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凉觉得最近遇到苏夕的几率有点高,虽然大部分是他故意到她附近转悠,但这回去政教处还能看到苏夕……大概是上天都被他感动了吧。
放慢了脚步,逐渐靠近时突然发现吴龄站在一边,嘴角还有淤青,着实吓了他一跳。难怪晚自习不见他,原来是和别人打起来了。可是和苏夕站在一起……
安薄凉蹙了蹙眉,将送来的东西放下,又装作要整理东西的样子,却一直注意听那边的动静。
“老师,我真的没打人。”正好苏夕说话了。
“你没打我,你踢我了!”吴龄有些激动,显然对他来说白挨了一拳是十分吃亏的一件事,但是七月已经带着八月走了,现在想找茬也没办法,只能先找苏夕出气。当然,白挨一拳以及吃亏纯属他自我感觉,能找苏夕出气,也是他的错觉。
“别逗了,我腿上有伤,怎么可能踢你?”苏夕嗤笑一声,“能把你踢到跪在地上,那是要用多大的力气?要是把那么多力气集中在一条腿上,那我现在应该在医院躺着。”
“你踢我关你腿伤什么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同学你初中物理怎么学的?”用极其鄙夷的眼光看了吴龄一眼。
吴龄哽了一下,说不出反驳的话,结结巴巴最后憋出一句:“你说你腿上有伤,谁信?”
老师听着二人争论有些头大。说苏夕打人她根本无法相信,在她眼里苏夕就是个遵纪守法、勤奋刻苦的五好少女,倒是吴龄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可是他脸上的伤是真的,裤腿上还有一部分印子,确实是被打了。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公正的老师,不能因为平时表现妄下定论,于是对苏夕道:“吴龄说的没错,苏夕,你怎么证明你有腿伤?”
“七班安薄凉是我的同学,我的腿受伤的时候就是他和老师一起送我去医院的。”没有停顿,苏夕下意识接了一句话,像是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然而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就想到安薄凉了?不应该说自己家长可以证明吗?
老师也愣了愣,没想到苏夕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于是对吴龄挥了挥手:“你去把七班的……那个人找来。”想不起安薄凉的名字,老师略一停顿就带过了。
吴龄突然听到自己班班长的名字也愣了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又被老师遣走,正想转身便听到另一排办公桌传来安薄凉的声音。
“老师,您找我?”放下手中的试卷走来,就像是刚好来到办公室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这一回老师十分迅速地反应过来,说道:“苏夕说你和她以前就是同学,她腿上有伤的事情,你知道吗?”
安薄凉将目光转向苏夕,看到苏夕微微侧头不看他,眼里竟漫上一层笑意:“苏夕以前因为比赛受过伤,当时是我和班主任一起送她去医院的,那时还小听不懂什么专业术语,我只知道医生说如果她让一条腿单独受力的话,那条腿就要不了了。”
“当时没有接受治疗?”老师问。
“医生说这个要她自己休息才能恢复,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腿伤没能好全。”
闻言,老师沉思一会儿,说道:“苏夕你可以回去了。吴龄,我要说说你的问题。”
“啊?!”这个结果在吴龄意料之外,然而即使他不情愿也只能留下,看苏夕转身离开,对着她和安薄凉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着被训。
然而待两人离开了老师的视线范围,苏夕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正想往前走,突然腿上传了一阵刺骨的疼痛,人顿时矮了下去。安薄凉连忙抓住她,扶她起身。
“你真的踢他了?”他问道。
“是,谁让他非礼我室友的?”苏夕坦然承认,在安薄凉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往上挪。
“可是这样你得疼几天。”他可记得清楚,初三的体能训练将她的痛觉神经练到麻木,虽然体育中考得了满分,跑完长跑她还能跟着安晓四处蹦跶,但当天下晚修的时候,因为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楼梯的时候突然疼得厉害,若不是安晓在身边拽了一把,苏夕就要摔下楼梯,第二天登上头条。
“这有什么?我能忍。”嘴上豪言壮语,腿上却疼得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看着她硬撑,安薄凉只能无奈地叹气。
刚刚沉默下来,苏夕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学校的艺术节定在三月底,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安薄凉点点头,心里疑惑,苏夕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然而苏夕却突然忸怩起来,犹豫了好一阵,直到快到自己班门口时才问出口:“我想报一个个人节目,你……你愿不愿意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