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渐渐习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血液是每日一滴地服食，可她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反而面对鲜血越来越感到作呕，倒是忧葵比初见时更加苍白，连气息都与绛夜十分贴近。
琉灰严重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适应吸血鬼的生活，或许她根本就没这潜质。
蜷缩双腿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夜色正浓，窗前倒吊着几只黑蝙蝠，空气碰撞摩擦出“呲呲”火花，青色的鬼火飘来荡去，琉灰对这些已经习以为然了。
房门“吱呀”一声，像是被风吹开。一眨眼，琉灰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吓了一跳，是忧葵，她披头散发，整张脸全无血色，乍一看，很像女鬼。
忧葵妖媚一笑，轻灵地跳上窗台将琉灰拉下来，“你不是想知道真正的规矩是什么么？我带你去看样东西，跟我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燃着烛台，没有风，烛火却在摇曳，坑坑洼洼的阶梯旋转而下，深不见底，前面引路的忧葵背影纤细，白裙曳地，手托烛灯，脚步无声，像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底层的冰窟内放置了许多长方体冰柱，墙壁像镜面一样光滑，映出两人的倒影。
忧葵将烛火靠近一块冰柱，琉灰凑上前，才发现里面冰封着个人，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上穿着红梅刺绣旗袍，容貌很美，嘴唇鲜艳肤色白里透红，好像只是睡着了。
“看起来是活的吧？可她已经死了。无法自力更生的人就是这个下场，而你，连血都喝不了的人，是不可能在这儿活下去的，所以陪伴绛夜的只会是我！”
这，就是规则。
若百日持续吸血为食，即能让她们转变。下次月圆之时，就是忧葵满百日之际，她即将变成吸血鬼。
“我答应了绛夜现在不会动你，不过你记清楚了，满月之后，我会回来找你，到那时我会吸干你的血！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