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侵蚀别人的身体
也能够侵占别人的思想
把恐惧缠绕在他们的身上
让他们死去战斗力和防御力
在你记忆的痛苦深处不断徘徊
直到你能够摆脱这些记忆
从我的控制里脱离出来
就能够回到现实
这是现实
抑或是你的记忆?还是梦境?
——侵蚀之普戾蒙
4-2 蒙蔽自己的软弱——黑色荆刺玫瑰
“呃……”
雨水击打在躺在水泥地上的卡列尔,淡绿色的身影在他的身边徘徊,两只看似触手的东西跟卡列尔的身体接碰。触手开始融合进去他的身体,此刻他的表情异常痛苦,来自体内的钝痛爆发出来。
一个黑影出现在道路一边,手里提着一把雨伞,缓缓走向卡列尔。
大雨依然下着,云层把它体内的水分洒在大地上,为地面的小草和树木带来营养,树木品尝着美味的雨水,大树为下面的小树遮挡着大雨,经过交错的树枝,小树可以得到适合的雨水。
这场大雨持续了整整三天才停息。沿着大雨过后的泥泞道路一直前进,来到一座规模不大的城堡。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城镇,高大的城墙保护着脆弱的城市,只有前后两个进出口。城镇建设的渠道通向远处的大海,这里的环境非常干净。
“呃……”
在一个城堡里,一名脸上带着伤疤,身上穿着白色布衣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这个房间非常窄小,仅仅只有一张床。床上的几个小洞便是整个房间的光线的来源。光芒并不耀眼,但男子用手遮住眼前的光芒,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下来。
“你醒了。”
木门伴随着难听的吱呀声被打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黑色的长发嵌入黑色的铠甲,看上去笨重的铠甲在她的身上显得轻盈无比,在光线下勾画着女性玲珑的身姿。
“我在哪里?”
卡列尔首先打听他的位置。
“你在莱尔城里,这里是我的家。”
女子不慌不忙回答了他的问题。她的手里拿着一盘水还有一块毛巾。
“莱尔城吗?”
卡列尔是一名军人,自然就非常了解佩鲁斯的具体情况还有附属的城邦。莱尔城,就是他上次攻克的城镇后不远的一个地方。
他开始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事情,他被他的好友雨龙背叛,然后昏倒在大雨当中。是眼前这名披着铠甲的少女在雨中救了自己的一命?卡列尔又一次欠下别人一个人情了。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进食。先洗把脸,我去给你弄一些食物。”女子很温柔地但目光有意躲开卡列尔打量的眼睛说道。
“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办,不宜久留,先告辞了。”
卡列尔欲想站起,脚步传来的剧痛让他摔倒在地面。
“你被鬼神普戾蒙侵蚀了你的身体,你还不能动啊,卡列尔!”
女子赶忙扶起卡列尔来到床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卡列尔?”
卡列尔警惕地看着女子,眼睛看到她腰间的长剑,双手还能够灵活运动,于是趁女子不注意迅速地拔出了武器,把剑刃指着女子。
“你是不是伪装者,是来刺杀我吗?”
“怎么可能,你不记得我了吗?”
女子没有反抗,她不是相信卡列尔不会下手,而是害怕,只不过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给颤抖,但头脑清醒,聪明的卡列尔怎么不会发现呢。
“不认得。现在我只是想去从伪装者手中救回我的侍从而已。”
“一年前,我执行着侦察高地的任务,被伪装者袭击,幸亏你游骑兵队伍的到达,才救了我一命。然后伪装者向高地攻击,你让我撤退。”
“丝……丝菲克?”
沉睡在卡列尔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但卡列尔并不完全想起来。
“我是丝诺啊。”
“啊?”
卡列尔记起来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给回丝诺,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歉。
“你怎么会在这里?第二军团不是被伪装者全歼了吗?”
“嘘!”
丝诺飞奔到卡列尔身边,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隔墙有耳,不要提第二军团的事情了。”
想起自己不公的遭遇,卡列尔没有提起第二军团。
“鉴于我的不良表现,帝国把我从军队里除名,然后派来这里做一个普通的小卒。”
“这挺好嘛,不然的话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幽灵了。”
“嗯……你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弄些食物。”
丝诺站了起来,把水和毛巾放在卡列尔的身旁,然后走出了房间。
卡列尔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除了双手和头部,别的地方好像停止了工作,但他的心跳依然强劲。
“雨龙……”
一个白发的少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血红色的双眼,犹如死神,这个景象挥之不去。
卡列尔拿起毛巾,在水盘里弄湿后放在自己的脸上。从面部传来的清凉感觉让他好了很多,身体不再是那么疼痛了。
丝诺端着一碗大饭走了进来。三天没有进食,卡列尔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饭里传出的扑鼻香味让卡列尔口水直流,双眼放大。
拿起饭碗和餐具,卡列尔马上狼吞虎咽起来。丝诺拿出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卡列尔。
“我这里只有白饭可吃了。工资很低,一天都不能饱肚子,希望你能够原谅。”
“不,能够吃上白饭,我已经是非常感激你了。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着我吗?”
卡列尔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很快他就噎住说不出话。
“我在侦察回来的路上看到你躺在地上,非常痛苦的样子,我就把你背回来了。我找不到其他的房间,所以,你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喝了一杯水,听到丝诺的回答吃惊地把喉咙里的水给吐了出来。
“那晚你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吗?”
“没有。”
卡列尔再三询问,丝诺的回答依然不变。
这下子,卡列尔没有胃口去吃饭了。他明明跟伪装者恶战了一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东西呢?伪装者的尸体呢?卡列尔陷入了沉思。
“卡列尔?卡列尔?”
“啊?”
丝诺看着卡列尔沉思的样子,有点替他担心。
“怎么了吗?”
“没有。”
再想起雨龙召唤的鬼神,很有可能一开始召唤普戾蒙迷惑了他的心智,扰乱了他的思想,那些敌人,全部都是在雨龙的指示下幻想出来的。一切的答案已经揭晓了,唯一真实存在的,就是墨格斯和捉走她的几名骷髅。至于为什么雨龙的装扮突然改变,原因就是之前雨龙召唤普戾蒙,欺骗卡列尔以为他的装扮根以前的一样。
“可恶!”
他的脑袋充满了愤怒,左手用力抓破了饭碗,锋利的碎片扎伤了他的手,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饭粒。
“怎么会没有事情呢。”
丝诺拿起卡列尔刚才洗脸的毛巾,扔掉他手上的碎片后替他包扎,才止住了鲜血。
“丝诺,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能不能帮我带我回去烈日要塞?”
卡列尔捉住丝诺的双手,顿时她的脸变得通红,但卡列尔很用力地抓住,她不能松手。
“好吧。你不要再弄伤自己了。我去为你准备马车。”
“轰”
丝诺刚站起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轰鸣声。然后就是群众的呼喊声。听着他们的声音,非常慌忙,而且含有悲嚎。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站在床上,透过几个小孔,看到外面升起了一团团的黑色浓烟。
“轰”
轰鸣声再次传来,这次是这边的声音,是大炮发射的声音。接着,就是紧急应战的军号吹响。
“有敌人进攻了?”
“我的装备呢?”
卡列尔也想跟着出去作战,但他的身体仍然没有痊愈,由于肚子不再是空的,他可以行走,但是穿上铠甲就会把他给压垮。
“伊弥雅,开准备去前线战斗!”
一个士兵经过丝诺的房间传达一个消息,然后他自己去了前线。
“不!”
卡列尔拉着丝诺的手不让她离开,“敌人是伪装者,我们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