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

第三章 白凤
夜尽在虚尘的教导下，剑术和心法是一天比一天好。之后，虚尘决定让夜尽在闲暇之余训练轻功，由白凤教导。这一天，白凤乘着凤鸟飞到高空，凤鸟上还载着夜尽和虚尘。白凤立在凤鸟背上，指了指已经看不到的地面，说道：“从这儿跳下去。”
夜尽朝白凤指的方向望了望，又抬头看着白凤：“从这儿？”
“这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接受接下来的训练。”
“要是我跳下去了，你会接住我吗？”
“你说呢？”白凤的回答让夜尽很不放心。
虚尘亮出了鸾皇剑：“放心，他会的。”
夜尽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白凤身边，一副做出了觉悟的样子：“死就死吧，反正也能拉你陪葬。”说完，她一下就跳了下去。白凤左边嘴角微微上扬，散出一堆羽毛，踏着羽毛朝夜尽下落的方向而去，凤鸟则呼啸着接应白凤和夜尽。很快，白凤到了夜尽身边，一把抓住夜尽的衣服，平稳地落到了凤鸟身上，将夜尽放下。
“虚尘，你这个女孩还真是有够特别的。”白凤轻嗤一下，凤鸟落到了地面上，白凤跳到了地面上，“夜尽，你跟我来。虚尘，你在这儿等着，你跟着去的话我不好训练。”
“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还没兴趣杀一个孩子。我只杀对我有威胁的人和流沙指定的目标。”
虚尘看了一眼夜尽，点了点头。夜尽顺从地跟着白凤离开。很快，白凤带着夜尽到了一处瀑布前，瀑布垂直而下，打在底部那一个湖上激起浪花。一些突出的石块在瀑布的冲刷下若隐若现。
看着这雄伟的瀑布，白凤似乎很满意：“等会儿你从瀑布底部，用轻功踏着瀑布或者石块上去。下面是水，你应该摔不死的。”夜尽还想说什么，白凤已经踏着瀑布到了瀑布上游，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尽，手里捏着羽毛，一副“你不按我要求做就杀了你”的架势。夜尽无奈，只得按照白凤的要求做。
以夜尽的轻功水平，也只能踏着石块去白凤那儿了。结果，刚刚走了几个石块，夜尽就被瀑布狠狠打了下来，掉到了水里。她挣扎着，从水里爬了上来，只听白凤在上面冷冷说道：“继续。”夜尽咬了咬牙，再次踏上了石块。重复了好几次，夜尽不是因为瀑布冲击力太大被冲了下来，就是因为石块太滑而摔了下来。
白凤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可没时间和你耗。”
夜尽再次开始所谓的训练。她又摔下来了好几次，但每次她都迅速从水里爬出来，再次踏到了石头上。终于，她到了瀑布上游，气喘吁吁地看着白凤。
白凤只是瞥了一眼夜尽，随后纵身跳到了凤鸟背上：“哼……你速度太慢了。看来训练你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说着，离开了。夜尽很是不甘心地看着白凤离去的背影，从旁边的石壁上运用轻功下去。之后，她重复着之前的训练，一次次跌落，爬起，再继续……直到天黑。
虚尘一直在山洞里等着，太阳下山后没多久，一身湿漉漉的夜尽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山洞里。虚尘焦急地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成这样了？”
夜尽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的，姑姑。真的……”
“白凤那小子，不会用训练流沙的方法来训练你吧……”
“姑姑。我真的没事……只是……”夜尽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次没有衣服可换啊……”虚尘无奈地笑了一下，堆起一堆木柴生火，帮夜尽烤干了已经脱下的衣服。
第二天，白凤早早到来。他站在山洞门口，对已经起床了的虚尘说道：“昨天来得太久，已经引起怀疑了，这次不能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浪费？你认为教她轻功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难道不是吗？”白凤望了一眼洞的深处，“她人呢？还没起来？”
“好像发烧了。昨天天黑了她才回来，全身的湿透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用韩国训练流沙的那一套方式来教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加入流沙的哪个不是孩子？是你要我教她，我有我的方式！”
“你不要为了以前那个伤害过你的阴阳家零梦而迁怒于这个孩子！她不会阴阳术，她不记得她对你做过什么！”虚尘的语气中透出了一种杀气，“今天她生病了，就不用‘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
白凤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消失在虚尘眼前。
虚尘进屋，手里拿着一块打湿了的布，在夜尽脸上擦拭。夜尽声音听上去很虚弱：“虚尘姑姑……你刚刚在吵什么？我好像听见了……白凤的声音……”
“没什么，别担心。”虚尘扶起了夜尽，“我们不能出去买药，只能先委屈你忍受一下了……”
虚尘将自己的真气注入了夜尽体内。夜尽只觉得身体冰冷，但头部却像被火灼烧一样。两种感觉在她身体里游走着，一冷一热，弄得她适应不过来了。过了一阵子，那种火烧的感觉消失，而透骨的寒冷也逐渐散去。夜尽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虚尘扶住了夜尽，将她平稳地放在了石床上，静静地看着夜尽。
白凤回到了流沙，赤练站在那儿，似乎等候多时了。他若无其事地从赤练身边走过，却被赤练拦下：“你不想说说你最近几天做了什么吗？”
“还能做什么？在树林里闲逛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树，可以让你这么生气啊。”赤练妩媚地笑了，“哎呀，看着你生气的样子，我可是很心疼的呢……”
白凤看都不看一眼赤练：“收起你的火媚术，我说了，我只是去闲逛而已。”
赤练脸上的笑容消失，手握到了链剑的位置，正欲抽出链剑，卫庄出现，声音很是威严：“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赤练，不要多惹出一些事端来；白凤你也一样，你知道背叛流沙的后果。赤练，有你的任务，跟我走。”
“是，卫庄大人。”白凤和赤练齐声答道。赤练跟随卫庄离去，离开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下白凤，而白凤的眼神中只有不屑和淡漠。

沙发...

第四章 香包·记忆
第二天，白凤并没有来。夜尽坐在洞口，偏头对虚尘说道：“姑姑，白凤怎么没有来？”
“不知道！”虚尘没好气地说道，“管他做什么！”
夜尽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姑，其实我没什么事的……白凤很早就让我走了，是我自己坚持要留下来才生病的……”
“不需要为他辩解！”
“真的……其实白凤人还不错啦，教我轻功还帮你去找墨家根据地，虽然说你救过人家的命不过也不见得会这么帮着你啊……”
虚尘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拉着夜尽往山洞里走：“真是的……你不是说你想恢复记忆吗？走，我帮你。”夜尽回头看了一下，一只蓝色的谍翅振动翅膀，飞向了蓝天，回到了白凤身边。
“哦？她这么说？”白凤看着谍翅，“比虚尘的性格要好一些。算了，就当她是道歉了吧。明天就过去……”
山洞内，虚尘让夜尽拿出一个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夜尽想了想，掏出了那一个从她苏醒以来就一直带在身上的香包，递给虚尘。虚尘拿到香包，看了看，说道：“我可以根据你的物品来恢复你关于这样东西的记忆，但不能完全解除封眠咒印。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你如果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夜尽点点头，虚尘开始施法，手上是一道夜色真气。她先将真气注入到了香包当中，随后将香包浮到了封眠咒印前，而空闲下来的那只手则将真气从夜尽的背输入到身体里。
夜尽只感觉身体冰冷，随后脑中出现了她原来的记忆。她还是零梦的时候的记忆。
“我说，星魂，这里可比你以前住的那个鬼地方热闹多了！”夜尽——或者说是零梦刚刚来到桑海，跟在星魂身后，四处张望，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热闹有什么用？我来这儿是执行任务的。”
“星魂，你就不能给我点钱吗？你去执行任务，我又不要去，你让我在这儿买点东西也行啊。”
星魂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到了夜尽头上：“想都别想。等会儿你顶多在街上闲逛。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跟着我到儒家去。”
“才不要去！最讨厌儒家那些破规矩了！”夜尽朝星魂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星魂双手背在身后，斜眼看了一下夜尽的背影，缓步离去。
夜尽无奈地走在桑海大街上。星魂太了解她了，这让她少了很多乐趣。这样想着，她撞上一个人。夜尽抬头，是一个白发苍苍可是看上去有一种仙气的老人。老人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就要摔倒了。夜尽马上扶住了老人，轻声问道：“老爷爷，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咳……没事……没事……”老人咳嗽了几声，站稳了身子，捋了捋胡子，“咳咳咳……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零梦。老爷爷，你呢？”
“咳咳……我呀……咳咳咳，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而已……咳……我叫楚南公。”楚南公不断咳嗽着，“年轻人啊，我想要去小圣贤庄，可是我找不到我的马车了……你能带我去吗？”
“好呀。小圣贤庄……在那个方向……”夜尽扶着楚南公，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她看着周围的景物，一来是要好好看看这对她来说新奇的桑海城，二来就是要帮楚南公找到那辆马车。
走到了桑海城边境，一辆马车出现在了两人眼前。楚南公看着马车，说道：“没错，就是这个了……咳咳……年轻人，感谢你帮老头子找到马车……咳……你想要老头子怎么报答你啊……咳……”
“报答？这就不用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老爷爷你就让星魂买样东西给我吧！”夜尽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朝楚南公挥了挥手，朝星魂告诉她的在桑海的房子的方向走去。
而夜尽不知道的是，在小圣贤庄星魂扶住楚南公的那一刻，楚南公竟能通过接触与星魂在心中对话：“咳咳……年轻人啊……一个蓝头发的小姑娘希望你买样……咳咳……东西给她。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咳咳……”星魂松开手，看了一眼楚南公，捕捉到了那藏在白色胡子下的微笑。他邪魅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离开小圣贤庄后，他在桑海大街上精心选了一个香包，带了回去。
“你回来啦。”夜尽早已回到了屋内，坐在屋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画。
星魂将香包丢给了夜尽：“喏，在街上看到的，就买下来送给你了。”
夜尽看着香包，很漂亮，是她喜欢的款式。她欣喜地看着香包，微笑着看向星魂：“谢啦！你挑的？”
“只是顺手拿了一个而已。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扔掉。”
夜尽马上将香包收起来：“喜欢喜欢！星魂你人真好！”
“哼……买了一个香包给你就说我好，真不知道以后要是有人送了一颗宝石给你，你会不会直接跟他走……”星魂带着一丝诡笑，说了一句话之后，便不再搭理夜尽。
夜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当然不会像星魂说的那样，因为她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是礼物，而是送礼物的人的心意……
之后，夜尽还回忆起了和少羽结识的过程。这一段记忆恢复后，夜尽苏醒，虚尘收回了内力，关心地看着夜尽：“怎么样？”
“嗯……记起来了很多事情……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夜尽看上去有些虚弱，她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味道的笑容，“虚尘姑姑，上次那个来围剿道家和墨家的一个左眼有奇怪花纹的阴阳家少年，是不是我们的敌人？”
“当然。阴阳家与我们是对立的。你说的那个大概就是星魂，他属于阴阳家一个强大战力，以后应该会要和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以前好像是他的朋友还是其他什么……我、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他是敌人，可是我好像和他并不是对立的……虚尘姑姑，我……”
虚尘看着夜尽为难的样子，有些心疼。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月神和丽姬之间无数次彷徨呢？她摸了摸夜尽的头，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道：“没关系的，只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行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夜尽听到这话，似乎放心了一点，那丝笑容中最算多出了一种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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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照顾的感觉
星魂很快得知了夜尽藏身山洞的位置。他并未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让阴阳家的人去围剿两个叛逆分子，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伤害她。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可以控制别人的心，却不能读懂自己的心。
星魂轻嗤一下，仍然在想自己该不该去那个山洞的时候，脑中竟然出现了夜尽的模样。他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关于夜尽的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
那一天，星魂头疼的厉害，大概是昨天晚上受寒了，今天一直躺在床上，身体无力，甚至连抬头都有些困难。夜尽一个早上不见星魂，有些担心，她进了星魂的房间，看到星魂躺在床上，脸色难看。
“星魂你怎么了？”夜尽急切地走过来，坐到了星魂床榻上，问道。
“不用……你管……”
夜尽直接无视掉了星魂那句话，手放到了星魂额头上，又放到了自己额头上：“怎么这么烫……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叫你昨天晚上不要去围剿那一群六国残兵你偏不听！你今天早上去会死啊！”
“出……出去……”星魂努力抬起手，推了推夜尽。
“哈，你也有今天。在这儿睡着别动……”夜尽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搬着一大盆水进来。她将水盆放到了床边，拧干了水盆里的手巾，将星魂的脸擦了一遍。
星魂没好气地说道：“说了……不……用你……管”
“我告诉你，现在我可比你厉害，你就别想反抗我了。”夜尽继续无视星魂的话，将手巾扔回到了水盆里，“我出去买药，你给我乖乖呆在床上……算了，知道你不会听，直接来硬的好得多……”
夜尽将一团毒绿色的真气注入了星魂的身体，让星魂好受一些。她随后点了星魂的穴道，让星魂晕了过去。她帮星魂盖好被子，顺手拿了星魂放在桌上的钱袋，去了桑海大街上。夜尽每一个药房都去看了一遍，最后选了一家口碑最好也是货真价实的药房，买了一些药，风风火火地就往家里赶。
到家的时候，星魂还没醒。夜尽又拿出药壶，按照药方上写的开始熬药。因为是第一次熬药，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有点儿呛人。她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了摇旺火。她不知道，星魂已经醒来了，站在房间里，一直注视着她。
好不容易把药熬好，星魂马上躺到床上，装成刚刚醒来的样子。夜尽端着一碗药进来，坐到星魂身边。她看着星魂，舀了一勺药，送到了星魂嘴边：“喏，喝药。”
“不喝。”星魂把头偏向一边。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夜尽无奈，喝了一口药，然后又舀了一勺：“我都喝过，怎么会下毒？”
“不喝。”
“又怎么了？不是没毒吗！”
“烫。”
夜尽一脸鄙视地瞪了一眼星魂，吹了吹药，又送到了星魂面前。星魂仍旧不喝。她急了，几乎是在吼：“你怎么又不喝啊！”
“因为你喂药，丢人。”
夜尽算是彻底被打败。她把药狠狠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那你就自己喝啊！”
星魂努力坐在床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喝了一口之后，又想张嘴对夜尽说话，夜尽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马上把星魂的话塞了回去：“不准说药太苦你不想喝！天底下就没药是甜的！喝！必须给我喝！你现在气刃都聚集不了，你要是不喝……”夜尽在手上聚气，恶狠狠地看着星魂把那一碗药灌了下去。星魂喝完药之后，夜尽又把一些真气注入到了星魂体内，让星魂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躺好了……”夜尽一边帮星魂盖好被子，一边说，“大夫说了，明天早上还要喝一次药，今天不能下床走动……”
“可是我饿。”星魂直接了当地打断了夜尽的话，说道。
“……等会儿给你煮东西吃。”
“你会做饭？”
“放心，毒不死人。和别人学过一两招。”夜尽想起了庖丁，“明天喝完药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执行任务这些的还是先缓缓吧。”
夜尽交代完了这些事情，正想出去，星魂对着她喊了一句：“你不陪我啦？”
“不是你说饿吗？我去给你做吃的。”
“你就不嫌麻烦吗？”
“不啊。”夜尽回头对星魂笑了笑，“其他的事情无论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了。”说着，就走出了房间。星魂呆呆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
夜尽后来做了一锅粥，味道也过得去，不过星魂因为胃口不好也没有吃太多。晚上，为了让星魂一早就能喝到药，夜尽愣是半夜三更就起来熬药，结果把药端给星魂的时候那叫一个面容憔悴啊……
那一次，是星魂记忆中第一次被照顾。他以前的形象总是一个冰冷的阴阳家左护法，没人会去照顾他，也没人敢去照顾他。只有夜尽，让他知道了被照顾是什么感觉。或许，当一颗冰冷的心被一种名为“爱”的东西融化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星魂当时的感觉吧……
星魂记得夜尽那句话：其他的事情无论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了。星魂摇了摇头，鼻翼轻轻翕动了一下，没有再去管围剿的事情。他知道，围剿必有伤亡，而有伤忘夜尽就不会开心。星魂要试着，去做到夜尽说的那句话。是否在他身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的心是否还在一起，两人还是否都快乐着。
月神的房间中央，漂浮着一团半透明的真气。在真气里，浮现出了夜尽藏身山洞的位置。她看着真气中的场景，冷笑一声，道：“星魂果然不可靠。若不是上次在给他的药里施加了阴阳术，能够知道他发动读心术时窥探到的内容，一辈子都找不到虚尘那家伙。看来明天要见血光了……”
“月神大人想要去杀死那两个叛逆分子吗？”姬如千泷走到了月神身边，问道。
月神点点头：“千泷，我已将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了……明天的战斗你不必去，留在这儿。”
“为什么？”
“因为那是无情宫的战斗，那是只属于我，和虚尘的战斗……”

那么好的文怎么没人顶呢..顶！

第八章 无情之战
第二天，虚尘和夜尽正坐在山洞口闲聊，突然间传来了月神的声音：“哼……两位真是好兴致，一大清早的就在这儿闲聊，不知道有没有兴趣算上我一个啊？”
虚尘警惕地抽出了鸾皇剑，看着从树林里走过来的人：“月神，我和夜尽可没兴致和你聊天。”
“也罢，本来我今天来就不是和你谈心的。”
“哦？我可很想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虚尘这样问着，已经开始了运气，将夜尽护在自己身后。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月神手上聚气，打向了虚尘。虚尘拉着夜尽，躲到一旁，让夜尽呆在这儿，她则冲上去与月神对阵。虚尘一剑刺向月神，月神在自己面前展开了半透明的阴阳盾，挡住了虚尘的攻击。随后阴阳盾化为了几柄光剑，飞向虚尘。虚尘快速舞动手中的剑，将光剑全部打开。月神手一挥，光剑又飞了上来，虚尘踏在一柄光剑上，手中的剑往前一扫，斩断了飞在她前方的光剑。她没等月神反应过来，跳下了踩着的那一柄光剑，剑光一闪，又斩断了一柄光剑。此时只剩下了两柄光剑，从左右两侧攻向虚尘。虚尘打断了左边一柄，右边一柄被一直观战的夜尽打散。虚尘握紧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月神再次支起了阴阳盾。虚尘用尽全力，将阴阳盾破开，月神一惊，手上聚成一个气团，挡住了虚尘的鸾皇剑，虚尘跳开，与月神对峙。看得出来，两人都没占到上风。
“你为什么不用阴阳家的内力？”月神问道。
“如果我用了，那这场战斗就必须有一个人死。”
“这不正是我和你想要的吗？我和你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你想杀我，只是因为你认为我杀了师傅……”
“我认为？事实不正是这样的吗？！”
“既然你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虚尘收起了鸾皇剑，手上聚集起了墨色的真气，“夜尽，呆在一边。这场战斗，只属于我和她……”夜尽点点头，看着虚尘。她感觉到了，此刻虚尘身上那一股强大的力量。
月神见虚尘使出了真本事，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她在双手聚集起了半透明的白色真气，真气飞向虚尘。虚尘双手聚气挡在自己身前，月神的攻击消散。虚尘乘胜追击，用手在空中写着一些咒文，手往前一推，咒文分散，从不同的方向攻向月神。月神在自己周围包裹着一层真气，咒文还未近身，就被真气打散。两人同时跃起，手上都聚集着强大的真气。真气打在一起，一股气流展开，烟雾升腾。直到烟雾散去，夜尽看到的，是虚尘和月神都显得虚弱，可是两人都未倒下，看架势应该是还要再打下去。月神舞动双手，一只用真气凝聚成的白虎突然出现在月神身后，咆哮着，爪子在地上摩擦。虚尘不甘示弱，墨色的真气变为了黑色的凤凰，嘶鸣着，与白虎对峙。白虎被月神控制着，从地上跃起，直奔凤凰。凤凰展翅凌云，躲过攻击，双翼一振，黑色的羽毛如箭雨一般飞向白虎。白虎愤怒地咆哮一声，羽毛化为虚无，强大的气流让凤凰有了微微颤动。白虎趁机往上一扑，将凤凰压了下来，牢牢固定在自己的利爪之下。凤凰悲哀地鸣叫了几声，好像胜负已定。白虎高傲地一声嗥叫，利爪将凤凰撕成了两半。就在凤凰被触碰的一瞬间，它的身体化为了黑火。控制着白虎的月神一惊，想要将白虎控制跳回，但已经迟了。黑火焚烧着白虎的身体，白虎痛苦地咆哮着，最后化为了虚无。而黑火却又化为了一只黑色的凤凰，胜利者般飞到虚尘身后，化为真气融入到了虚尘的身体里。白虎受到的伤害，则全部反噬到了月神的身上。虚尘退到了夜尽身边，紧紧握住夜尽的手。
月神倒退几步，有点儿站不稳脚。她稍稍缓了一会儿，用仇恨的眼神看向虚尘：“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阴阳术倒是一点都没生疏啊……难道师傅会死在你手下！”
“我说过，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没有杀师傅！为什么你对我的仇恨没有被时间冲淡？世人皆道你月神无情，而你呢？因为一个误会就要杀了我！”
“误会？误会？那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吗？能出入无情宫的除了师傅只有你我！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如果师傅是……自杀呢……”
月神愣了愣，表情又变得阴狠。她冷笑着，说道：“如果师傅是自杀……那你就和师傅慢慢去说我的不是吧……”月神一招打了过去，当真气打到了虚尘身上的时候，虚尘没有反抗，她和夜尽的身体化为了一缕轻烟，消散在月神眼前。
月神有些愤怒，随后用带有嘲笑意味的话说道：“呵，虚尘，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种法术只能让你移动一小段距离……何况你还带着一个孩子……除了山洞里，你还能去哪儿？”她轻挪步伐，朝山洞里走去。
与此同时，树林外的阴阳家宫内。姬如千泷急匆匆地赶到了星魂那儿，星魂正坐在座椅上，手里拿着一卷记录叛逆分子的竹简。他头也不抬，低头看竹简：“什么风把千泷殿下吹来了？”
“今天早上月神大人给了我一个盒子，规定时间让我打开。刚才我打开的时候，里面是月神大人的白玉……”
“这与我何干？”
“……月神大人已经知道了零梦……夜尽和虚尘的藏身地点……而她也告诉过我，白玉代表她的生命。如果她把白玉留下，而去找夜尽和虚尘的话……”姬如千泷看着星魂，此时星魂已经将竹简扔到了一边的地上，看着姬如千泷，“月神大人她……大概是想和虚尘她们同归于尽吧……”
星魂什么也没说，直接从姬如千泷离开，走到了屋外，唤上少司命——他还无法确定姬如千泷到底会帮他还是月神，并没有带那些不会起多大作用的阴阳家喽啰。仅仅两人，就往那个山洞赶去。
白凤今天接到的任务特别多，看上去卫庄对他已经很不信任了。尽管如此，完成任务后他还是迅速赶往了夜尽和虚尘的位置。他今天心情意外地复杂，没有以往的潇洒。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指挥凤鸟，使其更快飞行。
咸阳内，赵高府中，一名罗网探子跪在赵高面前：“阴阳家已经前去围剿虚尘和夜尽她们了。不过，她的目标似乎只有虚尘。”
“她？只有一个人吗？”
“是，只有月神。”
“这样倒是对计划很有帮助。夜尽，那个孩子，将来必要让她加入罗网……”
转魂偏头，问：“赵高大人若是对那个孩子感兴趣，何不让我和灭魄前去将她抓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个经历了太多变故的孩子，一定需要一个引路人。因为这样的人，无论走上哪样的道路，都将会成为佼佼者。而罗网，正需要这样的人……”赵高道，“转魂，你和灭魄去把以前丽姬的佩剑‘夜尽’送到铸剑师那儿，让他将其重新炼制。”
“是。”转魂应了一声，和灭魄离开。

第九章 无情史
虚尘和夜尽到了山洞深处，虚尘拿出黑玉，坐在地上，将黑玉浮在双手之间，身体里不断飞出墨黑色的真气，进入到了黑玉体内。夜尽有些不解，她问道：“虚尘姑姑，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昨天占星的时候知道今天会有劫难。我现在将我几乎全部的内力注入到了黑玉里，以后你就拿着这块黑玉，它会像我在你身边一样……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吸收这黑玉里的力量。不过一次不可以吸收太多，不然这种阴柔的内力和你体内属阴的内力在一起会对你的身体有伤害……”虚尘停止了运功，额头上汗珠密布，她将黑玉递给了夜尽，“等会儿我让你跑的时候你就赶快离开……她来了。”
夜尽紧紧握着那块黑玉，她感觉此时的黑玉很冰冷。月神不久后走了进来，她充满杀气，手上聚气：“虚尘，受死吧……”
“如果你真的够本事，那就来吧。”虚尘装成很自然的样子，这也激怒了月神。月神在手上聚集起了一个强大的气团，虚尘则用体内残余的最后一点内力凝聚了一点点真气。月神瞬间冲了上来，手打向虚尘的心脏部位。与此同时，虚尘收回了真气。月神没能收住力，气团打穿了虚尘的心脏。
“跑……”虚尘用尽全身力气，朝夜尽喊道。夜尽眼中噙着泪，几乎是用超越自己极限的速度往外跑。她不想看到虚尘现在的样子。而月神，惊愕地看着虚尘。
“为什么……”
“如果我不死，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对吗？”虚尘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她的嘴唇已经发白了，“我用了……我身体里最后一丝内力……让你看看我的那一段记忆……这一种阴阳术你应该不陌生……这是你最擅长的……”
月神微微闭眼，她看到了虚尘在离开无情宫之前的记忆。
那时候，虚尘和月神都在她们的师傅——惘熙的教导下勤奋地练功。虽然两人注定为敌，可是那时候她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惘熙似乎从来就没有笑过，一天到晚都是一种忧伤的样子。
虚尘觉得很好奇。一天，她在惘熙的茶里放了一点儿药，使惘熙昏睡了过去。随后，她用自己学的那一点阴阳术来窥探惘熙的记忆。她看到了，惘熙亲手杀死那个当自己是朋友的师妹，自此之后，惘熙再也没有笑过。她也看到，惘熙的师傅告诉她的而最后一句话，就是必须要让下一届无情宫的弟子自相残杀，不留情面。
惘熙突然醒来，虚尘吓了一跳，马上毕恭毕敬地惘熙说道：“虚尘对师傅做了一些无礼的事情，请师傅赎罪！”
“罢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如果有一天，你要和月神对战，你会做什么？”惘熙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虚尘。
虚尘想也没想，回答道：“我不会杀她。如果必须死一个人的话……我会让她杀死我。”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出去吧，让月神进来。”
“是。”虚尘离开后，让月神进到了惘熙的房间。月神现在还记得自己的答案：如果虚尘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她会杀死虚尘。因为她认为，虚尘也会杀死她。
虚尘的回忆一下跳到了几年后。那一年，虚尘和月神进行两人间第一次正式较量。这次算是一场考核。这场比赛，总得来说，虚尘还是占了上风。可是，在出最后一招的时候，虚尘心软了，她没法对月神下手。就在这个时候，月神反败为胜。惘熙通过这场战斗，对之后的事情也有了打算。
这一天是一个阴雨天。虚尘端茶去给惘熙。惘熙让虚尘呆在房间里，趁虚尘不注意，在茶里放了一点儿毒药。随后，惘熙喝下了茶，随后装作被害的样子，不断喊着“救命”，甚至说是虚尘害了她。因此，虚尘被误会，直到今天。
记忆片段结束，月神清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虚尘，眼中仿佛有泪光闪过：“这些年来你承受了多大了痛苦……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可以伤害自己……”她一挥手，一道烟雾笼罩着她和虚尘，慢慢的，两人消失不见。
一名罗网探子突然出现在山洞里，拾起地上被遗落的鸾皇剑，快速离开山洞：“又是一把绝世名剑……此次前来收获不小啊。”
不久后，星魂和少司命赶到。星魂进入山洞之后见没人，就又折回树林去找。而少司命留在了洞口。待星魂走后，少司命用一片树叶射向了一棵树。只见一抹白影闪过，白凤便出现在了少司命面前，手中的羽刃架在了少司命脖子上。
少司命看着白凤，不语。
“我还在想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哪里去了。没想到去了阴阳家。”白凤用一种对老朋友说话的语气对少司命说道。
少司命仍旧不说话，可是白凤却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什么。
“是阴阳家的人杀了我们的师傅，你在阴阳家不会是为了报仇吧？”
少司命摇了摇头。
“那就是为了活命咯？”
少司命还是摇头。
“那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来找你找得多辛苦？”
少司命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白凤有些许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白凤看着少司命的眼睛，她似乎在用眼神告诉自己她的事情。
“你去阴阳家是为了找我？”
少司命点头，冷漠的双瞳中第一次有了情感。
“你不记得仇恨，不管自己的性命，就是为了找我，你是傻瓜吗？”
少司命的眼神中分明写着“你不也一样”。
白凤收回了羽刃：“既然你身在阴阳家，而我是流沙的人，看来你我注定陌路。不过，好在我还是找到了你。”
少司命藏在面纱下的脸有了一丝笑意。
“以后应该碰面的机会还有很多，不过我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
少司命点了点头，她的意思是她会一直当白凤还是以前那个人。
“听夜尽说，你现在的名字叫少司命。”白凤瞬间到了一棵树上，踏在叶子上，“那么，再见了，少司命。”
少司命回头看着白凤，没有说话。
“再见了，律儿。”白凤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消失在少司命眼前。
少司命揭下面纱，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她开口，缓缓说道：“再见，白凤……哥哥。”

这一章有点儿乱，表介意哈。最近有点思维紊乱。

第十二章 殇
夜尽的速度没有盗跖快，最后被盗跖抓住。盗跖左手紧紧攥着夜尽的右手：“别这么急着走啊，和我们解释一下啊！”
墨家的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看着夜尽。夜尽拼命挣扎着，用充满的声音说道：“解释什么！你们这些人，在我和虚尘姑姑掉下悬崖后去了哪里！龙且不是知道我和虚尘姑姑是在哪里掉下悬崖的吗？你们谁来找过我们？”
“那时候我们已经不能返回来找你们了……仙卦城已经被包围了……”高渐离解释道。
“借口！全都是借口！你们都是一群只顾自己逃命的无耻之辈！如果你们来找我和虚尘姑姑了，虚尘姑姑她……她就不会……”夜尽说到这儿，语速慢了下来，“要是你们来找了，虚尘姑姑就……不会被月神杀死了……都是你们！这全都怪你们！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要保护我和虚尘姑姑！什么‘非攻墨门，兼爱平生’，不过是你们一个使自己看起来伟大的借口罢了！”夜尽看着墨家的人，突然间在手上聚集起了一团毒绿色的真气，打在了盗跖身上，终于脱身，快速消失在墨家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还继续追吗？”盗跖捂着被打疼的胸口，看向高渐离。
高渐离摇了摇头：“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看来她是再也不会愿意见到我们了。让她呆在这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走吧。”
高渐离等人与月老道别之后，准备离开。龙且在相思树下停留了一会儿，心里有些难受。夜尽，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你到底恨的是谁？是墨家的所有人，还是只有我一个呢……
直到晚上，夜尽才回到相思树下。那时候，墨家的人已经离开了。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淡然地坐在相思树，看着水明月惊异的表情：“小水，你怎么了？惊讶得这个样子……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啊？”水明月坐在了夜尽对面，一只手撑着下巴，问道。
“没什么呀。就是见到了一些不太想见到的人而已。”夜尽说得很淡然，“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
水明月心里虽然很在意，但见夜尽不想提起此事，之后也就没有再问了。只是和夜尽闲聊了另外一些事情。她们不知道，危机正在向相思树与一旁的小村庄靠近……
星魂、姬如千泷和少司命回到阴阳家，向早已赶回来的东皇太一简单汇报之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次回来，只有少司命一人心情比较好，因为她见到了白凤。可是星魂和姬如千泷呢？既没能抓到夜尽，月神又失踪了，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开心。
因为月神的离去，姬如千泷被提升为了阴阳家新一任的右护法。左护法主要是去执行杀戮任务，而右护法则要轻松很多，只要在宫里观察星象即可。这应该算是一件可以恭贺的事情，可是姬如千泷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样，她能见到一些人的机会就少了。不过，要是再过几天，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司命和她的军队以及罗网的人连夜赶路，这天深夜，便到了那个村庄。少司命看着安静的小村庄，没有丝毫心软的意思，一挥手，军队的每一个士兵就杀气腾腾地抓着兵器冲到了村庄里。
“直接屠村。”大司命道。士兵们接到了命令，开始无情地残杀那些无辜的村民，根本不顾那些村民们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第二天一大早，夜尽和水明月就向那个小村庄走去。可是一到小村庄，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血液已经干涸。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自己的痛苦。水明月有点害怕，躲到了夜尽身后。
“终于等到你了。”这时，一个夜尽熟悉的声音出现，大司命走到了夜尽正前方，身后是一群士兵。
“大司命！你要找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杀这么多无辜的人！”
“无辜？在我眼里他们可都是有罪的啊。”大司命一笑，随后一招手，“既然你这么心疼他们，那么就下去陪他们吧！”
士兵们冲了上来，夜尽让水明月躲在一边，抓住了第一个冲上来的士兵，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夺过了士兵手中的剑，一剑刺向了那个士兵的心脏。自从和虚尘学剑以来，她的鞭子就被扔在了山洞里，再也没有用过，现在只能用剑了。看着第一个士兵那么快被杀，其他士兵有了些许胆怯，但一想自己人多势众，也就没有多顾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夜尽躲过了头两个士兵的攻击，单手撑地，双脚狠狠踢了一下两名士兵的头，随后一个翻身起来，长剑在士兵脖子上利落地一划，两个士兵倒在地上。接下来又冲上来了几个士兵，夜尽微微走没，手上聚气，将真气从地上灌入，随后，从地底冒出了一些毒绿色的利刃，贯穿了其中几个的身体。另外一个自然是惊呆了。趁着这个空隙，夜尽瞬间到了一个士兵身后，利剑准确地刺穿了那人的心脏。尽管杀死了前面几个，可是后来涌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夜尽不能一一杀死，只能抵抗。大司命似乎等不下去，在夜尽不注意的时候用两只真气凝聚出来的手从地底抓住了夜尽的双脚。夜尽拼命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小水！快跑！”夜尽喊道，水明月扭头，准备跑开。
大司命一声媚笑，道：“就想要走吗？还是留下来陪这些村民吧，不过……是永远留下来，再也不离开哦……”话音刚落，一只红色真气手就刺穿了水明月的身体。随后，真气手化为虚无，水明月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睛已然无神。
“不！”夜尽痛苦地喊了一声，手拼命挣扎，手碰到了腰间的黑玉。她紧紧握着黑玉，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大司命：“这是你逼我的！”夜尽将黑玉浮空，让其中的真气进入自己的身体。周围的士兵被真气强大的气势震开，那双红手也因此消弭。
对不起，姑姑，虽然你说不能一次吸收太多，但是，这一次我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我需要……全部的内力！
之后发生的一切，除了那个隐藏起来的罗网探子，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夜尽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秦兵和大司命全都已经死了。她有些失落，走到了水明月尸体的旁边，有些苍白的手轻轻碰了碰水明月已经冰冷的脸颊。
由一个人离开了自己了吗……
相思树下，月老叹了一口气。他看到了刚才小村庄里爆发出来的那一股强大的真气，明白自己早已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小水……这一切本不该如此啊……”月老叹了一口气，哀伤地说了一句，拄着拐杖，朝远方走去。而那棵相思树，已然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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