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F没有讲话已经良久。
我又变回从前那个沉默的阿澄，像个定时炸弹。知道吗沉默不是安静，里面藏着很多话，只是不说。
不说的结果可以变成暴力。

灿是我们班里特别调皮的学生，甚至有点神经加猥琐。我在班主任那里补习数学，班主任常说这孩子不让人省心。他惹的事情不少，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到我头上。
那天，他来找我，说班主任找他父母告状去了。我郁闷了一下，这关我什么事？
他俯下来问我:“是不是你告的。”
我愣愣地回答:“不是啊，怎么了。”
他一脸奸笑:“婊子么，呵呵，你别装了。”
估计是特别严重的事吧，加之他父母又离婚，家庭环境氛围闹得不和，他的母亲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华丽扭着腰。
“你真的搞错了。”我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吗？！”他一巴掌下来拍在我的桌上。
“小心手痛，我先走了。”我背上包绕过他。
周围一些好事者把头转过来瞅着我们两个，他一瞪，知趣的人又默默转过去。

大晚上的，我喝了一杯白咖啡狂补数学压轴题，手机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阿其没想到是灿。
他低声说:“你到底承不承认？”
“你爱信不信。”我转着水笔。
“婊子，再不承认的话，你懂的。”他冷笑一下。
是平时看我没脾气好欺负吗？我把脚翘在桌上听着他把话说完。
“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就QJ你。”他说着，咳了两声。
呵呵，姐的裤子是你能碰的么。我把水笔一扔，冷冷地回答:“谁怕你。”
灿着实被我吓了一跳，在他们眼中，我一直是个好学生的样子，每天笑笑很有礼貌。
“QJ哦是QJ哦我到时候。。”他似乎不甘示弱，我就已经把电话盖了。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阿澄了，多谢F把我逼回原来那个极端的我。

沉默，极端，狂躁不安这些情绪被我炼成杀手锏上的毒液。

不懂还有没有人看这个贴子

第二天体育课我身体不舒服没下去上，灿脑有坑又来了，他拧把椅子坐在旁边看我写作业。。。还真的有病。
他把我的笔拿掉:“承不承认？”
“你真的很无聊。不要像个小孩子OK？！”我把笔拿回来。
他的眼睛开始撑大手伸过来拉我的右手臂。
呵呵，要打我是吗？
我顺势站起来左手抄过去把他脖子摁桌角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喉咙已经咽地无声。
灿死命瞪我，我抵着他的喉咙更紧“想不到是不是？”
汤圆从前门进来，吓得来掰我的手，“阿澄？！”
“没什么，闹着玩。”我把手放开，看着灿咳。
“算你狠。”灿低声说着摸了摸发红的喉咙。

F刚好也进来，我知道他看到了，他抱着一叠英语报纸让汤圆发下去，他抽了一张坐在椅子上静静写着。
“伪君子。”我背对着他，只能想起这三个字。

放学后，我一个人回家。
回家要过一条红灯区的小巷。
白天的小巷看起来挺温和，但夜里腐臭不堪。我走了数千遍那条巷子，看透了世态美好或炎凉。里面真的什么人都有，每天都有故事，我就像其中一个旁观者，走着看这些流动电影。
巷子里还有一墙青藤，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我不想去评判太多，每个人的经历不同，都有自己的生活。
F不一样，太清高，太自我。
一个女子慵懒地靠在墙上看我远远从巷口走开。她吹吐着烟，烟在青藤下幻灭。那妆容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估计是懒得洗。
看她笑着看天，微蹙眉。
我经过她身边没有注意她，她却叫住我:“妹子。” 我停下来这才转身，劣质香水合着烟在空气里面徘徊。
她打量我:“是不是迷路了。”
“没。”我一时听不懂，耸耸肩。
“你就过来呗。”她妩媚地笑着，两个手指纤长夹着香烟扬了扬。
哦，脑子短路现在算是听明白了。
“你客气了。我没兴趣。”我也扬扬手。
“你们学校是有人做过这事的。”她不依不饶。
SO.有人做过我就得去做？？
这时，对面一户人家的大爷探出头来吼:“滚！！”女子这才起身，背后的青藤已经被她压出了痕，像床单。她扭着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瘦得青筋在皮肤上突得像小蛇。
看她离开消失在小巷深处，充满廉价的诱惑。
我相信她是有故事的人，自从她说“你们学校也有人做过”。

班主任常拿早恋早孕的事来警戒我们，新鲜事例都是从我们学校的高中部扒过来的。有些好事者就会去搜罗是那个班的学姐，而后在班里宣扬。
这真的挺无聊的。

备考的那个学期，汤圆交了个男友，成绩不好叼叼的。汤圆是年段出了名的才女加美女，每次颁奖都拿着一信封的奖学金向我炫，我就这么和她做了三年同桌，我们成了班里唯一没换过同桌。

班主任就把我抓过去问汤圆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是不是没用功啊。我当做不知道，班主任就让我监督她。
班主任势利眼这还真是有的，什么时候叫个人来监督我就好了。
月考时分，英语老师又打电话来我家，多庆幸是我自己接的电话。她年纪大了人长得特精瘦，教书特别负责。她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地说:“阿澄啊，你这次差一点点就可以进班里前三十了，不懂的多问问汤圆。。，。，。，。”每次她讲电话我连脚趾头都不敢动，总之是特别让人敬重的老师。只是她一提汤圆，我就看到汤圆拿着一信封的奖学金冲我炫的样子。

汤圆的男朋友我只看见过一次，更多时候还是看到汤圆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傻笑。笑着笑着就残了。嗯，反正就一脑残。
热恋的女人都是傻子。F在后面说。
他终于说了句我听得懂的话。

有时候回家路上还会看到F，他走路很快，我懒得追了，反正已经没什么关系。
巷口的那些红灯区的小姐好像是见不得光的动物，到夜里她们有的就会蹲在街边，有时候也有男子跟在后面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教导主任是我们的化学老师，她上课我基本没听懂过几次，她也愁我能不能上A，直到考前的几次模拟考我还是班里垫底，化学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难理解的东西。考后我意外的拿了A，我想那估计是外公和奶奶在天上保佑我。
教导主任在班上义愤填膺地说她的包在巷子里被抢，那表情狰狞得把坐前排的小个子男生都给吓着了。看着主任夹着试管，真担心试管会被她夹裂掉。
“那就不要走那条巷子呗，活该被抢。”F的话总是轻描淡写，不经意间顺着空气提醒着你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