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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奔跑著,脑海中不停浮现高杉的身影,还有那名叫神威的青年,突然远处轰的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土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见到前方高高窜起红光,并迅速蔓延,鸟兽的鸣叫四起,众鸟惊慌的升空逃离。
土方咬住下唇,撑著膝盖站起,就往大火里冲,热气扑上,烧红了他的面颊,烧烫混杂著疼,令人难受,但奇迹似地,虽然有被火灼烧之感,身上却无伤痕,土方捏紧神乐的羽毛,在心里又一次的道谢。
在高杉与神威会面的地方没有他们的身影。
土方气喘吁吁地抵达自家,可空无一人,他连忙四处张望,拼命思索著两人可能的去处,熊熊烈火几乎延烧到整片森林,浓烟四起,土方快看不见路。
火。
艳红的火。
土方灵光乍现,瞪大眼,扑到树洞前,抓住自己藏起的刀,就往森林中心跑去,路上多少丧命於大火中的鸟兽,他不忍去看,直至在鸾鸟的住所前,他才停下脚步,喘著气,望著与火阻隔的一圈空地,望著站在那里的高杉。
「你来了?」高杉偏头看向土方,再仰望松阳曾经住著的大树,展开右臂,满是傲气,「看,迎接鸾鸟重生的圣火。」
一股气在土方胸腔里震荡,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把郁积在胸口的闷吼出,「鸾鸟死了!」
「鸾鸟死了!」
「他也不会再重生!」
「醒醒吧,高杉晋助!」
高杉的绿眸陡然睁大,斜斜地瞪著土方,野兽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映著火焰的红光,极其可怖。
「那又怎麼样呢?」高杉扯开嘴角,「就算老师不会重生,能毁灭这个世界也就足够了。」
「那也要看你毁不毁得掉。」土方毫无惧意,拔刀出鞘,对著高杉,左手握紧刀,「看来只能强制把你打醒了。」
「办得到就试试。」高杉同样握住刀,缓缓抽出,金属反射著炽焰火光,两人互相对望,沉默,维持著双刀相对的局面,无人移动。火焰吞噬周遭的树木,劈劈啪啪的迸裂声,一棵树木被焚烧断裂,往两人的方向倒下,两人同时动起身,向对方冲去。
再一次的刀剑交接,这一次,并非阻挡,而是厮杀。
刀与刀间的空隙,得见高杉猛兽般噬血的笑。
土方皱起脸,更加猛烈地攻击。
——『松阳老师跟你说了什麼?』
——『……没什麼。对了,老师喊你进去。』
——『哦。』
——『那我先回——』
——『喂。』
——听见叫唤声回头,一只手挑起了自己的下巴,两片薄唇欺了上来,土方愣在当地,高杉又舔了一下他的唇,露出邪魅的笑,捏捏土方的下巴。
——『不等我吗,小猫。』
——『……谁理你啊。』
「铿!」
两刀撞击,互抵,敲醒了过去的梦,曾经的笑容碎成片片,只余一只野兽,仅剩的右眼玩味地盯著自己。
土方瞪了回去,两者僵持不下。
此时天空忽地下起了雨,微小的雨滴接近烈焰时便被热气蒸发,但雨越下越大,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大火逐渐减弱了气势,不再猖狂,终至熄灭,余下遍地灰烬。
两人的发都湿透了,服贴在脸颊上,雨水滑落,划过整张脸。
「啧,又来了个麻烦的人……」
高杉突然喃喃念了一句,蹲下身一个扫堂腿,土方跳起来躲过,高杉脚一蹬,绕到土方背后,一把揪住他的长发,手用力下压,让土方扑倒在地,头部被控制住的土方反手一刀,削断自己的黑发,腿往后勾,奋力一转身,反把高杉压在身下,刀尖对准了他的咽喉。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高杉冷冷勾起唇角,土方深呼吸了一口气。
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