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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金在中绝美的容貌他还记得什么? 

  是懵懂的初遇? 

  用热水淋了淋阁的脚背,沈昌珉翘起莲花指,用两根手指捏起他挽起的裤脚,然后用布巾抹了抹他脚上的水说:“洗好了,睡吧。” 

  在中瞪大双眼:“怎么这么简单。” 

  “什么简单!”沈昌珉任满头汗水滴下,他自己洗脚也只是在热水里涮涮,在床单上蹭蹭就算了事,对他,他已经很认真了。 

  两人相遇之初,金在中大概不甘心又被他所挟持,一路上变着法子捉弄他,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能忍,最后连端洗脚水给他洗脚都忍耐着做出来了。 

  还是不知不觉的熟悉? 

  “见你这么想去,我便通融一下,你可作为我的贴身小厮随我到金家参加小楼的婚礼吧,但惟一的条件是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可说、写出去!” 

  金在中展开艳丽的笑容:“你,是赌还是不赌?” 

  悲惨生活升级版的开始,想忘记也很难。 

  “……你、你,” 沈昌珉指着金在中气恼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丢下哦,我马上就离开你!” 

  “有本事你先离开啊。”金在中双手抱胸对他的威胁表现出不屑一顾的姿态,“你若走开一步,我能让你今天晚上睡安稳了,我就跟你姓。” 

  金在中的威胁叫一击到位,沈昌珉“你你”了半天,终于颓丧地放下手指低下头道:“算我怕了你了,快点儿回去,我跟你姓好不好!” 

  这是在才到金家的那一夜,累惨的金在中就在路上不由分说地抱住他,并威胁他不准先走开。 

  被欺压时几乎是被气死的感觉,现在再回想起来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如果他说……即使是中了相思之毒的缘故,他也会想念为了捉弄他而牺牲美色,用眼神溺死他的金在中;无论任何赌局,总会使自己立于不败的金在中;因为讨厌他身上沾染到其他人的香气,而送给他琉璃薰香球的金在中;和他争夺棉被的金在中……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原来他竟然记得住这么多不同的金在中。 

  如果他说……他后悔了……他想恢复武功,也想继续喜欢金在中……不知道这样贪心的他,会不会被金在中讨厌呢? 

  他想继续呆在金在中身边,想看到如何疼爱兄弟的他;想看到有许多心腹的他;想看到除了打算盘说不定还会刺绣女红的他。他都想一一看见。 

  既然他已经决定和金在中破镜重圆——如果他们在几个时辰前决裂又想在几个时辰后重归于好可以这么形容的话,那么不管金在中讨不讨厌,他都要有充分的准备重新挽回金在中的心——或者不是挽回,而是重新得到! 

  他和人相交从来只是随缘,而从不强求,但这一次他却想积极一点儿。 

  怎么说也是他解除了金在中身上的毒素,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哪,要求金在中以身相许根本就不为过。 

  如果不同意的话他就装作也中了相思之毒,对金在中霸王硬上弓!


76楼2007-08-13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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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中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算盘,挺直腰身,认真地看向沈昌珉。 

      是个男人就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吧!金在中暗暗给自己打气,看,沈昌珉的神情也认真起来,也许他也期待着你说出和解的话来呢。说吧! 

      “珉珉!”金在中终于开了口,“咳、咳……”他低下头,手握着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你……你给我倒杯茶来,我渴了。” 

      沈昌珉的眼中堆满失望,刚才那个瞬间,他几乎以为竟然和金在中心灵相通了,他笃定自己知道金在中将要说出的是什么,结果原来全是他的错觉。 

      因为太过失望而让他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所以他微仰着头鼓着腮说:“你渴了关我什么事!” 

      金在中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拒绝,他瞪大眼睛看着他,沈昌珉回瞪着他,他单方面撕毁约定,决定不当金在中的小厮了,才不会再听金在中指派的命令。 

      结果金在中低“嗯”了一声后,沈昌珉就有些坐立不安了,等金在中再叹一声时,他终于忍不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忙说道:“我……我去给你倒茶来。” 而慌不择路地逃出书房,因为他发誓他真的在金在中的眼中看到了“哀怨”的神情,配合着叹气声,实在太恐怖了。 

      沈昌珉倒了茶,磨蹭了一会儿才重新走回书房。看到金在中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账本上,并没有看他,他不觉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有些惆怅。 

      把茶杯放在金在中面前,沈昌珉说道:“呐,你的茶,我尝了一下,好像是虎丘山茶,不是顶好。” 

      金在中看着杯中飘浮着还未舒展开的茶叶,心想只是用滚水滚一下茶叶就叫泡茶,那么,即使是极品龙井也不会好喝。 

      沈昌珉转身要走时,却被金在中拉住了手臂。 

      “干什么,不会想让我重泡吧?”会煎茶的是韩庚,他只会用开水滚。 

      “不是。”金在中身子微微前倾,手指碰了碰他的鼻梁道:“你这里沾上墨汁了。” 

      “咦?”沈昌珉将头微微向后仰双眼变成了斗鸡眼,也没有看到自己鼻梁上有黑点。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手背果真印出一道浅黑色。 

      他又接连擦了好几下,墨汁不但没有擦掉,反而将鼻头蹭得红红的。还是金在中看不下去地抓住他的手道:“我来帮你。” 

      金在中从怀里掏出帕子,沾了点茶水,轻柔地擦掉沈昌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的墨汁。 

      沈昌珉微微闭上眼,感受到温柔的擦拭,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他感到有些痒地身子畏缩了一下。 

      好像这种情况似曾相识呢。不过那时候金在中粗鲁得要命,用织锦的外袍袖给他擦脸,差点儿把他的脸皮都蹭破了。 

      睫毛微微扇起,沈昌珉微张开眼看向金在中,他认真的样子好像在擦拭着什么艺术品,那么的小心翼翼和美丽虔诚。 

      沈昌珉有些感动了。虽然觉得他擦拭的时间有些长。 

      而如果沈昌珉可以看透金在中的内心,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的话,别说感动了,赶人还差不多! 

      金在中的眼总在沈昌珉的嘴唇上瞄来瞄去,他只知道沈昌珉的嘴唇很软,却忘了是什么滋味。好想再尝尝是什么味道。 

      因为知道是妄想,金在中只能在心里偷偷地流口水。


    78楼2007-08-13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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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给你的玉色琉璃蒸香镂空金球,怎么不见你带着。” 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事,金在中随口问道。 

        “那个啊,我闻不惯龙脑的香味,便收起来了。” 

        金在中手顿了一顿,松开他的手臂,坐直身子柔声说道:“擦好了。” 

        虽见金在中神情同刚才一般无二,但沈昌珉总有些沮丧的感觉,但另一方面他又因为想到金在中有这种想法而感到不安。这种为未确定的事情不安还是第一次,有些不解又有些新鲜。 

        他希望能够让金在中开心起来,却又焦急地不知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沈昌珉想了又想,金在中当时是因为什么而沮丧的,他当时又做了什么?这样前思后想,揣摩别人的心态不是他的强项,他喜欢的是什么都摊开来说,不用费心猜测。但是因为对方是金在中,他愿意用心感觉一切。 

        “那个香球很细致我很喜欢呢,不过要是香料换成木香就好了。” 

        看到金在中双眼闪过欣喜的亮光,沈昌珉因为自己猜对了他的想法而沾沾自喜。金在中一定是因为他不喜欢他送的东西而在沮丧吧。也许他刚开始就应该这样说,只是换个不同的说法,却连感觉都有千差万别的不同。 

        金在中见他腰间空空荡荡的总觉得很别扭,他拿下自己腰间带着缨穗的翠玉挂饰,叫沈昌珉过来一下。 

        沈昌珉绕过书桌站在金在中面前,金在中低下头边替他系上翠玉边念叨:“穿上正式的服装一定要系上挂饰才好看,等下次我带你到金石玉器店里给你专门挑一些。对了,你还没有到过外城吧,过几天我带你去逛……” 

        金在中坐在椅上,一低头,长长的发丝就会顺着锦衣滑落,发梢及地。沈昌珉忍不住挑起一缕发丝,发丝滑过掌心,滑润沁凉犹如上好的丝缎。 

        金在中抬头上望,如宝石一般黑亮的眼瞳印着沈昌珉的身影。沈昌珉呼吸稍顿,被金在中那双美丽的眼所迷惑住而无法移开视线。 

        心脏怦怦乱跳,沈昌珉突然发觉,即使金在中身上不中相思之毒,他也会强烈地受到他的吸引。 

        原来他竟然这般喜欢他! 

        像是茅塞顿开,像是醍醐灌顶,像是当头棒喝。 

        原来在不经意间,他已经那么喜欢他了啊。 

        说不出原因和原由,只觉得这一刻,和金在中对看,真好。 

        日斜,松影映人室内,满屋青影。 

        两个同样出色的人。一位俊美绝色,一位随和清逸,两人屏息对望,早已忘了身外尘世和繁华纷争。 

        两人身影入图入画,好像就这样烙刻下来,可以到地老天荒。 

        “家主——” 

        随着恐慌的叫声和纷杂的脚步声,打碎了午后的魔咒,沈昌珉身影一动,退出金在中的掌控,金在中怅然地露出落寞的神情,竟没有力气再去斥责一遇到事情就惊慌失措的下人。 

        “家主,家主……” 

        总是打破主人好事的娇歌手放在胸前,用力地喘着气,看来她是急急忙忙地跑了一大段路。 

        “什么事?” 

        金在中的视线落入窗外,发现彩霞满天,天色已近黄昏了。 

        “家主……”娇歌抓住门框,身子支持不住地靠在上面,哭丧着脸道,“你……你快点儿到风栖兮楼看看去吧,这次……这次是谢小姐出事了!”


      79楼2007-08-13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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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儿,清影丫头、映日和小丫环的画像已经送来了,你来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坐在上座的金老夫人一开口便是叫金在中,老夫人满头银发,慈眉善目,和金在中说话时更像个疼爱孙子的普通老人。不过沈昌珉却知道这位老夫人四十年前在江湖上以脾气刚烈火爆、出手狠辣而被称为“铁血娘子”。也许岁月真的会磨平所有人张狂的棱角,但是生长在大家庭中并掌有实权的人有条件保持她的性格。所以看到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老夫人,沈昌珉不由得暗暗心惊。 

          最上春居的主人和客人几乎都是围着老夫人而坐,只有他和金在中坐在一角说着悄悄话。老夫人虽然在叫金在中看图,没有看他一眼,但沈昌珉总觉得有被针刺般的感觉。 

          金在中“哦” 了一声从老夫人手中接过三幅肖像图,然后又走回角落坐下。沈昌珉悄悄咽了咽口水,感到针刺变成飞刀凌迟了。 

          金在中展开画,沈昌珉好奇地一一看去,画中的人像栩栩如生,作画的人可算是高手。 

          第一幅是谢清影的画像,柳叶眉大眼睛,的确长得千娇百媚楚楚动人。 

          第二幅是丫环小婷,眼大无神八字眉,长得不丑,但就是感觉不好看。 

          第三幅是谢映日的,容貌极为俊秀,只是面带病容浑身倦意,显得毫无生气。 

          沈昌珉摸着下巴随口道:“我怎么总觉得有些奇怪,你不觉得画中的谢清影比床上的胖一些吗?” 

          “画又作不得那么准的……”金在中在离开金家之前,也只是见了谢家兄妹几面,无论脑海里的谢家兄妹还是画中的谢家兄妹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有天接触他们接触得多些,有天,你看呢?” 

          把画像传给有天,结果有天除了说句“很像”外就不会说什么了,看来他对于未婚妻及未婚妻的兄长也是一样陌生。 

          而他身边的郑允浩看到谢映日的画像时,当时脸就变了一变,所幸的是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不过他和沈昌珉的感觉一样,画像上的谢清影似乎比较圆润一点儿。 

          青衣看过后,只觉得谢清影和小婢的脸部轮廓很像。而谢映日画像上虽然看着年轻,但总觉得好像年纪很大的样子。 

          金瑞雪和谢清影的感情最好,她认为画像上就是谢清影,她本来就长得珠圆玉润。 

          金在中听了大家的想法,觉得这三个人真的有些问题,于是又叫进来几个经常和谢家兄妹接触的几个婢女。 

          她们对于谢小姐和其丫环的印象是,谢小姐的脾气很好,而她的丫环脾气就太糟糕,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有什么事也不找她,都是直接找谢小姐。


        81楼2007-08-13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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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映日……或者说真正的身份是凌云派掌门谢笙前辈,非花一直久仰前辈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只是不知前辈为何自毁清名,甘做杀手。” 

            花非花缓缓起身,收了嬉笑神情。即使是名扬天下的武尊,即使凌云派只是偏安一角的邪派,但是她对于谢笙这个人还是不得不尊重的。 

            “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情,何必管别人怎么看。”谢笙也不动气地道,“花盟主,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吧,我可不信你这般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赏景。” 

            “半个后前,我曾收过一封血书,信上说,他怀疑他的一双儿女已经惨遭毒手,而出现在他亲戚中的那两个人有可能是假冒的。家中有人监视,他又从入冬起便染上风寒,一直卧床不起,即使想到亲戚家看个真伪也力不从心。便恳求我,代他到亲戚家走一趟,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告诉他们要记得回家,如果不是,就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花非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写血书的就是江南无影刀的谢老爷子,而他的一双儿女就是谢映日和谢清影。这样说,你们明白我为什么站在这里了吗?” 

            莫婷婷脸上青白交加,恨声道:“我先前就说要把那个老贼杀了,你偏不同意,说只要让他起不来,让人监视他即可,结果现在却功亏一篑!” 

            谢笙却认为莫婷婷太不讲理:“你把谢老爷子杀了后,谢清影还有心情游山玩水遇到有天吗?进而住到金家?她早就回家守丧了。失败就是实力不够,你不需要找其他理由。” 

            “你!”莫婷婷涨红着脸看向谢笙,“你究竟为谁做事情,说出这样的话。” 

            “我自是为我自己。王不见王,毒尊既然出现,我没有胜他的自信,自然要走了。” 

            花非花对他们的争论不感兴趣,她远眺夜色淡淡地说道:“我想金家应该会兵分几路到各个要道盘查吧,这个渡口离金家最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赶来。下一个渡口是百里之外,你们要怎么选择呢。” 

            花非花站在江边,背景是一江碧水,灯烛倒映江中,她仿佛被炽热的火团包围了。灯笼里的烛火劈啪作响,淡淡地溢出丝丝清香。 

            谢笙脸色微变,灯笼内烧的分明是破坏大部分毒药毒素的“明日花”,这般名贵的药她竟然一下子烧了几十灯笼,这种草药只有施毒高手才会知道,估计是毒尊帮她准备的。 

            这样即使他和莫婷婷联手,也不可能胜得过花非花。 

            谢笙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谢家兄妹的情况。”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谢老爷子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谢笙和莫婷婷对看了一眼,莫婷婷接口道:“谢清影现在就在金家,而为了威胁谢清影,我们把谢映日藏在了常州的某个地方。” 

          ☆.☆.☆.☆.☆.☆.☆.☆.☆.☆.☆. 

            一手交地址信物一手交接应人后,谢笙站在船上,长衫飘飘,翩然若仙。 

            “花盟主,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来日必当十倍回报!” 

            花非花负手微笑,“我等着。”


          85楼2007-08-13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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