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_白哉吧 关注:436贴子:19,824

回复:【白少】【转载+悬疑】必须犯规的游戏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十二 对于流浪汉来说,想要吃一顿真正意义的“早”饭是很困难的。早晨,人们疾步穿梭于各条大街小巷,目的是上班或上学,根本没有闲暇去关注街边的一个老乞丐,当然就更谈不上施舍了。要想从垃圾箱中捡到他们吃剩的早餐,一般得九点半过后才行。
本来,老流浪汉清楚他的早饭时间。但问题是,他昨天一整天都没能吃到什么东西,所以尽管现在才清晨五点过,他已经饿得两眼发花了。
他必须碰碰运气,即使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期待着能在某一个垃圾箱里翻出些昨天残留的食物出来。
老流浪汉沿着大街接连翻找了两个垃圾箱,结果是一无所获——垃圾箱显然已经被昨夜的某个拾荒者提前关顾过了——不但没有能吃的东西,就连能卖点儿钱的塑料瓶、包装袋都没有。他沮丧极了,内心的失落却像催化剂一样令饥饿感急剧膨胀。他必须继续下去。
走过两条街后,老流浪汉来到一个小型菜市场,再过一个多小时,这里就会热闹起来。他认为,这种地方总是会残留下一些食物的——但是,该死的,市场管理员雇佣的清洁工居然把这里打扫得像滑冰场一样干净。简直不给我们这种人留点活路,他想。
还好,那边有一个小垃圾库。希望没有被同行洗劫干净,至少有点变质的豆制品或过期的零食也好——他祈祷着,走过去在一大堆垃圾中翻找起来。
他看到一个蓝色的小塑料袋,扎好的,里面装着一些椭圆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抓过来,将口袋打开。
什么?他的眼睛都瞪大了。
油炸饼!而且看起来……还很新鲜!(对于他来说,新鲜就是没有发霉或发臭)这意外的收获令老流浪汉兴奋不已,在快要饿昏的时候找到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突然发现一块浮木一样。他抓起一个,咬了一大口。真香,满嘴是油。
狼吞虎咽地把第一个油炸饼吞下肚,他感觉好多了。第二个,他才开始细细品尝起味道来。唔……仔细一吃,这肉的味道有些怪怪的,吃不出来是什么肉做的,也许是有些变质的缘故吧,不过仍然很香,而且管饱——这就够了。他才不在乎呢,肠胃早就练得铜墙铁壁、百毒不侵了。
一连吃了三个油炸饼,老流浪汉的肚子填饱了——看了一下,塑料袋里还剩四个——太好了,中午饭甚至下午茶都有着落了。他心满意足地将口袋系好,准备打包带走。这时,他注意到在这个小垃圾库的里端,还有另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鼓鼓囊囊的。
我今天的运气好——他想着——看看这一包又是什么,也许又是一个惊喜。
他钻进垃圾库,把那袋东西提了出来,将口袋打开的时候,有种刮奖券般的快乐。
但这种快乐在口袋敞开后便立刻消失了,换成了疑虑和困惑——这些血红色的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一些内脏……是猪下水吗?他正猜测着,眼睛忽然接触到口袋里的一样东西,身体立刻像遭到电殛一样剧烈颤动起来。
老天啊,这是……人的手!他看清楚了,吓得怪叫一声,猛地将那袋东西甩开,部分内脏和一只手从里面散落出来。
老流浪汉惊恐不已,骇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后挪动身体,刚好撞到了路过这里的菜市场管理员。那管理员正要到市场上去,被老乞丐撞了一下,刚想开口骂人,顺着老乞丐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地上的那只人手和散落出来的内脏,他“啊!”地惊叫一声,吓得目瞪口呆。愣了几秒后,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叶磊蹲在地上,戴着手套的手将黑色塑料袋撩开,仔细观察了一阵,站起来对霍文说:“头儿,初步判断,是第二个受害者的两只手和手臂,以及脾脏、肾脏。”霍文面色冷峻,神色凝重。他微微点了下头:“把证物交给检验科吧。”
叶磊将黑色塑料袋扎紧后交给旁边的一个**。那**将这袋残肢带走了。
霍文转身望着报案的菜市场管理员:“是你最先发现的吗?”
“不是我。”那中年男人连连摆手,指着蜷缩在一旁的老流浪汉,“是他。”
霍文鹰隼般的目光射向蹲在地上的老乞丐。老流浪汉抬起头来,目光恰好和**队长相遇,被那慑人的气魄震骇得打了个冷颤。他赶忙慌乱地辩解道:“警官,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在这个垃圾库里找东西吃。没想到……竟然翻到这样一包东西出来!”
霍文望着手足无措、惶恐不安的老乞丐,心中十分清楚,这可怜的人不可能与杀人碎尸案有关系,只是一个“发现者”而已。他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将审视的目光收敛起来,说道:“你不用紧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不会为难你。”
老流浪汉不住地点着头。
“这包东西是放在垃圾库里面,还是外面?”
“是在里面,很里面。我是钻进去才拿出来的。”
霍文点了下头。“你是一个人发现这包东西的?当时这垃圾库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
老流浪汉想了想,苦着张脸说:“好像没别的人了。当时太早了,街上都还没几个人呢。”
“就是说,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没看到有人丢垃圾?”
“是的。”


247楼2013-09-28 09:39
回复
    看来,这袋残肢应该是凶手昨天晚上丢弃在这里的,霍文思忖着。又问:“你为什么会来翻这儿的垃圾?”
    “我肚子饿了,想在垃圾堆里找点能吃的东西。先给我找到了一袋油炸饼,我吃了几个,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结果就看到了这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没想到一打开,居然是……”老流浪汉又露出惊恐的神色。
    霍文扫视周围的地上。“哪儿有什么油炸饼?”
    老流浪汉赶紧把刚才吓得丢在一边的那半袋油炸饼捡起来,双手捧给面前的**队长看。“就是这个。”
    霍文晃了一眼,对那脏乎乎的油炸饼并没细看。他只是想知道老乞丐有没有说实话而已。现在,他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转身对一个年轻**说:“你把这个老乞丐带回局里做个笔录,然后把他送到就近的收容所去。”
    老流浪汉有些紧张地问道:“警官,你们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
    “不是要关你。收容所里有吃有住,比你在街上讨饭强多了。”年轻**对老流浪汉说,“跟我走吧。”
    老流浪汉欢天喜地地跟着年轻**上了警车。
    霍文和叶磊坐到警车里,叶磊掏出小本子,一边记录一边念道:“6月5日,星期日,第二个受害者的第二部分被丢弃在梨溪菜市场旁边的垃圾库——两只手和手臂,及部分内脏。”
    霍文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眉头紧蹙。“昨天我们还在思索凶手下一次抛尸的时间,今天就出现了。哼——”他自嘲地嗤笑了一声。“就像他(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不想让我们失望一样。”
    叶磊看着手中的小本子。“距离上一次抛尸间隔了八天。”他望向队长。“头儿,按你的分析,昨天这个凶手大概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霍文目光低垂,没有说话。好一阵过后,他问道:“调查有进展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
    “情报科提供了一些单身居住、曾经或现在与外地单身女人有来往的人的资料。”叶磊从一个黑色皮包内拿出一叠纸,递给霍文。“但这只是一部分,无法将所有这种类型的人都统计出来,数目太庞大了。”
    霍文一张一张翻看着,这些纸上印着情报科列出的具有犯罪可能性的人的照片、名字、年龄、职业等基本资料。霍文挨着把这几十页纸全部看完,问道:“怎么,全是男的?”
    叶磊说:“也许情报科认为,会做杀人抛尸这种事的,男人可能性要大些。”
    霍文不满地晃着脑袋:“这可不一定。他们太主观臆断了,而且缺乏经验。1987年美国俄亥俄州著名的连环杀人分尸案,就是一个妇女所为。”
    叶磊点头道:“我一会儿去叫他们把符合这种条件的女人也列出来。”
    霍文问:“这一堆人里面,有没有重点排查对象?”
    “有。”叶磊把身子倾过来,翻找着,从一堆纸里选出大约十张出来。“这几个人曾经多次和外地单身女人交往,其中一些还与外地单身女人同居过。”
    “好,重点关注这几个人。同时叫情报科继续统计可疑对象。”
    “是!”
    霍文狠狠地咬着牙说:“我还不相信,这只残忍的狐狸会一直不露尾巴出来!”


    248楼2013-09-28 09:39
    回复
      余凯琳说:“我们别站在这儿说话了。我既然答应了她,就只能快些帮她把钱拿过来——不然的话上班要迟到了。”
      一句话提醒了孟晓雪,她说:“对,是得抓紧时间,我陪你打个车去吧。”
      两人赶紧招了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出租车,赶往韦隽的住所。
      余凯琳用韦隽的钥匙打开房门,径直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拉开中间的小抽屉,发现里面有一叠现金。她数了5000元,将钱放进自己皮包的内层,将衣柜关好后,对孟晓雪说:“我们走吧。”
      孟晓雪看着韦隽的房间,无比遗憾地说:
      “我们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这种机会可能只有一次,等她出了医院,就不可能搜查到她的房间了。”
      余凯琳说:“晓雪,我们不是**,没有权利搜查别人的房间。再说了,韦隽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如果我们翻动了她的东西,改变了一些东西摆放的位置、或者是留下一些痕迹的话,她肯定会发现的。所以还是别打这种主意的好。”
      孟晓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那算了。”
      两人正要离开,孟晓雪忽然叫了一声:“啊!我们怎么把那个东西给忘了!”
      余凯琳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什么东西?”
      “你刚才才买的微型针孔摄像头啊!”
      余凯琳一愣,随即一惊。“你想做什么?”“听我说,如果你想知道韦隽到底和杀人碎尸案有没有关系,这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天赐良机!你与其把微型摄像头安在你自己的房间里,还不如安在她的家中!这样的话,你只要连接电脑,就能看到她这边的情况,等于洞悉了她的所有秘密!”
      “不,不行。“余凯琳接连摇着头。“本来我怪她侵犯了我的隐私,如果我这样做,那岂不是更变本加厉地侵犯了她的隐私?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但你要自保,这是迫不得已!”孟晓雪抓住余凯琳的手臂。“你想过没有,她既然能趁你不在的时候到你那边来,就能在你熟睡后,或者是毫无防备的时候过来!如果她当真包藏祸心的话,你就死定了!所以你明白了吗?现在不是当正人君子的时候,为了保命,你必须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们怀疑的‘那种人’!”
      孟晓雪的一番话将余凯琳吓得脸色苍白、后背发冷。她恐惧地睁大眼睛,不知该如果是好。
      孟晓雪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没时间犹豫了,快到上班时间了。你把针孔摄像头拿出来,我帮你安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得快,在这里待久了韦隽会起疑的!”
      余凯琳还在犹豫不决。孟晓雪急了,索性将她的皮包抓过来,拿出里面的针孔摄像头,说道:“这件事我来做,责任我来承担!”
      她抬起头来环顾周围。发现窗框的颜色和针孔摄像头的颜色极为接近,而且还有深色的窗帘当掩饰,如果安在那里的话,韦隽根本不可能注意得到。选定地方,孟晓雪赶紧抬了一张椅子到窗边,踩在上面,按照卖摄像头的老板教的方法,把这小东西安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孟晓雪用纸巾将椅子擦干净,对发呆的余凯琳说:“行了,我们走吧。”
      余凯琳一脸的不安。“晓雪,我真的觉得,这样有点……”
      “好了,别再说了,快走吧!”孟晓雪催促道,“等韦隽从医院回来后,所有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253楼2013-09-28 09:40
      回复
        经过简单的操作,她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隔壁的俯视场景,以及韦隽的身影。
        余凯琳观察到,韦隽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盘,显然她才吃过晚饭。
        第一次窥视别人,余凯琳感到脸红心跳,紧张不已。虽然她知道韦隽不可能发现,却还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而且还有种负罪感。
        大概看了10分钟左右。余凯琳将监视视频关闭了——韦隽吃过饭后就坐在沙发上看书,根本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余凯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和卑鄙,她在心中暗中责怪自己,然后上网浏览新闻,没有再打开监视视频。
        十一点,余凯琳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了。本来按惯例,睡前要写日记的,但想到韦隽可能会偷看自己的日记,她没有将日记本拿出来。
        睡了之后没多久,余凯琳听到隔壁传来跑步的声音。
        她感到奇怪——韦隽才出了车祸,按道理身体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才对,居然刚一出院就进行剧烈活动,这样合适吗?
        余凯琳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韦隽夜里跑步之谜一直困扰着他,现在,答案该揭晓了。
        余凯琳下床,打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隔壁的情景。她凑近电脑屏幕,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韦隽的房间里亮着灯,跑步的声音一直持续着,但房子里却根本没有人!
        余凯琳惊愕地几乎暂停了呼吸,头脑里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韦隽并没有在房间里跑步,那么这跑步声是从哪儿来的呢?
        余凯琳愣了好一阵后,眼睛在韦隽的房间里搜索着。突然,她看到放在桌上的一样东西,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录音机。
        余凯琳深吸一口气——原来,韦隽每次“夜晚跑步”都是一个假象!她用录音机播放早就录好的跑步声——这很明显地衍生出一个问题——她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要做这种掩饰?
        直觉告诉余凯琳,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
        不能再犹豫了——余凯琳的心脏怦怦乱跳——必须离开这里,搬到黎昕那里去。就是明天。


        255楼2013-09-28 09:45
        回复
          余凯琳相当吃惊:“你是说,你没有听到我那边有敲门的声音?”
          “没听到。”韦隽问,“怎么,你跟谁约好了的吗?”
          “嗯……是啊。一个朋友。”
          “不会是你的前男友吧。”韦隽说。
          余凯琳不知道韦隽怎么一猜就准,心中暗暗吃惊,只有答道:“……是的。”
          “你们和好了?”
          “没有……他只是来找我有点事。”
          韦隽说:“可能他还没来吧,你过去等他一会儿,说不定他就来了。”
          余凯琳神思惘然地点了下头,本打算过去了,忽然发现韦隽跟自己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堵在门口,就像是怕她会进去一样。余凯琳心中一颤——该不会……
          “对了,隽姐。”余凯琳的头脑急速运转着,“我这个月的工资快发了,那个钱,我先还你2000元吧。”她一边说着话,左手一边故作随意地慢慢滑进裤包,摸索着摁下了手机的重拨键——她今天只跟黎昕一个人打过电话。
          “不着急,等你全部凑齐再还给我也不迟。还有什么事吗?”韦隽说,表示想关门了。
          “没什么事了,隽姐,那我过去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手机音乐铃声。韦隽一愣,表情骤然显得紧张起来。
          余凯琳心脏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同时悄悄按了挂断键,里面的手机铃声夏然而止。
          “隽姐,不打扰了。”余凯琳假装平静地说,转身走进自己那边。韦隽望着余凯琳离开的背影,又扭头望了望屋里,低头沉思。眉头渐渐皱紧,似乎若有所悟。
          余凯琳将房门锁好,心脏怦怦狂跳。她已经确定,黎昕就在韦隽的房子里,他现在究竟出于何种状况。她必须马上得知。
          快些、快些!余凯琳焦急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开机画面,希望能立刻转换成隔壁房间的画面。她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黎昕还是安全的,她只要确认这一点就行了。然后,就立刻报警。
          余凯琳的手在不住地发抖,电脑启动后,她焦急地将画面调整到监视视频,却因为心慌意乱而进行了一系列的误操作——她将电脑上储存的昨晚的视频播放了出来,屏幕上韦隽正在吃着晚饭。
          余凯琳本来就不怎么熟练,现在又慌乱不已,一时竟忘了怎样把视频调换成即时监控状态。她焦急地将视频快进,几乎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
          然而就在这时,她猛然注意到了画面上的变化,停止快进,屏幕上快速运动着的韦隽变回了正常的速度。
          余凯琳之所以停止快进,仔细观看,是因为她看到韦隽打开了电冰箱。她特别注意了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十点十五分,也就是韦隽伪装跑步的一个多小时前。
          韦隽从冰箱的冷冻室里取出一个包裹着好几层塑料布的大口袋,然后慢慢将那几层塑料布撕开。
          这里面会是什么?余凯琳屏住了呼吸。
          终于,她看见了。塑料布全部扯开后,韦隽从那大口袋中拿出一个冰冻的人头出来,然后朝厨房走去。
          余凯琳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眼前出现了一层红幕,胃部的剧烈收缩和阵阵眩晕感让她想吐——现在,之前一切可怕的猜想全都得到了证实。她终于知道,自己这十几天以来一直在和什么人相处。
          余凯琳全身颤抖着摸出手机——她已经用不着证实现在韦隽那边的情况了,更不敢想象黎昕是否已经遭到了与那颗冰冻头颅的主人同样的命运。她只希望还来得及——在**赶来之前,黎昕还留有一命。
          可是,就在她那哆嗦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拨出报警电话之前,门外传来了韦隽的敲门声:“凯琳,开一下门,我有事情找你。”
          余凯琳吓得一抖,手机从手中掉落下来,啪地一下掉到地上。她立刻将手机检了起来,想继续拨打报警电话。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听到了韦隽用钥匙旋转房门的声音。
          天哪,她居然要……直接闯进来!难道她发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也许是之前黎昕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余凯琳惊恐地几乎要眩晕过去。这时,韦隽已经把房门推开了。余凯琳突然想起,电脑屏幕上还播放着监视视频!她飞快地冲过去,一下把笔记本电脑的盖子压了下来。


          257楼2013-09-28 09:46
          回复
            韦隽跨进门,刚好看见余凯琳惊慌失措地守在电脑前,双手压在笔记本电脑上。
            “你在干什么?”她冷冷地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没干什么。”余凯琳紧紧地压住笔记本的盖子,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欲盖弥彰。
            韦隽盯着余凯琳的电脑,眼珠转了几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慢慢靠近过来。“你,该不会是……”
            “没、没有……”余凯琳的脚都有些软了,紧张地快要呕吐出来。她呼吸短促,惊骇地摇晃着脑袋。
            韦隽粗暴地一把将余凯琳推开,然后揭开笔记本电脑的盖子,赫然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的影像——刚好是她捧着一颗人头到厨房里去的画面!
            韦隽大惊失色,她转过头去,看到余凯琳正在拨电话。她的脸瞬间变得无比疯狂、狰狞可怖,她尖叫道,“你这个……婊子!”然后猛地向余凯琳扑了过去。
            余凯琳惊叫一声,被比她粗壮的韦隽按倒在地,手机甩了出去。韦隽压在她的身上,用尽力气扇了余凯琳两耳光,将余凯琳打得眼冒金星。接着,她掐住余凯琳的脖子,像疯狗一样咆哮道:
            “你这个贱货!我对你这么好,把你当朋友,还借钱给你——你却偷偷算计我!你在我的房间里安摄像头,好收集证据,把它交给**,对吗?还好我及时发现,否则的话,已经让你得逞了!看来你也跟之前那些贱女人一样,不是好东西,你们都该被碎尸万段!”余凯琳被紧紧地卡住脖子,无法呼吸。她使劲挣扎,双手在韦隽的脸上胡乱抓着,却只能将她抓伤,无法摆脱这孔武有力的女人的钳制,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了。在这紧要关头,她双手拼命想要搜寻到周围一些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触摸到。
            千钧一发之际,余凯琳突然急中生智。她将右腿蜷曲到右手能够触碰到的地方,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求生的欲望逼迫出她惊人的力量,她将鞋跟对准韦隽的太阳穴,猛地击打过去。
            “啊!”地一声惨叫,韦隽身子朝左边一偏,昏倒在地。
            余凯琳双手护住咽喉,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不省人事的韦隽,估计她太阳穴挨了这一记重击,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她没有时间害怕或犹豫,目前最关键的,是必须立刻到韦隽那边去,确定黎昕的生死。


            258楼2013-09-28 09:46
            回复
              韦隽跨进门,刚好看见余凯琳惊慌失措地守在电脑前,双手压在笔记本电脑上。
              “你在干什么?”她冷冷地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没干什么。”余凯琳紧紧地压住笔记本的盖子,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欲盖弥彰。
              韦隽盯着余凯琳的电脑,眼珠转了几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慢慢靠近过来。“你,该不会是……”
              “没、没有……”余凯琳的脚都有些软了,紧张地快要呕吐出来。她呼吸短促,惊骇地摇晃着脑袋。
              韦隽粗暴地一把将余凯琳推开,然后揭开笔记本电脑的盖子,赫然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的影像——刚好是她捧着一颗人头到厨房里去的画面!
              韦隽大惊失色,她转过头去,看到余凯琳正在拨电话。她的脸瞬间变得无比疯狂、狰狞可怖,她尖叫道,“你这个……婊子!”然后猛地向余凯琳扑了过去。
              余凯琳惊叫一声,被比她粗壮的韦隽按倒在地,手机甩了出去。韦隽压在她的身上,用尽力气扇了余凯琳两耳光,将余凯琳打得眼冒金星。接着,她掐住余凯琳的脖子,像疯狗一样咆哮道:
              “你这个贱货!我对你这么好,把你当朋友,还借钱给你——你却偷偷算计我!你在我的房间里安摄像头,好收集证据,把它交给**,对吗?还好我及时发现,否则的话,已经让你得逞了!看来你也跟之前那些贱女人一样,不是好东西,你们都该被碎尸万段!”余凯琳被紧紧地卡住脖子,无法呼吸。她使劲挣扎,双手在韦隽的脸上胡乱抓着,却只能将她抓伤,无法摆脱这孔武有力的女人的钳制,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了。在这紧要关头,她双手拼命想要搜寻到周围一些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触摸到。
              千钧一发之际,余凯琳突然急中生智。她将右腿蜷曲到右手能够触碰到的地方,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求生的欲望逼迫出她惊人的力量,她将鞋跟对准韦隽的太阳穴,猛地击打过去。
              “啊!”地一声惨叫,韦隽身子朝左边一偏,昏倒在地。
              余凯琳双手护住咽喉,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不省人事的韦隽,估计她太阳穴挨了这一记重击,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她没有时间害怕或犹豫,目前最关键的,是必须立刻到韦隽那边去,确定黎昕的生死。


              259楼2013-09-28 09:47
              回复
                暗火的故事讲完了。实际上,他在讲的过程中就有所察觉,听众的表情看起来不大对劲,他们的眼睛越瞪越大,有的甚至就是瞠目结舌。现在,他终于可以问了:“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瞪着我?”
                其实,听故事的人也和讲述者一样,几乎想在中途就打断故事,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但出于礼节或惊讶,他们都没有开口(况且开口也迟了)。现在,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要好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叫道:“暗火,你的故事犯规了!”
                暗火的脸骤然变色——本来,他还以为他们出现这种表情是听他的惊悚故事过于投入——现在这一句话,犹如悍雷轰顶,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他才骇然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犯规了?”
                千秋显得有些焦急:“你难道没听到早上我们在谈论什么吗?说的就是你故事中出现的内容呀!”
                龙马提醒千秋:“你忘了?早上——其实是整个白天,暗火都没有下楼来!”
                千秋“啊”地叫了一声。
                “看来他昨晚没有听到那个声音。”歌特说。暗火望了他们一阵,突然大吼道:“别在那里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故事犯规了?”
                “冷静一点,暗火。”南天对他说,“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们起码有七个人都听到大厅里有跑步的声音,那脚步声时快时慢,然后突然停止——正好和你刚才所讲那个故事的桥段相似!”
                暗火脸色蜡白、张口结舌,眼睛几乎都要瞪裂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们没有人告诉我?”
                “你整个白天都没有下来,临近七点钟的时候才走出房门。我们根本没时间告诉你什么。”纱嘉无奈地说,“再说了,我们怎么会想到你的故事刚好和昨晚发生的事类似呢?”
                “终于说到重点了。”一个年轻而冷静的声音,来自克里斯。“为什么暗火的故事会和现实状况出现惊人的重合——我想你们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吧?”
                “没错,这不可能是巧合。”莱克汗颜道,“现在看来,昨晚的事,简直就像是为了陷害暗火才发生的一样,真是见鬼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些说不通。”克里斯说,“我们13个人中,有7个人听到了那声音,另外6个人则表示没有听到。假如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暗火的话,就出现了两个问题——第一,那个人怎么知道暗火的故事中会出现同样的情节?第二,如果暗火在昨晚听到了那个声音的话,显然就不会在故事中设定这样的情节了——那个人怎么能肯定暗火一定听不到呢?”
                “照你这么说,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暗火,但你又说绝不会是巧合。那我就想听听你的分析了。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小天才?”荒木舟挑衅地望着克里斯。
                克里斯转动着眼珠,问道:“暗火,你睡觉睡得沉吗?”“一般吧。”暗火神不守舍地说,显得焦虑不安。“如果声音比较大的话,我应该能听到。”
                “你故事中的角色会在晚上慢跑,或者说制造出慢跑的声音——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情节的?”
                听到克里斯这样问,暗火突然张大了嘴,像是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对了!我会想出这样的情节,是因为受到了昨晚做的那个梦的启发!”
                克里斯紧盯着暗火的眼睛,抓住这重要线索:“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暗火仔细回想着:“没有具体内容,就是由一些荒诞不经的片段所组成。只是,梦境中有在深夜跑步这样的情节,我醒来后觉得这个点很好,就根据这个来创作了一个故事。”
                “在你的梦中,是谁在深夜里跑步?”
                “……好像就是我自己。”
                “你做的梦,醒来后都能够记得起绝大多数的内容?”
                “基本上都能。”
                “你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我是说,你以前会不会将梦境中的内容写成小说?”
                “有过。”暗火点头。“实际上,这算是我的一个特殊习惯——由于我总是能清楚记得梦境的内容,而我又时常会做一些能够提供我灵感的梦,所以我的好几部小说都是这样创作完成的。”克里斯微微点着头。顿了几秒之后,他问出了一个震惊四座的问题:“你以前有过梦游的经历吗?”
                暗火——实际上是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暗火惊骇得无以复加:“你……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你认为昨天晚上是我……”
                克里斯凝视着暗火的眼睛:“你认为呢?有这种可能性吗?”
                “不可能!”暗火大叫道,“我从来没有梦游过!”
                大厅里沉寂了几秒。夏侯申干咳了一声。“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些人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梦游,但如果身处某种特殊环境,或者是遭遇到某些特殊状况,也许就会梦游。而他本人根本就不知道。”
                暗火有些恼怒地回应道:“我有没有梦游,我自己清楚!”
                “问题是,你怎么能如此确定你没有梦游呢?”龙马说,“据我所知,梦游的人——除非被惊醒——否则都不知道自己梦游过。”
                暗火微微张了张嘴,显得欲言又止。他眉头皱栊,紧紧咬着下嘴唇,似乎内心在激烈挣扎着什么。好一阵过后,他才缓慢地吐出一句话:“实际上,我如此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梦游,是因为……有人能帮我证明这一点。”
                这话令大家都为之一怔。北斗好奇地问道:“谁能证明?”
                暗火沉默了,他的眼光迅速地在众人中扫视一遍,显然是在暗中搜索和观察那个能为他做“证明”的人。但那个人却没有站出来,而暗火也没有进一步指出那人是谁——毫无疑问,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265楼2013-09-28 09:50
                回复
                  大概过了一分钟,千秋打破沉默:“我看,既然暗火不愿说,我们就别追究这件事了。他说自己没有梦游,那就是没有吧。”
                  白鲸嗤笑道:“这就奇怪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承认昨晚下楼来走动过。总不会是闹鬼吧?”
                  “有人在搞鬼还差不多。”龙马说,“我们当中很明显有人没说实话。”
                  “其实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就算真的闹鬼也不奇怪。”夏侯申不以为然地说。
                  纱嘉抱着肩膀哆嗦了一下:“夏侯先生,别说这种话,本来就够瘆人的了。”除了她之外,另外几个人也露出恐惧不安的神情。
                  暗火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要……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这个故事还没评分呢。”南天提醒道。
                  “算了吧,不用打分了。”暗火丢下一句话,径直上楼了。看得出来,他现在没心思关心这个问题。
                  众人目送他离开,之后也都散了。这件事现在只能不了了之——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疑和离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又增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犯规”的人。
                  深夜,暗火不安地在屋内踱步,违反游戏规则令他神经紧绷,难以入眠。一些想不通的问题也始终困扰着他。
                  昨天晚上,他和某个人在一起。
                  这件事,只有他和那个人才知道。
                  现在回想起来,他认为这里面可能有诈。那个人接近他,会不会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也许就是为了陷害他?
                  但是——他紧皱眉头,不由自主地摇起头来——这不可能,自己和那个人大半夜都在一起。假如真的有人在深夜出来走动的话,显然不会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难不成,真的是我在梦游?他怀疑起自己来了。但随即又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焦急地抓耳挠腮,为这些琢磨不透的事感到烦躁不安。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的身体一下绷紧了,全身的汗毛连根竖起。他迅速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昨晚那个在楼下走动的人,的确不是自己!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现在,答案就在门外。
                  那脚步声现在还在,只要打开门出去,就能立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也能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确实没有梦游。
                  暗火紧张得心脏狂跳,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有可能是个圈套!这暗夜中恐怖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幽魂在引人步入地狱,充满危险的气息和死亡的信号。现在如果出去,有可能揭开谜底,也有可能命丧黄泉。
                  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暗火心里清楚,这脚步声不会持续太久。最后,他终于做出决定——豁出去了!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也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房门颤抖着被打开,那声音愈加明显,就像是一记一记的重锤敲击着暗火的心脏。现在他能明显地判断出,脚步声就在楼下,准确地说,就在自己所站位置的正下方。暗火打开的房间透露出微弱的光,多少将漆黑的大厅照亮了一些。暗火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他警觉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从房间里出来。这些胆小鬼!他在心中骂道,眼睛紧盯着楼下。然而,那个发出脚步声的人就像在跟他捉迷藏一样,就是躲在正下方不现身。暗火既焦急又恐惧,却无可奈何。
                  突然,他听到那脚步声的方向发生了一些改变,似乎……在朝楼梯走来。他的心攥紧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位置,刚好就在右侧楼梯口旁边。现在,那恐怖的脚步声正在朝他靠拢。
                  一步一步,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暗火惊恐地判断着,再过最多十秒钟,那个人就会从楼梯口出现在自己面前。暗火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紧张过,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叫喊或呕吐出来,他甚至想立刻狂奔回房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但恐怕已经迟了,他因为剧烈的恐惧而全身瘫软,几乎无法调动自己的身体。
                  就在那个人马上就要现身的时候,脚步声骤然停止。
                  暗火的心脏也暂时停止了跳动。
                  几秒钟后,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听起来,好像是在朝反方向走。
                  暗火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还保持着思考能力的话,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声音”感觉到了楼梯口有人,他(她)不愿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所以才掉头往回走。
                  暗火没有勇气追过去看,反而是松了口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二楼走廊中间,向下方望去。他没有判断错,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那个下楼的人!而他所看到的,恐怕是一生中最诡谲的画面——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垂着脑袋在黑夜中缓慢地向前行走,当走到一处完全黑暗的角落时,脚步声停止了。那个“人”就像鬼魂一样消失了。
                  暗火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刻也不能再待在这个恐怖的走廊中!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命令他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暂时的庇护所。
                  暗火将房门锁好,仍感到心有余悸。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好几分钟过去后,他才终于停止打冷噤,重新夺回自控力和思考能力。
                  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中出现的那个人——假设说那不是一个鬼魂的话,也是一个比鬼魂好不到哪儿去的恐怖怪人。就像弗兰肯斯坦或歌剧院怪人那样的角色,除非到了最后灭亡的一刻,否则绝不会正面现身——这是这些人的共通点。所以,没有看到,或者说看清他(她)的面貌,并不是自己的错。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在黑暗中虽然连那个人的性别也无法判断,但是却看见了他(她)穿的衣服的款式——那个人穿着一件衬衣,衣领是立起来的。暗火能确定这一点,是因为他从背后看不到那人的脖子,只看得到立起来的衣领。
                  这是一个重要的发现。
                  我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了。他暗忖。


                  266楼2013-09-28 09:51
                  回复
                    第二天一早,暗火下来得比谁都早。尽管昨晚没有睡好,眼睛布满血丝,但他却精神十足。信念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尤其是能活下去和重获自由的信念,更是无与伦比的精神力,它能支撑一个人在逆境中做任何事。
                    悬疑作家们陆续起床了,他们从楼上下来,到一楼大厅来拿早餐。令暗火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提到昨晚那恐怖的脚步声的事。该死的,难道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他忐忑起来。
                    还好,歌特的出现让暗火松了口气。“你们昨晚听到了吗?”他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个神秘的脚步声又出现了!”
                    现在大厅里已经有十个人了,这些人(除了暗火之外)全都在摇头。夏侯申说:“为什么我一次都听不到你们说的这鬼声音?”
                    “昨晚那声音比前天晚上小,如果睡得沉的话,也许就听不到。但我敢保证它是出现了的!”歌特强调道。
                    “我就是那个睡得死的人。”北斗遗憾地说,“真是可惜,我也一次都没听到,不然我一定会打开门来看个究竟。”
                    歌特大概认为北斗这话是在讥讽他胆小,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是没有听到,所以不知道那怪声音在深更半夜里听起来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要是你胆子够大的话,今天晚上就守在这一楼大厅里,看看究竟是谁在搞鬼吧。我猜它今晚还会出现的。”
                    北斗不说话了。
                    南天昨天晚上也没有听到那奇怪的脚步声。他本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一次,没料到竟然还会持续发生。现在,他和好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瞄向暗火。显然他们没有忘记那个关于梦游的假想。暗火心中自然十分清楚。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众人,那个在深夜走动的人不可能是他。因为他昨晚打开门看到了那个人,还记住了那人的某个特征。
                    正因为此,他选择保存缄默。相对于洗清众人对他的怀疑和猜测,他有着更重要的目的。此刻,他假装没有看到他们那询问和质疑的目光,故作随意地绕开,像是要到柜子那里去拿东西吃。实际上,他是绕到每个人的身后,观察他们的背影和衣服。
                    从刚才起,他就开始这样做了。但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衣服和他昨晚看到的那个“神秘夜行人”相似。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从昨晚看到那个人的衣服后,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一一穿这件衣服的人他一定见过!所以,他敢肯定,这个人就在他们中间!
                    然而,令暗火感到无比沮丧的是,他的细心观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六点半一一所有人的背影和衣服都被他暗中察看了好几十遍,他仍然没能找出“那个人”。但他心中的那种熟悉感却更加明显了,他愈发感到这个人就在身边,却就是无法肯定是谁——这种感觉简直令他抓狂。
                    七点钟到了,暗火还是无法判定,只有暂时放弃,和大家围坐在一起。今天晚上的游戏开始了。
                    龙马是今晚的主角,他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像一个经验十足的演讲者一样端视着众人,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的这种态度,让在场的众位作家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接下来要讲的,一定是一个异常精彩的故事。
                    “希望我的故事能带给诸位某种‘启示’。”龙马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我写的每一本书,创作的每一个故事,都希望人们都更多地关注故事所要表达的深意。”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启示?”白鲸好奇地问。
                    “听了就知道了。”龙马神秘地一笑,让人琢磨不透。“我开始讲了,故事的名字叫做‘活死人法案’。”


                    267楼2013-09-28 09:52
                    回复
                      这件事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有着类似遭遇的人似乎获得了某种启示——与其忍受生命中得种种痛苦,不如以这种方式解脱,从另一个角度获得“永生”。
                      新的一批注定变成活死人的人类,就这样接二连三的产生:
                      日本札幌的一个高中生,因为接连三年高考落榜,再加上和女友感情破裂,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本想自杀的他,采取了“折衷”的方法——他找到一个丧失病毒感染者,抽取他的血液。
                      保加利亚埃尔霍沃的一个商人,因公司破产而欠下巨额债务,最后选择以变成活死人的方式来逃避人生。
                      埃塞俄比亚的一家四口居然集体变成了活死人,原因只有一个:太贫穷了。在长期缺乏食物的情况下,他们干脆选择了永远不吃饭。据说,这家人在千辛万苦找到当地的一个活死人后,表现得异常激动,为他们即将迎来的新生欢呼雀跃……
                      一开始,选择变成活死人的都是这些有这某种悲惨和痛苦经历的人。后来,一些生活优裕、甚至是令人称羡的人,居然都以旁人难以理解
                      的、莫名其妙的理由加入到了活死人的阵营。
                      英国利兹一个七十多岁的亿万富翁,他以前就幻想能通自己的庄园和财富永远厮守在一起——很明显,活死人出现后,他找到方法了。
                      如果说这个富翁的想法我尚能理解,那么巴西那个著名女模特的想法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她才四十七岁,没有任何疾病。她选择变成活死
                      人的唯一理由是——想永远留住自己的美貌。类似的例子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从第一个主动变成活死人开始,全世界有成千上万的人相继加入了这个行列。毫无疑问,各个国家的
                      政府首脑都慌了。当他们发现自发变长活死人的势头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时,意识到必须采取强制措施来控制事态的发展——他们不想看到
                      自己的国家因为活死人的逐渐增多而最终陷入瘫痪。
                      于是,各国都采取了相应的限制活死人增加的强制手段。各种武装力量将国内的所有活死人——包括感染上丧尸病毒,还没有变成活死人
                      的人全部集中隔离、关闭了起来,使人们无法解除到他们。但此举显得太过专制强横,激起了民愤,所以才出现了后来国际上一连串的大型~有【此字防和谐替换了】行~shi(和谐)~威~活动。
                      现在,全世界的国家都面临着一个问题:政府必须出台一套关于活死人的政策或法律。摆在当前的难题是,要在掌控和妥协之间作出权衡。
                      说了这么大一通关于这个时代和全世界的整体情况,现在我觉得该把话题缩小了——回到我自己身上来。
                      我生活在中国,B市。
                      我的家庭是一个学者之家,我父亲是著名的人类学家和社会心理学家,我母亲是著名的法律学家,两个人都是学术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我还有个哥哥,在国内一流的大学读研究生,专业是生物学,这个学期就要毕业了。
                      我这么说,也许你还没意识到我这个家庭的特殊之处。那就让我说的明白一点儿吧:中国是否成立《活死人法案》,或者说这套法律的内
                      容和规定究竟如何,我父母的意见将会占很大比重。但我父亲常说,这个世界已经疯了。从这句话中,你就能看出他的倾向。
                      没错,他是一个坚决反对人类变成活死人的人。在他的影响下,我和母亲、哥哥也对这件事持否定态度。
                      我父亲认为,人不管出于何种逆境,都应该保持作为“人”最基本的人性和尊严。他觉得,人如果变成了活死人,固然摆脱了一些痛苦和困扰,但同时也失去了作为人的意义,不能再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种退化了的低等动物,那是一种应该受到鄙夷的生存状态。
                      而且,我父亲还有一种预感,他认为,活死人的出现在目前看来,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危害或混乱,但是,他隐隐觉得这只是一个序曲,是某种毁灭性的大灾难来临之前的短暂安宁——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样。
                      说实话,我不明白我父亲的这种担忧有何来源或根据,甚至并不关心未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大灾难或可怕的事,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一样——我自己。
                      有个秘密,我瞒着我的家人已经好几天了。
                      也许……几天或者十几天之后,我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了。
                      1丧尸时代
                      事情得从上周日说起。
                      那天中午,冯伦打来电话叫我去他家玩。作为我仅有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冯伦算是其中最有特点的一个,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丧尸迷。在我的印象中,他除了看丧尸电影和玩丧失类游戏,几乎没有别的什么娱乐。可以想象,像冯伦这样的人,发现自己真的迎来了丧尸时代后,会激动成什么样子。我现在都能回忆起五年前冯伦那欣喜若狂的模样。
                      但是有一件事似乎是上天在故意跟他作对——五年多了,冯伦没有看到过一次真正的活死人。我觉得这是一种幸运,而他却觉得是莫大的遗憾。思忖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来到冯伦家门口了。他家就在一楼,我按响了门铃,很快就听到了回应:“门没锁,你推门进来就行了。”
                      我走进客厅,看到冯伦光着膀子,正玩着Xbox上的一款游戏《丧尸围城3》,我翻了下眼睛,他的娱乐方式简直没有任何新意可言。
                      冯伦转身跟我打招呼:“洛晨,你来了。”
                      我环顾这所装修豪华的大房子:“你爸妈呢,又没在家?”
                      “他们一天到晚都不在家,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冯伦耸了下肩膀,“不过这样最好,自在些。”
                      我坐到冯伦的旁边,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一批批向主角袭击而来的丧尸被枪枪爆头,解决的可谓干净利落。娴熟的技术显示操纵者对游戏早已驾轻就熟。
                      看了一阵,我忍不住问道:“有意思吗?”
                      冯伦按了手柄上的暂停键,扭头望着我:“没意思,真没意思。这游戏我都不知道通关多少遍了。”
                      “那你还玩?”
                      冯伦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又没出新的丧尸游戏。电影也是,好像这类题材已经很难有突破了。”
                      “我猜是因为现实中出现丧尸后,大家就不想再在虚构的世界中看到这类东西了。”
                      “也许。”他顿了一会儿,“要是我能生活在游戏中的世界就好了。”
                      我皱起眉头:“难道你希望世界都变成那样?”


                      269楼2013-09-28 09:53
                      回复
                        冯伦显得有些激动:“这里就是全市活死人集中居住的地点!”
                        “现在几乎每个国家的每个城市都没有这样的机构,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副院长平淡地说,“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个地点向外界宣扬,因为这里不是观光区。能够进入这里的除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就是被送来的活死人。”
                        我感到好奇:“那你怎么会允许我们进来呢?”
                        副院长离开办公桌,绕到我们跟前,双手交叉注视着我们,令我们感到有些不自在。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刚才送来的那个男人,是你们的熟人?”
                        “是的。”我回答道,“他是我的朋友。”
                        副院长略略点了点头:“你们曾经有过些什么样的接触?”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他的话。
                        “你们有没有一起吃过饭,或者是共用过水杯之类的?”
                        我慢慢张开了嘴,一瞬间,我明白了。
                        “这么说,罗叔(书店老板)真的变成活死人了吗?”好半晌,我才问出这个问题。
                        “现在还没有,但即将变成活死人了。我们的医生检查了,估计就是这两天。”副院长提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里有些发慌,仔细回想和书店老板的接触,好像仅限于交谈和喝茶,除此之外,应该没什么特别的……突然,我想到不久前的一件事,心中一惊。
                        “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和他一起吃过饭。”我吞吞吐吐地说。
                        “说来听听,具体点儿。”副院长说。“一个多月钱,我到他的书店去看书,当时罗叔正在楼上涮羊肉(他的家就在书店的二楼),就热情地邀我一起吃……”
                        “你们是在同一个锅里涮的吗?”
                        副院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让我产生了不好的感觉,我回答道:“……是的。”
                        “蘸碟也是用的同一个?”
                        “好像……是的。”
                        副院长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这样的话,就有些糟糕了。如果你们是在一起吃的西餐,我指的是那种分餐制,那就会好很多。但如果是在同一个锅里烫东西吃……”
                        “那会染上丧尸病毒吗?”我着急地问。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你知道吗。solanum病毒是能够通过唾液传染的。”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没尝试过、没经历过的事,我不想成为这个地方的新成员。我的胃在恐惧和忧虑中紧缩了起来。
                        身旁的冯伦也被吓到了,他替我问道:“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对了,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吃过饭吗?”副院长指着我问冯伦。
                        我惊讶不已,几分钟前,他担心我是丧尸病毒的感染者,现在就已经怀疑我是传播者了!我的身份在他的猜疑中变得越来越糟。
                        冯伦咽了口唾沫:“我们刚才一起吃过冰激凌。”
                        “问题不大,你们在一起吃过别的东西吗?”冯伦说:“我不知道我们一起吃的那些东西会不会导致相互传染……太多了,我难以判断。”“算了,没关系,我们会帮你们得出结论的。”副院长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机构的名称叫做‘活死人预防和研究中心’,对所有可能感染上solanum病毒的人提供免费检测。一个星期之内,你们就能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检测出来我们感染上了丧尸病毒,那会怎么样?”冯伦战战兢兢地问。
                        副院长盯着我们看了一阵:“我觉得你们都是大人了,应该可以接受实话:如果你们没有被感染,当然就可以回家了;但如果真的染上了丧尸病毒,那么狠遗憾……你们这辈子剩下的时光可能就只能在这个地方度过了。”
                        他的话令我和冯伦呆若木鸡,渗出一身冷汗。
                        副院长看我们俩都吓呆了,安慰道:“我觉得你们不用太担心,相信你们也了解现在的状况,很多人对于变成活死人还求之不得呢。”
                        “但是我不想。”我沮丧地说。“我只想当个普通人,体会各种事情带给我的欢愉或刺痛,那才是真实的人生。”
                        说完这话,我望了一眼冯伦,看到他低着头若有所思,并没有对我的话作出附和。
                        我不知道副院长是不是还在想法安慰我,他说:“我希望你能展示保留意见,也许你在真正了解活死人的生活状况后,会产生改观。"
                        他的话意味深长,我一时难以理解。而副院长看到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已经平静下来准备接受可能出现的事实了。他吐了口气:”一会儿你们就打电话告知家里吧,学校方面也要请至少五天假,其他问题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叫人安排好你们在这里的食宿,和住旅馆没有太大的区别……“”等……等一下。“我惊愕地长大了嘴,“你说什么?要我们从现在起就留在这里,不回家了?”
                        副院长歪着头看我:“好像我说了这么久,你们还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们现在已经被怀疑感染上solanum病毒了,在没有彻底排查之前,贸然让你们回去,那岂不是有可能导致更对人被感染?所以你们应该充分理解才对,就像那个书店老板的家人,不用我们请,她们就注定要求来这里接受检测了。”
                        尽管他说得有理有据,但是我还是没法接受:“不行!我的父母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担惊受怕!”
                        “恐怕这不是你能选择的。”副院长遗憾地说。
                        “副院长,据我所知,现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没有出台任何一套关于活死人的法案。你把我们强行留在这里,可是有法可依的?”
                        副院长一愣,好像没想到一个高中生竟然能说出这种将他一军的话,他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对这些事情,好像还了解得蛮清楚的。”
                        “是的,我很了解。”我终于跑出王牌,“关于出台《活死人法案》的事,我经常在家里听我父亲说起。”
                        “哦?你的父亲是?”
                        “就是那个著名的社会学家洛传铭。”冯伦抢在我之前回答。
                        看的出来,副院长听到父亲的大名后有所震惊和敬畏,他微微张张嘴,过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可以打电话征求令尊的意见。”
                        “不用了,我爸爸肯定希望我能回去。”
                        “但就算如此,我们也必须对你进行彻底检测,这是对你负责。”副院长再次强调。
                        “这点我完全同意,我愿意配合接受检测,我也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感染。你看这样行吗?我每天保证到这里来接受检测,完了之后我就回家,第二天再来……知道所有的检测项目结束。”
                        副院长仔细考虑了我的提议后,点头道:“好吧,但你们要答应我,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严格避免一切可能导致传染的行为。”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我说。冯伦也跟着表示同意。
                        他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和冯伦忘了坐电梯,几乎是跑着下了楼。


                        272楼2013-09-28 09:57
                        回复
                          你贴完我在看(>﹏<)好害怕的说……等完……
                          -------我可以把我的眉毛
                             ( ・ิω・)ノิิ摘下,
                             ( ・ิω・ิ)安上,
                             ( ・ิω・)ノิิ摘下,
                             ( ・ิω・ิ)安上,
                             ╰ิิ( ・ω・)ノิิ两边都摘下,
                             ( ・ิω・ิ)安上。。。
                             ╰ิิ( ・ω・)ノิิ两边都摘下,
                             ( ・ω・)卧槽。安不回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6楼2013-09-28 10:02
                          收起回复
                            6隐藏
                            回到家,时间刚好和以往下晚自习接近。我像平常一样走到客厅,跟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洛晨。”妈妈对我说,“吃点水果吧。”她把茶几上装着荔枝和葡萄的水果篮移到我面前。
                            “哥哥呢?”我剥着荔枝壳问。
                            “他在楼上写一份研究报告,明天要交给单位。那家生物科学院很器重他。”
                            “他是高材生嘛。”我将荔枝塞进嘴里。
                            我的哥哥洛森是我认识的最趋近完美的一个人,我这么说完全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哥哥——他长相英俊、身材匀称、头脑聪明、待人真诚……再说下去恐怕连我这个当弟弟的都会忍不住嫉妒了。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上帝是偏心的,怎么会把如此多的优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还好,我的父母不是上帝,他们对两个儿子从不偏心,总是给予同样多的爱。
                            我哥哥读的研究生这个学期就要毕业了。现在他在一家赫赫有名的生物科学院实习,晚上就住在家里。
                            十点钟的时候,父亲放下报纸打算看会儿新闻,就用遥控器切换了频道。
                            前面的新闻都很普通,直到一则国际新闻引起了我们的关注。
                            “关于成立活死人法案的游行再次爆发,数万游行者聚集在何来海牙过会大厦中央的骑士厅门前,要求政府尽快舒泰‘承认自愿变成活死人的合法性’的政策或法案……荷兰政府发言人表示,参加这次游行的民众极有可能是收到了‘驯鹿’组织的煽动……”
                            “什么是‘驯鹿’组织?”我问道。“看来你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爸爸说,“这是一个成立于国外的组织。这几年时间已近发展壮大成一个国际性团体了。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驯鹿组织的干部或成员。”
                            “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
                            “强烈主张和支持个人自主变成活死人的激进派,据说全球一半以上关于成立活死人法案的又硬活动都是由这个组织策划的。”
                            “中国有驯鹿组织的成员吗?”我问。
                            “不知道,不过很多人猜测驯鹿组织早就渗透到中国来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明显举动而已。”
                            “为什么这个组织要取名为‘驯鹿’呢?听起来好像和圣诞老人有关系。”妈妈参与到谈话中来。
                            “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声称组织的宗旨是为人类送来礼物。”爸爸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真是可笑!只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话题开始朝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了。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还没被确定是不是会变成活死人,立场就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活死人这一边。
                            我不想听我父亲高谈阔论关于活死人是低等生物或灾难象征这一类的话题,这只会使我本来就不安的心绪更添紊乱。我提起书包,对父母说:“我上楼去了。”从旋转楼梯走上二楼,这里的两间卧室分别属于我和哥哥。我并没有走到自己的房间去,而是打算先到哥哥那边去打个招呼。
                            推开哥哥的房门,我看到他双手平举着哑铃,正做着锻炼肌肉的运动。细密的汗珠分布在他健美匀称的身体上,令我羡慕不已——和哥哥相比,我显得有些瘦弱。这是因为我缺乏检出锻炼的恒心,但哥哥却能做到坚持不懈。
                            哥哥看到我吨后,放下哑铃,呼了口气:“洛晨,回来了。”
                            “早就回来了。”我说,“妈妈不是说你在写什么研究报告吗?”
                            “已经写完了。”他颇有兴趣地说,“洛晨,你不知道生物研究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就拿我上周做的研究来说把……咳、咳……”他停了下来,捂着嘴一阵咳嗽。
                            “怎么了,你感冒了?这么热的天。”
                            “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点咳嗽,也许是支气管炎,管他呢。接着刚才的,我观察到埃姆登鹅在交配的时候出现了非常滑稽的一幕……”
                            他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着关于动物们的趣闻轶事。我承认,即便是在我心情如此低落的情况下,他风趣幽默的讲述方式仍使我感到兴趣盎然,我哥哥就是这样有魅力的一个人。
                            有趣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接近十一点。哥哥说:“好了,该洗澡了。你要和我一起冲凉吗?”
                            “唔,我等会儿再洗吧。”
                            “那好,我先去洗了。”哥哥拿了一条短裤,走出房间。
                            我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的房间,而是捂着脸,深深地叹了口气,胃里一阵剧烈的灼痛。
                            我默念着、乞求着——上帝啊,请让我继续当一个普通人吧。我实在不想离开我亲近的家人,然后住进活死人中心,与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陌生女丧失朝夕相处。


                            277楼2013-09-28 10:03
                            回复
                              终于,他把我逼到了墙角,我感觉自己无路可逃了。这时,我看到那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也许是要阻止这个同性恋活死人对我的过度关注。但我却看到副院长示意他别过来,同时对我说:“没关系的,洛晨,站着别动,他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我希望他真的这么有把握——但是,天哪,那活死人张着嘴,朝我的脸靠近过来!我只有把脸侧向一边,嘴里发出惊恐的低吟:“啊……”
                              “洛晨,别动。”副院长说。我斜着瞟过去,发现他的神色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会事状况失控了吧?我的心脏都快要冲破胸腔了。眼看那活死人的鼻子快要贴在我脸上,我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十几秒钟过去了,活死人并没有做出咬我或侵犯我的行为。我睁开眼睛,看到他伸着鼻子在我身体周围游走,好像是在嗅着我身体的气味。我忍耐着,一动不动,屏住呼吸。一分钟后,他终于离开了,又走到冯伦和副院长身边,对他们进行同样的“问候”。然后,他回到刚才呆着的墙角,继续仰望上方。
                              我看到冯伦和我一样舒了口气,他问副院长:“这家伙为什么在我们身上闻来闻去?”
                              “动物性的本能。”副院长说,“当有人出现在他的‘领地’时,他会用嗅觉来识别个体。”
                              “活死人有嗅觉吗?”冯伦问。
                              “当然有,而且比较起听觉和视觉,活死人的嗅觉是最为敏锐的。你要是白天来,会看到一大群活死人在楼下的花园里互相闻来闻去。”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们走进来后,会出现这张【不用怀疑,图片上就是张】状况?”我问。
                              “是的。”副院长微笑着说。“这一点都不好玩。”我有些生气地说,刚才我真是被吓坏了。
                              “好了,我再次表示歉意。我只是希望为这次实践性体验增加点刺激性。”他拍着我的肩膀说。
                              看得出来,冯伦和我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确实觉得很刺激好玩,颇有兴趣地指着“盘古”说:“那他为什么不过来嗅我们呢?”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儿奇怪。”副院长盯着“盘古”说,“他们一直盯着那上面看什么?”
                              说着,他走了过去,顺着两个活死人的目光望去,好一阵之后,有了发现:“原来是这样。”
                              我和冯伦也靠拢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墙角有一只壁虎,两个活死人就是在盯着它看。
                              “一只壁虎有什么好看的?”冯伦不解。
                              “对于活死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乐趣吧。”副院长耸了下肩膀。
                              这时,那只壁虎顺着墙角爬了下来。突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盘古”迅疾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那只壁虎!“盘古”将那只壁虎捏在手里看了一阵后,竟将它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我们四个人——包括副院长和那个工作人员,全都惊呆了,显然他们以前也没看到过这样的情景。我看着“盘古”滋滋有味儿地嚼着那只活壁虎,感到一阵反胃,想呕吐的感觉又来了。
                              副院长问工作人员:“你以前看到过这样的事吗?”“没有,这是第一次。”那老实人说。
                              “副院长,活死人不需要吃东西的,是吗?”我指着“盘古”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只能理解为他再进行一种新的尝试。”他回答道,不那么肯定。
                              我蹙起眉头,不安地说:“该不会……这也是活死人的一种进化或变异吧?”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副院长有些尴尬地说,“也许我应该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作为研究中心的下一个课题。”
                              随后,他看了一下表,说道:“好了,小伙子们,今天的实践性体验就到这里吧。”
                              我和冯伦离开了活死人研究中心。现在想起来,我后悔极了。
                              当时这起笑笑的“壁虎事件”,如果我能引起足够的重视或思考的话,也许会想到的——这是一个极坏的征兆。
                              8立法
                              “明天下午的发言稿你准备好了吗?”星期三中午吃饭的时候,爸爸在餐桌上问妈妈。
                              “当然,这么重要的会议,我总不能临场发挥吧。”妈妈用勺子舀着汤,“我反复修改过好几遍了。”
                              “你的立场是什么?”
                              “我的观点很明确,不支持法律允许任何主动变成活死人的行为。”
                              “我觉得你该将‘不支持’换成‘反对’。”


                              279楼2013-09-28 10:1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