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我还活着，也就是说。
疾速的风，让树舞动，飘落。
床榻上，那个人，冰冷苍白，
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伸出的手立马缩了回来。
真的，还活着么?
安静了许久，榻上的人睁开双眼，似费尽全身力气般睁开双眼。
双目相对。
苍白干燥的唇微张，“你是……”
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头轻侧,“为什么救我……”
“为了让我活下去。”毫不犹豫的干脆。
寂静的房间，再次沉默。
“咳…..咳…..”静止的气息被咳嗽划破。
“没事么，”正欲伸手去扶。
“别碰我！咳…我怎么能...咳…被新选组的敌人所救……”却被虚弱而绝对的声音制止。
“嘁，你认为那残破的身躯能阻止得了我吗?”一时忽视他身上的伤扶脊而坐，
“啊……”怀里的人呻吟着，闭上眼睛。
“混账，”
腹部，后背，开始大面积的渗血。
让抱着的人顿时失神，
该死的，为什么沉不住气。
“人呢，都死哪去了？”
吃惊的叫声充满房间，“风间大人，伤口是刚包扎好的，为什么……”
“说什么废话！”
“啊，是！”
看着刚才那平静如止水的脸庞，现在狰狞的揪成一团。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钝了一下。
我……伤了他么.

碎了。

【隔阂】
待那狰狞的面孔恢复平静时，就在他的床边，
一地的血触目惊心，残破不堪的刀刃伫在一旁。
这场景让他永远不会忘记。
“嗯……”梦醒了。
身边的人，依旧苍白安静。
呼吸虽微弱，他却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因为，那是他活着的理由啊。
起身，掩好门。
刚才的梦让他，没有一丝睡意。
如果可以，他也想守着他，看着他醒来。
可是如今，他却不愿见我么……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风间大人，您带回来的人醒了！”
“是么……”
我若去，他会不高兴吧。
而且我竟伤了你，又有何颜面再去……
“那个……冲田……大人?请您把药喝了吧。”
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对仆人的话不为所动。
“我会被杀的……请……请您……”像受惊吓的兔子，这个女孩弱小的身躯夹杂着恐惧在颤抖着。
“别这么叫我。”
“那……那药……”
“我不会喝。”
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难道是因为恨我么。
门外，风间目睹了一切。
“你出来吧。”
“啊，啊是！”女孩惊吓的差点连盘子也端不稳。
这次没有执着，风间把总司一个人留在了房里。
门口的人不知何时离去。
可能又在哪里..监视我吧..
“那个……风间大人……”
“有话就说。”
“啊，是。您走的这段时间里，冲田……先生滴水未进。”
拔刀，“那我留你们何用?”
那个女孩颤抖的跪在地上，“对不起……我……”
还是算了吧..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个这样的人……会更厌恶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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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
夜深的宅邸陷入一片黑暗，总有一房间始终亮着灯光。风间也许是怕总司醒来后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暗的会害怕吧。那只为总司一个人的细心令人膛目结舌。
终于床上的人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碧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头好痛……
“醒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床边的人像是有预感一般惊醒过来。
风间所有疲惫在看到总司醒来那一刻都消失不见。
“说话啊！”风间很着急。
然而床榻上的人好像很累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额头上还渗着汗，“怎么了？很难受么？说话啊！”风间更着急了，说话的音量也变大了。
只见总司的喉咙动了动，发出很模糊的声音。
“什么？”
“头好痛……”
“我去找医生。”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总司用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还有事么？”
“我想……喝水……”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听到了。
双颊泛起可疑的红晕，风间立刻明白了，总司……害羞了！风间不小心笑出了声。
总司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医生来了后，总司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医生把了大半天的脉后吐出一句话，“没什么的，只是高烧不退引起的头痛，退了就没事了。”
“高烧不退还没什么事？”风间似乎对医生的诊断很不满。
“那还得问你，有好好让病人吃药吗？”医生反问。
看着床上的人眨着双灵动的眼睛，与之不称的苍白的脸。
虽然有点愧疚，但更多的是不爽。好像全都他的错一样。
很小声的，“嘁……”
医生却好像看透一切，“病人不吃药，错的就是你。看都病成什么样了，还能有力气反抗吗？”
力气大了去。和他掰手腕你还不一定能赢。
“唉……你们这些人啊，干什么不好非得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呢？还有，总司啊，你也多少吃点东西啊，都瘦成什么样了。”医生叹气着走了。
“咳咳……”
“你快躺下，别起来！”风间看着总司挣扎着坐起来快要吓坏了。
“呐，风间，我……唔……你……”
总司刚张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风间突然凑上的唇封住。突如其来的吻让总司不知所措，眼睛吃惊的睁大，看见风间修长的睫毛在微微颤着。脸颊不像自己的那么苍白，看上去红润的恰到好处。而且，很滑。好想摸。
两人没有更深一步的接触。总司的唇很软，风间很想咬下去，却很好的抑制住自己。
两人的唇瓣离开了，总司苍白的脸上嘴唇异常的红。
我的忍耐力没那么好，何况……你又那么秀色可餐。
“我知道。”尽管两人分开了，可是风间几乎是贴着总司说出这句话。热气打在湿润的唇上，向双颊散去。
风间往后退了一步走到门那里。饶有余味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等等我什么都没说！”
“我懂的哟~我去帮你熬药，不喝的话……我就像刚才那样喂你。”
“我……你……”
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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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夺】第五章
风间端着药回到了房间。看见总司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么？”风间放下药，扶起总司，贴心的替总司摆好枕头，拉好被褥。
“没有……我睡不着…..”气若游丝的声音把风间吓得不轻。
“还好吧？先把药喝了吧。”说着去端起了碗。
风间看着总司摇摇欲坠的上身，又放下了药，把总司拉到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总司想要推开他，可是却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半晌之后却没有再反抗。
风间慢慢的把每一勺药灌进总司嘴里。没错就是灌。总司哪里会乖乖的吃药？表面上是乖乖地把药喝下去了，可是心里的极不情愿都表现出来了。
“总司。”而且都被风间看出来了。
“什么啊？！”总司没好气的回答。
“哦呀，吾妻都开始会反抗了，看来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吧，这药效不错啊~那就奖励你不用喝剩下的药吧~”
“嘁……等等谁是你妻啊？！”
“哦？不知道啊，也许是现在乖乖躺在我怀里的那个人吧~”
“你……唔……”凝脂般白皙的皮肤上那一抹绯红惹的风间再也按捺不住覆上自己的唇瓣。风间在总司的嘴唇上辗转反复，像两只嗜血的骨蝶张合着。只是张合的骨蝶只有一只。
“药好苦，难为你了……”
总司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门外出现了一个黑影。
“风间大人。新……”
“闭嘴!等我出去说!”
“是。”
风间转身轻轻的掩上房门。感受着嘴唇上属于总司的温度慢慢散尽，渐渐微凉的嘴唇上还是那勾魂的红艳。
新…..刚才那个人想说新选组吧……土方他们......来找我了么……该死…...都完全忘了自己在新选组敌人的……家里。
确保在这里谈话不会被房间里的人听见后，“什么事?”
“新选组的人……已经在大门口了。”
来要总司的吧，哼，把总司弄成这样你以为我还会把总司还给你吗？
风间刚出来便看见了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两个人，土方和斋藤。
土方瞪着他，斋藤依然一脸平静。
“新选组副长大驾光临我怎么受得起啊?”风间一张嘴就调侃道。
“总司在你这里吧。”土方直接开门见山。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风间本来笑着的脸严肃起来。
“别废话!他人呢?!”
风间挑眉，“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认为人在我这里，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把人还给你?”突然又严肃起来。
总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转角处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紧张的气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好怕两个人会打起来。
土方突然拔出刀向风间冲过去。风间手上虽然没有武器可天雾在身边而且他自己完全可以自卫的。
可是总司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两个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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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伤】第六章
刺出去的刀收不住了。和泉守兼定贯穿总司的腹部，血滴在地板上。
土方睁着眼睛，放大的瞳孔注视着总司慢慢倒下的身体。
那把剑的主人慌忙的抽出没入腹部的刀，总司抵不过这股冲劲，顺势倒在了地上。
风间彻底吓傻了，“总司!”也顾不得帮总司报仇，况且这个男人他现在还不能杀.。刀随手扔在地上，轻轻的把地上的人抱起，血流了一地，总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头无力的枕在风间的手臂上。
“你放开他!”
“让他救吧。”斋藤扯着土方远离了风间的视线，以免他们两个发生什么冲突再伤到总司。
“总司!振作点!天雾去把医生叫过来快点!”风间抱总司回房间的一路走廊上染满鲜血。
“咳咳……”再爆发一声剧烈的咳嗽后血涌的更厉害了，染湿了整个被褥。血和汗水交融在一起，渗湿了整个胸膛。
“总司，再撑一会儿医生快来了!”风间握起他冰凉的手，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温度，与其相反的是额头上滚烫的触感。原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喘息越来越微弱，风间一手拭去总司额头的汗水，一手帮总司按着伤口。血在他们这些外行人手里根本止不住。
医生终于来了时，总司的呼吸已经微乎其微，脉搏也很微弱。
不断涌出的血浸湿医生手上一块又一块纱布。药粉化开在血水里。
看总司那狰狞的表情。你一定很痛吧现在。
“还没死呢，摆着一张哭丧脸还不如去熬药!”医生看到风间一脸害怕得要死的样子便丢他一张药方把他支使出去。
风间一脸不悦。
你让老子去熬药?!
但为了总司最终还是去了，本来想交给下人，转念一想又不太放心自己去了。
“斋藤，我……我干了什么?”
斋藤一脸平静的看着土方满脸的愧疚，总司受伤他也不好受可副长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
我明明……是来救你的……可是我居然亲手伤了你……
想到这里土方心里揪心的疼。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我伤了总司”……
“不会死的，风间不会让他死的。”
风间……总司刚才……帮风间挡刀?!!难……难道……
血好不容易止住了，白色的纱布上那抹鲜红依然刺眼。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药还散发着热气，药草味弥漫整个房间。但也掩盖不住那股血腥味。
闻着都觉得苦……总司要把这个喝下去吗?
“他的身体很畏寒，千万不能着凉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原因，以前的药绝对没有好好吃过的吧。这次再这么放纵真的会死的。我会定时来帮他换药的。把他扶起来吧，趁热把药吃掉。”
医生和风间慢慢的吧总司扶起来，头依然靠在风间的肩上，医生帮总司掖好被角，以防他受凉。药的温度刚好，风间拥勺子把药送进总司嘴里，当看到喉咙动了一下把药咽下去了之后终于舒了一口气。因为总司从来不肯乖乖吃药。
药喂完后医生说还有别的病人走了。风间只是呆呆着看着总司回了声“啊”。
门刚关上，风间见总司的眼角动了动随即虚弱的睁开了眼差点没乐的笑出声，当在总司嘴角动了动附耳过去听清他说什么之后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风间走到院子里，看见了土方斋藤二人，他早就猜到这两个人肯定还没有走。“总司想见你。”
斋藤好像隐约看见土方眼睛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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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坦然】第七章
走到房前，正欲推开门的手犹豫了，最终还是颤抖着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药香扑鼻而来，半晌便夹杂着思思清苦。
风从门缝溜了进来，榻上的人瑟缩了一下。
土方跪坐在总司床边。总司微睁着眼看着他，土方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土方......我......”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你。”未等总司说完，土方就打断他。只是明白自己不敢从总司嘴里听到残酷的事实，留下一点遐想也好，一点也好。
谢谢。
此时的总司心力交瘁，仔细地想着某件事想得深了，头就剧烈的疼起来。土方的打断既让他不用头疼，也让他舒了一口气。
之前一直怕说出自己所想的会伤了他，其实现在也伤了他吧。
总司脑力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松了，然后整个身体都松了。慢慢的又闭上眼睛。
已经，很累了。
土方把他的手都收进被子里，掖好被角，顺便帮他换了头上的毛巾，轻轻擦过额头时那温度吓了他一跳。
对不起。
做好一切，轻轻地推开门，好轻。
“斋藤，走吧。”土方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斋藤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另一个角落里，风间看到土方出来了，急切的想进屋去查看总司的情况。
推开门却发现总司安静的睡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平和的表情。眉毛也没有皱起来了，伤痛好像都不见了。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不管土方说了什么，至少总司还在他身边，好好的待在他身边，还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慢慢的弥补他，再也不会让他受伤。
回屯所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太多的言语。
各怀心事，沉思着......
总司啊，究竟我在你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你露出过这样安心的表情。
风间就那样靠着门边坐着，注视着总司安静的睡颜。
呼吸好像也没有那么急促了，睫毛安静的躺在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着。唇弓弯曲成好看的曲线，嘴角微微的翘着，饱满的唇珠让人想在上面啃咬。
你的一切，皆令我无法自拔。
想得到，你的一切。
即使不知道你对我是怎样的心意，你，曾经，也许爱过我吧。
这样就够了，只要你爱过我，我便也满足。曾经我这么想。
但现在，我渐渐发现，我想，你能不能只爱我一个，想你眼中只有我一个。不，你只能爱我一个。真自私呢，你会容许我的自私吗。
人是贪婪的，有谁说过鬼是例外的呢？开始只想着得到一点点便满足，慢慢的便会索取更多，更多......想得到一切。
你会不会，厌恶这样的我。
从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柔情，开始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了。哼，从来都认为别人听我摆布是理所当然的，我说，你们就要去做。却不想对你下那所谓的命令。
或者，遇见你的时候，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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