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艺术节汇演,学校照例暂停一天的自修。男生最不屑的就是这种集体活动,所有人都像傻子一样在操场上干巴巴地做一晚上。
汇演像我们想象中一样乏味,脱下了校服的姑娘们要么换上了花里胡哨的纱裙子拿把雨伞跳不伦不类地舞,要么就穿着青春活力的运动装蹦蹦跳跳地一首《美丽新世界》。在劣质灯光下,她们的脸都泛起了一层油光,与呲牙咧嘴的笑容相得益彰。
于是等到姚池出场的时候,大家不是昏昏欲睡就是早早厕所聚众抽烟去了。
主持人报完幕,我一听是独舞,顿时胃口又减了几分。我刚站起来,台上的灯光就猛地一亮,让人的眼光顿时失去了焦点。灯光下背对着我们的是一身消瘦的白衣,她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凝集了起来,有一股力透纸背的气势隔着轻飘飘的衣料默默散发着。她的动作从指尖开始,每一下都干净利落,经由身体里一根坚韧的线贯穿一起。压轴的是她转身的一刹那,自腰部往上连带的一个回转,同时一条腿向上扬起,面对着大家时已是一副妙曼的金鸡独立的姿态。可贵的是,她的神情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让人找不到一丝的不自在。
当时我已经站在了椅子上面,清晰地看见那一秒钟里,她带着欲言又止的笑意在我的视线里停留了一帧的时间。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