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迪达拉坐起身来,做出了一个假到极点的惊讶表情,“哎呀,躺错了。”然后毫无愧疚之情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留给带土一张潮湿的床单和一个潮湿的枕头。拉开被子,蒙住头,一气呵成。
你骗鬼啊!——被气到无话可说的带土。
好可惜,头发没完全干。——满心遗憾的迪达拉。
有句老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
带土曾经一度对那句话嗤之以鼻,但是在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之间发现这句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可取之处的。
天还蒙蒙亮,微微的冷光从窗外透进来,所以屋里并不是很黑。迪达拉躺在床上,长长的金发铺了满枕,眉头紧皱,满面潮红。
带土试了试他的额头,很烫。
大概是因为伤还没好全再加上昨天头发没干就睡着了,所以发烧了。看样子烧得还不轻,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迪达拉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满满的自信和活力,倨傲的英挺的眉也柔和起来,看起来意外的……有些可怜。
带土猛得扑上去,力求“稳准狠”一字不漏。趴在床边,带土一边下黑手狠命的压着他,一边声泪俱下的假装哭号——“前辈!前辈,你醒醒!你要振作啊!你不要死啊前辈!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没抓到三尾,你不要扔下阿飞一个人呜呜呜——”
迪达拉睁开眼,只觉得胸前压了一座山一般,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迪达拉一字一顿的说:“起、来,我、还、没、死。”
如果迪达拉没有生病,也许这句话说出来会很有气势,很能震慑人心。可惜此时他高烧不退,全身的力气都像是成为了“发烧”这东西的燃料般消耗贻尽,头脑晕沉沉的,又因为刚醒,嗓音不同于以往的清朗,而是低哑中带着些许懒散和虚弱。因此,这句本该带着狠厉的话听起来意外的像是叛逆期的少年在向大人发脾气。
“诶?前辈你还没死啊?!”带土抹抹完全不存在的眼泪,识趣的直起身,“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废话!”吐出两个字,迪达拉张大了一双蔚蓝色的双眼,狠狠的瞪他,如果眼睛能杀人,带土毫不怀疑现在的自己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那……前辈你能起来么?恩……不行吧?看起来不行呢!前辈好弱哈哈——”带土故意嘲笑道,看着迪达拉那潮红中透着铁青的脸色,突然觉得——通体舒畅。
迪达拉一咬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还未直起身,便被带土又强行按了回去。
“你放开!”
“哎呀,前辈!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嘛……”
“让它自己好就行了,恩。”迪达拉的表情一僵,快速的打断了带土的话。
他怕吃药?真是意外的发现……
“前辈!不吃药就会好的慢,好的慢就耽误了抓三尾的行程,耽误了行程就会导致你出发的比其他人快,可是回去的却慢,这样你就又输给鼬前辈了哦。”
也不知道是他真心的为任务考虑,还是被“鼬前辈”三个字刺激到。最终,还是苦着脸应了一声,乖乖的躺了回去。
给他量了一下体温,才发现已经烧到了39.8。
“前辈,我出去给你买药。我走了啊,你不要想我啊。”
迪达拉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闷闷的道:“快滚吧!”
带土故意用低落的语气说道:“前辈……前辈你好凶……我真的走了,真的——”
“等等!”迪达拉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带土,“顺便带点点心,恩。”
原来是怕苦……“我知道了前辈!”带土兴高采烈的关上门。
他们在的这个小镇地处交通要道,因此也算是繁华。所以没费什么功夫,他就找到了医馆。
“男性,19岁,伤风发烧。”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以后,面具下的脸勾起一抹笑容,“请给我最苦的药,不求药效最好,只求喝了想吐,谢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