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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脚印的纹路和我所穿的这大头皮鞋一般样子,显然是我刚刚踩出来的。
  当我注视地上的时候,杂毛小道刚刚点燃的那一根红烛,也开始激烈地跳动起来,灯影飘忽;而我们所站立的这地板,开始莫名地湿润起来,我感觉我的鞋子黏嗒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一般。
  水泥地上,渗出了好多血水。
  我和杂毛小道一步一步退,而那地上血水跟着我们蔓延,在蜡烛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色。终于退到角落处,旁边的那个蹲坑厕所没有冲,显得十分的臭,而那血水则顺着我们脚下而过,开始流向了黑黄色的陶瓷坑中去,嘀嗒嘀嗒,竟然有清晰地响动,出现在我的耳朵边。
  杂毛小道端着红铜罗盘,在我耳朵边喃喃说道:“小毒物,这股怨气看来是冲着你来的啊?老萧我还没怎么作法,它就连底裤都掀开来了,不对劲儿啊?”
  我说罗盘怎么显示的?
  他说阴灵之气最足的,应该就是在这里,想来几个月前那个罗老爹自杀,血水应该就是从这里冲洗出去的。我听过这种死祭之法,死的时候越是痛苦,产生的执念便越是大。但是你要知道,人类骨子里的想法就是怕死,恐惧痛苦,所以往往能够在自杀的时候忍受这种莫大的痛苦,死后必然会产生极强的怨念,化身为鬼魂怨物,莫大法力。而它依然能够潜伏这么久,说明……
  我接着说:“说明它是一个极厉害、极聪明的怨灵,想要引导我至此来!”
  “正是!”杂毛小道的目光已经瞧向了大通铺最靠近蹲坑的位置。
  我走过去,掀开被子,在那一霎那间,有一道影子朝我面门射来。早有准备的我往后一仰,这东西与我的鼻子交叉而过。视线之外,在我的感应中那黑影子并未直飞而去,而是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回转过弯,又朝我的后脑勺射来。我往旁边跳开一步,发现杂毛小道已经拔出木剑,挡住了那东西。
  我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尼玛,居然是一根一指长、浑身生锈的铁钉子。
  它钉在了杂毛小道那把劣质木剑上面,不断地发颤,似乎要脱离出木剑,然而杂毛小道其岂是易与之辈,他竟然模仿着这钉子的震动频率,与之协同,将这蠢蠢欲动的钉子给稳定在木剑之上。
  我的脑海中立刻蹦出了一个字眼——“钉子蛊”!
  此蛊我后来还专门翻阅过《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相关记载,它和周林炼制的夺命追魂银针一般,都属于利用怨念驱动的死物,属于很古老的巫术炼器。至如今,几乎绝迹。
  既然是蛊,自然少不了金蚕蛊的出马,我口中大喝“有请金蚕蛊大人现身”,肥虫子立刻透胸而出,飞临到了杂毛小道的木剑之上,它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那犹如装上了电动小马达一般的钉子帽,来回几次之后,突然用肥肥的躯体将这生锈的钉子给缠住,使劲儿一吸,那东西便失去了活力,不再动弹。
  我拍着手,给这小家伙助威加油,心中高兴,突然杂毛小道伸出左手,把我往旁边猛地一拉。
  我猝不及防之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正好坐在那湿漉漉的蹲坑旁。血润湿了我的裤子,我有些生气,正想骂他,突然感觉一道阴凉至极的气息从我的身边吹过去,浑身的鸡皮疙瘩立刻窜起来。杂毛小道一张火符燃起,朝着蹲坑中扔去,只见这坑中的洞里刷的一声,冒出一只由粘稠液体组成的手,一把抓住了我撑在地上的左手。
  啊——
  这东西触感滑腻,里面似乎还由好多疙瘩和秽物组成,阴寒恐怖,力道还大得出奇。
  我被这么一拉,整个人就往那坑中平移过去。它的力量十分的大,源源不断,似乎想把我整个人都给拉扯到里边去。我的脸瞬间胀得通红,费力地往回拔,然而却无奈地一点一点,滑落过去。
  一剑划过,杂毛小道的木剑斩过那只血手,犹如挥刀断水,不伤分毫。
  力道在持续,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膀子都要给拽了下来,一想到我有可能被拉扯进这下水管道中,整个人化为肉糜,我就惊恐万分,使劲地往回扯,然后运足了气力,将左手上那可克制邪物的力量激发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划过,金蚕蛊射进了这血手之中,金光闪耀,接着那犹如实质的血手一阵黑烟冒出来,力道竟然弱上了几分。
  我憋足了精神,奋力往上一拽,拉出一条血带上来,怨念游聚,红光四射。
  我的双手一合拢,将其往墙上一扔,使劲高喊了一声“裂”,手结智拳印,死死抵在了墙上,杂毛小道也与我一同出手,符纸燃烧,剑点墙壁。整个阴冷的气息顿时收敛,而在那墙上,则出现了一个如同刻画上去的红色人影。


1098楼2013-06-2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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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金蚕蛊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1099楼2013-06-2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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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不多说,清明节,遥祝逝去的亲人在幽府中安好。。。一杯浊酒,敬之。


      1102楼2013-06-2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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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跳,这家伙,并不是普通的白僵那么简单,似乎还有一些料子在。不过我心情也不紧张,抄起地上的锄头,便朝着这家伙的腿关节擂一棍子。一棍即敲实,我仿佛敲在了石柱子上面一样,回馈的力道很大,完全不像是白僵的身体。
          我暗道不好,这罗聋子定然是修有秘法,使得自己才短暂的五个多月,就已然养成了铜甲尸的雏形。
          果然不愧是资深的养蛊人,巫蛊一道,确实有很多精妙独到之处。
          一番交手之后,我们立刻明白了罗聋子的实力。与这僵尸拼力气。显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于是我们放弃了力斗,开始与之周旋起来。破此邪物,最好的莫过于黑狗血、黑驴血以及少女的下宫血等物淋在头上,最是立竿见影,不过这荒郊野岭,也难找寻,不过正好我袋中有些剩余的糯米,便朝它噼里啪啦一洒,将其烫得嗷嗷直叫。
          杂毛小道也发了狠,虚晃了几招之后,将那把廉价桃木剑直接捅进了僵尸的嘴中。
          木剑入嘴,自然被一口咬断,杂毛小道并不介意,将这断碴也塞了进去,口中一声怒吼,曰:“呔!”
          那罗聋子化身的白僵竟然往后直直倒跌而去。
          我大步向前,给这个家伙当胸就是一个“外狮子印”,口中的“金刚萨埵法身咒”急速念出,感觉这僵尸身上的怨力消散,开始变得没那么浓郁了。杂毛小道往这家伙的脑门上轻轻一扣,这家伙便不再动弹。我歇息了一会儿,招呼旁边吓得不敢动弹的小李,让他把地上的那老爷子给扶起来,别这边没事,老爷子倒又心脏病了。
          小李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掐老村长的人中,尤不放心地问,说这死人还会再动弹不?
          杂毛小道自信地回答,说放心,吃了我这一记桃木剑,又经我和陆左两人的道力震散,它的怨灵已经消散,不会再凝聚了。不过,这东西尸变之后,浑身均有毒,倘若让什么野狗狸猫、或者老鼠吃了,又是一场祸害。
          说话间,老村长幽幽醒了过来,所幸没有受到精神上的创伤。
          我们跟他说明了缘由之后,让他召集村民,把这地上躺着的僵尸给火化了,并且让他给村民们统一思想,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整个村子都会遭灾的。老村长唯唯是诺,点头答应;小李打了个电话给马海波,讲明缘由,然后扶着老村长一同下山,去找山民。
          小李路过我这里的时候,裤裆里一股子尿骚味,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我和杂毛小道蹲在坟头,笑说着小李这家伙,刚开始看着一点儿事都没有,本以为是个胆子雄壮的人,却不曾想尿了一裤子,哈哈。说着话,我体内的金蚕蛊一阵骚动,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传递到我的心头。我站起来,看着天际那低沉的云,仿佛要下大雨一般。
          顺着金蚕蛊的指引,我来到了罗聋子的那薄皮棺材前。
          只见那黑色棺材盖被破翻开去之后,里面并没有什么陪葬的物件,只是一些寻常的白色布匹,在下面,有一层油腻的液体。
          而那液体里,则有好多红色蠕动的虫子,在翻滚爬行着。
          我眼皮一跳,这些东西可不是正常的蛆虫,如蚂蟥般身形扁长,口器古怪,密密麻麻的。杂毛小道凝神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这东西,莫非又是什么蛊毒?
          我点头,接着又摇头,说不知道,罗聋子的死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诡异: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他的判刑只是劳教几年而已,没多久就能够出来了,然而他却在所有人都未曾防范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而且还是充满了宗教神秘仪式的怨灵祭祀,显然是不怀好意,蓄谋已久的。
          不过说这么多,也无用,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退散去的村民又重新返回来,而且还带了火化用的柴火和燃料。
          一同来的还有两个眼神明亮的中年人,方脸剑眉,走路的姿势像军人。
          经自我介绍,他们便是洪安国给我讲过的,监管这青山界的专业部门人员,正好在这村子附近,于是就闻讯赶来了。我们握了手,相互寒暄几句,然后点燃了熊熊火焰,将罗聋子和棺材里的怪虫,给付之一炬。
          白僵足足烧了两个多钟头,浓烟滚滚,气味熏臭之极,弥漫了整个山头。
          好些个小孩子受不了,纷纷呕吐,我招呼体质弱的人先暂时离开,等火焰燃烧完毕,留下一包黑色灰烬。我挑了些无伤大雅的骨灰,让人收敛,置于坟中,其余之物也不放心别人,与杂毛小道在向阳的山头选了一颗老松树,挖坑埋下。
          松树历寒不衰,四季长青,庄重肃穆、傲骨峥嵘,乃镇压邪物的不错选择。
          完成这一些后,我们与老村长握手告别,剩下的沟通工作,则由那两个中年人来做。乘车离开中仰的时候,我意外地在寨门口附近看见了贾微的父亲惠明和尚,我们相互对望,并没有交流,错肩而过。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隔离青山界的负责人,居然是他。
          他是想把自家女儿的尸体,给找回来么?


        1104楼2013-06-2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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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中仰苗蛊和邪灵教有联系么?呵呵,我们以后再说这事情。三更结束……明天早上见


          1105楼2013-06-2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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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历来喜欢刺激冒险,终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没几天便在我面前唉声叹气,说闲得身上发霉长毛了。
              我与他相反,恰恰是个没有什么追求的人,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朵朵能够自由出入于阳光之下,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一般,拥有幸福而平淡的生活。比起杂毛小道来,我更喜欢随意而安的日子。
              然而世事皆不如人意,总是有一些事情,会激发着人朝着命运的轨迹合拢。
              随着时间推移,我左手上的疼痛开始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了。
              症状如同风湿一般,肌肉瘦削,关节不利,口鼻干燥,时不时有深入骨髓的疼痛从左手上的骨节处传来,有的时候右手也交相呼应。一开始的时候三两天,后来一天发作一次。
              所谓十指连心,它让我疼痛不已,有时候甚至疼得直想撞墙。
              一开始我还直以为是被邪气侵袭,风湿入体了,有金蚕蛊在,调养一段时间便没事。然而随着疼痛的加深、病发的频率越来越短,我便开始重视起来,发觉左右手上面的经脉已经开始异变,正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走去。所有的源头,则是来自于手掌上的那几个符文。
              而真正的引导,却是监狱中罗聋子的怨力导致。
              杂毛小道与我一同分析了一下,说是这手掌因为积聚了太多的邪气,以及邪灵的怨力,所以开始病变了——其实也不能说是病变,它对邪物的威力越来越大、也能够起到震慑邪物的效果,但是这些东西是不可控的,很可能会伤及到我的身体。
              这事也找了见多识广的“及时雨”虎皮猫大人,结果它只瞄了一眼,便说这东西属于苗疆巫蛊一脉,它虽然早年间认识几个养蛊人,但是却并不熟悉这手掌的诅咒原理。不过,既然能够让我感到痛苦,想来后续应该会有麻烦,有损健康,最好还是要找寻一个解决的法子才好。
              十一月的下旬,我与杂毛小道前往市人民医院去检查身体,请骨科专家来帮忙确诊,看看能不能够用医学手段来将其控制,并且治疗。但是东西终究不是科学领域的范畴,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健康无比,比牛犊子还要壮实。至于我时常感受到的灼热和疼痛,他疑虑了一会儿,说莫非是心理作用?
              要不帮我介绍一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发作,把青筋浮现的双手伸出来,递给他看。
              望着这双不断颤抖的双手,医生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而当我把手心翻开来时,变得幽蓝的皮肤上面鬼影浮出,吓得他一声大叫,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瞧他这状态,倒是比我更需要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了。
              从市里面返回,杂毛小道打电话给家里,将我的情况说明,问有没有办法控制?回答是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奇怪的印记,不过老爷子有好几个老朋友,他可以帮忙去打听。杂毛小道再三叮嘱,说务比要快一些,这边有些急。
              挂了电话之后的杂毛小道忍不住叹气,说今年莫不是犯了太岁,怎么诸事都不顺,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都找上门来了?
              又两日,远在南方东官的赵中华打来电话,问我近况如何?
              他在局里面收到一份西南局发过来的知会文件,已经知晓了我在家中所作的事情,对我好是一阵夸奖,还跟我说处长准备把我的工资给提一级呢!虽说依然没有多少,但是作为一个刚来不久的新人,这也算得上一个莫大的荣誉了。
              我苦笑,此刻性命危急,双手不保,加那几百块钱的工资,能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聊了几句,赵中华听出了我话语中的兴致不高,犹豫了一会儿,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的手发生了病变,现在开始逐渐地疼了起来,平时还好,一发作起来,酥酥麻麻的,骨髓里都疼得不行。
              赵中华说其他地方没事?我说没事才怪,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都不自在了。
              他突然问我,说上次跟我提起他恩师的事情,问我还记得不?
              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问怎么了?
              赵中华说他的授业恩师万窑是个很厉害的民间奇人,擅施红绳束鬼之技法,早年间独自一人走南闯北,司职捉鬼一事,超度的亡灵不计其数,因家中排行第三,江湖人尊称万三爷。万三爷是土家族人,对于苗疆诅咒封印之术,略有研究,所以上次见我这断掌十字纹,便曾经邀我去见他的恩师,求得化解。现在既然病情加重,不如由他来牵线搭桥,去找他恩师瞧上一瞧?
              我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忙问他恩师万三爷现在所居何处?
              赵中华说他恩师六十岁之后就封山收手了,目前隐居于素有“华中屋脊”之称的恩施巴东。
              我立刻与赵中华约好,然后回家与父母告别。他们并不知道我手上的事情,只是对我好一阵埋怨,说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怎么又要跑出外面去?
              我好不容易把这老太太给安抚了,然后与杂毛小道到怀化转车,北上与赵中华汇合。


            1107楼2013-06-25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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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抱歉,不是磨铁抽风,而是我昨天忙太晚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没有传上去,或者传上去没有反应,不好意思,原谅小佛的迟到


              1108楼2013-06-25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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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新的一卷,新的一章。


                1111楼2013-06-25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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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一夜暴富的事情,大家有没有幻想过?


                  1114楼2013-06-25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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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袖手旁观,两人厮打了一会儿,那王麻子被抓得哇哇大叫,直骂泼妇,而脸上的白麻子倒是被抓脱了好多。正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老妇人,口中发出杀猪一样的大喊,然后冲到近前,跟高昂他娘拉扯成了一团。
                      这老妇人足足有五六十岁,一脸的皱纹,头发灰白,双手枯瘦如鹰爪,一边跟高昂他娘拉扯,一边大声哭泣着,说莫打我崽,莫打我崽……样子十分可怜。旁人见了,纷纷上前劝阻,而高昂他娘虽然恼恨王麻子的蛇蛊给自家孩子咬伤,但却也不是一个能对老人下手的婆娘,在最初的惊诧过后,往后面退去。
                      老妇人像保护小鸡的老母鸡,搂着王麻子,警惕地看着我们这一群人,悲伤地哭泣着,说你们这是做啥子?你们这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吧?是要欺负我们老王家穷是吧?
                      说实话,看着这老妇人憔悴的面容和粗糙得可怕的双手,我心中不由得一软,又见她哭得极为伤心,更是心有戚戚然。而那王麻子则一脸戾气地瞧着我们,微眯的小眼里发出闪亮的光,如同细碎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每一个在场的人脸上,这怒火要能够量化,足以把我们给焚烧殆尽。
                      中年人跟这老妇人解释,说老婶子,你误会了,不是这样子的。他停顿了一下,指着被人搀扶的高昂,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她一一道来。
                      我注意到,当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老妇人虽然断然否认,但是却很奇怪地瞧了她儿子一眼。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我知道她显然知道这事情跟自家儿子是有关系的。而左右也都有精明之辈,自然也瞧得出来。只是王麻子脸色如古井,波澜不惊,仿佛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高昂母亲头脑的热度消退之后,又变得清醒许多,她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拉着老妇人的裤脚哭泣,说老婶子,我家高昂才十岁,他可是老高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要是就这样死去了,我可活不成了,他爹要回家来,可不得把我给打死啊……
                      她哭得悲伤,老妇人脸上有不忍之色,然而望向自家儿子那狼狈模样的时候,又咬了咬牙,说你们都说是咱家王柱子害了高昂这孩子,那有啥子证据不?若没有,这没凭没据地往咱老王家泼脏水,是啷个道理?
                      见王柱子抵死不认,而老妇人又说得如此坚决,人类的天性向来都同情弱者,旁边凑热闹的人纷纷说些讨巧的好话,言下之意,倒是有些怨我们责怪错了人。万老爷子脸色转冷,死死地盯着王麻子,也不说话。他之所以在村中威望甚高,除了是万三爷的大哥,万家房族的长房外,本身处事也是极为公正,不偏不倚,才使得人人敬重,倘若没有证据便胡乱指责无辜,确实是会让他的名声受污。
                      像他这种一辈子自诩威名的人,最忌讳的,也就是这种事情。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越说越偏向了王麻子娘俩——王麻子这个人虽然懒得出奇,但是毕竟在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恶事,旁人只觉得他是个不孝顺的懒汉子,但跟自己却没有半分关系。这场面闹哄哄的,我瞧着那万老爷子脸色难看,想着毕竟是万三爷的大哥,两家人也亲近,不如卖他一个好,我来出这个头,也好得让万三爷高看我一眼,尽心帮我治手。
                      如此寻思了一番之后,我隔着木门往房间里瞅,仔细地瞧着,甚至还上前两步,准备走进屋子里去。
                      我这一举动,一直捂着脸的王麻子立刻走过来拦住我,说干嘛呢?怎么就往里面闯啊?
                      王麻子这竹秆儿一般的身材哪里能够拦住我,我直接把他的手甩开,大步踏进房内。蛊毒一道,自然是金蚕蛊最为擅长,寻找同类的事情,它简直是驾轻就熟。我走进房门之后,也不停留,直接往里间走,一直来到了昏暗的厨房里,举头瞧着房梁上吊着的一个竹篮子,看着它在一根绳子上面只晃悠。
                      我从门后找来一根扫帚,准备去将那竹篮给挑落下来,紧跟进来的王麻子脸色大变,伸手过来要拦我,我哪里会让他得手,用扫帚一挑,那竹篮就跌落下来。
                      竹篮一跌落,立刻从里面游出一根碧绿的细蛇,长度仅仅如同一根2B铅笔,一下子就朝我蹿来。
                      我不愿在这些人的面前将金蚕蛊给亮出来,转身朝外面跑去,王麻子伸手将那条细小的绿蛇给拾起,他实在恼恨揭穿了秘密的我,然后朝着我追来。跑出房子,没走几步,便看到王麻子僵直在门口没有动弹。我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瞧去,只见两个男人从路的对面慢慢地走过来,为首的那个,气势如山。


                    1116楼2013-06-25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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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人若无自强、自尊之心,便是一滩烂泥,连路过的人都会唾弃。”这句话我想送给怨天尤人、处于困境中的朋友,愿我们互勉,努力加油,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1117楼2013-06-25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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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卷 巴东叙事
                        第四章 万三爷,粉红肉块四处蹦
                          面前的这个老人家身材并不高,但看着体格还算硬朗,斑白的头发挽成一个道髻,自然垂于头顶,脸色红润,双眼中有如同婴儿一般明亮的光芒,我仅仅只是看了一下,便觉得在这黝黑清亮的眸子里,藏着浩瀚如海的大智慧。他缓步走过来,在我旁边的赵中华面色激动地往前走几步,浑身发抖,轻轻叫了一声师父……
                          这人便是我们要找寻的万三爷?我暗自点了点头,如此人物,不愧是赵中华口中一直念念叨叨的奇人。
                          万三爷见到自家多年不见的爱徒,甚是欣喜,不过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机,寥寥几句后,径直走到了王麻子的面前来。旁人纷纷热情地朝他打招呼,他微笑,点头应承着。刚才那个还在追逐我的王麻子,此刻身体僵直,仿佛像见到了鬼一般,直愣愣地待在门口,也不敢动弹。
                          万三爷不说话,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他,然后回转过身来,朝着周围这些闲人挥手,说都散了吧,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奇怪得很,刚才还闹哄哄的人群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纷纷朝着万三爷点头拱手过后,转身离开。
                          看来万三爷在这村子中颇有人望,一呼百应。
                          一两分钟后,这房子门口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当事人,连那中年人和小虎等人也不见了。
                          万三爷俯下身来,摸了一下高昂的脊梁骨。他的手法很独特,用左手的拇指、食指和尾指掐弄,然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抬头看着惴惴不安的王麻子,说王柱子,你为什么要养这蛇蛊?王麻子瞧着面前这个并不高大的老人,脑袋低到了胸口,没有说话,但是沮丧之情却溢于言表。
                          和万三爷一同过来的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说王柱子,三爷问你话呢,还不赶快答?
                          王麻子浑身一哆嗦,抬起头来看向眯着眼睛瞧他的万三爷,张了张嘴,却依旧还是没有说出口。
                          气氛就如此地僵持着,王麻子的老娘见此情景,忍不住上前一步,说他三爷爷,这事怪不得柱子,都是我这个死老太婆人穷志短,想着养个青蛇蛊,好去山里面捉些毒蛇来卖钱,填补些家用的亏空。千错万错,都是老婆子我一个人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怪这孩子了。高昂小娃娃的毒,我们解了就是。
                          逼问王麻子说话的那男人是万老爷子的大儿子,名唤作万勇,年岁也约摸有五十多了,却是个火爆脾气,见这老妇人有意给她家儿子开脱,冷笑着说鬼才信咧,这蛇蛊还能够捉蛇来卖?你敢卖,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买这东西呢?
                          王麻子他老娘一时被问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在嘴里嘟囔,说不关她孩子的事情。
                          我看着这个语无伦次的老妇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凉:这世间好多疼爱儿女的父母,恨不得拿刀子把自己心窝子的肉给割下来,摆在孩子的面前,然而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到底需要什么?王麻子已经三十多岁了,而立之年,却依靠着老母亲的终日劳碌而过活着,甚至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最需要的,不是老妇人不论是非的偏袒而是当头棒喝。
                          在我看来,王麻子这样不孝的儿子,简直就是畜牲不如,而导致他这般模样的,其实就是他老娘那种没有原则的溺爱和包容。
                          万三爷玩弄着手心里两颗圆润透亮的铁核桃,终于说了一句话:“王柱子,你说实话吧!”
                          这轻轻一声,王麻子绷直的身子突然松软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说是我,是我的养的蛊……不过,我养这蛊,还不是他妈的想过得好一些?
                          有了这开头,王麻子仿佛放松下来,断断续续地述说了他养蛊的经历。
                          原来他并不会养蛊的,这技艺是他从老爹箱子里翻出来的,后来问了他老娘,才知道自家父亲原来竟然是个养蛊人,只可惜这命中犯了“夭”字,早早地就故去了。当得知了蛊毒之威,一直在家闲着的王麻子便起了这门心思,于是根据老爹留下来的只言片语,开始养起蛊来。他原本的计划,是用养好的蛇蛊去外面害人,然后再解救,从中获取不菲的酬劳。只可惜这青蛇蛊并不易养,几年过去了,都还不能够完全掌握,收放自如。


                        1119楼2013-06-25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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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日在五毒瘟神像前参拜,只求那青蛇蛊能够沟通心意,然后出去敲诈一番,完成华丽的逆袭。
                            王麻子再三解释,说他养这青蛇蛊并没有祸害乡民的意思,对于竹林子误伤高昂的事情,也完全是一个意外,他愿意将高昂的蛊毒解除。我眯着眼睛瞧着这个在万三爷面前变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又想到刚才在厨房那里,他在霎那之间露出的凶狠,心中就有些发毛。
                            一个能将阴暗的情绪压抑得这么久的男人,我实在无法把握他的心理,究竟会变态到什么程度。
                            不过显而易见,倘若不是我果断地揭穿他,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有觉悟去给高昂解毒的。
                            一个对自己母亲都没有一丁点孝顺之心的男人,我很难相信他对别人会有什么责任心。
                            从王麻子这一身邋遢的装束中,我只能够读出四个字:麻木不仁。
                            然而万三爷居然点头答应了,指着被人搀扶着的高昂,说来吧,你先把昂伢子身上的蛊毒给解开。见万三爷点了头,王麻子请人进了堂屋里,叫他娘找来一个凉床,把高昂放在了破棉絮铺就的床上,又给神龛上面上了三柱香,然后一声唿哨,那条碧油油的小蛇就从他的衣袖中钻了出来。
                            这世间的蛊毒最常见的大致分为十一种,而不常见的则不计其数,很多东西连我听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王麻子的这个青蛇蛊倒还算是正常,大体也是按照金蚕蛊的方法炮制的,不过毒物的收集偏向于蛇类,智慧不高,而且惯于独自行动,比我的本命金蚕蛊相比,差了整整一条街。
                            这条蛇细小,跟蚯蚓一般,顺着游到了王麻子的左手手掌心上面来,他拿出早已准备的银针,在这青蛇蛊身上轻刺了一下,青蛇蛊发出一声如同刮玻璃一般的奇怪叫声,然后流出了一滴碧绿混浊的鲜血来。
                            见到自家的青蛇蛊难受地扭动身体,王麻子的眉头蹙起,腮帮子直抽冷气,显然是一阵肉疼。不过他也是心硬如铁之辈,将那青蛇蛊轻轻搁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把这滴鲜血看若至宝,小心翼翼地点在了高昂发烫的额头上。这一步骤完成之后,王麻子双手合十,开始养蛊人常用的祷告和跳大神来。
                            这是一种沟通神灵的方法,他做得虽然不标准,但是却很纯熟。
                            祷告的话语用的是土家族自家的语言,这个曾经被称为“武陵蛮”或“五溪蛮”的少数民族,属于荆巫流派,在三国两晋的时候颇为盛行,相传武侯诸葛先生虽为道术大家,传得有半本《金篆玉函》,但是却也曾在年幼之时,与武陵荆巫大能学习过种种手段,此为秘史,无从考证,暂且不表。
                            王麻子施术至了末尾,突然往空气中拍出一掌,口中喝念一声“脱——”,接着口中竟然吐出了些许凝结了的黑色血块来。
                            与此同时,那个在床上安歇的小男孩高昂眼睛圆睁,眼窝子中流出一行血泪,而口中则吐出了许多翻滚的粉红色肉块,大的尾指粗,小的如同芝麻,彼此间都是些清亮的粘液,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在堂屋中飘荡,像变质的腐肉。小屁股拿着一个大瓷碗在旁边接着,足足接了小半碗,然后又吐出了许多黄胆水,这才罢休。
                            那接在碗中的粉红色肉块如同有生命一般,扭曲蠕动,个别稍大的还会跳动,如同出水的鱼儿。
                            小屁股被其中一坨肉块弹到了脸,尖叫一声,碗就跌落在地上,洒落了一地。
                            地上这密密麻麻跳动的粉红色肉块,倘若将其配制,灼烧成灰,便是绝顶的毒药。这便是青蛇蛊的阴毒之处,看着茶几上那无意识动弹的小绿蛇,我猜想解蛊的过程对于它来说,其实伤害巨大,不到万不得已,王麻子是不愿意解开的。
                            吐完黄胆水,床上躺着的高昂浑身颤抖,但是脸色却好了许多。王麻子讨好地看着万三爷和旁边的人,说这蛊毒已经解完了,这昂伢子不出十天半个月,定能够光着脚丫子到处乱窜,一口气爬上村口的那老槐树……嘿嘿,嘿嘿!
                            一直闭目作假寐状的万三爷翻了翻眼皮,说解完了?
                            王麻子说解完了。
                            万三爷说把那把你这青蛇蛊焚烧掉吧!王麻子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面容,说你不是答应放过我么?万三爷十分奇怪,说什么时候说的?我只是叫你先给昂伢子解蛊,却没说要饶过这害人的玩意儿;你心术不正,倘若继续留在你手中,必定是会祸害他人的,所以这青蛇蛊,不得不除。
                            赵中华早就在等待老爷子的命令,一声令下后,立刻出手,用布袋将那茶几上的青蛇蛊给兜了起来。
                            我突然笑了,这万三爷,果真是一个极有趣的人。


                          1120楼2013-06-25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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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跟讲理的人讲理,跟流氓的人蛮横,这样的人才不是简单的道德君子,而是成功的实干家,不愧是走南闯北数十年的万三爷,深谙其中之道。PS:禽流感来了,百度ID为养鸡专业户的我心中伤痛啊……


                            1121楼2013-06-25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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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老人家发起脾气来,颇为吓人,这小儿媳妇四五十岁的人,在他面前也是不敢大喘一口气,不再说话。
                                我们来得并不是时候,于是便等待着这家子人在此商谈营救那个撵羊进山的小子。足足半个小时过后,万三爷才有空招呼在一旁久等的我们,问我这手是怎么回事?病不讳医,既然要找人瞧问题,我自然也不敢有所隐瞒,于是便将这手上符文鬼脸的来历,给万三爷一一讲清。这过程各种诡异,峰回路转,光怪陆离,便是赵中华也没有听过,居然如同听故事一般,一群人皆听得津津有味。
                                当我把被罗聋子的诅咒所激发出来的病情讲完,万三爷摸着胡子,眉头皱起,然后让我把手伸给他看。
                                看着这古怪的手,他沉默了良久,五分钟、十分钟……
                                我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心想着莫非万三爷也不曾知晓?不过想来也是,这东西诡异之极,莫说杂毛小道以及萧家,便是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百事通及时雨虎皮猫大人,也表示了爱莫能助,这万三爷不知道也在常理。哪知他过了很久,居然问起了我们这次在青山界详细的过程。
                                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侧耳听了一会儿,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我的左手手腕上,三指轻点。
                                这劲道奇怪,如同蜻蜓点水,却有一股子暖流进了我的手上去。
                                十息之后,他放开了我的手,笑了,说陆左,你这病情若问别人,自然不知晓,但是你找到我,算是找对人了。我祖上曾有一本残卷,名曰《镇压巫山七字诀》,正好有讲解。此术并非为病症,而是古代巫术的一种:古人曾经借用灵界来客的鲜血祭酿手掌,以获取制服鬼怪妖物的能力,名曰恶魔巫手;然而此术既能使得普通人获取力量,又容易招惹仇恨,过早夭折,更有甚者,杀伐太多,易爆体而亡,到了汉晋之后,那血引子也越发稀少,于是便逐渐没落了。
                                我祖上流传下来一个配方,即是将其中的怨力化解中和,不让其冲撞本体修为,而成为一种纯粹的外力。
                                我听得心中欢喜,拱手为礼,说既是如此,那小子斗胆请求老前辈,若能够将这配方告知在下,但凡有事,万死不辞。他摆摆手,说这方子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你既然是中华我徒儿的好友,告知你也无妨……只是里面的药材皆是些稀奇之物,有的甚至闻所未闻,很难找寻,所以即使说予你知晓,只怕你也很难将其凑全啊。
                                我说这配方中莫非有什么天材地宝不成?
                                他笑了笑,说兜铃、麻黄、麻仁、落葵、栗壳、硫磺、雄黄这等东西,巴东县城的中药房里便有得卖,我自然不提,但是那靛蓝僵蚕、蒿荻雪胆和龙蕨草之类的,只怕你是未曾听闻的。我苦笑,说前两者我在家传著作中也有听闻,而后者,我却是实打实地见到过。
                                那戴在矮骡子头上的草帽,以及最初制服我体内金蚕蛊的那一碗小功德汤,主要的原料,皆是龙蕨草。
                                这事情闹得,原来说来说去,最终又绕了回来。
                                只是现在风声鹤唳的,矮骡子早就没了踪影,哪里去找寻那龙蕨草呢?我肠子都悔青了,在一线天洞穴里的时候,到处都是矮骡子的尸体,随便拿一顶,我至少也不用为此发愁啊?
                                龙蕨草如此难寻,那个什么靛蓝僵蚕和蒿荻雪胆,想来也是十分难以找寻的。
                                我心中正沮丧呢,旁边的杂毛小道却看出了问题,拱手为礼,说三爷您老人家既然有配方,方才又言之凿凿,想来自然是有法子的,还请赐教。万三爷惊讶地瞧了杂毛小道一眼,说呀,你这个后生仔倒是个明白人,确实,这靛蓝僵蚕老汉倒是有些存货,但是那蒿荻雪胆和龙蕨草,却实在没有,不过我这里没有,大山里面,却多的是。
                                杂毛小道眉头一挑,说可是在那神秘的黑竹沟中?
                                万三爷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说是的,那黑竹沟乃神农架神奇之地,气候跟这山外远远不同,许多绝迹的草药,那里皆有生长,只是进去的人少,所以不识而已。老汉我年轻之时曾经数次进入其中,记下了不少,只是这五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明白了万三爷的意思,若想治手,还需得跟他一同进沟中采药,要不然也是没辙。
                                孟老汉之前在竹林中跟我们说过了黑竹沟的恐怖之处,我心中还在犹豫,而杂毛小道却是哈哈一笑,说如此说来,明日进山一事,算上我兄弟二人即是。赵中华也在旁边说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赵中华蒙师父恩情,哪里能够让您老人家去冒险,此行自然是要算上我一个的。”
                                万三爷哈哈大笑,拍了拍赵中华的肩膀,说中华,你的朋友和你一样,皆是悟性不错、行为果敢的人,为师确实需要人手,那就不再推辞了。


                              1123楼2013-06-25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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