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慎入！！我顶锅盖了啊！

声明：偶的心理素绝对木问题滴~~只是想尝试这种文风罢了…… >_<

染色


“傅小姐，戚先生来看你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身穿白色职业服装的护理把那个男人让进房中，对傅晚晴说。男人礼貌地向护理点点头，轻声开口。

“我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护理看看傅晚晴，叹了口气，答应了。

“多跟她聊聊从前的事。”



那个戚姓男人一步步走到傅晚晴面前，蹲下。晚晴低垂着头，两眼似乎看不见对面的人。从一个月以前就是这样，她的五官也和一个月前的那个她一样的秀丽端庄，只是瘦得可怕，两颊凹进去了，头发有些凌乱，嘴唇灰白干裂。

男人把手放到她膝盖上，却什么也没有说。良久，他开始用另一只手在兜里摸索，终于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刀是新买的，光滑鲜艳的刀柄和刀鞘不时反射着外面的阳光。

男人拔去刀鞘，把水果刀交到傅晚晴手中，帮她紧紧捏牢了。然后平静地说：

“杀了我。”

男人坚毅的脸上一派庄严，仿佛在等待神的宣判。

罪恶的灵魂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其实也是在等待救赎。而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断绝他企图以死赎罪的后路。

滴答，滴答……

墙上的钟摆不知疲倦地走动，一圈一圈，重复着永无止尽的轮回。

当惨白的刀光映射到傅晚晴脸上时，那张木然的面孔突然扯了扯嘴角。

极微弱的。微弱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惜朝——戚先生，别，不要——”

戚少商狼狈地从精神病院门口逃了出来，那个女子凄厉的长号不绝如缕地撞击着他脆弱的耳膜。

脚下一个踉跄，连忙扶住身旁的栏杆，也管不了周围那些惊异的眼光了。男人喘着粗气，冰冷的汗珠从鼻尖上挂落下来，慌乱无措的眼眸捕捉到一辆恰好迎面驶来的公交车，不等车子停稳就逃命般的冲进车厢。

可还是没能甩掉傅晚晴最后的那声呼号。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不要杀他————”

天，怎么那么亮呢……

“哗啦啦！”漂亮的酒杯垂直坠落，和意大利进口地板接吻的一刹那，开花似的碎裂，散开后地上晶亮亮的好不迷人。

一滩血，很艳丽的红色血液，无声地从碎片间蔓延着，伸长着触手不知要吞噬什么。

这是酒杯的血。尽管只是残余的红酒，一样冷酷妖艳。

“先生！”戚少商猛然睁开眼时，正看见一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小伙子略带些惊慌地看着他，周围一片昏暗。终于，捱到晚上了。

戚少商很高兴，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是个酒吧的服务生，而不是那个女人。因为，刚才，他好像听见她的哭喊了。凄厉，绝望……吵死了，吵得戚少商想跳起来给她一下子，最好让她永远闭上嘴。

“我做梦了……对不起。”戚少商笑着对服务生解释。

梦啊梦。



“晚晴，这是我的朋友，戚少商。”顾惜朝，那个英俊的男人和颜悦色地为站在身边的年轻女子做介绍，极尽温柔。这女人真漂亮，戚少商活了二十五岁楞是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孩子。

“戚少商，这位是傅晚晴傅小姐，我的女朋友。”顾惜朝移开目光，依旧温和地说着。

可是戚少商却觉得顾惜朝眼里没有了温度。或者说，他熟悉了好多年的温度，没有了。



没错，梦的开头就是这样。一个背叛一个受伤，这光怪陆离的城市每天上演的戏码。

只不过这回上演在两个男人之间罢了。

只不过！是发生在一个叫戚少商的男人和一个叫顾惜朝的男人身上罢了……



他明明是爱他的，他也是。为什么……

面对没有前途的前途，你害怕了吗？顾惜朝？

戚少商在舞厅的角落里失笑出声。烟圈袅袅，包裹了他，也淹没了最后一丝人性的理智。

舞厅中央，那两个影子依旧纠缠着旋转着，于烟雾缭绕中。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戚少商狠狠捏住顾惜朝的下巴，将他的两手反剪到身后，死死抵在墙上。戚少商一脸凶恶，顾惜朝一脸淡然。

“你是聪明人……应该最清楚该做什么选择，不要忘了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生、活、的！”

指甲深深嵌进对方的皮肤，戚少商的手甚至不听话地颤抖起来。叫他勃然大怒的是，顾惜朝非但没有醒悟，反而眼里升起笑意。看着他，无情地嘲笑。



“又想继续做你的大佬？”他说，很轻，音调很好听，“我知道，你杀过人，不会连我也要杀吧？”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戚少商声嘶力竭，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摇摇欲坠。

“那就不要妨碍我。”

不要妨碍我！

戚少商就这么眼睁睁听任这些冷冰冰的句子从那张尖刻的唇里迸出。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直到对方的话都说完了，也没有办法。

不，他还在说，还在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他说吗？什么办法？？戚少商不想听，手忙脚乱时摸到一个冷冷的东西，他的手掌烫得吓人，于是捞救命稻草似的拿起了那个东西。

“住口！”震天响的一声暴喝。

顾惜朝真的住了口。可是，他的眼里换了另一种情感，啊不，是很多种，很多很多。痛苦，快乐，欣慰，还有愧疚呢……太复杂了，戚少商完全不会形容。

所以他就没有动，默默数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一直到……

一直到顾惜朝的身体变得冰凉，他似乎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一大滩散发腥味的液体。刚才摸到的那个冰冷的东西，是一把水果刀。此时，它正牢固地插在顾惜朝胸前，那里盛开了一朵诡丽的红花，还有红色的液体在汩汩流出。



戚少商眯眼看着杯中的液体，那天，顾惜朝流的血也是这般红。

红透了，染红了他的视野。



那个叫傅晚晴的女子，忽然闯了进来。没有戚少商预想中的尖叫，她只是楞楞地盯着顾惜朝红色的身体看了一会儿，然后如同失去支撑的布娃娃，栽倒在地。



戚少商知道自己没有杀顾惜朝，可是为什么当时那把水果刀会插在他的胸口上呢？

法官的最终判决，顾惜朝系自杀身亡。顾惜朝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也没人为他上诉。

整理顾惜朝的遗物时，戚少商找到一张藏在箱底的老照片，熟悉的面孔，却不是他。

大概是那个人的爸爸，长得和他有少许相象。

过了很久，戚少商想起来了，四年前，他去执行任务，解决掉一个人。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杀的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

这件事发生在认识顾惜朝之前。

同一时间，顾惜朝的女朋友，傅晚晴疯了。

顾惜朝肯定没想伤害她。戚少商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的。只是……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的杀父仇人呢……

难道是下不了手，才将那把水果刀捅向自己的胸膛？

好可笑的理由！

戚少商低声笑着，又把自己笑醒了。



醒了吗？没有！

这个梦，无休无止，惟有用自己的双手结束。

酒吧里明暗交错的彩灯无力闪烁着，情人们细碎的调情声，也断断续续。

手里是早上那把曾递给晚晴的水果刀。戚少商俯靠在桌旁，把它缓缓推入小腹，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颤抖。



当戚少商因为无限满足而闭眼的时候，耳边似乎响起了嘈杂的人声，碰撞声。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梦里发生的事情，有必要刨根问底吗？



“酒吧出了人命，自杀还是他杀？”

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面，这条标题被不算醒目地挂在一个角落。这个城市，每天有人出生，每天有人死亡，背后形形色色的故事，也被好事大众挖掘得差不多了。

傅晚晴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读完了这则新闻，毫无生气的脸庞上怪异地露出一抹浅笑。她终于放下报纸，从病床上翻身站起来，走到窗台边。阳光似乎很好。



天，很亮。

她的一只手垂在背后，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



（完）

咳！早知道我就写得更幻灭了！！不过你说的对，小顾我是虐不起来的，所以我只好转攻原创……

“这文并不如偶想象般,”，不如想象般啥？是说没想象中好么？还是没想象中虐？希望是后者……T-T

不过，暗黑不是以虐为主，即使不虐，但那种气氛很压抑，并且大量展示社会和人性黑暗面的文也可称之为“暗黑系”，所以我没有标明是虐文，而是暗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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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意识流文章不太好懂，我来做下说明。

模糊了背景，时代，这是个治安混乱的城市。不过现实中也许找不到和它十分相象的地方，我有些把它极端化了＝＝。

戚少商在这里似乎是个受伤者，可是引起整件事情的根本就是他本人。他杀了顾惜朝的爸爸，后来又遇见顾惜朝而为他脱离了杀手生涯。可是，看到顾惜朝的背叛，他性子里残暴的一面复苏了，然而另一方面心底深处又不愿杀死顾惜朝。

顾惜朝可以看作是有目的地接近戚少商的。也许他真的爱上了他，但杀父大仇不能不报。或许是下不了手，或许是为了给予戚少商比死亡更大的惩罚，他选择在他面前自杀，这么做唯一对不起的是晚晴，所以他临死时眼里会有愧疚。他应该想过要和晚晴一起开始他的新生，不管最初和晚晴的相识是为了什么。

最后是晚晴。晚晴真的疯了吗？为什么一直比较安静的她在戚少商来的那天，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她大概听到了戚少商的请求，反而不想让他死得那么轻易。她爱顾惜朝，因为戚少商，他们不能在一起，所以晚晴必须复仇。于是用自己的疯病刺激她，因为谁都可以看出戚少商当时已经有求死之心了。她只需推波助澜。当戚少商真的死了，她的心也变得无着无落，随即很自然地也想到了死。

这三个人，各自有着各自的谋划，但也无一例外地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所谓暗黑，就是把人性中最阴暗丑陋的一面无限扩大化，让它们暴露无疑。我们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值得庆幸的是，在现实世界中，我们还有更多的光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