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我不知道。」
王粤不想猜。「无论谁也好,看上什麼也好。我只是想要一个怀抱让我休息。」
「真是可怜。」葡萄牙撩开他的长发,啃咬著他的脖颈。王粤的肌肤下面透著兰姆酒的酒香,葡萄牙笑得「这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得了吧Portugal。我就从来没有醉过。」王粤向后一仰躲过了葡萄牙又一轮的亲吻,他亲昵地用葡语叫著葡萄牙的名字,他特有的平音上带著几分慵懒撒娇的味道,极其惹人犯罪,「我一直很清醒,现在也是。」
他看著葡萄牙,精致的眼睛像蒙著一层薄纱。他看不清葡萄牙的样子,却是没有失去过理智,他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如果今日他要不疯狂不彻底,那谁都别想阻止他,但又如果今日他不想做,十个人强按著也勉强不了他。
「Portugal,Eu não te amo.」(葡萄牙,我不爱你。)王粤推开葡萄牙,他面上的笑带著酒醉后的不清醒,一句葡萄牙语说的不如平时准确。
葡萄牙淡然一笑,按住王粤的后脑又是一阵长吻。在王粤即将窒息的时候,葡萄牙放开了他并用标准且暧昧的葡萄牙语说道:「Mas eu te amo.」(但是我爱你。)
这时,明明已经喝醉了倒在一旁的王港跌跌撞撞地爬将过来。长臂一勾,十分粗鲁地将马上就要与葡萄牙又吻在一起的衣衫大开的王粤搂入怀中,像抱宝贝一样往死裏用劲。
他狠狠地瞪了错愕的葡萄牙一眼,道:
「大人,爱可不是玩游戏的词。请你不要戏弄我的兄长。」
葡萄牙不知道王港是怎样杀出来的,他一时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看向王港怀里的王粤希望他给解个围。谁知王粤不反驳也不挣扎,他老老实实地任由王港抱著,双目微眯似乎快要去见周公。
「先生请回!!」
葡萄牙打赌他就没听过王港用如此气愤的语气送客!
当他离开南尊殿时,他才反应过来——若不是料想著王耀家中戒条,他险些就相信了那些谣传南尊南君乱伦的说法了——好吧,他始终是弄不懂为何王港适才要如此愤怒地阻拦他。
夜色渐深,葡萄牙只觉寒风袭人,不由得打颤。他抬头望天,竟寻不到一丝月光。
今夜无月,暗无天日。是不是王耀常说的不吉之兆?
葡萄牙不知道有什麼不好的预示,王粤更不知道在实行海禁时候,他小小一处港口能翻出多大风浪——
可惜闹事的恰恰不是他。
郑氏王朝覆灭,康熙帝解除海禁,他王粤除了再次遇到恨了多年的本田菊以外,还遇到了一个估计是他永生裏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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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3年台湾郑氏降清,次年七月,康熙帝决定废止海禁,开海贸易。对奉差福建广东回京后的内阁学士席柱说:”先因海寇,故海禁不开为是。今海氛廓清,更所何待?“又说:”凡议海上贸易不行者,皆总督巡抚自图射利故也。“(《圣祖实录》卷一一六)九月,康熙帝在给大学士等的诏谕中,曾对开海的目的有所说明。他说:”向令开海贸易,谓于闽粤边海民生有益。若此二省,民用充阜,财货流通,民生有益,各省俱有裨益。且出海贸易,非贫民所能,富商大贾,懋迁有无,薄征其税,不致累民,可充闽粤兵饷,以免腹里省分转输协济之劳。腹里省分钱粮有余,小民又获安养,故令开海贸易“(《圣祖实录》卷一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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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给了他自由,虽是管辖下的自由,却算是宽容了他平日的过错。
王闽有时会严肃地说他两句,叫他不要那麼倔,向哥哥认个错低个头不会少两块肉。可是王粤眉眼都不抬就说:「那会掉两斤肉。」。气得王闽七窍生烟又不敢动手,那憋屈的样子,王港看在眼里都觉得自己要破功了!
王粤知道刚解除海禁算是王耀给消停下来不闹反清复明的王湾一个归家恩典。他也明白:一个小妹妹,自小不算养尊处优也算骄纵自由,怎麼会受得了离开兄弟姐妹这麼久的日子,回来是一定的。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自尊心有没有受到伤害,王粤本想今晚去陪陪湾湾的——
虽然他更想尝试一下学王湾,看看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还会不会回来,但是还没等他把日程排好,一个人的出现就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要说这个人,王粤认识,但葡萄牙十分讨厌。葡萄牙曾在1673年给这人捣乱,让他与王粤的贸易见面未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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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年英国商船终於来到了中国广州大门。不过、由於葡萄牙人从中作祟,贸易未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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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自称大英帝国的金发男子笑得开朗,就像一轮红日,让人不得不感染他的意气风发。
他笑著,对他扬手打招呼:「ooh! Hi, my dear!」
王粤笑得有些许无奈又开心,「Hi, I am not your d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