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闻听翔宇一席用词严谨、思维缜密而又无懈可击的辩驳词,越发地不但心有余悸地认定了恩来的真实身份之际,更不得不暗中责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的先入为主地轻视了眼前之人,就是一般的法国民众在自由平等也不会给自己的市长不识趣滴如此下不来台。渐渐地他的神情由先前的惊奇,竟瞬时莫名其妙地不可思议转换到了此时的气愤上;此时顿觉丢尽颜面的他,顾不得丝毫斯文而无所顾忌地用法语,对恩来愤懑而恼羞成怒地叫嚣、训斥着时断时续地开口为自己辩解着用法语说道:
“这,这……你去找中国公使,去找里昂大学去。”
很显然的情形,恩来在与法国里昂市长的较量中无可置疑地始终点据了上风,并赢得了至关重要的一句,且逼得开始一向很是自负的爱德华,终于在恩来咄咄逼人、情理法三者相济、以事实说话以法律为准绳的斗争策略中输了个一败涂地的无可求药;至此又把烫手的山芋扔了自己的奴才——陈箓和吴稚晖之流;自己好功成身退地置身事外。见他急于撤身相退地重返楼内,恩来见景抢先几步地拦住了市长的去路,乘势而上地即刻跟上,又用法语当仁不让且志在必得申诉着代表团内部也已达成一致的要求,只听此时的他,语气中没了刚才的冷漠与咄咄逼人之势;反而尽显着几分挽留之意和商榷【自然是无法回绝】之态;只听此时张口即来流利地对爱德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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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阁下请留步,我们还有两条要求需要当面陈述……”未等翔宇说完,早已所有所领教的爱德华不得已地止住脚步,佯装镇定的神情,听他继续说下去;之间恩来不紧不慢地用法语口吻平平淡、语气却亟不可待而强烈要求着说道:
“第一我们依法保留上述的权利,如果近日内还不付诸行动恢复全部羁押于兵营全体同学的人身自由,我们有权即将诉诸法律;
第二我们的同学已拘禁多日,市长给予人道主义的生活待遇!请求市长允许我们派代表前去探望;万望不能退辞;何况我们只是同胞间的只身探望,只叙同胞手足情谊。如若不允可与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兰西精神背道而驰。”
爱德华不得已地止步不前,转过身来看着翔宇,首次在人前流露出某种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在怀的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某棱两可地用商酌的口吻,还是用法语给恩来一个算不得多大惊喜却是仍有所获的答案,这就是:
“我会即刻毫不耽搁地立即向内务部汇报,再由外交部向中国公使馆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至于探视嘛,无疑是允许地,但代表名额就是必须包括阁下在内的其余四人在内的5人;别的请愿团其他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进去地。”
恩来听完,也不在趁人之危地强求于他,便也心领神会地点头明白之际,又用法语客气友好地致了谢;至此恩来与爱德华的全部交涉终于告以结束;爱德华临进楼前、返回办公室之际,对门卫用法语吩咐着说道:不要为难中国留学生请愿团的一干人等,他们是明理守法的人,一切事情皆由团长本人自行处理、解决;你等勿要干涉。说完便带着秘书、警卫等人,如释重负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市政府的大楼内。
恩来只身返回到请愿团人群中,向众人简明扼要地说明说了交涉的结果,为汉等人闻言身为兴奋,而翔宇又跟众人浇了盆出其不意的冷水;若飞急着要探视不可,唯恐夜长梦多第生变;众人皆同意;代表名额较少而焦虑的恩来,却难得为僧多粥少地一时踌躇不定;众人取得一致举荐却和爱德华先前的吩咐有了殊路同归的异曲同工之妙;还是先前跟箓打过交道的5人进去探视,有位热心的川籍请愿人士巴强主动毛遂自荐地借用认识驻里昂 领事李强的关系和人脉争取明修栈道暗度陈陈仓地带更多人进去探视;也正是此人,使翔宇在狱中用移花接木的手段,蒙混过关地把世炎抢先救了下来;为以后少共成立的筹备会上,世炎当选首届书记埋下了至关重要的伏笔;17天后历经长久地等待和多种繁琐手续的办理,摁来等5人终于冲破重重艰难险阻地走进了位于利昂郊区某处的炮兵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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