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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骗精咽)长篇连载鬼故事----床下有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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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3-05-28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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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和黑皮各自回家穿上衣服,再来到虎子家时,看到张哥独自坐在树荫底下,神色焦灼不安。一问虎子才得知,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他表哥居然还没有回来。
    “不行,我得去找找看,我怕会出事!”张哥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在站起来时大腿明显有些发软。
    虎子连忙安慰道:“没事的,老表那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去港边拿个东西而已。”
    “可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就这么几步路,他就算中途有事,也不可能耽误几个小时吧?”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是啊,都过去几个小时了,太阳这么毒总不可能逗留在外面,港汊那边全是湖泊河流,没有任何人烟,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我心中揣揣不安,虽然没有刻意去往坏的方面想,可是总有着不妙的预感。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哥再也坐不住了,叮嘱我们在家待着,然后撒腿就朝港汊方向跑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发白,沉默的坐在小板凳上等待着。 时间忽然变成一种煎熬,直到虎子他家院门响动,我们激动的跑出去,却发现是虎子奶奶过来了。虎子他奶奶对我们一直很好,我们亲切的称她为七奶奶。
    七奶奶见我们脸色有异,便开口询问,这一问虎子心里有鬼,说话支吾支吾的露了馅,在七奶奶严厉追问下,我们只好竹筒倒豆子——交代得一干二净。
    “什么?你们几个伢子去玩水,涛涛(虎子表哥)中途打转,没回来?”七奶奶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我们连忙七手八脚的扶住七奶奶,为她顺气捶背,好半天她在缓过劲来。 七奶奶紧抿着嘴唇,脸色极为难看,没有开口责备我们,站在树荫底下,嘴里一直嘀咕着“怎么办呀!”“出了事可怎么给涛他娘交代啊……”
    我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七奶奶迁怒到我们身上,虽说玩水不是我们提议,但是让虎子表哥一人回去我们也有责任。
    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照耀在地面上,我们三个小孩蹲在地上,低头呆呆的望着大树的阴影,即便是再幼稚我们也明白情况十分不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七奶奶累了,颤巍着身子搬了把椅子坐在堂屋门口,我们干脆一屁股坐在阴凉的地坪上,谁也不敢开口打破沉静。
    正当我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天花板上响起了“的,的”声。 虎子和黑皮也被惊动了,诧异的朝上望着,是在二楼。
    “的,的,的……”
    “的,的,的,的,的……”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就像回荡在我们耳边一样,不知是虎子他家建筑的缘故还是心理作用,我感觉整间楼都在响着。
    有人在楼上,一直走来走去!
    虎子他家在我们村也算是气派,两层的小洋楼,三开,堂屋两边各一间房,都挺大的,平日里他父母上街做生意,只留七奶奶照顾着他,楼上都是闲置的,绝不可能有人。
    七奶奶也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忽而神色就黯淡下来,似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瞬间苍老了不少,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停颤抖着。
    我大惊失色,望着虎子黑皮两人,他们的脸色变得煞白,惊恐万分。
    “的,的,的……”
    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像是那人在重重的踏着地板,还把楼上两间偏房的门弄得“哐哐”作响,这声音弄得我心里直冒凉气。
    “是谁,谁在上面!”虎子身体像犯癫痫般抖个不停,牙齿都在打颤。
    黑皮抱着脑袋缩在墙角,结结巴巴道:“是不是哪个小偷跑到上面去了喔?”
    小偷?有可能!有七奶奶在怕什么,捉小偷去!
    我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站了起来,一想到是小偷突然就不恐惧了,对虎子使了个眼色就准备上楼去。
    “不要上去!”
    刚朝楼梯踏上一步,我就听到一声尖叫,凄惨无比,令我头皮发麻,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叫成那个地步,简直可以和鬼哭媲美。
    我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只见七奶奶凄厉的嚎叫着,疯了般跑过来,一把将我和虎子还有黑皮拽出屋里,那完全不可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该有的速度。
    “不要上去,上面是鬼,是鬼!涛变水鬼了,现在从阴间回来在他生前走过的地方走一遍,莫要上去……” 七奶奶神色惊恐,语无伦次的道,死死的搂着我们几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孩……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们感觉过了几年那么漫长,精神都快要崩溃时,终于楼上不再响起脚步声,好象那个“人”,已经走了。
    七奶奶松了口气,瘫软下来,神色憔悴无比。
    这时院子外响起脚步声,张哥脸色煞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手上拿着一件衣服和一件短裤……
    “人没了,找不到,找不到啊,只有衣服了,呜……”张哥终于经受不住这份打击,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IP属地:湖北27楼2013-05-28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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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奶奶一脸疲惫的从侧房走出,侧着头跟虎子父母说着什么,我竖起耳朵,隐约听到这么几句。
      “虎子他们几个小伢子不要紧吧?”
      “没有事了,小伢子火焰高,容易看到鬼自然也容易招来鬼跟着,我估计涛涛是给水鬼害了,死得不安宁,今天还回来闹了的,有怨气,虎伢他们是他走前最后和他呆了的,有人气,他同学现在不稳定,晚点再搞……”
      “那就好,涛的尸体找不到,虎子他们几个伢子可不能出事,他闹完走了?”
      “肯定走了,下午刚死,来闹的魂,所以还能进家门,过了一定的时间就是鬼了,不敢呆在这个屋里的,有门神,走我们上楼看看。”七奶奶道。
      我一听上楼心里就紧张起来,下午楼上闹那么大的动静,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子和虎子父母晓得,但我们谁也没那个胆子上去看看,如今七奶奶说已经走了,可以上去了,我自然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不上去看个究竟恐怕我心里永远会有块疙瘩。
      听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们陆续走上二楼,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而我们一见二楼的情景时,顿时谁也说不出话来,一股凉气顺着我的脊梁骨就往上爬。
      二楼地面上呈现着无数的脚印,密密麻麻的,每个脚印都十分清晰,俱是由水形成,而且水迹凝而不散。 最为显眼的不是脚印,而是地面中央那道人形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躺在那里,躺过很久般,直看得我毛骨悚然……
      “走吧,下去吧!”七奶奶长叹一声,嘱咐虎子父母道,“这几天开着二楼大门,让太阳多晒晒,再去弄点耗子草(我们这的一种草,学名不知道叫什么),多熏熏……”
      七奶奶疲惫的朝楼下走去,眼中不停流淌着泪水,压抑这么久的悲伤顿时爆发出来,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在短短一天中,苍老了几十岁……
      虎子他表哥的尸首,始终没有找到,无论多少大人下水,甚至撒网也一无所获,那么长一条港根本不可能将水放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死者的父母坐在村里稻场上哭得撕心裂肺,却什么都挽回不了。事后我问七奶奶,那天在静室里到底对我们做的?是不是会法术?会的话教给我吧!
      七奶奶摸着我的头,说:“蓝伢,奶奶根本不会什么法术,驱邪的事到了一定年纪的老人都会,这是祖辈言传身教留下来的。”
      后来待我长大后奔走了多个地方,发现的确如七奶奶所言,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后便会懂一些原本不应该懂,或者说是很没有根据的东西,仿佛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让他们懂得如何去趋吉避凶。
      七奶奶的驱邪很成功,虎子与黑皮很平安的长大,而我却因为种种原因,有了一些意外,那是另外一个故事。


      IP属地:湖北29楼2013-05-28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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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夏末的一个晚上,吃过晚饭我便来到虎子家,邀他一起出去玩。那个时候的农村晚上不到睡觉时间是不会关门的,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把堂屋的门大敞着,点着灯,一入夜就灯火通明,虽然比不上城市的路灯,但是也十分亮堂。
        我和虎子在村子里闲庭信步,原本准备去找黑皮一起出来玩,但没想到黑皮那家伙走亲戚去了,其他和我们一般大的关系又不是挺亲近,想想只好作罢,两个人走到稻场上,随便拾了几块就一屁股坐地上。
        这个稻场可不是书上所谓的道士用来做法事的“道场”,而是农忙时用来碾轧稻谷,或者翻晒谷子的场地,既大又空旷,约莫有三百平方米的面积,稻场的地坪上用石碾砣碾压过,虽是泥土但是碾压得十分结实,跟水泥地一般平滑结实,光脚走在上面十分舒坦,丝毫没有农村其他土地上坑坑洼洼之处,平时便是我们小孩子玩耍的最佳场所。
        我和虎子肆意舒展着脚丫子,感受着地面的舒适,若不是洗过澡怕弄脏身子,我们恨不得躺在地坪上滚上一圈。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讨人厌恶的蚊虫,偶尔吹拂的微风带来点点初秋的凉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野花的味道,淡淡的,十分好闻,我和虎子并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学校里的趣事。
        “你晓得不?昨天下午第二节课下的时候,余朋的前桌,那个柳大湾子的女伢,柳梦,当着余朋的面说他是个大苕(大傻子的意思),旁边蛮多人都听到了。”虎子想起一事,抱着肚子在那傻笑起来。
        “哦?”我饶有兴趣的跟着笑,“然后呢?余朋本来就是个二愣子,天天没事去摸柳梦的头发,还去扯别个的马尾鞭,简直就是个色狼。”
        “哈哈!”虎子想到了什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余朋还真是苕啊,他听了这句话眼睛都红了,伸出两只手把余梦的脸朝两边用气揪着,一边揪着余梦的脸甩来甩去,一边嘴里还嚷嚷,你才是个苕,你才是个苕,你一屋人一屋苕!”
        虎子有样学样,学得绘声绘色,差点笑得我喘不过气来。 一轮圆月不知什么时候从乌云里钻了出来,透过云层撒下点点清辉,为我们披上一层银色的外衣,好象也被我们的趣事所吸引,在这个静谧的晚上,偷偷地聆听着。
        此时大概晚上十点的样子,虽然我没有手表之类能看时间的工具,但我注意到村里有不少户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了,农村人大都睡得早,九点十点就进入梦乡,我也有了几分倦意,但虎子谈兴正浓,我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雅兴。
        乌云慢慢的散开了,月华将整片村子都镀上了银辉,十分的明亮,借着辉光我都能看到几百米外的物体,仅仅有些模糊而已,跟白昼区别不大。
        远处婆裟,无数影影绰绰的树枝看起来像是妖魔鬼怪的手臂似的,寂静的稻场上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两个人外,就只有稻场中间那块孤零零的石碾砣了。
        我抬头望着大如圆盘的银月,想起一事,今天是十五,村里老人们曾叮嘱过,每个月十四号到十六号这三天晚上,不可以在外面逗留。
        虽然不知老人们哪来的那么多规矩,问起来也是讳莫如深,但我们小孩子一般都不敢违背。我望着虎子,刚想开口说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忽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稻场中间的石碾砣上多了块东西,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影。
        我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石碾砣上坐着一个小孩子,隔我们有十几米距离远,看得不大真切,不过估摸着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有着几分不对劲的地方,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个小孩,我心里倏忽间平静下来,暗暗嘲笑自己居然这么胆小,被个小孩子吓一跳,虽然我自己也是个小孩子,但怎么着也比坐在石碾砣上的大几岁吧。 在我心里认知中,小孩子是没有危险的,自然也不会觉得恐惧。
        我唯一疑惑的地方是,这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我和虎子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稻场虽然很大但是周围根本没有房子,十分的空旷,而且还是块向凸出的地形,比周围高出两米左右,下面则是农田,与稻场相连的只有两条大路,一条是我们着边,另外一条路则是通向湖泊以及港汊方向。


        IP属地:湖北31楼2013-05-2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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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虎子一直在絮絮叨叨,我嘴里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心里却还思索着这小孩从哪冒出来的呢?谁家的孩子这么大晚上还不睡觉,居然敢一个人跑到这来?为什么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难道是我和虎子聊得太入神了吗?
          我想半天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便冲石碾砣上那个小孩子喊道:“你是哪个?”
          那小孩的身影晃了晃,脑袋望着我这个方向,隔得太远看不真切,反问道:“你又是哪个?”
          这不是好笑吗,我先问你的好吧,我心里腹诽着,刚想说话,只听那小孩说:“你是我的爷爷吧?”
          我顿时无语了,心里想道我是你爷爷你岂不是成我的孙子了?我才多大,连媳妇都没有哪有你这么大的孙子,暗笑了几声,说:“我不是你的爷爷,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我的爷爷!”那小孩子似乎有点生气,声音响亮了些,“爷爷,你不认得我了?”
          我抓了抓脑袋,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谁家孩子犯神经病了?大晚上的跑来喊我爷爷,印象中村里七八岁大的孩子没有谁脑袋有毛病呀。
          “你在跟哪个说话啊?”虎子停止了长篇大论,疑惑地望着我。
          “哦,跟那个小伢说,他脑袋有点问题,喊我爷爷,哈哈,我哪有这么大的孙子撒。”我笑道,用手指了指石碾砣上的那个小孩子。
          虎子转头望去,又使劲揉了揉眼睛,他身子明显怔住了,听着我继续和那小孩子说了会话,又转过头来望着我。我注意到他脸色忽然变得煞白,眼中明显露出惊恐的神色。
          “蓝吖,你莫赫(吓)我,哪里有个小伢?”
          我诧异地盯着虎子,见他脸色变得越来越白,直到毫无血色,一双小眼瞪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才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急忙站了起来,指着石碾砣上的那个小孩子身影说:“你瞎了?看不到那个小伢,坐在磙子上面的?”
          “那里……那里没有人呀!”虎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转头望着石碾砣,那个小孩子分明稳稳地坐在上面,身子还一晃一晃的,嘴里说:“爷爷,你怎么不认得我了?”
          虎子怎么会看不到?这么大的月光怎么会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莫名的烦躁起来,仿佛心里有气般对虎子的态度很不耐烦,甩着手就朝石碾砣走了过去,边走边回头对虎子说:“他不就是在这里坐到的?你听不到他说话?我一直在跟他讲话!”
          原本我们和石碾砣隔了十几米的距离,眨眼我就离那小孩子只有几米了,耳边响起虎子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大喊声,“我一直听你在自言自语,你莫赫我了阿!”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烦躁忽然被寒意所取代,连血液好象都突然凝固了般,怔怔地望着石碾砣上那个小孩子,隔得这么近我始终看不清这小孩子的容貌。
          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一直觉得不对劲了。
          那小孩子根本就没有穿衣服,而且整个人是漆黑的一片,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线,连明亮的月光都无法照射进去分毫,就像他整个人是影子形成般。
          “蓝伢,快过来阿,那里没有人!”虎子大吼一句,我顿时清醒,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正在一步步朝着石碾砣那个小孩子走去。
          那小孩子对我招着手,嘴里喊道:“爷爷,你过来撒!爷爷!”
          我心里发毛,明白自己是碰到鬼了,整个脑袋都变得麻木一片,人恐惧到极点时根本没法思考,我感觉自己双眼都快将眼皮子撑破,身子颤抖得却不受控制的离石碾砣越来越近……
          “蓝伢,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睡觉?”
          耳旁忽然响起父亲的声音,我顿时感觉身上一松,整个人恢复了自由,眼前石碾砣上却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什么小孩子。
          如果是人的话,一眨眼的工夫根本不可能消失!
          直到父亲快步走到我身边时,我终于松了口气,虎子还在哇哇大哭。


          IP属地:湖北32楼2013-05-2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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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母亲的讲述,以及父亲不时插嘴,我了解到所谓的“迷老鼠”是母亲家乡的叫法。真正的学名是什么不得而知,事实上到底有没有这种所谓的“迷老鼠”还有待考证。
            据父亲说,原本我们这片地方是没有“迷老鼠”的,直到后来父亲娶了母亲后,他见过几次,也被压过几次,才相信确实有这东西,而且还是被母亲从家乡里带到这来的……
            那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她的家乡在H市某县城中的山沟里,十分的贫穷,我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一次,还是几岁的时候根本没印象。之所以与姥姥家很少走动,一是因为母亲当年不顾姥姥姥爷的反对,执意嫁给父亲随他到我们村生根发芽,当时和她家里闹得很僵,当年几乎是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几年里没有来往。后来母亲生下我,抱着我回过家乡,姥姥姥爷见木已成舟,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了母亲,这才缓和紧张的关系。
            二是由于我们村与母亲家乡有着很远的路程,光坐车到H市就得四五个小时,再到县里又得两三个小时,接下来通往他们村里的路程全是崎岖无比的山路,十分不好走,而且要走上很久很久。如此下来,母亲每年也只在拜年的日子里回去一次。
            当母亲讲述到这段往事时,脸上浮现一种既柔和又伤感的表情,仿佛在追忆着那些消逝的年华。我眼光古怪的盯着父亲,又看看母亲,十分诧异父亲他当年怎么找媳妇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还是山沟沟里,将母亲给骗了回来。
            那时母亲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当时农村都在搞生产队,母亲也响应村里号召在离她们村十几里外的砖厂里做女工,挣着如今看来微不足道,但当时可以说是身家性命的工分。砖厂的环境十分艰苦,母亲与村里女伴们起早贪黑的干着活,有时候晚上忙碌得晚了,回家路上二十几里几乎乌漆抹黑,而且还得经过一座座坟山,山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坟墓,十分恐怖。
            母亲胆子不大,再加上回家的路上的确恐怖,所以许多时候就干脆不回家,和女伴们在砖场小木屋歇息。
            在母亲他们村子一直流传着“迷老鼠”的传说,据说这种“迷老鼠”与普通老鼠个头一般大小,但是没有半点毛发,包括尾巴脑袋上都没有一丁点儿毛,并且通体雪白,又被称为“白老鼠”。
            母亲他们村里的老人还说,“迷老鼠”其实就是一种鬼,是老鼠钻进坟墓吃了死人肉后形成,死者的鬼魂附在了老鼠身上,就可以从坟墓的棺材里爬出来,而且这种“迷老鼠”形成的条件十分苛刻,一定要吃了足够多的死人肉,只有贫穷山区里山上密密麻麻,不知道延续多少代的的坟墓群里,才会几百年才出现那么一两只。
            最令我感兴趣的地方是母亲说这种鬼老鼠不害人,只是以人的唾沫为食……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母亲与村里两个女伴因为下暴雨滞留在砖厂小木屋中,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母亲并不以为意。
            雨下得十分之大,夹带着呼啸的山风,好在小木屋所处的地形比较高,并且十分结实,也不露雨,还有一张木板拼成的床,三个女人身材又是比较娇小那种,挤挤也能对付一晚上。 在砖厂的女工早习惯了这种生活,早上都有带着饭菜来,就着早已冰凉的饭菜匆匆一吃,母亲便与女伴挤在床上,唠了会家常,待天色已晚后,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母亲睡了多久,做了个噩梦被吓得清醒过来,感觉她整个人一动也不能动,像是被重物给压住般,身体的血液仿佛停止了循环,变得冰冷阴凉。
            暴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呼啸的山风将小木屋上盖的板子吹得“呼呼”作响。母亲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她睁不开眼睛,但是明显感觉胸口上有着什么东西,好象是个婴儿,又好象是条影子,又好象不是人……
            她当时恐惧到了极点,以为碰到了鬼,身子颤栗,汗如雨下,感觉那个东西一点点移动着,最后移动到她的嘴角,略带温热仿佛小狗鼻子般的东西触碰到她的脸上,吮吸着她的唾沫。
            碰到“迷老鼠”了,母亲心里想着,忽然就不怕了,因为不是鬼,而且“迷老鼠”不会害人,只吃人的唾沫,这是曾经村里碰到的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人就是这样,对不知道的东西恐惧得要命,根本接受不了,当知道了后就觉得不值一提。母亲顿时放下心来,她身体仿佛麻痹般不能动弹,嘴角也止不住的朝外流涎水,她说这是“迷老鼠”施了什么术,能控制人的身体让人一动不能动,但是涎水又不停往外冒,供“迷老鼠”吸食……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母亲身体僵硬,神智却清醒无比,直到天边有了一缕白点时,“迷老鼠”才停止吸食,这时母亲感觉自己能动了,一把坐了起来,分明看到有只小猫那么大的白东西,如同利箭般蹿了出去……
            后来母亲又被“迷老鼠”给压过几次,不止在砖厂的小木屋里,甚至在二十里开外的家中,晚上睡着了突然清醒就感到“迷老鼠”在吸食她的唾沫。仿佛这“迷老鼠”会认人并且一直跟着,许多时候母亲躺在床上还未入睡,只听到梁上传来一阵“叽叽”声,就知道“迷老鼠”来了。来之前的征兆就是很恐怖的噩梦,以及“叽叽”声……
            “你也晓得,老鼠一般是吱吱的叫,只有迷老鼠才会像小鸡样,叽叽的叫。 ”母亲讲完之后有些意尤未尽,补充道。
            “本来我也不信,”母亲讲完之后,父亲笑着插嘴,“后来我跟你妈成家后睡一个床,有次做噩梦被赫醒了,听到梁上传来像小鸡的叫声,然后我也被压住了,动都不能动,出一身的汗,那个老鼠就跑来吃我的涎水,我也见到过,白皮无毛,跑得飞快,猫也不敢捉。”
            我诧异问道:“这么说那只老鼠从XS县跟到我们这里来了?那是几远的路,一个老鼠能跟人几百里?”
            “谁知道呢!”母亲打了个哈欠,倦意上涌,“估计都成老鼠精了吧,会跟人,不过只吃涎水,几十年也没有害我跟你爸,所以你阿,不用怕,没事的!”
            直到天色完全放亮,母亲去生火做饭,父亲去补觉时,我依然怔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母亲解释得十分清楚,被“迷老鼠”压住就感觉被鬼影压住般,而且还会做很可怕的噩梦,但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止那么简单。我并没有听到仿佛小鸡般的“叽叽”声,而且也未被吸走半点涎水,到底是“迷老鼠”还是那个鬼小孩压我呢?
            最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先前那个噩梦,抱住奶奶腿的那个无腿人,为什么声音那么熟悉?


            IP属地:湖北35楼2013-05-28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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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梦里那个没有双腿人的声音到底是在哪听过,只感觉应该是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一个人。有时候记忆这东西就是这么怪异,明明心里已经摸着了一点头绪,却怎么也捅不破那层薄纸,根本无法触及到真相,教人懊恼无比。然后会在事情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心底已经将那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事情淡忘,又会在做着毫不相干事情时,一不经意间全部回想起来。
              我经常犯这样的错误,明明上一刻将某件东西放在自己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触手可及的地方,下一刻要用时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而后过了很久不小心又翻了出来,记忆这玩意,就是这么古怪。
              为此,姐姐还老嘲笑我犯了“小年痴呆症”。
              天色已逐渐大亮,堂屋里的座钟“滴答”响了五下,已经是早上五点了,我被这些诡异的事情闹得一晚上没睡好,此时我只觉倦意无限,放弃琢磨那些恼人的问题,昏沉沉睡去……
              等我睡醒时已经接近中午,姐姐为我打来洗脸水,告诉我说父母特意叮嘱她不要叫醒我,厨房锅里留有饭菜,还是热的,让我自己去吃。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上课,我捧着碗蹲在院子中央,慢慢的吃着。刺眼的阳光撒在我的身上,既温暖又稍带灼热,我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尽情沐浴在露天底下,呼吸着略带麦香的空气,整个人放松无比。
              昨晚只是“迷老鼠”迷住我了,没有鬼,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抬头眯起眼睛望着火红的太阳,突然想起以前不知是村里哪个大人说鬼不能在白天出现,一出现就被太阳光晒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小孩子一直对那个大人说的话敬若神明,以为全是对的。我也一直认为在阳光底下才是最安全的,不会有任何的鬼魅邪祟,可自从发生虎子他表哥被水鬼害死的事情后,我对大人的话产生了质疑。
              鬼真的怕太阳吗?如果真的怕,那个骄阳如火的下午,在虎子他表哥与我们分别时我回过头匆匆的一撇中,骑在虎子表哥脖子上的又是什么?阳光底下就真的安全吗?我产生了深深的置疑,也许鬼只是不习惯白天,就像我们人不习惯晚上活动一样……
              “蓝伢,你等下自己把碗洗了哈,我先出去了。”姐姐走过来跟我说了这么句,然后将我的头发揉乱,便自顾自的出门了。
              “晓得了!”我不满地嘀咕一声,自己洗了碗回到房中,打算看会电视,下午再去找小伙伴们玩。
              一回到房中,我骤然感觉身子一凉,仿佛房间里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这种感觉十分明显。我疑惑的站在原地,又退回到堂屋里,发现堂屋被太阳晒得连空气都有点发烫,前后反差极大。
              仿佛我的房间里现在是冬天,而堂屋是夏天。我不停的重复进进出出这几个动作,发现我的房间果然很阴冷,人站在里面仿佛是在大夏天泡在了井水里的感觉,稍稍有些不适。
              我环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摆设依旧,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暗骂自己疑神疑鬼。搬了个凳子坐在桌前,打开我家那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我便觉得索然无味,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台,而且天线信号不好,有些台模糊不清,就中央七台比较清楚,但是没什么看头,其它的台基本都是一片雪花了。
              “唉,真没劲!”
              我起身将电视机关了,转身就欲出门,在我转身匆忙一瞥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定住身子仔细一看,顿时有几分疑惑,床对面的墙上,灰色水泥刷成的墙面中,被谁画了个小孩的人形出来。我抓了抓脑袋走到墙壁前去,看了半天,又用手摸了摸,发现这形状并不像是碳灰涂鸦而成,手上也没沾染半点颜色,倒好象是用毛笔蘸上墨汁给刷成。  这时不知从哪里吹起一阵阴风,我打了个寒颤快步跑了出去,心里愤愤的想着,姐姐居然这么无聊,把我墙上涂得这么难看,等她回来一定要她好看。


              IP属地:湖北36楼2013-05-28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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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地域荒芜人烟,只有我们五个小孩子伫足于此,墓群里到底埋葬着哪个村子的先人不得而知,但从长满杂草的坟草和风化裂开的墓碑能看出,这些孤坟早已无人打理,连个供品冥币的残迹也无,很可能已经绝后。
                “蓝伢!”黑皮一脸戏谑,“你以前不是敢睡你奶奶的棺材?现在敢不敢坐在坟碑上?”
                “这个……”我一脸犹豫,害怕自己冒失之下又触犯这里沉睡的亡者。
                “哈,他肯定不敢了,越长大胆子越小!”柱子打趣道,他和另外一个叫羊羊的和我们同村,一直是同班同学。
                “对啊对啊,蓝伢越大胆子越小,看来只有做我们四个的小弟锣!”虎子与羊羊纷纷起哄。 我被他们一激,顿时气急,我一直以来隐隐是他们的领军人物,如今这群兔崽子居然想篡位,这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情。一时我也没去考那么多,朝前走了几步轻轻一跃,一屁股坐到其中一座墓碑上。
                “怎么样?还不快叫老大!”我坐在墓碑上甩着两条腿,踢打着墓碑的表面,一脸得意的望着他们。
                “老大,我们服了!” 他们四个纷纷学着电视里的剧情朝我抱了抱拳头,一脸崇拜,见我坐了半晌并未发生什么事,不由定下心来,围绕在我的身旁。
                “怕什么喔,什么事也没有嘛!”柱子一身肥肉,也学着我把墓碑当凳子坐在屁股底下。 柱子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我见柱子脸上淡然的表情,心中想道。
                其他三人你望我,我望你,始终没有勇气像我们两人这么胆大,敢把死人的墓碑地方坐在屁股下面,从他们脸色可以看出对这些东西有着深深的忌讳。
                秋末的天总是黑得比较早,我们坐在墓碑上胡吹了一会,天色就有些黯淡了。略带萧瑟的风吹拂过墓群,带来阵阵寒意。此时若是有人经过看到我们几个小孩子坐在坟头,定然以为见鬼了。
                “不早了,回去吧,不然天黑了就见鬼了!”黑皮大声嚷嚷着,我们嗔怪地望着他,狠狠瞪了他几眼,他醒悟过来,连忙止口。
                “走吧!”我点了点头,派头十足,从墓碑上跳了下来,忽然看见柱子扭曲着脑袋望着鼓起的坟包,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了?” 我疑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柱子回过头来,一脸惊恐地望着我,而后又转过脑袋伸出右手指向坟包一处,声音颤抖:“蛇!好大的蛇!”
                我探长脖子朝坟包里头一看,顿时吓得不轻,一条足有成人拳头那么粗的大蛇盘旋在坟包上,离我们只有一米之遥,整个身子盘成一块大饼的模样,只有蛇头稍稍抬起,目泛冷光地注视着我们。
                最让我惊讶的是,那条蛇的眼睛居然是银白色,就好象人的眼白般。


                IP属地:湖北42楼2013-05-28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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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黑皮他们三个还在发愣,我抬起右手刚想指给他们看,忽然心中闪过不能指蛇的忌讳,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柱子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吓痴傻了般。虎子他们三人顺着柱子手指一看,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的远离了坟墓。
                  那条蜷成大饼的蛇被我们叫声所惊动,蛇头昂了起来,银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几个,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邪恶与怨毒。接着它的蛇头在半空中诡异的扭曲着,就像是一个沉睡太久的人在活动着脖子般,蛇身始终盘旋在坟包上,蛇头对着我们方向,眼中似乎带着一种嘲弄的表情,狰狞恐怖的蛇头居然给我一种微笑的表情。
                  是的,它在微笑,它在对着柱子微笑。那种笑容并不是双眼所见,纯粹只是一种感觉,我感觉这条大蛇在嘲笑柱子,像人一般,在嘲弄着柱子无知与可笑,又似带有一种奇异的兴奋。
                  “还看个**,跑哇!”我回过神来,扯着柱子的身体就朝墓群外跑去,很快就追上了虎子他们几个,柱子像是木偶般被我们几个拉着,一口气跑了百把多米,眼看离村子已没有多少距离,远离了墓群,顿时大伙都定下心,互相背靠背依在一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妈的!”黑皮面色苍白,大口喘息着,“吓死了老子了,怎么有那么大的蛇,都快成精了吧,最恐怖的是那蛇眼怎么跟死鱼的眼睛一样泛白。”
                  “是阿!”虎子接口道,“说不准就是吃死人肉长这么粗,这么壮滴!我老娘说腐东西营养价值最高,在过去闹饥荒那几年,有人吃茅厕里蛆虫,吃得油光水滑的,这条蛇估计也是吃死人肉吃肥的。”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不怀好意的望着虎子,道:“你看你小子,瘦不拉叽的,要不你也去坟里挖两个尸体尝尝?说不定能比柱子还肥,你看柱子……”
                  我转过头来,想对柱子臃肿的身材品头论足,他却双目失神,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呆呆嘀咕着:“它在对我笑,它在对我笑,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蛇怎么可能会笑……”羊羊小声说着,面如土色的望着我们,咽了口唾沫,明显底气不足。 一时间我们都有些无言,只有秋风不断在我们面前盘旋着,吹拂起地上的灰尘,在半空中旋转着,飘荡着,越飞越高。
                  柱子被吓破了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嘴里一直呢喃着,蛇在对他笑之类的话。 天已经擦黑了,极目望去都能看到村里袅袅升腾的炊烟,我们休息够了就背起书包朝村子走去,一边走着柱子一边回头望向墓群方向,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好似有什么东西会从墓碑里跟出来般。
                  我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与他们搭着讪,心里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眼看着离村子不到一百米距离时,柱子再一次回头瞅去,忽然身子怔在原地,接着大声尖声起来,那声音完全不似人声,打断了我的恍惚,指着远处嚎叫道:“那……那……那是个么东西啊?”
                  我扭过头去第一眼望见的则是柱子完全扭曲变形的脸,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感觉血液倒流,脑袋上的头发都根根炸了起来……
                  只见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个两米多高的老头子,脚步飞快的朝我们奔来,那速度简直不是人类所有,就像是一条大狗般,最让人恐惧的是那老头子的脸足有常人两个那么长,都拖到了胸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很显然目标就是我们……
                  “快跑阿!” 见他们不是怔在原处就是被吓得瘫软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大吼一声上去一人一脚,他们这才惊醒过来,嘴里鬼叫着连滚带爬的朝村子里四下逃窜……
                  我疯狂的跑着,将平生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两旁景色飞快倒退着,呼啸的秋风吹得我耳根生疼。
                  当我跑进村里,看到不远处出现村里一个大人时,就仿佛看到了救星般扑了上去紧紧抱着他的腿,浑身筛糠般颤抖不已。
                  等待了良久,也没感受到身后有什么动静,被我抱住双腿的大人以为我只是胡闹,轻轻挣开了我的手,笑了笑就回自己家里。
                  我浑身热汗淋漓,转头望去,那可怕的老头子已不见了踪迹。我依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稍稍休息了片刻再也不敢逗留在外,逃也似的朝家里奔去……


                  IP属地:湖北43楼2013-05-28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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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搬到这里 看帖不回烂JJ
                    @哟西哟西_晶 @我艹网易TM


                    IP属地:湖北45楼2013-05-28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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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46楼2013-05-28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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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47楼2013-05-29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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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哪转的?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3-05-29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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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晚上用手机看着看着睡着了 忘了看到哪了


                            IP属地:河北49楼2013-05-29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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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腿


                              IP属地:浙江50楼2013-05-29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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