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讲回忆鼬和宁次的故事,下一回会把主线引回佐助看到的那一幕。这段回忆是为了帮助理解鼬宁羁绊和那先前说的一幕,所以读者别被混淆,又不懂的问我。我觉得这回更得够分量,下回啥时候更不知道,总之我5月26日之后就自由了。鼬宁的部分是原稿没有的,相当于纯现打的,之后会继续写原稿上的剧情,更得会快一些。(又手稿就什么都不怕鸟!!)后半部分会结合以前的手稿和新思路,敬请期待,预计字数4至6万字,好了,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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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射进,温柔地打在白眼少年浓密的羽睫上,睫毛因为昨夜干涸的泪水黏在一起,少年试着睁了睁眼,却发现那是徒劳,粘连的上下睫毛把眼睑扯得生疼。头疼的像要裂开一半,连带脖子和肩膀一并酸疼,地上传来泥巴的阴湿感,宁次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了地上睡了一夜。
他这是怎么了,宁次拼命地回忆,昨晚的记忆……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刚刚还是舒展的眉毛突然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他现在只想睁开这该死的眼睛。
“别动,”一个低沉又有些青涩的声音阻止住了他,“我帮你分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形状优美的手便近在咫尺,修长的手指将纠结在一起的睫毛轻轻一挑,便奇迹般地将上下
睫毛分开,一根睫毛都没扯掉。
宁次缓缓张开了双眼,阳光逼得他不得不眯起了双眼,可这已经足够让他看清眼前的人。那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少年长得甚是挺拔,姣好的面容与佐助极为相似,却透露着极为不同的成熟,仿佛那身体里装着的灵魂,早已不是一个少年人,宁次多少猜到了些此人的身份,那便是佐助常常提起的,很厉害的哥哥……
“宇智波……鼬?”宁次试探性地轻声地问道,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日向家的……宁次吗?”那人似乎并不想证明自己的身份,便反问了回去。
日向家……宁次的眉毛不禁因为对这字眼的深深厌恶再度紧皱,然后用护额紧紧绑住了裸露在空气中的幽绿咒印,然后哑着嗓子吼道:“我不是日向家的人!”
对方却仿佛被宁次的反应逗笑了一般,嘴角极不明显地微微勾起,“可你的眼睛道明了身份呢,宁次。”那双如夜般漆黑忧郁的黑眼睛直视着宁次,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像被看穿了一般。
宁次低垂着头颅,纯白得刺眼的白瞳被凌乱的黑发遮挡,他的嘴唇颤抖着,面部肌肉因为抽搐显得几分狰狞,牙齿因为战栗相触咯咯作响,那还带着童稚音质的声音被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我不是日向家的‘人’,我只是被宗家饲养的……笼中之鸟!”那歇斯底里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湿润。
“那日向宗家真是养了一只很不听话的鸟,一只对主人充满了怨恨的鸟怎能取悦主人呢?”鼬面无表情地说道。那话语像是一根锐利的箭,刺进了宁次还未结痂的伤口里。
“闭嘴!”宁次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睁大的纯白眼睛里已有泪水凝聚,只是他倔强地绝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掉眼泪,“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胃里难受地搅动着,像是被一团燃烧的炽热火球烧灼着,连握紧的拳头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即使是如此地憎恨着,却不能够复仇……”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突然闪过一缕复杂的情感,威慑的视线霎然多了几分柔和,“都只是因为,你太弱了。”
白眸在一瞬间睁大,如同瞬间结成冰晶的水银。
变成笼中之鸟,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父亲会死去,也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弱到没有存在的价值。
宁次只记得自己恼羞成怒地飞奔向前,挥起拳头狠狠地朝鼬打过去。
下一秒,挥出的拳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空出的左拳也跟着挥出,却被再次擒住,两只手的手腕被紧紧压制在背后,那力道大得让宁次觉得手腕快要折断一般。宁次知道自己打不过鼬,却没料到竟被对方像捉住一只小动物一般轻而易举地擒拿,更何况对方只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十二岁少年,他们的实力究竟差距多少,宁次无法想象。
还是说,是他太弱了……
宁次挣扎着,却被压制得更紧,那人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淌着,“那就带着你的怨恨,变强吧。”然后,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宁次诧异地睁大双眼,看着鼬转过了身的高大背影,白色的暗部背心衬着黑色的半袖贴身衬衫,左臂鲜红的暗部标志更是说明了强者的身份。
宁次知道,他很强,他永远也难以逾越的强势。
或许,强到可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鼬转身要走。
没错,他没理由留下,可是……宁次想着,咬紧了苍白的嘴唇。
“宇智波鼬,等一下!”宁次终于开口了,眼中退去了方才的怒气,转变成一种原始的,平静如止水的白色,眼中却是充满了坚定,“可以帮我修炼吗?”
那黑色的身影停住了,却没有转身。
宁次突然觉得自己愚蠢,暗部的天才宇智波鼬怎会抽时间训练一个小屁孩,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交情,他也给不了鼬任何报偿,鼬又凭什么帮他。
“算……”话还没说完,便被插进来的另一个声音截断。
“好,”那个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浅浅作答,却道出了最出人意料的话,“那就每天下午来这里找我。但我不保证每天都在这里。”
这样没来由的邂逅就像是泡久了的酸涩柠檬,在时光的斟酌过后,留下的反而是零零碎碎如同阳光的影子一般的温暖回忆,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草叶刺穿黑暗一般,训练,跌倒,爬起来,继续对打……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生活中必要的一部分。对于宁次来说,鼬是个特别的人,他说不上有哪些特别,或许是那双充满了威慑力的眸子,以及实力上压倒性的强大,让他有了种命运或许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错觉,亦或是因为那段日子在他身上留下了如此不可磨灭的痕迹,成了他性格中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他是个承载着关于的鼬的记忆活着的人。
“身在笼中却不沉沦的鸟儿,真是有意思。”某次透支的训练过后,鼬看着倚着树干艰难喘息的宁次说道。
“那是因为,笼中之鸟看到了天空中自由飞翔的苍鹰。”
不可否认的是,鼬一直被宁次当做高山一般难以逾越的目标,或许是目标设得太高太远,笼
中的飞鸟更加拼命地反抗着自己坚不可摧的牢笼,竭力追随那骄傲的苍鹰,以及那即使仰起头也遥不可及的碧蓝天空。
如果注定被困笼中,那又为何让笼中之鸟看到翱翔在苍穹的希冀?
命运啊,真是个难懂的东西……
“那就将我视为苍鹰来努力变强吧,即使被憎恨也没关系。”鼬偶然露出的微微一笑显得极为温柔,宁次只是睁着纯白的眼睛有点儿呆愣地望着他,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为什么……会被憎恨呢?”宁次不解仰头望着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前辈。
“因为过于强大的人,总是会遭人憎恨的。”鼬答得云淡风轻,殷红的瞳被午后玫瑰色的夕阳渲染得异常绝美,像极了怒放在荆棘丛中,被鲜血滋润孕育的带刺玫瑰,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以及致命的美丽。
即便被鼬训练了许多时日,宁次知道,他终究不了解他,不解他过深的城府,过广的器量,亦或是藏得过好的情感。他冷静,强大,出手干净利落,找不到任何弱点或空隙,而且善于藏匿情感,执行任务的时候永远带着暗部的动物面具……那么,面具下的鼬,是真实的鼬吗?还是说,脱下面具的那张脸,依旧是虚假的?
虽然鼬不愿明说,但宁次知道他不愿被了解,就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清晰地划明了界限。
那让人怎样了解你呢,鼬,
如果连眼睛看到的都是虚假?
但是,如果与了解同行的是憎恨,
那何尝不永远天真?即使是假装……