李赫宰离开的背影显得有点凄凉。
李晟敏拿起那两样东西瞅了瞅，叹口气也回了办公室，却听说李赫宰神色不好地请了病假，一声叹气又没忍住，不是不知道李赫宰对自己的想法，并且自己……只是现在的情形不容他在这方面做太多的考虑。将带回来的两样东西收进抽屉里，李晟敏现在也只能把这事搁一旁，哪怕是害得那个青年的一腔热情冷却殆尽也无计可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