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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已至
在地铁里和外国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发着信息,忍不住插播:“我真喜欢夏天,仿佛任何事都会发生。”虽然这空间里有过度的冷气和嘈杂逃窜的汗味,可低头看满地的凉鞋仍是想微笑。没什么不能被原谅,没什么可叨扰好心情,因为是夏天。
夜里头疼睡的迟,熄灭床头灯,忽闻窗外噼里啪啦落雨。它是最好的安眠曲。凌晨在鸟声中醒来,迷糊的想物业该多栽些树。夏天像是破壳而出,是刚呱呱落地那种。每天睁开眼都如同刚到这个世界一样,身上无历史,万事可从容。
想起库尔特•冯内古特的《时震》,在一次自信危机中,宇宙暂时厌倦了无穷无尽的扩展,时空统一体出现故障,每个人、每样东西都退回十年,不管是否愿意,完全一样地重复十年前的一切——赛马时再押错赌注、再同不该结婚的人结婚,再次感染淋病——一切的一切。冯内古特说:“在这十年重播期,你说不出任何原来十年中没有说过的话,这是绝对的。如果你上一次没能躲过劫难,或者没能救起你心爱的人的性命,那么你仍然无能为力。”总而言之,你知道这一切曾经发生,你只能让它再次发生。
如果可以将我短暂生命的亮点时段重现,它们都发生在夏天。多年前我在帝都起早贪黑做着一份疲累的工作供养自己的初恋,夜夜加班后等着周末跨越大半个城区去对方家楼下的街心花园约会。每次领到薪水,同事们会跑到门口火锅店挥霍一晚,豪迈的叫锅麻辣鸭脖。那样的青春,坚韧却捉襟见肘,勇敢却迷茫不堪,爱的肆无忌惮爱的天降大雪,没有任何的软消磨,全是披着炙热外衣的短兵相接。
后来的某个夏天,我剪了头发,体重渐轻,退回另一座城,历经小小颠簸,纵然青春,脸上却已笼上一层褪不去的忧伤,谁见都说活脱脱个三毛样子。在母校的林荫道上,我怀揣秘密在夜里和一个人约会,漫天繁星眨眼,黑色裙角荡漾在晚风里。相遇前我们都孤独但不寂寞,相遇后我们惊喜却又无助,爱情这场盛宴,到底没让自己洒脱的盛装而来盛装而去,我残羹冷炙杯盘狼藉后,一脸倦容的推开厚重的门,高跟鞋声嘎登登消失在石阶上。
再一个夏天我开始写字。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会写字的,后来才知道自己是不会写的。我在各种文字状态下试验,渴望像水滴一样迅疾的找到最短路径抵达内核。夜夜追着韩剧,浑然不知外面是残酷现世,一头闷在影像世界里造梦。开博客,写剧评,心血来潮的减肥,和麦当劳说拜拜,像一个末日前的行动派,仿佛慢一秒就将铸成终身大错。
我依然相信所谓注定和因果,相信历劫后的缘分清算,相信博尔赫斯笔下的小径花园。人生到底是经不起精心设计的,若狡猾的躲过每一次出鞘的刀锋,闪过心动的羽箭,绕过那条沉溺下坠的河,我都不会在今时今日坐在电脑前细说从前,窗外的鸟声也不是同一批造访者。我大概学会了张德芬所说的“臣服”,因为变成了更美的自己,所有的路都不是错路。
我并不想再回到十年前让一切对白和影像重现,可梦想怀揣月光宝盒篡改历史的人也可理解。生活和生命是一对永远的敌人,我们终究是在失格人间试错。
这个夏天,依然还是我,生活没成为痛苦的智齿,梦想亦未被现实招安。我依旧是每日短裙高跟鞋,轰烈烈的走在大太阳下嘻哈快乐。
没什么可抱怨,因为是夏天。


IP属地:中国台湾36楼2014-06-27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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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那一篇感动至深 因为现在怀宝宝复杂矛盾的心境吗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4-07-07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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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3: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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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久不见了,星晴欢迎你回家啊!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5-08-01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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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真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5-08-2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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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安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5-08-27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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