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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荆棘鸟(兄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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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本是佐宁,但写这写着,莫名其妙地想打鼬宁,故成了兄弟宁。我的文笔是越来越烂了我承认,毕竟快一年不写中文了,现在手写竟然频用拼音……耻辱啊。不过还是会努力写好的,如果有用词错误请包涵并提出神马的。


1楼2013-04-20 12:26回复
    这一章是吐槽岸本那名为日向家的从未填过的大坑……
    by: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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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5
    初春的三月里,最迷人的是樱花的开落,那种淡淡的馨香就像是幼时黏黏软软的樱花糕,夹杂着泛黄了的微笑,和母亲的木屐踩在走廊里的吱嘎声出现在回忆里,只不过,那是不属于现实的浪漫……
    记忆里,日向分家的院子里,总是萦绕着茶香,母亲总是身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和服,跪在榻榻米上拿着瓷质的茶壶往小小的像酒盅一样的茶杯中倒水,那时候的清晨,总是有露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水滴打在桃木的窗檐上,氤氲着水汽,窗外种着他不认识的花花草草,总是长得旺盛,不过,那是母亲逝前才有的景象……
    父亲总是喜欢坐在长廊的尽头喝清酒,一喝酒,就会对年幼的宁次说起日向一族古老的故事,那时他最喜欢的一部分是日向天忍战胜雷影的传奇故事,那时他常常不解为什么日向天忍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木叶高层,或许是火影的地位,平淡地度过自己的后半生,父亲说天忍向来不是一个好战的人,日向一族也一样,或许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那一代以后,日向的能力一代代锐减,至今,虽说日向依旧是人丁兴旺的大族,但由于多年前制定的宗分家制,再也不见了木叶三大瞳术的威力,日向天忍的奇迹便成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故事。
    可是那个时侯,一切都像梦境一般的美好,童年的回忆中总是充满了天真和甜腻。
    “妈妈,我回来了~”门口传来一声嫩的能挤出水的童音。一个长头发的小孩走进来,背后跟着一个比他矮半头的黑发小孩。
    “小宁,回来了啊,今天有好好读书吗?”母亲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了,”被唤做小宁的孩子把身后的小孩推到前面,“妈妈,这是佐助!我的好 朋友!”小佐害羞地红着脸,涩生生地说了声阿姨好。
    “呀,好可爱的孩子~”宁次的妈妈伸手摸摸佐助的头,佐助有些别扭地躲开。
    “今天我妈妈有做番茄汤哦~”那时候的宁次还很天真开朗,脸上荡漾着的笑容总是清澈地无与伦比。
    “真的?有番茄汤?”小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是啊是啊~”两个小孩子跑着进了屋,坐在餐桌旁,明明不是一家人觉有种家的温馨。
    “小宁,改天你也要来我们家玩哦,我让我妈妈给你做鳗鱼荞麦面,还有螃蟹~你就可以见到我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哥哥了呢!”临走时,佐助玩的满脸通红地得说道。
    “恩!”小宁目送着小佐走远。
    “宁?”母亲唤着。
    “恩?”
    “那个孩子是哪家的?”
    “宇智波家的!”孩子稚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
    听了,母亲的脸色有点阴沉,自古,宇智波和日向两大族总是齐名木叶最强一族,可是这两族虽说没什么正面冲突,却因为巨大的不相同毫无交集,并产生了一定的敌视,不甘寂寞的宇智波一族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后力量剧增,剧增的势利使得他们多次意图谋反木叶高层的控制,作于木叶来说,这样强势的力量,压制不当便是个危险的代名词。
    “以后不要总和宇智波家的人来往了……”母亲抚着小宁的头。
    “为什么啊……”小宁不解地歪着头。
    “照做就好了,妈妈总是为你好的……”
    “可是……”
    “安静,宁次!”那时候,母亲很少叫他宁次,除非是对非常严肃的事情,就算母亲不说,宁次也知道她是动怒了。
    宁次是个乖巧的孩子,但是他怎么也不明白小佐到底是哪里惹到母亲了,这是不能追究的答案。
    时光荏苒,长长的发梢披在了肩头,不得不用带子束起,长头发的小孩跪坐在窗边,把覆在窗户上的窗纸抠出裂口,从那裂口的缝隙里,听到宇智波家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人群纷纷朝那个方向涌去。
    “看到了吧,告诉你不要跟宇智波家的人交往!”一向温柔的母亲恶狠狠地说道,“那是罪恶的一族,宇智波就是黑暗的深渊,连自己的亲人都残杀……”黑发的小孩缄默,只是用力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攥到衣角都被汗水染湿。
    古树下,荡着的秋千显得孤独极了,蓄着长发的少年拔下了插在树上的苦无。他一如既往地在第七颗树上等着那刺猬头少年,可那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或是有意躲开一般,再也没在那棵树上见过他。
    再次见他,已是中忍考试了,那被女孩子们包围着的桀骜不驯的小子偶然地看到了宁次,觉得分外刺眼。
    “你叫什么名字,是新人吗?”宁次仿佛从未相识一般明知故问。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应当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那黑色短发的少年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直背着身子,并不想与那双白眸相视。宁次看得出他是想避开自己,虽然不明原因,但他一向不愿追问。
    彼时,宁次坐在第七棵树上,皎洁的月亮上隐匿着斑斑驳驳的影子。果然还是要走了吗?习惯性地开着白眼巡视,却在火之国边界上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看到春野樱含着泪挽留,可她终究不懂她所爱慕着的人的心,背负着复仇者宿命的少年毅然离去。切!鼬,就让他这么追随着大蛇丸离开,也是你的意思吗?明明知道大蛇丸的野心却只是回来示个威就走掉,你这混蛋究竟是想怎样……宁次想得心烦,便折断了树上的嫩枝,绿色的汁液一点点溢出,染绿了手指。
    果然,还是要去帮你追的,宁次想着某个披着红云的相似的面孔,后脑狠狠撞着树干,秀眉轻颦,嘴唇被咬得发白。
    鸟儿飞走了,伴着清晨的雾霭,故景已物是人非,该走的谁也留不住,而过往是用来忘记的,就像看一本书,等翻了很多页的时候,谁也想不起那一页讲了什么,该忘记了,早该忘了……


    10楼2013-04-22 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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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讲回忆鼬和宁次的故事,下一回会把主线引回佐助看到的那一幕。这段回忆是为了帮助理解鼬宁羁绊和那先前说的一幕,所以读者别被混淆,又不懂的问我。我觉得这回更得够分量,下回啥时候更不知道,总之我5月26日之后就自由了。鼬宁的部分是原稿没有的,相当于纯现打的,之后会继续写原稿上的剧情,更得会快一些。(又手稿就什么都不怕鸟!!)后半部分会结合以前的手稿和新思路,敬请期待,预计字数4至6万字,好了,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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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射进,温柔地打在白眼少年浓密的羽睫上,睫毛因为昨夜干涸的泪水黏在一起,少年试着睁了睁眼,却发现那是徒劳,粘连的上下睫毛把眼睑扯得生疼。头疼的像要裂开一半,连带脖子和肩膀一并酸疼,地上传来泥巴的阴湿感,宁次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了地上睡了一夜。
      他这是怎么了,宁次拼命地回忆,昨晚的记忆……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刚刚还是舒展的眉毛突然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他现在只想睁开这该死的眼睛。
      “别动,”一个低沉又有些青涩的声音阻止住了他,“我帮你分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形状优美的手便近在咫尺,修长的手指将纠结在一起的睫毛轻轻一挑,便奇迹般地将上下
      睫毛分开,一根睫毛都没扯掉。
      宁次缓缓张开了双眼,阳光逼得他不得不眯起了双眼,可这已经足够让他看清眼前的人。那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少年长得甚是挺拔,姣好的面容与佐助极为相似,却透露着极为不同的成熟,仿佛那身体里装着的灵魂,早已不是一个少年人,宁次多少猜到了些此人的身份,那便是佐助常常提起的,很厉害的哥哥……
      “宇智波……鼬?”宁次试探性地轻声地问道,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日向家的……宁次吗?”那人似乎并不想证明自己的身份,便反问了回去。
      日向家……宁次的眉毛不禁因为对这字眼的深深厌恶再度紧皱,然后用护额紧紧绑住了裸露在空气中的幽绿咒印,然后哑着嗓子吼道:“我不是日向家的人!”
      对方却仿佛被宁次的反应逗笑了一般,嘴角极不明显地微微勾起,“可你的眼睛道明了身份呢,宁次。”那双如夜般漆黑忧郁的黑眼睛直视着宁次,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像被看穿了一般。
      宁次低垂着头颅,纯白得刺眼的白瞳被凌乱的黑发遮挡,他的嘴唇颤抖着,面部肌肉因为抽搐显得几分狰狞,牙齿因为战栗相触咯咯作响,那还带着童稚音质的声音被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我不是日向家的‘人’,我只是被宗家饲养的……笼中之鸟!”那歇斯底里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湿润。
      “那日向宗家真是养了一只很不听话的鸟,一只对主人充满了怨恨的鸟怎能取悦主人呢?”鼬面无表情地说道。那话语像是一根锐利的箭,刺进了宁次还未结痂的伤口里。
      “闭嘴!”宁次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睁大的纯白眼睛里已有泪水凝聚,只是他倔强地绝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掉眼泪,“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胃里难受地搅动着,像是被一团燃烧的炽热火球烧灼着,连握紧的拳头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即使是如此地憎恨着,却不能够复仇……”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突然闪过一缕复杂的情感,威慑的视线霎然多了几分柔和,“都只是因为,你太弱了。”
      白眸在一瞬间睁大,如同瞬间结成冰晶的水银。
      变成笼中之鸟,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父亲会死去,也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弱到没有存在的价值。
      宁次只记得自己恼羞成怒地飞奔向前,挥起拳头狠狠地朝鼬打过去。
      下一秒,挥出的拳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空出的左拳也跟着挥出,却被再次擒住,两只手的手腕被紧紧压制在背后,那力道大得让宁次觉得手腕快要折断一般。宁次知道自己打不过鼬,却没料到竟被对方像捉住一只小动物一般轻而易举地擒拿,更何况对方只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十二岁少年,他们的实力究竟差距多少,宁次无法想象。
      还是说,是他太弱了……
      宁次挣扎着,却被压制得更紧,那人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淌着,“那就带着你的怨恨,变强吧。”然后,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宁次诧异地睁大双眼,看着鼬转过了身的高大背影,白色的暗部背心衬着黑色的半袖贴身衬衫,左臂鲜红的暗部标志更是说明了强者的身份。
      宁次知道,他很强,他永远也难以逾越的强势。
      或许,强到可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鼬转身要走。
      没错,他没理由留下,可是……宁次想着,咬紧了苍白的嘴唇。
      “宇智波鼬,等一下!”宁次终于开口了,眼中退去了方才的怒气,转变成一种原始的,平静如止水的白色,眼中却是充满了坚定,“可以帮我修炼吗?”
      那黑色的身影停住了,却没有转身。
      宁次突然觉得自己愚蠢,暗部的天才宇智波鼬怎会抽时间训练一个小屁孩,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交情,他也给不了鼬任何报偿,鼬又凭什么帮他。
      “算……”话还没说完,便被插进来的另一个声音截断。
      “好,”那个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浅浅作答,却道出了最出人意料的话,“那就每天下午来这里找我。但我不保证每天都在这里。”
      这样没来由的邂逅就像是泡久了的酸涩柠檬,在时光的斟酌过后,留下的反而是零零碎碎如同阳光的影子一般的温暖回忆,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草叶刺穿黑暗一般,训练,跌倒,爬起来,继续对打……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生活中必要的一部分。对于宁次来说,鼬是个特别的人,他说不上有哪些特别,或许是那双充满了威慑力的眸子,以及实力上压倒性的强大,让他有了种命运或许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错觉,亦或是因为那段日子在他身上留下了如此不可磨灭的痕迹,成了他性格中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他是个承载着关于的鼬的记忆活着的人。
      “身在笼中却不沉沦的鸟儿,真是有意思。”某次透支的训练过后,鼬看着倚着树干艰难喘息的宁次说道。
      “那是因为,笼中之鸟看到了天空中自由飞翔的苍鹰。”
      不可否认的是,鼬一直被宁次当做高山一般难以逾越的目标,或许是目标设得太高太远,笼
      中的飞鸟更加拼命地反抗着自己坚不可摧的牢笼,竭力追随那骄傲的苍鹰,以及那即使仰起头也遥不可及的碧蓝天空。
      如果注定被困笼中,那又为何让笼中之鸟看到翱翔在苍穹的希冀?
      命运啊,真是个难懂的东西……
      “那就将我视为苍鹰来努力变强吧,即使被憎恨也没关系。”鼬偶然露出的微微一笑显得极为温柔,宁次只是睁着纯白的眼睛有点儿呆愣地望着他,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为什么……会被憎恨呢?”宁次不解仰头望着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前辈。
      “因为过于强大的人,总是会遭人憎恨的。”鼬答得云淡风轻,殷红的瞳被午后玫瑰色的夕阳渲染得异常绝美,像极了怒放在荆棘丛中,被鲜血滋润孕育的带刺玫瑰,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以及致命的美丽。
      即便被鼬训练了许多时日,宁次知道,他终究不了解他,不解他过深的城府,过广的器量,亦或是藏得过好的情感。他冷静,强大,出手干净利落,找不到任何弱点或空隙,而且善于藏匿情感,执行任务的时候永远带着暗部的动物面具……那么,面具下的鼬,是真实的鼬吗?还是说,脱下面具的那张脸,依旧是虚假的?
      虽然鼬不愿明说,但宁次知道他不愿被了解,就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清晰地划明了界限。
      那让人怎样了解你呢,鼬,
      如果连眼睛看到的都是虚假?
      但是,如果与了解同行的是憎恨,
      那何尝不永远天真?即使是假装……


      14楼2013-05-05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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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一章,笼中之鸟与苍鹰,起初,鼬对于宁次象征着力量,自由和反抗命运,反抗一族,这也是为什么两人被联系在一起的原因,即使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中,宁次依旧不会放弃反抗,就像鼬选择了村子与和平一样,宁次追求的始终是笼外的自由。那宁次对于鼬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敬请期待下一章节。


        15楼2013-05-05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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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啊,有人顶很好啊 @惜怜翼


          来自iPad17楼2013-05-06 0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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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宁次的父亲去世已有四五个月了,生活看似平静,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看得出其中翻天覆地的改变,父亲的离去,像是一根家的脊梁断裂,带走了母亲的微笑,以及,一个五岁孩子理应享有的童年。那天以后,母亲大人变得越来越沉默,时常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房里,家中的事情也不愿过问,宁次知道她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便尽力不去打扰她,因为毕竟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在母亲面前,宁次总是刻意地掩饰自己写在脸上的对宗家的憎恶,因为这种没用的憎恶只能让母亲自责,宁次深知此时的母亲承受着比自己痛得多的苦楚,所以他又何必让已被苦痛缠身的母亲再为他伤心落泪?只有在母亲面前时,宁次总是板着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只是他不知那样的笑容看上去多么牵强。因为母亲不想被打搅,宁次便有了很多空余时间出来训练,另一个原因则是,家中充斥着他悲伤的回忆,弥漫着他无可释怀的怨恨,所以他不想呆在家里。
            跟鼬一起训练的时间逐渐地多了起来,虽然原因之一是不想回家,但宁次无法否认,跟鼬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至少比呆在家里开心多了。就像是他凭空多了一个慈爱的兄长和恩师一般,尽管鼬从不明说,但宁次还没笨到一点儿也看不出他不经意间露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说鼬是那时父亲去世后宁次最依赖的人,一点都不为过。
            对于小孩子来讲,定义一个人的好坏总是那么简单。
            严酷的训练后鼬总会带着宁次去一家离宇智波家很近的料理店吃饭,任他大肆点那些贵的可怕的料理,钱包却总是鼬一个人掏,有时佐助也会一起来吃,可宇智波家的二少爷可没那么慷慨,时常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点菜的宁次,暗示他别让自家哥哥破费太多,看得宁次充满负罪感,只好收手点些便宜菜(其实宁次你只是想蹭饭吧?)。对于两个小孩的明争暗斗,鼬则看上去很乐在其中的样子,似乎为了看到这些情景自愿掏腰包也没关系。
            每次去那家料理店,鼬一定会点三色丸子,以至于到后来不用他说出口,店主的女儿就已主动端来一盘摆放整齐的三色丸子,上面灌了一层金黄色的焦糖。在宁次和佐助尝过了那丸子后,成功地达成了“这尼玛什么玩意也太甜了吧”的共识。
            所以呢,真实的鼬是个什么人谁管啊,年仅5岁的宁次觉得,请他吃饭的人应该都是好人吧。如果请吃饭什么的还不够证明的话,那帮他对付日足总够证明了吧?
            记得某次训练完已经很晚了,鼬送他回来的时候,日足已经站在门口了,板着一张作为长辈的万年不变扑克脸,脸上的愠怒任谁都看得出来。
            “宁次,作为你父亲的兄长,我真是没管好你,”日足双眉微颦,严肃地说道,“莫非这些时日你在和宇智波家的小子修炼?”
            宁次厌恶日足动不动就把父亲搬上来的德行,说得好像他是个多么尽职尽责的兄长一般,真是假惺惺!宁次冷哼了一声,抛了一句,“要你管!”
            “难不成不让我管,要让宇智波的人管吗?”日足严厉地说道,然后望着每次见自己目光都无比怨毒的侄子,”难不成我们日向家没有能和你修炼的老师了吗?成天和宇智波家的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日足的目光转到了站在宁次旁边的宇智波鼬,一双凌厉的白眼审视着眼前的少年。(萱:鼬君,有没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赶脚啊? 鼬:皮痒痒了吗……【瞪ing……】)
            鼬也看着日足,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眼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对他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你好,请你吃回天怎样”,他嘴角微微上翘,很是礼貌的一笑,然后说道,“日足大人何必那么紧张,难不成是怕我把他教得太好,超越了宗家吗?”鼬优雅地以日足式反问句重重反击。(萱:鼬君,你的节操被什么吃了!)
            只见日足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宇智波家的小子竟这么和他说话,宗家的实力真是让人给看扁了。但对方一脸恭恭敬敬,自己身为日向族长又不好发作,“你……” 日足先生的嘴角因制怒抽搐着。
            宁次心里快笑出了内伤,他怎么没想到能这么整治一下他万恶的大伯!鼬,真有你的!他心中暗道。从此,宇智波鼬在宁次心中深深树立了他的英雄形象。
            宁次觉得,鼬或许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近,虽然每次训练时都会毫不留情的重重把他摔在地上,像甩一坨布袋子一样,但从某种方面来说大大增强了他的抗击打能力不是吗;虽然把自己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会不近人情地绝不给予任何援手,但这却让他有了自己站起来的力量;虽然鼬会趁他睡觉的时候坏心眼地把整头的乌黑长发编成小丫头一样的麻花辫子,但是在醒来一顿咆哮发飙外加威胁警告后,宁次觉得鼬一副想笑又迫于淫威没胆笑的样子实在有趣,为了能看到这种千年难遇的表情,被编麻花辫的屈辱也不算什么了。


            来自iPad18楼2013-05-14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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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鼬伸出右手抚摸着宁次在发尾处被一根白色线绳捆绑的乌黑长发,生着茧子的指尖触碰头皮的感觉有点痒,但很舒服。宁次惩罚似的把小手绕到鼬颈子后边,鼬有点惊讶的看着宁次,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头皮被拽的一阵刺痛。原来是宁次坏心眼地狠拽了一下他垂在颈后的小辫子,以表明自己坚决的反对。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宁次偏过头躲过弄乱头发的大手,一脸认真地纠正道,紧紧地抿着嘴唇,直视着鼬的眼睛有种毋庸置疑的坚定,“父亲死后,我便不再是小孩子了。”那种纯粹的坚定在某一瞬间似乎夹杂了一些自嘲的意味。
              鼬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然后纯黑的眸子专注地望着白眸,像是欣赏一件尊贵的艺术品一般,宁次看到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珠里自己模糊的影子,只是那双眸子过于深邃和专注,仿佛烧灼着的黑色地狱之火恒久不息地燃烧一般,马上要将一切吞噬似的,炽热而陌生得让人畏惧,看得宁次有些不适应的移走了目光。
              “当小孩子没什么不好。”鼬说道,收回了那有些令人生畏的目光,眼睛只是略微失神地望着脚下的那片土地,”以后想当可就没机会了。”
              宁次不想当小孩子,就像他不想被怜悯与被保护一般,他向往着大人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的实力和能够守护重要的人的力量。因为这是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选择的权利。
              “真希望这双眼能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干净,纯粹,一尘不染。”鼬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缓慢地说出这番话,斟酌着每一字一句,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错失什么一般。
              一尘不染吗?宁次低下了头,睫毛微微颤抖,自己这双眼睛在目睹了父亲的死亡后就已被鲜血玷污,又怎会是干净的呢?而这双已经被血与怨恨冗杂的白眼,又怎会是纯粹的呢?
              罢了,如果有人觉得干净的话,就当它是干净的吧。
              ”站起来,宁次,”鼬站直了身子,然后将一只手伸向疲惫地瘫坐在地上的宁次,”趁我们还有时间,多训练些吧。”
              ”不要,我累了,又累又饿。”宁次有些不满的推开那只伸来的大手,”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好心,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回家陪弟弟了吗。”
              ”你觉得我很吝啬对你的训练吗?”鼬异常严肃的神情让宁次完全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没,我只是......”
              ”那就摆好架势,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成长。”话音刚落,鼬便从忍包里抽出几支苦无,熟练地甩了出去。
              宁次也同样熟练地闪身躲过了飞射过来的利器,然后身子向前一跃,将距离缩短到了熟悉的近身范围。刀刃相撞出刺目的火花,相撞的力量颤抖着抗衡,论力量,宁次自是无法和鼬抗衡,苦无的刃又近了些,宁次抵着鼬的苦无剧烈的颤抖,两人的距离也因苦无的互相抵抗拉近了许多。
              很好,就是这个距离,宁次暗想着。
              ”鼬,别怪我,这可是你教的。”就着近身的距离,本处于劣势的宁次忽地腾空跃起,以苦无相撞处为支点,借着对方攻来的力量双脚腾空一踢。如预料一般,对手中招了,这方法总是屡试不爽,把别人强于自己的力量借用然后返还给别人,这方法在同班的小李身上试过许多次了。
              可是,他的对手是鼬。
              正当宁次为自己第一次击中鼬而得意时,惊觉面前所谓的鼬只是一块替身术用的木头,而脖颈上金属冰凉的触感,正来自于苦无。宁次诧异地慢慢转过头,高他一大的鼬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镌刻木叶标志的护额正闪着寒光。
              ”果然还是很弱,”那人说的话依旧冰冷刺骨,就仿佛初次见面的重现,”不过这对你来说算是不错了。”
              这话在宁次耳中根本算不上安慰,更算不上夸奖,有的只是深深的讽刺。他最不想要的便是鼬的怜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在宁次只觉得莫大的屈辱,因为那只能无时无刻地提醒他:他是个弱者。他能看到的只是他们间太过遥远的差距,哪怕拼尽全力,哪怕拼了命,也跟不上鼬的脚步,甚至连触及都是奢望。
              一切又回归了原点,仿佛他们从未相遇。
              只是宁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次,便是他与鼬的最后相见,确切地说,最后一次以两个木叶忍者的身份相见。
              深深掩埋在暮色里的,是阴谋,或是杀机。


              来自iPad19楼2013-05-14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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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油天气好热好烦,但愿我没一激动把文文写崩,现打的文文总是风险很大神马


                来自iPad20楼2013-05-14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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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就是你要问的,那我已经说完了。”宁次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略微散乱的发丝垂在脸上,刚刚还凛冽如风的目光骤然黯淡下来,原来这样一双苍白的眼睛也可以有这么多的情绪。
                  “这不是我要问的。”佐助的意识似乎游离在回忆中,有些失神地盯着上方洁白的天花板,“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佐助的喉咙微微哽咽,后半句话像是噎在喉头一般,在说出口的刹那变得异常的生涩。
                  “那些……”宁次意外地一瞬间无言以对,他有些突兀地转过身子,别过脸用发丝遮住自己的表情,“无可奉告。”
                  故事的另一部分,他不愿告诉任何人,所以只能深藏心底。
                  逃避别人的问题,可不是日向宁次的作风……佐助想着双眼微转,抬眼注视起面前别过脸去的日向宁次,对于鼬,日向宁次究竟算是什么?
                  他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担心,归根结底如果宁次只是一厢情愿他永远都轮不到他感受这份忧虑,可他知道宁次讲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看得到,那天晚上鼬抱起那失去知觉的孩子时眼中满满的痛惜,那种痛惜仿佛要将鼬杀死,那男孩散乱的长发纠结着鼬颤抖的手指,就像是佐助此时被无数种复杂的情感纠缠、盘踞的心头。他记得清楚,即便是将那男孩放在长椅上的动作,鼬都做得极其地温柔,仿佛怀中是什么一碰就碎的脆弱瓷器,而那种温柔,曾经只是佐助一个人的。
                  佐助终于想起了他先前变得如此愤怒的原因,是妒忌在作祟。即使他心知肚名这不是谁的错,他还是无法容忍鼬眼中出现任何人的影子,无法容忍鼬口中念着别人的名字,因为鼬毁了他的童年、他的梦想以及他人生中所有本应是美好的东西,即使他给了他这条命、给了他着双眼。从那以后他眼中只剩下鼬和对他的仇恨,而这种仇恨逐渐转变成了强烈的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所以他痴痴地妄想着让自己的影子也寄生在鼬身上,让鼬也感受到自己这份深刻的憎恨与苦楚。所以几年前鼬探访木叶村寻找九尾的时候,他只因鼬道明了目标是鸣人就瞬间暴走,所以他想摧毁鼬珍惜的人们,所以他对日向宁次一直抱有一种深深地抵触,即使宁次此时是鹰小队的成员,即使宁次帮过他一些忙,这种抵触依旧无法磨灭。
                  如果宁次知道我的眼睛属于鼬,他深深仰慕着的人,那么岂不是是一种很有趣的发展吗?那总是满不在乎的眼睛将会被什么侵蚀?看着顶着鼬眼睛的我,又会有什么感觉,会是苦楚吗?佐助想着扯出了一个混杂着痛苦和嘲讽的笑容。
                  “知道吗,”佐助说道,“我这双眼,是鼬的。”
                  迎接他的是意料之中的长久的死寂。
                  一直别着头不愿看他的宁次终于艰难地转过头。
                  那双白眸中究竟包含了什么样的神情?撑大的眼睛露出大片的干净的眼白,而眼中浓烈的情感像是要流出来一般,从起初的震惊转变成不解,最后转变成释放的盛怒。
                  下一秒,宁次恶狠狠地扯起他的衣领,盛怒着、燃烧着的眼睛逼视着他,嘴唇开合,说出的话却远不及那仿佛要刺穿佐助的眼神般有气势。
                  “是你……在他死后……拿走了他的眼睛吗……”宁次觉得心底的什么在瞬间崩塌,让他瞬间丧失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伶牙俐齿。
                  “是啊,我亲手取出了他的双眼……”
                  佐助突然顿觉自己愚蠢得可笑,谁不知在他狠狠地伤害着宁次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被甚至更狠地贯穿着,口中说着残忍的话的他,心中却已是鲜血淋漓。但或许这就是他小的可怜的希冀——让他和他一起享受这份残忍的痛苦,沉浸在这些繁杂的回忆中,而回忆的中心只是关于同一个人。
                  或许他们太过不同,所以只能残忍地互相伤害。
                  佐助看着宁次失神的眼睛和突然变得不堪一击的样子,心中掠过一丝病态的满足。
                  “罢了,”宁次眼中的情感在刻意的压制下,渐渐退去,转化为一种淡淡的,化不开的惆怅,紧抿的嘴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佐助无声地扯出一个苦笑。
                  是啊,日向宁次,我们如此不同,仿佛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错误一般,但是,即使是如此不同的我们,现在却有了重合……
                  我们都是……承载着关于鼬的记忆活着的人……
                  我们都是珍视着鼬并被他珍视着的人啊……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交集。
                  佐助突然觉得,有人分享着他的痛苦或许是种幸运


                  22楼2013-06-06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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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开始从另一角度描写这段羁绊,还是老样子,希望你们喜欢,然后多提议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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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8
                    在那以前,日向宁次与鼬在街上看到的其他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脸上随时张扬着那个年纪该有的笑容,那以前,他们还没有相识的必要。
                    那以前,日向宁次还没有变得这样……有趣。
                    那一年,一场宇智波一族的叛乱正蠢蠢欲动,而这场叛乱中为首的领导者正是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这场注定叛乱的契机早在九尾之乱时就被埋下,对于鼬来说,八年前的那场毁灭,是一场永远都不会终结的噩梦。
                    灰白的尘埃掩盖了天空原有的颜色,几个小时前还高耸的建筑如今化作了残垣断壁,碎石与瓦砾堆积成山,烧焦的气味灌满了鼻腔。
                    一切浓稠的颜色最后幻化成了一成不变的灰白。
                    断掉的钢结构支架狰狞地扭曲着直指冒着黑烟的天空,废墟之中火焰的热度侵蚀着残存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一切掩埋一般,而唯一与那绝望的灰白相对的,是刺目的红。
                    倒塌房屋的小小缝隙里,鼬抱着还未断奶正嚎啕大哭着的佐助,惊惶地透过缝隙观看着外面的世界,当真正的震惊和绝望映入眼中时,留在他脸上的只剩下那种麻木了的表情和涣散的眼睛,连眼泪都已被榨干。如果每一次死亡都是一场噩梦,那么年幼的鼬已经作了太多场噩梦。
                    他知道,又有人死了。
                    新鲜的血液渗透进冰凉的石板路上,最后被风干成凝固的血块,血液,闻上去是种腐朽的,绝望的气息。震耳欲聋的轰炸与炮火不绝于耳,到处弥漫着大型忍术散去后的烟尘。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在倒下时发出无数声钝响,他们的声音还未散去,体温还未冷却,但血却汹涌地流淌着,像是要滋润着干涸开裂的大地一般。
                    那些孩子,鼬曾经见过他们。
                    鼬只是麻木地倚坐在那里,麻木地瞪着面前的虚空,连佐助刺耳的哭声也无法传入耳朵,他只是坐着,沉浸在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呼吸中……
                    战争,无休止的战争,以极快的的速度蚕食着人们的生命,他曾经的乐土如今成了一个巨型的不停工作的尸体堆放场。
                    最后他不管不顾地嘶吼着,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酸痛如针刺一般,却没有了眼泪。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那是鼬永恒的噩梦,一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也从未停息。
                    这是鲜血的训诫:战争永远不应发生。
                    后来,四代火影赌上自己年轻的生命换来了村子的安宁,重建工作漫长地实施着,而鼬心中的缺失却永远重建不了了,目睹了太多太多战争的可怖之后,就再也露不出小孩子那样,纯真又纯粹的笑容了,没错,这就是他丧失了的——那份纯真。
                    那次九尾事件后,拥有能控制尾兽的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被木叶高层怀疑是事件的始作俑者,遭到了极不公平的对待和排挤,可谁知木叶高层愈发压抑宇智波一族的能力和野心,这种压抑在膨胀到极点时就会爆发出愈强烈的力量,那时已进入木叶暗部的鼬深知这种能力的膨胀终究会让宇智波与村子反目,到时候内战无可避免,而其他的村子则会趁虚而入,像是争抢腐肉的秃鹫,木叶定会被瓜分个一干二净。
                    而作为守护村子的忍者,以及父亲的儿子,一个宇智波族人,他究竟要怎样取舍?
                    在战争面前,一族的利益又算是什么?为了自己丑陋的利益不惜发动战争,不惜让千万人覆灭……那些噩梦纠缠在鼬的心头,在政治的夹缝中作为双重间谍的他简直痛不欲生,可是,他要做出抉择,生命总是充满了太多抉择。
                    而宇智波鼬,最终在这场抉择中选择了村子。
                    那天下午,木叶高层找身为暗部的鼬谈话,长老们旁敲侧击地暗示,虽未直说,但鼬已经太了解他们的意思,他们要他亲手抹杀宇智波一族。
                    鼬只是保持着礼貌性的半跪之姿,一言不发。
                    长老们着更加明了了自己的意思,如果鼬狠不下心来,他们会出动暗部来执行。
                    你选择吧,鼬。
                    这场秘密集会随着又一个重大的抉择落入尾声。


                    23楼2013-06-06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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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隔这么久才更文,我会努力加快速度的,只是发现最近写文好没效率啊。这回把鼬宁的大部分疑团都明了了,希望大家不会觉得太明了而失去了神秘感。
                      ————————————————————————————————————
                      说来也怪,如果宇智波鼬没有在那天下午被告知那一个命令,他不会午夜一人在死亡森林乱逛,也便不会遇见伤心得半死的日向宁次,这一场日后的劫难便不会被引发。
                      鼬知道木叶高层不会太快行动,暂时还要静观宇智波一族的动向,毕竟这一举动有诸多因素要考量,而这段时间更多是为鼬留的,一来让他做好手刃亲人的准备,二来让他制定计划并决定以后的何去何从。
                      而这段时间会延续多久呢?几个月,或是一年?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鼬希望它永远不要到来。
                      夜晚格外地冷,死亡森林茂密的树枝将正圆的满月挡了个结实,穿着暗部紧身半袖的鼬独自在这幽林中踱步,艳红的瞳仁闪着微弱的光芒,叶缝中穿入的成束的皎洁月光在他姣好的面容上流淌,跳跃。
                      他想起了佐助一脸天真地请他教手里剑的样子,那么年轻而无邪的面孔,那么干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污染的灵魂;还有平日里母亲温柔地沏茶时的样子,她叫着自己名字时的样子,以及父亲教导的严厉和称赞自己时眼中流露出的自豪神情,一个个破碎的片段在脑中重组。
                      他嘴角勾起,却显得很是苦涩。果然还是狠不下心吗?
                      还有佐助,他太年轻了,不应该就这样简简单单死掉……如果可以,鼬希望死的是自己,希望……最后留下来的那个,是他最心爱的弟弟。
                      即使被村里人唾弃也好,背负着罪过潜逃一生也罢。
                      正想着,只见那密不透风的枝杈间钻出一个雪白的影子,踉踉跄跄地朝他撞过来,陷入沉思的鼬还未判断出那物体是什么,便被撞了个满怀。
                      鼬正想从忍包里抽出苦无防御,却借着并不亮堂的月光看清了那“物体”的真面目,是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
                      这是个陷阱吧……单纯的鼬起初这样想着,警觉地巡视着周围的树林,却没发现一丝响动。他这才观察起怀中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孩子,这孩子像是脱了力一般完全挂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虽然眼睛微微睁着,但实则已经失去了知觉。那孩子微睁的眼睑间,嵌着一双纯白如上等白玉的瞳,与子夜色的长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木叶拥有白瞳黑发的只有日向一族,孩子额头上幽绿的笼中鸟咒印更是道明了身份,这是个日向分家的小孩。
                      那孩子苍白的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哭红的眼睛周围还溢着新鲜的泪水,是什么事情能让孩子这样伤心?鼬轻柔地把孩子放在地上,却在起身的瞬间发现那孩子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前襟,他试图分开那孩子紧握的手指,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不要走……”那孩子闭着眼小声呢喃着,语气中却充满了乞求的意味,纤长的睫毛下溢出了更多的泪水。
                      罢了,鼬承认最怕小孩子哭了,只好认栽地让那孩子靠在自己腿上,然后思量着怎么处理这缠人的孩子。
                      “不要走,父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压榨出更多的泪水,最后汇聚的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着,“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孩子的身体颤抖得几近破碎,却更加执拗地紧紧握住鼬的衣服不肯放开。
                      鼬有些发怔,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发誓不想再看那孩子的泪水这么肆无忌惮地流淌,因为那看上去是那么地……令人心疼。
                      那晚的泪水如月华般刺眼,却意外地照亮了失意人纷乱的心事。
                      “别担心,我在这里。”鼬低沉地在孩子耳边说道,把那孩子的身体拥紧了几分,伸出几根手指拭去孩子眼角的泪水,然后那孩子剧烈的颤抖便在他的怀中渐渐平息。
                      鼬的心骤然变得异常平静明朗,那时他无法理解自己做的一切,只是简单地推断他大概是将这孩子和自己的弟弟重合了片刻罢,但后来这个论定却被彻底地颠覆,当他真正了解到这名为宁次的少年的时候,鼬才意识到他和佐助是如此地不同,像两片有着完全不同纹理的叶子。
                      鼬无法否认,起初对那男孩有兴趣的原因之一是觉得他和佐助很像,他只是好奇,面对这样情形的孩子会作何反应。鼬是暗部的人,自然知道日向日差替死的事,所以,狠不下心手刃弟弟的鼬,突然意识到佐助即将面对的事与日向宁次惊人地相像,尽管佐助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至亲的人为了村子的安宁甘愿牺牲,而作为幸存者的他们会怎么想?
                      在燃烧的愤怒退去后,留下来的会是什么?
                      是释怀,亦或是复仇?
                      那时的日向宁次就像是多年后佐助的缩影,面对着相似的境遇和相似的选择,尽管两人选了截然不同的路。
                      鼬想,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臆想着:在这样相同的境遇下,那男孩能够……或许,理解他的心情……
                      鼬永远无权渴望被弟弟理解,而对于这个脱离了宇智波一族恩怨的孩子,他则不必这样顾虑。
                      就是这样,他在日向宁次身上找到了自己缺失的东西。
                      当然,他不会让宁次看出这种想法。
                      那之后,他答应训练日向宁次,他说不清是上述的哪一点触动了他,他只是执拗了一回做了个听着有点傻的决定,就像是他与宁次在死亡森林相遇的那晚一般,他只是傻子似的和那男孩在又湿又凉的土地上躺了一夜,因为担心弄醒他一动都没敢动。没错,面对日向宁次,宇智波鼬总是会变得意外地简单。
                      如你所想,牵系宁次与鼬关系的,是需求。鼬觉得这种各取所需还算公平,鼬可以成为日向宁次的目标让他活下去,而他也在宁次身上汲取着他不明所以的需求和安慰,互相索取也互相奉献,只是鼬永远做不到像宁次那样毫无保留。
                      正因他不愿让宁次纯白的眼睛沾染尘世的埃尘,所以他一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也因为宁次本来就是与宇智波无关的人,所以他更没必要毫无保留。
                      可是他从未真正拒绝过被宁次了解,他只是拒绝被单凭眼睛意断。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日向宁次与自家弟弟曾经重合的部分逐渐分化,当然,这种觉悟是很多年后鼬才领悟的,就像他当年说过的,
                      【身在笼中却不沉沦的鸟儿】。
                      身陷怨恨之中,却不被怨恨吞噬的人。
                      那双奇特的纯白眼睛中,流露出的是一成不变的单纯,执着和坚定,即使看到了极为丑陋的东西也无法将那种纯白渲染。
                      鼬说,佐助很单纯,像一张白纸任何颜色都能轻易染透。
                      而宁次的单纯,却是无法染上任何其他色彩的,恒久不变的纯白。
                      这就是他们最本质的区别。


                      26楼2013-06-14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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