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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纪事●原创★2013.09.18】《残兽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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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都,我唯一想做的,就是一个开坑之王。向五爷致敬。
——本文讲述的故事,是我从一个长尾巴的朋友那里听来的,至于真实性,大伙不要问我,因为我真的亲眼见过他的尾巴,但他告诉我,凡是见过他尾巴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可我至今未死。
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呢?
我时常在想,他也许是留我一条命,想要我把这个故事流传下去。毕竟,我还算得上是个半桶水的写手不是。
故事的主人公,叫贺山水,是我本家。
我便以第一人称来开始吧。I


1楼2013-09-18 20:59回复

    我是个农民,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里。
    读完初中之后,我跟着三叔进了城,在一个工地搬砖,说是搬砖,其实工地上各种乱七八糟杂事都做,换句话说,就是个打杂的。
    这种日子一干就是三年,越干越没意思,总想着要做点什么,赚笔大钱,在城市里买套房子,跟城市人一样生活。
    但也只是想想,做做白日梦,我一没文凭,二没技术,而且还胆小怕事,用我二叔的话说,我天生就是个卖苦力的,因为我除了用不完的力气,别的啥都没有。
    尽管我脑袋里不老实,可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卖力气,赚点烟钱酒钱,过老实人该过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
    我梦游了。
    其实梦游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我们工地上好些人都梦游,说梦话是常态,没人当回事,比较严重的是那种大晚上爬起来搬砖,砌墙还有挖坑的。我就见过好几次,看着他们表情木讷,动作机械的做事,说实话,一开始真觉得挺恐怖,没想到人原来会这样。慢慢的见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二叔书读得比较多,说他们这些人干活的时间久了,身体有了记忆,就算脑子睡熟了,身体还是会自己动,但他们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
    我听得稀里糊涂,不过还真被他说准了,梦游的人很少出事的。只有一次,一个老乡梦游上了毛坯房,踩踏了木板,从三楼摔了下来,差点摔死。
    我在工地上干活久了,就担心自己会跟他们一样,结果我还真就梦游了。
    梦游的过程我一点都不记得,等我第二天醒了,刚坐起来,跟我一个宿舍的三狗子兴匆匆的过来告诉我,说我晚上梦游了。
    我说梦游就梦游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心里吓了一跳。
    他神秘兮兮的告诉我,我跟别人很不一样,我是四肢着地,爬着走的。
    我开始还不信,以为他故意吓我,因为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诡异。而且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这么梦游的,别人都是直挺挺的走动。
    三狗子走过来掰起我的手,让我自己看,我才吓呆了。
    我两只手掌上,沾满了黑漆漆的泥,一看就在地上爬了很久。I


    2楼2013-09-18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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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脸色有点发白,把手上的泥狠狠的搓了两把,搓不掉,赶紧打了水用肥皂洗掉了。手虽然干净了,可人还没缓过神来。
      三狗子站在我身后嗤嗤笑,说看我爬的时候像只猫,屁股一扭一扭,走两步还左右望一望,好像看哪里有老鼠。
      这小子老喜欢看人笑话,反正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就在那幸灾乐祸。
      要不是我揍不过他,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
      我问他:“晚上我梦游的时候,你还跟着看啊?”
      三狗子理直气壮的说,“肯定看啊,为什么不看,你那动作笑死人了。”
      说着撅起屁股,在床上学样。跟他说的差不多,走两步,左右看一看,然后抬起右手,用舌头舔了舔手背。然后望向我,眨着眼睛飞媚眼。
      “滚。就知道骚!”看着他那样子,我心里一口气堵得慌,吐了口气坐在了床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真胆小,脸都白了!”三狗子“切”了一声。
      我哪有他胆子大,他九岁的时候,在村里的时候跟人打五毛钱赌,搂着个尸体睡了一晚上。我九岁的时候看到条蛇都吓得尿裤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又禁不住好奇,问他:“那我晚上去哪了?”
      三狗子朝天花板努了努嘴,他的意思是楼上。我们住的地方是在工地附近,两个人住的顶楼,再楼上,就是楼顶了。
      这栋楼很老旧,是危房,等新项目开始,是要拆掉的,楼顶周围的防护栏早掉了,就是一块平地。
      “我X,我去楼顶你不叫醒我!要走过头还不得摔死!”我火气腾得一下起来,对着他骂。
      “现在不没死嘛,我看着呢!”三狗子见我真生气了,缓了缓,“再说了,梦游不能喊醒,会丢魂,你想变傻子啊。”
      他说得也对。
      其实我还想问问具体的细节,顿了会,心想还是算了,问多了心里更受不了。
      一天做事心不在焉的,老想着再梦游可怎么办。
      这天晚上我迟迟没有睡着,其实是不敢睡,一想到自己大半夜的像只畜生爬来爬去,心里就慌。
      可最终还是熬不住睡着了,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噩梦,早上惊醒了,醒来的时候一身汗,我顾不上别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掌。
      去他的,晚上又梦游了,而且还不只是有黑泥,手指甲里还有血。I


      3楼2013-09-18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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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黄栋梁,三十来岁,住在我们隔壁,刚搬来没几天。本来这一栋老房子是二叔弄来给我们一群老乡和工友住的。里边闲了好几间,黄栋梁跟二叔有点交情,所以让他住在了这里。我们忙着工作,跟他没说过几句话,有时候在公厕里碰上,会混根烟抽,瞎扯几句。
        黄栋梁趴在地上没力气站起来,冷得直打哆嗦,不时抽抽一下。
        我看他脸的颜色很怪,说是惨白,又有点偏青,眼皮子眨得很快,眼角满是黄脓似的眼屎,糊得跟生病的狗一样。同时,我还闻到一股臭鸡蛋似的臭味。
        “怎么回事?”三狗子回头望了眼我。
        我咽了口口水,喉头有点发干,“我哪知道!”
        三狗子蹲下,拍了拍黄栋粱的脸,“喂,猴子!是不是病了?”他给人起诨名倒是从来不经过别人同意。
        我都不敢靠近,有点不知所措,总觉得黄栋梁的样子像是要死了。
        “冷…冷……”黄栋梁含含糊糊的说着,身子又抽了几下。
        谁都知道他冷,大夏天的裹着那么厚的被子。
        三狗子靠得近些,估计味道更难闻,一张脸痛苦到了极点,他咬了下牙,把黄栋梁连铺盖卷拖到角落里。
        我从床底下抽了一床毛毯出来,给他加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三狗子骂了声,“我去,臭死人,拉屎在身上了吧!”接着交代我给黄栋梁烧点热水喝,他下楼去叫他爸,也就是我二叔。
        我们不在宿舍开伙,烧热水用热得快,很快,我烧了热水,放在冷水里冷到能喝了,给黄栋梁弄了过去。
        黄栋梁牙关咬得死死的,让他张嘴,他也听不见。我鼓着勇气捏着他跟冰似的腮帮子,想让他灌。
        谁知他吐出一口臭气,不是之前闻到的臭鸡蛋味,比那要臭一百倍,就像淹死在粪缸里,又烂了三天的死猪!
        我扶着墙,把隔夜饭都给吐了。
        很快,二叔跟着三狗子来到了我们房间。
        二叔是个小包工头,手底下有四十多个工人,大多都是一个镇子里出来的老乡,除了谈事情偶尔不在之外,一般都跟我们待在一块儿。他二十多岁就出外闯荡,是村里最有出息和最有钱的人,按理说是可以到城里安家立业了,但他不喜欢待城里,也没办城市户口,钱都存在银行,只拿了部分钱在老家起了新房给爷爷奶奶住着,自己则在外面带着老乡们继续闯荡。
        他没结过婚,三狗子是他认的儿子,老家好像是江西那边的,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二叔带回了家。本来二叔准备供我和三狗子上大学的,谁知道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我读完初中连高中也没考上,三狗子在高中混了两年,因为老打架,被学校直接给开除了。
        爷爷说我们是一代不如一代,因为二叔是个大学生,村里唯一的一个。
        二叔来了之后,看着黄栋梁那副样子,当时眉头就皱成了川字,让我跟三狗子去吃早饭,接着关上房门,拉紧了窗帘。
        我哪有胃口吃早饭,提到吃就一阵阵的反胃。黄栋梁那口臭气,算是把我一向的好胃口给破坏了。
        三狗子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分了我支烟,两人准备在阳台上抽烟,火还没打着,就听到屋里传出二叔大吼骂人的话。我头皮陡然一麻,手一哆嗦,烟从阳台上掉了下去,刚好掉到个臭水坑里。
        二叔平时从不骂人,见谁都是笑脸相迎,当得上“温文尔雅”这四个字,没想到骂起人来煞气这么重。
        不过我听不清他骂什么,说的不像普通话也不像家乡话,但气势超级足,那感觉就像老师在骂我。
        “我去,你知不知道芙蓉王多少钱一支!”三狗子回头望了屋内,低声朝我骂。估计又是刚下楼在二叔桌上顺的。
        “你爸在那骂人,把我吓了一跳,哎,你说你爸为什么不送人去医院,在里边大吼大叫做什么?”我把责任推给二叔,趁机转移话题。
        “他在骂人?”三狗子疑惑的望了我一眼,贴到门上,“你耳朵有毛病啊,里面屁声音都没有。”
        明明里边二叔在里边骂得跟个泼妇一样,他还说没听见,但看他一本正经,又不像是说谎。
        我正莫名其妙呢,二叔拉开门走了出来,脸红得像关二爷。他出来后锁上挂锁,把黄栋梁关在了里面,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先去洗个澡,要用热水洗,晚上到我房里去睡,不要再上楼了。”I


        5楼2013-09-1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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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停片刻,怕百度会吞。


          6楼2013-09-1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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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吗?
            歇一歇,一会儿还有文看?楼楼的那几个坑偶都跳进去了,这个不会再坑了吧


            来自iPad7楼2013-09-18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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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意思。。。(当家的附身)


              来自iPad8楼2013-09-18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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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看到这个有点毛骨悚然I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09-18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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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坑王!!!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9-1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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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三狗子身体很好,就算是大冬天,都是用冷水洗澡,二叔突然冒出一句要我们热水洗澡,感觉特别古怪。
                    而且黄栋梁生了那么严重的病,不送去医院就这么关在房里,总感觉不妥当。
                    虽然心里一大堆疑问,但我还是知道二叔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这个道理,所以把疑惑按捺到了心底,想着老老实实按二叔的去做就是了,他肯定有分寸。
                    三狗子开口问:“爹,这瘦皮猴不是犯瘾了吧?”
                    “别瞎说,赶紧去热水,我让你姑姑送点新衣服和生活用品过来。”二叔说,“今天的事不要在外面跟人说。把嘴管好点,你们互相监督。”
                    说是互相监督,实际上就是让我监督三狗子,只有他才会喜欢跟人瞎聊,特别是喜欢跟女人聊,跟煮饭的大婶都能聊半天,还有说有笑的,他正经女朋友还没谈一个,但未来丈母娘已经认了一卡车了。这一点证明了他确实不是二叔亲生的。
                    两人跑去烧水洗热水澡,姑姑送来了新衣服,都是纯棉的,没想到黄栋梁生个病,我和三狗子还得了实惠,高兴得不得了。洗完了澡,两人乐呵呵的去了工地,三狗子跑去开挖机铲废渣,我去锤钢筋和砖头,天太热,十点多钟天上连片云也没有,太阳毒辣得很,到了十一点钟,工人们都坚持不住了,回去休息,等到凉快些的时候再干。
                    我去叫三狗子休息。三狗子正开着挖机把废渣装翻斗车,我朝他挥了挥手,他挥手示意了下,表示还有一车,装完了就休息。
                    我躲在荫处休息,忽然想到晚上要睡二叔那里,要是又梦游吓到他怎么办,是不是提前告诉他一声比较好。
                    正想着,就听到嘭一声响,我抬眼一看,原来是三狗子的挖机撞上了翻斗车,一铲头把车头给挖歪了,那驾驶员正躺在里面休息,吓得坐了起来,三狗子举起铲头,又一铲头砸了下去,他开的是大型挖机,铲头力量很大,整个车头顿时压瘪了。
                    驾驶员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喊,推门也推不开。三狗子又举起了铲头,准备来第三下。
                    我吓得一身冷汗,撒腿就往三狗子那里跑,他这么弄,是要活活把人给铲死啊!I


                    12楼2013-09-1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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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晚了一点点,啥都没占到啊~~但是,这个从上次到现在,似乎没更啊?还有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9-19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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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呢?


                        IP属地:广西16楼2013-09-20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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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还是有股臭鸡蛋味,但是比起之前好多了,刚开始进门,我还担心会臭死人。
                          黄栋梁坐在三狗子的床上,见了二叔他笑着脸打招呼。旁边放着我在旧书市场三块钱买来的《三国演义》,趴放着,看厚度已经看完一半。
                          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不像是才生过重病的人。
                          二叔走到黄栋梁身边,让他伸出手,然后拿红线圈往他左手上套。在上楼的时候,二叔就在不停的在摆弄手上的细线,编了条细细的绳圈。
                          黄栋梁似乎不想让他套,往回缩手,笑着说:“南生,你这是干嘛?”他叫的是我二叔的大名。
                          “你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说没事,只是来玩两天,你都玩了一个星期,回去吧,我招呼不起。”二叔强拽着黄栋梁的手,黄栋梁挣脱不开。
                          我听得出二叔心里有很大火气。
                          “南生,你别这样,我也是逼得没法了,只能来找你。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黄栋梁快要哭了,可有挣不开二叔的手劲,只得跪在了床上。
                          二叔把红绳圈套在黄栋梁的左手腕上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人死人活都是注定的,你找我也没用。”
                          黄栋梁跪着,拼命的要把红线圈扯掉,可说来也怪,就几根丝线而已,黄栋梁硬是拽不断,用牙齿咬都没用。
                          “我俩也同生共死过,你就这么不讲感情?”黄栋梁哀求的望着二叔,眼睛里泪水不停的流。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他那样,也觉得可怜,不过我看明白了,这人心眼挺多。他刚来的时候,跟二叔在一起喝酒聊天,有说有笑的,说的都是之前二叔帮他,对他很好之类的话,还说要跟我和三狗子介绍女朋友。原来早做好了要二叔帮忙的打算!在那里攀交情。
                          二叔没有任何表情,是枯了心要赶他走。
                          黄栋梁见求不管用,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说:“那我们不讲感情,我给你五十万,你救我一次。要是嫌少,再加,你随便说!”
                          我看不出来黄栋梁还有那么多钱,不过我知道,二叔拿定的主意,就是给一百万估计也不会改,更何况他又不缺钱用。
                          其实我挺好奇,黄栋梁怎么还要二叔救他。他的病似乎已经好了。
                          二叔嘴唇动了动,有些咬牙切齿,“你别逼我发火。”
                          黄栋梁突然呵呵的站起来,低着头在地上穿鞋,“我就知道你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不敢惹事,但我告诉你,你不救我也没事,你贺家人已经出过手了,对付我的那个人,迟早也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他目光移到了我脸上,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哼了声。
                          我莫名其妙,这老小子望我干嘛!
                          二叔脸色铁青,一把揪住了黄栋梁的衣领,将他顶在墙上,“你说什么?”
                          黄栋梁看也不看她,低着头扯了扯手上的红线圈,“跟我上‘了缘绳’,感情这种东西,就他妈一点不靠谱,哎,还是共同利益能把人拴牢靠。”
                          他那神情,就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得逞了!I


                          17楼2013-09-20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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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日里来催更会不会有点过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3-09-21 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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