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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骗精咽)长篇连载鬼故事----床下有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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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没错,完全可以当侠盗,劫富济贫采花什么的,当然我和余蓝就属于贫穷类型……”虎子在一旁点点连头称是。
  “莫跟老子说这些没得用滴撒,赶快把老子搞进去,等哈要是被大人捉到了那就完了……”黑皮身子在狭小的钢筋窟窿里扭来扭去,对我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极是气愤。
  我们醒悟过来,掂着脚单手撑在窗户钢筋上另外一只手用力推着黑皮的屁股,也不管他是不是难受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黑皮卡在窟窿处被哇哇大叫,我和虎子生怕引来大人,齐声低喝“一、二、三”接着猛一用力,将黑皮给推了进去。
  只听“轰”的一声,好象是砖头塌陷滚落,接着有重物坠落到地上,伴随着黑皮一声惨叫,接着我和虎子略一对视迅速朝两边冲去,各找一条小巷子躲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空地前的一栋楼房后门像是打开了,好象走出了个大人驻足片刻以及疑惑的低声喃喃自语,接着又听到门被栓上了,我靠在墙上长长出了口气,紧张得满头大汗。
  足足过了五分钟我和虎子才蹑手蹑脚溜回老屋前,掂脚朝里望了半天,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骑在虎子头上扒上窗户,小声朝里喊着。
  “黑皮,黑皮,听到请回答。”
  “黑皮,黑皮,我是余司令,有新命令下达……”
  “司你妈,你个哈儿司令,摔死老子了……”我正呼唤得起劲,从屋里传出黑皮有气无力的呻吟声。
  我紧张道:“你没事吧?”
  “靠!你被推进来试试,两个**,老子身上痛,你赶紧进来扶我。”
  我一听黑皮还能骂我顿时松了口气,扒着窗户朝里钻,我留了个心眼脑袋和脖子伸进去后两手死死抓住钢筋内侧,防止虎子把我也推下去,重蹈黑皮的覆辙。
  “有情况就打暗号!”我钻进去扒着窗户对屋外的虎子道,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转过身子,打量屋里的情景。
  我们进来的这间房子尚且有些阳光,勉强能看清房里的情景,房里不大,放了一些衣柜和一张床,还有一些圆木椅子,在窗户下有一张梳妆台,我们正好踩在这里钻进来。黑皮方才被我们推进来时也是砸在这上面,地上一地碎玻璃,我扶起他时他还揉着屁股哼哼唧唧,但幸好没被玻璃扎上。
  这间墙壁是灰色青石铸的,没有二层自然也没有盖预制板,只是房上拉起一块极厚的尼龙,用以遮灰之用。但这屋子太久没人住了,我们稍一走动就弄了满屋子的灰尘,呛得我们咳嗽不已,又不得不捂住嘴巴生怕被人听到。
  黑皮脸上脏得像从灰里滚出来似的,成了名副其实的“黑皮”,他却顾不得这些,随意用袖子一抹,翻箱倒柜找寻他所感兴趣的东西。片刻后还真找到不少好东西,一把精致的玩具水枪,一架手臂长的电动飞机,一辆四驱赛车,一双旧溜冰鞋以及许多我们从未见过的小玩疑……
  我和黑皮眼睛都瞪大了,生在穷苦家庭的我们又哪里玩过这些东西,顿时开始你争我抢起来。黑皮个头太小力气也不如我,我抢到了电动飞机和赛车,他只能抱着玩具水枪瞪着我,一脸不服气。
  “分赃,赶紧分一半,不然我要把你抖出去……”黑皮见来软的不行,开始威胁我。
  我勃然大怒,正准备挽起袖子教训下他让他知道谁才是总司令时,忽然窗外有了动静。
  “咕……咕……咕!”
  有情况!我和黑皮连忙把玩具一扔,推开木制房门躲进堂屋角落里,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


IP属地:湖北107楼2013-05-3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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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小孩子自有一套特定的联络暗号,就是学鸟叫的“咕咕”声,三短代表安然无事,二短一长和一短二长则代表有人经过或者小心行动,若是三声都属长则代表情况万分危急,赶紧找地方躲藏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必要时直接分头闪人跑得越快越好……
      一般这些暗号都用在我们去人家林地里偷橘子梨,或者是偷甘蔗西瓜时作为通讯信号,经过多年配合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不需要任何言语我们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所以一听到窗户外虎子报警,我们赶紧躲藏起来,大气也不敢喘。我心中顿时变得无比惊惶与焦急,脸上也开始发烫起来甚至连身子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心跳得“扑通”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这是种比见鬼还要令我恐惧的感觉,除了深深的恐惧之外还有羞愧、紧张、罪恶以及担心受怕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掺和在一起,让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驳杂,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生怕忽然冲出几个大人把我给揪了出去,我仿佛看到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以及被人脏俱获后被同学们知晓此事的嘲笑与讽刺声,我站在人群里无地自容……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屋里“砰”地一响,在我浑身剧烈颤栗着以为接下来就会有个大人伸手将我抓出去时,耳旁响起了虎子得意的笑声,我抬头一看他左手拿着四驱赛车右手拿着玩具飞机,笑得合不拢嘴。
      刹那间我和黑皮什么都明白了,感情这小子躲窗外聆听我们分脏后心里不舒服故意吓唬我们,真是岂有此理我和黑皮冲了上去将虎子一顿饱揍,直到他开口讨饶这才罢休。
      直到此时我们方有空暇仔细打量屋内的情形,堂屋显得宽敞且空旷,只有门缝透进来一丝光线能看到靠近大门之处,堂屋深处十分昏暗看不清楚。我们进来的是右厢房,中间缕空雕刻着许多花纹的木壁与门看上去有几分典雅的味道,可惜其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的灰,无法看清雕刻的是什么。
      木墙边上有只滕椅,虎子像个猴子似地跳了上去,也顾不得厚厚的灰尘,将脑袋靠在上面舒舒服服地荡起来,还摇着脑袋得意地笑。
      “那个椅子是以前这屋里老太婆躺的,估计她现在已经死了蛮多年,你敢睡她的椅子小心她晚上来找你……”虎子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一番话惊得黑皮触电般蹦了老高。
      我对他俩使了个眼色,示意小点声,接着掂着脚步走到左厢房门口。我伸手推了推,木门没栓上,用力之下推开了。我们三人鱼贯而入发现左厢房更是简陋,除了一个柜子和两个箱子外什么都没有,虎子在柜子里翻到一些高等级课本,黑皮在柜子下面拎出一个白色袋子,脸色狂热地对我们轻声说:“好象是钱!”
      我们顿时激动起来,透过袋子我分明看到里面装满了硬币。钱对我们小孩子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有了钱就可以买平日里只敢想的零食与崭新的玩具,当我们三个人六只手颤抖地打开袋子时顿时大失所望,一袋子里装的都是钱没错,但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角、两角或者一元硬币,而全是一分、两分以及五分。
      我叹了口气拎了拎袋子,足有四五斤之重,可惜在两年前分币已经不通用,这袋子钱只能作为收藏。
      “分了吧,卖铝也是钱呢!”黑皮道。
      起初我觉得有点不妥但转念一向反正这户人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放置在这也没用就点了点头,黑皮拎着袋子跟着我们出了房。
      不知是不是错觉,堂屋仿佛比我们进来时更加暗了,我们走到堂屋尽头时发现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我摸着脑袋有些疑惑不解,堂屋墙上没挂牌匾放在一般家庭里没什么,但是这种明显富贵之家绝没道理如此摆设。而且应摆放神龛的地方却摆着一只匣子,连半点香烛余烬都没有,似是从来没有供奉过祖宗般。
      我们转了转,发现一左厢房后是间空房,堆着一些腐烂多时的稻草,堂屋后则是厨房,在右厢房和堂屋以及厨房间,却是一堆红砖砌起来的墙壁,与周围木墙有着很大的区别。
      按理说在右厢房、堂屋以及厨房之间还有间偏房,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入口,原本应该是门的地方被红砖一直砌到了梁上。
      “别找了!”虎子像是想起来什么,脸色变得发白,“封封(户主儿子)的爷爷,好象是上吊死的,听说就是在后头房里吊死的……”
      我们一听顿时心里有些发毛,顺着原路快速蹿了出去,一路异常顺利,并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当我们躲到虎子家里准备分硬币时,从袋子里吧嗒掉出个东西,我检起来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居然是块遗相,镜框中的老头正微笑地望着我。


    IP属地:湖北108楼2013-05-31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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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触电般跳了起来蹿了老远,双手如同被毒蜂蛰过般疯狂地甩着,朝衣裳上用力擦拭着,揉搓着,心中哀号阵阵。虎子和黑皮尚且你一份我一份,分钱分得极是起劲,见我如此动作他们脸上不由有些诧异,当他们检起地上遗相看清是什么后,纷纷跳了起来怪叫着朝我所站的方向冲了过来。
      “吧嗒”一声,遗相被虎子扔得老高接着掉落在地,不知是巧合还是其它什么缘故,它掉落的位置正好在墙壁边,而且是竖立着靠在了墙上,遗相的正面定定地对着我们。
      我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头冰冷,阵阵寒气顺着背部朝着身上各处涌着,一阵风起来我颤抖着打了个机灵,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白两色的老旧照片显得有些庄重严肃,纸质微微有些泛黄,镜框中老者面容清癯,笑容可掬地望着我们。若这副模样是生在一个生者脸上还会给人慈祥的感觉,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觉得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连老者的笑容都有些阴森森的。我瞥了几眼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沉默半晌后我醒悟过来,对着黑皮开口就骂:“你个苕货怎么苕得这狠?就算要东西也不是这样的个要法撒,你么能把这个东西也带出来呢?你是脑袋被驴子踢了还是被马骑了?老子怕你不止一点苕吧?这是能够碰的东西?这能够瞎拿?你是找死还是怎么样……”
      黑皮默默无语的任我责骂,他脸色由开始的红润变得苍白接着转青,极是难看,眼中也露出极度的惊恐与后怕之色,身子在原地筛糠似颤抖起来有些立足不稳,直到他扶在一棵大树上喘气良久神色方才缓和上一些,我仿佛都能听到他上下牙齿“咯吱”地打着颤,似是非常的冷。
      虎子脸色煞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开口打断了我的咆哮,幽幽:“你莫骂他了,先在房里……在房里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柜子箱子就那几个你也找了的……钱袋子你当时也一路翻看了的……就那么大……就那么大个袋子……何况那个……那么大个东西……要是在屋里我们怎么会看不到?又怎么会……装着带出来呢?”
      是啊,老屋就那么大地方,我们也仅仅在左右两间厢房各找寻了一番,虽然屋里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大一点的东西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目了然,我们先前根本没有看到任何遗相之类的东西,更何况这么大块的东西,我们又怎么会忽略呢?如果它先前就在袋子里,我们点硬币时又怎么会看不到……
      我们先前根本未曾在老屋里看见遗相,可是……可是它却出现在袋子里。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遗相一直在袋子里被我们忽略了?还是有人偷偷将它放进钱袋子里?我们三人不可能有那么无聊,可除了我们三人老屋里哪还有什么人?
      饶是我经历过一些古怪事请对这方面接受能力稍微强上一些,但我一想先前我们中间可能跟着一个人时,就觉得身体发寒,脑门子上不知何时泌出极多汗珠,我却顾不得擦拭。随着虎子的话语,黑皮变得更为惊恐,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像是马上要哭出来。靠在墙壁上的遗相与那些平日里诱人的玩具像是一条条毒蛇盘在那里,此时在我们眼里变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怕,半部都不敢接近,仿佛是洪水猛兽般令人望而生畏。
      良久后虎子打破了沉默,神色焦急道:“余蓝怎么办?速度想个办法,不然被我爸爸妈妈晓得了那就掉得大,我们几个都死定了,赶紧想办法……”
      我们方才醒悟过来,眼见太阳即将落山黄昏已然来临,再不处理的话定然会被大人发觉,黑皮咽了口唾沫提议道:“要不,我们把这些东西给烧了?”
      “不行,要烧出个么事来怎么办?”虎子反驳道。 我思忖片刻,开口道:“烧肯定不行,那是做不得滴事,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偷偷埋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
      虎子与黑皮纷纷点头,拍手叫好,但一谈及谁去收起来时又你推我搡谁都不肯上前。无奈之下我咬咬牙快步上前,闭着眼睛伸手胡乱抓起遗相就朝袋子里塞去,感觉自己抓的不是块遗相而是块火炭,心急之下用力过猛一下将袋子撑破,钱币散落一地,虎子和黑皮见状只好上前帮忙,又找来一结实的袋子将玩具什么的胡乱一套,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
      我们快速溜出了村,找了块无人垦荒的土地,以手代锄刨了好久才挖出个深坑,我将袋子扔了进去用土盖好,还在将土踩得和周围一样平齐,这才放心散去。
      当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自己来到一个奇异之地,整个世界十分的荒凉,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并且昏暗无比仿佛没有太阳,天是黑色的,好象破了很多很多的洞密密麻麻的,像是被人为捅破般全是一排排窟窿,并不明亮的光线从天幕上顺着窟窿处透射下来,我努力睁大眼睛但周围的情景却始终看得不大真切,好象一切的一切都被蒙上了厚厚的迷雾。
      我就这么站在天幕下,凝望着天空中一个又一个的窟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始终灰蒙蒙的雾气。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自己要走向哪里,我只想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但我走了许久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好象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天幕上始终布满窟窿,周围情景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我变得极度焦虑起来,朝着前方不停奔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高大的阴影,远远地我发现那里矗立着一块大而高的建筑物,还有着像是房子一类的东西,但光线不好又离得太远我始终看不清它们的真面目。正在这时我看到从另外两个方向走来两个人影,他们竟是虎子和黑皮,我们凝望着彼此想开口但是谁也说不出话来,无法交流下我们只能以眼神示意,我发现他们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似是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我们慢慢走上前,发现这是座极为古怪的房子,在房子旁高高矗立着一块像是丰碑般的建筑。屋子的门是打开着,当我们进去后,看到一个赤裸着身躯的人头朝下趴在地上,四肢上被什么东西穿插在地上牢牢固定着,他身子不断扭曲挣扎着但始终无法摆脱四肢上的桎梏,每挣扎一下他口里都会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身体更是在极度痛苦下不断颤抖抽搐着,接着他猛然抬起扭曲狰狞的面部,我认出他正是那个遗相中的老者,脖子处还有一短明显的红色血痕……


      IP属地:湖北109楼2013-05-31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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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睛瞪到了最大程度看着老头一点点爬了过来,阵阵轰鸣声在脑海里响起仿佛身体所有的血液都汇聚在头上,我感觉到眼前一黑阵阵晕厥感涌了上来,但离奇的却没有昏过去,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定定地看着老头慢慢爬了过来……
        在它离我只有一米时我忽然醒悟过来,急中生智地抓起地上的神位朝他挥舞着,我双手颤抖得十分厉害连油灯都拿不稳,双眼眨也不眨死死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处,但我不想就这么死去,我一边恐吓着他嘴里高声求救着,试图引来周围的居民。 老头在我一拿起神位时身形忽然定住了,像被捉住了尾巴般在原低绕着圈子,眼神凶狠地望着我,当我挥舞起神位时他身子朝后退了退,明显十分忌惮。
        我用力踢着虎子和黑皮,对他们大声叫骂着,终于令这两个胆小鬼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躲在我身后,与老头僵持着。这种境况大概维持了十分钟,煤油灯光变得黯淡起来,看样子已经撑不了多久,老头在原地也变得暴躁起来,眼中血丝越加浓重试探着朝我们爬了一步,我们大叫一声朝后蹿着,慌不择路下居然跑进了左侧房间里,混和着腐烂与湿力的草垛气味顿时弥漫在鼻中,老头也追了过来蹲在门口。
        完了!
        我心中一沉,泪花子都飘了出来,下身更是感觉阵阵尿意,一阵阵极度的心悸感如同潮水般向我袭来,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见周围有邻居前来,而这间房连个窗户都没有,这下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老头似也感觉到了我们的绝境,脸上表情变得愈发狰狞起来,慢慢朝我们爬来,我们有心挣扎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没有了半点力气,只能稍稍挪动了一下双腿,我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接近,我手中的油灯与神位无力滑落,人也变得恍惚起来,眼前的世界似是变得极慢极慢,我突然万分后悔不该对老屋怀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接下来我的记忆变得十分模糊,模糊到我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好象黑皮和虎子吓得昏倒在墙角,我脚下煤灯里的煤油全滴了出来流到草垛上,火焰将稻草燃了起来很快波及到整片草跺,老头咆哮一声像大狼狗般凌空朝我们蹿来,在半空中又触电般弹了回去并且身上冒出莫名的火焰,变成了一个火人躺在地上痛苦打着滚,整个屋子都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我听到脚下神位被烧得“咯吱”的惨叫着,再一转眼老头则不见了踪迹……
        很快屋里冒出了浓浓的白烟,呛得我鼻子眼泪一起冒出,我迈起酸软的步子挣扎着摇醒虎子与黑皮,刚走几步虎子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力大无比,甩开我的手冲过去竟然将那间封死房间上的那堵红墙全部给推倒,借着火光我看到房间里用红砖堆砌了一个小灶,上面反扣着一只大锅,虎子上前两下将这些东西踢飞,锅下露出一层层倒厚的簸箕与筛子,最下方则平矗立一块灵位,被两把沙镰压得死死的……
        老屋其内木制墙壁很快燃烧起来,接着满屋子都是火舌,虎子做完一切后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黑皮,朝着墙壁就猛冲过去,在我吓得以为今天不是被烧死就是撞死时,感觉自己身体就像穿梭了水幕般,再睁开眼时我们已经到了老屋外,漫天星辰棋布……
        我来不及体会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听到周围家家户户大门迅速打开,一阵阵大人怒喝声响起。我连忙拉着黑皮与虎子躲进一条巷子里,虎子一副茫然模样,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到许多大人拿着冲担以及锄头之类的东西冲向老屋,其间还伴随着阵阵吆喝以及妇女提着自家水桶前去灭火……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虎子还有黑皮,在我们三人面前站着遗照上的老者,这次他身上穿着衣服看上去已经摆脱了桎梏。他流着眼泪不时感谢我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们不大听得明白的话,什么家门不幸儿子不孝,不供奉他反而听信家神撺掇,说他被困在那里许多年,如果不是我们可能再撑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逝,说完后他向我们挥手告别,渐行渐远……
        这个晚上我睡得十分香,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坦睡眠过,直到天明时我都有些恋恋不舍得。 老屋被火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焦土。大人们谁都不知道这火是如何产生,更不会怀疑到我们几个小孩子身上,这成了我们心中深藏的秘密。
        直到许久后我们谈及此事,我和黑皮都说虎子当时是天神下凡,虎子却说他当时在墙上看到一个老头开口找他借东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头答应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根本不记得…… 七奶奶无意间听到此事便开始逼问我们,问得极是详细,接着就是一连串叹息,告诉我们那家人供奉的还真是家神,为了能发起来将自己含怨而死的至亲灵位封在风水上佳之处庇荫后代,而老屋的风水是本村公认的好,所以那家才发了大财……
        虎子摸着脑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未必为了发财能自己祖人也不供奉了?去供奉什么家神?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过早明白了钱的重要性,但却没有意识到能重要到如此地步,家神,又是什么呢?
        七奶奶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等你们几个伢以后长大了就明白,无论在哪个年代有钱就是爷爷,没钱就是孙子,那么多人为了钱连自己都卖,国家都卖,出卖自己早就死了的祖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于家神嘛!”七奶奶顿了顿,接着道:“有种说法是在往日不晓得是哪个年代时,皇帝封了一批对国家有功劳但是没有后代的孤家寡人做了神仙,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死后有人祭拜,有些老百姓还真的背着他们供奉起来,一代接一代……说白了,家神 不是什么神仙,就是鬼,一种有道行但是绝了种的老鬼,可能只能存在被供奉家里,至于那家人为什么不把家神带走,我就搞不清楚了……”


        IP属地:湖北112楼2013-05-31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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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刹时间完全清醒过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从窗外的叫声说不出的古怪,像是有人被强行捂住了嘴般挣扎哭泣,在寂静的晚上显得分外骇人。
            什么东西在外面叫?莫非是桃树娘娘又来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趴在地上嗅酒杯祭品场景,顿时间打了个寒颤,敲敲将被子往上拢了拢,头也缩了进去。
            可是这样依然无法阻隔窗外的怪叫声,这些声音似是无孔不入般传进被子里,钻入我的耳膜,如同浪潮般一阵接着一阵,折磨着我的身体与精神。
            我忽然想起父亲正睡在外面,他会不会出事呀?外面会不会是有强盗钻了进来,偷材料被父亲发现了?然后强盗将父亲死死捂在被子里?父亲会不会被害死在被子里?
            这个念头迅速占据了我整个心田,焦急与担心取代了惊惶与恐惧,若真是院里进了强盗来了无疑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甚至我们村就有几个出名的惯偷,最为出名的人外号叫“野兔”,其人偷东西手法甚是高明,出手与逃跑的速度更是绝对一流。他曾经在村连襟家喝酒,喝着喝着连襟手上的表就不见了,又喝着喝着连襟屋里藏的钱不见了,再喝着喝着连襟屋里老人耳朵上的金项链也不翼而飞……
            虽然事后被查出来是野兔干的,碍于亲戚关系私了了此事,但连襟始终想不明白野兔是如何出手的,明明两个人一直坐酒桌子上对饮,根本未曾见野兔挪动一下屁股,但家里财物偏偏就跟长了腿似的飞了……
            我们村这几年也遭遇过十几起强盗进家的事件,俱是家里藏得极好的钱被窃走,鸡笼里养的鸡、鸭猪狗之类的牲畜也被盗得一干二净,甚至有的强盗偷窃主人家粮食时被发觉后扭打中持刀将主人一家几口全部桶死……这种事情在我们村也是发生过的,并且***一直破不了案。
            如果窗外真是强盗,并且父亲也被制住,那可该如何是好?
            我焦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再也不愿就此等待下去,悄悄跳下床蹑手蹑脚地像猫般走到窗边,探出小半个脑袋瞅着外面的动静。
            在小白还在时,有那么几个月的时候我天天学小白走路,长此以往下也练出了点成绩,哪怕是极快的奔跑时发出的声音也极其微弱,所以我自信绝不会惊动外面的人。
            月光依然如同睡前时那般明亮,院里几包堆叠在一起的水泥,一堆像小山似沙子,上面还插了一把铁锹,那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木床静静矗立着,我能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应是有个人睡在里面,但隔得远了着实看不清。
            古怪的叫声就是从床上传来,我扫视了一圈院落,没见着桃花娘娘与强盗顿时心中稍宽,跑到母亲房里将她叫醒告知此事,母亲披着衣裳扯开了院落里的灯,我们走过去发现父亲双手压在胸口上,额头汗珠滚滚,脸上抽搐着显得有些痛苦,身子还轻微战栗着,嘴里不时发出 沉闷的,“啊”“呃啊”之类的叫声。
            原来是在做噩梦,我完全放松下来。
            母亲用力摇晃着父亲身子,但摇了半晌父亲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嘴里仍然叫喊着,仿佛做的梦十分的恐怖。我上前用右手捏住父亲鼻子,这招我幼年里用过无数次,屡试不爽,果然不消片刻父亲呼吸开始不畅,接着憋不住气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IP属地:湖北115楼2013-05-3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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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伸手一摸,顿时嗔道:“你么样了?怎么睡一身的汗?”
              父亲脸色在月光下有些异样的白,眼中稍稍有些惊恐,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了半晌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直到母亲有些不耐烦时才小声道:“我被迷住了!”
              “迷住了?”母亲一怔,接着道:“那个老鼠又来了?”
              父亲摇了摇头,道:“白天再说,先去睡,蓝伢你跟我一起睡外面。”
              我“哦”了声转身回房抱来枕头被子,铺在架子床上,好在这床十分之大,多一个人丝毫不觉得拥挤,甚至同时可以再睡上一个人。
              母亲脸色怪怪地,对我道:“蓝伢,要是等哈你爸爸再做噩梦,你就盯着他的手,只要他手压在胸口了你就给他扯下来,或者把他摇醒,一定要记住……”
              “哦好!”我奇怪地想问点什么,却被母亲打断,“有么话白天再讲,晚上莫多说,睡觉!” 接着她转身回到屋里,栓上了大门却并未扯熄院落里的灯。
              我顺从地依偎在父亲里边睡下不再多言,晚上不能问太多希奇古怪的问题,尤其是深更半夜,这也是我们这边忌讳之一,我不敢触犯。
              虽是春季但夜晚还是异常的冷,更何况四周空荡荡的不时还有寒风袭来,寒气十分重,跟温暖的房内完全是天壤之别。也不知是由于心理缘故还是冰凉的风不时抚过脸颊,我始终都睡不着,偷眼看着院里枣树以及一些栽了有些年头的松树,总觉得不是它们不是随风摇曳,而是暗中有我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在使劲摇着树。
              靠床外侧躺着的父亲早已鼾然入梦,伴随着阵阵雷鸣般的鼾声,我想我睡不着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些讨厌的打鼾声。
              在夜风中我脑海中思索着这些希奇古怪的问题,不时伸手捏住父亲鼻子不让他打鼾,虽然稍有效果但每次都只能持续不到两分钟鼾声依然响起,我只得颓然放弃。我静静躺在床上慢慢的感觉眼角酸涩有泪水涌动,接着整个世界都似乎旋转升腾起来,我的身子仿佛也跟着慢慢旋转着,天地似是倒转过来,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躺在床上还是漂浮在空中,微弱的眩晕感涌上脑海,我意识到这是睡着的前兆,不再去思索什么问题,眯着眼睛努力保持脑中一片空白,任由这种感觉在脑海滋生,发芽,升腾,眼角还能瞅到一丁点院落的余光……
              当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睡着时,忽然发现左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接着我整个身子就动不了了,意识依然在模糊与清醒间徘徊着,我努力试图睁开眼睛但始终只能眯成一条极细的缝,偷过缝隙我能看到靠近的东西是个“人”,他正站在床头一动不动……
              我意识到了什么脑子清醒了几分,但身体完全麻痹了,麻痹到连血液循环四肢感官乃至肌肉存在都感觉不到,仿佛意识与身体分成了两半,身体躺在那里但和我人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这种麻痹是完全的麻痹,已经没有了半丝对身体的控制权,像极了父母所描述被“迷”住的感觉。
              没错,就像是被麻药“迷”住身体,或者说像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鬼迷心窍,这个成语是不是就这么来的呢?
              我仿佛忘记了恐惧,甚至连思索都停止了,昏黄的灯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却始终无法照亮这个“人”的模样,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团影子,吸收了四周所有的光线。
              这个“人”站了半晌,接着伸出两条漆黑的手,将父亲两只手慢慢挪到胸口的位置,整个动作像是放慢了几十倍般我看得清楚无比,做完这一切后这个“人”跳上了床骑在父亲肚子上,伸出两只手就开始掐父亲的脖子……


            IP属地:湖北116楼2013-05-3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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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父亲打死都不愿意再睡在外头,用尼龙布将材料盖上,再用大块青石压得严严实实,母亲听说那晚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事后吓得脸色煞白,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辛苦一番将贵重材料搬进屋内。
              事后父亲对我说,之所以农村人很少睡在露天底下,就是因为到了午夜之后世间变得不干净,会有些奇奇怪怪东西出来作祟。尤其是在世道乱的那个年代,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几乎到处都是,大白天都有邪祟出没,村人父亲那辈人或多或少都碰到一些。虽然无法窥见全貌,但大人都认为是鬼神作乱,其共同点就是一碰到那些东西人的意识就会陷入泥潭无法思考,身体瞬间麻痹失去控制……
              很快的,厨房建造完毕盖上红瓦,灶上还镶嵌上了瓷砖,白的墙壁,平实的地面,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涣然一新,再也不复往昔那破败露雨的土砖模样,我们一家人看着新厨房高兴不已,连父亲都多留了两天。对于农人来说,最高兴的事莫过于造新房子,虽然我们家建的是厨房,但喜悦却一点也不少。
              打点好一切后父亲又出门做活,家里恢复了平静也多了几分冷清。姐姐对那张榆木架子床喜欢不已,这张床算是母亲当年唯一的陪嫁物但始终没有用过,如今被洗净擦亮后露出原本面目,不仅古意盎然色泽柔和,而且丝毫没有过时的味道,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典雅高贵,母亲拗不过姐姐只好忙活一番将榆木架子床搬入姐姐房内。
              我虽有几分眼热但又怕换床麻烦,没想到姐姐就睡了一晚,第二天嚷嚷着要换床,死活都不肯再睡。 母亲与我都觉得奇怪不已,问了半晌后姐姐才支吾着说,那床自己会摇。
              会摇?
              我不由笑了,那张榆木架子床我又不是没睡过,比之一般的硬铺要舒适许多,而且木头本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特殊的味道,十分好闻,至少我是十分喜欢,一听姐姐这么说我连忙撺掇着和她换房间,姐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母亲也开口斥责姐姐,说在家里怎么会有迷信的事发生呢?当堂屋供的菩萨是吃素的? 连番斥责下姐姐低下头来,有些不确定道可能是做梦。
              当晚我就与姐姐换了房间,一个人摆成大字躺在榆木架子床上,舒展着身子滚来滚去,心中兴奋异常,直到实在滚累了没有了力气,夜深人静时才疲惫睡去。
              具体多久才入睡我也不确定,睡着睡着感觉自己似是在做梦,但梦境却一直在碎裂和重组,好似脑海中不断闪过支离破碎的片段,这些片段毫无意义也完全无法组合在一起。我意识有那么几分清醒时忽然感觉床动了动。
              就那么极其轻微一下,轻微到我无法确定是不是错觉,我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接着感觉自己好象躺在一条小船上,船外是起伏的河水,我和船在水面上摇摆着,荡漾着,幅度虽然不大但感觉十分清晰。我的身体也在小幅度摇晃着,似是回到了婴儿时代,回到了还躺在摇篮里的时光,有人轻轻摇晃着摇篮,我则舒舒服服躺在里面听着母亲的哄声入睡……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我可以确定自己是有几分清醒,当中还夹杂着几丝模糊,但我对床会自己摇动,身体随波荡漾这种状况居然半点恐惧也无,内心中还十分渴望甚至享受这种感觉。我的眼睛完全闭起,任由着身子在床上摇摇晃晃着,耳边似乎还响起浪潮拍击床的声音,我的皮肤上每个毛孔似乎都舒展开来,仿佛我躺的不再是床,而是在随波荡漾的小船,期间我感觉到有风浪轻轻拍击在脸上,身下的床板温柔地将我包裹着,像是变成了被子,枕头下有人在轻声呢喃着,床下有东西伸出来抚摩我的脚……
              次日我甚至有些贪恋,但当我完全清醒后又觉得后怕不已,姐姐说的没错床真的会摇,而且……而且昨晚床下有手在摸我的脚……
              我一想到睡着后床下有手抚摩自己脚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所有的欣喜与眷恋瞬间一扫而空,看着架子床的眼光也开始变得恐惧,我忽然觉得这张古床不像是床,而像是个人。
              在早餐时我有些惊惶地将床的事告知母亲,并将昨晚的感受细细描述起来,姐姐在一旁连连点头。
              母亲则不信邪也亲自去试了一次,结果证实一切正如我和姐姐所言,床真的会摇并且有人在床上说话,母亲亲身经历过了一回。
              母亲再也坐不住了,请来在村里德望比较高的七奶奶,七奶奶在我们家转了半晌最后停在架子床前,说这床怕是有不少年历史了,有些东西要是太老的话,对家里来说不好,要不得。
              虽然没明说,但我都听明白弦外之音,出问题的一定是床,而不是我们家。 母亲虽有些不舍,这张床毕竟是她唯一的嫁妆,跟随她辗转几百里来到这个地方,但还是将架子床拆成板子装了几袋子,独自出了门。
              从此后我们家恢复了正常,再也未曾出现过这等邪事。
              我一直在想,到底民间所谓的“鬼压床”是封建迷信还是科学所谓的压力太重?这鬼到底是为了压人,还是为了压床?或者说,本身有些物件老了就成了鬼魅?
              至少此时的我没有答案,只是据七奶奶说鬼魅害人,首先就要迷住人的心窍,鬼最怕的就是人身上三把火与心窍,至于为什么七奶奶也不得而知。
              只是一次次鬼压床或者做噩梦后惊醒,发现自己双手压在胸口的同时我会想,到底这手是我自己放上去的,还是其它什么将我双手挪上去的呢?


              IP属地:湖北118楼2013-05-31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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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婶登时懵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疯子,一股子恶臭混合着酸气味冒了出来,好似馊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饭菜,令我胃里开始翻腾,极不舒服。
                疯子嘴里“嘿嘿”冷笑着,双手继续左右开弓一下接着一下抽着三婶的脸,我站在一旁都能看出疯子用的劲头十分之大,打得三婶肥胖的身躯一颤一颤地。
                这里这么多人,疯子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三婶呢?莫不是因为三婶脸肥抽起来有手感?我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隐隐有些不敬,当然三婶平日里所作所为也无法令我尊敬她,甚至有些鄙夷。
                三婶怔了半晌身体打了个机灵,嘴里蓦地吼了一声清醒过来,我分明看见她眼眶红了,泪水奔涌而出,接着她怒吼一声,嘴里杀猪似的哀嚎起来,与疯子扭打在一起。
                “你个神经病,脑震荡,你个被车撞的,你敢打老子啊?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你烂货,你个毒心烂肝,屁股烂穿的小赤佬,老子看你不是疯,是想死,老子打死你个死疯子……你敢打老子啊……”
                我再次见到了三婶泼辣的一面,各种我听起来都觉得刺耳,而且绝不重复的骂人词句从三婶嘴里源源不断的涌出,三婶被疯子抽得肿起来的脸颊与嘴唇像机关炮般发射不停,两人扭打间三婶头发散了下来,眼泪鼻涕模糊了一脸,到最后不知怎地衣服也被撕扯开来,露出小半个干瘪的**,看得虎子他们讥笑不已。
                三婶却顾不得这些,甚至连疯子一身恶臭也不在乎,张嘴就朝疯子脸上、脖子以及手上啃着,疯子“嗷嗷”地痛叫起来,更加卖力地打着三婶,脸上表情既是痛苦又有些凶狠。
                片刻后围观的大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连拉带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人拉开。三婶衣裳都被扯烂,胸部上的肉软塌塌一片,看上去极是丑陋,脸上都是黑糊糊的巴掌印记,口齿间还有许多黑泥。
                疯子也好不到哪去,脸上与裸露在空气外的手都被咬出一排排血印子,还有不少在朝外冒着血,他拿手不时揉着被咬的地方,在原地又蹦又跳。
                “这么脏的人你也敢咬,服了!”一个妇女拉住暴跳如雷的三婶,“你也不怕得病啊?疯子身上晓得有几多传染病!”
                三婶这才醒悟过来,跳起脚就冲向不远处的农田,在田边小溪里拘了几捧水狠狠搓着嘴皮子,边搓边倒吸凉气,似要搓掉一层皮才干休。
                “你为什么打他啊,疯子?”一小青年笑嘻嘻问道,他纯粹是抱着好玩的心态,也没打算真能从一个疯子嘴里问出什么来。
                没想到疯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般,指着三婶,脸上的表情既愤怒又有些委屈,口齿不清道:“她身上……有股尸体味……还有血……死人的血……不好……不好”
                “要遭报应滴……要遭报应滴……”
                “快了……报应快来了……要回来了……”
                三婶洗了口整理好衣服走过来,刚欲大声叱责,忽然听到这句话后像施了定身咒般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红肿的面孔刹那间血色全无,眼中更是隐隐泛起几丝惊恐。
                “跑不了啊……一个都跑不了!”疯子说着说着,忽然古怪地笑了起来,虽是正午,但笑声在这坟墓群外显得说不出的诡异与尖利。
                三婶咽了咽唾沫,小声骂了几句,竟再也不敢上前了。
                “春桃(三婶名),你做了么要不得的事了撒,连疯子都打你!”村里一看热闹的妇人道。
                “就是就是,听说疯子和瞎子能感觉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呢!”另外一人接口。
                “呸!”三婶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我张春桃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全凭良心,会做什么要不得的事?你们也说了是个疯子,还信疯子的话!算了我今天背时给疯子打了,真是背时…… ”
                三婶边骂边检起地上散落的菜叶,我也上前帮着忙。
                “哦,蓝伢,我的要做新屋了,你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来帮忙哈!”三婶头也不抬道。


                IP属地:湖北120楼2013-05-31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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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哟 看帖不回烂JJ 女的烂MM


                  IP属地:湖北122楼2013-05-3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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