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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虹蓝love』未亡(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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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停电,辛辛苦苦码的字就那么……呜求安慰……
然后好容易又码了一遍,可是……总觉得跟第一次的不一样,差大发了,根本就是重写了一遍嘛摔……[泪]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0楼2014-02-23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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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跳在一边看着蓝美人俏脸冰寒,不由嘻笑着凑上去,逼音成线道:“生气了?”
    蓝兔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目视前方。跳跳知道,自己的逼音成线是绝对不存在听不见这一问题的。之所以不说话,无非是不愿搭理他而已。
    青衣男子也不生气,低着头踢着一粒石子,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你太善良,容易轻信别人,被别人卖了说不定还不知情。虹猫倒是心思缜密,可他是七剑之首,一言一行都代表七剑的立场,不好明目张胆的怀疑戒备。可有些事,还真是直来直去的比较好办。既然你们都当好人,那恶人也只能我来演了。”
    其实刚刚跳跳的那一番试探,虹猫也未必做不出来,但偏偏他就不能做。因为他代表了整个七剑,若是对每个试图来交结的江湖人都这样作为,那长此以往,七剑的威信何在?
    信任是相互的,七剑若不能相信别人,凭什么妄图他们来相信七剑?所以,哪怕虹猫对夏末的来意持怀疑态度,他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可七剑在这上面吃过太多的亏。他们愿意相信,但是旁人却不会因为他们的信任而改变初衷。虹猫作为七剑之首,理应对七人的安全负责,他不能把自己兄弟的安危赌在什么虚无缥缈的恻隐之心上。
    这便是江湖。
    蓝兔听着跳跳的解释,有些好笑地看向他:“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好不好,你这长篇大论的,口才不错,想去说书啊?”
    跳跳一听也是无奈,夏末毕竟是蓝兔带回来的,他那一番自作主张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合礼数,担心蓝兔因此生气才搬出了那些大道理,谁想却先被嘲笑了。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在他的耳边呢喃了一句,不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那个声音说:“我们是七剑。”
    他在原地怔了怔。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越过他,散下来的发丝随着她的脚步轻微起伏着,背后冰魄上镶着的祖母绿泛着幽幽的光芒。
    青衣男子悠然散漫地站在竹子下,轻轻地笑开。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叠苍翠的竹叶,看着天。他不是笨蛋,不会不明白蓝兔的意思。
    我们是七剑,七剑素来同心一体,你便不必解释,因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信你。因为我们是七剑。
    多么简单的逻辑,可笑他机灵百变算尽天下,却还不自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4楼2014-03-0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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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心刷了跳跳的帅气值~
      嘟囔着要做恶人的青衣剑客啊,一个人承受了多少。不过还好,他还有那六个刎颈之交,再难再险也有他们陪伴……
      还有今天貌似是蓝美人的生日啊……蓝蓝生辰快乐,赠你白衣公子一枚,可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5楼2014-03-0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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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节 无言诉温情
        正厅中的陈设极为清简大方,几张紫黑乌亮的桌椅摆在中间,四面开了镂窗,时有寒凉的微风穿堂而过,带起阵阵玉蟾宫特有的熏香气息。厅中不见多少奢繁靡丽,却从骨子里散出沉静的味道。
        厅中已经站了几人,未见面貌,夏末却直觉认为那便是其余几剑。不是因为蓝兔吩咐宫女时他有听到,亦不是因为他们背后皆是一把绝世神兵,而是他们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好像高耸峰岳一般,无可撼动。
        面向大门的达达率先看到了施然而来的三人,向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尔雅的浅笑。蓝兔和跳跳也是颔首回应。
        其余众人也都看到了他们,莎丽迎上来,亲昵地搂住蓝兔的手臂,道:“哟,蓝美人回来了。虹猫呢?”
        蓝兔微笑道:“他说江陵尚有疑点,想再打探一番,又恐十里涟漪拖久了于我不利,便让我先回转了。”
        莎丽点点头,又看到在一边有些局促不安的锦衣公子,柳眉微扬。蓝兔也趁此给众人又介绍了一遍夏末的来历身份。莎丽的目光来来回回地在蓝兔夏末两人身上流转,突然凑到蓝兔耳边,轻声调笑道:“魅力很高嘛,随随便便去趟江陵还能祸害回个人来。若是虹猫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要带回来七八个?”
        莎丽的声音虽轻,但在场的众人那个不是功力深厚之辈,自然把莎丽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当下不由笑出声来。只是苦了夏末,他与七剑尚未熟悉,言行举止自然不如其他人放得开,听着莎丽打趣蓝兔的时候顺便捎上了自己,也不知该做个什么表情才好,忍得相当辛苦。
        看蓝兔已经羞得耳根泛红,众人也笑得差不多了,达达这才咳嗽一声,示意他们见好就收,免得惹怒了蓝兔引火烧身不好收场。他拂一下袖子,看向夏末,眉心中的一点朱砂无端柔和了许多,歉意解释:“莎丽她口直心快,刚才言语并无恶意,只是朋友间的玩笑罢了。还望夏公子海量,莫要见怪。”
        夏末连忙回礼应道:“紫云剑主乃真性情之人,夏某怎敢怪罪。”
        一旁的大奔听得高兴,笑容满满地拍着夏末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哈哈,这话说得好。小子有前途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8楼2014-03-02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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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节 何人夜吹埙
          红药自睡眠中醒来的时候,日影已经西斜,昏黄的阳光暗沉浓重。
          她其实是想睡死过去的。于她而言,也许只有失去意识,才不会感受到心里那撕裂的疼痛。
          她慢慢地坐起身来,只觉得喉中干涩不已,便理了理睡出褶皱的布衣,走出门去。也许是精神太紧绷,又或者是身体太疲累,她的脚步虚虚浮浮并不稳当,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甚至要借力于墙才不至于摔倒。
          然后她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侧对着她伏在桌上。漆黑如墨的头发用与衣同色的发带松松束着,额前的流海遮了目。即便已经睡去,手上却还是紧紧握着那把萦绕着璀璨光华的绯红宝剑。就好像握着最虚渺的希望。
          红药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不想还是惊醒了他。她停下动作半倚在墙上,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坐直身子,转过头来。
          两双眼睛静静对上。红药只觉得那一刻天地安谧,只有风声呼响。
          无言相对良久,虹猫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他取过放在桌上的粗陶茶壶,手指抚过壶壁试了试水温,觉得还算温热。他举起茶壶向杯中注水,清润水流连成细细的一线,红药听着水流打在杯上的声音,默然无语。
          虹猫举起杯子,递给半垂眼帘的红药。
          少女却没有接过来,只是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缓缓蹲了下去,如同被遗弃了的猫儿一样,低声抽噎,声音破碎嘶哑:“哥哥……”
          她的哥哥。
          白衣男子仰起脸望着房梁,持杯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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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无风无月,却有埙乐声声入耳,摧人心肝。
          浅碧衣衫的少女往鎏金凤灯中添了少许灯油,然后站在窗边,听着远远传来呜呜咽咽的埙声。
          那声音很空,像浮在九天的云彩,在夜空中久久回漾。夜色幽静,更衬埙声的灵动。然而灵动之后,却似有无限心伤,又不可言说。
          莫衣不自觉便泪流满面。
          埙声渐止。
          她听到身后有人赞赏地叹息一声:“意境上佳,技艺上佳。果然好曲。”
          莫衣慌忙用水袖抹了把眼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她回转想要欠身行礼,却被蓝兔一摆手止住。蓝衣女子移步窗前,对着如水夜色。
          莫衣犹豫一下,问:“宫主,何人吹埙?”
          蓝衣女子笑一笑,手指抚上窗棂:“七剑里唯一会埙之人而今远在江陵,宫中姐妹你也熟识。那么,你说这吹埙人是谁?”
          莫衣看着自家宫主有点散漫懒怠的笑容,觉得好像见到一朵花于无人夜色中缓慢舒展开花瓣。她别过眼去看明灭的孤灯,垂下头,无声握了拳。
          “夏末公子。”她说。
          蓝衣女子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安静地望着敛了眉目的莫衣。而后她忽然说:“我记得你也是擅埙的。与夏末比起来如何?”
          莫衣忙摇头:“莫衣那点粗浅的技艺连虹公子都有所不如,怎敢妄自尊大与夏末公子相提并论。”她顿了顿,“夏公子的埙,我辈不及。”
          她素喜埙,又自小生在玉蟾宫,眼界颇高,却从未见到有人如夏末般,将一首曲子吹出了灵魂。
          莫衣沉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她回过神,抬眼看到未央夜色背景下,蓝衣女子正似笑非笑望着她:“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虹猫吹埙不好听喽?”
          莫衣打了个哆嗦,暗道今夜天凉。她有些惶恐无措:“莫衣口无遮拦,宫主责罚。”
          这不还是刚才的那个意思嘛。蓝兔拂了拂衣袖,不打算追究:“罚什么。我玉蟾宫何时这么不讲道理,说真话也要受罚?”她举步向内室走去:“而且莫衣,你还是高估虹猫了。”
          莫衣站在原地,不明就里。
          蓝兔走着,嘴角却露出一点怀念的笑容。
          虹猫的埙声,不是不好听,而是不能听。而这其中关联,却又不是莫衣所能了解到的。
          莫衣把头转向窗外,似乎想要找出前刻还在吹埙的夏末。里屋中遥遥传来蓝兔的声音:“对了莫衣,等下你去取些有助安眠的熏香送去忍冬苑。神医怕是许久未好好休息过了。”
          莫衣收回目光,躬身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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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晚上回学校要考化学物理,两节晚自习就这么被无情占用了啊啊啊啊
          而且下周还要考英语,估摸着数学也快了,痛苦撞墙……


          350楼2014-03-1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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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蟾宫子归楼内,灯火阑珊,却朵朵明艳温暖,犹胜繁星三分。绘纹精致的小泥炉咕噜咕噜地煮着水,声音在寂夜中格外清晰。
            纵横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排列,各不相让。年轻的青衣剑客一手撑着头支在桌面上,神情懒漫。对面的白衣秀士眉目含笑,素手执白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许久方才落子。
            跳跳懒懒抬头看一眼,黑子落下。
            白衣秀士看了棋盘片刻,苦笑一声,丢下玉石棋子:“是我输了。”
            只见落下的黑子无声连起了原本彼此分离孤立的龙头龙尾,瞬间吞去周遭的大片流云。其实若是继续下去达达也未必没有胜机,只是——
            “为何不继续?”跳跳这下连眼都不愿抬了,只望着紫黑桌面上倒映出的舞动烛火,问。
            达达洒然一哂:“大局已定,一味缠斗不清,反倒失了风度。”
            他素来磊落骄傲,行事也多谨慎。虽然放在外人眼中多少有些软弱可欺,他却不以为然。七剑里锋芒在外的人不少,虹猫,大奔,莎丽,就连与他同为谋算型的跳跳,骨子里也是个疯狂起来不顾一切的主——看他敢冒险在魔教潜伏十年,还试图以一人之力斩杀黑心虎便知道了。然而除此之外,总要有人扮演防御的角色。达达对自己的位置找得很准,从未改变。
            誓死一搏,他并非不会。可这并非战场,只是一局棋,所以他不愿死缠烂打。一是不擅,二是不屑。
            青衣剑客噗哧笑出声来:“也就你会在意那劳什子风度。”
            泥炉上水已沸。
            一向好脾气的达达自然不会为跳跳这一句话生气,只笑笑,起身熄了炉中火。他将两盏白瓷茶杯用沸水仔细熨烫了一遍,又擦干了杯中的水珠。随即取出些君山银针置于杯中。
            达达往杯中注入约莫二分之一的热水,浸润茶芽,茶芽在杯中叠翠起伏,氤氲起的湿白雾气模糊了他的脸容。
            跳跳抬手收整棋盘上的棋子,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夏末此人,你道如何?”
            将茶杯放置片刻后,达达才又加水至七八分满,一时间清淡茶香扑鼻而来,盈满屋室。他盖上杯盖,摇摇头:“不好说。”
            夏末出现得实在蹊跷,如果说为取含霜白而与虹蓝二人撞上还算讲得通,那再往后仰慕七剑之类的话就完全是胡诌瞎扯了,至少达达是决计不信的。
            那么,夏末的目的是什么?
            达达端着两杯茶放到已被跳跳整理好的桌上,抬眉微笑道:“那么,最擅识人的青光,试探的结果如何?”
            “哈,”剑客向后一仰倒在椅背上,“果真瞒不过你。夏末么,是个难缠的对手。”说这话时,他两眼依旧无神,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难缠,不一定就要是在武力上。
            跳跳于魔教十年练出的狠绝凶戾的威压是何等可怕,七剑众人已经领教过。然而夏末虽然当时额头出汗几乎跌倒,可跳跳发现他的眼底依旧清明无波,却是能将自己的真正心绪收拢而不外露,从这一层面上来说,夏末也算是个人物。
            跳跳看达达偏头若有所思,忽而一笑:“我说竹林居士,如此良辰不陪着你家夫人儿子,倒和我搁这谈什么心呢。跳某可并无断袖之好。”
            白衣秀士思路被打断,又听见这等无耻之言,当下也是笑笑,眉间一点殷红都透出些无奈:“我知你行事不羁放荡,就不能稍稍收敛些?你不要了这脸皮,我还想要呢。”
            跳跳早便不是先年那个自矜淡漠的少年了,因此对于好友“不要脸”的评价也是泰然接受,毫不介意。实是习惯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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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蟾宫修沐居,林下树影斑驳。
            其中一人问:“如何?”
            另一个女声温声回答:“安好。”
            当先那人有些疼惜地说:“这许多年,苦了你了。”
            女声已经有些哽咽:“未曾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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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昨天被拉去摘草莓,一个不留神玩high了,回家就睡死过去了……所以说我错了……
            还有上周我们考了7场试!!!考糊了有木有!!!累觉不爱……


            359楼2014-03-2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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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啦,其实上周更的第二十五节,就算是第一卷结束了,因为之前急着出门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然后今天又重新看了一遍未亡,理了理思路,接下来未亡才要步入正轨,潜藏未出的人物都会相继出现,各种阴谋阳谋诡计算计也会展开,虐啊什么的也有,但请相信,前路是坎坷的,未来是光明的!【握拳】
              至于第一卷,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一卷的作用大概是……埋伏笔?
              近六万字,约莫是埋了八九个伏笔【原谅我实在懒得数了】,有几个地方还是在反复埋,以后除了继续埋伏笔,还要把这些个已经埋下的坑挖出来…
              还有一个关于红药的问题,大家不要一出现那种没有cp或摆明了支持虹蓝的纯良少女型角色就有偏见嘛!随便找一个姑娘就对虹虹有好感且要和蓝美人抢人的剧情多俗啊多俗啊!反正影子雷这个。
              虹虹是很好很好,但这是武侠,不是汤姆苏【苏也应该苏蓝蓝嘛,毕竟姑娘家的追求人总会比男的矜持点】。
              再说人红药也挺可怜的,被虹害得家破人亡啊!虹不得表示表示?
              以上。
              接下来嘛——
              七剑即将向他们亮剑——来战!!!
              话说进入下一卷首先一个问题就是……又要取卷名了……打滚哭,知道影子不擅长这个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3楼2014-03-29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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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一夕颠倒满坤乾
                第二十六节 无畏对强权
                逗逗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莫衣特意送来的熏香的缘故,他睡得很沉,比起前几日来简直好得太多,此刻甚至有点不愿起来。
                于是他真的那么做了。
                所以当青蛾推开门踏着晨光浮影进来时,正巧看到床榻上脸容稚嫩的少年翻了个身,留给她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
                “神医。”青蛾努力想了很久,确认这位相貌与盛名严重不符的雨花剑主没有在被人吵醒时大发脾气的习惯,才轻声唤道。
                然后她就看到,少年伸出胳膊,极为干脆地用绣纹华美的锦被蒙住了头。
                青蛾抑制住想要扶额的冲动,向前走了两步,柔声道:“神医,众位少侠还在正殿候着您呢。”
                不动。
                “神医,宫主说了,若是您一盏茶后还未到,那便一直睡吧,再也不用去了。”众少侠威吓不住神医,便只能搬出宫主当撒手锏了。青蛾有点想笑。
                逗逗把被子掀开,清秀的脸皱成一团,他扯住青蛾的水袖,痛苦地喊:“青姐姐……”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中还残存着刚刚睡醒的水光,纤秀的眉微微蹙起,倒真像只被抛弃了的猫儿一般,楚楚可怜。
                你这是在变相的撒娇么?好吧,青蛾必须承认,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小少年这般无助的哀求,她还真有了那么一瞬的迟疑,几乎就要脱口答应他再睡一会。
                等等,打住打住!怎么可以这么不坚定,就算现在的神医看起来就像自家小弟一样也不行。青蛾别过眼,不去看逗逗半真半假的哀怨神情,抽回自己的袖子:“青蛾不敢抗命,还望神医莫要为难青蛾。”
                “……”逗逗痛心疾首,“青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身为玉蟾宫的人,一定要不畏强权,不畏强权啊……”
                青蛾转过头,特别真诚地看着逗逗的眼睛:“作为七剑之一,难道您不应该更不畏强权些么?”鉴于神医本人很好相处,故而玉蟾宫的侍女并不惧怕逗逗,反而因为太过显小,倒时不时引得宫中人爱怜之心泛滥,成日地给他送去些点心。再相熟些,便是打趣几句,神医也不会气,只眯着眼睛笑。
                所以,七剑中青蛾她们最不畏惧的,便是逗逗了。
                逗逗被青蛾噎了一下,半晌才道:“算了。”然而瞥眼看到青蛾掩唇微笑,提高音量道:“我这是关心朋友!”畏惧蓝大美人什么的,他才不会承认呢。
                最多,也就是怕惹毛了虹猫而已。逗逗在心里为自己辩解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5楼2014-03-30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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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剑中公认一点,欺负蓝美人不要紧,被蓝美人反欺负也不要紧;但因为欺负蓝美人惹怒了七剑之首,就很要紧了。其实虹猫也不会如何,最多光明正大地跟你比试个双方都精通的什么东西,败者输出去一个承诺而已。
                  可偏偏虹猫惊才绝艳,剑术,轻功,谋略,兵阵,甚至与江湖刀光八竿子打不着的琴棋书画也是几乎样样都拿得出手。五剑与其比试,罕有胜绩,便只能任他宰割。
                  有一次大奔便不知死活地招惹到了虹大少侠,于是虹猫笑吟吟地与大奔比了剑术,可怜大奔不仅交手时要被虹猫虐,结束后还被虹猫要求——我前日在赌坊不小心把一块玉佩输了出去,你不是擅赌么,帮我赢回来呗。
                  在那之后的整整半月,不管大奔如何哀求道歉,莎丽都没有给他过半个好脸色。
                  大奔只能含泪打落牙齿和血吞。
                  青蛾本想侍候逗逗洗漱,却被后者摇摇手拒绝。她看着神医万分不情愿地从榻上爬起来,披上宽大的灰色长袍,将被热水浸润的毛巾递了过去。
                  —————————
                  忍不住啊忍不住,那么水嫩的逗逗,不卖个萌实在对不起自己,于是你懂得……
                  比试什么的,虹虹偶尔也稍微霸气一点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6楼2014-03-3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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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乱地抹了把脸,逗逗直奔正殿。
                    正殿中,五剑以至,夏末提早告罪不适,此刻正在修沐居休息。当时听到这消息时,达达还有些诧异地望了跳跳一眼,他还以为夏末费尽心思来到玉蟾,怎得也应该四处探探虚实,不想人直接来了个身体微恙,学了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跳跳倒是淡静,只是微微眯了眯细长幽深的眼睛,心中对夏末又看重了些。城府尚可,攻守相合,又懂得进退,也不枉他与达达昨夜为这人伤神。
                    “逗逗那混账小子怎么还不来,让咱们等他,他也不怕折了寿。”大奔性子急,此刻坐都坐不住,正来回转悠,看得莎丽眼都快花了。
                    莫衣恭恭敬敬地在一边,心想神医最不怕的便是折寿。凭他那手医术,延延寿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去把那混小子抓来。”大奔总算不转了,莎丽揉着眼睛松口气。
                    莫衣想拦,但转眼看到殿外的一道身影,便改了主意,站定准备看好戏。
                    神医沉着一张小脸火气冲天地进来了,身后跟着气喘吁吁小步跑跟着的青蛾。
                    然而莫衣看热闹的想法终究还是没实现,因为蓝兔嫌他们闹腾起来太吵,在两个人卯上之前便施施然拖着逗逗去偏殿解毒去了,大奔犹不死心地赖着。
                    逗逗本想着忍了大笨许久,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安生。他想挣开,却先看见了蓝兔的侧脸。
                    半垂下来的睫毛浓密而长翘,遮住了那双流光宛转的澄净眸子。她的唇微抿着,下颔线条流畅优美,却比原来更瘦了些,脸容也是微微苍白的。只是一个侧面,便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那无疑是极美的,却又好像是虚幻的,如在云端无法触及。
                    逗逗默了默,终究没有什么动作,由着蓝兔纤细莹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袖摆,不再理会身后大呼小叫的蓝衫青年。
                    到了偏殿,大奔还是在喋喋不休:“哎逗逗,蓝兔这毒你行不行啊,不行趁早别弄了,回头让虹猫找个医术更高的来。”
                    逗逗终于怒了,他武功在七剑里不算出挑,但医药一途却有着绝对的自信,听见大奔言语,焉有不怒之理:“大奔!不懂就别乱说话!你知不知道——”
                    大奔刚刚说得累了,喘了口气,这时喘匀了气,打断逗逗继续说自己的:“要我说,那个什么什么鬼医什么影的应该就不错,唉他叫什么来着?”
                    “大奔,这世上——”逗逗眼睛睁得极大,声音几乎都变了调。
                    大奔似无所觉:“听说那人脾气好像不太好,不过虹猫是什么人,肯定三言两语就把那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行还有跳跳,他在魔教呆了十年,沾了一身的鬼气。”
                    “我——”
                    “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当上神医的,胆小怕死,贪吃爱玩,还天生一张娃娃脸……”
                    胆小怕死贪吃爱玩的神医黑着娃娃脸,把聒噪不已的奔雷剑主请出了偏殿——用踹的。
                    砰!
                    偏殿的门被狠狠关上,大奔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后退了两步,鬼鬼祟祟的四下瞅瞅,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被矮了一头的神医一脚踹出来的样子。
                    达达转向一边,临窗看外面飘落的梧桐残叶,跳跳抬目数着横梁上雕镂的花纹,莎丽拿了块锦缎,正细细擦拭着紫云,倒是莫衣青蛾二人,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双肩还在不住轻轻颤动。
                    总之所有人都一副闲散世外的模样,脸上还明明白白地写着“这谁啊我不认识你认识吗”。
                    大奔又摸摸鼻子,觉得还是被刮来的风刺得微疼。他没好气地往椅上一坐,抓起盘中的一个果子狠狠咬了一口,抱怨道:“跳跳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是你要求奔爷爷犯得着那么絮叨吗?演戏还真不是人干的活,下次你找别人,再别找俺,可累死了!”
                    青衣剑客微微一笑:“成。”说完,他转头看了眼紧闭的偏殿木门,眸中光影流动。
                    他唤大奔一见到逗逗就开口烦他,未尝不是存了激将的意思。蓝兔昨日疑心药草有异,逗逗虽仔细查看过,他却还是隐隐放不下心,便侧面提点了一下逗逗。
                    逗逗的性子他清楚,被大奔这么一搅和,必然被激起了心中的傲气,冷静下来后定会更加小心,不让大奔逍遥自在地看他笑话。
                    那么,蓝兔也会安全些。
                    他辗转多方,迂回迁移,最终的目的却如此单纯直白,与他平素的行事风格实在不合。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青衣飘逸的男子微垂了头,低敛的眉目中是浅淡温柔的笑意。
                    _________________
                    默默的发现好像很久没更了【顶锅盖
                    这一节里有卖萌的小逗逗,有话痨的演技派大奔,有装傻的莎丽,还有无限温柔的青光——
                    顿时觉得圆满了有木有……


                    372楼2014-04-0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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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节
                      逗逗保持着踹门的动作,脸色几度在青白红之间转化,然后恨恨地一拂宽袖,咬牙切齿:“白练青光!好、好!当真好极!”
                      大奔那个连走路都一向笔直的性子,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周密的激将法!先是口出狂言要抓他来,让他生出心火,然后步步紧逼,言语讽刺,最后更是祭出了鬼医,让自诩医术高绝的他情何以堪。
                      将已激起,接下来他逗逗就必须要祛了蓝兔体内的毒,而一旦出了事情,逗逗势必无颜面对众人。
                      逗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下来。
                      达达一贯温和,就算放心不下也只会委婉提点。只有跳跳,幼年丧亲,少年时便苦心积虑藏身魔教,养成了这么个尖锐狠戾的行事风格。平时跳跳嘻嘻哈哈的感觉不出来,但是这股子孤注一掷的疯狂,早已深埋于骨髓,融于血肉,不可分割。
                      所以,会用这种手段把逗逗逼上绝境的,只能是他,必须是他。
                      逗逗拿出盛放幽冥影暗草的温玉长匣,想要再次确认药草无误,只是伸出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他皱了皱细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厌恶这样轻易便被人挑拨的自己。
                      厌恶心志如此不坚定的雨花剑主。
                      他下意识地就想收回手,却被人用力一把抓住,手背被经纬疏落的白纱轻轻扫过,微微的痒。那人顿了顿,放松力道,柔声道:“跳跳行事便是如此,你莫介意。”
                      逗逗赌气地别过头去,不看那张娴静微笑的脸容,闷声道:“不放心我直说便是,何必费尽心力百般周折。十里涟漪本就是四代鬼医无聊捣鼓出来的东西,现任鬼医既是暗家人,自有解除法门。”
                      蓝兔挑了挑眉。
                      雨花一脉与暗家一脉皆以医毒闻名,传承多年。不同的是雨花身为七剑之一,大多磊落,即便是毒也没有极端阴翳毒辣的,初代雨花宅心仁厚德行天下,挽救之人不计其数,封名“神医”;暗家人踪迹飘忽,擅毒,哪怕医治也喜欢采用以毒攻毒之法,自称“鬼医”,从初任鬼医开始便坚持“鬼医只医鬼不医人”,直至现在。
                      这两家人风格天壤,互相看不对眼。神医认为鬼医过于阴毒有伤天和,鬼医却对神医的所谓天和不屑一顾,早年便有过争执,也难怪逗逗会对求助暗影反应那么大了。
                      蓝兔望着神医,眉目温软,如碧波上绽出一朵清雅白莲,幽香渺远:“我有这世上最好的同伴,何须苦心去求那喜怒无常的暗家人。”
                      逗逗单薄的肩膀颤了颤,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祛毒吧。”
                      蓝兔不在意地笑笑,松开手退后几步,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调息。
                      灰色道袍的少年垂下眼睑,长翘的睫毛在清秀稚嫩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扇形阴影:“逗逗必将倾力而为。”


                      377楼2014-04-13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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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待了片刻,他脸容沉静地打开玉匣,顿时有轻浮暗香弥散在空气中,久久不曾沉降。仔细看了看幽冥影暗草细长舒展的叶片,逗逗有些轻松地扬了扬嘴角。
                        他移步到一旁的三角盆架前,盆中水犹自氤氲着湿热的水汽。他抬起手,轻轻将垂至手背的衣袖晚起一截,露出略显清瘦的腕骨,然后将手浸入水中,极为细致地清洗。
                        静谧房间中,有暗香浮动,有水声轻响。
                        洗过三遍,逗逗看了眼搭置在盆上的洁净白巾,想了想,还是没有碰,只是暗运内力蒸干了手上的水珠。
                        他拿过早就备好放在一边的几根金针,送到灯火上。
                        橘黄的火光舔舐着金针,手边的温度极高,逗逗却安然自如,表情也是虔诚的。等他将所有金针都炙烤过几遍,蓝兔也已经调息完毕,正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见神医转过头来,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再度闭上眼睛。
                        逗逗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一声:“父亲。”
                        若您有知,请保佑我。
                        随即他手指微颤,金芒一闪,针已脱手。
                        ————————————
                        “薤上露,何易晞……”
                        挽歌凄凉,声声入云。
                        梧桐树下,虹猫一身白衣静默站立,长虹剑尖轻轻触地。不过一夜,百十人魂归泉路,皆因他,皆不因他。
                        然而不管因何,这些人的死亡都如一块沉重巨石落在他心上,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没有将这一切表露在外。
                        幸而,蓝兔不知。
                        他不止一次庆幸蓝兔回转玉蟾,不必经受如此残酷的良心折磨。他一个人承受便好。
                        跳跳曾经取笑他平日言辞锋利,却永远学不会安慰心上人,但他却觉得这样挺好。红尘多少事事,不可说,不需说。他做了,便心中宽慰,何必让她知晓。
                        万言万当,曷不如一默无声。
                        秋叶簌簌飘转而下,恰落在他的肩头。
                        虹猫随手便要拂去,却在碰触到干枯叶片的一刻脸色大变。
                        若他没有记错,当日在山洞里取得幽冥影暗草的地方,也是满地的枯黄落叶!可是那是个山洞,就算有落叶,也不应是这种乔木之叶。若是直洞浅洞,还有可能被风吹进一些,可那洞中蜿蜒曲折,如何吹进?
                        难怪他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后来又出现了那些黑衣人,他便下意识认为是因为有埋伏所以才觉不对。但现在想来,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却不是毁药,而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暇对周围的环境多想。
                        这样的话,那他们取得了药草,却没被追击也很说得通了。因为——药草本就是假,追来何用?
                        蓝兔!
                        虹猫忽然骇得睁大眼睛。
                        ————————————
                        青蛾执剑守护在正殿之外,是不是面带忧色地往里面看几眼。
                        “宫主!宫主……”
                        青蛾微微皱了眉,拦住惊慌跑来的宫侍,压低声音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处于保密,蓝兔中毒的事情除了七剑,便只有莫衣和她知道,此刻蓝兔祛毒,跳跳他们都在偏殿外护法,她和莫衣则守在正殿,以免有人打搅到逗逗。
                        跑来的宫侍急急喘了口气,连忙行礼道歉:“青姐姐见谅,只是我这里有些事要报与宫主。宫主可在?”
                        青蛾心中一跳,说:“宫主此刻与五位剑主在商议要事,嘱咐我不可让人进去。”
                        那宫侍面露难色:“可是……”
                        青蛾淡淡看了一眼她:“那便等候宫主出来再说。青蛾得宫主严令,万万不敢违背。”
                        “可是我那边现在走不开人啊……”宫侍踱了两步,看向青蛾:“这样吧,青姐姐,我把消息给您,您再和宫主说吧。”
                        青蛾点点头:“也好。”
                        ————————————————————————————
                        下周期中考试不幸福……
                        趁老爸睡觉摸上来码字,心惊胆战中。
                        之前埋的一个伏笔挖出来了啊哈哈,有木有人想到?
                        【话音未落,那人已经如疾风般冲到了药草旁,几片枯叶被剑风卷起,长剑探出!】
                        【蓝兔也终于放下心,踩着地上陈腐的树叶】
                        ——原文
                        嗯,来不及回复了,等我下周回来一并回,顺便求祝福期中不挂科~


                        381楼2014-04-20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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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里之外,一支十数人的小队行进山中,其中有一辆马车装饰典雅,却不见多少奢华,只觉得所有的风韵都已经沉到骨子里。
                          马车内部并不拥挤,内壁悬着一把长剑,通体暗黑,不经意间反出凛冽的寒芒,剑柄处有繁复细致的花纹。一位锦衣男子闭目坐在雪白柔软的皮毛上,脊背挺直,不怒自威。
                          “府君。”有人掀开厚实的绒布,走入马车。
                          男子睁开眼睛,这时才能看见那男子眸生重瞳,瞳仁黝黑,好像能把人吸进去,很是奇异。
                          进来的是一位女子,她低敛着眉目,双手奉上一封封了火漆的信件,不发一言。
                          男子拿过信,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女子一直半垂着头,沉静等待。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将信递给那女子,沉声吩咐:“改道,玉蟾。”
                          “是。”
                          男子再度闭上眼睛。
                          ————————————
                          虹猫寻来了纸笔,用最简洁的话说明了自己的猜测,打了个呼哨唤来小七,把信放到小筒里系在鸽脚上,手指顺了顺小七的羽毛,眼神里有淡淡的忧色。
                          灵鸽通灵,知道自家主人担心,便轻轻地啄了虹猫的指尖一下,以示安慰。虹猫笑笑,放开小七:“快点。”
                          小七温驯地扇扇翅膀,迎着阳光飞去。
                          蓝兔离开已经三天,顺利的话昨天傍晚应该便到了玉蟾,如果是逗逗察觉药草有异,说不定会推迟祛毒,那样,小七还有机会在蓝兔使用那被调包的幽冥影暗之前到达;可若是没有……
                          虹猫抿了抿嘴,眼底一抹厉色。
                          ————————————
                          日已过三竿。
                          大奔在殿外盘膝坐着,没过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看看,然后再闭上。他线条硬朗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担心”两个字,却一个字都不能说,憋得他相当难受。
                          殿内,灰衣少年慢慢睁开眼睛,估摸了时辰,便站起身来,抬手凌空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原本在蓝兔身上的几枚金针如同受到召唤,须臾间落在逗逗掌心。拔了针的蓝兔,脸容涌上红色,然后立刻消失不见。
                          逗逗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他收起金针,拢了拢宽袖,轻轻地退了出去。
                          大奔听到声响立刻睁了眼,看见逗逗脸色微白地走出,额上还残存着些许汗珠,当即扯住他的袖子,眼神急切。
                          逗逗斜睨他一眼,后撤一步压低声音说:“山人医术拙劣,不敢与奔雷剑主太过接近,免得辱了剑主声名。”
                          大奔讪讪地挠了挠头,赔着笑给逗逗做了个揖:“神医你别生气啊,俺也是被跳跳逼的。你要是气不过,俺替你去揍跳跳那个混蛋。”
                          被大奔轻飘飘地卖了出去的某个混蛋无声地抽了抽眉毛,一边的竹林居士笑咪咪地看着脸容有点扭曲的青衣剑客,盘算大奔还能笑多久。
                          就好像在山洞里那未被察觉的落叶一样,蓝兔不知曾有一封密信加急送来,锦衣男子不知他闭上眼后有人于无人处落寞微笑,虹猫不知有些事情已经被悄然更改,七剑不知他们以为的安好却是这世上最大的谎言。
                          有些东西,在阴差阳错之间,就此错过。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
                          这一局,江湖为盘,众人皆子,却不知谁才是那真正掌棋之人。
                          ——————————————
                          ——————————————
                          我去这一段写的我好想吐血……


                          385楼2014-04-27 14:24
                          收起回复
                            第二十八节
                            蓝兔捂住胸口。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不适,只是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将要失去什么于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但那种感觉一闪即逝,在她抓住什么之前便已经无处寻觅。
                            她放下手,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后像往常一样,浅笑着推门出去。五双眼睛立刻转了过来,大奔卖弄着嗓门:“诶蓝兔,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蓝兔笑着,“神医的医术你们还信不过么。”
                            在外守着的青蛾听见动静走进来,看到蓝兔安好,也微微一笑:“宫主,刚……”她话音未落,便被人打断:“宫主!”
                            两个人闻声转头,见莫衣施展轻功飞来,浅绿衣裙贴在身上,有些急迫的样子。没等站定就急急开口:“有人入了护宫阵法。”
                            蓝兔皱皱眉:“可知是何人?”自从几日前她在玉蟾遇刺,宫中便开启了所有机关阵法,除了七剑这些极亲密的伙伴知晓密道可直上玉蟾,其他人是断不可能在不惊动
                            莫衣摇头:“尚未确定。但来人不多,似乎也并无恶意,现在被阵法困住。”说完,她看向蓝兔,等待她的吩咐。
                            跳跳站起来,散漫悠闲地笑笑:“六剑齐聚,想来也不会有人敢在这里撒野,与其妄自猜测,倒不如去看看。”
                            蓝兔点头。
                            青衣剑客伸了个懒腰:“坐了一天骨头都要散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似笑非笑看了眼跳跳,蓝兔忍住扶额的冲动:“我发现你当真越来越不要脸皮了。找个借口也不说找个好些的。”
                            跳跳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随便你怎么说”的无赖表情,倒让蓝兔哭笑不得:“随你了。”
                            ————————————
                            等跳跳和蓝兔出了宫门再到达山下,才发现护宫阵法已经被全数触发,想来应该是被困在阵中许久,实在耐不住了才出手。还好这阵法的防守性要远远大于攻击性,所以阵中人也并无损伤。
                            阵中有一人,被众人簇拥护在中间,刺绣精美的锦衣披在身上,纵是被困,也不见有什么急躁,只是淡漠地看着周围,无喜无怒,自有一番风华。
                            察觉到有人到来,那人极为敏锐地看向蓝兔二人,漆黑幽深的重瞳仿佛能将人噬入,即便隔着数十丈也让人不由心悸。
                            这双眼睛实在太有标志性了。
                            不需要其他的证明,只这一双眼睛就能让人知道这人的身份——武林盟主,叶瞳,而且绝无冒充的可能。
                            蓝兔和跳跳对视一眼。虽然有些不明白这叶盟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玉蟾,但蓝兔还是前进几步,撤去阵法。既然来人身份已经确定,便也不需要这阵法护宫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4楼2014-05-02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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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身边的护卫看到两人走来,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让两人通过。等两人走近,锦衣男子右手一翻,摸出一面令牌。
                              令牌乃是用最为上乘的羊脂白玉制成,通体晶莹。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却被保存得很好,做工也是极为精致。仅仅这块玉便是价值连城,更别说这玉还是一个至高无上身份的象征——历来有资格持玉的人,只能是盟主。
                              虽然叶瞳只要亮出眼睛就能证明身份,但此玉一出,叶瞳的盟主身份更加展露无疑。
                              蓝兔和跳跳虽然不在意什么权势地位,但在这位盟主面前也是该有的礼数一个不少,何况七剑在盟主府里还挂着客卿长老的名头,便抱拳行礼:“盟主。”
                              叶瞳收了玉牌,点点头:“冰魄青光两位剑主不必多礼。叶瞳冒昧前来,多有叨扰。还望玉蟾宫主莫要在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5楼2014-05-0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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