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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力捧着一把巧克力逃到天台。
他们并肩坐在天台边，夜色如水，月光洒成一片迷人的清辉。
方自力一边吃巧克力，一边问他：“姚医生，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姚日山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起你在病房的样子。”
“我？”
姚日山低声开口：“我想起你的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方自力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因为他的心突然跳动得很不规律。
方自力不解地揉揉心口，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
姚日山抬了抬眉毛，讶异只有一瞬，他很快知道了原委。
为什么你会心跳，因为我在心跳。
他脑海里那团迷雾好像一点一点地散开，虽然仍然不甚清晰，却似乎慢慢有了脉络。
这样的感觉却并不好。
他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好像在慢慢抽丝剥茧，慢慢地得到答案。
但他却有一种直觉，得到，就是失去。
姚日山愣了愣，甩了一下头，他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并不是那么想要答案。
他喜欢这样在方自力身边，除去那团不知答案的迷雾，竟然会感到非常的满足。
方自力一边自言自语：“等会儿得下去找eason看看才行。”一边继续问他：“啊姚医生，你刚才说什么？想起我什么？”
姚日山说：“想起你赶来换心却没换成的时候，手舞足蹈地被推出去的样子。”
方自力无语：“。。。。。。。那，那是我当时太失望了嘛。”
“虽然气愤很悲戚，但你当时很可爱。”
方自力更无语了：“。。。。。。可爱。”
他心里默默地哭了，原来当时姚日山是这么想的。
姚日山笑了笑：“方生，你吉人天相。”
方自力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吉人天相，却源自于另一个人的横死。他的吉，来自于别人的凶，他的福，来自于别人的祸，现在这个人还在他面前，他能说些什么。
姚日山看出他脸上的尴尬和内疚，转开了话题，他指指巧克力：“方生，你不能吃太多。”
“哈？”方自力看看手里：“我平时只吃一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跟你一起吃，不知不觉就吃这么多。也不知道刚刚心跳得那么厉害，是不是巧克力吃多了，好，不吃了。”
他们并肩坐在天台上，夜风徐徐，暮色四合，方自力有太久没有过这样安静的时刻，倒是觉得又舒适，又怡人。哪怕不说话，心里也非常平静安稳。
平静过头了，他就开始没事儿找事儿了。
方自力转头看了看姚日山，突然问：“姚医生，我刚发现，自从你出现以来，你为什么老穿着白大褂啊？”
姚日山低头看了看自己：“哦，因为我死的时候。。。。。。”
方自力打断他：“打住！得得得，别说了。”
姚日山想了想：“你不喜欢？我可以换的啊。”
他站起身来，方自力眼前一晃，姚日山已经换了一件衣服。
方自力疑惑地看着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这件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啊？”
“熟吧？是你烧给我的啊。”
“。。。。。。”方自力一阵寒：“算了算了，你还是穿白大褂吧。”
姚日山耸耸肩，无所谓地将身上的纸衣化去了。
那件衣服一消失，他上半身突然就变成赤裸着的了。
方自力眨眨眼，心里哇了一声。
那身体跟普通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更而甚者，他有着清晰的线条，年轻饱满，骨肉均匀。
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
方自力突然莫名其妙地吞咽了一下，他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