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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YUNG☆【0615连载】旅(RS JS,其他CP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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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六渣~


IP属地:北京1楼2013-06-15 19:48回复

    一、到达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
    几万公尺上面的天空。
    就像冬日的平原上铺了一尺多深的白雪,有人走过的痕迹,还有风吹过后,扬起轻轻的薄雾,转瞬即逝。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在云端之上能不能看见彩虹呢?看来是没有的。
    至少我没看见。
    政赫,这是你曾经向我提出的问题,当你的飞机在天空中飞过的时候,你有像我一样在考虑这个问题么?
    我用《东京铁塔》消耗掉飞机上的2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昏昏欲睡中度过,那里面的爱情,与我无关。
    其实一直都没睡着,总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直到11个半小时后,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我才有睡着的感觉。
    做梦的时候,我总会看见那年夏天,阳光充足的午后,你站在那棵开满红色花朵的凤凰树下回过身的笑容,那天你白色的衬衫和浅色的牛仔裤很衬你。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吧。
    醒来的时候,我身边的座位总是空空如也,这也才知道,刚刚是在做梦。
    有人说,德国的天气是典型的北欧气候,冬天的早上7点半还没有亮天,夏天的晚上9才开始天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踏上过这片深沉的土地。
    就像你一如既往的深沉。
    当飞机的起落架接触到柏林机场地面的那一刻,我的心莫名地激动起来,好像走出海关,就能看见你微笑地站在外面等我一样,可是我知道不会有。
    政赫啊,我来找你……


    IP属地:北京2楼2013-06-1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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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残忆
      初次遇见政赫的时候,是刚刚上大二那年的夏末,已经和我在一起2年的忠载和我刚刚步入大二的新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学校的事情总是很多,忠载注册的时候,管理学籍的老师不知道在想什么,把年份写错了,忠载找了3天才把学生证上的年份改过来。
      我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凤凰树下等他把画具从教室里拿出来,虽然是夏末了,9月中旬的阳光依然晒得让人昏昏欲睡,我坐在树下,靠在树干上打盹,虽然花开的香气依然扑鼻,可是我依然被周围蒸腾的热气弄得一点精神都没有。
      “这里的凤凰树生长得还真茂盛……”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懒懒地张开眼睛,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站在我正前方几步之遥的地方,白色的衬衫和浅色的牛仔裤把他的曲线显得修长,短短的头发好像被精心整理过,一根根地站在主人的头上,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人便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白白的牙齿浅浅地笑出来,“这里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般,洒进从凤凰树枝叶间透过的阳光,后来,我想想应该是政赫那时候的笑容吧。
      忠载的笑容总是阴郁得好像是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的潮气,而政赫的笑容就像是随时都会跟着太阳走的向日葵,即使在夜晚,也会仰着头,等待着阳光再次光临大地。
      “这个‘小甜甜’还真麻烦,本来不是我的错,还嫌弃我总来找她……”忠载抱怨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中,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我不动声色地把注意力放到忠载身上。
      “画具呢?”我见忠载手上并没有画具,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书包。
      “我突然想起来,反正明天早上第一节课还是在那个教室上,拿来拿去太麻烦。”忠载拉我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土。
      “哦,一会儿我要去看高三时候教我画画的老师,你去不去?”我和忠载在树荫下慢慢地走着,知了在树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我却很精神,好像……是因为刚刚那个笑容吧。
      他去了哪里?
      “你是说那个秃头?他没少找我麻烦,我才不去,要去你去吧。”忠载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他对我还不错啊,上了这所大学也多亏他帮我,不然凭我的文化课,我也不能跟你考到一所大学来……”
      “是啊是啊,我也该感谢他。”忠载无奈地扬了扬手,“我也不知道我妈干嘛要把我送到他那里画画,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派系的,那个补习班也只有你和他是一个风格的吧,补习班里也基本没有几个听他话的,也只有你听他的话,他对你当然好了。”
      “学校附近应该没有居民楼吧?”我突然的问题让忠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呢?谁家醋坛子倒了呢?”我坏笑地看着忠载,忠载翻了个白眼。
      “谁会吃那个老头子的醋啊?你在想什么呢?”他宠溺地拨乱了我的头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早点回来,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买回去。”
      “嗯……我想吃忠载煮的拉面,放很多蔬菜的那种。”我靠在忠载身上蹭了蹭,忠载煮东西没有我好吃,可是他的蔬菜拉面是一流的。
      “好啊,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就开始做,你回来就能吃上热的……”
      “我要吃凉的,天气很热啊。”
      “不行,你的胃不好,医生都嘱咐过多少遍你不能吃凉的东西了?”忠载刚刚还温和的脸立刻沉下来,我也低下头,没有再说话,还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僵持了一会儿,“好吧,可以吃温的。”忠载的声音就像圣旨一样传到我耳朵里,笑容也再次浮现在我脸上。
      忠载就是这样对我好的,他的爱总是很平淡,总是让我很安心的去我想去的地方,等到回头的时候,我依然可以看到他在我身后,一直如影随形。
      我和忠载在学校门口分开了,他回了我们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我则坐上了去老师家的车,到了老师家,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之前知道我要来,还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还要留我吃丰盛的晚饭,可是我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因为忠载的拉面对我来说,比世界上任何好吃的东西都有吸引力。
      等从老师家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我匆忙地给忠载打了电话,电话响了3声那边才接,平时我的电话只要响一声忠载就会接,电话那边传来忠载特有的刚刚睡觉醒来的声音,“你还没吃饭呢?”
      “嗯,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么?”忠载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来,声音也很小。
      “还没,我现在就回去,饿了的话你就先吃。”
      “好,知道了,等你回来。”那边先挂了电话,我疾步走到车站,刚好来了一辆回家的车,我一步跨上去,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从来不知道晚上7点钟的时候还会堵车,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回家的路程,我1个小时后才到家,一开门便闻到拉面的香气,忠载穿着工作服从画室走出来,头上还绑着他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他的头巾。
      “回来了?”忠载走到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出来的时候还把工作服脱到画室。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老师想留我吃饭,我死活没答应,推脱了好久才放我回来。”我讨好地跟着忠载进了厨房,还不时地帮他按摩着肩膀。


      IP属地:北京4楼2013-06-1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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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说什么吗?好像我是那种会把喜欢的人永远锁在身边的人似的。”忠载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因为我的晚归而受到影响,他把锅里已经煮好的拉面盛出来一半给我,还特意多夹了些蔬菜给我,然后把剩下的一些面条和汤倒到自己的碗里。
        餐桌上,我和忠载说了些有的没的,为了“弥补”我晚归的“错误”,用过的碗都是我刷的,我和忠载都爱干净,所以厨房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晚饭后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
        “新作品?”收拾好厨房的我走到画室里,忠载被我从厨房里“赶”出来后就来到画室,我看着他的画板被挂上了崭新的画纸,画纸上的几条线让我看不出他要画什么。
        “嗯,最近紫日画廊的负责人对我挂在学校大厅的作品很感兴趣,想要我的那幅作品,可是我不想给他们,所以答应他们画一幅新的给他们,他们也会给我报酬。”忠载淡淡地说着,手中的工作并没有停下。
        “紫日?是那家德国的全球连锁画廊么?”我惊讶地看着忠载的淡漠,好像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忠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忠载的反应让我更加讶异“那多好啊!哪幅作品不舍得给他们?要是我啊,什么作品都给他们了……”
        “是那幅本来学校也不想给的《幻》,挂在艺术院门口的那幅……”忠载抬起头打断了我兴奋的评论,我也愣了起来。
        “《幻》啊……”我也沉思起来,《幻》是忠载刚刚进大学之后不久的作品,我答应了他好久的请求——当他的模特儿,身为画者的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模特儿,可是对方是忠载,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答应他,本来想好好当一次他的模特儿,就在他要开始画的前一天,我无意识地在阳光里的一个回头让忠载决定就以这个画面当素材,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样子,可是当忠载日夜赶工,一周后把那幅油画交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在忠载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金色的阳光里面,我微微地回过头,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边,乌黑的头发也轻轻地飘起来,我的身体被笼罩在阳光里面,不是很清楚,只有深不见底的双眸在画面中凸现得很明显,那双眼睛里面装着很多东西,比如说眷恋,比如说爱,我的身后似有似无地展开着一对透明的翅膀,好像随时都会飞走一样。
        当时我也看愣了,“喜欢”这个词也从心底慢慢地升起来,我是第一次对别人的,甚至忠载的画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忠载却说这是他一直想画的我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入手,那个阳光里面的回头让他茅塞顿开,他也一直觉得我有双隐形的翅膀,随时都可能飞离他的身边,到他怎么跟也跟不上的地方去。
        那个时候忠载眼中的落寞我一直记得,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忠载心里是这样的形象,也是忠载眼中的落寞让我决定不会离开忠载。
        永远不会。
        只是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永远”这个词有多沉重。
        或许,有多爱,就有多沉重吧。
        后来那幅画的初稿无意中被忠载夹到了画板里,带到学校后被导师看见了,说什么也要挂在艺术院的门口,那时候我们都是刚刚入学的新人,也不敢拒绝,所以忠载只能忍痛把那幅画交了上去,后来忠载说,如果是现在,他一定不会把那幅作品交上去,因为他只想和我一起分享他用心画出来的作品。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画吧,别太晚了……”我拍拍忠载的肩膀,离开了画室。
        晚上,还不到12点,忠载就回到卧室里面睡觉了,如果他要完成作品,通常都是通宵达旦的,半梦半醒的我也是感受到忠载微凉的体温后才知道他过来睡觉了。
        “是不是还在为我把《幻》挂在学校不开心?要不明天我让导师摘下来?”忠载把我圈在他的身体里面,他的声音也低低地从背后传过来,有点沙哑,我也从半梦半醒中精神过来,只不过没有张开眼睛,翻了个身,把头倚在他瘦得好像只剩下骨头的肩膀上。
        “没有啊,那也是你无可奈何的决定嘛,都挂在那里一年了,就别说摘下来的话了,等有机会我还是会做你的模特儿,到时候那幅不要再被别人看见了,只有我们两个看,好不好?”我在忠载的怀里蹭了蹭,忠载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他点头的动作,我也便安下心来。
        或许,忠载能够给我的东西,全部寄托在他的画里了吧……
        ===============TBC===================
        先以上,北京热死了。。。


        IP属地:北京5楼2013-06-1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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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6楼2013-06-1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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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更~今天知道之前另一篇文的事情,涉及到RSJ这个大三角的,可能会有雷JS的亲,之后更新的内容可能也有触动有些亲雷点的地方,但请大家相信,这篇文肯定是RS的,表担心,芝麻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握拳坚定状!
            三、初
            自从我到了歌廷根,我就在想——
            这里的冬天到底会不会下雪?
            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政赫,我只是听说政赫离开学校以后去了德国本地的紫日画廊,可是德国的紫日画廊有很多,我不知道该从哪家找起,在柏林呆了半个月,把柏林的5家紫日都找遍了,我的德语不是很好,当初为了忠载选修的那点德语差不多都还给了老师,我只能用德语和英语跟画廊的人交流,不过都没有雇用政赫的资料。
            在柏林的最后一天,我听紫日画廊的人说,在歌廷根有很多紫日画廊,紫日画廊的总部也在这里,所以第二天,我便动身来了歌廷根。
            或许是水土不服吧,到了德国我也没好好休息过,所以在去歌厅根的大巴上,我的胃一直都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上不来,也下不去,大巴的服务员免费给了我两杯热水,我这也才知道,原来在德国的大巴上叫东西喝也是要付钱的。
            在路上颠簸了5个小时,我终于到达了歌廷根,这是个比柏林安静许多的小城市,即使在火车站,也看不见很多人,不像首尔的火车站和地铁站,总是人满为患的样子。
            我拖着行李,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下来,身上带的欧元所剩无几,如果不吃饭的话,还够住一周的旅店,所以到了歌廷根后,我没有先去找这里的紫日画廊,而先去找了便宜的房子。
            我花了3天时间找到一个和另外一对中国夫妇合租的房子,他们住主卧,我住次卧,不过即使是这样,预付了两个月的房租后,我的钱包里面就只剩下了100欧元和一张积蓄并不多的韩国银行卡,因为政赫的事情,我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也不可能再跟家里要钱了。
            就是说,就算现在我想回国,我只剩下够买一张机票的钱了。
            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箱衣服,剩下的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就是我从国内带来的画具,还有画纸夹里的那幅《幻》。
            东西都收拾好后,我到房子楼下的电话亭,拿起电话的那一刻,我又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给忠载打电话,我到了德国就没有跟他联系过,离开国内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因为我告诉他我要到德国找政赫,所以我们分开的时候很不愉快,之后一直到我马上就要登机的时候,他才打来电话,说我到了德国就告诉他一声,那语气平淡得好像我只是从首尔去趟仁川。
            我犹豫的不是忠载会不会接电话,而是……他还会不会担心现在的我。
            在电话亭里呆了10分钟,我才鼓起勇气拨通了忠载的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我没有说话,那边也没有,“是你么?”这样僵持了1分钟后,还是那边先传来的声音,我看看表,才想到现在应该是韩国时间早上3点。
            有点疲惫的声音。
            “嗯……我到德国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了这句话,不知道那边的忠载听到后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在哪个城市呢?”这语气象极了忠载平时说话的语调,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歌廷根……”
            “哦,听说那里是紫日画廊的总部……你应该去总部查查,如果他真的到了紫日工作,总部应该有他的资料。”忠载的话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提示,我忽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暗暗骂自己笨。
            好像,离开忠载之后,我的确变笨了很多。
            “嗯,我知道了……”我傻傻地在电话这边点点头,我忘记了忠载根本就看不见,听筒里忽然响起“您还有可以通话一分钟”的提示。
            “你那边快没钱了,告诉我一个固定电话,有时间我给打回去。”忠载似乎也听见了,他急急地说着。
            “……我刚刚搬到新的住处,还不知道固定电话,等我问到了我再打给你吧,好么?” 我思考了两秒钟,我忽然间不想听到忠载的声音,再加上我真的不知道有哪个固定电话我可以用。
            “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
            “你也是……”
            电话突然间断了,终于没钱了,让忠载给我的卡里打点钱的想法我还是没说出口,我觉得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我知道,只要开口,忠载就会给我打钱,可是……我始终没有说。
            我不能这样做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让忠载知道我是安全的就行了,剩下的生活问题,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我打开电话亭的门,准备回去,可是我这也才注意到又下雨了,这是我到这里的3天里的第几场雨了,不过每次雨都不会很大,时间也不会很长。
            所以我一直在想,歌廷根的冬天到底会不会下雪。


            IP属地:北京20楼2013-06-1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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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的时候,忠载已经收拾好画具,穿上了早上带来的外套,坐在座位上等他,“怎么这么慢?”
              “……没有能弄掉颜色的东西,所以多冲了一会儿,你看,还没弄掉呢。”我把衬衫上还没冲洗掉的颜色展示各忠载看,故意忽略了刚刚见过的那个人。
              “估计弄不下去了,这还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呢……”忠载看着衬衫上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可惜的表情在我眼前表露无遗。
              “你想要的话我送你多少都可以,不要这样啊。”忠载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要不拿回去裱起来好了,你这么珍惜的话……”我的话还是让忠载露出淡淡的笑容,孩子气的笑容。
              “好啊,那每年你都送我一件衬衫好了,这样我就能每年弄花一件,也不会心疼,反正你每年都会送我……”
              “那你自己买去,我可没那么闲钱给你买。”见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我嬉笑地把衬衫塞到他怀里,拿起书包往教室外面走,忠载拿着东西马上追上来,习惯地把右手跨过我的肩膀,搭到我右边的肩膀上。
              这就是他比我高一点点的优势。
              我也习惯他这样的动作,就像是每天睡觉的时候,我总是会枕着他的手臂才能睡着一样。
              出去的时候我依然看见了那个人,我感受到了他想要和我打招呼的目光,可是我就当没看见一样,和忠载从他身边走过去。
              我只是忽然间有点心虚,莫名的心虚而已。
              等到两天后,那个人站在讲台上,被色彩老师介绍以后他会是接替的老师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
              讲台上的他依然像在凤凰树下那样灿烂地笑着,我再次感受到好像弥不透风的世界里一点点洒下太阳的光斑的些许温暖,好像一直都是静止的血液也因为那些许的温暖慢慢变得沸腾起来,以至于他做的自我介绍,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只听见一句“我叫文政赫。”
              只听清楚这一句。
              原来他叫……文政赫。
              “喂,想什么呢?动笔了。”忠载碰了我一下,我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目光也收回到面前的画纸上,我不自然地冲忠载笑了笑,拿起画笔也不知道该画些什么,“你认识他?”忠载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不……不认识啊,我也是第一次见。”我都感觉到自己明显的结巴,但我依然试图让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想起那天我还叫人家“学弟”,就觉得有点窘迫,不敢把目光再放在那个新来的老师身上。
              “哦。”忠载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我,我也不敢看他,害怕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但是最后忠载什么也没说,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画纸,我也轻轻地松了口气。
              “画什么啊……”
              “不需要画什么,只要调出最能表达你现在心情的颜色就可以了,学弟。”我本来是要看向忠载,可是耳边却想起那个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的声音,我回过头,对上了那双不大,却很温和的眼睛,他调侃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更加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谢谢。”
              “不用谢。”我的声音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可是那个叫做“文政赫”却在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扔下这句话,我把头埋得更低了,调色板上也被我涂上乱七八糟的颜色。
              半节课后,我才敢抬起头看向其他方向,当然第一个方向就是我的左边——忠载的方向,他一直沉着脸,在自己的调色板上调着叫不出什么名字的颜色。
              我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在调色板上涂上那样深的颜色,他说,画画应该是表达内心喜悦的一种方式,所以调色板上不应该有太多深颜色,如果深颜色能表达喜悦的心情的话也无所谓。
              可是我从他的脸上没看出哪里“喜悦”。


              IP属地:北京22楼2013-06-16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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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下课,那个文政赫也没有再到我这边来,我也总算放下心来,最后,“老师”让我们把调出的颜色画在画纸上交上去,忠载先我一步把这节课所谓的“作业”交上去,没等我就匆匆走出了教室,我也不知道自己调了些什么颜色,把乱七八糟调出来的颜色交上去后,再次忽略了“老师”想跟我说点什么的目光,冲出教室,赶上了忠载。
                “……你怎么了?”我走在忠载的旁边,他没有说类似于让我走的话,只是任我跟着,半天,我确定忠载不会发火的时候才问了刚刚上课时就想问的问题。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为什么要隐瞒呢?”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忠载忽然站住了,默默地看着我,我也停下来,心虚得无话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我们不是说好什么都不要瞒对方么?就算有一天要离开对方,也要说明原因么?”忠载低下有点受伤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了抖。
                “你怎么忽然间提到分开的话啊?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只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相当于不认识……”
                “你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呢?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我也是在认识你一个月后才知道你的名字,名字有那么重要么?”
                “……那你是在不相信我么?”忠载的话让我的心猛地沉下去,一直平静的心也忽然不安起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真的有一天会因为别人而突然离开我……我只是在不安而已……”忠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吐出来,忠载的敏感又在作祟了,他转过身去,不敢看我的眼。
                从考大学前,他一直觉得很和睦的父母因为各自有外遇忽然间离婚开始,他的敏感就开始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已经成年的忠载那时候拼了命地从家里搬出来,因为他不想成为父母新的家庭碍眼的事物,可是父母依然会给他生活费,他的母亲还送他去了价格不菲的绘画补习班,那时候也认识了刚刚去不久的我。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忠载总会抓住身边他能抓住的东西,害怕再失去些什么,特别是我,或许,我的一次离开也是不可以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因为别人离开你呢?”我从忠载身后轻轻地抱住他的腰,头舒服地靠在他的后背上,我总是逃脱不开他身后的温暖,“这个世界上只有忠载最懂我,再也没有人能让我离开忠载的,忠载能在我身边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我怎么舍得让这种日子结束呢?申彗星……永远是朴忠载的……”
                我感觉到忠载温热的眼泪掉在我的手上,我们都沉默着,不再说话,安静得只能听见风从树叶间吹过的声音,头顶上有阳光从树叶间投射下来的斑驳打在我们的身上,因为风的吹过,那些斑驳就像是一只只明亮的蝴蝶带着寂静在我们周围飞舞。
                这,就是我们能给彼此的世界吧。
                那天晚上,我们zuo ai了,我不记得忠载在我的身体里面释放了几次,我只希望一直到忠载不再害怕我离开他为止,恍惚间,我听见忠载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他好像一直重复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顾不得答应他,只是轻轻地点着头,因为我觉得后来忠载两片薄薄的唇就没有离开过我的唇。
                最后,我们抱着彼此欢愉过后的体温与眼泪沉沉睡去了。
                只不过,模糊中,被我压在心底那个充满着阳光味道的笑容,好想被一个海浪打翻在海底,让我的心忽然间抽痛了一下,然后被我巨大的疲倦吞噬了……
                ======================TBC========================
                以上~芝麻有点忐忑。。。。


                IP属地:北京23楼2013-06-1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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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24楼2013-06-1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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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日更。。。可好。。。?
                    五、寻
                    到歌廷根将近一个月了,为了生计问题,我每天都穿梭在歌廷根的各种画廊之间推销我的画,希望哪家画廊能收下我的画,最好是收下我,因为我3个月旅游的签证还有不到一个半月就到期了,如果我没有正当理由留在德国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虽然我觉得我要留在德国找政赫就是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可是没有人知道文政赫是谁,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要找政赫。
                    这些只有我知道,只有忠载知道。
                    我没有再给忠载打过电话,我要习惯离开忠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忠载要适应没有我的生活,毕竟……我几乎用逃走的方式硬生生地把自己和他的生活剥离开,我还在寻找那个可以让我依靠的肩膀的路上,而他,却失去了那个他认为可以依靠的肩膀。
                    沉重的负罪感从我说要离开忠载的那一刻,在我心里一点点地积压着,也成了我来到德国后的一个隐形行李。
                    我把《幻》挂在我房间里每天第一缕阳光会照进来的地方,因为我希望忠载每天醒来的时候能感到一丝温暖,我似乎只能用这种“鸵鸟”的方法给予他我能给他的温暖,和我住在一起的中国夫妇偶然经过我房间的时候看见了它,由衷地赞叹这幅画把我画得很传神,还打趣我一定很爱我的女孩子给我画的,我只能苦笑了一下,说只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画的,我没有告诉他们只猜对了一半,这幅画的作者的确很爱我,可是那个人不是女孩子。
                    平时这对中国夫妇见我吃得很少,或许是因为都是来自于亚洲的原因吧,虽然不是一个国家来的,可是还是觉得很亲,所以他们每次做了好吃的都多做一点给我,这一直让我很窝心,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对我的好。
                    不知道是画廊的老板Anton同情我,还是我的作品真的得到老板的赏识,在我的签证还剩半个月的时候,他同意把我签下来,先签了一年的短期约,这期间我画画需要的材料,画廊会帮我付一半钱,卖出去的作品的钱我和画廊会五五分成,如果我的作品卖得好的话,来年还会再续约,再续约的话,画画材料的钱画廊就会固定帮我出2/3,卖出去作品后依然还是五五分成。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签约那天我用了政赫在生日时候送我的钢笔,我希望它能给我带来好运,因为我身上实在快没钱了,所以画廊帮我出了旅游签证转换成工作签证的钱,Anton还预付给我明年一月份的1000块钱的薪水,这是我到了德国后,感受到的第二份来自于陌生人的温暖。
                    回家的时候,我去附近的亚洲超市买了点能做韩国料理的东西,为了回报中国夫妇,我想给他们做一顿真正的韩国料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5点多了,我把我和画廊签约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他们也帮着我一起开心,我说请他们吃一顿真正的韩国料理,他们开始说我的生活也不是很宽裕,买的那些吃的东西还是让我自己留着吃,可是他们看我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
                    在厨房里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把最后的海带汤端上桌,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中国夫妇一直说不用谢,不用谢,他们也终于见到我因为开心的笑容了,平时我总是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得时候也不是真的开心,我愣了,想想过去的一个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或许,只有旁观者才能看清圈中人所作的一切吧。
                    我隐讳地把自己来德国之前的事情和我来德国真正的目的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他们似乎也理解我的意思,但是他们并没有露出和学校那些人一样鄙夷的表情,反而是安慰地看着我,并且希望我能早点找到我想找的人,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让我再次在心里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向中国夫妇这样好的人。
                    那天的饭虽然在有点伤感的气氛中结束了,可是我依然很开心能在德国留下,或许,这是今年从我和忠载分开,政赫离开韩国后,一直到年末我碰到的最好的事情了吧。
                    虽然Anton说我在新年的假期后再开始工作也可以,可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多赶点作品出来,这样我就能有多余的时间去找政赫,所以圣诞节假期开始的时候,中国夫妇约我一起去巴黎我也没去,一方面我不想当电灯泡,一方面我想趁半个月的假期这段时间赶两幅作品出来,我就拒绝两个人好意。
                    24号的时候,我去了趟超市,把假期要吃的东西和画画需要的材料都买回来,假期的时候我就不用再出门了,从超市回来的时候,中国夫妇已经离开了,还留了便条给我,提前祝我圣诞快乐,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查到的韩文,在德语的圣诞快乐下面还写着韩文的圣诞快乐,虽然语法上有点小小的错误,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温暖。
                    平安夜,我就在小小的感动和画稿的初稿中度过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我的眼皮终于开始打架了,想要睡一会儿的我刚躺下,窗户就被吹开了,冷嗖嗖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无奈我只能起来,走到窗边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干净的街道已经被雪覆盖了,天空中依然飘落着雪花,我忍不住激动得流下眼泪来。
                    这是我来到德国后看到的第一场雪,从窗户向往望去,就能看见我到德国后给忠载打了一个电话的那个电话亭,我忽然间很想告诉忠载我终于看见了德国的第一场雪,这里的雪和韩国的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我身边没有我想念的政赫,而忠载身边没有他想念的我而已。


                    IP属地:北京34楼2013-06-17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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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最熟悉的陌生人
                      过了两天,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色彩课,郑政赫把我们上节课交上去的“作业”发下来,发到我和忠载的时候,他诧异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忠载则是很冷漠地回应了他一眼,便低下头,顺便把涂得不知道什么颜色的作业扔进了身边的垃圾筐,可是文政赫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在旁边的我只能陪笑着。
                      后来,我才发现,别人的作业上都是些很明朗的颜色,只有我们两个的画纸上是深深的颜色,我也不奇怪文政赫为什么会用那样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人。
                      我只是苦笑一下,或许,我和忠载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吧,我才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向他“靠近”。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这个周末大家把时间都空出来吧,我会组织大家去日山做写生,大家带好需要的画具,明天早上8点钟我们在学校大门口集合,我会点名的。”下课时候,文政赫笑着向大家宣布,可是同学们却有点抱怨声,文政赫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微笑地离开了。
                      “还真能折腾……”我看了一眼身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自言自语的忠载,他好像对这个文政赫真的有点意见,就像是对以前那个绘画补习班的老师一样。
                      “我做点紫菜包饭明天带着好么?里面夹上你喜欢的金枪鱼,好不好?”放学后往家走的时候,我想让一直沉默的忠载情绪高一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想去……”
                      “他会点名的。”
                      “我真不信明天会有多少人去,我也真不信他会点名。”忠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忠载啊,你是不是还在跟我生气啊……”我拉了拉忠载的手,像约好了似的,平时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在外面对对方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或许我们都还有顾虑吧,可是今天我却破例了。
                      “没有啊,不是都过去了么?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忠载有点奇怪地看着我,好像一直斤斤计较的人是我似的,也或许,是我多心了吧,“我只是想在周末的时候睡个懒觉而已。”他宠溺地弄乱了我的额发。
                      “嗯……这样吧,明天我们跟着他去日山,到地方后我们就消失好不好?反正我们也很长时间没出去玩了,就当是秋天的一次短暂的旅行好不好?”我央求地看着忠载,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旅行,我只是怕忠载真的说中了,明天的写生不会有多少人来,有点害怕文政赫给我们组织的第一次写生活动因为没有人去而以失败告终,害怕……他的脸上不会出现那样灿烂的笑容。
                      “好吧,那紫菜包饭你准备吧,一定要放多多的金枪鱼啊。” 忠载低眉想了想,他微笑的答案让我放下来心来,我用力地点点头,也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回家后,我准备了一晚上明天要“旅行”用的东西,像答应忠载的放了很多金枪鱼的紫菜包饭,像野餐用的可以铺在地上的桌布,甚至害怕下雨,还带了两把雨伞,最后,忠载看着我放在门口的两个旅行包觉得有点好笑。
                      “你带了帐篷么?”忠载假装认真地问,我有点懵。
                      “……不是一天就回来了么?需要带帐篷么?”
                      “你还知道一天就回来啊,你带这么多东西一看就是去旅行的,哪里有像是去写生的样子?”忠载“扑哧”地笑出来,“你准备把画板怎么办?顶在头上?”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好像是有点多……那拿出来一点?”我又拉开旅行包,最后和忠载一起整理后,就只带了紫菜包饭和铺在地上的桌布,还有一些水,等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2点了,我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所以倒在床上便睡死过去,忠载说还要把要交给紫日画廊的画再完善一下,他几点睡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早上我把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换的那个人拉起来出门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似乎还没有睁开。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距集合的时间还有10分钟,文政赫和要出游的客车已经等在学校门口了,可是就像忠载说的一样,都快要到集合的时间了,客车里面才坐了算上郑政赫之内的3个人,那两个人还是我们班的一对儿,看他们带的东西,好像跟我们差不多,都像是去做短期旅行的,放在后面的画板只是装饰而已。
                      看见我和忠载走上车,文政赫淡淡地笑了笑,心情好像并没有因为人来的很少受到影响,我和忠载坐到客车最后一排,和前面的3个人和司机拉开了一段距离,因为忠载说要补眠,我知道人太多的地方他会睡不着,我还特意让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外面随时帮他当去“不必要”的打扰。
                      客车上的时间显示8点的时候,郑政赫没有再等,他似乎也知道不会再有人来了,便跟司机说可以出发了,那个昨天说要点名的人也没有点名。
                      一路上,文政赫和前面那对情侣偶尔会说点什么,坐在后面的我也听不清,也没有心听,可是看着窗外的目光还是会不时地飘向文政赫的位置,好像不经意的一样,忠载上了车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了,我敢相信今天早上他被我从床上拎起来的时候,应该刚躺下不久吧。
                      后来的路程,前面的3个人也不说话了,车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我靠在车座上也怏怏欲睡,可是始终没有睡着,在旅途中的我总是睡不踏实,等到日山车停下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好像要睡着了,无奈地,我用力张开眼睛,拍拍肩膀上忠载的脸,左边的肩膀被他压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忠载呐,起床了……”没有动静,我再次用了点力气,拍了拍忠载的脸,“忠载呐,日山到了,快醒醒……”前面加上司机4个人看着最后的我们,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先下去吧,等我把他叫醒了我们就下去。”看着他们下去后,我抬起忠载的头,梦中的他轻轻皱起了眉头,“醒醒了,到地方了,所有人都等着你呢,快点!”我在忠载耳边嘟囔着,结果,还是在半个小时后,我拉着眯着眼睛的朴忠载下了车,而那对情侣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文政赫和司机坐在车下抽烟,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看见我和忠载下来,文政赫把剩下不多的烟屁股扔到地上,踩灭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么?”文政赫走到我们身边,身上的烟味儿还没有褪去,可是不知怎的,我觉得这就应该是他的味道,不过他的话还是让我有点惊讶,忠载也张开了眼睛,“我看你们……好像也带了点‘东西’,你们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下午4点还在这里集合,我们一起回去……”文政赫微笑着说,但是眼底还是流露出些许失落与无奈。
                      “要不我们一起在附近野餐吧,司机大叔也一起来吧,反正我带了很多紫菜包饭……”
                      “彗星……”忠载听了我的话彻底清醒过来,他暗暗地用力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只是不想让文政赫一个人而已。


                      IP属地:北京35楼2013-06-17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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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们也是准备要野餐的嘛,不过好像也只有紫菜包饭,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我没有在乎忠载快要吃掉人的目光,也没管忠载在我身后拉住我的衣角,向郑政赫和司机发出邀请,邀请结果,当然是两个人跟着我们一起来了。
                        我没想到一次写生活动,变成了一场4个人的野餐会。
                        “……没想到文老师这么年轻就是油画硕士了。”言谈中,我知道了文政赫虽然和我们同岁,可是由于早上学和接触油画比较早的原因,今年从油画硕士毕业了。
                        “不要叫我老师了,也不用跟我用敬语,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很别扭了,私下还是这样叫的话,我会折寿的……”文政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叫我……政赫就可以了。”他抬起明亮的双眸闪闪地看着我,我微笑地点点头。
                        应该就是那时候吧,属于政赫的阳光正在一点点地照亮我的世界,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我偏头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着的忠载,我知道他一直都不高兴,从我邀请文政赫和司机加入我们的野餐开始,我好像也因为当时的冲动有点后悔了。
                        “忠载……”
                        “我听说忠载的画被紫日画廊挑上了,这是很不错的机会,如果能让紫日一直邀画的话,说不定不用等毕业就可以去那里工作了。”我抱歉地看着忠载,想让他也说点什么,可是却被文政赫抢了话题,他羡慕地看着忠载。
                        “是么?那我也没有老师厉害嘛,老师终究是老师,学生永远都超越不了的。”忠载的话连我听了都觉得不舒服,文政赫听了也会更别扭吧,可是那个人只是笑了笑。
                        “不过有忠载这样的学生,我很骄傲呢。”
                        “你别在意,他昨天睡得晚,可能现在也没清醒呢……”我怕文政赫对忠载有想法,只能这样说。
                        “是啊,我还没睡醒呢,就当我是说梦话吧,”忠载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他从来都没有用那样的目光看过我,我的心好像瞬间被什么穿透了一般,凉凉的,“你们先吃吧,我回家补觉去了。”忠载站起来,捋了捋裤子上的褶,拿起自己的画具,然后便离开了,文政赫一脸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好,我不好意思地冲政赫和司机笑了笑。
                        “他……脾气是不太好,我去追他。”我起身向大步离开的忠载的方向追去,“你到底怎了么嘛,不过是一起吃饭而已……”
                        “你说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叫不相干的人来啊!这次就当作是我们两个人的短期旅行也是你说的啊!”离文政赫他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我才追上忠载,我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停下来,他却甩开了我的手,冷冷的表情就像是被腊月的空气冻住了一样。
                        “那你让我怎么办?!把他们两个赶走么?”
                        “现在知道后悔了?你不该让他们跟我们一起野餐!”
                        我被忠载的话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的世界就不能容下别人了么?”
                        “我的世界里都是你,已经容不下别人了!这你都不了解么?难道你的世界还能容得下别人?”忠载没有了刚刚脾气,我这也才突然间发现,原来忠载的世界那么小,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的世界……应该只有忠载一个人,可是又好像不完全是这样的……
                        我短暂的沉默让忠载刚刚还因为生气的肩膀垮下来,头也低下去了,接着便是我们两个人的沉默。
                        “……你回去吧,我先回家了,早上6点才睡觉……我真的累了。”忠载转身离开了,这次我却没有追上去,因为我不想让忠载看见我红了的眼圈,直到忠载到前面的转弯处不见了,我才往刚刚野餐的地方走。
                        “忠载……没事吧?”政赫看着情绪低落的我,有点不好意思问。
                        “没事,他只是睡得太晚了,刚刚又是被我拖下来的,所以脾气不太好,他也不太会和不熟的人相处,没事的,你知道画画的人脾气都怪怪的……”刚刚往回走的时候,我就把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很多时候,我只会在忠载面前展示我的脆弱。
                        可是文政赫好像看出来什么似的,没有再问下去。
                        一直到下午,同班的那对情侣给我打来电话说不用等他们的时候,我和郑政赫、司机提前踏上了回家的路,我依然坐在最后,而文政赫也没来打扰我,一直坐在前面。
                        我一直在回想我和忠载的过往,好像……这次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吵架,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忠载离开时的寂寞再次在眼前浮现,我开始后悔当时应该和他一起离开,而不是让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就有点酸酸涩涩的,可是却没有办法眼泪得到我的控制了,因为想到忠载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一定觉得很寂寞,忠载那样一个容易感到寂寞的孩子。
                        知道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的眼泪才停下来,司机根据我的指示,把车停到了我和忠载的公寓楼下,“谢谢你今天的招待……还闹得你和忠载不欢而散……”我走下车,文政赫帮我把画板拿下来,我低着头,不想让文政赫看见我一定通红的双眼。
                        “嗯,没事,忠载就像小孩子一样,哄哄就好,不用担心。”我接过我的画板,连道别都没有就匆匆向楼道门口跑去,画板一时间没有拿住掉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我有点费力地捡起地上的画板,匆匆向楼上跑去,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不知道郑政赫会怎么想我和忠载的关系,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快点见到忠载。
                        “……我回来了……”我进了门,放下东西就去了画室,忠载正坐在画室里面修整他要交给紫日的画,他挑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到画板上。
                        “锅里还热的蔬菜拉面,饿了就吃吧,我已经吃完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饿……”我走到忠载身后,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忠载呐,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来……对不起……”
                        此刻的我,觉得应该有很多话跟忠载说,可是我的大脑里面除了“对不起”,好像再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好像出轨般的忐忑与不安,好像不忠般的羞愧与难过。
                        不过都只是一点点。
                        忠载放下调色板和画笔,只是静静地拉着我的手,什么都不说,然后有温热的液体地落在我手上,时间好像随着它一起蒸发了。
                        或许,那个时候,忠载就发现了什么吧,只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没有想办法挽留,也没想办法让从前的那些快乐继续下去……
                        ================TBC=======================
                        这两天可能会保持日更,但过两天可能就不行了。。。。芝麻还有个500字的英文作业要写。。。还没想好咋写。。。。7月5号之前就要交了。。。


                        IP属地:北京36楼2013-06-17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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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37楼2013-06-17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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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日更。。。没存货了。。。
                            七、我是你的木偶
                            在歌廷根生活已经3个月了,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这里白天的宁静与夜晚的安详。
                            我的画在画廊卖得还算不错,因为总是在我将要画完一幅作品的时候,就会有下一个订单送来,所以我总是没有很多闲下来的时候,老板对我也很满意,也隐约跟我提过想要续约的事情,每次我只是笑笑,并不作答。
                            我总不能跟老板说“其实我想去‘紫日’。”的话吧。
                            歌廷根很奇怪,圣诞节后的新年1月份才开始下雪,有时候我熬夜的早晨拉开窗帘的时候,就会发现外面的地方铺了一层不厚也不薄的雪,不像韩国的雪总会留到春天,歌廷根的雪就算融化的时候,地上也不会很脏,因为街道很干净,几乎都没有什么灰尘。
                            或许总是有工作要做的原因吧,我总是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念政赫和忠载,更没有时间去找政赫,我好像离我来德国的最终目的越来越远了。
                            可是我一刻都没有忘记我来德国的原因。
                            有时间上网的时候,打开邮箱,总是会看到忠载的邮件,他总是向我汇报最近在学校里面教学的情况,说现在的大学生比我们那时候顽皮多了,我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叹,其实我们也刚刚离开大学校门不久啊,他也是总是问我新的电话号码,我每次都没有在回邮件的时候告诉他,我害怕他给我打电话,我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害怕面对他时候的那份愧疚越来越沉重,每次回复他的邮件,我只是简单的说最近在干吗,内容都大同小异,可是每次忠载都会回不同的内容给我,好像根本无视我那些自己都觉得乏味的邮件。
                            只是每次都不会提及政赫,也不会怪罪我任性的离开,就好像我只是在这边旅行一样,最后还是会回去的。
                            每次回完忠载的邮件,我总是对着工作室墙上的《幻》看好久,这样的话才会让我觉得我的心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总是真空的环境里居无定所。
                            我又不敢不回忠载的邮件,害怕他真的和我断了联系,也失去了退路,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找不到政赫,或许有一天,我还是可以回到忠载身边去,忠载什么都不会问地毅然接受我。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自己都觉得自己讨厌和自私,可是我只能这样鸵鸟一样生活着,宁愿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或许,我真的很自私吧。
                            和我一起合租房子的中国夫妇3月底因为工作调动就搬去了汉诺威,临走前还留下了他们在汉诺威的住址,说我有时间可以去他们家里玩,反正汉诺威离歌廷根也不远,我点点头答应了。
                            当帮他们把最后一箱行李搬上车的时候,我的心里空了一些地方,或许,他们离开以后,暂时就再也没有人会对我那么好了吧。
                            我旁边的卧室空了,不知道下次搬进来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当窗外的柳树开始发芽的时候,4月底的一天,忠载的一封邮件让我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他要跟随学校的学术交流团来德国参加“紫日”5月中旬开始在欧洲举行的巡回展,而且……他已经和政赫联系上了。
                            因为他们都是韩国人,忠载又是刚在学校工作不久的后辈,所以他们就成了这次活动的中间联系人。
                            只是忠载没有告诉我政赫的联系方式,他也只是在邮件里面提了一点点关于这次活动的事情,好像是故意避开不谈似的。
                            第二天我拿着已经到了截稿时间的画去了画廊,除了交作品,我还想问问老板关于这次“紫日”的巡回展的事情,我还没开口问,老板倒先开了口。
                            “‘紫日’会在4、5月中旬的时候开始每年一度在欧洲的巡回展,首站就是歌廷根,最后一站也是歌廷根,我有朋友在这个巡回展帮忙,他弄了两张入场券给我,我给你留了一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一张设计精美的门票给我,上面的时间是5月17号下午两点,地点在离火车站不远的一个小型展览中心里,我感激得看着老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板只是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虽然我是个商人,可是我爱才跟爱画的心并不输给大学的讲师,我只是希望你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我会认真看的,谢谢老板!”我向老板鞠了两个90度的躬,老板显然不习惯这陌生而郑重的东方礼仪,他扶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尴尬。
                            拿着票离开画廊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抑制我无以言表的激动,所以一路奔跑回了家,手心却把票攥得紧紧的,生怕被我遗落在某个角落里,不管别人看着我奇怪的眼神,不管因为劳累而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我承认,来到德国后,除了最初的一些日子,我并没有认真地找过政赫,可是老天却让我用这种方式跟政赫见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对我额外的好。
                            回到家时,我把入场券贴到卧室里,我的床旁边的墙上,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张票,就好像每次醒来都能看到政赫一样。
                            如果忠载知道我这么做的话,一定会笑话我傻,那只不过是一张票而已,怎么能和见到本人比呢?但是他也一定明白,现在的我只能这样做而已。
                            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可是对于我来说,就像漫长的半个世纪,我在日历上划去还不能见到政赫的日子,与此同时,这半个月来,我只收到忠载两封邮件,一封是告诉我他已经在准备来德国的行李了,一封是告诉他会在德国时间的5月16号下午2点钟到达柏林泰格尔奥托机场,他希望我能去接他,我考虑再三,在回复的邮件中告诉他,我会去接他。
                            于是在5月16号,我坐了最早的一班去柏林的火车,因为除了到达德国的那一天,我在柏林度过的半个月后,我便再也没来过柏林,在几经曲折后才到达了机场。
                            而距离巡展开始也只有2天了。
                            没有等多长时间,我便在海关的出口看见了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见的忠载,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相隔最长时间的见面吧。
                            他依然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向我走来,身后还拖着一箱行李,站在我面前到时候,他展开了手臂,“……抱抱吧,我们都将近半年没见了。”在大脑短暂的空白后,他展开的双臂还是环上了我的后背。
                            他的身上依然有着从前的味道-----终年不见阳光的潮气,像极了常年不见阳光的石缝中青苔的味道。
                            还是熟悉的温暖,还夹杂着点点苦涩。
                            “你是不是又瘦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好好吃东西么?”坐上来接韩方人员的大客车,我和忠载坐在最后一排,街边陌生的风景慢慢地向后倒去,忠载侧脸看着我低下的头,还是平时那种淡淡的语气,好像我们没有在异国的土地上,好像……我并没有离开他一样。
                            “忠载啊……对不起……”面对这样的忠载,我好象只有这样的话能说,忠载却“噗嗤” 地笑出来,我是诚心在跟他道歉,他却这样笑出来,让我心里有点不爽,然而那样的笑容就维持了不到5秒钟。
                            “道什么歉啊,你我之间从来都用不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让我难堪呢?……”忠载的苦涩漾在唇边,似乎有很多想说的,可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我……”
                            “你要是真的想道歉的话,我在德国的这几天,你就让我住你家里吧,因为我没在酒店定我自己的房间,好么?”忠载恢复了依旧风淡云清的笑容,我有点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忠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同意。
                            他是故意的。
                            晚上7点多的时候,我们才到达了哥廷根,忠载把学校方面的人员都送去了预定好的宾馆,像他说的一样,他真的没有定他自己的房间,我把忠载带到我的住处,还好,宾馆离我住处不远,司机好心地把我和拎着行李的忠载送到了我家。
                            回家的路上,我们先去了超市,我没想到忠载要去我家,家里的东西也只够我一个人吃的,踏进超市的第一步,我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国内,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像现在一样到超市来“扫货”,回家后再做顿丰盛的晚餐。


                            IP属地:北京46楼2013-06-1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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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转
                              忠载把给紫日画廊的画完成了,那幅取名叫作《远方》的油画里,画里面有一条绵长的海岸线,海岸线的一边是深蓝色的大海,另一边是金黄色的沙滩,沙滩上,有两个人沿着海岸线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身后还有阳光斜斜地找过去,好像傍晚的样子,前面的人低着头,后面的人抬着头,目光应该是定格在前面的人的身上吧,因为都是背影,所以看画的人看不见两个人的表情,然后海岸线一直延伸到画纸外面,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忠载会把它取名叫作《远方》的原因吧。
                              对于忠载的画能给全球连锁的紫日画廊,也是学校的一份荣耀,所以除了紫日画廊之前就承诺过的有偿奖励外,学校还准备给忠载一点“特别奖学金”,可是忠载并没有要,他只是提出一个要求——
                              把挂在艺术院门口的《幻》摘下来还给他。
                              只有这个要求,“奖学金”也可以不要,当他拿着《幻》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惊讶得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我要回来了,送你吧。”他把画郑重地放到我手里,虽然因为挂的时间太长,颜色因为氧化作用已经有点淡了,可是上面的我依然神采奕奕。
                              “……你怎么要回来的?学校不是一直不给么?”半天,我才反应过来。
                              “我没要奖学金啊,比起一幅学生的习作来说,学校还是比较重视财政支出的吧,反正我已经从紫日那边拿到了不少‘好处’……你也知道这个人对钱财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忠载象是那钱本来就不是他的一样耸耸肩膀,为了躲开我复杂的目光,他走进画室,坐在画板前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晚上,我把《幻》挂在我们卧室里床正对的地方,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它。
                              “《远方》有什么意义么?那上面的人是我们么?”我和忠载靠在床头上,一边看着《幻》,一边聊些有的没的,我忽然想起前两天被他交给紫日画廊的《远方》。
                              “……不知道,我也没有特别设定人物,只是随手画上去的,那样安静的海边没有人的话不是太寂寞了……”连日的熬夜工作让忠载的脑袋一点点从床头蹭到枕头上,长长的睫毛也终于在抖了几下后,和干净的皮肤“亲密接触”了。
                              我把挡在他额前的碎发拨开,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害怕太沉重的叹气声会把他弄醒。
                              “忠载啊,晚安……”
                              忠载和文政赫的关系还是那样,每次色彩课,忠载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作业也交得很随便,那个文政赫好像并不在意,每次都会给忠载一些意见,那些意见在我看来,都很中肯,可是忠载好像从来都没放在心上,下次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画,文政赫也总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就是那样淡淡的笑容,也静静地透着些许午后的阳光的味道,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那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他的笑容。
                              可能是我在不经意间想要寻找阳光的照耀吧,忠载一直把我和他自己圈在一个世界里,那里……太过潮湿阴暗了。
                              因为忠载的关系,我和文政赫除了上课,也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日子似乎还是像从前一样,可是我知道,已经开始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这样,大半个学期过去了,或许是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吧,所以上天想要给我们一点惊喜来调剂下,比如说圣诞节前,文政赫把一张“紫日画廊”总部发来的邀请函亲自交到忠载手里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措手不及。
                              “……大概意思就是德国总部那边看到了你的《远方》,应该是很满意,所以他们想邀请你去德国参加他们明年提前到2月份在欧洲的巡回展出,如果你同意的话,《远方》也会在巡回展上摆出。”一堂色彩课下课后,文政赫把一封信交到忠载手上,拆开后发现里面都是德文,也有英文版本,我们两个英文在上大学后基本都“还给”了高中老师,德文也只认识几个字,文政赫看见我俩脸上为难的神色,得到忠载的允许后,看着信把大概内容告诉了我们,而且他看的是德文的部分,我们两个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啊,其实除了在学校的工作,我在‘紫日’的韩国分画廊做一些工作,所以会一些德文……”文政赫见我俩的表情木讷,便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让我们惊讶得更加合不上嘴,“不要说这些了,其实这个巡回展一般都在4、5月份开始呢,但明年正好是‘紫日’成立80周年,所以巡展时间提前了,也延长了,你赶紧想想到底要不要去吧,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郑政赫拍拍忠载的肩膀,便离开了教室,忠载看着手上的邀请函忘记了躲,除了家人和我,他很讨厌别人接触他的身体。
                              直到政赫离开学校后,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三个人的命运之轮从政赫把邀请函交到忠载手上的那一刻就开始,就向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运转了。


                              IP属地:北京47楼2013-06-18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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