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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错】他比烟花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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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07-19 15:33回复
    “我不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苦处,有点名望的老家族,恐怕人面很广,媳妇有这种历史,叫亲友在背后议论纷纷,大概是难堪的。” 
      “会吗?”编姐很怀疑。 
      我们是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下班把房门一关,扭开电视,又是一天,当然不觉得生活有何痛苦繁复之处。 
      年前再婚的女友参加新翁姑的晚宴,碰巧是母亲节,那婆婆向我女友说:“你也是母亲,祝你母亲节快乐。” 
      真是暧昧,也分不出她是关心还是刻薄,我听了马上多心,直接感觉是这个婆婆不好相处,替女友捏一把汗,果然,过没多久,她跟丈夫分开。 
      人际关系千丝万缕,哪里有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故事。 
      是以到后期张煦住纽约,姚晶住香港,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就是因为其中夹杂牵涉的人太广。 
      我问对编姐说:“你仿佛很久没写稿子,快操练操练。” 
      “写不出来,有时候星期五兴致勃勃地开始写,一日也有三五千字,正在庆幸下笔顺利,一个周末后再也续不下去,抽屉里又多了一叠废纸。” 
      “日子久了也不再尝试,只写一些小品,三五百字,日日清。”编姐说。 
      “将来谁写姚晶的故事?”我说。 
      “你。”她始终不肯动笔。 
      太辛苦了,这样的大任竟落在我身上。 
      我也得先找到答案再说。 
      马家佣人对我们很客气,放我们进屋子里。 
      马东生的屋子布置很舒服,家具是五十年代所谓流线型的式样,保养得很好,现在看上去不但不觉古老,反而新奇,在怀旧狂热影响下,连一支柏克五一金笔都是难能可贵的,何况是满堂名贵家什。 
      等足一小时,他打过电话到寓所,佣人把我们名字回过去,他约我们第二天见面,打发我们回去。 
      但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佣人不肯开门,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 
      我们立刻知道毛病在什么地方。我俩太过大意,暴露了身份,马东生立刻知道我们是为姚晶而来,警惕十分。 
      幸亏我们已有电话号码,但打来打去,佣人只说马先生人不在香港。 
      我看整件事要静一静才能再把他交出来,穷逼一只惊弓之鸟,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好处。 
      “来,我们先去三顾草庐,别忘记朱老先生。” 
      我们去得很及时,朱家大小十余口,已办好移民手续,日内就要动身,看到我俩,朱老很是诧异。 
      他问:“你们还在做姚晶的新闻?” 
      “不不不,不是做新闻,只是搁不下手。” 
      “与你没有关系的事,知道那么多干嘛?”朱老问。 
      “不,我一定要查出为何她要把遗产交给我。” 
      “因为你可爱呀,那还不够?”他也很会说话。 
      “不够。” 
      “你们不会在我这里再得到什么。” 
      “我们已找到马东生。”我说。 
      这小老头。 
      他一直知道马东生,偏偏任由我们绕圈子。 
      “他不肯见我们,那是没有用的,”我用很卑鄙的手法,“朱先生,请你告诉他一声,我们必要时会得在他家门守上几日几夜,请代我们向他保证,我们绝不会把他所说当新闻写出来。” 
      “这又是为什么?”老先生不原谅我们,“他是个正当生意人,你们何必去骚扰他。”他对我们的神色有点厌恶,“别人为了二十年前的旧事来打击你的生活,你又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一代年轻人只有私欲。” 
      这样的控诉是很严重的,我马上噤声。 
      编姐白我一眼,“她不会说话,朱先生,你不要怪她。” 
      “你们两个人,放着正经事不做,还想知道什么呢?” 
      我说:“我想见姚晶的孩子。” 
      “孩子更加与你们无关,为什么不让她好好过日子?” 
      我勉强地笑道:“朱先生把我们说得像蝗虫似的。” 
      “你们难道不是?”他站起来,“电话,尽管帮你打,人家见不见你,我可不敢担保。” 
      他走开。 
      我无端给他骂一顿,觉得闷。
     编姐说:“你应当为姚晶高兴,有这么多人维护她。” 
      给她这么一说,我的气消了一半。 
      真的,姚氏两姐妹就不见得有这种苦心。 
      过了好久也不见朱先生出来。 
      编姐身边刚巧堆着一只大型纸盒子,里面都是艺林公司的旧画报,非常有历史价值,她翻得爱不释手。 
      朱老终于亮相,他摊摊手宣布结果。“马先生说无论如何不见记者,如果你们在报上乱写,他告报馆,而且断不止律师信、道歉启事那么简单,他会把你揪到法庭去,时间金钱在所不计。” 
      我与编姐面面相觑,没想到碰到定头货。 
      “到此为止吧,小姐。”朱老先生心肠又软下来,看样子他无法对女性板面孔,真是个好人。 
      “姚晶为什么不把钱给女儿?”我死心不息。 
      “她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 
      老人家被我缠得慌,叫出来:“她的养父母及亲生父亲环境都很好!” 
      没有人要挑晶的钱。 
    也没有人要她的爱。 
      “只准再问一个问题,”老先生气呼呼地说。 
      我刚要再发问,被编姐一手按住,“朱伯伯,这些画报你还要不要?” 
      “全要丢掉。” 
      “送我好不好?” 
      “你尽管拿走。”他松一口气。 
      “来,帮我扛箱子。”编姐向我使一个眼色。 
      我同朱先生说:“几时我到美国来看你。” 
      他立刻写地址给我,“你要是问我个人的私事,无论多隐蔽都可和盘托出。” 
     “谢谢你。”我很感动。 
      其实写他的故事又何尝不是一本好小说。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过? 
      那日我们没有收获,除非你喜欢看电影画报,像编姐。 
      编姐整夜喝红酒,听比莉荷莉地唱怨曲,以及翻阅这些画报。 
      她问我:“这些大红大紫的明星都怎么样了?” 
      我说:“没有怎么样,就像其他人一样,死不了的,全部活下来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编姐问。 
      “外国电视台有一个节目,叫做‘某某怎么样了?’专门访问过气名人,怎么,你也有打算开这么一个专栏?” 
    “有意思极了。” 
      “是。我也觉得很好,每一个从灿烂归于沉寂的名字此刻怎么样,真引人入胜。” 
      “不过写这种专栏要写得好,否则就没有读者。”编姐说道。 
      “无论写什么样的专栏都要写得好,”我说,“勿要把读者当阿木林。” 
      她继续读画报。 
      “我们怎么找姚晶的女儿?” 
      “找人盯住马东生,他总会去探望亲生骨肉。” 
      “帐单会是天文数字,一个月下来,你我都吃不消。”


    23楼2007-07-19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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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楼2007-07-19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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