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有思》
【壹】楔子
《乾柳·诸帝本纪之青正帝开国年表》
崇承三十八年，端亲王次子，青正帝手冢国光降世
其子， 三岁未言，端亲王妃数度为此心伤。有空海寺者厄难，视其面相曰：此子非池中物，可叹一生纠于世缘，是祸是劫，唯心而已。
崇承四十四年，年六岁的端亲王次子为人所掳，端亲王妃厥然，亲王大怒，请兵剿灭匪患。一月，匪徒尽伏，然小世子竟被遗之月狼之森，生还渺茫。亲王坚持搜山。又半月，竟于山之深处一狼窝发现世子，完好无损，众人皆称奇，青正帝之传奇始扬。
崇承四十九年，帝驾崩，皇六子继位，号钦熹。
钦熹(1)年，帝袭爵青王。
钦熹五年，帝位掌三军，领命征西鞑靼，次年平西纳，又年招和南疆，封大理王和钦命月教祭祀，誓血为盟，中原南疆永世修好。同年镇压北圥造反，帝之威名九州。
钦熹九年九月，上赐婚丞相次女不二氏周助于青正帝，即孝怡宪承乾皇后。
钦熹十年三月，帝婚。
同年四月，后之母，殁。
同年八月，帝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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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熹十六年九月初九，帝攻破川南大营，钦熹帝自刎于眉山，至此，帝师大胜。次年，帝登基，号青正，世称青正元年，天下始平。
青正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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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钦熹此号，来源于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两个昏君，宋钦宗、明熹帝，我取其两人中的号各一字，特此说明】
【注2：本章作者，小林夜子】

@指尖女巫
LP我干完今天的量了！！！！！～

【伍】故人
待菊丸去寻大石，不等对方发问，便将自己与不二如何相识相处又如何别后重逢的事倒豆子一般说与他听。眉眼之间，尽是欢喜。
大石笑着听他讲完，这才夸道：“没想到龙崎师父门下还有这等妙人，有机会倒想见见。”
菊丸刚想应下，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叫道：“原是无碍的，可现在不二已是诰命王妃，怕是难了。”像是生怕大石不信，跳起扯着他的衣袖说道“我是真的想让你们见见，只是……”
“我明白”大石安抚他坐下，“一是身份有别，二是男女有别。我也不过是听了你讲的，这才起了好奇之心而已。”
菊丸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笑道：“其实也不难，下次我带不二溜出来便是。”
大石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
话分两头。
却说不二送走了菊丸，心知手冢对于自己的身份也该有所明了，原本以为要多藏些时日的功夫，这下倒不用担心了。
搁了几日，恐有生疏，若是被小堇知晓，怕是又要念叨自己偷懒了。
思及此，不二从箱底翻出薄剑，飞身至屋外。
龙
崎一向信奉“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因此除了基本功之外，只会因材传授些内功心法而不拘泥于招式。
也正因为如此，她座下几个颇有资质的弟子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成名技。
而不二却是个意外，用他自己的话说，『剑招只要有用就行，何苦拘泥于形式和名称之上？』
为此龙崎堇直叹不二乃百年来第二个最接近【空】这一境界的人。
不二飞身至屋外，单脚立地后一个回旋，借由腕力于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收势之后翻手致剑尖轻挑地面，扬起一颗小石子，随后借旋转之力利用剑身将其打出去，旋即飞身而至利用剑尖改变石子的方向同时追过去。
数十个来回下来，石子竟从未落地。
忽然，不二笑容更甚，在剑尖即将触到石子的时候微微一侧，将石子打向身后屋顶的方向，同时旋身落剑。
屋顶上的人也笑容满面，在石子将至之时微微侧头，石子擦着耳际飞过。
“不请自来，背后偷看，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不二微微有些喘息，但可以感受到他心情不错，“怎么就你一个人，木头呢？”
来人飞身而至，一头紫发随意散于脑后。
“既是木头，自然不肯做这非‘君子’所为的事。”来人似乎并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笑道，“刚才那一下，可真狠啊，差点就中招了，这就是周助你的待客之道？”
不二也走近半步：“若是连刚才那一下都躲不开，那就不是幸村精市了。”
二人都笑了。
来人正是幸村精市，与不二相交十多年之久，至于他们的故事，则又是一个大长篇，暂不赘述。
“相交十数年，我竟刚刚得知不二周助是女儿身，可真是伤我心啊，难得你我多年青梅竹马，我竟因‘未辨雌雄’而生生将一个情谊相合的妻子拱手让了他人，上天待我幸村精市，莫不是太薄了？”待二人坐下，幸村口中叹息抱怨，面上却依旧笑如春风。
不二苦笑叹气，道：“你就莫要再戳你‘可爱’（1）的竹马我的痛脚了。娘亲守了这十多年的秘密，本是想为我谋得半块安身之地，可谁知……”
“洞房之夜，手冢是何态度？”
不二微愣，旋即明白对方所为何事，笑道：“我在酒中下了‘离歌’，你说他能有何态度？”说着想起菊丸的话来，这才意识到当日并未迷倒对方，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自作聪明了。
“离歌”是龙崎自齤制的迷齤药，平日里总是会在徒弟们的茶饮中投上一些，久而久之，这药效对大家也就无用了（2）。
但对于常人而言，仅需丝毫，就可让对方睡上四个时辰。
二人正叙旧，却听得门外有人请安：“王爷已安排好晚宴，恭请王妃千驾。”
幸村朝不二点了点头，飞身自窗外离去。
【注1：此处“可爱”作古义，通“可怜”，这是不二自嘲的话】
【注2：上章 [而在几日前的洞房之夜，自己隐约猜到了点，却不曾想，不二竟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师兄妹] 伏笔呼应】
【注3：本章大纲，小林夜子 主笔，指尖女巫 校对，小林夜子 资料查询总和，小林夜子】

【柒】假凤虚凰
门应声而开。
“手冢永远都这么守时，不早一刻，也不晚半分。”门内之人一袭蓝衣裹身，与他蓝色的披肩长发相得益彰，眉目之间与手冢倒有些相似，只是唇角那似邪含傲的笑容，低沉而魅惑的语调，即使只是调侃的话由他说来，竟兀自多了几分诱惑的味道。
也难怪刚才……
不二低眉轻笑，却听得屋内细微的脚步声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二？！”
微愣片刻，不二笑容更盛：“好久不见呐，真、田、君。”
先生惊讶：“你们认识？”
不二浅笑点头：“算是旧识。”继而朝手冢说道，“手冢君可真是我的妙人，这两天我接连见了英二、真田，还有……幸村。”最后几个字，却是说给别人听的。
蓝衣男子大笑：“难得有人在手冢身边还泰然自若”继而握拳行礼，“忍足侑士，请多指教。”
“不二周助，请多多指教。”
闲谈之中，不二得知忍足竟是“牡丹亭”的老板，虽说忍足自称老鸨而且不二也觉得这名头更适合他。
手冢跟真田碰面，少不得议论起时事。
忍足举起酒杯置于唇间：“难得有美人在侧，你们就不能饶我这一回？”
不二笑道：“不解风情之人难解风情，忍足君又何必强求？”
忍足抚掌大笑：“好一个‘不解风情之人难解风情’，就冲这句话，你这朋友我交了！”说罢举杯相邀。
不二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手冢见真田微微点头，便也收起社稷之心，少说话多喝酒，听另两人天南地北天文地理直叹相见恨晚。许是多喝了些酒，手冢觉得不二周身散发着一种温暖柔和而又耀眼的光芒，不知是不是错觉手冢觉得此时的自己竟有点睁不开眼睛。
待房门再度被敲响，已近黄昏。
雪姐领着几位妹妹送来几道小菜，虽不豪华却精致的很：“想必诸位都喝了不少，对着满桌佳肴也难有胃口，不如尝尝我这小菜。”
忍足解释：“雪姐可是难得下厨，不二你可有口福了。”
“有劳姐姐了”不二握拳拜谢，却又笑道，“只是姐姐不是答应了邀忍足君与众人共餐？”揶臾之情溢于颜表。
忍足忽而换上邪魅的笑容，凑到不二耳边低声念道：“美人在侧，岂敢分心啊。”
不二微微错开，正要回击，却见手冢突然起身离去：“天色已晚，我们下次再聚。”虽是如常的语调，不二却觉得，对方似乎在生气？
有些莫名地朝众人点头示意，不二抬步跟上。
雪姐福身，也领着妹妹们离去。
“真是难得见到手冢为了别的事情生气呐。”忍足举杯浅尝，“只是这酒，怕是烈了些。”
“他做事，自有分寸。”
“真田所谓的‘他’，是指哪一个？”
真田讶然：“你知道……”
“我好歹也做了老鸨这些年”忍足饮尽杯中酒，笑道，“若是男女都分不出，岂不让人笑话？”
“我只是好奇不二怎么成了不二府的‘二小姐’。”
“我更好奇的是，不二府的二小姐，怎么是个男子。”忍足托着下巴，忽而笑道，“虽说也是个美人。”
“你惹不起。”
“哈哈”忍足大笑，“你知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欺’。”
缓行的马车内，不二打了个喷嚏。
“冷了？”
不二摇头笑道：“许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呐。”
【本章大纲，小林夜子 主笔，指尖女巫 校对，小林夜子】

【拾】坦诚
不二淑子最终也没能入祖坟。
不二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当天就跟着手冢回了青王府。临行之际听说管家已定了后山一处“灵地”安葬不二淑子。
手冢看向不二，不二回了个过分灿烂的笑容，然后径直往外走去。
是夜，不二淑子所在的偏院突起大火，待火被扑灭，已是一片灰烬，不二淑子的尸体和樱乃不知所踪。
青王府内，不二一身素衣守孝（1）。
乾虽觉得不妥，但那夜大火之后又是暴雨，他亲眼看着失踪三天的不二淋着雨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又看着同样失踪的手冢一语不发地跟在身后。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二把自己困在房间七天。
七天后的傍晚，不二让丫鬟请手冢进屋。
待手冢进入，不二反手将门锁上，然后轻轻解开束腰，接着是蝴蝶扣……
手冢微微转过头去：“你这是……”
“看好了！”不二打断他的话，手上动作未歇。
不二冰蓝的眼睛看着手冢，眼神一派清明，没有半点情丝，这让手冢想起新婚次日的玩笑，
然而对着这双眼睛，他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衣服如剥开的蚕茧般一件一件滑落在不二脚边，直到露出他平坦的上半身。
平坦？
手冢挑眉，却依然没有出声，他知道不二会给他答案。
“如你所见，”不二伸手扯下盘在头上的发簪，任由长发滑落“我和你一样同为男儿身，十八年前，娘为保我性命，谎称生的是女儿，且借口身患顽疾送去龙崎师傅那里……”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既是交易，那还是坦诚些的好。”不二复又将衣装穿戴整齐“你发兵之后我会替你守着这里。同样，作为交换，”不二抬头看着手冢的眼睛，一字一句“不二夫人留给我。”
“你又怎知我一定会答应？”
不二看向手冢，突然笑道：“我们都在赌，赌彼此想做的事，该做的事。”
“我为的是天下。”
“在我眼里，娘亲就是天下。”
手冢看着不二，半晌无语，然后转身离去。
不二明白，那人沉默，便是应了。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一切如常。
不二在院中的桐树下自己跟自己对弈，这算是他闲暇时的消遣，毕竟练武还需要避开某些耳目或是以舞为幌，而对弈却不用。
空中不时有桐花飘落下来，若非知道自己已经在一个旋涡里越陷越深，不二还真想‘人闲花落’的吟上两首。
黑子先行，而后白子。
不二思考良久，终又下了一枚白子，却在黑子面前有了犹豫。
忽而一片阴影落下，随后有人夹起黑子一枚，落入盘中，再提起数个无气白子。
不二眨眨眼睛。
“我明白了。”
手冢轻咳一声：“如此，甚好。”
待手冢离去，幸村从屋顶飞身而至。
不二收了棋盘，两人并肩进了屋。幸村看着不二烘烤茶叶，然后沏茶，一步，两步，三步……
“你这沏茶的功夫，可是越来越好了。”
“随性而已。”
“听闻茶有三生，前缘不可得，来生不可测，即便如此，今世依旧淡薄随缘。”（2）幸村接过不二递来的茶杯，浅笑道，“周助，你的缘，可是到了？”
“精市，”不二举杯轻呡“我想陪在他身边。”
幸村莞尔，他不说要帮他，不说要为他夺天下，只说陪着他，不管未来是糖是伤，他陪着他尝。
得夫若此，夫复何求。他没理由阻拦。
只是……
“你与他说了？”
不二自然知道他所问何事，点了点头。
幸村微愣，旋即露出带着深意的笑容：“我刚才在屋顶，可是看见某人看你的眼神，不同寻常呐。”
不二轻笑：“有时候觉得，他虽寡言，却总能猜中我的心思。”
“妙哉！”幸村抚掌而笑，“难得有人能从你那张百年不变的笑脸中看出其中深意，光是这点，我也得给他加上三分。”
二人相视一笑，再无多言。
【注1：古代时期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一切都与出嫁的女儿无关，即使生母死去，也只能由婆家出面吊唁，已嫁的女儿是没有为生母披麻戴孝的资格的】
【注2：此段选自《翠苑》2011年05期——《茶有三生》，作者：杨晔】
【注3：本章大纲，小林夜子 主笔，指尖女巫 校对，小林夜子 资料查询总和，小林夜子】

【拾壹】鱼与饵
“手冢他，准备动手了么？”
“他还欠些东风。”
“哦？”幸村扬眉，“可要招了木头回来帮忙？”
“木头和他本就是旧识”不二笑，见对方一如自己当初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也是近日才得知。”
“也是，”幸村了然，“能和木头成至交的，也只有冰山了。”
“这话倒也未必。”
“哦？”
不二忽而转头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是个……极有趣的人。”
幸村深知不二秉性，知他又起了什么念头，反正倒霉的不会是自己，幸村也乐得参一脚，“但愿不会让我无聊。”
几日后，“牡丹亭”大厅之中。
几位姐姐已经识得不二，便绕过他戏耍了同来的两位。蓝紫色长发的公子笑颜如玉来者不拒，倒是另一位银灰色长发的公子，隐忍着不敢发作的表情，越发惹得姐姐们喜爱。
这样嬉笑了片刻，才去请了雪姐姐来招待。
雪姐姐笑着从后台走出，一边和其他客人打招呼，一边往这边走来。
“不二公子可是来寻我家先生的？”
不二笑着点头：“有劳雪姐姐了。”
“若是公子一人倒也无妨，可是这两位……”雪姐姐上下打量了下另两位，轻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不假。只是我要去通报，总要有个姓名不是？”
“是我们疏忽了”蓝紫色长发公子抱拳笑道，“在下幸村精市，见过雪姐姐。”
雪姐姐笑着回礼：“幸村公子有礼了。”
银灰色长发的公子眼角的泪痣显得妖娆异常，声音很清透，态度却不是很好：“本大爷的名讳，岂是谁都能知道的。”
雪姐姐也不怒，笑着回道：“既是不二公子的朋友，自然不会是无能小辈，来这个地方……不愿透露姓名也是常理，如此说来，倒是妾身疏忽了。”
那公子一时哽住，竟回不了话。
不二笑道：“雪姐姐莫要再逗他了，他原本就不肯来，如此下去，可是要掉头就走了呐。”
幸村却摇了摇头说道：“周助这是哪儿的话，小景可不是这般小家子气的人，更何况他可是答应了我们……”余下的话，咬在了舌尖，并没有说出。
那位公子正是迹部景吾，当初给不二送贺礼的人，虽然他只是出了银子。
“不许叫本大爷那么不华丽的名字！！！！！！！”迹部皱着眉按下额上暴跳的青筋，像是
下定决心一般瞪了另两人一眼，说道：“本大爷岂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答应你们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忘记！”
雪姐姐也不纠缠，笑着朝三人福了礼，便退回后院。
一杯茶的功夫，雪姐姐就回来了。
雪姐姐将三人领去了忍足的内屋，又送了几杯清酒，这才关门退了出去。
“美人背着王爷来找我，你不怕他治你红杏出墙之罪，我还怕他拆了我这牡丹亭呐。”忍足捧着酒杯抱怨，语气中却全无责备之意。
不二笑道：“你既然敢衣衫不整地见我们，又何必假意担心冰山吃醋？”
忍足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虽说随意了些，但离“衣衫不整”，还是有点距离的吧？
“哼，这就是不二你所谓的‘非池中之物’？本大爷怎么看……”迹部上下打量了忍足一番，眼中满是不屑，“也不过就是个沉迷女色的登徒子罢了。”
忍足这才看向来人，银灰色的长发随意束于脑后，浑身傲气，眼角的泪痣却又缓和了光芒，显出一丝异样的妖娆。
“原本见得不二，已是不可方物，如今再见两位，这世间的女子可都要怨老天不公啦。”忍足嘴上说着两位，目光却只停在迹部一人身上。
不二和幸村相视一笑。
【注：本章大纲，小林夜子 主笔，指尖女巫 校对，小林夜子】

【拾叁】问心
乾退回之后跪地：“是我考虑不周才害得弟兄们有去无回，任王爷责罚，我绝无怨言。”
手冢扶他起身：“你也并非空手而归。”
“的确是得到了一些情报，”乾行至案边，取了纸笔画出皇宫简易地图，“皇宫内共设立了二十三处守卫，皇帝寝宫周围有七处。”说着标出所有守卫处。
“他一定不在那里。”
“确实如此”对于手冢的正确推测，乾从不意外，“这只不过是他的障眼法。”
“那么……他只可能在……”
“这里。”两只手同时指向同一处地方，那里，没有守卫。
门外，有守卫通报。
“随同军师前去的十六位在营外百步被发现，所有人被点了昏睡穴，蒙住眼睛，手脚反绑，困在一张大网内。身上衣物多有破坏，但……无一人受伤。”
乾一时表情多变，竟说不出话来。
手冢看了看乾。
“可有见到对方模样？”
“回王爷，没，没有。”
“对方能在瞬间制服十六位精英，能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人放置于我方大营百步之地，”手冢冷声，“真是太大意了！全体当值守卫绕军营二十圈！”
“得令！”
“召集所有副将，大帐会和！！。”
“是！”
待守卫退出，手冢问道：“你遇到他了？”
乾与柳的事情手冢知道一些，当下乾也不隐瞒，将他如何遇到柳并对战的情况大体述说了一遍。
“你与他相交多年，关系如何？”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他可有提过柳家与皇帝的关系？”
“却是没有……”乾回忆了一番，恍然道，“他说柳家欠他们的，却未说是欠帝王家的！难道在他和皇帝之间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当初知他投靠皇帝，光顾着治气，竟忘了去了解真相！”
“关心则乱。”手冢面色柔了些，想起此刻正守着青王府的那人，不知他怎样了。
乾刚打算说什么，就听见几位副将在门外求见。
手冢简短地向几位副将描述了皇宫内的现状，同时部署了下一步的计划。
待副将们领了军令离去，手冢转向乾：“府里最近如何？”
乾笑道：“其他倒是无恙，只是那越前……”见手冢皱起了眉，也不打哑谜，继续说，“那日越前亲见夫人以一人之力轻松退敌，之后便总缠着她要比试一番。”
“胡闹！”手冢低声斥道，“大敌当前，却只顾争强好胜！不二如何应他？”
“四两拨千斤。”乾目光闪亮，“原本以为夫人久居山林必定如谪仙一般心思浅淡，却不曾想……”
“如何？”
乾笑着看向手冢，这是他第一次不是因为公事而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原本想说些什么，却最终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不、可、多、得。”
手冢挑眉‘你再不说就给我绕军营100圈’的意图非常明显，却听乾朝帐外喊道，“来人，召桃城前来！”
桃城原以为是要他作为先锋队打头阵，自是兴高采烈，但得知任务竟是潜回去以保王府安全，满心的不愿意就这么写在了脸上。
手冢也不知乾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面上却不动声色。
乾笑着在桃城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桃城突然就改了主意，满脸斗志的领了军令，并主动表示“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手冢看向乾，等着答案。
乾笑道：“手冢，你该知道，有好胜心的，绝不只越前一个。”不等手冢回答，便接着说道“而且，对于夫人的事情，我想你比谁都更想知道。”
【注：本章大纲，小林夜子 主笔，指尖女巫 校对，小林夜子】

啊哈哈哈，
还有筒子记得这篇渣文么～




那什么，
中间断更很久什么的，
啊哈哈，
所以艾特就不用了吧，
随缘吧，




溜～～

啊，半夜回来填把土，
呵呵呵呵··········


下一回更，
呃，
看缘分吧，
哈、哈【滚走

【贰拾】固守方寸地
次日，越前和桃城准时出现。
越前依然是固有台词，桃城则是满脸无奈，是打也不是，赶也不是。
“不二”坐在躺椅之中，正在看书，听得二人脚步声，也不转头便笑道：“我说阿桃，那日我命你打得越前找不着我这院门，怎么如今你倒陪着他一起来了？我是该说你办事不利，还是故意放水？”说着转头看向桃城，“亦或者是，你根本技不如人？”
桃城被说得红了脸：“夫人若说要打，桃城自不敢违抗，可这小子实在是狡猾……”
“兵不厌诈，”越前昂着头，“我要与夫人一决高下，才不要在无名小卒身上浪费体力。”
“你个臭小子……”
眼见新一轮的争吵即将开始，门外有人通报，说是忍足先生和迹部大爷求见。
仁王想起幸村和不二临行之时提起过，这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二人许是会来，此二人可信。这便示意小厮将二人请了进来。
不多时，二人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前来。
忍足一袭灰蓝色长衫，长发用发带简单束起，右手执一把折扇，上书 “风流倜傥倘风流”，扇坠是一块白玉，张扬却不奢华；而迹部白衣白纱配着银灰镶金的腰带，反倒是奢华却不张扬。
迹部见着“不二”，只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仁王原本对自己的易容之术颇为得意，此时却也不敢怠慢，起身笑道：“小景，多日不见，可别来无恙。”
聪明如迹部，自然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此人虽不是不二，却是可信任之人。
迹部右手抚上眼角的泪痣，傲然笑道：“本大爷自然无恙！只是不知道，这青王府的米竟如此养人。”
忍足与不二虽非深交，但阅人无数的他自然非等闲之辈。
眼前的“不二”虽说易容几近完美，刚才也借着躺椅掩盖了身形上的细微差别，但若仔细看去，却终究要比不二壮实些。
只是迹部不说穿，忍足也便不语。
越前和桃城见夫人有朋来叙，便拜礼退去。
“不二”将二位领进屋内，又吩咐那小厮送了些酒水进来。
一切安好之后，他遣走小厮，这才变装拜道：“在下仁王雅治，见过二位。”
这一动作不过眨眼之间，仁王已完全变了另一个人，银白色的长发自发梢处随意扎起，身高高出了许多，声音亦是清朗了几分。
忍足讶然道：“原来是千面狐狸，怪不得刚才那‘不二’险些连我都骗过了。”
仁王笑言：“忍足先生过奖了。先生风流倜傥，扇上题词工整，看着倒像是个对子，却不知对句为何？”
忍足“唰”一声收了折扇，轻敲掌心，笑得神秘：“这对句虽有，却不得与他人分享。”
二人相视开怀一笑，话题就此为止。
“不二呢？”迹部却不与他客气，开口便问。
仁王刚要回答，却听得忍足笑道：“里屋的朋友，何不出来共叙？”
门应声而开，柳生自里屋走出，笑着拜拳道：“在下柳生比吕士，见过二位先生。”
“早就听闻千面狐狸身边总少不了玉面书生的影子，”忍足自斟自饮一杯笑道，“原以为不过是坊间八卦，原来竟是真的。”
“你也总少不得这些八卦，”迹部瞪了他一眼，这才又转向仁王问道，“不二可是去了手冢那里？”
仁王也不隐瞒，这便将幸村为何召他过来，要他做些什么，幸村、不二和真田又去了哪里等等，一一说与对方，只是略去了要他桐树下挖坑埋酒之事。
柳生在一旁偶尔添上几句，让整个事情更加明了。
待他们解释完，忍足和柳生已喝光了一坛酒。迹部起身看了看门外，说道：“也罢，既如此，我便也留下来，替他守着这方寸之地。”

【贰拾壹】三重回击术
再说另一边，这日，裕太带着众将又来叫阵。
观月原本是要派那山本再战不二，以便获悉对方更多招数，不二却指明要裕太来战。
观月当场便要拒绝，裕太抬手制止道：“若真是如此神奇的人物，我也想与之一战，或许能拖延更多时间，先生可要看好了。”说着便策马向不二冲去。
暗里，裕太是观月的师弟；明里，不二明彦也为他请了好几位上等的武师传授武艺，一般打斗自然不在话下。
不二和裕太于双方阵营之间的空地处站定。
不二笑道：“听闻裕太有个绰号，叫‘左撇子杀手’，如今我倒想见识一番。”
裕太握紧手中剑柄，说道：“那只是江湖中人抬爱。只是你也并非左撇子，此番说话，岂非笑话于我？”
“岂敢岂敢，”不二摆手，“我敬裕太是个英雄，这才求战。”
“那来战便是，何来这许多废话！”裕太怒道，“这‘裕太’又岂是你能叫得？”
不二浅笑拜拳道：“确是在下逾矩了，只是我既被人称为不二，我若再称你为不二，岂不更乱？”
裕太心下恼怒，却又自知说不过他，干脆拔剑而向：“小心了！”说着便挥剑朝不二砍去。
不二嘴上笑言：“裕太可真善良，敌我交战竟还出言提醒。”手上动作却也不慢，拔出自己的佩剑迎向对方，两剑交锋，电光火闪。
公子不二行走江湖，传闻有三种回击术，分别是燕回镖、熊落弓、鲸蛰剑。其轻功也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更有一个书生气的名字“觅境寻花踏浮游”。当日初战，对方就展示了他的燕回镖，此次更是不吝以鲸蛰剑交战，裕太全力以赴，观月也是目不转睛。
只是……
观月以食指缠发，笑得有些诡秘。
这公子不二好生有趣，每一招都直击要害却不带杀气，明明有多次可击退裕太的机会，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化去，似是不愿结束这战斗一般。或许在他而言这本来就不是对战，而是一次游戏。
高手过招，在于方寸之间。
不二和裕太确实战得酣畅淋漓，只是裕太使尽全力，招数却总是在即将击中对方之时被化解，这便愈战愈急。
外人眼中，只见两人周围硝烟四起，只当是旗鼓相当，不由都捏了把汗。
观月突然大声念道：“眼之所见，非心所归，平心静气，万物归宗。”
裕太听闻，攻击之中果然少了三分急躁，多了七分沉稳。
不二乘着交战间隙朝观月看去，只见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不知是对裕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绝不会伤害裕太这一点有信心。
这一认知让不二觉着有趣。
观月对上不二的视线，回以自信的一笑。不二亦是笑容满面，却不是朝着他，而是转向裕太：“那人便是你的军师？”
裕太退守之际回头也看了观月一眼，抱之一笑以示感谢。旋即傲然道：“是又如何？”
他却不知，这一笑一傲之间，让不二记下了某人的仇。
而不二的不理会，也让观月的骄傲撞了南墙，便也在心中记下了一笔。
不二和裕太战到尽情处，双双自马背上飞身而下，于沙场之中又是一番打斗。
一盏茶的功夫，双方落定。
裕太执剑说道：“传闻公子不二有三种回击术：燕回镖、熊落弓、鲸蛰剑。如今我已见识了燕回镖和鲸蛰剑，却不知这熊落弓的威力如何？”
“这鲸蛰剑便是这一把，”不二说着看向手中佩剑，“熊落弓也不过是寻常臂箭而已，至于另一种……”不二旋转手腕，收剑笑道，“虽是燕回不假，但传闻却也未必可信就是。”
裕太皱眉：“此话怎讲？”
不二摇头道：“裕太若是想见，日后我应你便是，今日却是不可。”
裕太挥剑向前：“我若今日就想见呢！”
不二后退半步躲过剑锋，这才又挥剑迎上。而营内，有迫不及待者，已拉弓对准了裕太。

【贰拾贰】心动身先至
不二和裕太交战之时交换了位置，此时，裕太整个后背皆是空门。
一支毒箭看准时机向裕太射来。
若是射中要害，便是大功一件；即便不是要害，也能让整个局面改写。这许是射箭之人的想法。
观月亲见这一变故，已顾不上许多，策马便向裕太冲去。
不二的剑气却突然凛冽起来。
只见他翻转剑身，以剑柄袭向裕太。裕太不知所以，只当是他的新招式，侧身躲过之后便御剑向前。这一退一进之间，正好错过了毒箭射来的方向。
不二反手握剑，对准毒箭伸直了手臂，瞬间，一支臂箭从袖中飞出，直击毒箭。
两箭相撞于箭尖，不二的臂箭从中劈开毒箭之后继续前行，深深扎进营口的木柱之中，而那只毒箭被劈开之后便失了力量，跌落于地上。
与此同时，裕太的剑刺进不二的左肩。
裕太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握着剑柄愣在当场。
不二后退半步，以剑为柱支撑身体，抬头怒视射箭之人：“谁许你动的手？！”不二虽有伤在身，但凛冽的气场却有增无减，一时间，发丝、衣摆无风自舞。
对战双方一时也敌我难辨，不知如何是好。
不二却突然朝裕太笑道：“方才裕太说想见识这熊落弓，如今见着了，可觉得有何特别？”
裕太这才自惊愕之中醒过来，佩剑自手中滑落：“你，为何救我？”
“为何？”不二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复又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自己动起来，我又如何能得知？”说着一个踉跄，险些往后倒去。
幸村自营中飞身而出，于不二身后站定，扶住了他。
营帐之内，不二卧于床榻之上。
乾为其包扎之后叹道：“虽未伤及心脉，但也需静养数日方无碍。”
不二笑言：“区区小伤，何劳先生挂齿。”
“公子那一箭注入全身力气，”乾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手冢言道，“左肩全无防备，这才让那不二裕太得了机会。”言下之意，便是不二好心却被狗咬。
不二不理会，径自朝手冢看去：“手冢可也要怪罪于我？”
手冢看着他左肩缠绕的白纱，握紧拳头复又放开，转身离去之时冷声道：“你好生静养便是。”
乾的目光于手冢和不二之间辗转几回，叹了口气，便也起身离去。
不二卧于床榻之上，忆起方才裕太的模样，心疼之中似又有一丝开心。
另一边，裕太颓坐于案边，口中喃喃道：“他为何救我？”
观月遣散随从，于他身边坐下，按上他的肩膀道：“他救你，必有他的理由。好在你也未伤他性命，算是万幸。只是这一消息必定会传到那人耳中，你该想个对策才是。”
裕太转头看他，目光迷茫：“我且不知缘由，又何来对策。”
观月摇头叹息：“若直说你我不知，那人又岂会信？”说着一拍手道，“是了，若他问起，便说这是敌方挑拨离间之计，其他一概不知。如此，他就算是有疑心，却也奈何不了你我。”
裕太急切道：“可我知他定不是……”
观月打断他的话，冷声道：“若你真想知道他为何救你，便应了我这般说辞。否则，你命都丢了，还如何去知道真相？”
裕太一番权衡利弊，终点头应允。

【贰拾伍】良兵不厌诈
诈降计虽好，却难在使计之人。
此事越少人知道，于他们越有利。
因此最终留在主营之中的仅总将柳、军师观月，及赤司、宫本、山崎三员大将。
先是定人选。
首先，此人官位不可过高不可过低，过高难免有破绽，过低则难以立足；其次，此人心计要深思虑要远，心思太过单纯之人自然无用，目光短浅者也难有作为。
几番探讨，终于定了人选。
接下来，便是商讨诈降成功之后的详细部署，以及万一破败的应对之策。
五人又是交头一番细说，直至东方露出鱼肚白，这才散去。
天刚大亮，柳便亲自带兵前去叫阵。
彼方今日应战的，是乾。
虽早有准备，但当彼此亲见的时候，两人眼中的情绪终有些复杂。
柳闭上眼睛轻笑：“没想到时至今日，你我一战终不能免。”
乾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柳轻声重复，复而笑道，“这条路终究是我自己选的，不管结局如何，都要走下去。你我也无需多言，出招吧！”
话音刚落，柳便趋马冲向前。
乾随即跟上。
剑锋相击的瞬间，彼此眼中也同样看到了燃烧的火花。
两人激战数百回合，依然胜负难辨。
观月看向对方营地，并没有公子不二的身影。
“今日怎不见公子不二？难不成是他旧伤未愈，难以出战？”观月把玩着鬓角的卷发，笑得嚣张，“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又如何经得起这沙场之苦？”见此番话不甚有用，观月话锋一转，笑道，“不过连手冢将军都避而不见，难道是听闻我军今日由总将领兵，不敢出来了？”
果不其然，立马有人跳出来叫骂：“放P！臭不可闻！对付尔等宵小之辈，又何须将军出马？看我井上如何收拾了你！”
说罢，便挥刀驾马上前。
观月端坐于马上，并不应战。
他身后的宫本冲将上前，与之厮打在一起。
而后，赤司、山崎亦与对方两员将士对战，一时尘土飞扬。
观月看着眼前的战况，笑开了。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带笑的声音：“有趣么？”
“谁！”观月大惊，回头时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观月皱眉，这并不是好事。
突然感觉被人点了穴，观月心中暗叹“不好”，便听得身后士兵惊呼，而自己则被人带起飞向了敌营。
然后他发现，自己听不见了。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他感到自己似乎被扔在了地上，但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疼痛感。
视觉、听觉、触觉……
观月苦笑，看来是碰到了最不愿意碰到的人啊。
神之子——幸村精市。
又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观月的五感渐渐回归。
他发现自己被关在营帐内，没有人看守，没有捆绑，甚至没有被点穴。
他们唱的又是哪一出？
片刻，一个士兵端着一份粗茶淡饭进来，并不说话，只是将饭菜放在观月面前，便退了出去。
饶是聪明如观月，也有些糊涂了。
“饭菜可合胃口？”在观月最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时，一紫发男子走了进来。
观月识得他的声音，正是先前在他耳边说话之人，便端起碗筷吃了几口，这才笑道：“劳烦神之子亲自动手，观月甚感荣光。”
幸村挑眉：“你不怕这饭菜里有毒？”
观月摇头笑道：“你若要杀我，方才多的是机会，甚至在战场上即可一击毙命，又何必大费周章将我带来，还送食物过来？”
幸村拍手：“不亏是观月，够聪明。只可惜，”幸村笑得灿烂，“这饭菜里虽无毒，却有些有趣的东西。”
肚子适时地翻滚。
观月暗叫“糟糕”，皱着眉看向幸村：“没想到你如此……”
“诶，”幸村抬手断了他的话，笑道，“我对你并无半分兴趣，不过，床背后大约有你现在需要的东西。”
幸村说完便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观月冲向床背后，一只木桶安置其内。

【叁拾陆】且战且珍惜
午时刚过，越前便来了。
不二又是一番调笑，但应下的事却还是要做的。
只听“唰”一声越前宝剑出鞘，不二歪着头看他的架势，而后自腰间拔出鲸蛰。
越前却愣了。
鲸蛰剑不同于寻常佩剑，柔若银丝，坚如磐石，传言中公子不二的三大武器之一，来历已无从考究，但其剑出鞘时，伴有龙鸣，却非寻常佩剑可比。
“这是……”
不二轻弹剑身，笑道：“如何？你怕了？”
越前眼中战意更胜：“若能与此剑主人一较高下，乃我三生之幸。我虽不知此剑为何在夫人手中，但……”
不二打断他的话，剑指其喉：“你若胜了，我便告知与你。”
越前忽然挥剑上前。
“出其不意，需攻其不备方可。”不二双手张开呈大鹏展翅状向后退开，而后侧身闪过剑芒，顺势斜刺，“就让我见识你真正的实力吧。”
越前迅速顿势，以左脚为中心，身体后倾后向右划出圆弧躲过攻击，同时剑尖点地，借力反弹。
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桃城来寻越前时，只见他瘫坐于院中，夫人抱着白兔息于躺椅之上，但若仔细瞧去，气息也有三分紊乱。
“这是……打起来了？”
桃城挠头，有些不解。
此前越前每日来求战，夫人总以各种理由拒绝，更是经常把自己丢出去作挡箭牌。今日为何……？更重要的是，他完完全全错过了呀！
他看向越前，希望能得到答案。
然而越前并不看他，而是盯着夫人，半晌之后才说道：“我输了。”
“越前你是否从未败过？”不二突然发问。
越前微愣，而后应道：“非也，我始终胜不了手冢将军，小时候也常常输给一个哥哥。”
“很不甘心？”
“自然！”
“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二起身往屋内走去，“明日起你三更至此，每日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我不会守着，但若我每次出现你都在，我便为你解惑，你可愿意？”
“一言为定！”
似是怕对方反悔，越前一跃而起，连声应道。
“对了，”行至门口，不二转头说道，“明日起，每日两碗牛奶。桃城，你监督。”
“诶？”桃城愣住，却很快便反应过来，笑道，“夫人放心，我必定盯好他喝下，一滴不剩，等到明年，他至少可长高十公分。”
不二轻笑：“那便交予你了。”
“得令！”桃城抱拳，如同接了军令般高声应道。
待不二入了内屋，越前这才嘟哝道：“喝了又有何用？高矮胖瘦生来就订好了的。”
“此言差矣，”桃城笑着搭上他的肩，“天赋这东西太过玄乎，且不是人人都有的，我等凡人还是仰仗自己苦练，方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
越前斜眼如同瞧见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抖落他依然挂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往外走去。
桃城也不以为意，双手十指交叉枕于脑后，笑道：“青春啊，青春哟。”
待越出了院门，桃城这才一拍脑袋，惊道：“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小越前，你说夫人今日怎得就同意跟你比试了呢？”
“是对战！”越前头也不回地反驳。
“无差啦无差，”桃城几步追上，右手自然地又搭了上去，“夫人功夫如何？比之将军如何？哎呀小越前可太不够意思了，如此重要之事居然不提前通知于我，害我生生错过了机会，你说夫人近日还会与你比试么？你且叫上我，如何？”
“你很吵。”
“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是患难兄弟。诶，你说我若是也去向夫人请战，夫人会同意么？可是今日看你的样子，输得很惨呐，那我到底要不要去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