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谁话忠奸（杨谷X余清，造王者同人）

五.
杨府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才走进去就听到丝竹管弦之声，一阵阵撩人的香气樊溢清也熟悉得很，和留梦居的女儿香不差上下可见这里有众多的佳人了。
难怪国家会变成现在这种屈居人下，前太子被金人扣押的惨状。樊溢清捏了下拳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作为一个漕帮头目的儿子他又有什么立场发火？
“是樊先生，樊公子来了吗？小人在此等候多时了。”管家模样的人假惺惺地说着，眼睛就没有从身着一身月牙白长衫的樊溢清身上移开过。
“麻烦管家先生了。”樊溢清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不过在做生意时大家也都会这么大喇喇地看他，伸出手一锭金子就落在了管家手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管家把钱放好才继续露出贪婪的目光：“樊公子太客气了，太师在后院设下酒宴，还请移步。”
一定都是那些恶心的场景，樊溢清忍不住去想一个长相猥琐的老男人左拥右抱着足以做女儿孙女的美人喝着酒吃着水果……
“管家。”一边走还想着想作呕的场景，就听到了一个干净的男声。
“啊，是少爷！”管家面色微微变了一下，“这两位是老爷的贵客。”
“又在后院设酒宴了？”这一次樊溢清都听出了这人的不愉快，悄悄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不止长得高大而且也很英俊，关键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少爷，亲不要让小的难做。”管家鞠了个躬，“大夫人在偏院还等着您呢，余小姐也盼了好些日子了。”
“招待贵客。”可是摆明了有些不屑和嘲讽的感觉，这让樊溢清觉得很是不舒服。
“是，少爷。”管家居然还是一脸的如释重负，“两位不好意思了。”等那男人走远管家才重新带路，“这是杨少爷杨谷，不喜热闹。”
换言之就是和他爹生活态度不同，樊溢清笑了，说这么好听还真是虚伪。
等到了后院，管家就退下了，这次换成樊照麟很大方地赏了他金子，把人乐的掩不住地笑。
“原来是樊兄来了，还有樊公子啊！”杨次山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酒，连走路都不稳当，跌跌撞撞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樊照麟他们面前，“樊公子长得是一表人才啊。”作势手就要摸上樊溢清的脸，好在反应够快躲了过去。
“杨太师谬赞了。”樊溢清发现杨次山虽然没有他想的恶心但是真的没有好到哪里去，看他方才轻薄的样子杨府还养着貌美男子的传闻是真的了。
“怎麽会。”杨次山被风一吹酒醒了些，“樊兄我们先看表演吃些酒，你们风尘仆仆赶来这里就先休息一晚明早我们在谈事，今晚只谈风月。”
明早？难道不用上朝？樊溢清看爹也没有反对就乖巧地跟着，也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于杨次山亲手倒的酒也不好拒绝，一连喝了好几杯。但是不知为什么从小就能喝的樊溢清觉得头有些晕，碍于长辈还在，表演也只到一半，他一个年轻人说不舒服要退下实在是不礼貌，于是只好红着脸撑着头假装看着表演其实是在小寐。
“要不今晚就到这里吧，樊兄就和令公子先到客房休息……”
迷迷糊糊听到这一句樊溢清才觉得自己解放，睁开眼站了起来跟着爹一起走。
被带到客房那里的时候，樊照麟又突然说想在散散步，让樊溢清先去休息。
于是沐了浴，只着亵衣的樊溢清带着头痛躺倒了床上，看着一线月光顺着窗户射了进来，又觉得眼前模糊了起来……

三十.
在余靖表示自己会考虑是否支持赵贵诚之后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赵贵诚还是送他回了杨府，只是怕余靖反悔赵贵诚留下了樊溢清：“既然余大哥还不明白了自己的立场那么就回家好好动动心思，只要想念故宅，余大哥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本王这里小住几日，同樊公子好好游玩一番。”
“那就多谢大殿下了。”余靖之后看着余清，“阿清好好保重。”
余清点了点头，赵贵诚除了在心底升起厌恶之外也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等看载着余靖的轿子走远了，赵贵诚才挑起了余清的下巴：“你余大哥对你还真是不错啊。”
“见笑了。”余清撇过头，却被赵贵诚拉住了手：“你这样还真是让我也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好滋味让杨次山和余靖都这么喜欢你。”
余清摇摇头：“大殿下莫开玩笑了，在下出现的目的您懂的。”
赵贵诚捏紧了拳头：“回府吧。”
是不是一旦现在自己进了赵贵诚的府邸他和杨谷的关系就彻底是对立的了呢？大哥最后悔怎么选择？如果大哥放弃了赵贵和那么自己是不是连他的婚礼都不可以出席了。也对，他已经决定要从这里消失蒸发又何苦回到自己斩断的关系里面。
“樊公子，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德尔被赵贵诚派来照料樊溢清的起居，她发现近来樊溢清的脸色不如才来的时候，有时候眼神也会失焦盯着一个地方看，只以为是他在这里生活得不适应。觉得不喜欢余靖是一件事，要好生照顾赵贵诚留下的客人是另外一件事情。
樊溢清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我的地方了。”这里是曾经的余府啊，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出生在冬天，所以等一岁多的时候父亲就会抱着他同大哥一起赏梅弄雪，一直到后来有了晴晴四个人一起玩耍的画面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也是余博文唯一一个会陪着他们的季节。接着，在春天到了之后，父亲的公务就繁忙起来，常常就是大哥带着他和晴晴两个在后花园的空地上放风筝，不过如果大哥抽背家训或者古诗而他们背不出的话那么就免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玩。然后就是夏天，水榭周围都是朵朵莲花环绕，飘着香气。或许余靖性子好就会带着弟妹下水玩上一会儿。后来还养了小鱼苗在水中，三个人围在一起追鱼就是次年之后的回忆了。等到转凉的秋天，桂花飘香，整个府邸都是一股清雅的味道，站在树下习字下棋是余靖和他之间每天必做的事。而后，晴晴就会跌跌撞撞地让奶娘牵出来，一起拾飘落的桂花或是酿起来或是做成桂花糕围坐一团细细品尝……
还说没事？德尔看着樊溢清一番失落的表情之后又露出了笑脸，眉眼弯弯的，浅色的唇也形成了好看的弧度，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满满装着赵贵诚的心都为之一颤。尔后，德尔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有了什么奇诡的想法，恢复了冷静的表情看着樊溢清：“樊公子，今儿想用什么点心？”
微微低下了头，樊溢清再次抬头的时候居然说了：“桂花糕。”
德尔听了也有点想笑，她原本以为樊溢清会沉默或者说不需要吃些什么，但是眼前的人就是报出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看他的模样，就算是要委身于人下的身份也不该吃这东西。但是德尔总可以保持住面部的平静：“这就去准备。”
这女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樊溢清这几天也观察出了这个总是穿着白衣的女子对赵贵诚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一次偶然的瞥眼也发现了德尔小手臂上有着狰狞的伤痕，难不成是赵贵诚干的？但是找不出他会这么做的理由。这几天赵贵诚既没有再找他的麻烦也没有和余靖联系，更是没有和杨府的人扯到关系，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计划些什么。
“樊公子，请用吧。”才等了一会儿，德尔就迈着小步把糕递给樊溢清，“没想到您会喜欢这玩意。”
“有时候吃东西是在吃回忆。”不止是小时候和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樊溢清更希望把和杨谷短暂相处的点滴一口一口吞下肚子。
这略带苦涩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一向只对赵贵诚上心的德尔突然对樊溢清很有兴趣，大概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四十六.
这下余靖总算是知道余清当初执意让他不再待在赵贵贤身边的原因了。就像当初要保住杨谷一样，为了保住余靖这个大哥余清和赵贵诚一起想出了这个办法，以便再一次让一个无辜的人承受了不白之冤以后余靖可以平安无事，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可以顺势再次往上爬的机会。
原来余清和赵贵诚在彭国柱的帮助下一起合计了怎么把赵贵贤拉下台：先是设计让赵贵诚入狱，再是通过彭国柱的财力以及江湖上的影响伪造出有人贪污赈灾款物的证明，最后再让已经淡出庙堂的余靖拿着这些伪造的证据去告发赵贵贤的所作所为，这样一来赵贵贤的罪过就不止是贪污这么简单了，更是多了一条嫁祸亲哥哥的罪名。如是一来就算现在皇帝多么宠爱这个幺子，迫于这些罪行和已经疏通好的文武百官的压力也不能再立他为太子。膝下只有这么几个皇子的皇帝到时候也只有赵贵诚这一个选择了。其实当初余清的计划就只是造罪诬陷贵贤，可是为了让贵诚登上帝位之事更有保障，彭国柱要求加上贵诚含冤入狱这么一出来让贵贤彻底失势。余清也私下问过彭国柱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却换来答案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讽刺的是在余靖告发了贵贤之后皇帝认为余靖是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对其器重程度不亚于杨谷。从牢中释放的赵贵诚在皇后对皇帝多次施压之下也是得到了重用而不是闲置。至于被冠上两条大罪的赵贵贤不止是被逐出了皇宫更是大病了一场。虽然年轻但是由于没有宫中太医精湛医术所治落下了病根，常常夜不能寐白天也没有力气干活，过着最底层人的生活，他的母妃知道后以死明志才让皇帝稍稍动了恻隐之心让人带了些银两去接济贵贤可惜被人在半路上劫杀了。
再一次坐在酒楼里举杯庆祝的时候赵贵诚就只差一个太子的头衔而做着历代以来太子会做的事了。看到这一切彭国柱心中不禁觉得很是安慰。
“这次真是要好好谢谢彭老板了。”赵贵诚亲自给彭国柱倒酒。后者的脸上挂着慈爱地笑容。
“那也是大殿下自己有本事。”彭国柱笑说，“老夫也没做什么。”
为什么要对赵贵诚这么好呢？余清不止一次这么想，彭国柱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当年为了他自己在漕帮的势力他可以把作为养子十年的自己卖给杨次山。而赵贵诚与他非亲非故，余清心中清楚彭国柱对于皇亲国戚心中其实是鄙视的那为什么偏偏对赵贵诚给予这么大的帮助？
“樊公子怎么兴致缺缺？是不是对饭菜有什么不满？”彭国柱发现余清眉头紧皱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彭老板哪里的话？只是看到您这么本事怕是以后大殿下都没有再需要我的地方了。”
赵贵诚给余清布菜的手一抖，愉悦之情从心蔓延到全身：“不管在哪里都会有需要你的地方。”
余清闻言淡淡一笑：“那就谢大殿下看得起在下了。”
“彭老板，本殿下许诺你若日后登上皇位定当完成你的心愿。”最后赵贵诚在离开前这么对彭国柱说。
其实我还会有什么心愿呢？让自己的儿子得到仇人的天下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彭国柱先是看看余清在烛光下微微泛红的脸庞再是看着赵贵诚坚定的眼神：“那就先谢谢大殿下了。还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五十四.
虽然彭国柱勾结金人但是原本赵贵诚并不想这么快处死彭国柱，可是由于他对余清所造成的伤害让赵贵诚不能容忍，于是他一气之下就把彭国柱关进了天牢。在一次亲自去审问的时候赵贵诚被激怒杀死了彭国柱。
事后得到了皇后的证实他确实是彭国柱的亲生儿子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皇后说明了彭国柱这么做的意义之后更是让赵贵诚深受打击。
回到府中之后赵贵诚原本想找德尔倾诉一下，却被提醒第二日就是杨谷大婚了，要他做好准备，最好是连杨谷都收入麾下来弥补余靖的空缺。赵贵诚觉得此言有理便再去找余清商量，怎知推开他的房门就看到余清一个人坐在棋盘前发呆。
“想下棋？怎不叫德尔陪你。”赵贵诚坐在了余清的对面，余清一惊，缓缓抬头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赵贵诚之后亮了一下的眼睛又暗了下去：“大殿下。”
赵贵诚有点好奇地看着余清，然后发现棋盘上有颗穿了洞的墨玉棋子，记得那时候余清只身一人前来营救余晴的时候这个东西他戴在自己的脖颈上，还说过日后这也许有用：“这不是你说过以后有用的东西？怎么就放在这里了？”
余清苦笑着摇头：“已经没用了。”这一棋之约怕是不可能再实现了。到了明天，他就是自己的妹夫了。
“没用的东西还留着作甚？你若是喜欢玉饰，赶明儿就给你送一车过来。”赵贵诚不知道为什么恨极了余清露出这种落寞的表情，当即就把那颗棋子随手扔在了地上。说是不在乎的余清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看着那掉在地上的棋子，满脸的不舍。赵贵诚只当没有发现余清的情绪，接着说，“不过还是要先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原先你也在杨府待过，应该也见过杨谷。你说说对这个人的看法吧。”
余清的手心都蒙上了汗，赵贵诚这么问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打量了他一眼但是没发现异样：“杨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好人。”
“你在杨府时间也不短，对他这个人的评价就这么几个字？”赵贵诚好笑，“还是那时候余靖在杨府你就不拿正眼看杨谷了？”
余清挑了挑眉，不拿正眼看杨谷？他可是在杨谷都不知道的时候也看着他。赵贵诚的话提醒他至少他以前和杨谷交往得很开心，这些是无法替代的。再说对杨谷又怎么会只有“刚正不阿”这四个字的评价？杨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杨谷的好，杨谷的温柔，杨谷的动人又怎么是可以用言语表达清楚的呢。
赵贵诚以为余清不说话是默认了，原本心情就不好的他更是说了第二天陪他去杨谷的婚礼就摔了棋盘而去。余清也知道赵贵诚脾气突然这么大也怪不得他，看来明天一直想逃避的人是不得不面对了。
正在苦笑收拾的时候德尔过来敲门：“樊公子，太子今天怕是受了委屈才这样，您不要放在心上。对了，门外有人找你请她进来坐坐也不愿意。劳烦您自己出去看看了，这里就我来收拾吧。”白衣女子蹲下身子帮忙收拾，余清也不客气说麻烦德尔之后就去见见到底是谁来见他。
等在门口的女人一身寡妇打扮，还用黑纱蒙着脸。余清不由觉得奇怪：“这位夫人，你……”
“说到底还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你不多事就没有关系了。好歹他养了你十年，哪怕养只狗都会叫几声哄人开心，而你，不置他于死地就不甘心是不是？”女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余清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才想开口就觉得后颈钝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原先觉得自己冲余清发脾气有些理亏的赵贵诚想去再看看余清，怎知去了他房中只看到德尔在那里收拾，心里立马又不舒服起来：“德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德尔也没想到赵贵诚会折回来：“贵诚？是来找樊公子的吧。方才有人找他他就出去了，看样子还没有回来。”
“有人找他？”虽然也介绍了些朋友给余清认识，但是终究没有熟稔到可以上门来找他的程度。赵贵诚眉头一皱，“怎么不请到屋里来？溢清前不久才被绑走你忘记了！”
德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直勾勾看着赵贵诚。让赵贵诚背后都毛毛的。之后她扑到了赵贵诚的怀里：“贵诚，贵诚……”一声声叫着他的名似乎才有这个男人还看着她的感觉。
赵贵诚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有些对不住苦等他十年相伴他许久的女人，于是紧紧抱住她以回应这段他也十分珍惜的感情。如果说没有了樊溢清他会痛那么如果没有了德尔他则生不如死。
回到德尔房中过夜的赵贵诚第二天起得有些晚，等德尔伺候他穿衣之后才发现今天已经是杨谷大婚的日子了。想来最近也是发生了许多事，去参加杨谷的婚礼倒也可以沾沾喜气，或者也可以把杨谷笼络过来。毕竟现在他是太子，杨谷这人应该是帮理不帮亲的，皇帝赐了他爹死罪现在他保护的依旧是皇帝。于是只要他是太子，哪怕杨谷和赵贵和是亲戚关系他也有把握让杨谷支持他。
想去叫余清同他一起出发，却发现余清的房间还是昨日离开的样子空荡荡的。这下赵贵诚是急了，连忙差人去找，可是就和上次被彭国柱绑走一样，余清不见了。
“贵诚，不如先出发去杨府吧。樊公子做事一向有交代，这下怕是被耽搁了。等樊公子回来之后我亲自陪他去杨府。”德尔也觉得着急，毕竟昨天是她让樊溢清出去找那个人的，算起来现在他不见了她也要负上一些责任。
赵贵诚摇头：“他不在你就陪我去。等他回来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本就是想带他再认识些朋友的。既然这样德尔，我相信凭你的口才吸引杨谷应该也是办得到的。”
德尔莞尔一笑：“我知道了，我们出发吧。”

感谢信
这篇文章从高考好之后的假期就开始写到现在我都已经大二了，断断续续一年多到现
在终于是完结了，敲下全文完三个字感觉青春都没有了是怎么回事？谢谢一路有你们
在看，算是陪伴了我成长吧。以后我还会努力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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