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机连接起的不解之缘
又是一个美好的双休日，还真是奇怪，夜彤居然会不拉她出去逛街。
平时的这个时候已经陪她逛了不下十个店。
难道这孩子用功起来了？在家里补习？嗯？什么时候会对学习产生兴趣呢？
真是有点可疑。算了，还是不想了，不如把这天给自己支配吧。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凉水澡，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然后，泡了一杯黑咖啡，静静地坐着，翻着手中的杂志，等着头发自己干。
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李晟没有抬头，摸索着拿起手机，翻开手机盖，并没有看来电显示:“喂？”
“你也喜欢听《平行线》？”对方说了一句让晟晟不明白的话。
等等！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还有平行线这个名词，难不成…？她觉得有点“恐怖”。
晟晟赶忙看来电显示。陌生的手机号，再仔细想想，想起来了，没错，这个手机号正是张睿的。
天哪！夜彤，我要被你害惨了！晟晟在心里诅咒着夜彤。
“你在听吗？”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
“哦，我在。”不管怎么样，还最好不要挂电话，“请问，你是谁？”装作不认识他的话，还是对她比较有利的。
“恩？一个人居然会不记得她告白过的对象？”张睿的语气中带着戏虐。
“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误会了，那次只是我帮我的一个朋友说了那段无聊的话，对于你，我是一无所知。”李晟戴上了她的冷酷面具。
“是这样。不过，你的声音和我认识的一个女生很像。”仍是悠悠的话语。
不是吧，这都能听出来？难道他知道是我？如果那样的话，我不就会很惨？
“是吗？像你这种人平时身边的女生应该很多吧，我的声音应该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我强调一句，我真的不认识你。”冷静的话语透着冰凉。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桀骜不驯的话语传来。
真是，怎么会有人这么求别人的，晟晟嘀咕着。
只是说了一句：“a secret makes a woman 。”
“那我就叫你secret吧，怎么样？”
怎么会有人随便乱给别人取名字？晟晟很不满，一字一顿的说：“不、怎、么、样。”
“secret，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自信的话语是他一贯的风格，“那我有事再找你聊楼，拜拜。”怎么听都让人感到不爽。
“喂，你怎么随便可以给人取名字！”而耳边传来的是忙音。
估计，最后她说的话他没有听见吧。不过，他说的最后第二句让她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还是认出我了呢？肯定是想办法让我露出破绽，该怎么应对呢？
把手机放在一旁的茶几，然后捧起咖啡杯，呷了一口苦苦的咖啡，突然，计上心头……

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
手指鬼使神差的拨下了那几个令她熟悉却很陌生的号码。然后是接听键。
一如既往的《平行线》。
“喂？”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或许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打电话给他。是希望他能够安慰她吗？
“是secret吗？”那边的声音一下子从冷淡变成了平静。
“还是被你听出来了。”晟晟靠着沙发，道。
“这可是你第二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有事么？”张睿觉得对方的口气有点不对劲。
“其实，也没什么事了。”晟晟一时语塞。
“真的没有么？”张睿追问，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晟晟启唇，却在说出后，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那么，我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吧。”张睿听了，也猜出了她的心事，大概是因为她的生日没有人为她过，所以觉得有点孤单吧。
“你不要挂电话，只要听就行了。”张睿边走向客厅另一旁的一架美轮美奂的钢琴，边说，然后把手机放在钢琴上。
灵巧的手在黑白键子上如精灵般跳跃着，一串串跳跃的音符从指间划滑过，是《生日快乐歌》。
他弹得行云流水版流畅，也深深的震撼了此时在电话另一边的她。
琴音就像一滴泪水悠悠滑进清澈的湖水里，溅起清浅柔脆的涟漪，那么的清澈，似乎没有一丝杂质。
她心底有一种难易之情腾然升起，难道是这钢琴声让她的心那酣睡已久的角落苏醒了？
最后一个音符在他的手指下敲定，似乎还泛着回声。
电话的另一边没有了声音，她屏住了呼吸在静静的聆听着，只是那幸福的泪水悄悄的滑落。
“生日快乐。张睿拿起手机说道。
“谢谢。”李晟不知道此时有什么词语能表示出她的激动与喜悦，也找不出任何的词来表示她对他的谢意。或许是，人类的词语太过贫瘠了。
“好了，开心一点吧。不要因为生日没人陪你而难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起我，你这个手机联系的朋友。”安慰的词语恰到好处的合上了她的伤口。
“我会的。”然后用颤抖的手挂掉了电话。
听着忙音，张睿淡然一笑：还真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孩子。不过，你要开心和幸福。
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手机另一侧的那个真实的她。
此时的晟晟抱着双膝，窝在沙发里，静静的流着眼泪。
手机短信提示音想起，按下了“查看”。
是妈妈发来的短信：“晟晟，对不起，妈妈今天又要加班，无法回来。但是妈妈记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冰箱里有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还有一些菜，都是妈妈上班前准备好的。还有，在你的衣柜里有一件新衣服，就当是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看看合不合适。晟晟，
生日快乐。”
原来妈妈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她的生日，晟晟感觉自己好幸福，眼泪却越来越多。这泪水，是幸福的泪水……
上帝并没有抛弃她，而是让她经历了比她的同龄人更多的苦难，想让她在一次一次的暴风雨变得更加的顽强。
原本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上帝摒弃了的女孩，永远得不到像其他的人一样的幸福感受。
但这次，却让她认识到，她错了，错得很彻底……
正如一句话说：“上帝在为一个人关上一道门时，同时也会为他打开一扇窗。”晟晟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吧。
轻轻地扬起被泪水洗刷过的脸，夕阳的光辉轻轻地照射进来，折射在她的面孔上，让她觉得很温暖，一种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暖……
她含着泪笑了。
而那个让她有了幸福的感觉的人，是妈妈，还是，那个他？
第四章 End

第五章 奇怪的感觉，只因那抹黄影
“哇塞，晟晟，你今天的这身真够闪耀的。”夜彤揉了揉眼睛，夸张的用手挡住额头，看着刚到学校的李晟。
“有么？”晟晟似乎有点不习惯自己穿裙子，有点奇怪。不过，是妈妈的礼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眼下正值四月，天气不冷不热，很舒适。就仿佛是一个人的性格，不温不火，恰当好处总能给人带来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一袭针织的明黄色的大摆裙很好的衬托着身姿，腰际的水晶也很闪亮。
“恩，让我想想，晟晟怎么会突然换穿裙子了呢？有点奇怪啊。”夜彤盯着身旁的
晟晟，她正一本一本的把书拿到桌子上。
“等等，晟晟，昨天是你的生日！”夜彤无意间瞥见了黑板上的日期，惊呼。
晟晟用一种“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捧起了书。
“晟晟，我不是故意的。最近被这可恶的几门功课在轮流的轰炸，然后就忘了每天是几月几号了……”
夜彤一脸的无辜，不过，好朋友的生日她都忘记了，实在是觉得有点愧疚。
“没事了。”仍然是云淡风轻的声音，“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生日，习惯了。”
“啪——嗒”是笔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寻到了声音的出处，是张睿。
莞尔，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对她产生了一种很莫名的亲切？
拾起了那支调皮的跳落在她脚边的笔，回身，递给他。
“昨天，是你的生日？”边接过笔，边似无意的问道。
然后，她心里一惊。夜彤……又是因为她……
抽过手，漫不经心的答道：“是啊。”
“真的很奇怪，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昨天生日的。”张睿转着手中的那支笔，似乎在打探着什么。
“是么？不过，同月同日生的这世界上应该有很多吧，应该，不足为奇。”巧妙地回过一句话，然后回身，留给他的是一个背影，清冷的背影。
似乎有点好笑，聪明的她应该会觉察到什么。
他们之间仿佛一直有一层淡淡的关系，似乎从她第一次打通了他的手机后就一直存在，一直保存在两个人的心里。
那种关系真的很微妙，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就好像是隔在两个人面前的一层薄膜，谁也舍不得去搓穿，在彼此面前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朦朦胧胧的触感。
嘴角勾起了微笑，然后又回到了书中，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她的心却难以平静，表面上平淡而清静，一如平常的那个冷冷的她，可是，心却仿佛是被一颗小小的石子激起的湖水，连绵的涟漪，久久没有散去。
他从一开始就应该认出她了吧，从她接到他的第一个电话，她也就清楚了。
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坚持揭开她的真实面目？刨根问底不是他最擅长的？
难道是因为他那天发给他的那条可笑的短信，彼此成为朋友的短信？
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朋友？真实生活中的强劲对手？
那一条条问候的短信，还有昨天的那首为她唱的《生日快乐歌》好像，表现的都是那个真实的他。
难道，这个在现实生活中的他也同样带上了伪善的面具？
不过，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了和那个在手机中和她联系，斗嘴，关怀的他的关系，虽然关系有点微微的不可思议……
晟晟自我嘲笑着，看来自己今天脑子有点不对劲，想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一直保持这层关系吧，或许会很美好吧。
然后对着朝阳微微一笑，进入了书中。

时光荏苒，又是在转瞬间，时间已从指缝间流走。
到了竞赛的前一天了……
办公室
“明天就是决定一切的时候了，你们应该明白这次比赛的重要**，我也不多说了。”老师用手指按着太阳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
今天，额外又增加了一个小时的补课时间，感觉有点累。
晟晟只是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天是刚才骤然暗了下来的，阴沉沉的天空也使她的心情不觉变成了那种灰蒙蒙的颜色。
妈妈，一定又在加班了……这么冷的天气，妈妈有没有多带点衣服？会不会感冒？……
不过，晟晟有点自嘲的想到了自己……好像，自己没有带伞……
今天的雨，异常的大，雨不应该说是下，因为雨水是从天上直往地下泻的。
静静地听着雨水不停的冲击着玻璃，心却异常冷静。
好久，没有淋雨了呢……记忆中，自己是喜欢雨的。
因为，自己心灵的那片天空总会是不是莫名其妙的下起绵绵小雨，然后把自己的心淋得凉凉的，湿湿的……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们可以回去了。”老师的话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老师再见。”然后，收拾好东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眼前的瓢泼大雨仿佛把空间隔断了。
把手伸向外面，想要接住雨滴，可是手上的痛感却传了过来，这雨，下的还真是很大……
不过，如果想等雨停了再走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与其等待，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冒雨回家。
然后，她毅然走进了雨的世界。
她整个人一下子被淋湿，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真是冷呢。
大雨似乎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呢。
在她之后走出办公室的张睿看见在雨幕中慢慢走着的她，眉皱了起来，这个人，还真是不懂得爱护自己。
自己的心，怎么会隐隐作痛？
李晟静静的走着，这种感觉似乎很惬意……任凭雨点打在她的脸上、手上。
雨停了？
她惊异的抬起头，望着头顶上方的这片蓝色的“天空”。
是张睿，他正把伞遮在她的上方。
“难道，你想淋雨？”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
“不可能吗？有谁规定不能淋雨的？”还是不客气的反击。
“你要搞清楚，明天就要竞赛了。这么大的雨，你难道想感冒，退出比赛？”不怎么好的语气，却是他对她的关心。
“就算我感冒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是吧，那就请你不要管我。”不知怎么了，晟晟似乎有点被触怒，一直压在心底的东西，被激了起来……爸爸，也是在这么一个雨天，走的吧。
“不好意思……”她的口气软了下来，然后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看着在大雨中的那个脆弱的背影，自己竟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这个人，一定有着她脆弱的，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吧。
然后，他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仿佛不会交集，没有交点，这又预示着什么呢？……

回到家后赶紧换掉了湿衣服，躲在被子里，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多么希望，此时有一个人能在她身边。
至少，可以带给她一点点温度……
自己仿佛回到了从前，变成了以前的那个胆小的凌晟晟，身边没有任何人，无依无靠，真的好害怕，害怕，除了害怕只有害怕……
房间里，没有开灯，到处是一片漆黑，很彻底地，黑了。
莫名的黑暗中，有着莫名的触感，莫名的虚无，就像完全归零，一切开始……
作业在学校里已经全部完成，所以并不要担心。
在发抖中，晟晟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希望，睡了一切都不会再想起。
可是她却在做着噩梦。
梦境中，还是下着倾盆大雨的一天，而人物，是她的，爸爸……
“不要……不要……”晟晟在睡梦中不停的呢喃着，她很痛苦……
这是一个可怕的黑夜，但愿，黎明能够早点来到……
闹钟很敬业的在准点响了起来，晟晟也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
额头上的汗表明着梦靥的可怕。
她感到全身无力，抽出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探了一下自己的体温：很烫。
真的发烧了？没那么惨吧。真的被他言中了，他可真不愧是灾星，每次遇到他，发生的都是倒霉的事。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还是想办法降下体温吧。
晕晕沉沉的打开家中的“小药柜”，翻找着发高烧用的**，可是没有找到。
好像上次妈妈发烧时已经把这种药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时间不多了，快要迟到了。不管怎么样，今天这场试一定要坚持下去！
拖着病体来到了教室。
“晟晟，你的精神不怎么好，生病了吗？”夜彤看着毫无血色的黄柠，有点着急。
“没事，放心。”晟晟只是敷衍了几句。
“是不是昨天复习的太晚，没睡好？”夜彤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叫你不用这么认真，真是的。”
“我真的不要紧啦。”晟晟投过去一个放心的微笑，在旁人看来，好勉强……
可是，怎么感觉脑子越来越昏，发烧真的很不舒服，好难受呢。
张睿担心地看着她，这家伙，肯定是昨天淋雨发烧了，一点都不懂得爱护自己，这次考试真的可能会考砸的。真会逞强……
他刚想对晟晟说点什么，可是，监考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将雪花般的卷子发了下去。
晟晟拿着笔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盯着那一个个黑体字，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只是，这字怎么变得这么模糊，一个字好像变成了三个字……
不行，无论如何，一定要努力！李晟，你不会被打倒的！重重的锤着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与理智。
保持着最后一点的冷静，她慢慢地答着题，头越来越痛，眼前越来越模糊。
………………
看着自己晕晕混混做的考卷被收走，她的脑子想要炸开的一样.
晟晟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阵眩晕，她再也支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她如初飞的嫩蝶经不住考验一般，缓缓地倒下，无声无息……
坐在后面的张睿眼疾手快，从刚开始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她……他立即冲了上去，接住了倒下的李晟。
“晟晟，你怎么啦？”夜彤的神情里透着紧张与焦急，同学们也赶紧围了上去。
张睿抽出一只手，探了一下李晟额头的温度，烫得让他一下子抽回了手。
他皱眉：“这个人是不是不要命了，烧这么烫还来学校考试。”
一个公主式抱法：“老师，我送凌李晟到医务室去。”
监考老师是这个班的副科老师，看到这场景，她也很紧张，道：“夜彤，你也跟着去。”
“是，老师。”一开始就觉得她不对劲，不过，昨天不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会发烧了呢？
李晟只知道，她仿佛在一个令她很踏实，很安心的怀抱里，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笼罩着她，令她不再害怕……

经过了两天的休息，晟晟再次回校……
上午第四节课是自习课，晟晟在上课前就被请到了办公室。
刚一看到数学老师那张阴沉的脸，晟晟就知道，这次的数学竞赛她考砸了……
数学老师抽出一张考卷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那是她的考卷。
雪白的考卷上那鲜红鲜红的分数刺疼了她的眼睛，那狰狞的分数在她眼前张牙舞爪，仿佛在嘲笑她，打击她，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老师敲着考卷，不顾李晟那复杂的心情，不留面子地批评起来：“你看看，你看看，
李晟，这就是你考出来的成绩吗？你知道不知道，老师对你的期望很高，可你只考了全省的十一名，前十一名都没有排上。虽然今年的竞赛题要比往年难，可你也不该考这么差啊。你看看这些你做错的题不都是你平时最拿手的吗？这类考卷你拿满分也不过分，怎么只考这么点。你太令老师失望了……”
晟晟只是低头不语，用厚厚的刘海遮掩住她脸上的难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数学老师办公室的，老师严格的目光让她喘不过气来，严厉的言辞令她很伤心也很难过。
她自责过，反省过。可是这次数学竞赛考砸了能全都怪她吗？要不是自己在那天发烧烧得厉害，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名次滑落的这么厉害。
可是在老师面前，她没有说，为她这次的失误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