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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连载】六角花(RK中篇,传说中的“乐业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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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人品!拖稿的下场……怎么又是感冒啊我喉咙痛死了一路神情恍惚地靠着车窗伪装幽怨系问题女……吓跑无知幼儿无数……其实……如果不是感冒……我真的很想再喝次茶点子的台湾柠檬爱玉啊啊啊!炸豆腐其实加孜然最好还有很久没碰的蛋糕私语的红茶慕斯好象四中门口的烤鸡翅也很好啊为什么二中后门没有啊……红豆双皮奶……有提子干的香芋冰淇淋……从我面前飞过的蚊子为什么那么大呃好倒胃口呀555我不要感冒我要吃吃吃吃算了老老实实在家喝苹果醋喝到胃酸吧……OPL

——那么,下个星期,第十一幕奉上。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公愤ing )


229楼2007-12-07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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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亲爱的F,RK会幸福的,而且,这个病毒是没有抗体的,请放心(你这两句话矛盾得太大了吧!!


    230楼2007-12-07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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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幕 融化的花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斯诺的眼睛直直望着对面那扇墓碑一样的门。
      “我们是一家人”。

      小诺,你真的那么认为吗,是,“家人”吗,可是,对不起了(也只能这么说罢),这毕竟只是个口头答应下的游戏,而且如果你……那么这游戏,就真的要结束了。
      既然是游戏,结束,总是无法避免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会比我更清楚……亲爱的儿子。
      “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斯诺抱住拉比的脖子,身子向上靠了靠,那条白色的围巾几乎把他罩在里面,像是含在嘴里的声音随着围巾的无序微颤絮絮地传到他的耳边,“虽然妈妈从来没有承认过……即使这样,我还是那么认为的。”
      “优就是这样的人呐。”拉比喃喃着微笑,只是他并没有觉察到那一笑里竟有满满一层复杂的滋味,带着苜蓿酸的怅惘,葡萄酒色暧昧的幻觉,说不出来的惦念触感如薄凉的丝绸,句末那截若有若无的尾音竟然使这句清汤寡水的叹息发酵膨胀堆肥疯长,控制住左胸那团低频跳动的血肉,使它除了悸痛不已之外再做不出其它反应。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分出意识去安慰他的孩子的——他用和口吻一样轻的力道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没事的,他并不是讨厌你。”
      “我懂的所以,我不要紧。倒是爸爸,你……”斯诺懂事地点点头,从拉比的怀中抽离出来,湖蓝色的眼中闪动着扑朔的光。
      “其实你很在乎他的吧。”

      只是比平常稍稍郑重的声音,此刻却像在身边无限放大,放大,像被投石打破平静的水面,漪沦毫无节制地扩散不止。孩子的眼睛单纯得像毫无瑕疵的晶石,但愈是剔透明净愈觉得不敢直视。潜意识里,他味出孩子绝不是在向他问“这样吗”“对不对”的问题——这句疑问更像是带着肯定的求证。而他无法逃避,像昨夜的冻霜第一次被红日晞晒,四周全是刺眼的灼亮的光线,无法遁形的炽痛,咝咝作响。
      就连我也没有认真地想过呢,他把头低到恰好能躲开孩子视线的角度——优他……是我很重要的同伴,他这么说,他单薄地笑,重复着那个词,很重要的人。
      “嗯,真的,可是,这不够,没有那么少,你没有说。”小孩子说话总是很直截了当,但斯诺扑闪着眼睛却像要故意帮着掩蔽什么似的隐晦道,点点头,却仍旧保持着一蓝一碧天海群山的对视,“你知道,我不会随便叫别人妈妈,你知道的。”

      如果有一种凝固剂可以将时间胶合就好了,只剩下因果轮回在别处生生灭灭起起落落,那些来来去去是是非非的问题,就不会再纠纠葛葛混混沌沌了罢……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只看见血管张驰,只听见钟摆嘀嗒,然后他无法移动,这走廊像弥漫着曼陀罗的香味,果然似来自另外一个不可知的世界,他过了许久才感觉灵魂回到躯壳,而那些有实无形的诡香却仍在空气中翻腾着。
      “小诺,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哥哥吗。”拉比终于让浅笑再度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甚至有些想嘲笑自己竟然能够、竟然会在这样的失神中岔开话题,可是他也不是凭空开口的,这个孩子在被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眼里不同寻常的变化虽然转即而逝,但却是明显得很。
      “为什么要问这个?”没有想象中的迟疑,孩子的双瞳往上一抬,深蓝色的湖水位下沉。
      “如果不是那个老伯说起,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呢。”拉比一只手放在斯诺肩上,望了望老人离去的楼梯口,微愕地笑着,“似乎还是双胞胎呢,连熟人都会分辨错。”
      “我从来不跟你提他,”斯诺倒是一语正中了拉比的疑问,稚气却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与他冷谈的话语不符的神情……像是落寞,又像是歉疚,“你们别总是把孪生子相提并论,很烦。”
      “你呢,喜欢你的哥哥吗?”拉比感觉斯诺的肩头在微微颤抖,他觉得这像是个不怀好意的反问,本想咽下去的,却不想它溜出口的速度快成这样,配上他没有恶意的笑脸,很冤枉地就像是居心叵测了,他在心里叫苦这孩子会不会气得给他一脚,然而小斯诺只是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表情已如语气一样坚决而干冷:
      “不喜欢!……因为他抢走了本来不属于他的东西。”
      是兄弟矛盾么?真是伤脑筋呢,有血缘关系的自家人,说的话反而那么绝……拉比不禁在脑海中拼接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和斯诺有着同一张脸的孩子的形象,黑色的木茯苓样的短发,湖蓝色即天真又狡黠的眼睛,漂亮的鼻梁与下颚……只是那时常挂在脸上的神情,会是温柔的,忧郁的,还是和他那犟气十足的弟弟一样是倔强的、不驯的?


      236楼2007-12-16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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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知错了……今晚就把载到一半的第十一搞掂吧……OPL


        245楼2008-01-05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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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不提过去的事了,别生气呀小诺。”拉比捏捏斯诺的脸,是该由挑起话题的他来打破僵局了。再望一眼紧锁的门,他缓然站了起来。“我要去一趟支部,也送你回去吧。”
          蹲踞久了双腿就会酸麻,抑郁多了再愁也不免赘余,即使撕扯出的伤口明显而无奈地堂皇在目,这么消沉下去,也不能让创伤减少分毫——于公于私,他必须做些什么。
          “爸爸,你不守着妈妈么?”孩子拉住了他。
          “……我很快就回来。”然后一直等,一直等下去。

          偌大的北美支部因为人手调派而顿显冷清,拉比把斯诺哄回房间,自己走上了西面的楼梯。但愿她在办公室里,他想着,轻叩了三下门:
          “Flora,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传来一阵琐屑声,依稀像是匆忙翻动物具的声音,后来又渐渐归复安静,他听见她在里面说:“请进”。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许多文件杂乱地摊在桌上。
          “真是抱歉,让你见笑了。”Flora把咖啡推到一边,起身拉出椅子示意他坐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回来做报告的。”拉比坐了下来。眼前的Flora虽然依旧亲和可掬,但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拉比数见她拿手按压眉额,听说她有遗传的偏头痛,这几天来真是辛苦她了,自己能做的只是尽快与她交流情况而已。
          “这样么,我正需要你的配合呢,请等一下,拉比。”Flora笑了笑,拿起了一支钢笔准备照例记录,可那本专用的工作簿似乎被压在了书堆的底层。她想抽出它,稍一用力,那书塔就坍塌了,拉比见状忙起身帮她一起收拾七零八落的文献,虽然Flora几次说自己一个人整理就行了,但拉比只是心领了她的好意,没有多言地拣下去。乱书丛中一只白色的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拾起来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辞呈?Flora,你——”
          “辞呈……是的。”刚才放得太急没有藏好,现在再怎么掩盖也是徒劳了,不过,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回避这个问题——是迟早的事,他们也迟早会知道。她把信封从拉比的手中取回来,无奈地笑笑,“等解决了这件事,我就会离开这个岗位。”
          “我失职了,无法弥补的过错。”未等拉比开口问,Flora就决定把一切说明。她金黄色的卷发光泽不再,眼中也充满了难言的哀苦。这份愧怍将会纠缠她一生。她把头发向后捋去,连叹息却没来得及收尾,“探索部队曾经给支部紧急来电,可是我却……我却因为忙着研究而挂了它……本来可以及时……是我……”
          她的声音喑哑下去,撑着地面的指节屈成锋利的角度,努力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年轻的女支部长咬紧了牙关,艰难地笑着抬起头来望向旁边,斩钉截铁,“我会拼上性命去……为了那些人……我的失误,没有原谅。下一任部长的人选,我已经确定了,他会做得比我更出色——我不想说什么‘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之类没用的话了,我决定了……这一次。”
          “Flora。”拉比望着眼前满脸毅然的女支部长,他虽然也为事实愕然不已,但更为她的坚强所感染。这样的女人,是拒绝一切同情与迁就的吧,他亦说不出多余的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冗杂的言语只会扰乱思绪,徒增懊恼而已。
          “有些事情就好像注定会发生一样呢。”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所谓的‘命运’吗?”Flora淡淡一笑,站起来,把文件端端正正地放回台上。
          “我虽然是教团的成员,但是,我是无神论者,更不会相信‘命’这种东西。”Flora像在坦述一件再明了不过的事一样,平静而坚定。“左右命运的是人本身,神即使存在,也已经死了。”
          她是那么简单而轻易地触碰了,根植在这个世界中无法动摇的信仰。无法定论是对是错,明确的只是,这位年轻的女支部长更愿意相信客观实在的力量,她不愿意以命运为由替自己找个出口。
          神与人都开始对方失望,整个世界秩序崩盘。在信仰被摧毁之前,请让我再让诚祈祷一次。
          “现在汇报吧。”拉比也站了起来,他微笑,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很清楚很清楚。
          用二分之一的精力去工作,用二分之一的精力去等待。
          Flora点点头。科研员与驱魔师都定位了自己的坐标,横轴纵轴向选择的方向无限延伸,一去不回头。
          所以她下一步就是投身医疗的最前线。
          所以他在那扇门外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没有一点动静,三天其实不算什么——只要知道那个人平安……然而他脆弱的期待又常被一成不变的死寂侵蚀,明灭于走廊尽处,沥青一样淤积的黑暗之中,冷夜,仍旧无声。
          -----------------------------待续----------


          247楼2008-01-0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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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幕 逆光的花


            太阳与雪。
            有人说雪之所以坚冷是因为要捍卫自己的纯洁,有人说雪之所以皑皑是因为忘记了原本的色彩,有人说我不明白只知道雪不是纯粹的雪。
            不是纯粹的水,不是纯粹的冷,不是纯粹的白。
            雪在万物凋蔽的隆冬降世,孤高地旋舞升腾,直到遇见云层后的太阳。它何尝不渴望温暖,只是它无法避免会被太阳的光芒灼伤,在炽热下蜷缩着身子,开始恐惧这带来剧痛的短暂幸福感——于是它逃离,于是它在太阳出现的日子销声匿迹。
            太阳和雪不曾直视对方,太阳和雪像在世界两端。
            只有六瓣的雪花才是属于太阳的花,正因为它冰冷,所以才容易被融化。
            可是太阳知道吗……可曾,知道吗?


            “小诺诺,去上街吧——”天还没亮传来敲门声。
            “爸爸!现在店铺还没开门呢!”
            “陪我上街走走嘛~就当是锻炼身体……”拉比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拉开了,头上还套着睡帽的孩子撅着嘴望着他,环着手扮老成状嘟哝:
            “呐呐呐!散心是吧,我陪你去就是了——什么呀还锻炼身体呢……”
            “诶诶。”拉比摸摸后脑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心直口快的小鬼。


            融雪总是比其他时候更为寂静。东方还未露出鱼肚白,黑蒙蒙的街上只有亮着的路灯和一大一小两个没事找事干的人。
            其实拉比也不是闲得无聊才想要出来散步。他只是这晚在0013号房前第十七次醒来后,恍惚看到窗上大雪初霁的街道上微弱的光亮,突然间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是默默地苦守六天后他第一次如此坐立不安。他竟然开始杞人忧天地想那盏灯要是熄了,该怎么办?身后那扇门依旧僵硬着脸,不肯施舍他哪怕是一点声响的希望。真的好像隔世的感觉啊,门里门外。他这一次没有能自我安慰地笑出来,而是突然产生了想要出去走走的强烈愿望——然后他想到的第一个同行者是斯诺,他亲爱的儿子。
            好在他也愿意陪他出来。拉比看了看支着口袋跟他并排着走的斯诺,他只穿着一件衬单衣和一条背带裤,连领结都没系,略大的皮靴上宽长的鞋带啪啪作响,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真的就好像个小大人。
            “小诺,你不冷吗?”拉比帮他扯了扯领子。
            “为什么会冷?”斯诺仰着迷惑的脸反问。
            “现在下雪呀。”拉比觉得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可是雪融化了,春天也就来了啊。”孩子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拉住他的手,平视着前方对他道,“我不冷,真的。”
            可是那只小手明明这么冰凉的……拉比攥紧了孩子的手,想让他暖和一些。这孩子看上去不但不怕冷,而且似乎很喜欢雪——也难怪,他的名字SNOW本身就是雪的意思。他好像并不认为雪是冰冷的。
            “真好啊,太阳就要出来了吧。”孩子忽然弯起嘴角,望着他,笑靥和目光都单纯却认真之至,“……爸爸,等我死了,变成春天好吗?”
            “傻瓜,你真以为自己是雪啊。”拉比刮了一下孩子的鼻子,不管算不算是逃避现实,“死”对于人们来说多多少少是个忌讳的字眼。也许这是孩子的小玩笑吧,那么他也少少嗔怪他一下好了。“我们到岔路口了,这次左拐吧?”
            斯诺点点头,安静地被拉比牵着走。


            变成春天,就可以陪在你们身边了。
            一直,一直下去……


            “哟。”面对眼前因天色渐明而清晰的乱糟糟的浆果树丛,拉比有点不好意思地一拍头,“小诺,我们好像迷路了。”
            “……不是。”斯诺只看了一眼就沉沉道,“这里是Angel森林。”
            “拐孩林?啊啊,天太黑看不清楚,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这真是拐孩林么?我怎么有印象这边是有好多栗树的?拉比把手搭成凉棚状架在眉上向前张望了会儿,拍拍斯诺的后背,“你可能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快走吧。”
            “等一下。”斯诺忽然拉住了他,皱起眉头,“那边有声音。”
            拉比仔细听了听——斯诺说得没错,不远处的林子中真的有声响不断传来,听起来好像是铲土的声音。
            “我去看看。”未等拉比回神,斯诺已经轻捷地跃过了野蔷薇篱,向那边跑去。拉比放心不下也只好忙不迭地追上去了。
            


            249楼2008-01-10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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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微的晨光中,松针上覆盖的雪晶棱角可鉴。砍下来的栗木整齐地垛在一边,积雪被扫开一大片,裸露出黑黝黝的地肤,几个穿着明黄色工作服的人正用铲子不停地挖土,泥屑土堆成了一座座小丘。
              “喂——大清早的,你们来这里干嘛?”
              有个大胡子注意到了两人的存在,把铲子一下插到土里,支着它扯开喉咙冲这边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拉比哭笑不得,三两下越过土坎跳到他们面前,清清嗓子问道:
              “我们只是路过……呃,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是路过的啊……诶?这个东西——你是黑色教团的驱魔师?”大胡子指着他胸前的徽章叫起来。其他的人一听都搁下了手中的工作,向这边望来。
              “我们这是在挖新的公墓,是黑色教团的北美支部拜托我们建的。”一个瘦高男人叹了口气,“你知道的,驱魔师——前不久的那次火车事故,死了很多人。”
              不是事故,是AKUMA。拉比默默看着他们脚下的大坑——看来是合墓——为了纪念这次遇难的人们。
              “驱魔师先生,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工作是什么,但别人都说,只有你们才能阻止悲剧再次发生……”另一个男子抬了抬帽檐,郑重道,“所以请务必……”
              “我明白。”拉比隐隐感觉口袋中酣眠的圣洁此刻与他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共鸣,是责任感,也是坚定的决心。“一定会为了死去的人,消灭那只AKUMA。”
              “为什么要动这里的土地?”
              斯诺像是忍耐了很长一段时间,冷不防开口——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那冷厉的语气明显代表了一触即发的愤怒。正在交谈的大人们都怔了一下,目光全部投到那个湖蓝瞳孔的孩子身上。
              “哦,我的孩子,我们需要为不幸的死者找一个安放灵魂的……栖息地。”瘦高个子以为是孩子不明白,便比划着对他晓之以理,“要知道,这是我们唯一能为逝去的人做的事情,嗯?”
              斯诺铁青着脸不答话,只是狠狠地瞪着那些铁铲,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扑上去和猎物厮杀的幼狼。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开始了作业。一铲土一铲土飞泻出来,拉比看到斯诺浑身颤抖,不禁困惑地走过去扶住他肩膀,关切地问:“小诺……怎么了?”
              “安琪儿森林是不能被人打扰的……”孩子咬着牙似乎在承受莫大的折磨,他无力地蹲了下来,“绝对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那么在意别人介入这座森林?是想要保护它,还是出于对什么传说的恐惧?又或是……拉比望着孩子可怜的模样,不知所措。
              “唷——哇!!啊啊啊这是什么?!!!”那边突然传来铁具被抛落在地的骤响,疾抬起头只见一人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大张着嘴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喂!”大胡子风风火火地带着其他人拥过去,他虽然看上去胆子特别大,但仍是被吓了一跳,指着坑里惊呼:
              “骨……骨头?是死人的骨头!!”
              什么?拉比马上跳了起来,却不想斯诺比他还要快。他冲到坑边就想往下跳,还好被工人们及时拦在旁边。间或,他盯着坑穴的眼睛瞪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整个人一下子跪在了坑边。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啊!!”他像疯了似的把十指狠狠扎进发间,嘶声质问。所有人都被孩子异常的举止惊得手足无措,拉比几乎不敢伸出手去碰他,他小心地移到坑边,往下一看——土层中露出一副略显扭曲的成人骸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肋骨一挖就断了几根。为什么孩子看到它会如此歇斯底里?拉比狐疑地端详着。凭书人丰富的阅历,他判断出这是副女性的骨骼,而仔细一看,骷髅右手的中指上有亮光在闪烁——
              右手中指……耀光……订婚戒指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跳下坑去,谨慎地摘下那枚戒指,铂金打造的,历经沧桑而光泽不减。拉比拭了拭它,把指环对向朝阳,一行小字在内侧显出:
              “V•R•Stephenson”。

              -----------------------第十二幕完------------------------


              250楼2008-01-10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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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RP爆发有种想一口气写到结局的冲动(但是后来被我秒杀了)……正好高三会考放假这个星期就更新多一点吧(真不是正直的好学生OPL),明天送给大家第十三幕,这个故事我粗粗算了下也快接近尾声了……然后谢谢各位,新番也请多多支持了,以上,明天见~


                251楼2008-01-10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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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起来的书翁继承人总是无一例外能获得大家的信任,所有人都渐渐安静下来,稍稍让出一点空间。
                  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只是抬头敲起了门,连续的三下,再一下,一下,一下。
                  门内竟然奇迹般地静了下来,随后,从里面传来踌躇的一声叩门。
                  他的心也随那一声响狠狠地阵痛了一下,随之有暖流瞬间涨潮——这令人怀念,不是么,我们,多久没有温习这样的交流课了?那些私下创造的“门语”,原来你也一直记得……
                  真想回到那些日子啊,非常,非常地。
                  “现在,可以把钥匙借我一下吗?”他回头,“谢谢了。”


                  钥匙插进锁孔时,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咯”的一声锁打开,他把门稍稍推开一条缝,然后一闪身钻了进去,以最快的速度甩上身后的门——没有任光线过量遁入。
                  于是隔绝了一切声响。护理们紧张地站在门前,等待着两人的消息,不再多言。
                  特殊隔离室的绝光效果极好,走进去就如同置身冲洗相片的暗房。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四周没有声音,他觉得自己像面对一屋空气在问:
                  “优?”
                  他向前迈出一步,靴底刚沾上地面,一抹阴寒就准确无误地贴上了他的颈侧,黑暗中有胁迫的低语干冷地传来:
                  “我要出去。”
                  是真的啊,那个人,多熟悉的声音,即使被时间磨砺削割,回忆也完好无损地鲜活着。
                  他伸出手指拈过刀身,优原来你在那里吗。
                  下一秒骤寸般猝袭而来的拥抱让神田一时忘了挣扎,他有些缓不过神地睁大眼睛,漫目的黑暗没有作出让步却毕竟有了久违的温度。拉比索性箍紧了双臂,将脸深埋在对方的长发中——就这样保持静默的姿势,时间逃离,无声亦无息。
                  或许曾经从梦中惊醒,或许曾经无数次设想过重逢的情形,或许曾有许多的话想要一吐为快,但是再见面的时候,却似乎只有肢体语言能够表达一切。
                  良久,那柄刀慢慢垂下来,它的主人带着惘然出声问:
                  “门,是什么意思?”
                  “……优。”听到这句话拉比怔了怔,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他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不想告诉他真相,却又不得不交待清楚。环着的手慢慢松开放上神田双肩,开口时仍免不了踟蹰。
                  “那只Lv 6的AKUMA……”
                  “会灭了它。”武士的尊严不容许有第二次失败,他再一次抬头,斩钉截铁,“放我出去。”
                  “不行!”拉比话一脱口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对方察觉了似有什么不对,怒意已开始反盛:“什么?”
                  “你身上有那只AKUMA的病毒!”拉比见状再也顾不上其它,他不能让神田……必须告诉他!“还记得吗?就是我们遇上的、见光就会恶性反应的那种!六角花病毒!”
                  神田怔住了。
                  竟然是那种病毒……
                  “我不想优出事!请你一定要听我说……”拉比觉得自己的手沉重得都快抬不起扶不稳了。很难受啊……那些话像蒺藜每一出口都带来刺痛。“优——暂时这样,在这里忍耐一段时间……他们会有办法的!”
                  神田默默无语,但拉比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会陪你说话,每一天每一天。”再次将他轻揽入怀,却不知这是否是个足以相依为命的诺言,“坚持下去优。”
                  “……”神田忽然一颤,缓慢而坚决地推开他,转过身走向更黑的室内深处,淡淡一句:
                  “……别靠近,会转染。”
                  他像听到雷神车辇隆隆而过的声音,慑在了那里。


                  水龙头大开着,飞溅到镜面上的液体像无色的血。
                  “小诺!小诺是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小诺……”
                  敲门声呼唤声被水声冲散,洗手池前的小身体一直在发抖。
                  洗不掉……他急躁粗暴地搓着前额,将头地浸入水中,反反复复,指甲在脸上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洗不掉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一拳打在水池边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疼痛感真实得让人战粟。
                  门边的声音终于渐渐弱下去,得不到回应那个人只好离去。
                  许久后他才捂着额头翘首,缓缓地移开那只手,直直望着眼前的镜像,表神由呆滞失神变得阴晦又从阴沉转成诡秘,最后完完全全化成兴奋而扭曲的邪异笑容——
                  啊啊,为什么要去逃避呢……这不是我荣耀的标志么,我本来就是……伯爵宠爱的刽子手啊……
                  镜子中,前额裂口般的黑色五芒星赫然在目。
                  当啷一声,碎片四射,他转身走出浴室。
                  一地的惨白,无法挽回。

                  -----------------------第十三幕完------------------------------


                  255楼2008-01-1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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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死~~~~~我又翻页了OPL

                    果然我是有人品的,优子这不是醒了么?


                    256楼2008-01-11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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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发展到这里主线大概都清晰了,现在送一张SPRING与SNOW作为这个故事的高潮纪念与对孩子们的祭奠(图是无能废柴叶自己画的,不仅劣质无比而且没有PS过污染大家视觉表殴打我……谁叫原插图作者YA某云游四海去了-_-)

                      ~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孩子,不称职的只是娘亲我


                      ====================================================
                      When we are endowned with life , a Tragedy begins
                      当我们的生命降临世界 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but I still love you Without meansure ......
                      但我始终爱你 不需要任何条件……


                      257楼2008-01-11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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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两个孩子的生日花(12月15日)——

                        紫丁香(Early Lilac )

                        花语:不灭

                        紫丁香于春季盛开,清香四溢,是人们极为喜爱的观赏性、食用与药用价值很高的一种常绿花卉。春季开花,紫色,花密集,成圆锥花序,香气浓烈袭人。由于丁香花朵纤小文弱,花筒稍长,故给人以欲尽未放之感。宋代王十朋称丁香“结愁干绪,似忆江南主”。历代咏丁香诗,大多有典雅庄重、情味隽永的特点。


                        260楼2008-01-11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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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啊~表介意~~下一章就把事情解释清楚`~话说`~我就快考试了……也许……OPL


                          261楼2008-01-11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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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幕 双生的花


                            “谁讲过无言的故事? 
                            谁揭开过死后景象的帷幕?
                            谁到过曲折广阔的墓穴里
                            把它下面的阴影向人描述?
                            或者把对现世的爱与恐惧
                            和未来的希望联在一起?”
                            ——但愿我没有背错,这是那一年复活节的晚上,你念给我听的诗的最后一段,诗是《咏死》,诗人是雪莱——你一直认为,我们的名字是从他“雪融化了,春天还会远吗”的诗句里衍生的(你说的时候,满脸的幸运,这些我都记得)……亲爱的弟弟,原来死后的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没有看到神,也没有看到开满六角花的天国,我这里好黑……弟弟,我不敢告诉你(你也听不见),怕你失望,你跟你的名字一样,那么脆弱……不,我的弟弟,假如埋在这片树林中的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们有一样的脸,一样的血,一样的根系,离开了一方,另一方注定不能活。

                            When we endowned with life a tragedg begins 
                            But I still love you without measure


                            你高兴吗?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连死亡都不能把我和你分开了。以前你害怕的时候,就大声叫我,你看你一喊,我就来接你了——这副新的身体是唯一怜悯过我们的伯爵大人给的,没有手掌,不能帮你擦眼泪,但是可以拥抱你,于是我举起双手,你向我跑来……亲爱的斯诺弟弟,我们终于永远在一起了,孪生孪死,一起报复这个亏欠了我们的世界……你现在高兴吗?
                            我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怎样的,我只觉得他们之所以发明香水,是为了掩盖身上的恶臭——从他们糜烂的心室(如果那块不规则的肉还能称为心的话)里散发出来。弟弟,我昨天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母亲,她太痛苦了,生下我们这后就被草草埋在树林的腐殖土下,而那个叫V.R.Stephenson的男人(我从不认为他是我们的父亲,从不),这些年居然狠心对我们的母亲的死活不闻不问。我们的母亲怎么也不肯卖掉那个男人送给她的戒指(尽管我认为它一文不值),她因我们而难产,咽气的时候脚上甚至没有一双御寒的鞋……弟弟,我曾经发誓不让任何人打搅她的安宁,所以我绝不能容忍他们对她的不敬……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哪,居然用说教的口吻跟我讲“道理” ——哪里有什么道理?该死的人就不能活下去,这才是道理!所以,弟弟,这一次,我办得非常地干净、利落。
                            就跟当初往修女头上开火、扫平那个男人豪华的庄园一样,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些恶心的东西就再也不能令我呕吐了。
                            亲爱的弟弟,我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总是那么安静那么乖,喜欢书胜过面包,见不得一点残忍的东西……我们只有性格,只截然不同的。可是,弟弟,我不喜欢像牛马那样的活着,我想要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所以,没什么好顾虑的,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不值得。

                            是谁告诉我们神爱世人,又是谁的鞭子一次次落在我们身上,Teresa,我说我不恨她了,连我自己都怀疑是真是假……Marcia孤儿院,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一开始就冻死在雪地,也不要被送到那里,狭窄的房间和陈旧的摆设,杂草丛生的院子,都是已经去世的原任院长留下来的,修女长碍于情面接管了它,却不愿多掏一分钱来改善这些东西。她笑眯眯地迎接每一位前来捐款的人,然后用那些本来就是屈指可数的善款买除了装饰外一点用处都没有的金十字架、银烛台……
                            修女长是虔诚(狂热)的天主教徒,她总是像“以神的名义”一样趾高气扬地说着话,比如 “现在是上帝在庇护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比如 “你们竟然敢对抗神的使徒” ……斯诺弟弟,为什么我一想起她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怨气呢?吃不饱、穿不暖,稍稍不顺修女的意,就要挨鞭子……你还记得和我们一起的Tina吗?对,就是辫子很长,你很喜欢的那个——她生病那天晚上,下好大的雨,窗关不住,水都漫进来了。我们一共十三个人,全部围在她床边。她额头烫得像炉底,却一直哭着说冷,我们把好多衣服盖在她身上,她还是发冷。修女来了,她说发烧的话喝点水吃点药就没事了,上帝会保佑她。可我觉得那不仅仅是高烧……吃了药她也没有好转,你很着急,拉着我去求修女带她上医院,修女磨不过我们,说雨停了就带她去,结果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我们醒过来,她的身体就真的冷了。
                            


                            267楼2008-03-15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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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我知道拖稿不道德,但我仍是拖了……(为什么你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指)
                              十四幕是借孩子之口揭露过去的真相。孪生兄弟的黑暗记忆,爬满了丑陋的虱子——看似顺理成章的表象之下有支离破碎的现实——这个构思的灵感最初起源于客心的《黑森林》。不敢奢望达到欧•亨利式的曲折效果,只想写一些比较不一样的东西,AKUMA随着等级的提升,自我意识也会越来越强烈,可惜伯爵的工具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内心的“魔性”……交锋在即,敬请期待第十五幕——多舛的花(天知道我又会拖到哪年……)


                              269楼2008-03-15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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