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6贴子:2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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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E★SUK╮『改文130928』竹马是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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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依惯例, 献给度娘, 和我们最爱的 CCMM
选的文不一定都能与ccmm本性相似,还请大家多包涵~
这篇虽然不算是短篇,但上周结文后就开始动手改了的,所以这周末要更完应该没大问题。是一篇还挺欢乐的文,给大家的长假一个欢乐的开端,暖暖身罗!


1楼2013-09-28 16:45回复
    第一章
      米萝咖啡厅,朴信惠伴随著优美的钢琴声,汗流满面。
      她一直觉得,相亲是件很傻的事。一对单身男女不论身高长相,来电与否,一坐下来就个人经济状况、家庭条件,以及彼此对婚后生活的憧憬和计画进行一一探讨。这和将两块猪肉放在砧板上,看是否匹配有什麼区别?
      可让她鄙视自己的是,此时此刻,她正一边假装优雅地喝咖啡,一边心甘情愿地做那块“猪肉”。
      相亲男西装革履,从上到下审视了遍朴信惠,直看到朴信惠背脊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才扬眉问:
      “姓名?”
      “朴信惠。”
      “年龄?”
      “二十四岁。”
      “学历?”
      “本科……”
      “性别?”
      ……
      话一出口,朴信惠终於意识到不太对劲,嘴角抽搐地去看相亲男,难道说……自己长得这麼不明显?已经不明显到分辨不出性别了?
      对方见状亦将拳头抵在嘴边,咳嗽著掩饰尴尬,“不好意思,职业病。”
      朴信惠“哦”了声,“那您的职业是?”
      “律师。”
      这一次,朴信惠“哦”得越发了然,怪不得越相亲越有点被审讯的感觉。尴尬过后,便是静默。朴信惠和相亲男你看我,我看你,对视良久就是找不到话题。对方不说话,朴信惠也就懒得说话,只盯著其满脸的痘痘发呆。
      朴信惠撅嘴纳闷,这介绍人说相亲男已经快三十岁了,那这整脸隐瞒了青春痕迹的痘子是怎麼回事?或者……不是青春痘是内分泌失调痘?念及此,朴信惠就忽然联想到单位小王原本也是满脸红痘,后来交了女朋友之后,一脸痘子居然奇迹般地销声匿迹,那小俊脸居然比自己还滑。
      当然,滑不滑她都没摸过,也无从考证,是会计大姐跟她讲的。至於会计又是怎麼知道的,便无从得知了——
      朴信惠思维正扩散到十万八千里,估计相亲男被朴信惠盯得发毛,便呵呵乾笑道:“其实问问性别也是好的,你也知道,现在类似春哥著姐这样的生物无处不在,呵呵。”
      朴信惠:“……”
      乌鸦从两人头顶飞过。所以,相亲男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了?还是……只是单纯地在讲冷笑话?
      朴信惠叹了口气,对这样每周一次的相亲节目,已经厌烦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身边的介绍人出了问题?相亲物件不是满脸痘子,就是毫无共同语言。
      起初朴信惠对“相亲”这样的字眼还抱著点点小希冀,就算遇到不喜欢的相亲对象,也强忍著恶寒坚持聊上一两个钟头,这才各自回家,各找各妈。可今天,面对眼前这位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相亲男,朴信惠就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相反,痘子男倒是象找到了将冷笑话的灵感,摇头晃脑道,“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就被骗了婚。两人都要扯证了,他才知道对方是男的。本来我还为他感到愤慨,没想到过两个月,他就真成GAY了,还说什麼谢谢骗婚者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性取向,啧啧。”
      痘子男说到这,忽然顿了顿,才倾身向前,悄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
      朴信惠见状,也被痘子男的神情唬住,以为他要告诉自己什麼惊天大秘密,强忍住眼睛被污染的痛楚,也靠近轻语:“什麼?”
      “你知道男同性恋之间,是怎麼那个吗?”
      “……”朴信惠无语地坐正,耳朵嗡嗡直响,已经听不清痘子男在洋洋得意说什麼了。脑子空白一片,开机重启、再开机再重启,朴信惠都只看见一句话在无限刷屏:
      痘子哥今天不是来相亲的,是来讲冷笑话的……
      痘子哥今天不是来相亲的,是来讲冷笑话的……
      痘子哥今天不是来相亲的,是来讲冷笑话的……
      握拳迎风,朴信惠终於从“汗流满面”升级到“泪流满面”。难道天真的要亡她?想她一世英名,就要这麼毁在相亲的道路上?咬牙踌躇,朴信惠正想制止痘子哥的冷笑话,就听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笑声:
      “哟,怎麼这麼巧?”
    —————我是首次出现的JQ分割线↖(^ω^)↗—————
      听见妖孽的音调,朴信惠脑海就已经浮现出了妖孽的俊脸。但犹是如此,朴信惠回头瞅见妖孽张根硕的瞬间,还是微微诧异地张大了嘴。
      妖孽微眯著眼,笑得倾国倾城。其本身就相貌出众,加上刚才那麼一嗓子的高喊,霎时咖啡厅一半的眼光,都齐刷刷地往这边聚集。这其中,也包括痘子哥的。
      痘子哥见张根硕过来,咂舌道:“是你的朋友?”
      朴信惠咧嘴苦笑,很想否认。偏偏妖孽已行至身边,半靠著朴信惠这边的沙发道:“惠惠,好久不见,最近怎麼样啊?”
      桌子下朴信惠的手已握成拳,对著前晚才在一起吃过宵夜的“好久不见”的故友咬牙切齿道:“很——好——”
      张根硕挑眉,似乎对朴信惠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答案不甚满意,乾脆转移视线盯住痘子哥道:“哎呀,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吧?挺般配的。”
      朴信惠危险虚眼地凝视妖孽,什麼叫新~男朋友?还有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很般配?这边痘子哥闻言也有些惊讶,低语问朴信惠,“你以前有男朋友?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吗?你——”
      “咦?惠惠没跟你讲吗?”张根硕打断痘子哥的话,撑著下巴将那张完美无缺的侧脸对著对方道,“嗯~说起来也的确不算男朋友,惠惠你能想开就好。也对,他一个有妇之夫怎麼配得上你?做第三者是不好的,你能改邪归正,我作为你的朋友感到很荣幸……”
      随著妖孽沉重的语气,痘子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终变得白裏泛青。朴信惠看张根硕那张欠揍的俊脸,深呼吸,一个劲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公共场合打人是不对滴。
      “我数三声,你现在就给我从这裏圆润地出去。”
      痘子哥纳闷挠头,“什麼叫‘圆润地出去’?”
      “就是叫我滚,”张根硕好心提醒痘子哥,这才颇为惋惜地叹了口凉气,道:“对不起,惠惠。我不知道这些事你还没有跟你男朋友坦白,不然我不会讲的。真的抱歉,不过那个齐家铭真不是个东西,你——”
      “什麼?!”
      “住嘴!!”
      张根硕话未毕,痘子哥和朴信惠都已经不约而同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妖孽见状张大嘴巴,夸张地捂住胸口做怕怕状,“大哥大姐用不用这麼紧张啊?我只是骂他不是东西,不算爆粗口吧?”
      朴信惠看了看张根硕,欲言又止,想到为时已晚,乾脆摊手表示无奈,径直又坐了下来。这边痘子哥情绪依旧激动中,拉著张根硕问:“你刚才说,朴信惠以前那个奸夫叫什麼名字?”
      张根硕眨眼,还是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捏著下巴老实答:“齐家铭啊,她同事。你认识?”
      话毕,朴信惠如泄了气的气球,扶额又吁了口。这边痘子哥用几乎凶狠的目光瞪了瞪朴信惠,这才扬长而去。事已至此,朴信惠自知万事休矣,乾脆翻白眼地搅咖啡冷声:“你满意了?”
      张根硕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到朴信惠身边,故意娇嗔道:“哎呀呀,真是不知好歹。我看你这个相亲物件惨不忍睹,帮你轰跑他,你不感谢我还怪我?”
      朴信惠顿了顿,压住怒火道:“好,就算你帮我轰跑他,提齐家铭做什麼?”其实,齐家铭确有其人,却没有张根硕描述得那麼夸张。彼时朴信惠刚刚毕业上班,齐家铭作为公司领导加老前辈,对朴信惠关爱有佳。一来二往,朴信惠就对这个有才有貌、有车有房还有趣幽默的“五有”青年动了心。
      两人暧昧了两三个月,五有青年便明示暗示两人可以“进一步发展”,但却迟迟不肯给朴信惠一个名正言顺女朋友的身份。朴信惠正觉得奇怪,就在某次公司聚会中,从醉酒同事口中得知,原来,齐家铭能够爬得那麼快,正是因为其身份特殊——今年年底,他就要和老总的女儿结婚,正式挂上“乘龙快婿”的标签……
      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几个人渣?
      事后在一干闺蜜和张根硕的积极开导下,朴信惠也就对这号人物视而不见了。可今天旧事重提,朴信惠还莫名其妙成了“第三者”,不爽也是难免的。念及此,张根硕顿了顿,这才委屈道:
      “因为这个理由最好用嘛。”
      没错,真的没错。
      朴信惠闻言怒极反笑,妖孽张根硕说得一点没错。因为就这个月,妖孽已经成功破坏自己第五次相亲,每次都美其名曰“帮她审核,发现对方不合适遂而轰之”。而轰跑的理由,从他扮演自己的前男友、到斥责朴信惠是骗婚少女,再到今天惊爆她曾是第三者。
      果然,今天这个理由最好用。朴信惠已经气得要挠墙,这边张根硕还捞著手表给朴信惠看,“喏,今天只花了一分零三秒就把他轰跑了,历史再一次被刷新,这充分说明了‘第三者’理由最好用。下次我再接再厉。”
      说罢,还义气地拍了拍朴信惠的肩膀,毫无半点坏人姻缘的罪恶感。这边,朴信惠已欲哭无泪,抽搐道:“你再接再厉之前,最好先帮我找份工作。”
      “什麼意思?你想换新工作?就因为不想看见齐家铭那个贱人?”
      “不是,是我忘了告诉你,刚才那个相亲对象,是齐家铭未来的大舅子。”
      张根硕闻言,脑子稍停顿地呼了口气,小心翼翼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是我老板的侄子,也就是齐家铭未婚妻的堂哥。我想,过不了一个小时,我和齐家铭的‘奸情’就会暴露。”
      张根硕:“……”
      这绝对是史上第一悲剧相亲史。可朴信惠却不知道,这只是悲剧的开始,而已。


    4楼2013-09-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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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因为这八十万,朴信惠寝食难安。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麼想怎麼都睡不著,一闭上眼就是一叠叠人民币摆在眼前,总觉得心裏压了块石头不舒坦。
        如果这钱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朴信惠用它买婚房心裏还算安慰,但这是笔横财,还是从已故的姨婆那裏得来的……朴信惠想起老姨婆满布皱纹的冷脸,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摸手机想打电话,但在通讯录裏找到“千年妖孽”的电话号码这才想起,她和张根硕吵架了。
        朴信惠叹了口冷气,妖孽最近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忽然回国、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地破坏自己相亲……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想干什麼,可是——
        蹙眉想起三年前的事情……朴信惠丢掉手上的电话,正想开灯起来喝口水,手机铃声却响了。朴信惠瞅了瞅来电显示,怔忪一番还是接起,“喂?”
        电话那边,声音的主人显然喝醉了,懒懒散散、大著舌头道:“惠惠,我们出来谈谈。”
        朴信惠闻言,只觉心裏吃了苍蝇般恶心,冷声道:“齐副总,我想我们该说的,白天已经说完了。”
        “呵呵,惠惠……”那头齐家铭似乎听不懂朴信惠说的话,夹著舌头还在叨叨,“惠惠你牛啊,真牛啊!为了得到我……呃!无所不用其极……成!你厉害!你赢了!现在美佳不和我结婚了,我在程氏好不容易奠定起来的地位也没了,我失业又失恋,这都是你的错!!”
        朴信惠将手机拿开老远,依旧能听见齐家铭在那边咆哮,默默翻了个白眼,恨不能也拿皮鞭抽这厮一顿。他失业又失恋是活该!那她自己呢?她何其无辜,还被拉下水失业又失恋,那该找谁哭去?
        怎麼现在的男人一遇到麻烦都往女人身上找问题?朴信惠撇嘴,“齐副总,如果我是您,现在就去力挽狂澜,而不是给我打电话。我没什麼好说的,挂了。”
        说罢,朴信惠果断掐了电话。虽然对齐家铭这等贱人早没了感情,但接到这种电话心裏依旧闷得慌。正要披外套下床接水,电话铃再次作声,来电显示依旧是:齐贱人。
        吁了口气,朴信惠还是接通电话,但语气已经有些不善,“你到底想干什麼?”
        “惠惠……”这次,齐家铭的语气温柔中带些委婉,委婉中蕴含委屈,得,硬逼不成,改打友情牌了。齐家铭声音颤抖,半抽泣著道:“惠惠我知道,你因为我和美佳的关系生我的气,我什麼也不想解释。我承认,我自私、我虚荣、我唯利是图!我小时候家裏穷,别说肉了,就连土豆都算好菜。所以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在城裏混个人样,一定要过上富裕的日子。”
        朴信惠:“……”嗯~不错不错,开始上苦肉计了。
        齐家铭听朴信惠沉默,以为她被打动,依旧滔滔不绝,“其实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但是为了未来的生活,我又没办法和美佳分手。她哪里比得上你啊?你温柔、善良、大方懂事,她呢?又抽烟又喝酒,脾气暴躁不说,只要我一不顺她的心,她就让我滚蛋……”
        “活该!”朴信惠轻啐了口,要是当初知道他是这等贱人,自己也该让他滚蛋。
        “你说什麼?”
        听齐家铭扬声尖叫,朴信惠才发现,呃……一个不小心把心裏骂的话都说出来了。事已至此,鱼死网破,朴信惠也不顾颜面道:“我说……你讲了这麼多,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痛诉美佳姐是对你多你不好,你是多麼喜欢我?最后,再趁著我晕头转向被你感动时,求我和你在一起?”
        啧啧,所以说齐家铭还是很聪明滴,前脚被美佳姐踹了,后脚就赶紧来抱她这只大腿。虽然她朴信惠这条大腿没有美佳姐的财大气粗,但是也算条健全的“大腿”,能帮著他浮出水面不被淹死。当然,日后能遇到更粗更肥的大腿,齐家铭自然再回头把她这个备胎给踢了。
        朴信惠望天。当初自己刚和齐家铭斩断情根,张根硕便拉著自己演练了种种可能性,但当时还觉得齐家铭觉得不可能回头再找自己,谁知道,今天当初预演的情节和对话,还真的出现了。
        到底是该感激妖孽这个妇女之友的提醒,还是痛斥他玩的女孩子太多,是以才这麼了解贱男的心理活动?
        这边朴信惠的思绪还在无限扩展中,那边齐家铭被揭穿阴谋,已经恼羞成怒:“是你害得我丢了前程,我现在看得起你让你和我在一起,你别不识抬举!!”
        “呵呵,”朴信惠轻笑两声,这才一字一句道:“姐就不识抬举了,你——能——怎——麼——样——”
        语毕,连电话都没挂,直接拆掉手机后壳,取电池关机。
        处理完这件事,朴信惠瞬间觉得心情明朗。下床喝了水,乾脆又给自己下了碗香喷喷的煎蛋面吃,庆祝自己遇到人渣,又一次为日后的幸福攒了些人品。
        朴信惠吃完面,猪一般的粗神经再一次发挥作用:拍拍胀鼓鼓的小肚子,她有些犯困了。(= =)
        伸了个懒腰,正欲爬回窝,就听防盗门砰砰作响,似乎是有人正用力在拍打。听这动静,朴信惠心裏忍不住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和那八十万有关。妈呀,夜半三更的,难道是谁知道了那笔横财的秘密,前来劫财劫色?
        YY场景之一:今天下午朴信惠和老妈在屋裏说横财之事时,隔壁邻居XX刚好买菜路过,所谓隔墙有耳,将那笔钱的来历听得一清一楚。回家后,XX与他家那口子一番商议,最终在房贷、车贷以及人贷等等压力之下动了心,趁著今晚月黑风高,朴信惠一单身女青年在家,磨好菜刀杀了过来……
        YY场景之二:太后自把这笔横财放到朴信惠这后,神清气爽,精神上也难免有些松懈,是以今晚和老头子吃饭的时候,多嚷嚷了几句。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头子根据太后的只言片语知道了横财的事情,更精准地侦探到这笔钱就放在女儿这裏。羞恼了一个晚上,一是恨妻子的不诚,隐瞒私房钱;二是恼女儿的不忠,居然背叛自己帮太后,这才趁著太后睡著打呼噜之时,前来踹门教训。
        朴信惠抹了把头顶的冷汗,不论是哪种情况,她今晚都在劫难逃。跺手跺脚地走到门边,朴信惠往猫眼裏一看,霎时囧囧有神,又惊又喜了。
        喜的是,自己的两个预想都不成立,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惊的是,门外的人是齐家铭齐贱人……
        朴信惠在还没认清齐贱人的本质之前,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甜蜜期。这期间朴信惠和齐家铭偶尔也会看个电影,吃个小饭什麼的,是以齐家铭也开车送朴信惠回过两次家,这才让他这样摸了过来。
        朴信惠在猫眼裏看著齐家铭那个醉酒的模样,反胃到不行,门外的人倒是先嚷嚷著骂开了:“惠惠……惠惠……你开门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裏面,你为什麼不开门?!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在裏面藏了男人?你……你个贱人……!你为了升职,在公司对我百依百顺,一利用完我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
        朴信惠气得浑身发抖,齐家铭怎麼这麼极品?怎麼到了她的嘴裏,反而变成是她在利用他了?朴信惠深知现在不能开门,不然以齐家铭现在的状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出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一直不理他,这条疯狗就在院子裏乱吠,朴信惠这二十多年在邻里街坊心裏树立起来的纯洁形象就被毁了!!怎麼办?要怎麼赶走这个疯子?情急之下,朴信惠看到了床头的手机。
        朴信惠跑过去捡起手机,再次鬼使神差地翻到了妖孽的电话号码,似乎……这种时候还真只能向这个人求救?深呼口气,朴信惠告诉自己:好吧,就打一个……如果妖孽肯接的话,我就不和他绝交!
        念及此,朴信惠咬牙按下接听键,只听短暂的忙音后,那边传来优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已关机……
        已关机……
        已关机……
        朴信惠磨牙掀桌,死妖孽,你够狠!
        门外,齐家铭还在鬼哭狼嚎,“朴信惠你开门啊……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答应你,一定好好赚钱养家,一定好好爱你,你不要嫌弃我家裏穷,好不好?呜呜呜……”
        我靠!再这麼唱下去,自己都要成女版陈世美了!如斯情况下,朴信惠迫於无奈,还是拨打了那个熟烂於心的电话号码:110。
        和员警同志说明情况以及具体位址后,朴信惠便换了衣服坐在床边,安心等待。一般情况下,110都会来得很快,估计待会儿把齐贱人铐回警局,自己也得做个口供,是以朴信惠又简单整理了手提包。正准备到猫眼看看情况,朴信惠就听外面传来玻璃瓶被打碎的声音,以及……齐家铭已经升级魔化版的咆哮:
        “朴信惠,你今天不出来,老子就放火烧了你的房子!!”
        闻言朴信惠惊了惊,正踌躇怎麼办,就听外面传来嗷地一声惨叫,接著就是更多的呻吟声。朴信惠喜出望外,难道是员警同志及时赶到,自己获救了?外边,齐家铭还在杀猪般地叫唤,估计他的咆哮功,连马哥听了都自叹不如。
        “嗷嗷,救命救命……”
        “别、别!我再不敢了!”
        “混蛋!!!”
        朴信惠在屋裏越听越诡异,怎麼……好像不太对劲,员警同志这麼暴力?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对齐家铭一顿暴打?难道他们也知道他是人渣中的人渣?朴信惠思忖片刻,还是下定决心出去看看,一打开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边朴信惠还来不及续上电,而此时,员警同志也终於……姗姗来迟。


      8楼2013-09-28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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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下午朴信惠去公司,果然同事看她的眼光都有些诡异。
          朴信惠在程氏集团的职位是总裁办文秘,顾名思义主要是受总裁一人差遣,负责公文、讲话稿、会议文件的拟写,以及负责一些行程安排、商务接待等事宜,简称“高级打杂工”。
          程美佳的老爹——程启恒程老总裁是个和蔼风趣的老头子,不管是对朴信惠还是其他员工都是温言细语,鲜少有发火的时候。加上总裁办文秘工作本身事情也不多,工资却颇为丰厚,所以朴信惠的差事在别人眼裏看来绝对是一大肥缺,现在朴信惠却忽然提出辞职,众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果然朴信惠一坐下来,财务部会计师王姐就过来打探消息:“我听说你钓到了金龟婿……”
          朴信惠本来在整理桌面的档,一听王姐这麼说,忍不住回头“啊”了声,从辞职误传到钓到金龟婿,会不会太离谱了?
          王姐一脸了然地拍拍朴信惠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别装了。程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奖金工资一样也没缺你,你离了这裏未必能找到个比程总更开通的BOSS,比这裏待遇更好的大公司。不是准备回去结婚是什麼?”
          朴信惠闻言默了默,不说话。王姐说的话不无道理。工作哪里都一样,或许其他公司工资开得比这裏高,但做的事情却多上一倍;又或许别家的同事没那麼八卦,但有可能有个既抠门又没素质的BOSS。如果不是出了齐家铭这样的事情,她绝不会考虑随便做出挪窝的打算。
          朴信惠跟著程启恒两年多,深知他的脾气。老头子表面上笑眯眯一副任谁都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却是个疑心病非常重的人。一些原本可以交给中层打理的事情他都亲力亲为,朴信惠跟著他也算忠心耿耿,可两年有余,却依旧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齐家铭的事情,老头子肯定是知道了。就算程美佳有心为她解释,在程启恒的心裏,估计也抹了层纱。以后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倒是次要,重要的是,人言可畏——朴信惠深谙纸包不住火,不管齐家铭这次的下场如何,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传得风言风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加上老头子狐狸般疑人的性格,朴信惠不觉得自己能好过到哪里去。
          与其到时候才“做贼心虚”地离开,不如现在就走。是以想来想去,朴信惠在小三门事件“东窗事发”的当晚,就敲了辞职信,直接抄送自己的部门、人事部,发给了总裁大人。
          原本以为再怎麼也要过段时间才有动静,没想到今天消息就传开了。
          王姐见朴信惠发呆,以为她被自己戳穿地又嘿嘿奸笑两声,低语道:“小朴,我们可都知道,昨天你和程美佳的堂哥去相亲了。一见钟情?所以乾脆连工作都不干了,回去做家庭主妇?”
          朴信惠闻言,这才知道误会大了,张大嘴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只能呵呵乾笑两声算是回答。是以不出半天,“总裁办文秘小朴要辞职”的消息,就从“钓到金龟婿”又直接升级为了“与程美佳堂哥一见钟情”。
          望著同事们闪金光的八卦眼,朴信惠对公司的最后一点惋惜也熄灭了。谣言说得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我是八卦之源的分割线—————
          下午茶时间,朴信惠被程启恒叫进办公室谈心。两人心裏都如明镜似的清楚,却依旧堂而皇之地不眨眼说谎话。朴信惠首先表达了这两年对公司、对程总的感激之情,感谢程总给了自己学习的机会,再接著说自己工作遇到了瓶颈,加上两年多的积累,发现文秘工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职业,在公司发展与个人职业规划出现背道而驰的情况下,不得已提出离职。
          老头子手撑下巴也假装听得很认真,就朴信惠个人的工作情况提出一些意见后,两人握手,好说好散——朴信惠答应在一个月以内,公司找到新人接手自己工作后再离开;老头子更是将自己的私人电话抄给朴信惠,表示如果对方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回来找他。
          出总裁办公室后,朴信惠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叹自己的失败,老头子竟然连假装挽留的话都没有;二叹对未来的迷茫,其实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找工作不会那麼顺利。
          脑子乱成一锅粥地回到座位上,周围的同事都还在休息室喝下午茶没回来。朴信惠看了看手机,居然有三个来电未接显示,以及两条短信,分别来自两个人:张根硕和程美佳。
          朴信惠无视妖孽,给程美佳回了个电话。响过三声后,就听电话那边传来御姐略带慵懒的的声音:“和我老爸唱双簧回来了?”
        —————我是唱双簧的分割线—————
          朴信惠趁著下午茶休息时间还没结束,溜到商务楼对面的咖啡厅去会女王。到那时,果然见程美佳已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边舒服地沐浴阳光,一边懒洋洋地品咖啡,丝毫没有半点刚失恋的自觉。
          和程美佳打过招呼后,朴信惠一落座,就被程美佳从头到尾得打量了遍,一直看到朴信惠发毛,御姐才笑著道:“怎麼灰头土脸的?”
          朴信惠叹气,一连遇到那麼多倒楣事,想不灰头土脸都不行,“美佳姐你是想问我为什麼辞职?”
          听了这话,程美佳惬意地摇头,半躺在软软的沙发上这才道,“不,你很聪明。你辞职是英明的决策,至少现在走,我家老头子对你还能有那麼点惋惜之情。既然迟早要走,何必弄得两看两相厌的地步才抽身?弄得一身骚。”
          朴信惠颔首,正惊讶向来清高的女王陛下也会表扬人,就见程美佳品了口咖啡,又道:“不过Suk说得对,物极必反。听说你从小就冰雪聪明,能够过目不忘,人称‘移动图书馆’,学院的高材生,教授的得意门生……”说到这,程美佳耸了耸肩,一脸遗憾道:
          “谁又能知道,IQ这麼高的女孩子,EQ居然为负?可惜了。”
          “……”朴信惠又惊又囧,一脸诧异僵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惊的是,在学校的事情她从来没跟公司的人讲过,程美佳居然就这麼轻轻松松地从妖孽那“听说”来了;囧的是,又多了一个人评价自己“IQ很高,EQ为负”。这……到底该喜该忧?
          程美佳说完,这才想起什麼地敲了敲脑袋,“对了,Suk有没有告诉你在美国的事情?他——”
          话未毕,朴信惠已经没好气地打断御姐,“我没兴趣知道。”这什麼烂竹马?虽然自己每次和他吵架,都以小时候的糗事威胁他,但没有半次真的揭他老底。他倒好,为了讨好女王大人,直接把她以前的事情出卖了。
          这边程美佳看朴信惠忽然发火,也微微愣了愣。朴信惠虽呆,却很少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对於气场一直很强大的女王美佳,打断她说话更是第一次。程美佳见朴信惠那张分明写满“懊恼”二字的小脸,忍不住嘴角上扬,轻飘飘道:
          “也是,这些话你更想听他亲口说吧。”
          朴信惠皱眉,“我才懒得听他说。”
          程美佳摊手,一脸无所谓地扯过桌上的便签纸,刷刷写了一排号码给朴信惠后道:“言归正传,这是我欠你的。”
          “诶?”朴信惠不解地盯著女王递过来的一串陌生数字,难道……她这麼急找自己出来,就是为了给她这个?
          对面程美佳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欠人情债,我谢谢你帮我看清齐家铭这个人渣的本质,礼尚往来,我还欠你一个金龟婿。”
          朴信惠闻言囧囧有神,不好的预感告诉她这电话号码或许是……这边朴信惠还来不及开口,就听程美佳道:“工作可以慢慢找,老公可是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我已经跟我堂哥解释清楚了,他虽然笑话讲得冷了点,但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老公,你可以试试。”
          说罢,不等朴信惠接话,程美佳就已经招了服务员过来结帐。朴信惠拿著那串电话号码急得头顶直冒汗,想要解释却又开不了口,直到程美佳付了款,起身欲走之时,才咬牙道:
          “美佳姐,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是……”
          “不要可是了,”程美佳打断朴信惠,抬手看表道,“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我跟他说了你一个小时后下班,他到时候会开车过来接你。”
          朴信惠的嘴巴直接成O型,等程美佳走远,依旧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纠结著,草泥马之歌响起,朴信惠虚汗淋漓地接起手机,就听那边妖孽嚣张嚎叫:“说你是猪都污蔑别人猪这个种族了!你怎麼这麼笨?去上班居然把钱包给忘了,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蠢死了!待会儿下班,我开车过来接你。哦,对了!你不是说要清理办公桌,把私人物品都带回去吗?这样好了,我待会儿上楼来接你。等著啊!”
          良久,就到朴信惠耳边传来嘟嘟忙音之时,EQ为负的高才女终於回神,这才睁大眼睛地惊叫起来:“什麼?你也要过来?不要啊啊啊啊——”
          所谓脚踏两只船,迟早要翻船。惠惠,我们为你默哀。╮(╯_╰)╭


        12楼2013-09-28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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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朴信惠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想想,还是拨通了妖孽的电话。原本朴信惠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让张根硕开车过来接自己,就此掀过晚上的不愉快,谁知手机响过五六声,妖孽就是不接。
            深呼口气,朴信惠提醒自己冷静冷静,或许妖孽把手机放在旁边没听见,又或许正在开车不方便。念及此,朴信惠又重拨手机,这次电话倒是接得很快,隔著手机,张根硕的声音低低沉沉,在吵闹的音乐下发笑著“喂”了声。
            朴信惠蹙眉,“你在哪?”怎麼那边听起来那麼吵,不太像四合院。
            张根硕呵笑,听语气明显已有些大舌头,“哦,你们看见没有?我家那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后,终於现在想起问我在哪了~呵呵~”
            妖孽似乎把手机拿在周围旋了一圈,朴信惠只觉吵人的音乐越发刺耳,与此同时,窃窃的笑声也传进话筒。毋庸置疑,张根硕身边还坐著女孩子,不,是一群女孩子!
            朴信惠窝著火,又重复了遍,“你在哪?这麼晚怎麼不回家?”
            张根硕嗤笑,“我不回家?你回家了吗?你管我在哪……”话说到一半,旁边的笑声又娇俏响起,女孩子脆生生咯咯笑道:“来,张少,再喝一杯!”
            “Suk,你要是现在回家还算什麼男人?来,再喝一杯。”
            …………
            朴信惠忍住摔电话的冲动挂了手机,直接打车回了太后家。跟司机报地址的瞬间,朴信惠忽然觉得很无力,张根硕,你到底什麼时候才能成熟点?
            朴信惠窝著一肚子火回娘家,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太后就发飙了。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道:“你这麼晚回这来干什麼?”
            朴信惠黑脸,实话实说道,“我和张根硕吵架了,今晚不想回去。”
            太后闻言,二话不说便朝朴信惠啐道,“嘿,你还好意思说?你啊你,我平时就是这麼教导你的?你瞧瞧你今天做的什麼事儿,饭桌上筷子都摆好了,你说走就走?你要老娘和你爹的脸往哪搁?啊?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你们吵架了,今晚不回去,你——”
            太后话未毕,闻讯从卧室出来的老朴同志就将太后拦住,一边向女儿使眼色一边劝道:“有话好好说,大晚上的……被邻居听见像什麼样子?惠惠你也真是的,哎,快给小硕打个电话,都别吵别吵。”
            朴信惠听老爸老妈这麼一说,越发来火。别人都说夫妻吵架,老婆回娘家,岳父岳母肯定帮著女儿。这倒好,这才多久,太后和老爸就全向著妖孽了?她到底做错什麼了?不就是一顿饭?错过了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宴,就是叛徒就是没家教了?
            朴信惠深呼口气,忍不住顶嘴吼道,“我才不会给他打电话,要打你们打!我哪里错了?我同事忽然得病在医院做手术,我去看看他有错吗?倒是张根硕,他居然吃完饭就去酒吧喝酒厮混,你们不帮我就算了,还骂我。我怎麼了,饭什麼时候不能吃啊,夏何夕他——”
            “呸!”朴信惠“夏何夕”三个字刚出口,太后就已经推开老朴同志,爆粗地跳脚了,“朴信惠你个白眼狼,老娘养了你二十多年,就养出你这麼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啊?什麼饭随时都能吃,你不知道张老爷子吃一顿少一顿了吗?他虽和你没什麼血缘关系,可也是看著你长大的,从小张根硕有的你什麼没有,啊?瞧瞧,瞧瞧……”
            太后用食指点点女儿,一边对老伴道,“老朴瞧瞧我们养出来的好女儿,翻脸不认人呐。朴信惠你知不知道为什麼张根硕爸妈说回国就回国?你知不知道张老爷子盼这顿家宴盼了多久?你倒好,啊,倒好……让一家人今晚都不痛快,张老爷子这麼多年算是白疼你了,呜~”
            太后本趾高气昂骂人,可说到末尾却忽然带了哭音,朴信惠一抬头就见太后红了眼,登时也骇得不轻,赶紧扶住太后坐下道:“妈你怎麼了?张爷爷怎麼了?你干嘛说著说著就哭啊?明明是你在骂我,我还没哭呢……”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老朴同志见状,拍了拍太后的肩,这才道,“难道惠惠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听了这话,太后和老朴对看一眼,终於微微明白过来。老朴同志顿了顿,招手让女儿坐下,娓娓道来。原来,张家出了些事——张老爷子被查出得了癌,胃癌。
            早在妖孽刚回国之时,老爷子就曾一度晕倒住院,彼时,医院就已查出老爷子身体有异,可张老爷子向来倔强,硬拉著医生瞒住孙子不让说,只当做普通的小病处理。
            出院后经过复诊,病被核实——胃癌中期。老爷子未免刚结婚创业的孙子担心,硬是生生瞒住,自个儿天天医院家裏两边跑,直到最近病拖得实在太严重,身为几十年老同学+棋友的主治医生,才悄悄将消息告诉了张根硕的妈妈张欣。
            张欣得讯决定立马回国,一边伤感一边愧疚这麼多年让老父亲独留中国,是以竟有了落叶归根的打算。就是否在中国长住这件事上,张欣和布鲁斯起了争执,这才有了夫妻俩一前一后回国的事情。
            这些事情,妖孽、朴信惠以及太后家本都一无所知,张欣回国与老父亲碰面后,张老爷子更是刻意跟女儿女婿打招呼,务必将此事瞒住妖孽。爷俩在一起二十多年,张根硕对外公的感情其实早深过父母。张老爷子自己知道这病后,倒是乐呵呵,自叹人老终有此一遭,却怕他那多愁善感的孙子感伤,所以非将消息掩过去。
            张欣布鲁斯自然从命不敢多言,只哄张根硕朴信惠说回国住一段日子,又立马张罗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其寓意自不在话下。可就在太后和朴信惠在院子裏说话时,张老爷子的病却露了馅。
            彼时张欣刚布好筷子准备开饭,张老爷子就犯病喊疼,一群人赶紧拿药出来给老爷子吃,妖孽伺候著外公吃药,这才发现端倪——张老爷子吃的居然是烈性的止疼药,这种药普通人哪会用?吃多了是会上瘾的!
            一旁的老朴同志不知情,也搭言询问,一来二去,张欣就瞒不住了,红著眼喊了声“爸”,就扑在老爷子腿上抽泣。妖孽本就是人精,联想起老妈忽然归国,老爷子越来越单薄的身体,还有突如其来的端午家宴,顿时惊悟。
            霎时一屋子人都呆住,无语凝噎的无语凝噎,惊讶的惊讶,倒是当事人张老爷子最稳得住,依旧乐呵乐呵,笑得满脸褶子地朝张根硕招手,只喊:“小硕过来。”
            妖孽平时也算能装,可到了这种时候也红了眼,咬著牙到张老爷子面前,居然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张老爷子看看一屋子人,只轻轻道,“小硕你记住,人呐都是这样,今晚脱了鞋上床,明早就未必还有命能再穿上这双鞋。所以外公从小就教导你,要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别说什麼对得起外公,对得起父母,只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这条命。”
            “我这一辈子,算是对得起自己啦,所以外公没有遗憾。本来想瞒著你,是因为外公讨厌眼泪,你看看你妈……”张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还逗趣地指指腿上已哭得淅沥哗啦的女儿,摇头笑道:“生老病死,各安天命。谁能不死呢?张欣、小硕,老头子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好好过每一天比啥都强,这辈子你们也对得起老头子我了,所以就算现在立马闭眼,我也认了。都别哭,我今天就想好好吃顿饭。我觉得我的心态很好,再活十年八年都不是问题,你们哭哭啼啼,哎,反短了我的命……”
            一席话,弄得小辈们又哭又笑。布鲁斯也赶紧过来扶起老婆,缓解气氛道,“爸一定能寿比乌龟,所以你们都不要感伤了。”
            闻言张欣破涕为笑,“乌龟?还王八呢!那叫寿比南山!”
            “对对。”张老爷子听了这话也哈哈大笑起来,“女婿你这中文还得加强啊。”屋内氛围缓和,张根硕这才出了门叫朴信惠母女吃饭,后来的事,朴信惠便都知道了。
            老朴同志说完,奇怪道,“你妈不是说你和小硕在门外站了老久,难道他没跟你讲?”
            朴信惠默了默,低头没说话。怪不得那时候,妖孽忽然发火,硬拽著自己不让走,说一定要吃这顿饭……她怎麼知道,怎麼知道张老爷子会……
            这边太后看朴信惠表情,也大概看出端倪,“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和他吵架了?”
            朴信惠脑子里乱成浆糊,怎麼最近事情这麼多,全搅在一起?抱头蹙眉,朴信惠道:“他什麼都没说,我哪里晓得……你们吃完饭他就走了?”
            “啊,”太后点头,“陪了会儿老爷子,小硕接了个电话就沉著脸走了,我们还以为是你打来的。”
            听了这话,朴信惠心疼得揪成一团。张根硕从小和张老爷子相依为命,突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她又和他大吵一架,他能在哪喝闷酒?念及此,朴信惠赶紧拨了妖孽手机再打过去,眼泪都急得快掉下来了。可电话接通,却听那边标准的女声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一时间朴信惠慌神,只恨得没去撞墙。妖孽,对不起,你…别吓我啊。


          78楼2013-09-29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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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又起波澜”的分割线—————
              很快,张老爷子做手术的日子就到了。
              这对於朴家和张家来说,自然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妖孽头一晚便留在医院陪张老爷子,朴信惠因为有孕在身,被赶回家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朴信惠起床正要收拾准备去医院,手机就响了。
              朴信惠以为是妖孽叫自己起床,一看来电显示却愣了愣,才接起来。电话那边,小辣椒声音沙哑,低沉地说道:“朴信惠,我们见一面吧,十分钟。我就在你们楼下。”
              “……”
              朴信惠收拾妥当下楼,果然小辣椒已经在楼下等她了。朴信惠想了想,还是踱步过去。“果果,你还好吗?”
              小辣椒冷笑,“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朴信惠看她眼睛有红丝,整个脸色也微微泛白,显然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
              小辣椒咬住下唇,似乎下定很大决心才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夏大哥就要出国了?”
              朴信惠听了这话抖了抖,果然自己没猜错,小辣椒来是为了这事。想好说词,朴信惠轻轻摇头,“我只知道今天是张根硕外公做手术的日子。他还在医院等我,我要去医院了。”
              “朴信惠!”看朴信惠真的要走,小辣椒喝住她,说:“你怎麼可以这麼狠心?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他放弃了公司升职的机会;为了你,他甘愿一次又一次伤别的女孩子的心;为了你,他甚至默默祝福你牵别人的手……最重要的是,为了你,他从不将这些挂在嘴边。”
              “放弃的那个人,未必是情浅的那个人。你为什麼就只看得到张根硕的好呢?他马上就要走了,你去送送他,说两句话又能怎麼样?”
              朴信惠垂著眼皮,听小辣椒哽咽著把话说完,才缓缓道:“放弃的那个人,未必是情浅的那个?说得好,那个人是你吗?”
              小辣椒闻言瞪大眼睛,定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麼办了。朴信惠见状摇头,“我要走了,不然张根硕该等急了。”话毕,朴信惠就绕过小辣椒往前走。
              “朴信惠!!”小辣椒歇斯底里地喊,朴信惠却不再回头。如果真的要夏何夕放下,现在就不该再有半点同情,不是吗?
              “朴信惠,你给我停下来!!”小辣椒还在后面喊,朴信惠却加快步伐,走了一小段,正奇怪身后怎麼没声音了,一回头却见一个巴掌劈下来,瞬间只觉眼前骤黑……
              朴信惠再醒过来,只觉脖子疼得厉害。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车上,而小辣椒就坐在自己旁边,前面开车的,应该是穆家的司机。
              小辣椒看朴信惠醒过来,微微扭头,冷冷道:“刚好。”话音刚落,汽车转了个弯,飞机场已经映入眼帘,朴信惠目瞪口呆。车子停稳后,司机就率先下车。
              小辣椒说道:“你现在就是飞回去,也赶不上张根硕外公的手术了。手机我也帮你关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就进去和夏大哥告别吧。”
              听了这话,朴信惠火气窜上来,咬牙怒视小辣椒道:“你怎麼可以……”
              小辣椒面若冰山,好似看不见朴信惠,“进去吧,他还有半小时登机。”
              朴信惠看她这样子也来气了,点头呵呵笑著,“半小时是吧?好,我就在这车裏坐到三十一分钟之后再下去,我倒要看看,穆家千金除了诱拐别人到机场之外还能干什麼?可不可以再把我绑到夏何夕面前去道别!”
              “你!”这话也彻底激怒了小辣椒,她咬牙切齿地瞪著朴信惠,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她大卸八块。她压抑自己的情绪,顷刻,又忽然没了力气。小辣椒颓然地闭上眼,轻声道:“你以为如果可以,我不会这麼做吗?”
              说罢,泪水已顺著脸颊滑出来。“我只是喜欢他,有错吗?没错,我任性,自私,是大小姐,不谙世事,又爱发脾气。可是认识我们的人,谁不知道我对他多好,谁不知道我有多傻多贱,倒追别人那麼久,别说动心了,他就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
              “当初朋友都说,嘿,果果你是图新鲜吧?没见过这样的男孩子,想试试?我保证你如果一个月追不到手就放弃了。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我坚持了这麼多年,他就是不动心。我能怎麼办?我想大度地祝他幸福,可是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我还是很难受。你以为我真想来找你吗?我是看著他那个样子难受,不管走哪儿去,都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我知道……知道他心裏只有你……”
              朴信惠默了默,拍拍小辣椒道:“你错了。”
              小辣椒仰起满是泪水的脸,就听朴信惠又道:“你真的错了。他不是没有正眼看你,是不敢,没有勇气看。”
              小辣椒摇头,“什麼意思?”
              朴信惠道:“我不过是他心裏的一个影子,一个幸福的影子。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所以他记住了我。可是你不同,他是在乎你的,正是因为在乎,才要离开;正是因为在乎,才不敢接受你。”
              小辣椒听得犯晕,“我还是不懂。”
              朴信惠咬住下唇,看了看窗外的飞机场,平静地说道:“该进去见他的,是你,不是我。我想,有些话,他应该亲口告诉你。如果他能坦然面对那场车祸、那些过去,就表明了他有勇气接受你。我不过是场梦,你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听见“车祸”二字,小辣椒已经意识到什麼,惊得动弹不得。“你是说夏大哥是……”
              朴信惠再次拍了拍小辣椒的手,“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只是看你有没有勇气去抓牢。我要走了,张根硕还在等我。”说罢,朴信惠下了车,再不回头地往前走了。
            —————我是“终於要完结了”的分割线—————
              朴信惠在计程车专用道一边等车一边开机。
              手机打开,就显示了几十个来电显示和十来条短信,当然,发件人都只有一个:老公。朴信惠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什麼缘故,忽然不急著给张根硕报平安了,一条条短信翻著看。
              07-07 9:06
              老婆,你在哪?怎麼关机了?
              07-07 9:12
              家裏也没人接?收到电话速回!
              07-07 9:40
              外公已经进手术室了,朴信惠,为什麼每一次最重要的时候你都会缺席?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不要让我猜准了,你现在在机场……
              07-07 10:30
              你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惠惠,你知不知道这一个小时到底有多难熬?不仅要心惊胆战地等著手术中的外公,还要不断地给你打电话……我好怕,你的手机会不会就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拨不通?你是不是还是选择了他?
              惠惠,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不满意,我幼稚,善妒,不够成熟不够成功,所以,你还是选择他了吗?好……如果选择他,如果你真的看见这条短信,就算我求你,你给我报个平安,不要让我担心。
              07-07 10:44
              如果,你真的还是选择了他。朴信惠你听著,以后要好好吃早饭,不许晚睡,不许赖床,不许空胃喝咖啡,不许为了工作就熬夜,不许一不开心就躲起来,不许心裏有事也不说出来,不许忘记我……
              07-07 11:04
              老婆,我等你回来。
              朴信惠一条条短信往下读,读到最后一条寥寥几字,终於无声地哭起来。眼泪鼻涕统统出来的样子,一定很丑吧?朴信惠却抑制不住地痛哭。张根硕,你果然很幼稚。谁跟你说,我失踪几个小时,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呢?笨!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朴信惠又哭又笑,正想给妖孽回电话,手机为张根硕设定的专属铃声就响了起来。朴信惠接起,那边的人几乎是尖叫了:“老婆!!”
              朴信惠瘪了瘪嘴,控制住哭腔,问:“外公还好吗?”
              那边也稍微镇定下来了,抖著声道:“好,都好。惠惠……”
              朴信惠望天忍不住泪,道:“妖孽,刚才我跟小辣椒说了几句话,我觉得,也挺适合我们俩的。”
              “什麼?”
              “我说……”朴信惠抹了眼泪,笑道,“我说,幸福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只是看你有没有勇气去抓牢。谢谢你当初有勇气从国外回来,破坏我相亲,骗我,和我结婚,所以,我也赌了一次。我跟小辣椒说,不会再去见夏何夕,因为我所有的勇气都给你了。”
              “……”听了这话,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朴信惠哭著看天,一片蔚蓝。大半年前,妖孽回国那天,天也是这麼蓝吗?他当时是不是就已下定决心,不撞南山不回头?
              “张根硕,还在吗?”
              “嗯。”
              “来接我吧,我在机场。我好饿,你儿子也饿了,我还没吃早饭呢。”
              “好。你等著,站在原地不要动。我来接你,接你回家……”
              朴信惠笑著挂了电话,眼前一片明朗。原来,幸福真的很简单,只要你有勇气去把握。


            89楼2013-09-29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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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 文 完☆★☆★☆★☆★☆★☆★☆★☆
              本文更完罗~ 与往常一样,希望大家会喜欢。
              本没打算一天内更完的,但又觉得只差那一点点很可惜,所以便撑著、努力地更完了~这样大家能看得完整,我也不用把心挂著,也算是好处啦!
              **但没想到,今天早上发现有一楼被吞了,又重放了大半篇~啊啊啊~~~我真的很讨厌重整啊!**

              大家的国庆假期有些什麼安排呢?没有国庆假的我,只能默默地祝大家有个充实愉快的假期罗!
              ~~祝大家假期开心~~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2楼2013-09-29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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